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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烈钧侯-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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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熠与聂焉骊和邵崇犹商量了些事情,他们便去城中住处安顿。
  他把乌兰迦护送到官驿,与月氏国使队会和,再三叮嘱他保护好自己,麟波盛会其间四海八方来得人齐聚,鱼龙混杂。
  这一年,麟波盛会方始,各国使队陆续从遥远的天南海北纷至沓来,就有两件大事悄然发生。
  一是北疆翡裕河一带开矿,无数铁矿石将源源不断被开采出来,可供柔然十三部百万铁骑辔马强兵。
  二是南洋三湾十二港全部落成开港,当月月底就有百余艘船的南洋船队扬帆来至,不计其数的海外异宝从大船上卸下,被商人们抢购一空,又有数不清的奇珍货物从大燕国的土地上漂流到大洋远端的陌生国度。
  而广袤无垠的燕国疆域内,定远军被一道雀符令戴上桎梏,对外商路通达无阻,对内不断收紧各方权力。八方来使、万国来贺的盛景之下,疆域内外的平衡似乎在不断打碎重建。
  金陵城内自是各方势力斡旋的中心,林熠拉着犷骁卫统领卢俅一起,再三劝谏之下,永光帝终于命人把麟波盛会期间皇城巡卫力量加到了三倍,却仍不可能照顾到所有角落。
  尤其乌兰迦这个小东西,自带倒霉属性,幸而又总能在危机关头化险为夷。
  今日皇宫中很是热闹,因外域十国来使恰好同时抵达,永光帝设宴接风,提前小聚,也算是为麟波盛会的预热。
  萧桓本没打算出面,但永光帝特意着宫人邀他。
  林熠还未回宫,时间又尚早,他便绕了段路,先去一趟御书房与永光帝单独见了一面。
  出来后,萧桓却被人拦住,一名宫人道:“将军,有人邀您去青阳水榭一叙。”
  宫人也不知对方是谁,萧桓思忖片刻,便打算去看看。
  青阳水榭毗邻御花园和丹书苑,是一处风雅寂静的临水小苑,回廊曲折,一步一景,胜在精巧,也胜在安静。
  萧桓步入青阳水榭,便见一名身着异族华服的年轻女子等候在长廊下,身边数名侍从,皆是外域打扮。
  那女子极美,五官深邃,腰肢纤弱舒展,颈若玉雕,一双眼似湖水般,笑起来仿若雪山之巅的流云碧光。
  萧桓隔着段距离问:“殿下有何事?”
  这女子打扮模样一看便可猜到,是西夜国的公主曼莎。
  曼莎抬手,身边侍从退到一边,她大方温和一笑,竟有些飒爽英气:“大将军,有件东西想还给你。”
  萧桓依旧没动,面具掩去的脸上波澜不惊:“我与殿下并无交情。”
  曼莎并不介意,她打开旁边一只长条木匣,匣中是一幅卷轴,以丝带系着。
  “这幅画,是将军的朋友不小心留在我这里,今日终于见面,便该物归原主。”
  萧桓微微蹙眉,思索片刻,走上前去。
  曼莎解开丝带,缓缓将画卷置于水榭石桌上展开,画中景致人物一点点呈现在眼前。
  尽管保存得极用心,宣纸也已微微泛旧,可看得出是画作落成后许久才裱起来。
  纸上绘着一株高大盛放的杜鹃花树,满枝逶迤嫣红芳菲,花旁立着一书案,案上置着笔墨纸砚,一人正坐在书案前,却未执笔,似乎只是静静坐在那思索什么。
  这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一身黑色锦袍 ,墨发垂瀑。
  他双目被着一条黑色窄长绸带所遮,绸带系在脑后,与三千青丝一并被微风所拂。
  淡墨欹毫,吴带当风,一笔一墨皆刻骨入心。
  那人半背对着画外,只能看见他些许侧颜,看不到全部容貌。即便如此,画中的男人也被落笔者勾勒出了神韵。
  这人是安静的,有些许脆弱,但风骨不羁,他似乎经历了许多世事剧变才成为这副模样。他是复杂的,却又至为澄澈疏朗。
  萧桓望着画中的林熠许久,尽管只是一个背影。
  他已经很久没有画过前世的林熠,也很久没有看过旧画,因他想要全心地面对今生在自己身边的人,而非用回忆替代谁。
  此时蓦地一见此画,无数前尘不由扑面而来,过往点滴似沙漏倒流。
  曼莎在一旁有些好奇地打量他,却看不透面具之下,这位酆都将军究竟在想些什么。
  “将军的画传神入木,这人想必是你极好的朋友。”曼莎开口道。
  萧桓回过神,伸手把画卷一寸寸收起。
  “公主殿下如何拿到这画的?”他淡淡道。
  “将军不知道?”曼莎有些惊奇。
  萧桓没有用那丝带系起卷轴,直接把画卷拿在手里:“这画本该在我家中收着,未知是谁把它带到殿下那里。”
  曼莎想了想,笑道:“一位东海真人云游到西夜国,拿一副我的画像同我交换了一些珍稀药材,走时不小心落下这幅画,他说都是将军所画,便一并赠与我,但其后思量许久,还是该只留下我的像,把这副还回来。”
  萧桓隐约有了猜测,大约是玉衡君顺手从丹霄宫夹带出去,要拿画换药材,才把这副留在了西夜国。
  倒也没什么可苛责,玉衡君四处搜集的药材,基本都拿来给萧桓和林熠用了,羊毛出在羊身上,许多珍奇药物并不是用钱就能买到。
  他点点头:“多谢公主美意,有劳了。”
  曼莎说道:“你……”
  还未说完,一道绯红衣衫的身影迈入青阳水榭。
  衣衫冶艳夺目,黑发以玉冠高束,鬓若刀裁,眼似星辰,粼波盛光之间,整个人仿若烈阳。
  “宫人说你在这儿,我就直接找来了。咦,这位是……。”林熠踏入长廊,好奇地打量曼莎片刻,也认出曼莎的身份,“在下烈钧侯林熠,公主殿下,失礼了。”
  曼莎对他微一颔首,笑容灿烂:“你就是林熠?久闻大名。”
  林熠看着萧桓,朝他眨眨眼,笑问:“我来得不是时候?”
  萧桓抬手轻拂他肩,眼里泛起温柔笑意:“怎么会,你来得正好。”
  两人便朝曼莎告辞:“稍后宫宴上再会。”
  曼莎目送他们离开,看林熠侧头笑着同萧桓说些什么,萧桓耐心地听着,几可看出他回答时语气轻柔。
  曼莎若有所思,忽然觉得林熠的背影似曾相识,思绪一转,想到那画中的背影。
  眼前的林熠是少年人模样,气质飞扬洒脱,与画中男人的宁静易碎分明不同,却仍那么像。
  气韵在骨,即便沧海桑田、世事变迁,一个人身上终究有不曾变过的地方。
  林熠拉着萧桓陪他先回挽月殿更衣,看见萧桓手里拿着的卷轴,便探过手去:“这是什么?”
  萧桓这回没有由着他,而是把手背到身后,林熠扑了个空,便呲牙咧嘴地顺势抱住萧桓,把他推进殿内抵在门上:“见了公主就对本侯如此无情,将军好狠心啊。”
  “别闹。”萧桓揽着他往殿内走,顺便解了林熠衣带,推他去换礼服,把画收了起来。
  林熠三两下除了衣衫,披上锦绣纹暗红底的礼服衣袍,一边摆弄腰带一边又往萧桓身边蹭:“那是什么画,给我看看嘛。”
  这次撒娇却不管用了,萧桓转身,搂着他把他抱到案上坐在边沿,低头看他,冰凉的面具覆着大半张脸,唯唇温热美好:“你如今不乖,待日后给你看。”
  “真的?”林熠微微眯起眼,拉着萧桓的手往自己袍襟内探,让他环住自己的腰,“刚才那可是西夜国公主,你们是老相识了?”
  萧桓轻笑,在他后脊摩挲片刻:“老相识如何?”
  “不如何,传闻她要来和亲当七王妃而已。”林熠尽量语气淡定平静,眼中的小火苗却簇簇燃起。
  “不会的。”萧桓亲了亲他额头,又奈不住林熠一个劲儿地要,低头落下一个温柔的吻,“宫宴该迟到了。”
  林熠威风凛凛地“哼”了一声,这才罢休:“萧缙之,你要是娶,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萧桓低头给他理好衣袍,把虎啸纹刺绣的腰带给他仔细系好,闻言手上顿了顿,缓声道:“那可是要本王的命了,小侯爷。”
  林熠愣了愣,感觉自己是不是话说重了,握住萧桓的手低声说:“不会的,你只要好好的,我哪能舍得不见你呢?”
  萧桓理好了林熠的礼服,揽着他腰把他从案上抱下来,拥在怀里片刻:“那可一定得说道做到,别让我找不见你了。”


第84章 一画
  临出门; 萧桓又被来送消息的手下人拖住,林熠便先往奉天殿去。
  左右去早了没意思,林熠绕了点路独自散步; 心里想着事情; 穿过长廊时,撞见一名太监厉声教训一名小宫女。
  小宫女跪在院内啜泣; 身上几个灰扑扑的脚印,显然是刚刚被粗鲁拳脚收拾过。
  那太监骂得口沫横飞; 想来这处少有人经过; 也不怕惊扰哪位主子。
  林熠一眼瞥过去; 目光在那太监腰牌上停了一停,认出是阙阳公主手下的人,八成又在仗势作恶; 心里不大舒服,负手在廊下止了步子。
  “哪个宫的,权力竟这么大,还能随处教训别处宫人?”
  那太监闻言僵了一下; 回头认出林熠一身的红衣,立即换了个脸色,笑呵呵行了个恭敬的礼:“奴才该死; 扰了侯爷。”
  太监又立即指着那宫女,解释道:“她不懂规矩,奴才也是心直口快,看不过眼才训几句; 否则让管事看见了,还得重罚。”
  “你倒是顾大局、有善心。”林熠垂眸走下台阶,对这太监油嘴滑舌自以为是的一套毫不受用。
  他走近看清那宫女衣上徽印,心里明白过来。
  前阵子外域来使纷纷呈礼入宫,永光帝分赐下去,阙阳当时看上一位柔婕妤所得的珐琅钗,柔婕妤本打算顺势赠与她,永光帝却随口道莫要仪仗公主身份夺人所爱。
  原本长幼有序,阙阳身为小辈,不该那么理直气壮要柔婕妤让给她什么,永光帝教训得也在理。
  阙阳公主这段时间也算有长进,当场是忍下了,乖乖和柔婕妤笑言撒娇道了歉,林熠当时看着还觉得新鲜。
  可她本性就是吃不得一点亏,当众被驳了,还没能拿到自己看上的东西,哪有不记着的道理。阙阳眼里的火气,熟悉她的人看得一真二切。
  眼前这小宫女约莫就是柔婕妤宫里的人,这太监是杀鸡给猴看,狗仗人势来替主子出气的。
  林熠打量那宫女身上的鞋印子,没什么表情地注视着那太监。
  他想起阿琼的事,知道宫里就是这么个习气,下人不是人,跟着哪家主子就是哪家的命。
  这事也说不得该管不该管,沉默了一会儿,直到那太监忐忑心虚,林熠才开口:“ 你方才也说扰了本侯,按照你们的规矩,这又怎么算的?”
  那太监脸色一白,知道自己得意过头了,忘记林熠这位侯爷一贯雷厉风行、眼里揉不得沙子,先前阙阳公主都在他手里吃过亏。
  “侯爷恕罪,奴才、奴才……”他抬眼一看林熠神情,便知今天讨不到便宜。
  只好咬咬牙,自己扇自己,一边扇一边道歉。
  眼看耳刮子的数目与那宫女身上鞋印差不多齐了,林熠才摆摆手,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不过是问一问,这么激动做什么,本侯又不是不讲理。”
  那太监欲哭无泪,只得弓腰道:“侯爷宽宏大量,是小的没分寸。”
  林熠本打算让他滚了,但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众人拥簇下,永光帝、洛贵妃、阙阳公主以及几名臣子恰经过。
  好不热闹,绕路都绕道一起了。
  林熠便朝永光帝和洛贵妃行了礼。
  原本这里是宫中颇僻静一处,今日却巧,都撞上了。
  一行人中,一名贵族少年老远就看见林熠,立即又去看太监和小宫女,抢先开口,指着太监对阙阳公主道:“那边是不是公主的人?怎么像是被打了?”
  林熠眯着眼打量这按捺不住开口的贵族少年,淡淡道:“隋世子这是才到金陵?几年不见,眼神好使多了。”
  那少年正是奉州隋家的二公子,隋成玉。
  说起来,隋家与阙阳公主的母族也有些亲缘关系。
  隋成玉此人一贯跟林熠过不去,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总觉得林熠太傲气,出风头,于是处处同他对着干。
  世上偏偏就是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有无缘无故的宿敌。隋成玉对林熠可谓咬得紧,但凡见面,大事小事都要拧着劲儿来。
  旁的也就罢了,少年人那点小心思,不足为之计较,可前世林熠在北疆,这位隋世子偶然之下得了个副监军之职,临时被委派去。
  就那么三个月的光景,隋成玉成事不足,败事颇有天分,因为跟林熠作对,险些把林熠坑到敌阵里丢了性命。
  原本林熠对他爱答不理,脸都记不清,那件事以后,终于牢牢记住此人了。
  这辈子再见,他深觉隋成玉欠揍之极。
  阙阳认出手底下的太监,又认出那宫女是柔婕妤的人,大约猜到了什么,便有些不悦:“做什么呢?丢人现眼的。”
  太监见风使舵,扑通跪下朝阙阳挪去:“陛下,公主殿下,小的见那婢子犯了规矩就教训几句,可侯爷路过,嫌小的扰了侯爷尊驾,小的自知有错……”
  这话一说出口,怎么咂摸着都变了味儿,好像仗势欺人的反反倒成了林熠。
  林熠不由笑道:“本侯可没嫌弃你吵,倒是公主教人有方,这位公公非要自罚,本侯也拦他不住。”
  阙阳神色怪异地看了看林熠,碍着顾啸杭的缘故,她这回不好再跟林熠结梁子。
  一旁的隋成玉没有放过机会,一本正经地站出来道:“听说侯爷近来风头正盛,果然如此,只是这公公毕竟是公主的人,侯爷这么教训人,未免行事太狂了些。”
  众人本没当什么大事,但这一点正戳中某些臣子的心思,便也跟着不咸不淡应和几句,听上去是在劝和,实际上是暗示烈钧侯年少轻狂,居功自傲,行事过于张狂。
  近来朝中与林熠暗中较着劲的人,或多或少都拿这一点批评过烈钧侯。
  林熠就背着手立在一旁,丝毫不把他们当回事,惹得几名臣子拳头打在棉花上,讨了没趣,更是不自在。
  景阳王萧放最近正尝试着重新拉拢林熠,此时便出来道:“小事而已,侯爷也是热心。”
  林熠笑了笑,没打算领受他的好意。
  萧放把他当成一名实打实的少年人,觉得他不谙朝中规则,更摸不到真相。
  可正相反,林熠对他的那点小动作一清二楚。
  这几位顺势批评他的臣子,正是萧放私下走得极近的一帮。
  萧放自己扮白脸,手下人扮红脸,两不耽误想哄林熠重修旧谊,也太贪心了些。
  “本侯不过是撞见宫人教训宫人,什么也没干,却成了我霸凌无度。真不知我与这位公公过不去,究竟有什么好处,就是为了招惹人说我不讲理么?”林熠一脸无奈道。
  这阶段,昭武军正是永光帝手下最可靠的力量,这些试图撬动君臣关系的话在他这里并不受用。
  隋成玉和几名臣子还要反驳,永光帝蹙眉道:“不就是芝麻大点的事儿,一个个扯得够远,是不是都闲得慌?永州水灾,修堤正好缺人手,你们几个后日便去一趟吧。”
  永光帝这么说,便是要去的人亲自趟泥水以身作则的,断没有半点钦差威福可贪,众人纷纷闭口。
  洛贵妃向来温婉,又对林熠疼爱,也开口道:“陛下莫动怒,小熠自然不是惹是生非的孩子。”
  萧放顺着又道:“母妃说的是,侯爷一身正气,快言快语,少年人便可贵在此。”
  又对那太监冷道:“还不下去,挡在这儿等着领赏么?”
  阙阳公主见皇兄今日不向着自己,到底有点失望丢面子,冲那太监发火道:“不看这是什么场合,快滚回去领罚,别让本宫再见着你。”
  众人伴驾往奉天殿走,林熠为了清静,走得慢些,那隋成玉又凑过来,阴阳怪气道:“侯爷到底得圣心,打了场仗回来,做什么都是对的。”
  阙阳听见了,便对隋成玉多看两眼,觉得这人顺眼。
  林熠一挑眉:“隋世子,下次打仗邀你一起好不好,带你砍几个敌军人头、挖几副敌军热腾腾的心肝肠肺,咱们一块儿立功,回来也一块儿威风威风。”
  隋成玉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听见心肝肠肺血淋淋热腾腾,想想就受不了,瞪着林熠半天说不出话,待会儿估计是什么也吃不下了。
  “看隋世子很感兴趣,那就一言为定,下回一定请命让隋世子身兼个副将之职,手把手教你挖心掏肺,也不枉咱们的交情。”
  林熠满脸真挚,亲亲切切地恶心他,说着还要搂他肩膀。
  “你、你不可理喻!”隋成玉简直避之不及,迈着碎步溜到一边去。
  虽只是召几国来使小聚一番,奉天殿内仍是衣香鬓影、绸缦错落,宫人进进出出,笙歌乐舞不断。
  林熠和顾啸杭、封逸明打了招呼,他的位置恰在萧桓身边,两人心照不宣交换个眼神,满殿奢华热闹也都成了背景。
  众人落座,曼莎公主也到了,此时却以薄纱覆面,身姿窈窕,犹可见国色,便与西夜国使队坐在斜对面。
  宫宴开始,满堂觥筹交错,国邦互道友好之声,煞是热烈。
  酒过三巡,几国来使都奉上礼物,便有不少人按捺不住,对曼莎公主颇为好奇,又不好直接去打探,只好旁敲侧击地道:“听闻燕国的七王爷曾为西夜国公主作过画,此事已传为风雅佳话,却不知是哪位公主?”
  林熠不经意地看了看萧桓,虽是笑吟吟的,眼里分明有点儿乌云闪电密布的意思,萧桓无奈一笑,在桌下拍拍林熠的手背。
  曼莎没有应声,垂眸静静坐着,西夜国使臣闻言,得意地笑笑,道:“没想到这件事传得甚广,其实不尽如此,确实有一位燕国公子为我们公主殿下作过画,但并非七王爷。”
  众人一听,传言竟传错了主角的身份,不由更加好奇,追问道:“那是谁?”
  林熠这才舒心些,若无其事地拈杯,还主动递到萧桓跟前与他碰杯,萧桓微微低头掩去笑意。
  使臣拍拍肚子,笑呵呵地吊足众人胃口:“还得先说这画,前阵子这画不小心被人带出皇宫,险些寻不到踪迹,可谁知,前日我们刚到金陵,派去找画的人寻到了消息——那画就在金陵城!于是就这么完完好好地回来了。”
  曼莎公主在旁,却有些不大自在,她长长的睫毛垂着,谁也看不清她的表情,还以为这位美人儿害羞了。可实际上,曼莎此行并非自愿,她也不想以这种方式见到那画的作者。
  “这可真是缘分。”众人喟叹,又追问,“作画之人不是七王爷,却又是谁?”
  永光帝亦觉得新鲜,连他也得错了消息?难怪前几日问起萧桓,萧桓说并无此事。
  便也笑着开口:“快别卖关子了,说来寡人也听听。”
  林熠也有些好奇了,便见那使臣满面红光,对永光帝一礼,喜庆地道:“是燕国一位传奇的人物——酆都将军!”
  永光帝:“……”
  林熠:“?!”
  萧桓:“……”
  林熠揉了揉眉心,好,很好——不是七王爷,是酆都将军?
  七王爷就是酆都将军!
  萧桓放下酒盏,心中苦笑。


第85章 毒汁
  众人简直惊呆了; 纷纷看向萧桓,又看看使臣:“大将军可是极少露面,更别提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西夜国使臣誓要让众人心服口服; 他起身捧起一枚长匣:“这画刚寻回来; 恰好就在此。”
  曼莎动了动,似是想阻止; 但终究没开口,手指紧紧攥着礼服裙子。
  众人起哄之下; 使臣还真的打开木匣; 取出画轴; 缓缓展开。
  画卷上,一名美丽少女端庄看着画外,眉眼如月; 修颈玉肤,深邃又美好。
  此画线条流畅,一气呵成,简而赋形; 比起那副林熠的画像,实际上简略许多,但着实勾勒出了曼莎的容貌美妙之处; 可谓传神。无深厚功底决计做不到。
  萧桓见了,握着酒盏的指尖不由一僵。
  林熠一看便知,还真是萧桓画的没错。
  “嗯,好画。”林熠微微眯起眼睛; 笑得有点冶丽,亦有点邪气,“将军当真是风流又风雅。”
  萧桓也没管别的,侧头对林熠低声道:“是误会。”
  林熠笑得更灿烂了,不动声色在案下拍拍萧桓手背,摸了一把便利落起身,低声道:“将军有的忙了,本侯先出去散散步。”
  说罢真的拍拍袍子,低调从侧殿走了。
  众人包括永光帝,目光都盯着萧桓,他一时不便去追,无奈笑笑,心思却都在林熠身上。
  林熠在奉天殿外不远不近的一处晚照亭,长长的回廊,无数朱红廊柱一直蔓延到花木深处,尽头的六角雕檐亭阁,视野豁然开阔,每每暮色晚照时,在此处便可见皇城云霞漫天。
  他手臂抵在亭阁栏上,半倚着围栏看晚霞,开口道:“这么快应付完了?”
  萧桓脚步声极轻,走到他身后不远处站定:“二话不说就走。”
  林熠依旧背对着他,也不回头,说来不过一幅画,细枝末节的小事情而已,可他心里仍不大舒坦,只道:“不然留下做什么,陪你们一起欣赏信物,听你们的佳话么?我可不是那样大方的人。”
  “我今日头一次见曼莎,那画本不是赠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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