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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烈钧侯-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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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衡君沉默许久,等到萧桓略平静些,道:“侯爷用心良苦,只怕自己走后,陛下牵挂过度。权当为了侯爷,陛下也要保重龙体。”
  萧桓抱着熟睡般的林熠走出霜阁,月色寒寂,众臣跪伏在地,丹霄宫内琼楼玉宇,入眼荒凉。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前世余生九年,承熹盛世,四海升平。燕国后宫无主,萧桓终身未娶,江陵丹霄宫仿佛再次成为囚牢,御座上的萧桓几乎没有过笑容。
  贺西横有时回来,半开玩笑道:“昨天我梦见小舅舅,他让我催你寻个新欢,快别天天记挂他了。”
  萧桓也不恼,只平静地道:“改天你再梦见,告诉他,若找到第二个林姿曜,孤就立刻娶回来,保证把他忘得干干净净。”
  贺西横装作满不在乎地嘟囔着:“你也太挑了,不过世上无奇不有,若真找见一个,你可得说到做到。”
  萧桓轻笑,不是没有人试图送来与林熠相似的少年,有时像得过分了,连他也会一时恍惚,但总在下一刻就把人赶走。毕竟不是他,没有人是他,连像也像得肤浅,不及那人万一。
  他道:“好,不过要一模一样的才行,不爱吃甜,耳目不聪,雕木蝶总是抱怨蝶翼难打磨,背着孤把药偷偷倒掉天天喝酒,一身臭毛病,还整天乖得不行……给孤找来,就立刻娶了。”
  贺西横红了眼睛转过头,佯怒道:“你臭毛病才多,不给你找!下回梦见小舅舅,就跟他说你难伺候,小爷才不管。”
  萧桓有时也想问问贺西横,失去了自由,留在他身边,林熠从前是不是真的开心,但最终没有问出口。
  萧桓揉了揉贺西横的头发,低头提笔摹着林熠的字,淡淡道:“世上哪有第二个林姿曜。”
  是啊,世上哪有第二个林姿曜。
  自他走后,孤城从此闭,回首背西风。
  金陵城,夏风阵阵,吹进别院小楼厅堂内变得清爽,林熠睁开眼,生前许多事忽而想起来,便觉得恍如隔世。
  何尝不是隔世呢?
  萧桓从庭中走进来,与前世一般的温柔,递给林熠一枝盛放的芍药,低头在他眉心亲了亲:“过些日子就是七夕,林将军回不来,你也不能走太远,带你去江陵过生辰好不好?”
  林熠接过那支芍药,起身靠进到他怀里,如同曾经岁月里两人从未分开过:“只要跟你一起,去哪儿都好。”


第100章 暗变
  整整半日; 林熠也不说什么话,萧桓做事,他就在旁边一直看着; 看得入神专注; 从前相处的点滴慢慢与眼前人重合。前世他对萧桓的样子永远停留在想象中,手指一寸寸勾勒过那张绝尘俊雅的脸; 如今把回忆嵌在眼前,再无遗憾。
  他后来的记忆有些模糊; 或许因为最后的半年里身体日渐被病重所拖累; 整日里昏沉不醒的时间居多; 因此回想起来也断断续续。
  林熠最揪心的还是自己早于萧桓离世后,萧桓是怎么过来的,是不是足够豁达把往事放下。若换做自己; 恐怕余生都不会再开心,但萧桓不同,他是个无所不能的人,这世上仿佛没有任何事情会困扰住他。
  “还没看够?”萧桓搁下笔; 起身走到林熠面前,把林熠拽到怀里。
  “嗯?”林熠脑子一刻不停地转,早就在九霄云外。
  “看了本王一下午; 想什么呢?”萧桓仔细打量林熠,“不开心了?”
  林熠深吸一口气,抬眼望着萧桓,乌漆的瞳清澈无比:“从前我想; 要是余生能有机会看重见光明,第一件事便要看看你的样子,看一整天,看到就算再次失明也不会忘记为止。”
  萧桓一怔,桃花眼凝视林熠,静默了好一会儿,眉头微微动了动,才终于开口道:“姿曜,你想起来了?”
  林熠弯眼朝他笑,眼里泛着一层泪,分不清是喜还是悲:“认识你之后,总觉得你待我太好,现在就明白了,原来一直都是这样的,上辈子这辈子,你都没变。”
  萧桓倾身将林熠牢牢搂在怀里,轻吻落在他眉眼上,呼吸都在发颤:“我的姿曜。”
  林熠闭着眼睛,眼睫抖动,又睁开眼望着他,抬手抚他眼尾的痣:“阮寻,我有什么好,你一个当过皇帝的人,还肯在我身边守这么久。”
  萧桓摇摇头:“就是你在,才什么都好。”
  林熠便觉一阵苦涩,怕自己的难过透露出来,连忙扯开话题笑问他:“这么说来,你只有过我一个人。”
  萧桓额头抵着林熠额头,温声道:“只有你一个。”
  “皇后、妃子呢,不能一个不娶吧?”
  “都没有。”
  “就……没心动过一次?”
  林熠不知怎么转到这事上了,越问心里越拧,若萧桓从前纳妃立后,他当然会失落揪心,但萧桓若真的守着一个只相爱了两年的故人影子过完后半生,他又何尝不心疼。
  萧桓抚着他的脸,轻笑道:“也不是没有过。”
  “是……什么人?”林熠一下子好奇得很,又一股酸涩五味杂陈涌上来。
  萧桓手指浅浅摩挲着林熠的唇:“有人送来和你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女人都有,有时候就连说话的神态都像极。”
  林熠无声倒抽了一口气,心里登时被各种景象铺天盖地充满了,想到那些个温声软语的人缠着萧桓在猗兰殿,简直酸苦得要溢出来,嘴上却强压下不悦。
  “哦,那……也是情理之中,所以呢,伺候得怎么样?”
  萧桓一脸正经,像是朝他不加遮掩交代一般:“伺候人的功夫都不错。”
  林熠攥着他衣襟的手指不禁收紧,便听萧桓又道:“也都很听话,让往东就不往西,敢撒娇但绝不敢恃宠得寸进尺,从不会御案上丢一桌子木料还嫌奏折碍事……”
  林熠听得气鼓鼓,这明摆着每件都是他从前的小毛病而已:“好,这样的佳人留在身边舒心合意,比那些一身臭毛病的病秧子强多了。”
  他瞪着眼睛有点委屈地看着萧桓,又实在说不出什么,自己若不在,有那样的人伺候着也至少是个宽慰,哪个皇帝是孑然一身一辈子的,萧桓本也值得这世上所有最好的,不该在自己身上耽误。
  萧桓见不得他难受,一看他当真了,那双浓黑眸子溢出水光来,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柔软的疼,低头吻住林熠,唇畔相擦间低声道:“逗你的,他们比不及你分毫,就喜欢你一个,病了也好,看不见也罢,是你才行。”
  林熠搂住他回吻,话语带着些鼻音:“怎么办,本侯就是这么小心眼,可……我也舍不得让你一个人……”
  “没关系,这不是找到你了么。”
  萧桓细细吻着他,林熠脑海中忽然想起从前两人缠绵炽烈的时光,不由自主地勾紧了萧桓,手去解他衣带。萧桓把他抱到榻上放倒,边吻他,修长的手指便探入林熠宽大绸袍间,所到之处便是一阵灼热。两人袍襟散敞,林熠被他挑得不禁咬住下唇,满眼都是萧桓遒劲流畅的胸膛和腹肌,心头一股烧烫,蛮力一起,翻身把萧桓压住,跨上去俯身几乎有些暴躁地吻萧桓。
  萧桓的手似是安抚他,又似是添柴浇油,林熠觉得自己几乎要失控了。
  就在意乱情迷的时候,外面传来手下禀报的焦急声音:“大将军,侯爷,朝中紧急要务!”
  林熠随手抄起榻旁矮几上一只瓷杯便砸到门上,低吼道:“等着!”
  碎瓷啷当落地,门外霎时一片死寂,萧桓的手下搞不清状况,还是头一回被旁人喝止,而萧桓那双桃花眼只是弯了弯,并未阻止林熠。
  林熠埋头在萧桓颈侧狠狠亲了一口,呼吸急促地低声道:“缙之……”说罢伸手去取悦萧桓。萧桓温柔地吻他,手探去,如玉的指腹温热,将林熠对他无限的渴望和急一点点切抒放。
  林熠伏在他身上,呼吸渐渐平复,仍是恋恋不舍又吻了一会儿才起身,边整理衣袍边反省,自己方才失态,简直是色令智昏,又有些遗憾没有尽兴。
  念头一落,便很想踹自己几脚,有些事当真是食髓知味,才想起从前的亲密,这就按捺不住了么。
  萧桓起身穿好衣服,看他一脸纠结,笑笑没说什么,随手拿起面具覆上,走去把门打开。
  林熠对那名鬼军亲卫颔首道:“方才失礼了,小兄弟勿怪。”
  亲卫反而有些不知所措,摆摆手:“侯爷言重。”
  说罢立即禀报道:“半个时辰前,建州顾氏的下任家主顾公子,向陛下请求赐婚,陛下已经准了,就待明日朝上宣布。”
  林熠一怔:“顾啸杭?他要娶谁?”
  鬼军亲卫一礼:“正是顾公子,赐婚阙阳公主,不日完婚,便是驸马了。”
  林熠和萧桓对视了一眼,心中无限疑惑惊愕,鬼军亲卫接着道:“第二件事,南疆使队中似乎有王族和巫族的人,他们似乎有意向我们透露一些迹象。”
  林熠混乱得很,闻言拽回一丝清醒理智,萧桓便让手下退下,林熠问他:“王族、巫族,是不是跟你身上咒术有关?”
  萧桓点点头:“南疆王族从未与我有过联络,锦妃生前也与他们断了关系,但咒术的事,他们必定知晓一二,巫族亦是如此。”
  “他们这是冲你来的?”林熠敏锐地感觉到。
  萧桓道:“南疆王室冲突一贯错综复杂,说不准是谁在作怪,但那边并没有直接挑衅燕国的本事,多半是想设局图谋什么。”
  林熠有些不放心,南疆没有朝燕国宣战的实力,但单以锦妃当年把永光帝折腾的程度就能知道,论邪术诡道,南疆王室巫族绝不是好打发的,尤其他们很可能就是冲着萧桓来。
  “麟波盛会结束还有些日子,使团趁热闹作乱也不是没可能。”林熠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别担心。”萧桓安慰他。
  林熠只好尽量乐观:“也行,说不准能找到咒术的线索,不算他们白来一趟。”
  萧桓被他逗笑了:“万一他们就是不想白来一趟呢?”
  林熠不以为意道:“除了你,他们图谋什么都好说,若是打你的主意,我调兵踏平南疆。”
  萧桓给他正了正发冠,道:“这么大脾气。”
  萧桓着人处理使团的事,林熠策马穿城到顾家别院,大步流星进去,管家正跟家中手下说着什么。
  管家见林熠,立即恭敬一礼:“侯爷,少爷还未回来。”
  林熠算了算时辰,也等不住,干脆直接转身出了宅子,上马往皇宫去。
  入宫问了人,林熠便到外苑枫廊方向去,果不其然恰遇着刚告退的顾啸杭。
  顾啸杭见林熠来,怔了怔,林熠与他对视片刻,也不知拿他怎么办才好,收了收手里往放下的马鞭丢给仆从。
  皇宫长廊望不到头一般,林熠静默着,顾啸杭反倒先开了口:“听说了?金陵城一贯传消息快。”
  江州,天地间雨幕绵延。
  邵崇犹从茶楼里出来,街上行人匆匆,只见疾走而去的步伐和无数油纸伞面。
  左右望去未见聂焉骊,他戴上斗笠踏进雨幕中,看了一遭,便果断往西边去。
  未几步走到一处巷口,余光被一抹朱红吸引,邵崇犹走过去,拾起地上孤零零的朱红油纸伞。
  聂焉骊有时候脾气倒真是让人不懂,譬如下雨天一定要撑伞,即便很不方便。邵崇犹都由着他,倒还觉得挺有趣,挺可爱。
  伞是聂焉骊的,伞柄一处切口锋利,竹干斜斜被斩下一截。
  邵崇犹望进黑沉巷内,捕捉到砖石上深深的交错剑痕,眉心一沉,收伞按剑追入雨中。


第101章 阮氏
  林熠面对顾啸杭; 很不是滋味儿,他不在意人的出身,于是阙阳公主身上更加无一可取之处。
  封逸明也过来了; 反倒心平气和的; 三人在廊下相对无言,心里思绪纷乱。
  林熠还是开口道:“她是不是威胁你了?”
  顾啸杭仍是眉眼俊朗; 清贵文雅,轻笑道:“怎么这么说。”
  林熠直言道:“她做事一贯那样……你已经是例外中的例外了。”
  “别多想; 顾氏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是我提的请赐婚; 便是我的决定。”顾啸杭总比同龄少年成熟稳重。
  “你怎么今天不发火?”林熠心里沉重,转头扯开话题问封逸明。
  “这回发火也没用了。”封逸明平静无波,满脸写着“嫁出去的顾啸杭泼出去的水”。
  三人晃晃悠悠出了宫; 又走到顾家宅子门外,如今木已成舟,封逸明也不说什么责怪的话,只是拍拍顾啸杭肩膀:“其实也没什么; 你好好的,别被她祸害了,也别跟她学坏; 旁的都跟以前一样,咱们还是朋友。”
  顾啸杭有些动容,林熠撞了封逸明一下:“可以啊,想不到这话能被你说出来; 懂事多了。”
  封逸明回怼了林熠一下,顾啸杭看着他俩便笑,目光时常停留在林熠身上,三人仿佛还是昔日少年,打马而过不知愁。
  三人在府里开了数坛陈酿,喝得七倒八歪,或躺或坐在院内藤榻花架下,林熠微微闭目,顾啸杭靠在椅背上揉着太阳穴看林熠,封逸明醉醺醺地勾着顾啸杭肩膀问他:“驸马大人,你说说,你图什么呢?娶不到喜欢的那个,就随便娶一个,你……随便得也太随便了。”
  顾啸杭笑笑:“顾家人不做亏本买卖,也不全那么糟糕。”
  封逸明看了看林熠,又看看顾啸杭深沉似水的目光,叹了口气,还想说什么,最后只是开玩笑道:“也挺好,阙阳至少听你的话,你看着点儿她别干坏事了,也算为民除害。”
  林熠半醉着睁开眼,丢了颗花生砸封逸明:“会不会说话?”
  封逸明拎着酒坛扑过去,林熠跟他叫嚣着打成一团,阳光从花藤间隙落下来,顾啸杭仰头饮尽杯中酒,丢下杯子也扑上去,院中蝉鸣阵阵,笑闹不绝。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江州。
  苍穹云层密布,雨水不停,昏暗天地间几无行人,一座朴雅大宅高墙黛瓦,内里雕梁画栋,飞檐精美。
  数道闪电横空亮起又消逝,邵崇犹修长遒劲身影踏檐瓦而入,毫不犹豫跃进大宅。
  甫一入内,还未落地,十数私卫高手纷纷上前围住他。
  “何人擅闯私宅!”
  邵崇犹抬指顶剑出鞘三寸,宽大斗笠遮住他半张脸,雨水顺着斗笠边沿淌下,满地汇成细流,倒映着院内剑光。
  “他在哪?”邵崇犹毫无情绪地问道。
  周围高手蓄势待发,戒备而狐疑,打头一人冷道:“识相还是自己离开吧。”
  “聂焉骊在哪?”邵崇犹又问。
  众人手中兵戈寒光俱现,缓缓围拢,“没有这个人。”
  邵崇犹眉头一压,不欲与之多周旋,万仞剑唰然出鞘,横空一道冷寂弧光,当即击退身周数人,而后猛然冲出了包围,径直往府宅内去找人。
  府邸护卫又岂是好打发的,紧随其后追至不舍,邵崇犹侧身出剑,硬是将几人手里兵器纷纷卸去,又在腾空跃上檐角的同时反手击倒三人,却并未夺谁性命。
  他沿高窄院墙一路飞奔,身如鹰隼,高处扫了几眼,果断往后宅去。
  一路边打边行,待到后宅厅堂院前,护卫不减反增,全都朝他涌来。
  邵崇犹即将失去耐心,万仞剑上雨水滑落,他提剑跃下屋檐,落在院子正中,直接往厅堂内去,黑色武靴踏地便溅起几簇雨水。
  两旁和前后前仆后继的护卫眼看要迎上他剑锋,但他根本看也不多看,挥剑瞬间杀气毕露。
  恰在此时,高大朱漆雕镂屋门被推开,一名锦衣华服的中年男人从厅中出来。
  中年男人一抬手,一脸沉肃:“我看看,什么人竟敢闯到这里!”
  院内众护卫瞬时住手待命,所有人围住邵崇犹,而邵崇犹抬了抬斗笠,露出英俊冷漠的眉眼,依稀有些不耐烦,依旧是那句话:“聂焉骊在哪?”
  中年男人冷笑一声,愠怒不悦道:“哼,江湖人,聂焉骊?你是他朋友,还是他仇家?”
  邵崇犹:“朋友,如何?”
  中年男人广袖一挥,怒道:“给我听清楚,再没有什么聂焉骊!寻人或是寻仇,都趁早死了这条心!”
  邵崇犹眉心皱起,手里的万仞剑动了动:“把人给我,否则平了这宅子。”
  中年男人怒不可遏,一个手势便要护卫们再度冲上去。
  厅堂内却传来一声微弱又清亮的高呼,仿佛那人已用尽力气,仍是发不出太大声音,只能刚好让所有人听到:“崇犹——”
  中年男人回头看向屋内,一时不知什么神情。
  那是聂焉骊的声音,听起来状况不佳,邵崇犹闻声低喝:“让开!”
  旋即倾身而动,沿路挡道者俱被他一招掀开,如过无人之境,而数名高手转眼结成杀阵,几道锁链不知从何处飞来,眼看要结成网困住他。
  邵崇犹抬臂以万仞剑身硬抵住精钢锁链,蓄力片刻,内力爆发,竟将锁链网直接辟开,发出数道清脆金属声。
  眼看他要到那华服中年男人面前,护卫冲上前护着那男人躲开,那人脸色一沉,眼睁睁看着邵崇犹迈入厅堂。
  厅内烛火盈动,屋外冷色天光照进些许,烛光和门口的光线却都未能照亮厅内一处,而聂焉骊正跪在那一方暗处。
  他一身白色单衣浸了血,身上横七竖八的鞭伤棍伤,一头乌发半束散落,回头看着邵崇犹,昳丽面容苍白之极,嘴角一丝血迹。
  聂焉骊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仿佛不知疼,依旧是风流的模样,五官在暗处不清晰,轮廓美好。
  邵崇犹提剑走过去,万仞剑斩落束着聂焉骊双腕的链拷,屋内或站或坐许多人,邵崇犹扫了一眼没再多看,径直把聂焉骊扶起来。
  他要带聂焉骊走,聂焉骊却靠着他,轻轻拽拽他衣角,气息有些虚弱。
  屋内主座上一位端庄夫人起身,眼眶还泛着红,道:“阿墨,还有这位……公子,请留步。”
  邵崇犹看了看聂焉骊,又看了看那夫人,方才的猜测越来越肯定。
  门外中年男人也走了进来,看向聂焉骊的神情十分不悦。
  邵崇犹瞥了一眼地上那条沾血的荆鞭,脸色愈发冷:“不知他做错了什么,要被家法这般处置。”
  那华服中年男人正是江州阮氏家主,聂焉骊的父亲——阮奉宁,屋内的夫人则是聂焉骊母亲,方氏。
  阮奉宁冷冷瞪着聂焉骊:“孽障,你还当自己是小时候胡闹?是要毁了阮家么?”
  聂焉骊被打得没力气跟他吵,扶着邵崇犹,半倚在他身上,道:“如何就毁了?当年你们犯的错,如今还是不承认么?”
  说完未等阮奉宁怒斥他,又指了指邵崇犹,笑了笑:“爹,可知你面前的是谁?”
  阮奉宁面色沉冷,看了看邵崇犹,忽然意识到什么,神情复杂难言:“阮墨!你……”
  聂焉骊的母亲方氏自不是一般女人,只言片语间已然明白过来,立即上前劝住阮奉宁,而后朝邵崇犹一礼:“参见四王爷。”
  屋内阮家仆从训练有素,纷纷随之见礼,转眼间伏下去一片。
  阮奉宁深吸一口,闭了闭眼,对邵崇犹行礼,又看向聂焉骊,气得说不出话。
  聂焉骊笑笑,对阮奉宁道:“阮家为了明哲保身欠过他,但四王爷并未计较。爹,阮氏一贯避世,可避世不代表无情无义,朝中局势瞬息万变,我和四王爷有缘分,若真有人计较起来,也无法否认。”
  阮奉宁长叹气,事已至此,一时无言以对。方氏站在阮奉宁身边,显然也是心疼儿子的,只是阮家规矩严,尤其阮奉宁说一不二,她对聂焉骊道:“阿墨,别怪你爹,你自小也没受过什么罚,但如今毕竟……”
  似乎有些话不便说,方氏摇摇头,又对邵崇犹道:“四王爷能不计较往事,是阮家的福分,阮氏始终亏欠王爷。”
  邵崇犹对阮氏夫妇微一颔首:“过去的都过去了,贵府上不必为此担心。”
  他又询问地看了看聂焉骊,聂焉骊道:“我跟你走。”
  邵崇犹便对聂焉骊爹娘道:“人我今天先带走,多有叨扰,二位还需保重,此事就到这里罢。”
  方氏示意仆从,仆从连忙奉上外袍、伤药和伞,邵崇犹给聂焉骊把衣袍裹好,拿了伞,没有接药,扶着聂焉骊走出去。
  到了门外廊下,邵崇犹回头对阮奉宁和方氏道:“他从来都很好,若说阮家的福气,该是他才对。”
  阮奉宁怔了怔,方氏松了一口气,父子二人现在的情况,暂时不见面,各自冷静一阵子更好。
  她又与邵崇犹对视片刻,转头低声劝慰丈夫,邵崇犹撑开伞,与聂焉骊走出阮家大宅。
  聂焉骊坐在马背上靠着邵崇犹,一路时常抬头看撑在两人头顶的油纸伞,到地方后,披着外袍站在客栈屋檐下,看邵崇犹收了伞,笑得很是开心。
  邵崇犹揽着他送他上楼,进房间取自己备的伤药给他处理伤口,聂焉骊的没心没肺让他无言以对。
  “知道有人来抓自己,怎么不告诉我?”
  邵崇犹一言不发给他仔细清理伤口,都上过药,裹了纱布,这才开口。
  聂焉骊已经有点累了,看起来要发烧,赤着上身在床边伏着,流畅漂亮的后脊和蝴蝶骨被纱布缠了几圈,乌发散落在榻上,声音有点模糊:“你才回朝,不想给你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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