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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烈钧侯-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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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圈才被侍从扶起来,颤颤巍巍逃命去了。
  阙阳总算死里逃生,刚站稳被宫人拥上来扶着,随即狼狈地回头怒骂道:“大胆!竟这么粗鲁地对本宫……”
  旁边的西夜国公主曼莎,一身利落修身衣物,便如劲装一般,她身手不俗,已经来回疏散不少人,此时对阙阳冷冷道:“别在这儿挡路,再耍你的公主脾气,待会儿就留下喂那巨兽吧。”
  阙阳被她堵了回去,瞪着曼莎说不出话,宫人连忙扶着劝她离开,阙阳却怒而要冲上去教训曼莎。
  人潮中焦急回头找林熠身影的顾啸杭看见这场景,立即费力地挤出来拦在中间:“公主殿下,有什么事回宫再说。”
  阙阳见了他才收敛起来,换上一副委屈表情,乖乖随顾啸杭往远处撤:“方才我险些就见不到你了!”
  街道挤得水泄不通,贫穷富贵都踏上同样的路,富人想命仆从开路也开不出去。
  顾啸杭没说什么,只是依旧回头张望,瞥见正与那只青鬼兽对峙的林熠,一身红衣在废墟般的狼藉之中极为惹眼,不由心下一紧,想冲回去找林熠。
  曼莎见此,一把拽住他:“万不能回去,他们应付得来。”
  顾啸杭心急如焚,担忧得频频回头看,阙阳甩开侍女,眼巴巴从透不过气的人堆里挪到顾啸杭身边,拽住顾啸杭袖子:“别看了,咱们快走吧,这儿人太多……哎你是谁啊?活腻了么!挤着本宫了!”
  曼莎见她这情形下还脾气不减,不由服气了,好笑地讽道:“有权有势可真了不起,不分场合地闹腾。”
  她也是公主,可从未见过阙阳这么跋扈的人,丝毫不觉得自己和阙阳是同一类人。
  阙阳本就看不惯这个西域公主,生得一副惹眼相貌,跑到金陵来频频引人注目,不知打的什么算盘,她冷脸道:“有权有势就是了不起,我想要的统统都能得到!你有什么意见?”
  顾啸杭被夹在中间有点头疼,只得安抚阙阳:“都是误会,别吵了。”
  阙阳攥着他袖口紧紧跟在他身边,抬眼灼灼看着顾啸杭:“我是说真的,别说我,就算我身边的人,有什么想要的,我都能让他们得到!”
  顾啸杭闻言,眉头蹙了蹙。
  “……既然这么灵验,你应当坐在庙里被人供着。”曼莎算是了解这位燕国公主了,对她无话可讲,把目光转开再不搭腔。
  林熠拾起一条车马旁断开的铁链,与那只青鬼兽对峙,心里默数着,数到最后一声,巨兽挣碎了卡住后脚的围栏,猛地朝林熠冲来。
  他也顾不上萧桓的叮嘱,足尖隐隐发力,整个人如一道箭般轻盈掠出,直直与那青鬼兽迎面冲去。
  与巨兽擦身的瞬间,手中铁链绕在青鬼兽大张的血盆巨口,旋身踏在巨兽背脊上收紧锁链,如同驭化烈马一般。
  他红衣飘摇摆动,却始终稳稳立在它背脊,力逾千钧,又如一根极轻的羽毛。
  鬼军亲卫人手有限,大半被派去疏散人群,城中禁卫没头苍蝇般焦头烂额的。萧桓指挥着,四处情形才总算渐渐有序起来。
  眼看又要有一只青鬼兽冲出牢笼,两道身影从楼阁上借道而至,正是聂焉骊和邵崇犹。
  “远远听见说这边出事了,还真是……啧。”聂焉骊连忙把饮春剑往笼门锁扣处一横,堵住笼门,看着四处人仰马翻的情景咋舌。
  林熠把锁链在青鬼兽颈上绕了数圈,运足内力拽着那巨兽回笼子,朝二人灿烂一笑:“你们来的够及时。”
  众人将场面控制住,青鬼兽不知何时都平静了许多,甚至乖乖伏在笼中,不再挣动。
  附近的人潮渐渐疏散些,调遣的几只加倍结实的铁笼才运进来,萧桓着人把青鬼兽尽数转移到新笼子中,这才算收了场。
  林熠和聂焉骊拾起被自己当作笼门栓的冶光剑和饮春剑拾起来,第一反应都是迎着光看看有没有被折弯,彼此一对视,不由都觉得好笑。
  林熠收了剑,拍拍衣袍,朝萧桓走去:“这些……你手怎么了?”
  他只上下一打量萧桓,就发现萧桓一手上匆匆绑了布条,像是伤了,就算是青鬼兽也不至于能伤到萧桓,林熠快步过去拉起她的手查看。
  “小伤口,不必担心。”萧桓道,随后命鬼军亲卫随皇城禁军一道,把青鬼兽万全地送回去。
  林熠也不敢直接把临时包扎伤口的布条扯开,但轻轻碰到,发现布条都被血浸湿,伤口显然极深。
  “得尽快回宫。”萧桓拍拍林熠,又看向聂焉骊和邵崇犹。
  “你们帮了大忙,今天宫中肯定得问起来。”林熠对他俩道,“择日不如撞日。”
  邵崇犹垂着眼睛,没什么情绪,只道:“那也好。”
  “宫里肯定已经乱成一团。”
  林熠环视四周,只见人群散得无影无踪,静得出奇,旌旗折倒,门栏摧断,满地狼藉,还有不少人慌忙离开时落下的鞋子簪钗。
  “这要不是使队才送来的,早就被万箭齐发当场杀死了。”林熠敲了敲新笼子的铁栏,对里面趴着的青鬼兽道,“你们命大,惹不起。”
  萧桓听了笑,让人拿黑布盖住笼子,免得巨兽受了刺激再闹事。
  林熠又瞥了眼原先扭曲变形的旧笼子,忽然看见栏上一处血迹,他又看了其他两只笼子,也都有这么一处。
  那血迹很新鲜,且浓重,不像溅上的,反而像有意沾上去的。
  他看了眼萧桓草草包扎的手掌,心里大概比划了下高度。
  “你的手是自己割的?”林熠半路轻勒马缰拦下萧桓,示意其他人先行,绕路到一条安静巷内,问萧桓。
  萧桓点点头,林熠已经翻身下马,走到萧桓的坐骑旁,掏出刚才顺手问禁卫军要的伤药和纱布,牵过萧桓的手。
  那伤口是被利刃划破的,萧桓坐在马背上,低头看林熠站在旁边,垂眸仔细又利落地给他重新清理伤口包扎。
  “青鬼兽认你?”林熠半晌问了这么一句。
  那是南疆巫兽,而萧桓的母妃从前是南疆皇族,也是巫族圣女,青鬼兽或许会识得这支血脉。
  “倒不是,若它们认我,也不用那么费力收拾了。”萧桓道,“我身体里流着一半锦妃的血,它们闻见了可能会听话些。”
  林熠点点头,果然是萧桓放血,那几只青鬼兽才在笼中渐渐安静下来。
  他把绷带尾端系好,动作很轻柔,微低下头在萧桓手指上亲了亲,抬头看萧桓,弯眼笑道:“怪心疼的。”
  萧桓被他这神情看着,心里一圈涟漪扩散开,手中马鞭轻垂下去,抖了抖腕,鞭尾在林熠腰上一缠,把正要转身的林熠拽回来,在马背上俯身吻了吻林熠脸颊:“那就值了。”
  匆匆赶回宫,奉天殿内果然是混乱无比,禁卫营、巡卫营、满朝文武、各国使队,纷纷挤在殿内,有的在路上扭了脚站得晃晃悠悠,有的争论着什么,南疆使者跟永光帝解释,中间插了好几次城中紧急奏报。
  “都当这是什么地方!菜市场么?一个一个说!”
  永光帝脑袋都被吵嚷得发胀了,忍无可忍,“寡人走了没到一刻钟,后脚就出这么档子事,倒是吵出个结果来!”
  林熠在殿门口一顿,干脆拉住萧桓,假装在说事儿,等殿内闹得差不多再进去。
  遇见犷骁卫统领卢也过来了,才互一问候,往殿内去,卢俅轻声道:“幸亏陛下没在场,否则可麻烦了。”
  该赏赏,该罚罚,殿内终于安静许多,永光帝扫了一圈,目光定在入殿的林熠和萧桓身上,掐了掐眉心,道:“多亏你们在,否则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林熠垂眸一礼,心想,那倒未必,今日恐怕不好收场。


第88章 狼藉
  方才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皇城巡卫营、禁卫营皆已领罚下去。南疆使团自然不会是故意纵凶兽出笼,一再告罪,这几天正是诸国与燕国邦交热络的时候; 永光帝也没追究什么; 场面上说几句话,让使团先行下去休整便罢了。
  卢俅说的没错; 若方才永光帝没有提前离席,那几只凶兽直冲圣驾而去; 谁也没法和稀泥圆过去了。
  从前锦妃跟永光帝闹得生死不见; 最后死得惨烈; 导致母国南疆和燕国近年关系才恢复,天长日久筑起的大厦,不能随随便便让它又塌回去。
  南疆使团告退; 殿内剩下的都是“自己人”,永光帝瞥一遍底下哀鸿遍野、七扭八歪逃命回来的众臣,无奈摇摇头:“苏卿这是脚扭了?快回去歇着吧。赵卿,你这脸色……别是心疾犯了; 赶紧的,伤的病的都下去,太医院挨个派人去府上瞧; 别耗在这儿了……”
  有气无力数声“谢陛下关心”之后,数名臣子被搀着扶着撤下去,殿内又空了些,总算不那么像菜市场了。
  “陛下; 贵妃娘娘已经平安抵达云都寺。”一名侍卫进殿禀报道。
  永光帝点点头,林熠侧头问旁边一人:“洛贵妃头痛又犯了?”
  旁边同僚答道:“正是,从明光台离开,就又直接往云都寺去了。”
  洛贵妃一贯有头痛的老病根,每每发作,便习惯去云都寺住些日子休养,正好也能与长年礼佛修行的太后作伴。
  林熠稍稍松了口气,看看不远处的萧放。
  “那几头异兽如何了?”永光帝想起今日事情的始作俑者,便问最后回宫的林熠和萧桓。
  “已换了笼子关起来,命人运到城外巡卫营武场暂时安置。”萧桓上前一步答道。
  殿内一阵交头接耳,谈起那几只青鬼兽,纷纷心有余悸。
  “这样危险的东西,又惹了大事,不宜再放到珍奇园养着。”有人道。
  又有人道:“到底是南疆使队的礼物,处置不能太随意。”
  萧桓不急不缓提议道:“陛下,青鬼兽不好驯化,也也不好养,着实不宜留在金陵,不如运到江州,江陵的气候想必也更适合。”
  萧桓一贯在朝中不怎么露面,偶尔朝会上出现,也几乎没什么说的,像这样主动出面揽事情还是头一遭,众人都有些意外,林熠也不例外,不知萧桓养着这几只大家伙要做什么。
  江州有鬼军大营,看牢几只青鬼兽根本不是难题,这烫手山芋有人主动接,永光帝没什么不满意的,同意了:“也好,你看着办罢,南疆特意派了驯养匠人,届时一并过去。”
  “那几只异兽到头来竟毫发无损?”一名臣子好巧不巧站出来质疑道,“即便力大无穷,也不过是几头畜生,若在下没记错的话,侯爷和大将军不光战场上所向披靡,在江湖上亦是数一数二的剑道名家……”
  这无异于质疑林熠和萧桓不愿出手,故意留那几只青鬼兽性命。
  这位大臣素日里便是跟林熠不大对付的那一拨,那拨人里多半又都是景阳王萧放一党,林熠心知他这是借题发挥,大约是想安他们一个别有居心的名头。
  萧桓淡淡道:“会武就等于嗜杀么?”
  他轻轻瞥了那人一眼,那人心底不由自主抖了抖,略发寒。
  太子素来维护林熠,闻言语重心长地道:“多亏侯爷和大将军出手控制住场面,否则殿内没几个还能站着的,既然无需杀那异兽就能办到,又何须多此一举?”
  “太子殿下说得是。”
  就算萧桓不说,林熠自然也不会提巫兽这一茬,他语气礼貌,又若有似无显露一丝不耐烦:“大人说得在理,可那毕竟是他国使队千里迢迢运到金陵的贺礼,倘若前脚送到金陵城,后脚就被本侯弄咽气了,岂不是很不妥当?”
  又半开玩笑道:“李大人也莫急,听说您有泡药酒的爱好,若那青鬼兽水土不服自己蹬腿儿了,本侯第一个出面,跟大将军讨一副兽脑兽骨,专给您泡药酒。”
  众人听了都笑,打趣道:“李大人这是惦记泡酒,巴望着多一味材料,结果那凶兽好端端活着,这才失望了。”
  李大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只好僵硬地笑道:“侯爷说笑了,这等大事怎是儿戏。”
  “方才听人说,当时还有两名高手在场,制服那几只凶兽也出了不少力,可知是何人?寡人也好封赏下去。”永光帝问道。
  “说到此事,臣先告个罪。”林熠见他提起邵崇犹和聂焉骊,上前一拱手道,“那其中一人,名叫邵崇犹。”
  殿内众人多数还没反应过来,未想起邵崇犹是谁,只觉得有些耳熟,仿佛前不久才听过。
  唯独萧放的背影僵了一下,他脑海中一片轰鸣,缓缓回头看向林熠。林熠目不斜视,假装不曾感受到他强压震惊的眼神。
  永光帝也一时没想起来,思索片刻,倏然蹙眉:“邵崇犹?云都寺内刺杀住持的那个?”
  这句话音一落,殿内瞬间一阵低声惊呼,嗡嗡的互相低语。云都寺内,邵崇犹被当作刺客抓起来,林熠出面保下他一命,此事一直没什么消息,中间又隔着柔然十三部来犯,一场仗打下来,少有人还记着此事。
  而萧放被林熠制造的假消息蒙蔽,以为邵崇犹已经死了,于是此事再没起什么波澜。
  今日,刺客重犯突然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这又是哪一出?
  金陵城一座小楼内,刺绣屏风内外香风阵阵,四周丝竹声和歌女吟唱时时传进来。
  聂焉骊斜倚在美人靠上,饮春剑随手搁在一旁,斟了杯酒递予邵崇犹:“原本你比我自由,今日之后,却未必了。”
  邵崇犹接过酒盏,与他轻碰,仰头饮尽,英朗冷峻的侧脸和下颌弧度,在蒙蒙的光线中镀了一道淡淡轮廓。
  “世人皆有牵挂。”邵崇犹道,他声线和面庞弧度一般的凌利,“我的少一些而已。”
  聂焉骊微微闭上眼,仰头靠在软榻上,手指顺着歌声轻打节拍,片刻后睫毛抖了抖,睁开眼。
  他饶有兴味地懒懒起来,竟身段一收,摆了个半回身的戏段起势,微微抬眸。
  目蕴春华,昳丽面容上带着三分媚意,兀自风流。
  那双端丽眸子对上邵崇犹的视线,略带笑意,嗓子一提,带了戏腔,却婉转动人:“今儿便给哥哥唱半段,留一半,等来日再聚时补上。”
  邵崇犹望着那双含波目,淡淡一笑,便见素日里一醉就柔韧无骨的人,在朦胧盛光中缓步抬臂,咿呀唱词仿佛已模糊,心头却是斟了一壶酒,醇厚芬芳,逸散开来。
  奉天殿内。
  有臣子疑惑道:“此人不是应当在大牢关押着么?”
  “前阵子还听闻此人已经死了,怎么会出现在外面?”
  “云都寺住持的案子,原本是侯爷应下了要负责,怎么如今那名要犯生死不明,还被放出了死牢?”
  ……
  永光帝亦是疑窦丛生,以为自己听错了:“烈钧侯,这可不是玩笑,你说的当真?”
  林熠恭谨一礼:“臣不敢蒙骗陛下,今日帮忙的人里,确实有邵崇犹——酆都将军也在场,大可佐证。”
  萧放广袖下的手攥紧,给旁边御史台的一名大臣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立即上前道:“侯爷这是何意?这事可是侯爷当场说要负责的,可主犯刺客迟迟没被处死,如今还招摇过市,侯爷这是当律法为儿戏么?”
  “岂止于此,本该在牢里的人,就这么不声不响被放出来,侯爷行事未免太过张狂,简直目无法纪!”
  林熠想等他们指责得差不多了再开口,谁料对方此起彼伏没完没了,永光帝脸色也不好看,一人道:“侯爷便解释解释,明明该被处死的人,怎么就活到今日还出了大牢?死牢可不是随意进出的地方!”
  林熠道:“大人问的在理,但在下也有苦衷,人的命就一条,说杀也容易,可在下怎敢杀他。”
  “怎么?那邵崇犹还是什么杀不得的人了?”对方冷嗤一声。
  萧放终于按捺不住,沉着脸道:“陛下,邵崇犹此人罪孽深重,十恶不赦,既为刺客,人证物证聚在,当时就应处死,今日不可再次放过!”
  林熠不看其他人,径自上前,在御阶下深深一揖:“陛下恕罪,臣林熠,万不敢委屈我燕国皇室血脉,更不敢轻易论断,事关国祚,日夜心中忐忑,宿寐不安,直至一切调查清楚,方敢禀于陛下。”
  林熠倒是挺气定神闲的,并不像宿寐不安的样子,可“皇室血脉”四字一出口,殿内瞬间寂静,呼吸声都可闻,而后轰然炸开了锅。
  萧放难以置信,林熠竟真的就这么说出了口,他极度克制下才只朝前迈了半步,拧着眉头沉怒开口:“侯爷在说什么胡话!”
  永光帝几乎怀疑今日耳朵出了问题,怎么频频觉得自己听错了,可看底下众人反应,又绝不是听错了。
  “烈钧侯,你说什么?”
  林熠站在大殿中央,玉阶之下,背脊挺拔而坚定,字字掷地有声:“臣斗胆禀奏——邵崇犹出身灜安邵氏,本为我大燕皇室血脉,后被奸人施计调换身份,偷梁换柱、暗渡陈仓,致使凤子龙孙流落在外,大错铸成多年,如今该当拨乱世、反诸正,还请陛下明断!”
  百官被他一席话震得瞪大了眼,众人脸色精彩纷呈,又是片刻寂静,紧接着奉天殿的屋顶都要被掀开了——
  “荒谬!”
  “偷梁换柱?偷的是谁,换的又是谁!”
  “侯爷,你这是疯了么!”
  “都闭嘴!”
  永光帝靠在御座上,五指攥着扶手发白,深深呼吸几下,一掌砸在御案上,砚台被震得溅出几滴墨来:“林熠,给寡人把话说清楚!”
  满殿风雨欲来,怒火、质疑、蠢蠢欲动的欲加之罪,众人千回百转的心思度测,诡谲波涛几乎显得林熠瘦削背影十分单薄,立于雕梁画栋的高大殿中央,如一株孤松在暴风雨中。
  原本林熠不打算让萧桓掺进这事,来之前还说过,让他置身事外即可。但萧桓见永光帝暴怒,不由微微蹙眉。
  萧桓上前站在林熠身旁,高大身影无形间挡住诸多投向林熠的不善目光。
  他淡然开口道:“原本也与侯爷无关,不如即刻唤人入宫对质。”


第89章 血缘
  “陛下; 臣请传邵崇犹入宫,另有一名老妇,乃此事证人; 亦在金陵城中; 当一并传召。”林熠一礼道。
  天威骇人,沉默凝视许久; 御座高高在上,永光帝的表情看不甚清晰; 似是半遮蔽在阴影中的主宰者; 目光扫过太子、萧放; 又经过萧桓身上。
  他一摆手:“卢俅,去办。”
  永光帝声音有些发沉,像是蕴足怒意; 因而平静到了极致,他看向林熠:“说。”
  座下诸臣鸦雀无声。
  林熠道:“不到一年前,传闻灜安有一户邵姓人家,被邵崇犹屠了满门。邵家男主人早在三十年前就去世; 邵家夫人便是邵崇犹名义上的娘。这位邵夫人,原本姓徐,出身江南氏族——徽州徐氏旁支一系。”
  徽州徐氏; 乃江南十大世家之一,族中世代人才入仕,封侯拜相者无数,声望卓然。
  旁的不说; 如今燕国后宫地位最高的洛贵妃,便出身徐氏。
  洛贵妃正是萧放母妃,听及此,殿内众人自然而然想到他,目光不由得看向景阳王萧放。
  萧放面无表情,坦然立在原处,冷冷看着林熠背影,丝毫没有慌乱之意,众人又一时摸不透了。
  林熠又道:“邵夫人出嫁之前,在娘家徐氏有个要好的同族妹妹,但那妹妹出身徐氏嫡系,容德兼备,因而入宫被选为妃,常伴陛下左右。”
  “洛贵妃……”众人一阵哗然,又倏然收声,不敢妄议。
  永光帝浑身几乎散发着寒气,喃喃道:“卿榕……”
  徐卿榕,正是洛贵妃本名。
  宫外,淮水边的繁华三千,丝弦酒肆无数。
  邵崇犹离开四下里纸醉金迷的小楼,腰间佩着万仞剑,聂焉骊执杯倚在包厢围栏旁望下去,目送他在烟雨中独自穿过街巷。
  他逆着朦胧水雾中的人群,一直到皇宫外,恰遇见奉命出来的犷骁卫使,对方一眼辨出邵崇犹,正是前阵子云都寺束手就缚的江湖杀手,顶尖剑客。
  “缴剑,随我们入宫。”
  犷骁卫使知他功夫高超,亦知此人从前杀人不眨眼的传闻,硬着头皮围上来。
  奉天殿内短暂的一阵低语,林熠无视众人震惊,继续讲起旧事。
  “邵夫人远嫁灜安,原本与贵为嫔妃的妹妹再难有什么交集,但巧在,二人几乎同时怀了身孕。当年贵妃娘娘怀着龙嗣时,身心都不大畅快,曾邀邵夫人来金陵,既能时常入宫作伴,也好由金陵城的大夫和名贵药材调养身子,可谓有福同享,姐妹情深。”
  “当年邵夫人和贵妃娘娘双双诞下男婴,产后休养好,邵夫人离开金陵回到灜安,机缘巧合,又都有了孩子,姐妹二人渐渐也就没缘由再聚,几乎不再联络。”
  永光帝似乎预感到他要说什么,眉头拧得沟壑深悬,百官纷纷不知作何是好,此时反而不敢去看萧放,皇族旧事的热闹可不是好看的,一个不小心惹得圣怒,便会招致大祸。
  景阳王萧放在朝经营多年,萧放一党的臣子得了他的暗示,虽心有蹊跷,仍是纷纷出言斥责林熠,誓要拦住他满口大逆不道的话。
  萧放在旁垂手而立,心里如何波涛汹涌,脸上不能显露一分,他不动声色间朝着大殿边角一名不起眼的小内侍做了个手势,小内侍悄无声息溜出了乱成一锅粥的奉天殿。
  永光帝惊怒交加,奉天殿里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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