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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烈钧侯-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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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林熠点点头,“若你与他没闹翻,他让你潜在我身边几年,你会照做么?”
  邵崇犹想了想,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会。”
  林熠低下头笑笑,笑里三分自嘲,三分了然:“好,原来如此。”
  林熠直至回宫都一言未发,神情有些冷,宫人都感到他心情不佳,廊下那只猫让他驻足片刻,林熠喂了几块肉干,手指挠挠半大猫儿的头顶,柔滑温热的毛茸茸触感让他放松了些。
  邵崇犹一开始就是景阳王萧放派去的,林熠对他从一开始的半信半疑到后来当成朋友也用了不少时间,这颗暗棋一直没有被动用,林熠不知邵崇犹当时怎么想,也不知自己算不算错付信任。
  从前还以为至少有个值得信任的人,今日才确定,他在北疆的那些日子里,真的是围在一座孤城之中,身边没有一个人。
  明明是过去的事了,却还是有些堵心。
  萧桓深夜才回来,本不想扰到林熠休息,听宫人说林熠今天心情不好,便悄声去看他,俯身亲了亲林熠额角,伸手抚平他梦里都皱着的眉头,这才回偏殿歇下。
  天一亮,林熠坏心情去得快,一睁眼又是活蹦乱跳,跟萧桓讲了邵崇犹的事情,还自己打趣自己几句。
  朝会上,近来诸事不顺的四王爷萧放终于沉不住气了。
  宋邢方提了奏折就被杀死,连带着萧放手下二百暗卫一并陪葬,好在没留下什么把柄,至今刑部没有查到他身上,可宋宅下头藏着的昭武军军械军甲一时被连带着封在暗室之内,成了动不得的禁忌。
  云都寺内邵崇犹没如他愿被当场围剿,也没逃窜离去被定罪通缉,现在眼看着要被林熠从死牢内提审,偏偏林熠跟逗他一样,这几天总到死牢去晃荡,晃一圈只说有了些进展,又不正式提审。
  邵崇犹迟迟不被处理,萧放心里始终不能安宁,派去的人都没能得手,邵崇犹已经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诸卿都有何事要奏?”
  永光帝到底年纪渐渐大了,出城往云都寺再去行宫,一圈折腾回来便睡不大踏实,略有倦色,却精神毫不懈怠。
  奉天殿内百官肃立,景阳王萧放上前一礼:“听闻一月前,月氏国小王子被流窜的乱军所伤,虽无性命之忧,月氏国也未追究声讨,仍是不可小觑。”
  永光帝眉头一皱:“乱军?是阴平郡那伙人?”
  萧放点点头:“正是。”
  林熠有点想笑,萧放竟打听到小卷毛乌兰迦的事,不过萧桓当时处理及时,萧放是打听不到细节的,只能大致拿这事来起话头。
  永光帝又看向萧桓:“寡人记得,阴平郡的乱军最终是江州大营出兵解决的。”
  萧桓微一颔首,淡淡道:“没错。”
  萧放又说道:“阴平郡说起来还是定远军辖下,也不至于三不管,起乱之事拖了太久,州府有责,定远军也脱不开关系。”
  林熠听到这里便知,萧放这是难以确定最近谁在跟自己作对,便从嫌疑最大、恩怨最分明的定远军下手。
  太子在旁听得神情复杂,预感到什么。
  永光帝沉声道:“定远军辖下的事,还得江州大营出面收场,是不太像话。”
  萧放一脸痛心,颇为感慨地道:“陛下,依儿臣看来,铜符律令极其特殊,轻易不施行,但眼下是时候以铜符整顿大军,攘外必先安内,辖下尚且顾不分明,若外敌来犯,该是怎样的景象?”
  林熠和萧桓由他发挥,太子一时反而静默不语,他从来顺着永光帝的意思支持铜符律令,萧放这回也算与他立场一致,可这般提法,太子实在不想开口表态。
  殿内沉寂了好一会儿,永光帝也没料到,宋邢方出了事,朝中这么快能有人敢提铜符,这人还是自己一贯不大支持此令的儿子。
  “这话没错,定远军积弊已久,此事可见端倪。”永光帝沉吟后说道。
  萧放神情自若,继而道:“那么率先推行雀符,整顿定远军,该是当务之急。”
  朝臣们低声交谈,不少人偷偷打量林熠和萧桓的表情,只见二人泰然平静,仿佛雀符与定远军跟他们手里的昭武军和鬼军没任何关系。
  有些胆子大的知道这是一赌的时机,立即上前支持景阳王萧放:“臣附议,雀符一出,定远军军心才能齐聚,不再散漫无序。”
  林熠置若罔闻,目光游荡在玉阶繁复雕刻纹路上,心道若不是前一阵子收兵权拿定远军开刀,定远军何至于跟散漫二字沾上关系。
  偏偏定远军几名大将恰已离开,朝上没人出言反驳,声音渐渐增多,意见一致,如潮水一般。
  这阵潮水推涌之下,永光帝终于一抬手:“便这么着,铸雀符,定远军不得雀符令,不可擅动千人以上兵卒。”
  三铜律令从传言伊始至今,终于成了真,然则只是一道针对定远军的雀符,烈钧侯林熠和酆都将军都二话不说,朝中本欲反对的大臣只得噤声。
  此事定论,朝中气氛一下子沉了几分。
  散朝后,宫人追上来道:“侯爷,大将军,陛下有请。”
  林熠和萧桓对视一眼,随宫人去见永光帝。
  “留你们是有两件事,一是雀符的事,两位爱卿都未说话,心里又是怎么想的?”永光帝示意他们落座。
  林熠笑容明朗:“臣一贯有什么说什么,没说话是因为诸位大人都很有道理,就不需臣赘言了。”
  萧桓平静道:“定远军的事,陛下比我更了解。”
  永光帝对这回答很满意,笑笑道:“定远军亟待整顿,这也是势在必行的。”
  林熠依旧不表态,谦和地微笑颔首,有些弯路是必须要走的,因为劝说无用,只能让大家跌个跟头啃几嘴泥,才会明白饭菜比泥水好吃。
  永光帝看向林熠:“第二件事与你有关,林熠,寡人和洛贵妃一直把你当自家孩子,如今你已入朝,所谓成家立业嘛,齐尚书这几天跟寡人提了几句,他家里的独女可是金陵一枝独秀,洛贵妃听了也觉得妥当,你看此事如何?”
  永光帝的话算是委婉,一则因为旁边还有萧桓在场,二则毕竟是齐幽父亲先提的,好歹不能把姑娘家的意思捅得太直白。
  雀符令的事把整座皇宫都压上一层略沉重的气氛,这话一出,林熠登时哭笑不得,萧桓在旁好整以暇看热闹,林熠目光扫过他面具下那双桃花眼,依稀瞥见眼里几分笑意。
  齐幽可是传言中要嫁给七王爷萧桓的不二人选,齐尚书如今却想要林熠做女婿。
  林熠立刻一礼回绝:“陛下和娘娘的关怀臣都明白,但此事不可能,臣已有心上人了。”
  永光帝这下奇道:“哦?这倒稀奇,齐家的事也不会强求你,什么人,说来听听,需不需寡人给你指婚?”
  林熠摇摇头,敛首道:“多谢陛下美意,臣……甚珍重之,以致不敢妄言。”
  他心想,永光帝若知道自己看上的是他儿子,必然会对“指婚”二字后悔万分。


第62章 雀符
  永光帝也不多管束小辈们的私事; 儿女情长惯是旁人插手不得的,年轻时都曾经历过,也就能体谅。
  出门前林熠想起有事未说; 又折回去同永光帝简单讲了几句。
  林熠再次迈出殿门; 金陵渐渐入夏,晴光遍洒皇宫; 长廊上,萧桓负手而立; 静静等他。
  四周安静; 林熠朝他走过去; 在永光帝面前说了那句话后,他心里颇有些不定。
  未必有结果的情愫就这么摆到皇帝面前,未免一腔孤勇; 若这明月一般的人对自己那份心思拒不接受,到时又该如何收场。
  林熠的心虚让他看起来比寻常乖巧安静许多,萧桓目光追随着他,瞧着林熠微微低头磨蹭着走到自己身边。
  林熠揉揉鼻子; 笑道:“咱们今天对雀符令无动于衷,是不是太听话了?”
  萧桓转身与他并肩穿过廊道,暖柔微风拂过; 万顷阳光流云把朱墙碧瓦映得如画。
  “今日雀符令推行得越顺遂,来日的教训才越深刻。”萧桓道。
  林熠垂眼盯着两人鞋尖步子:“雀符铸出来,加上前阵子更换主将的一通折腾,定远军战力至少削弱四成。”
  萧桓似乎能感受到林熠心里千百思绪; 只说道:“北大营和西大营的防线,或许都要仪仗昭武军了。”
  “上次在清宁府,阴平郡的乱贼一路逃窜,偏偏还盯准乌兰迦,梵灵山硝矿又被私采,这些事或许不是巧合。”林熠眉头微微皱起,浓黑眸子如星,“今日乌兰迦的事被萧放提起,来日硝矿的事就可能被其他人挖出来,一件一件都像是暗棋。”
  “乱贼和乌兰迦的事应当不是萧放提前布置,他四处设局,伪造昭武军军甲、诬陷邵崇犹,只是看起来图谋深远,实则并不游刃有余,近来他应当是陷进麻烦里,被逼急了而已。”
  萧桓与这位四皇兄相处极少,但看得很明白。
  萧放做事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风格,按他正常的路数,要做的事都会像那些昭武军军甲一样悄声藏匿在地下,不到收网之时不会大张旗鼓。
  而如今,萧放不但指使宋邢方大剌剌递上奏折,更是行险陷害邵崇犹,又在朝中高调直白地主张推行雀符令,得罪定远军、颠覆不少朝臣的看法,得失未必能平衡,这些做法都异于寻常。
  “若他是想给太子添堵,那么目的算是达到了。”林熠开玩笑道,又说,“这些事情若只是巧合便罢了,若真是什么暗线,那幕后之人实在莫测。”
  林熠甚至猜测过永光帝,但很快否决了,永光帝虽有集权的动机,但并不需要这么做,这不是皇位上的人会选择的办法。
  “但愿是我多疑了。”林熠摇摇头,“景阳王遇上了什么麻烦,突然这么反常,好一通折腾,连雀符的主意都打上了。”
  宫苑过道两侧朱墙高大,延伸到前方一重重小门之外,青砖角落绿苔上阶,琉璃瓦光泽浮动,静谧的阳光和暗影间,只闻两人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萧桓轻敛下巴微笑道:“侯爷又是遇上了什么人,才在陛下面前郑重落誓?”
  林熠脚步一顿,愈发心虚,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只是笑了笑:“你觉得会是什么人?”
  “不敢妄加揣测。”萧桓摇头,打趣道。
  林熠咬了咬嘴唇,面对心头之好,原来越是喜欢,越是茫然。
  他的放肆顽劣统统都收敛进分寸之内,所有接近都带着心底的目的,就不能再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一触一碰皆要与独占渴慕的心思刮擦而过,原先什么都不想,怎么舒心怎么来,如今却总想着这么做是不是不大好。
  林熠侧头看他线条温润的唇和下巴,那副面具也挡不住,萧桓面容轮廓清晰勾勒在眼前。
  “若你很喜欢一个人,你会怎么做?”林熠问他。
  萧桓想了想,答道:“会想得到真心。”
  一颗与过往无关,却包括过往的真心。
  林熠沉默不语。萧桓是个极其温柔的人,也极为沉稳豪迈。面对一个人,首先要那人的真心,这是真正的情,也是真正的野心。
  毕竟真心,有多柔软,就有多难得。
  至于林熠自己,想把萧桓据为己有,想让他心甘情愿接受自己的企图,像个有些无理取闹的小孩,跟随身体里最蒙昧的索求去接近这个人。
  他们是不一样的,萌芽自身体里最原始的炽热、漫长等待时光里磨炼出的绕指柔情,相较之下,林熠甚至觉得自己一不小心就会伤害这个人。
  明明萧桓是这天底下最最刀枪不入的绝世高手,手握千舰鬼军,身体里流着世上最尊贵的血,林熠还是不由自主觉得这人该被好好护起来,就像一块稀世美玉,不应沾尘,不应磕碰,即便他坚不可摧。
  萧桓在殿内临窗的书案前提笔落墨,时而转头看去,便能瞧见这几日总躲着他的林小侯爷在廊上逗猫玩。
  林熠换下朝服,红衣袍摆轻轻漾起,懒洋洋蹲踞在廊凳上,脊背和修长的腿线条极好看。
  那只猫跟他并排蹲在廊凳上,尾巴垂着一晃一晃,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简直姿态如出一辙。
  也说不上是躲,林熠最近只是不敢太粘着萧桓,做什么都带着几分心虚,干脆就不远不近待着,想看了随时能看一眼。
  “怎么了?”林熠感觉到萧桓的目光,便回头微微眯起眼睛问道。
  萧桓眼底温柔,笑笑摇头,林熠便冲他露出个大大的灿烂笑容,回过头继续晒太阳。
  挽月殿廊前窗下,两人一猫,隔着回廊和敞开的雕花窗扇,千载金陵繁华都化为无声微风。
  几日里,一切事情都按照众人预期进行着,一枚古朴精巧的黄铜雀符铸成,定远军从此成了帝王亲手操控每一根线的巨人傀儡,这根线隔着千里江山,从金陵到边疆,主掌定远军一举一动。
  雀符置于案头,随之奉上的还有一套加倍严苛的军律,定远军众部,无雀符之令不得擅动,否则用兵一旦有失,将帅们面临的会是最严酷的惩罚。
  从此之后,但凡无视雀符而调动军力的定远军部将,都需仔细考虑自己担不担得起那些严惩举措。
  军律加上雀符,才是完整的律令。
  林熠看过那套军律,饶是早有准备,心头仍燃起一簇怒火:“弄权收权,西大营多年平定无事,这帮人就忘了定远军守着的是什么,一支王师折腾成病猫才罢休,非要拔了利爪才好!”
  是日金陵皇宫大摆宫宴,宫门外车水马龙,大殿杯盏摇错,华服玉冠,非富即贵皆聚于此,丝竹乐舞未曾停歇。
  一如前世,边关再危急的时候,这里仍旧形势大好,笙歌日日不断。
  这里的人们生活在温柔乡中,民风如此,醉生梦死到最后一刻,宫内宫外,美酒金玉多年里麻痹了他们的感知。
  永光帝尽收眼底的便是盛世气象,数年下来,便也看不见日后的危机。
  林熠在席间应付了一阵子,闲闲倚在座上,时而看看萧桓,时而听着卢俅和于立琛你一言我一语讥讽互嘲,时而和封逸明看着阙阳公主对顾啸杭紧追不舍的目光。
  众生百态,林熠最后还是专心望着对面席案旁的萧桓,什么也不如他好看,遮着大半张脸依旧是好看。
  “你怎么老黏着大将军?”封逸明怼了林熠一下。
  林熠心头一跳:“你说什么?”
  封逸明一笑,丹凤眼波光流转,酒涡衬得他俊朗俏皮,开玩笑道:“眼睛里都带着光了,大将军身上有什么稀世宝贝?”
  顾啸杭微蹙眉:“林姿曜,酆都将军和你都被安排在挽月殿住,原本是一时情急,怎么一直就将就了这么久?”
  林熠被他俩噎得说不出话,举杯跟他们一碰:“住哪里不是住,一切从俭,没那么多麻烦。”
  “你现在跟他关系很好?”顾啸杭问。
  “都是朝中同僚,还能当仇人不成。”林熠赶紧转移开话题,引得封逸明和顾啸杭为了阙阳的事情又议论半天,最后谁也没说服谁。
  门外突然奔入一名宫人,急匆匆到永光帝耳边禀报了些什么,永光帝脸色登时沉下来,抬手:“召信使!”
  柔曼轻纱的舞姬纷纷退场,乐声暂止,殿内觥筹交错的人们也都静下来退到两边,感觉到事情不一般。
  就在众人疑惑这是不是错觉时,一名信使随宫人匆匆入殿,一脸焦急沉肃,利落跪在御前。
  永光帝摆手:“莫论虚礼,说清楚怎么回事!”
  信使顾不上别的,片刻没有犹豫,依言沉声道:“陛下,北疆有敌来犯,柔然王率部众出征,不日便将撞上昭武军和定远军防线辖口,林将军请陛下做决断。”
  殿内一阵哗然,升平酒乐的金陵权贵们已太久没有听到“打仗”二字,茫然、慌乱和不知情的淡然若素呈现在人们脸上,一眼看去精彩至极。
  林熠手中酒杯落在案上,目光穿过灯火影绰的间隙,与萧桓隔着衣香鬓影的人群彼此对视上。
  一片兵荒马乱中,喧嚣声幻化模糊,只一眼,林熠便知他们所想默契一致。


第63章 欲来
  永光帝神色一分分阴沉下去; 殿内慌乱哗然的众人迅速噤声,谁也不敢触霉头。
  信使跪在大殿中央,宛若一尊石雕; 身上焦急之意却清晰可感。
  雀符令才施行; 柔然十三部就应声起兵,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 定远军此时的状态僵硬又混乱,铁骑一至; 说不准会是什么情况。
  当然; 金陵城中的人并不知道这些; 雀符拥戴王权,他们只觉得这片寸土寸金之地又加诸不少分量,天下兵马尽在金陵一令。
  永光帝沉默好一会儿; 声音不乏威严:“诸卿今日都在,便说说看。”
  景阳王萧放立时上前:“父皇,北疆大军戍守之下,不会有大问题。”
  太子眼下倒是与萧放意见一致:“柔然发兵突然; 此次多半是试探。”
  永光帝目光扫过殿内一圈,似乎对这份沉默很不满。
  左相周扬海起身一礼:“既然来了,还是要仔细应对; 臣记得上回四品以上将领调动之后,定远军和昭武军人手颇为紧张,眼下一是确保粮草充足,二是安排北疆主帅的布置; 其余便如二位王爷所说,北疆仍是坚不可破的。”
  永光帝看向卢俅:“定远军要职名单前日刚拟好,便按照原定的办。”
  右相于立琛施施然起身,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如今正值雀符令推行伊始,定远军中必得有监军坐镇,臣请担任此职,还望陛下允准。”
  满座一阵议论,于立琛年纪大了,又是文臣中的文臣,风骨刚正,但一把老骨头跑到那战场上去,多少有点不妥。
  永光帝迟疑片刻,于立琛一贯反对三铜律令,立场坚定,每每有人提及此事,他便要奏疏反驳,而此时监军之责便是督查雀符令是否施行到位,天子令是否传至边陲仍旧言出法随。
  再细想,身正克己的清流之中,于立琛当属第一人,派他去监军,的确是稳妥之举。
  “臣自知年纪大了,不过身板还算硬朗,只求为陛下分忧。”于立琛深深一揖,花白头发、一身文士长衫,君子气节。
  林熠望着于立琛的背影,若有所思。
  永光帝一抬手:“便有劳爱卿,当此危急之时不辞劳苦愿往边境,当真难得。”
  卢俅着手下犷骁卫去传令予定远军大营,复又上前道:“陛下,上月换防的将领太多,军中坐镇的人恐怕还不够。”
  永光帝眉头一皱,定远军这回动得狠了,军中的事情还没办利落,外域就不留丝毫间隙顷刻出动,眼下确实有些难办。
  林熠从座上站起来,走到殿前行了一武将礼,动作流畅稳重,身上气势仿佛经过多年锤炼,一身红衣和骄矜眉眼却又是少年人意气。
  “臣愿为陛下效力,世代烈钧侯忠君卫国,柔然大军压境,臣当尽本分,往北疆与众将士同生死。”
  林熠恭谨敛首,姿态却丝毫不卑微,字字铿锵有力,众人为之惊异,这位才入朝几日的小侯爷一直很低调,今日锋芒旦露,举手投足全不似初出茅庐的少年人。
  永光帝眼前一亮,林熠正是他需要的人选,忠心自不必说,林熠一身武功早就名扬在外,论起带兵布阵,有林斯鸿多年言传身教,以他所知也不会差。
  “好,好!是林家人的样子。”永光帝点头,“烈钧侯明日便往北大营,与林将军掌管昭武军一应调度,再让北大营调几个人去定远军中补上空缺。”
  林熠行礼领命,宫宴仓促结束,几名重臣皆留下,与永光帝在御书房商讨出征事宜,林熠和萧桓也在其中,直到夜深才散。
  林熠趁夜又往死牢走了一趟,从狱卒手里接过灯笼,独自走到邵崇犹那间牢房门前,开了牢门进去。
  邵崇犹武功深厚,早在听出动静便已起身静候,披上外袍与林熠点灯对坐于案前。
  “天亮我就得走了,北疆开战。”林熠启了一坛酒,斟了两盏,推去一盏与邵崇犹。
  邵崇犹眉眼深邃英俊,静默垂眼看着那杯酒。
  “咱们本该有机会一同上阵杀敌。”林熠弯眼微笑,“没有同袍之宜,但我依旧当你是朋友。”
  林熠再见到他,心中复杂情绪已平息,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万事背后的苦衷因果,不过杯酒,没什么放不下。
  邵崇犹沉默片刻,开口道:“萧放的事,若我说出事实,恐怕收不了场。”
  他这段时间未曾开口申辩过一句,林熠也未曾审问过他,只因林熠清楚,他若不愿说,怎么审都没有用,林熠一直在等待邵崇犹做决定。
  “不论什么样的内情,哪怕涉及天家秘史,你只要说了,就会有一个交代。”林熠道。
  看来萧放的一系列动作都是因为邵崇犹所致,邵崇犹应当握有极其致命的把柄。
  前世处心积虑把邵崇犹派到自己身边,萧放究竟在想什么,林熠颇为好奇。
  知道萧放所想那天,大概也是萧放失势的时候。
  “早日凯旋。”
  邵崇犹眉目锋锐淡漠,苍劲修长手指举起酒盏。
  “保重。”
  林熠举杯与他轻碰,两人都没说什么,但心知已达成一致。
  夜已深,塞北的春天极短,草长莺飞的融融暖意转眼飞逝,白天阳光一烤,男人们恨不得打起赤膊,夜里又清凉下来。
  库尔莫岭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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