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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烈钧侯-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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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那个交代里有所隐瞒,但也算守诺。
  林熠闻言,露出一副意外的表情,放下茶盏,起身恭谨一礼:“臣恭贺陛下,皇嗣便是国之福柞,与这等大事比起来,臣受这点委屈无需再提。”
  他锋锐的眉眼恭谦如水,林熠这年纪能做到这样宽宏大量,甚至一丝一毫不满都看不出来,永光帝不由眼前一亮:“一两年未见,你这孩子比金陵城那些少年都要懂事啊,不错,烈钧侯世世代代都是真正的杰出之辈。”
  殿外太监道:“洛贵妃驾到——”
  入宫头一日便见过的洛贵妃缓步进来,身着胭色庄缎,雍容柔美,林熠上前行礼,洛贵妃立即着人扶他:“这孩子,听说伤得不轻,快起来。”
  皇后之位空着,洛贵妃便是后宫中做主的那位,品级也比丽妃高。
  她受宠长久,极为温柔,也极美,与林熠的生母从前是闺中好友,一向对林熠不错。
  洛贵妃坐在永光帝身边,蛾眉蹙起,目光满是疼惜:“本宫于这事亦有责任,丽妃身孕没及时查出,御花园今日人多,又没拦住她去散步,侯爷到底年纪还小,受这苦,本宫听了心疼。”
  林熠笑笑:“哪里是娘娘的错,眼下丽妃和腹中龙嗣无恙就好。我将来是要上战场的,这点伤不算什么。”
  永光帝也拍拍洛贵妃手背:“莫要自责,林熠这边,寡人自会安顿。”
  洛贵妃一到,便如春风化雨,气氛和乐融融,三人聊了一会儿,永光帝和洛贵妃都赐了贵重珍奇以示安抚,便起驾离开。
  挽月殿恢复安静,林熠回到廊下,真正放松下来逗着一只玳瑁毛色的猫儿。
  宫人迈着碎步赶来,低声禀报道:“侯爷,院外有名叫阿琼的宫女说要见您。”
  阿琼正是原本被丽妃派去取春生蛊的倒霉蛋儿小宫女,林熠挠了挠玳瑁猫的后颈:“让她进来罢。”
  阿琼随宫人过来,臂上挎着那只篮子,里面是新剪的几枝海棠,红殷殷的琼蕊芳瓣。
  林熠让其他人到一旁候着,起身对阿琼笑笑,眉眼英俊柔和:“此时该有人送你出宫去了,怎么不走?”
  玳瑁猫儿在林熠脚边绕了几圈,阿琼眼眶有点红,笑道:“多谢侯爷大恩大德,只是我离宫了也……家里反会为难,得知侯爷安顿了我家人,也就没什么牵挂,不求甚么自由身啦。”
  人各有难处,有些宫人若离宫,家里是容不下的,下场未必好,阿琼大约是没得选。
  林熠也不强求,摆摆手道:“我只是说了几句话,真正帮你的另有其人。”
  阿琼把那篮海棠花枝放到廊凳上:“没什么能报答侯爷的,聊表心意,日后有什么能效劳,阿琼万死不辞。”
  玳瑁猫儿跃上廊凳去嗅那花枝,林熠想了想,道:“你既然没出宫,想必已被安排到别处,丽妃不会容你,我尽快把你安置到洛贵妃身边,自己多加小心。”
  阿琼今天被转移走,丽妃便该知道她背后有人,为着自己诸多丑事考量,也暂时不会轻举妄动,但早晚要报复回来。
  阿琼深深一礼谢过林熠,擦了擦眼泪告退。
  萧桓入夜时回来,进了挽月殿便见桌上瓷瓶中插着几支嫣红海棠。
  林熠后背伤着躺不成,趴在锦榻上百无聊赖翻着本诗册,听见萧桓进来的动静,也没回头,声音带着懒意:“妖花要给你生弟弟啦。”
  萧桓被他逗得发笑,取了面具脱下外袍,坐在榻边,手指顺着林熠散在肩后的黑发抚了抚:“你怎就知道丽妃肚子里是男孩?”
  “就算没怀也能说成怀了,不是男孩也得变成男孩。”林熠便如下午那只玳瑁猫一般,眯起眼睛享受萧桓给他顺毛。
  “陛下竟然不忌讳丽妃用过蛊,那春生蛊是不是威力一般般?”林熠问。
  萧桓点点头:“春生蛊并不会威胁其他人,陛下只要问了国师就会放心,就算丽妃的孩子有问题,生出来再定夺也来得及。”
  林熠起身,手臂支在身后看着萧桓,他身上只披了一件红袍,袍襟半敞着露出苍白皮肤和一层层绷带。
  萧桓给他整了整衣襟:“陛下为了她腹中皇嗣,没有动她,那位丰国公世子吕浦心和犷骁卫副使也没撤职,陛下想必承诺你日后处置他们。”
  林熠点点头,倾身坐直了,握住萧桓手腕,低头摩挲他修长手指:“丽妃和丰国公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倒的,这我清楚。”
  “你恨的不是他们。”萧桓轻轻扣住林熠的手,五指与他交错。


第48章 海棠
  林熠心里有点闷; 默了片刻道:“丽妃和丰国公也不能留。要说恨,还是那个吕浦心。”
  吕浦心眼下只是羽林校尉; 但上一世; 他曾借着朝中收归兵权的大势,一封折子递上去; 致使昭武军三个军部的部署被打乱; 在最后一战中折损上万人马。
  林熠的姐夫贺定卿亦在其中; 被北夷敌军所困; 受尽折磨而死。
  回想当时信报描述的贺定卿死状,林熠对吕浦心恨之入骨也毫不夸张。
  贺定卿与他姐姐林云郗一对璧人; 姐夫平日是温雅翩翩的男人,战场上身先士卒; 沉稳勇绝; 最后却被北夷严刑拷打致死; 身上没有一处完好; 只有一抔骨灰送回瀛州。家中孤身一人的贺西横会是什么感受?
  林熠上一世未来得及回朝去报此仇; 萧桓后来查到这件事; 丽妃已因私下用蛊术媚惑君上被杀死,丰国公也随永光帝离世而失势,吕浦心见势不对已趁机负罪而逃,萧桓派人追查,吕浦心却人间蒸发了。
  连萧桓的手下都找不出来; 只有一个解释——那时吕浦心已经死了。
  那天随太子出去见到吕浦心起; 林熠心底冰冷的恨意就按捺不住。
  原本上一世的罪行; 该不该放到今生定夺是另一说,但这回吕浦心一再送上门来,就没理由放过他。
  萧桓看见林熠眼底淡淡暗红,意识到春生蛊和这些回忆引得他折花箭旧疾隐隐欲动。
  萧桓伸手抬起林熠脸颊:“恨他无妨,不要时时刻刻都想着,今日这样的苦肉计也不要再用了。”
  林熠望着萧桓眼尾微挑的桃花眼,伸手摸了摸他眼尾的痣,心里那阵莫名的怨毒之意褪去,渐渐静下来。
  “好,今天不想了。”林熠笑笑。
  萧桓起身取东西给林熠换了药,又与他聊些别的事,林熠眼底的暗红不知不觉消失。
  林熠从桌上瓶中取了一枝海棠,放在鼻尖嗅了嗅,玩心一起,又抬臂挽起脑后披散的乌黑长发,绕着海棠花枝简单一束,便以枝为簪挽了个半松散的髻。
  他慢悠悠走到榻边,侧身与萧桓面对面坐下,笑着逗他:“缙之,本侯比起这花,姿色如何?”
  他身上红袍散散敞着,胸前皮肤苍白,裹着数道绷带,剑眉入鬓,眸似星辰,海棠花枝斜斜挽住黑发,仿佛是花精幻化的少年。
  “什么也比不过你。”萧桓轻笑,伸手绕到林熠脑后,花枝缓缓抽离,乌发垂下去,“怎么还会挽这发髻?”
  林熠无奈摇摇头:“小时候为了哄我姐姐开心,可学了不少梳发髻编辫子的手艺,被我二叔笑话了好些年,不过如今只记得这一样了。”
  他又凑上去嬉笑道:“宽衣解带除玉钗,你却先取了我的玉钗。”
  萧桓拿起那枝海棠,眸子带笑:“接了这花,本王就为你宽衣解带。”
  林熠这回却没嘴硬到底,只垂下眼睛道:“不得了,要折我这支花啊……今天可不行。”
  “那该是哪天?”萧桓顿了顿道。
  “至少等我伤好了吧。”林熠心里有点乱,也不知自己在胡说些什么。
  “我的人说,阿琼没有出宫。”萧桓没有再提那些,放下海棠花。
  林熠取过花枝晃悠着放回桌上瓷瓶中:“她出了宫,日子恐怕过得更艰难,我派人跟洛贵妃说了,阿琼过几天去她宫里做事。”
  翌日上午,萧桓又被永光帝叫去,林熠一个人无聊,蹲在殿外廊下逗猫玩,太子忽来探望。
  几乎是同一时刻,萧桓恰好回来,三人到殿内落座,太子萧嬴对林熠关切一番,林熠客客气气回应了。
  这次来金陵,太子萧嬴对林熠的示好之意在明显不过,烈钧侯和昭武军是卫国忠君的最牢靠力量,自本朝始,世世代代皆得帝王信任倚仗。
  萧嬴身居太子之位,却时刻不能放松警惕,从他事事都要看永光帝的态度便知,在他眼里,自己储君位置的稳固最为重要。
  他来拉拢林熠,便是想坐得更安稳些,可林熠不是来给他扶椅子的。
  何况太子殿下很不巧有个萧桓这样的七皇弟,他做得再周到体贴,也比不过萧桓的纵容宠溺,他做得再优秀,恐怕落在林熠眼里,也是一句“比起缙之还差点儿吧”。
  “大将军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孤前几日听闻大将军进宫,没想到今日能坐在一起。”太子笑言。
  隔着面具看不见萧桓的表情,他淡淡道:“这次会在金陵留得久一些。”
  太子萧嬴很明智地没有轻举妄动试图拉拢酆都将军,毕竟酆都将军一直以来只在永光帝跟前露面,拉拢他无异于把手伸到永光帝跟前。
  “二位看来相处得很好。”太子笑笑,他有些惊讶酆都将军竟愿意和人住在同一宫院内。
  林熠摆摆手,懒洋洋道:“大将军都快烦死我啦。”
  萧桓没说什么,看起来与林熠并不熟稔,落在太子眼里就是爱答不理。
  太子只当萧桓把林熠看作小孩子,那天萧桓带走林熠也只是看不惯丽妃等人的下作,实际上两人恐怕聊不来。
  “孤就不叨扰了,林熠好好养伤,后日百贤宴上见。”太子萧嬴起身告辞。
  太子离开,林熠朝萧桓坏笑道:“大将军烦死我了没?”
  “烦,烦得不得了。”萧桓牵起他手腕回到殿内,“该换药了,我的小侯爷。”
  顾啸杭和封逸明入宫太麻烦,林熠下午便出宫去找他们,封逸明拉着他进屋就道:“脱衣服。”
  林熠哭笑不得:“脱什么衣服?”
  封逸明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他:“听说你在宫里出事被用刑了。”
  “怎么传到外面来了?”林熠拍下他伸过来要解衣带的手,“行了没大事,一点误会,被抽了几鞭子。”
  顾啸杭迈进来沉声道:“几鞭子?只是几鞭子,也不至于军法处决数名近卫。”
  林熠只得一通安抚,顾氏消息灵通,那天的事宫中已封锁消息,但顾啸杭能打听到也不稀奇。
  “要不你出来住吧,宫中是非多,下回再惹上个什么妃啊嫔啊,鞭子换刀子怎么办?”封逸明直摇头。
  “能不能说点吉利的?”林熠抬脚撞了他一下。
  “别说妃嫔娘娘们了,你们可知阙阳公主回金陵了?”顾啸杭抿了口茶。
  封逸明倒吸一口气:“她不是游山玩水乐不思蜀了么,怎么赶在百贤宴回来了?”
  林熠打趣他:“阙阳正选驸马呢,你这招摇模样可收着点,省得入了她的眼就逃不了了。”
  封逸明抬脚撞了回去:“别想着吓唬我,她不是不喜欢会武的人么,我看顾啸杭危险了。”
  顾啸杭:“……”
  封逸明哈哈大笑:“现在学还来得及,花拳绣腿也算数的。”
  两日后的傍晚便是百贤宴,林熠一早起来就有点郁闷,为了不压着伤口,他连续几天趴着睡,差点落枕。
  百贤宴是为了款待各地分批入金陵的高官贵族子弟,林熠身上有烈钧侯的封爵,但年纪尚不足,仍是要参加的。
  他对这种场合不大感兴趣,从前觉得热闹,其实也只是个热闹。
  “你今日要忙?”林熠问萧桓。
  萧桓把装鱼干的漆木小盒递给林熠,逗他道:“是,我去忙,你在这儿乖乖喂猫。”
  这几天萧桓不在的时候,林熠就蹲在院中晒太阳逗猫,那只玳瑁猫已经认识林熠了。
  萧桓每次回来就见一身红衣的小侯爷和变圆不少的玳瑁猫并排蹲踞在台阶上,眯着眼睛惬意地望着他。
  林熠抢过那盒鱼干抗议道:“喂猫怎么了?你不也喂了吗?本侯今天要去百贤宴,要不你留下喂猫”
  萧桓笑道:“听话,昨天阙阳从太后那里回来,百贤宴说不准也会去。”
  太后长年在寺中礼佛,阙阳公主想必是去陪了太后几天便回宫了,林熠揉揉太阳穴,更加不想赴宴。
  萧桓一走,林熠喂了猫,打算出宫去找顾啸杭和封逸明,傍晚再随他们一道入宫。
  出了挽月殿,林熠特意精心挑选了一条离阙阳公主和后妃们居处最远的路线,以期避开所有可能的麻烦。
  虽说事在人为,但人算不如天算,林熠路过一偏僻宫苑时,便听见阙阳公主的声音从隔墙院内传来:“起来!皮糙肉厚的下贱身子,装个什么娇弱,以为本宫好糊弄吗?”
  她的话可谓粗暴,但声音和语气就是一副娇养大小姐的模样,连那股恶意也带着天真无知。
  这正是阙阳最可怕的地方。
  林熠听见这话就皱起眉头,四周没什么人,侍卫木然立在墙根下。
  “公主殿下,这贱婢……好像已经断气了。”一名太监谨慎地道。林熠心里一寒,阙阳又对宫人动手了。
  阙阳不耐烦道:“死得倒轻易,愣着干什么,替她委屈?”
  吕浦心的声音突然低低传出来,附和道:“还不把这晦气贱人收走!”
  太监连连应声。
  阙阳公主的声音和脚步声渐渐远去,听起来是从另一个方向的院门离开:“本宫出手,就没有治不了的。”
  吕浦心紧随其后:“公主殿下身手矫捷漂亮,八段铜鞭之下,什么贱人都逃不了。”
  “那是。”阙阳得意道,“只怪这小宫女敢犯事却扛不住事,几下就咽了气。”
  林熠眉头拧成一团,永光帝看在丽妃怀孕的份上,只把她弟弟吕浦心丢去挨了顿棍子,今天就又按捺不住活蹦乱跳了,竟还唆使阙阳虐杀宫人。
  前面不远处院子小门打开,太监抬着一具破席子裹着的人往外走。
  林熠上前拦下,太监一惊,那席子落地散开,露出一具惨死宫女的尸身。
  宫女年纪很小,衣裙被抽打得褴褛凌乱,浑身是血,娇美可爱的面容青一片紫一片,姿势略蜷缩,似是至死都在本能地躲避殴打。
  她不是别人,正是阿琼。
  林熠被诬蔑那天,阿琼跑去报信引来永光帝,明明很害怕却打算迈出来给林熠作证,前几天她还挎着一篮海棠花枝送给林熠道谢,以为自己终于重获新生。
  “这……大人你……”
  太监见林熠俯身抱起没了气的阿琼,一时慌了神。
  “带路,我送她去净乐司。”林熠冷冷道,眼底寒意逼人。


第49章 执刀
  傍晚时分; 金陵城上空晚霞漫天,皇宫琉璃碧瓦、朱墙高阙如在梦中。
  宫外车驾如水,数十名来自燕国各地的官宦贵族世子陆陆续续进了皇宫; 长廊步道上三两少年结伴笑语; 宫人敛首恭谨引路。
  御花园内早已布置妥当,临水殿阁内外; 灯笼挂起,灯台烛火辉煌; 锦缦垂绣随晚风轻拂; 宫人进进出出奉入茶点伺候。
  数十贵族少年渐渐聚集在殿阁中落座; 一下子热闹非凡,彼此有印象的便攀谈起来,都对这场宫宴颇为兴奋。
  林熠来得迟一些; 依旧一身绯红云雾绡衣袍,箭袖修身,腰佩冶光剑,灯火霞光中极为耀目。苍白略尖瘦的下颌; 眉眼漆黑如墨,鼻梁窄挺,一头乌发束起。
  殿阁内外悠扬隐隐的琴瑟笙歌; 他迈进来时谁也没看,众人却不自主看向他,步伐利落,气势难掩。
  顾啸杭和封逸明一见他便遥遥招手; 林熠瞥见了便径直到他们身边落座。
  林熠甫一坐下就斟了杯酒一饮而尽,垂着眼睫,顾啸杭问:“这是怎么了?”
  封逸明颇有些奇怪:“心情这么差?”
  二人了解他,林熠轻易不生气,发怒起来也是不得了的。
  林熠摇摇头没说话,封逸明不再多问,和顾啸杭聊些有的没的,让他独自安静一会儿。
  周围有认出林熠的少年,被他不甚明显却清晰可感的冰冷之意拦住了步子,没敢上前搭话。
  殿阁不远处一阵人影涌动,林熠放下酒盏道:“我先过去。”随后便换到临近御座的位置去,他身上有封爵,不能随意挑位置坐。
  没片刻,太监道:“陛下驾到——”
  殿阁旁池水波光粼粼,御花园内草木繁盛,一群宫人拥簇下,永光帝一身王袍走进来,众少年高呼万岁纷纷伏身行礼,一时间满殿锦衣华服齐齐攒动,甚是壮观。
  林熠单膝跪地,腰背直挺行了礼,永光帝走上主位,坐在御座上:“平身。”
  太子萧嬴随后入殿,身着华美宫装的阙阳公主、洛贵妃、丽妃亦跟随而来,国色天香顿时点亮了整场。
  殿内众人起身重新落座,阙阳公主经过林熠面前时转头看了看林熠,又去看殿阁门口的吕浦心。
  百贤宴与所有宫宴都差不多,永光帝致辞,对诸位少年勉励欢迎,叮嘱他们在金陵的这段时间虚心向学,将来担起国之大任。
  洛贵妃派的人悄悄到林熠耳边禀报:“侯爷,今日该是那名叫阿琼的宫女来报道的日子,怎一直没见,娘娘还记挂着这事。”
  林熠手指一僵,答道:“有劳娘娘,不过已经迟了,不需再等了。”
  丽妃刚被查出身孕,便安顿不住到处晃,娇媚的脸上满是喜悦得意,目光时不时扫到林熠这边,带着几分轻蔑。阙阳公主在一旁也瞅着林熠,林熠却一眼没看她们。
  觥筹交错,场中便不再拘束,皆可随意走动,便见衣香鬓影摇动,亦有人到御花园内散步交谈。
  林熠一腿屈起,手肘搁在膝上,倚在案后自斟自饮,谁也没理会,眼中晃进来一袭桃红薄锻裙角,清亮娇气的声音,略傲慢的语气:“烈钧侯?”
  林熠没抬眼,也没任何回应。
  阙阳公主见他不理,脸色一下子变了,吕浦心适时过来,沉声对林熠道:“侯爷耳朵不大好使?”
  林熠这才抬眼看看他们:“吕世子挨得军棍有点轻,这么快就又活蹦乱跳了。”
  吕浦心横眉道:“小侯爷挨得鞭子才轻了些,枉我手下的人偿命。”
  “这么厉害的手段?”阙阳公主听了倒很感兴趣。
  旁边聚来一群纨绔,簇拥着阙阳:“公主认识烈钧侯?”
  阙阳公主想起方才听闻林熠安葬阿琼的事,冷笑道:“今日才见识,真不是寻常人。”
  永光帝在主座上,顾啸杭和封逸明被他叫到跟前说话,一时没人没留意这里,只当少年们互相结交。
  吕浦心皮笑肉不笑,和一众纨绔坐在林熠跟前:“侯爷当然不是寻常人,傲气得很,先前给小侯爷敬一碗酒,可是一点面子没给。”
  阙阳眼珠子一转,招手让人倒了三大碗最烈的酒,放在林熠面前道:“今天你得喝,还得加倍喝。”
  周围纨绔跟着起哄,忙不迭拍马屁。
  林熠似笑非笑道:“公主这是寻的什么仇?”
  “自是你多管闲事的仇。”阙阳公主不悦道。
  “阙阳,又闹什么呢?”永光帝注意到这边。
  “父皇,侯爷不乐意跟我交朋友,几口酒都不喝。”阙阳娇嗔着抱怨道。
  永光帝蹙眉道:“莫要胡闹!”
  “不过是闹着玩,侯爷这么玩不起吗?”阙阳耍赖道。
  一群少年跟着附和,打定主意要灌林熠,林熠已不耐烦了,眼看要收拾人,忽传来太监通传——
  “酆都将军到——”
  萧桓一身玄色武服,身形修颀,宫人引他入殿,天色将尽,万丈绯丽云霞在天边,映得池榭晚照如画,殿阁四周纱幔轻轻扬起。
  在场众人顿时一阵低声议论,看向戴着鬼纹面具的酆都将军。
  他脸上面具遮住额头和鼻梁,露出弧度优美的唇和下颌,煌煌灯火下似真似隐,教人看不真切。
  萧桓入殿朝永光帝一礼,永光帝笑着摆摆手:“总算能在这种场合见着你,难得啊。”
  阙阳公主对萧桓颇感兴趣,好奇道:“酆都将军?”
  旁边一众纨绔也打量着萧桓,倍感惊奇。
  萧桓在林熠座前停下,对旁边的阙阳和诸人视若无睹,朝林熠道:“侯爷这里是不是有点挤,随我一起罢。”
  阙阳公主起身拦在跟前:“他可不能走,他还没喝酒。”
  萧桓垂眼看看案上三碗烧喉烈酒,淡淡道:“这算什么要紧事?”
  他扫了阙阳和围着林熠的一群人,周身散发着冷漠。
  阙阳愣住了,一时极为尴尬,旁边的纨绔们也不敢出口顶撞这位酆都将军,没人给她帮腔。
  林熠掸掸衣袖溅上的尘渍,终于露出一丝从到这里就没有过的淡淡笑意,点点头随萧桓到一旁落座。
  “还不回来坐好!”永光帝不让阙阳再生事。
  林熠坐在萧桓身边,低声问道:“怎么来这了?”
  “早上你……阿琼的事,阙阳定会为难你。”萧桓道。
  林熠侧头看他面具半覆的俊美侧脸,知道这人是为了自己才在此露面,心里暖了许多。
  宫宴过半,萧桓被留在永光帝跟前说话,林熠独自走到湖边清净处,夜风轻动,园内灯笼明亮。
  阙阳公主记恨着他,走过来,嗤笑一声:“听说你上午亲自把一个小贱人送去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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