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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烈钧侯-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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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熠勒缰,马蹄高高抬起,将苏勒的战马逼退几步,苏勒也松开手。
  “不要命。”林熠反手击落射来的箭矢,对苏勒简直无奈,喊道,“还不让你的人停手!你是干脆要跟本侯同归于尽?”
  “那也不错。”苏勒笑得灿烂,深邃的眼睛看看林熠,催马冲向林熠,无数箭雨间,他横刀而出,林熠不得不闪身避开。
  错身间隙,苏勒弯刀狠狠落下,将一支暗处射来的重型弩。箭拦腰砍断。
  箭身仍带着强大惯性飞向林熠后心,苏勒一瞬间伸手握住那半截箭身,粗粝的箭在他手心生生滑出寸许才被止住。
  苏勒随手丢下那半支箭,一切发生在片刻间,林熠转过身来,并不知怎么回事,防备而疑惑。
  “你究竟在想什么?”林熠摇摇头,扬鞭策马,绝尘而去,战马奔出便势不可挡,将苏勒甩在身后。
  “我也想知道。”
  苏勒似乎本就没想强行留林熠,英眉朗目挑着一抹笑,驻足原地看了他背影片刻,落鞭撤离。
  曲楼兰冷冷瞥向暗暗下了放箭命令的纥石烈王,对方却阴测测看着追来的苏勒:“你这是玩的哪一手?你认识那个侯爷?”
  江悔驰来,从怀中拿出一盒药膏,立即给苏勒上药,看他手心被箭划破的地方已发黑,蹙眉讽道:“纥石烈部放暗箭都看不准,还是少管别人的事。”
  苏勒被迅速扩散的箭毒弄得心脏不大舒服,淡淡扫过一眼,换一手拿刀,刀锋直逼纥石烈王颈侧,口中语气却只是平静劝架一般:“行了,都少说几句。”
  “王上如果知道此事,该怎么说你?”纥石烈王垂眼看着横在颈边的刀,恨恨道,“救敌军将领……”
  “王上怎么想,我不知道。”苏勒声音和目光都冷下去,俊朗的脸如刀刻般,神情淡漠,“我只知道,若你禀报此事,下一个没了汗王、落在我手里的,就是纥石烈部。”
  “叱吕苏勒!你……”
  毕竟是他们应付不来,苏勒来增援,又被他的人暗箭误伤,纥石烈王脸色变了变。
  眼前的苏勒短短数月就将三部族收于囊中,纥石烈王也有些忌惮他,此刻只当没听见苏勒的恐吓,收缰走开,带军撤离。
  林熠没有让人追击,而是直接率昭武军从迷宫一般的山谷另一路撤离。
  所谓援军,只是一小撮后备兵力造出的声势,若对方回过味,笃定追上来,林熠也没办法了。
  “侯爷神机妙算,一点不害怕。”旁边士兵惊叹道,“万一他们没相信,那可就惨了。”
  “既然是虚张声势,声势就绝不能虚,怕什么,你硬气了,怕的是敌人才对。”林熠不以为意地道,毫无死里逃生的慌张。
  众部下纷纷称是,林熠脸上淡定,心里也是紧张的,毕竟出险招就是赌。
  总算回营,又面临另一重头疼场面。
  粮草紧巴巴的,北大营的士兵碗里汤饭越来越稀,林熠跟大家吃的一样,筷子搅搅清汤寡水,他不怕自己受苦,最怕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吃不饱饭,他顿顿愁得放下碗不想动。
  除此之外,萧桓还没回来,于是林熠更加郁闷,整天也没一个笑容。
  将领们都不敢招惹他,只有费令雪劝他放宽心。
  好在三日后,浅青锦袍的身影返回北大营,众人这才松一口气,不知为何,仿佛只要阮寻在,林熠的心情就有保障,底下人也就不会倒霉,却也说不清这是什么道理。
  林熠快步迎萧桓进来,禀报事务的手下们纷纷借故告退,帐内瞬间安静,只余下他们两人。
  林熠一脸莫名其妙:“怎么跑了,帐还没报清楚呢!”
  手下人摆摆手道:“侯爷先忙着,我们晚点再来。”随即退了出去。
  “去吧去吧,一天天心不在焉。”
  林熠也不管他们了,拉着萧桓进帐,转身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这才觉得自己的魂儿都回来了:“好像一百年没见你了。”
  “听说你这些天心情不好。”萧桓拍拍他后背。
  林熠抬头,勾着他脖颈,细细看萧桓的眉眼:“粮草不来,你也不来,心情能好么?”
  “江州调来六十万石粮,明日便到,燃眉之急可解。”萧桓一身风尘仆仆,笑道。
  林熠眼睛一亮:“缙之,你真是我的福气。”
  萧放打定主意要让北大营吃点苦头,金陵城内,诸多不利于林熠的传言已经开始发酵,朝廷办事本就繁琐,林熠不再指望他们粮储调配。
  萧桓从江州调的粮可供军需,但还有缺口,眼下还不急,早晚还是得想办法的。
  林熠正琢磨着要不要直接给永光帝写折子,又过几日,两批粮草忽然运至北大营,不多不少,恰补上缺。
  “建州顾氏以商号名义赠来一批,徽州商帮赠来一批。”手下禀报道。
  林熠展开两封随之而至的信看了,明白怎么回事。
  “是顾啸杭和谈一山。”林熠颇感欣慰。
  他没找顾啸杭帮忙,是不想拖朋友下水,此事毕竟很麻烦,顾啸杭却直接出手了,谈一山的生意看来颇顺利,不知从哪得到消息,也一声不吭来帮忙。
  “侯爷,那名妇人找到了,已经安置在遂州城。”
  林熠点点头:“好,待这边事情结束,让她与我们一道回金陵。”
  林熠回到帐内,萧桓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烛光淡淡照在他脸侧,林熠上前静静看了片刻,萧桓轻轻睁开眼,伸手把他带到身旁坐下。
  “想什么呢?”萧桓问。
  “老朋友。”林熠在他肩上靠了片刻,起来倾身贴着萧桓额头,手不老实地搂住他,一膝分开他腿,抵在座上,“邵崇犹想通了,让他改主意可不容易。”
  萧桓按住用心不良的小侯爷,握着他手,不经意地五指相扣:“说起来,陛下要给阙阳指婚了,你那朋友兴许会是驸马。”


第73章 风骨
  “为何这么说?若顾啸杭无意; 陛下不会强行指婚。”林熠狐疑道。
  萧桓点点头:“确实,但阙阳最近已经跟陛下提过,她难得开口说有喜欢的人; 此事也说不准了。”
  林熠靠着他; 沉默不语,说起来; 萧桓的母妃与永光帝之间因爱生恨,而阙阳的母妃与永光帝青梅竹马; 感情很好; 只是早逝; 永光帝对他们的感情复杂,尤其是阙阳,如何也硬不下心肠。
  “此事端看顾啸杭的想法了; 若他坚定拒绝,则成不了,一旦态度松动,就不好说。”林熠闭着眼睛。
  他又想了想; 道:“顾啸杭不会妥协的。”
  粮草之急得解,林熠专心部署战事,北大营这边安顿好; 在西境前线的林斯鸿给他传了信,让他去定远军中一趟应急。
  “应急?让我去做什么?”林熠才歇下来,一时莫名其妙。
  萧桓想想:“雀符令?”
  林熠思索片刻,恍然大悟。
  又看着萧桓; 神色有些不舍。
  萧桓已在北大营停留许久,玉衡君不停送信来催他,说有新药方和针法,让他回去治身上的咒术,金陵和江州也都有事等他,他须得先行回去。
  “我在金陵等你。”萧桓揉揉他头发。
  林熠从怀中拿出黑色的锦带,那是先前萧桓送来的,他问:“还一直没问你,这是什么?”
  萧桓握住林熠的手,连同那条锦带,道:“江陵的鲛锦,极韧,你若做了坏事,本王就拿它把你绑回来,关在丹霄宫里。”
  “你忍心么?”林熠可怜巴巴看着他,又主意一转,欣然道,“丹霄宫也很好,我关在里头,你陪着我不?”
  萧桓无奈笑道:“看你表现了。”
  萧桓离返金陵,林熠轻装简从,火速赶到定远军大营,情况果然有些失控。
  右丞相于立琛,年纪颇大,领了监军一职远赴定远军中,前阵子与林熠分头从金陵出发。
  人人都知,这回所谓的监军,就是来替永光帝监察雀符令施行的,换句话说,就是来盯着定远军,看他们够不够听话。
  雀符令在这里很不受待见,监军于立琛也就极不受欢迎。
  定远军众部将简直与他势同水火,处处防备,如何也不信任于立琛,这股紧张气氛到了现在,演变成全军变着花样与朝廷命令作对。
  林熠到的时候,从金陵来的于立琛一行人在营中所住大帐,简直像是另有一层结界,与定远军众部气场不合。
  林熠反倒吃得开。
  一方面,小侯爷在定远军也很受欢迎,另一头,见了右丞相于立琛,一贯两袖清风、直言不讳的老爷子对他也很友善。
  林斯鸿在前线忙着,于是林熠成了中间人,可以两方之间调节着。
  不过林熠来的时候,矛盾已经激化。
  眼下一支八万人的敌军就要逼近,西大营却乱成一团:定远军众部将积怨已久,此战怒而拒不发兵。
  “雀符令在上,我们没那个本事,这仗是不敢打了,保家卫国,到头来说不准犯了哪条律令,脑袋不保,闹得一场笑话!”
  别的倒也罢了,毕竟有林斯鸿率军顶着,柔然主力军攻势也没有太大威胁,但不能全线都指望着林斯鸿护得滴水不漏。
  林熠到了西大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天命之年的右丞相大人于立琛,须发已白,上了点将台,一身文士袍衫被风吹得猎猎。
  清瘦的老人扫视下方一众武将,脸上淡然。
  “既然大家都不想丢脑袋,只好老朽来做这出风头的事了。”
  于立琛说罢,一挥手,侍从牵来战马,他将雀符举起示意,而后下了点将台,颤颤巍巍翻身上了马,佩上一柄轻剑。
  众部将犹疑。
  于立琛的声音是老人的沧桑:“我头发也白啦,一颗脑袋,垂垂老矣,柔然汗王们大抵还瞧不上。”
  “右丞相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一名副将忍不住问道。
  林熠在旁静静看着,没有插话,也没有劝哪一方,大概知道林斯鸿的意思了。
  于立琛当了一辈子文臣,一把老骨头看着都脆,压根没有上过战场,此时面对一众士兵将领,却气场丝毫不弱。
  “将军们碍于雀符律令,不便上阵,那就且歇着,老朽先行,借你们的兵一用。”
  这矛盾存在于朝廷和定远军将领之间,大军仍旧是听令行事,于立琛以雀符调集军队,还真的打算身先士卒。
  这场仗并不难打,只要西大营发兵,就能对付,但战场上至少要有保命的力气,于立琛看起来并没有。
  他这是去送死。
  于立琛斑白头发的清癯背影率军离营,将领顿时静默,彼此对视。
  林熠简单打听了情况,发现于立琛来的这段时间,其实对雀符令的事基本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把律令推行得很苛刻。
  但定远军已经对此十分敏感,说什么也不信任这位右丞相大人,两方这才陷入一种无解的局面。
  林熠刚来,连营帐都没进去,勒马转身跟去。
  有的定远军将领看见他,上前欲言又止。
  林熠只是拦下他们,对众人道:“西大营竟要靠一个老人撑门面?诸君这次就别去了,这几天好好想想罢。”
  说罢策马随军出营。
  于立琛年轻时随先帝当过军师,虽手无缚鸡之力,布兵本事却不弱,这一仗不需讲究太
  多战术,他作为主帅,其实完全能应付。
  但他居然毫不含糊,战场上冲锋是冲不动,却也披甲上阵。
  快六十的老人,坐在马背上立于枪林剑雨间,脊背直挺,毫无惧色,流箭擦着他身侧堪
  堪飞过。
  林熠惊得险些没站稳,策马冲上去挥剑拦下砍向于立琛的刀。
  “侯爷,多日未见了。”右丞相老爷子稳稳在马背上,笑呵呵对林熠道。
  “于大人……不如先回帅帐,冲锋陷阵的事交给小辈来做就好。”
  林熠哭笑不得,勒缰侧过马身,夺过柔然士兵手中长。枪,反手横挥,把三名敌军击落马下。
  “布被秋宵梦觉,眼前万里江山……多少年了,竟是我这个糟老头子又顶上来充数。”
  于立琛看看四周血腥战场,捋了捋白胡子,冲天喊杀落在眼里仿佛静水。
  于立琛这话,格外苍凉,一名老臣不合时宜地出现在此处,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些年来,大燕竟然反倒不如从前了么?
  林熠挡下他身周敌军,闻言沉默良久,才把老人家劝回后方。
  这老先生,也太倔了些。
  林熠追上军队,什么也没多说,充当于立琛的亲卫,战场上把老爷子护得滴水不漏。
  他爹林斯鸿叫他来应急,也就是这么个意思。
  终于速战速决,林熠陪着于立琛率军回营。
  定远大将军王晰正已经匆匆赶回,恭恭敬敬迎于立琛回来。
  他已经一通怒火发下去,一众定远军将领也幡然醒悟,不再说什么。
  “我一把老骨头了,年轻人里看侯爷是最合眼缘的,便当你是一名小友,如何?”
  于立琛一身文官袍服,捋了捋花白胡子,岁月雕刻的脸上眼窝深陷,一身文人傲骨。
  “右丞大人赏识,在下自是荣幸。”
  林熠敬重一揖,随于立琛进去,陪他下棋闲聊一阵。
  “王将军看来已经想明白。”于立琛转头看向定远大将军王晰正。
  “不会再为一时意气,不顾大局。”王晰正说道。
  于立琛落下棋子,点点头:“正道沧桑,走下去才是最重要的,莫要争那一时意气。”
  奔忙数日,战局终于平定,苏勒不顾纥石烈部族汗王的反对,没有再对北大营发动大规模攻击,林熠也不打算多费力气,如今并不是穷追猛打的时机。
  林斯鸿牢牢堵上定远军的空缺,没有让柔然王冲破这道漏洞,只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数座边陲荒凉空城一度被柔然夺去,最后几仗才争回来,似是要让朝中意识到这场仗并非毫无风险。
  苏勒看起来完全愿赌服输,对这次胜负并不在意,但双方都知道,这回柔然发兵突然,本就存着试探的心思,如今各自都要休养生息。
  萧桓已经提前回金陵,林熠把北大营的事收了尾,给林斯鸿留了封信,便也带人启程回金陵,费令雪随他一道。
  回去的速度有些慢,只因队伍里带了一名老妇人,经不起急行军跋涉。
  抵达金陵的时候是夜里。
  林熠安置费令雪住在宫外,回宫后,直接去见永光帝问安,而后才回去休息。
  萧桓已在院内等候,见了林熠,笑着朝他张开手臂,林熠快步扑进他怀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恭贺我的小侯爷凯旋。”萧桓声音低低在他耳畔道。
  随着他的声音,林熠的心都愉悦得要漂浮起来,声音懒懒地道:“你一走,我都没怎么睡好。”
  林熠从来没细说过,萧桓却明白,在军中,林熠睡眠异常少,一半是由于忙碌,另一半是因为一旦睡着就会噩梦连连,所以林熠会想办法忙起来,尽量少睡。
  “是我不好。”萧桓道,“应当陪你到回来的。”
  “没事,以后多陪我就好。”林熠笑吟吟道。
  “快七夕了。”林熠抬头看看漫天星辰,又随口道,“本侯的忌日……要不要庆祝一下?”
  生于暮春,死于盛夏,七夕那天应当是他上辈子忌日——那天的林熠和今日一样,凯旋而回,却扑身出去挡下折花箭。
  萧桓闻言,手臂僵了一瞬,搂紧林熠:“莫要胡说。”
  上一世,林熠的忌日的确是七夕。中箭相遇那日是,两年后离世那天恰也是。
  林熠感觉到他紧绷的情绪,笑言安慰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死生一轮回,这不是到你身边了么。”
  萧桓沉默片刻,望着林熠月色下苍白俊美的脸,抬手描摹轮廓,这才点点头:“嗯,回到我身边了。”


第74章 羹汤
  次日; 林熠和萧桓出城,到金陵城郊。
  曲折潺潺的秦淮水流出金陵城的繁华红尘,经过厚重城墙; 一路流到丘陵缓伏的小村镇内; 清渠旁有妇人洗菜、洗衣。
  周围古木茂盛,竹林丛丛; 不知名的花簇向阳盛放,漫山烟岚; 小村镇的石板路生了青苔; 屋落参差。
  林熠和萧桓控着缰绳; 一进村镇,不知不觉让马儿也放缓步子,与这里的节奏契合起来。
  一群小孩子打打闹闹经过; 看见他们,笑哈哈跟在马儿前后,好奇又大胆地打量萧桓与林熠。
  “怕不怕我?”林熠拍拍腰间冶光剑,做了个严肃的表情。
  “小哥哥好看; 才不怕。”一个小孩儿做了个鬼脸回他。
  林熠看得直乐,对萧桓道:“从前提起我的名字,可是能止小儿夜啼。”
  上一世他所到之处; 人们都不敢出门,生怕凶狠暴戾的烈钧侯杀心大起。
  “你们是去东头的宅子吗?”
  小孩子们蹦蹦跳跳跟着马儿,试探着问道。
  林熠询问地看看萧桓,萧桓点点头; 表示小孩子们说得没错。
  “你们怎知道?”
  林熠拿出随身带着的糖,在马背上把糖轻轻抛给小娃娃们。
  他一身红衣,飞扬俊佻的眉眼染上一抹笑意。
  小娃娃们哄笑着抢了糖,一个胆子最大的小孩儿说:“因为你俩长得像神仙,镇子东头也有两个神仙,你们肯定认识的。”
  林熠哈哈大笑,知道他们说的那两个人是聂焉骊和邵崇犹。
  又笑眼看向身边的萧桓,这人一身浅青袍衫,眼尾小痣衬得容色出尘,清冶无暇,落在眼里比什么神仙都好看。
  传说里住在丹霄宫的西亭王,本就是世外仙骨。
  林熠看着一溜烟跑进巷子里的小童们,语气满足又带着点骄傲,轻声对萧桓道:“神仙七王爷,早晚是我一个人的。”
  萧桓侧头看着眼睛清亮的林熠,温声打趣他:“这么不讲理?”
  “你在别人面前是西亭王,是酆都将军,在我身边就是萧缙之。”林熠剥开两颗糖,一颗递给萧桓,一颗抛进自己嘴里,含着糖的声音有点混沌又有点像小孩,“等你答应……等你说的那些事都被我想起来,那时你就是我一个人的。”
  “那时候……”如果你还愿意。
  萧桓微微倾身,就着他的手吃了那颗糖,口中丝丝化开的甜,眼里宠爱万千。
  两人到了镇子东头,沿青石板小巷到一户看起来寻常的屋宅前。
  木栅围出一片院子,凌霄花抱满木栅。
  林熠和萧桓推开院子门扉,院内花圃藤架,一株两人合抱的海棠花树,树冠高大丰茂。
  几间简单屋宅,檐下有燕巢,与寻常百姓家别无二致。
  “那两位神仙呢?”林熠环顾四周,挺喜欢这地方,“离金陵这么近,却是世外桃源,聂焉骊很会找地方。”
  “这么快就回……”聂焉骊悠然出屋子,看见林熠和萧桓,脚步停下,笑道,“原来是你们,恭贺侯爷凯旋。”
  萧桓与他多年的交情,并不在意这些虚礼,上前道:“这些天怎么样?”
  “没人会找到这里。”聂焉骊伸了个懒腰,俊美冶艳的脸上带笑,“清静得不行,我半个月没进金陵城,都有点不习惯。”
  “城里的佳人们怕是要望眼欲穿了。”林熠笑笑。
  聂焉骊笑容倜傥,摆摆手道:“也没那么夸张。”
  院子门扉轻响,林熠回头,见邵崇犹刚好回来,平时只提剑的手里还提着两条鱼、几捆新鲜青菜。
  “回来了?”邵崇犹见萧桓和林熠,眉头动了动,微笑道。
  “要做菜?”林熠惊讶道,随即搓搓手,有点期待。
  邵崇犹的厨艺很好,前世在北疆很忙,他偶尔下厨,林熠都觉得是大大改善伙食,没想到如今还有机会尝到他手艺。
  聂焉骊笑得舒心无比:“可不容易,平时不下厨,就只能吃酒馆的饭菜,昨天打赌来着,我赢了才盼来这一顿。”
  林熠有些惊讶,又觉得合乎情理,邵崇犹对不熟的人根本不搭理,能让他答应下厨、拉着他打赌,一般人根本没戏。但聂焉骊的脾性又恰是极好相处的,看来这段时间两人已相熟。
  邵崇犹一贯淡漠,此时神色也谈不上热情,只是提着菜往灶房去,顺手抽出聂焉骊的饮春剑:“用一下。”
  聂焉骊知道他是要拿剑剖鱼,心头一痛,不过想到邵崇犹的手艺,又忍住了,大方地道:“尽管用。”
  邵崇犹听出他心里挣扎,嘴角轻轻牵了一下。聂焉骊十分自觉,准备跟过去打下手,走了几步回头道:“萧桓,你要不也露一手,人多热闹。”
  林熠兴味盎然问道:“萧桓都做什么菜?”
  聂焉骊朝他眨眨眼:“其实我没见过,这得看他了。”
  林熠十分期待地看向萧桓,萧桓温柔笑笑:“倒是可以做一样。”
  林熠惊喜之极,两个神仙一起下厨,简直罕见。
  “先去买东西。”萧桓去灶房看了一圈,还缺东西,便带林熠去镇子上买。
  林熠乖乖跟在他身边,看萧桓在菜摊买了芸豆,又去店铺买了冰糖。
  这里民风淳朴,老板们见二人衣着华贵,气度不凡,并未趁机宰客,而是格外关照几句。
  萧桓与市井格格不入,但问价、买菜、付钱,做起来举止自然,林熠心里情绪复杂又惬意,买菜这种再寻常不过的小事,与他一起,便格外乐在其中。
  在蜂农的摊子前驻足,萧桓问林熠:“喜欢哪种蜜?”
  林熠不假思索道:“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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