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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听令-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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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锦夜摇头,屈起手指在弟弟额头上弹了一下,虽是训斥的口吻却不掩宠爱,道:“你啊你啊,行了,带千述去你的院子吧。有什么需要的就跟花伯说。”
花锦夜又转头拍了拍程千述的肩膀:“你叔父也是为了程家,为了你着想,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晚点来我房里再谈,嗯?”
程千述点头:“好。”
待大哥走后,花锦双看了眼书房的方向,转身领着程千述往自己院子去了。
他肩膀上还蹲着那只花凤鹦鹉,鹦鹉那淡黄色的羽冠随着上下颠簸微微晃动,看着十分有趣,小东西歪着脑袋发出咔咔地声响,似个话痨般自言自语,花锦双还跟它搭话:“听说你最近很挑食啊?”
花凤:“咔咔。”
花锦双:“你去北边看看那些灾民,你在他们眼里就是拿来烤着吃的,不知好歹。”
花凤:“……咔咔。”
花锦双背着手,哼哼着道:“你若不吃,那就都不要吃了,反了天了。饿你三天,自己蹲笼子里面壁思过去,好好想一想,你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花凤:“……”
程千述皱眉,道:“三弟若有什么不满的,只管对我说,何必指桑骂槐?”
花锦双微微挑眉,转过头看他:“我有什么不满的?”
程千述冷着脸:“你这些话无非是对我说的。我明白叔父的好意,但只能心领,不能遵从。”
花锦双眨巴一下眼,转过身倒退着走,说:“父亲果然要收你做弟子?”
“是。”
“你不答应?”
“是。”
花锦双一下乐了:“我说什么来着?我是不是都猜对了?”
程千述眼底藏着怒火,捏紧了拳头道:“你方才那些话,不就是说我不知好歹吗?”
花锦双嗨了一声,摆手:“你不了解我,我花锦双做人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我若看不惯你,我就指着你鼻子骂,何苦拐弯抹角?我还怕落了什么话柄不成?”
程千述半信半疑,又看那鹦鹉:“它果真挑食?”
“可不嘛?”花锦双笑着拿手指戳了戳花凤眼下那橘色的斑块,道,“最近厉害着呢,负责喂养它的人还被它啄伤了。”
程千述点点头,不发一言继续往前走。
花锦双拦了过去,说:“我都猜对了,可有奖励?”
程千述不悦,声音低沉:“奖励?”
花锦双道:“我之前说了,若我猜错了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那我现在猜对了,不得有奖励吗?”
程千述一脸荒唐道:“我从未说过要同你赌。”
花锦双哎了一声,晃了晃手指:“你也没反对啊!”
程千述:“……”
程千述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一时有些恼火,他心里本就藏着事,偏偏这花家老三要来搅合,也不管别人喜欢不喜欢,愿意不愿意,非得强逼着自己跟他胡闹,实在不是什么大家做派。
程千述想起之前花家大哥的宠爱,心说:只怕是个被宠坏了的,这若是放在程家……
想到自己严苛的父亲,慈爱却赏罚分明的母亲,程千述心里就又发酸发疼更恼火起来。
再装得冷漠严肃,他也不过是个十七的孩子。
在大乾,尚未婚配便谈不上成人,程千述虽自小被严苛教导,但好歹是程家嫡长子,也是被无数人捧在手心的明珠。现下父亲被谋害,母亲被下狱,他被管家拼死送出,带着两个护卫赶往江南花府,路上又遇暗杀,两个护卫均已身死,他好不容易逃出虎狼之穴,不敢招摇,只好在路过一处村庄时同那里的村民换了粗布衣衫,典当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只留了母亲的一只玉镯,权当留个念想。
他抹黑了脸,弄乱了发,一路伪装逃难的灾民,走偏僻小路来了江南;他不愿脏兮兮地进花家门,于是又用典当得来的碎银买了一套衣服,这才敢叩响花府大门。这一切的一切,在他前十七年里从未遭遇过,教他心里如何不委屈?不愤怒?不狼狈?
而此刻,花锦双还非同他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一副饱人不知饿人饥的天真烂漫,心里登时来了火气。
“我来花家不是为了苟且偷生的!”程千述一下爆发了,站在青石板小路上吼道,“你花家若是不愿相帮便不帮,何必如此待我!”
花锦双看着他,不发一语。
程千述气得脸色涨红,甚至隐隐发紫,额角青筋暴起,脖颈上的血管鼓起,模样看着有些可怕狰狞。
花凤感觉到了威胁,立刻叫了一声,羽冠张开竖起,翅膀打开,羽毛几乎要根根立起来了。
“你家若有祖训在身不得违背,我断不会说什么!”程千述目眦尽裂,“原本爹招来杀生之祸,我也未曾想过别人能帮得上忙!可娘非要我来,连最后一面也不让我见!我只想陪在她身边!我只想陪在她身边而已!”
“你花家势大,想入花家门下之人数不胜数,是我不知好歹!”程千述直喘粗气,声音迅速哑了,“但人各有志,我要为爹娘报仇,为我程家洗清冤屈!若要我苟且偷生,倒不如一刀杀了我干脆!”
程千述说着说着突然没了声音,脚下一晃,眼底布满血丝,他的脸颊两侧泛起紫红,仿佛整张脸即刻要爆开;程千述一手捂住心口,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窒息,心下暗道不妙。他还未来得及凝神定气,用内力打通被堵住的经脉,就见前方一直不言不语的少年突然动了。
花锦双面无表情,却是不笑也笑的模样,他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带着程千述看不懂的情绪,抬掌携着五成内力朝程千述胸口袭来;若是平日,程千述必然是能躲开的,可现在他浑身僵硬,血气翻涌,眼睁睁看着那一掌袭来却避无可避,只得闭上了眼睛。
那一掌打在胸口上,程千述便一口鲜血喷出,沾染了花锦双华贵的衣衫和锦靴。
花锦双并不躲避,顺势伸手捞住了要往后倒的人,抬指飞快在几个穴位上点过,程千述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明白了他的用意,只是未来得及说一句话便晕了过去。
花锦双摇了摇头,心疼地捋开怀中人凌乱的发丝,手指抚过那疲惫憔悴的轮廓,将人直接打横抱了起来,快速朝自己院落走去。
第5章 缘由
“是个好孩子,有骨气,”花锦双房间内,床榻边的椅子上,花无琅点了点头,道,“程兄教得不错,就是性子还是急了些,得再磨炼磨炼方能成大事。”
花锦双翘着腿,坐没坐相地在窗台下道:“他内力虚浮,显然是受了伤还未大好,如今心有怨气无处发泄,差点出了大事。啧,这种事还得我来做才行,爹你说是不是?”
“你倒有理了!”花无琅眼皮子一翻,瞪了糟心的儿子一眼,“你这一掌却是让他伤上加伤!”
“以毒攻毒,只能如此。”花锦双不服气道,“爹和大哥是激不了人的,要让他将这口血吐出来,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他若醒了以后不理我了,爹你怎么赔我?”
花无琅瞪大了眼睛:“放肆!你……”
“爹,”花锦夜笑着阻了父子二人的争执,道,“双儿说得不无道理,在气人这事上,爹和我加起来也比不得双儿。若要请大夫来看,未必治得了根,说到底千述心头有怨,让他把话都说出来,比汤药更有用处。”
花锦双打了个响指:“正是!”
花无琅指了指他,摇了摇头,懒得再多说一句。
三人正说着,床上的人幽幽醒了过来。
花锦双立刻冲了过去,将父亲挤开,把脑袋探过去满脸乖巧模样道:“程哥哥?你醒了?”
程千述眼神茫然,一双还带着血丝的眸子定定地看着花锦双,随即晕过去前的记忆回笼,他一下坐了起来:“你……咳咳!!”
花锦双压着他的肩膀让他躺好:“不要着急,慢慢说,来先把药喝了。”
花无琅被糟心儿子挤到了一边,连说话的时机都找不到,登时吹胡子瞪眼。
花锦夜笑着扶父亲站到一旁,看弟弟小心地吹了吹勺中的药,亲手喂了过去。
程千述见面前的少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旁边又还有人看着,只好硬着头皮一口一口喝了。别看花锦双平日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照顾起人来却仔细得很,一口汤药都没洒,程千述喝一口,他还学着那些下人的样子,拿帕子轻轻给他擦拭嘴角。
一碗药喝得程千述鸡皮疙瘩直冒,头皮发麻,身上的肌肉都僵硬得疼了。
好不容易喝完了药,程千述立刻道:“多谢三弟。”
若是之前不明白,这会儿他怎么也明白了。他胸口的淤堵感已好了不少,那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也消散了,头脑也清明了些。
现下他一身轻松,心头沉甸甸的感觉也消失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先前悲愤过度,一路颠簸风里来雨里去,心头有积怨,被人追杀时又受了伤,早已走火入魔,经脉淤堵却不自知。
“你若再晚几日上门,”花无琅叹气,“你这条小命危矣,傻孩子……”
程千述掀开被子,撑着一点力气下床给花无琅下跪:“叔父的救命之恩,千述无以为报!”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花无琅忙将人扶起来,道,“傻孩子,你别怪叔父和大哥在书房那般待你,我们只是为了让你能把心里话说出来,否则你这心病难治,身体也难好。”
程千述惭愧地低头:“千述不敢。”
花锦夜温和地笑着道:“这事还是双儿出的主意,你要谢啊,该好好谢谢他。”
程千述闻言转头,就见花锦双端着药碗,红唇嘟着,一副不满的样子。
程千述走过去,认真地拱手施礼:“三弟的救命之恩,千述没齿难忘,还望三弟原谅我先前的无礼。”
眼看程千述又要跪,花锦双忙将人拉住了:“哎!行了行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小事,不怪你,你不要怪我便好了。”
花锦双转了转眼珠,笑着说:“你若真要谢我,从今日起就叫我双儿吧?”
程千述耳根微微红了,在舌尖将这亲昵的名字翻来覆去嚼了几遍,才轻轻道:“双儿。”
花锦双得意地笑起来,冲父亲和大哥调皮地眨了眨眼。
花无琅摇摇头,但眼底到底藏着对孩子的宠爱,他道:“现在淤血已除,你先好好休养身体,待你大好了,咱们再商议你爹的事。这段时间你不可思虑过多,明白吗?”
花锦夜也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既有这份骨气,便要能沉得下心好好磨练自己,不可胡乱伤身。”
程千述点头:“侄儿明白了。”
花无琅见他将自称换成了“侄儿”,这便是终于接纳了他们,给与了信赖,花无琅很是欣慰,满意地点点头,领着花锦夜转身离去了。
门窗被下人掩好,花锦双扶着程千述坐回了床上,给他盖好被子,说:“这是我的屋子,你且先在这儿休养着,有什么需要的让花伯去办就行。明日我再给你找两个得力的小厮来,你若使唤不惯,再给你换。”
程千述看着花锦双,想着之前自己心头的埋怨,更觉愧疚,于是并不阻止,一律点头应好。
见程千述突然变得这么乖巧,花锦双高兴起来,一时就有些得意忘形了。
“程哥哥,以后你我就是一家人,你若有了心事不得瞒我,好不好?”
程千述点了点头。
花锦双又道:“那花凤你要不要了?”
程千述道:“我帮你养着吧。”
花锦双笑起来,欢喜地看着程千述:“以后我说什么你都会听吗?”
程千述迟疑了一下,见花锦双开心非常的样子,便念着救命之恩点头道:“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便是叫你杀人放火也行?”
程千述皱眉:“这……”
花锦双立时笑起来,拉着程千述的手说:“逗你的!放心,保证不会是什么坏事!”
之后,程千述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早在程将军出事前,程家人已经知道了会招此祸,程将军早早送了封信给花无琅,写明事情原委,让花家届时收留保护程千述。
“我原本是要亲自前往,救出你和你娘,”夜里,花无琅坐在院前,叹息着说,“可你爹不愿让花家被卷进宫廷斗争里,你娘也誓死要跟随你爹,我劝不动。”
程千述鼻头发酸,眼眶通红,抖着手拿着父亲的亲笔信,在廊下细看。
“你娘说她对不起你,”花无琅道,“她本该护着你,可你已经长大了,未来总得靠自己,而你爹身边却不能无人,所以她选择守着你爹。”
程千述紧紧地捏着信,仰头,将眼泪尽数吞了回去。
花锦双沉默地坐在廊下,轻轻地晃着腿;花锦夜则坐在花无琅身边,低眉不语。
“我担心了很久,”花无琅道,“我担心你逃不出来,担心事情有变,不过好在不幸中的万幸是你顺利抵达了庆州。”
“你抵达庆州的第一日,我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可见你先去换了衣衫,知你不愿让人看见狼狈模样,便没有先一步去接你。”花无琅道,“好男儿当不以外貌论英雄,你若是再晚几日,小命不保,岂不本末倒置?这个教训是你第一要记住的。”
程千述低头:“是。”
花无琅道:“待你进了花府,我观你气色不对走路虚浮,明显内力有损。还记得我见你时拉了你的手吗?”
程千述想起这事来,点头,他当时还以为是叔父为显示亲切才拉了他的手。
如今想来,估计是在探他的脉吧。
“你气息紊乱却不自知,明显有了走火入魔的苗头,若是再晚一些,便药石无用。”花无琅摇头,“我当时就着人去请了大夫,半路上你三弟回来,他倒是聪明……”
花无琅看了眼糟心儿子,虽然语调很是不耐,但却掩不住脸上的自豪。
“他只看你一眼,便知你出了事,”花无琅道,“他同我和你大哥使了眼色将你带走了,后又让人给我们递信,说他有办法。”
程千述想起来,花锦双见他第一面也是二话不说拉了他的手。
他忍不住看了眼比自己小一岁的花锦双,佩服于对方的聪明。
“后来的事你就都知道了,”花无琅道,“你三弟弟这张嘴是能把死人都气活过来的,这才教你血气翻涌,将那一口淤血吐了出来。”
“只是他那一掌还是伤了你的心脉,让你伤上加伤,”花无琅道,“这段时日,你便好好养伤,别的都不要想。”
程千述点头:“侄儿明白。”
“你明白便好,”花无琅点头,“下月庆州便是武林盟主大会,届时来花家的客人会变多,若有人问起,你该如何说?”
程千述想了想,道:“便答是叔父的弟子。”
“如此甚好。”花无琅站起身,轻轻一拂袖,“为掩人耳目,你便暂作花千述吧,就说你自小体弱,虽早早被我收入门下,却一直在别处休养调理,如今才被接回来。”
“侄儿……弟子遵命。”程千述道。
第6章 喜欢
当天夜里,下人剪过灯芯,将屋里的灯罩换过一遍,这才行礼告退。
程千述默然看着一切,心里暗自感叹:程家是开国大将之后,父亲官居三品,在边关过得也是清苦日子,就怕被人抓了话柄;程家在王城的将军府也未必有这般奢华,在边关的府邸就更是低调简洁,连仆役都没有几个,如今看来,过得倒不如这些江湖中人了。
花府在庆州是出了名的奢华高调,但人高调得有理有据:一来花府弟子众多,向来有弟子每年奉上的学费;二来花府也经营各种生意,其中最大的生意就是镖局,因着花府的名声,镖局向来生意兴隆,保得都是富豪商贾,自然财源滚滚。
更不用说花府多出武林盟主,盟主可不是慈善家,不白做好事,但凡有门派需要邀请盟主出面,那都得出路费、住宿费等;若遇大事,还得给与盟主“辛苦费”,当然这些费用都是公开的,花家从未以钱财多少进行偏袒。
也正是因为花家做事公正,这才赢得了众门派的信服。
花府财源广进,据说除开镖局,还同其他门派有过生意合作,程千述心中暗道:父亲保家卫国却如履薄冰,日子过得清苦低调,如今落得这个下场,他竟不知值不值得了。
可若是让父亲知道自己如今所想,或许会气得托梦来大骂吧?
有托梦倒也是好的。程千述坐在窗边,目光落在窗沿一角,脸上浮现出几丝茫然:若父亲真托梦来了,他便要好好问问,这到底是为什么?
吱呀——
身后的门轻轻被推开,花锦双携着一阵清风进了门,他身上有很好闻的熏香味,是程千述以前没闻过的味道,像是某种混合的花香,具体地说不太上来。
花锦双一身杏黄,黑发除了冠披散下来倾泻在肩头,他松了袖口和衣襟,显出了和白日不同的慵懒感;那张无暇俊俏的面庞在暖色的烛火下显得十分柔和,眉眼下映出了纤长睫毛的阴影,拉长的身形映在墙上,竟让人有几分说不出的心动。
程千述不由自主地想:眼前的少年同当年的奶娃娃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他还未及打招呼,就见花锦双理所当然地开始解腰带了。
程千述:“……”
程千述目光扫过少年人白皙的脖颈和露出的一截锁骨,有些不自然地别开了目光,沉声说:“三弟可是要歇息了?我……”
他本想问自己是不是换了地方住,怎的没人来禀报一声,却见花锦双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瞪了过来,不满地道:“叫我什么?”
程千述顿了一下,低声道:“双儿。”
花锦双这才满意地回他:“你我一起睡吧,你还记得小时候吗?你第一次同伯父来花府也是同我抵足而眠的。”
程千述虽长在边关,生活艰苦,但将军府里还不至于容不下一个小孩儿单独睡一屋,他从未同别人一起睡过,一时有些别扭。
“那都是儿时的事了,如今你我身量同儿时不可同日而语,恐怕会有些太挤了。”程千述往窗外看了看,“我另寻一屋子睡就是了,三……双儿不必如此。”
花锦双坐在床沿边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底映着烛火,晕染出暖融融的温度来。
“不是说好了什么都听我的吗?”
程千述不解道:“可这院子还有其他房间……”
花锦双道:“你受了伤还未大好,我也是为了就近照顾你啊。程哥哥,我今日下手重了些,心里到底难安,我若是不看住了你,岂不要辗转反侧一夜无眠了?”
花锦双耍赖撒娇的时候声音自然带上了一点鼻音,听起来有些娇嗔的意思。
程千述耳根微微发烫,竟无言以对。
花锦双见他不言不语,语调微微上扬“嗯?”了一声。
程千述想着对方说得似乎也有道理,只得点头:“那,那好罢。”
花锦双这才高兴起来,走过来主动要帮程千述宽衣:“程哥哥,可还有哪儿不舒服?”
“没有。”程千述鼻端满是花锦双好闻的味道,心脏不由得砰砰跳起来。烛火噼啪响了一声,一时屋内无人说话,花锦双认真地帮程千述脱去外衣,又伸手去帮他除冠。
两人挨得很近,在墙上拉出几乎交叠在一起的影子来,看着有些暧昧。
程千述浑身肌肉绷紧了,一头赭红长发披散而下,被花锦双捧了一把在手心。
“程哥哥这头发可真好看,”花锦双对着光仔细看着,那赭红色在昏暗下显得深了一些,像血色玛瑙里流动的光晕,“就是发质硬了些。”
“自是比不得双儿的。”程千述听他这么说,下意识就朝少年那一头黑亮柔顺的头发看去。
花锦双笑起来,促狭地看着有些局促的少年郎:“我听人说,头发硬的人脾气都倔。”
程千述看着花锦双的笑容,眉眼间的僵硬缓和了些,有些好奇起来:“是吗?还有这种说法?”
“不知真假的闲话而已,”花锦双放下头冠,拉着少年往床边去了,“说是面上有痣容易招是非,唇薄之人性子凉薄,发质硬的则脾气执拗倔强。”
程千述想了想,摇头道:“无稽之谈,我一远房表哥面上有痣,长得像他母亲,嘴唇也薄,相貌是很俊秀的,从未招惹过是非,性子也很温和。”
花锦双听他这么说,探过头仔细看他:“你觉得你表哥模样俊秀?”
程千述不知他为什么这么问,实诚地点了下头。
花锦双温顺柔和的眉眼登时竖了起来,盘腿坐在床沿边看着他:“你那远房表哥,可是姓苏?”
程千述有些惊讶:“是,双儿如何知道的?”
花锦双哼哼两声,拦在床前不让程千述睡下,一副要让对方说清楚了的模样:“我还知你那苏表哥文武双全,小小年纪便中了举人,在当地可是名头不小。某一年他还特地去了你那儿,同你一起住了小半年,是也不是?”
程千述想了想,不确定道:“难道是我爹同叔父提过?”
花锦双也不答他的话,不满地瞪他:“你很喜欢你那苏表哥?”
程千述:“???”
程千述莫名其妙:“表哥人很好,也教了我许多,我自然是钦佩于他的。”
花锦双登时拉下脸来,瞪着程千述,又问:“那我呢?”
程千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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