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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烈钧侯-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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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士抬手指向席间,不偏不倚,正是萧桓的位置。
  “请酆都大将军指教。”
  众人哗然。
  萧桓却什么也没问,依言起身,也去到明光台上。
  武士盯着萧桓,眼中写着野心,林熠知道他并不识得萧桓的王爷身份,纯属想要一举打败烈钧侯和酆都将军,以败燕国的面子。
  萧桓道:“方才听见,你们有六名与你一样的高手?”
  武士点点头:“没错。”
  萧桓淡淡道:“嗯,那便一起上来吧。”
  武士愣了一下,没想到这萧桓看起来低调理智,却和林熠一般地自大。
  “你确定?”武士问。
  林熠笑嘻嘻道:“都说了一起,那就整整齐齐六个一起上啊,一个都别少。”
  围观众人兴致高涨,武士没想到被他们反客为主,永光帝道:“倒是别开生面,就依他们的吧。”
  南疆使臣只好让其余无名武士一同上阵。
  宫人依吩咐上来,将漆木托盘呈高于顶,其中是两条玄色锦带。
  林熠取了一条,对萧桓笑了笑,低声道:“你若不习惯,待会儿交给我就好。”
  “没什么不习惯的。”萧桓随手摘下面具放在托盘中,也取了一条锦带。
  两人十分默契,转而彼此后背相抵,把空门交给对方,同时抬手将锦带缚于眼前,系在脑后。
  台下众人一惊,有的人想看看酆都将军面具下的真容,却因角度实在巧妙,只能看见萧桓蒙上了锦带后的侧脸。
  萧桓俊美无尘,一身将军武袍,虽蒙眼,却一举一动自然放松,有种孤身而过千军万马的气势。
  林熠苍白英俊的脸略瘦削,那双浓黑眸子被锦带所遮,鼻梁窄挺,嘴角勾起一抹笑,准确无误地找到那名武士的方向,朝对方抬了抬下巴:“待会儿别哭啊。”
  武士脸色变得很难看,神情复杂。
  不看,便不会受到幻术影响,但不用目力,又真的能打赢他们六人么?
  六名南疆武士几乎外形一模一样,高瘦黑衣,宛若六具枯瘦行尸,手中奇特的尖锐武器泛着毒光,将林熠和萧桓围在明光台中间。
  明光台上,清风入耳,万音归心,林熠和萧桓背对彼此,眼前蒙着锦带,冶光剑和醉意缓缓出鞘。


第104章 诱饵
  高台之上; 初夏的风如冰,尽被一触即发的杀意冻结,明光台下; 周遭人群凝神屏息; 南疆武士手中似刀似戟的兵杖通身漆黑,暗哑中又泛着奇异的光泽; 那兵杖头处是弯刀状,又横劈进去嵌合了棘刺; 每一面都锋利无比; 淬了药。
  六名武士合阵; 林熠静心而闻,万籁涌入耳中,人群间交头接耳、一阵风、一只铃铛清脆的晃动声; 俱被他听见,又俱被他忘却。
  眼前柔滑锦带,视野暗寂,周身对手每一步都随声随气息化作清晰的景象浮现于心。
  前世耳目俱闭; 依旧能凭一阵拂面气流的涌动、一朵落花的芬芳识得周遭,于林熠而言,如今耳中有声; 便是如虎添翼,身所往处,无不自在。
  萧桓握剑五指张开又依次合拢,玄色锦带从他脑后垂下; 修身玉立,手中醉意剑锋漫不经心又精准无比地跟随南疆武士打算出击的方位。
  一名武士发出暗号,六人如六支淬毒利箭倾身而动,霎时间,那危险而诡异的兵杖铺天盖地化影而至,如密林雾障中冲天而起的毒藤,直逼而来。
  林熠和萧桓几乎转瞬间同时出剑,冶光烈烈如乍然迸发的太阳,醉易剑势恢宏,萧桓强劲的内力携于剑锋,气流刺出一道寒影,未待刀兵相接,便已稳稳抵住横空压下的武士兵杖。
  林熠与他默契之极,微微倾身一避,对方刺来的弯刃落空,而红衣利影已如一束火焰般袭至阵眼,手腕微挑,冶光剑调整出极刁钻的角度,下一刻便轰然击碎对方结的杀阵。
  萧桓一步步从容逼向南疆武士,林熠仰身一旋,横剑击退直冲萧桓背后袭去的武士。
  生死交集的瞬间,林熠却突然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前世的猗兰殿庭中,他赤足持剑迎向萧桓的醉易,而萧桓出剑以柔克刚,带着冶光旋了一道悠长的弧,两方剑身止于半空,庭中落花悠悠停在剑上。
  “花开了……”芳菲绕指,轻盈无比,林熠却循着剑意感觉到花落的一刻。
  他看不到的,萧桓便用千百种方式帮他感知。
  林熠嘴角轻扬起,冶光和醉易配合无间,萧桓剑法内功无不辟离山海之势,林熠一手烈钧剑法,红衣似火,二人便以日月之芒压制住南疆武士瘴林雾气般的阴冷杀意,幻术不再奏效,而论真刀真枪的比试,以六敌二亦手到擒来。
  林熠剑指那武士眉心,准确无误从六人中揪出了方才出言不逊的那个,微笑道:“想取本侯哪只手来着?”
  武士欲侧身避开进而攻击,林熠毫不犹豫,一剑刺入他肩窝,筋骨瞬时分离撕裂,那武士闷哼一声。
  林熠冷道:“心思歹毒,来明光台撒野,胆子够大。”
  其余武士被打得七零八落,欲再度冲上来,萧桓握着剑挡在林熠身旁,众人不得近身。
  林熠微侧过头,语气一下子柔和又乖巧,对萧桓道:“稍等一会儿,我揍个人。”
  “不急。”萧桓没回头,抬剑一指蠢蠢欲动的对手,朝林熠缓声道。
  那武士脸色煞白,方才一连用幻术击败数人,还废了他们眼睛和持武器的手,眼下便要迎来报应。
  众人于是看到明光台上前所未有的一幕,酆都将军游刃有余应付着几名南疆武士,虽蒙着眼睛,仍是闲庭信步一般。
  而烈钧侯则像是盯准了仇家,只情有独钟追着一名武士满场子揍,上蹿下跳不亦乐乎,翻着花样地收拾那人,对旁的敌人一概不理会。
  “这么打下去,不太好吧。”一名官员有些担心,“侯爷他……下手太狠了点。”
  “那南疆人方才作为残忍,眼下不过是受了反噬。”另一人道。
  林熠就像猫玩老鼠,把那武士折磨得几乎想跳下明光台,浑身是血,偏又死不了。
  “大将军也不管?”
  “大将军他……好像在帮侯爷清场子。”那人琢磨着道,“……好让侯爷尽情除强惩恶。”
  “?”
  “……”
  邵崇犹在江湖混迹多年,追踪暗杀的本事不在话下,循迹找人更是信手拈来。
  但不过相隔一会儿,待他追去时,聂焉骊的踪迹忽然中断,且断得十分彻底,不知是聂焉骊有意防备人跟来,还是旁的什么人掩盖了线索。
  遍寻不获,眼看天色将暗,邵崇犹终于追到金陵最繁华热闹的巷坊间,果断翻进其中一间,从侧院径直往楼里去。
  笙歌乐舞,觥筹交错,脂粉香气扑面,娇声笑语不绝于耳,是间勾栏院,且此处正是其中最放荡的所在。
  聂焉骊使的是美人计,怎么把人骗到了这地方?
  邵崇犹蹙眉,聂焉骊虽说一贯风流,但此时不会是来玩儿的,那便是南疆王子把他带了来这。
  他虽在离席后当即换掉了身上王服,但到底气质形貌出众,又怎么看都是富贵人家的冷漠多金客,走廊上来来往往花枝招展的姑娘,还有水灵的小倌儿,时常要缠上邵崇犹,老鸨经过时也招呼他,都被邵崇犹挡开了。
  痕迹有限,只能确定大致就在楼下那层,走道上很多守卫,他在确定大致楼层后,开始挨间看去,最后确定一间极为可疑的。
  时常有纵情的动静传来,邵崇犹一脸清心寡欲,不加理会,只专心寻找其中可疑的线索。
  邵崇犹当即确定,那南疆王子就在这间房中。
  房门被反锁,邵崇犹绕出去直接从窗户进去。
  房间很大,内外间三重,内间南疆王子说话的声音更加清晰。
  “还以为习武的女子很难接近,没想到你这么懂事。”南疆王子话音里十分不怀好意,“来,再喝一杯。”
  邵崇犹在屏风后静静听,闻言预感不佳。
  “殿下,真的不能再喝了。“聂焉骊巧妙地压着嗓子,声音便像悦耳的女音,同他唱戏时有点像,又更媚一些。
  “怎么?这就醉了?”南疆王子笑道。
  “殿下讲的故事太精彩,咒术什么的,还是头一回听。”聂焉骊道。
  “那很好啊。哎,美人儿,你脸怎么红了?”南疆王子道。
  聂焉骊似是很惊奇:“啊,大约是困了。”
  “不不不,我倒是觉得……”
  “殿下请自重。”聂焉骊道。
  “都到这儿了,你就别……”
  邵崇犹忍不了,悄无声息走出屏风,到内间,看见聂焉骊换了一身衣服,而南疆王子正欺身过去,眼看拉拉扯扯要摸聂焉骊的脸,邵崇犹大步上前,果断把人劈晕了。
  他把昏迷的南疆王子丢到一边,抬眼看,聂焉骊倚坐在那里,一身绸纱衣裙,轻纱蒙面,双眸似水望着他轻笑,巧笑倩兮,眉目如画。
  “外面人守得紧,还是走窗吧。”聂焉骊道。
  他懒懒起身,踢了踢地上的南疆王子,三下五初二脱了身上女裙,拎起旁边一件紫袍随意裹上,对邵崇犹道:“我喝多了……”
  邵崇犹带他离开勾栏院,直接在夜色中往王府去。
  暗中回府,把聂焉骊安置在屋中,邵崇犹没让下人进来伺候,出去吩咐人煮醒酒汤的功夫再一回来,却愣住了。
  聂焉骊伏在帐内,脸色苍白,唯眼尾泛着不大正常的红晕,身上是那件随手披上的衣袍,里头几乎什么也没穿,此时袍襟散敞。
  色泽浓重的紫袍迤地,身上皮肤雪白,一头乌发散落,那张有些妖冶的脸上洇了层薄汗,两眼有些失焦,似乎很不舒服,微微蜷着,手抓紧锦被。
  邵崇犹上前查看,一碰到他,发现聂焉骊体温很高,聂焉骊抬头看他,眼中含着水,意识似乎有些模糊。
  “怎么回事?”邵崇犹眉头拧成一团。
  “那厮……酒里有药。”聂焉骊有些艰难地道,抓住邵崇犹的手腕,又推了推他,“你……”
  邵崇犹明白过来,聂焉骊用美人计套话,可南疆王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在酒里下了药。
  聂焉骊似乎想让邵崇犹出去,但实在难受,心知这南疆王子和巫族走得近,这药多半不好打发。
  他身体灼热,似有火在炙烤,无比渴望着什么。万花丛中过的聂焉骊深知自己这次栽了,恨不得把那南疆王子砍成八块。
  邵崇犹被他攥着手,想抽出手去找人配方子解这药,可还未起身,聂焉骊忽然攀附到他身上,紧紧勾着他脖颈,柔韧的修长的身子有些无力地倚向他,抬眼望着他。
  那眼睛极媚,散乱的浓紫锦袍,论谈情,聂焉骊是个中高手,但总是女子们朝他投怀送抱。邵崇犹知道他是被那药控制了,抬手要把他拉开,可聂焉骊猝不及防凑上来一吻。
  邵崇犹的手僵在他腰际,正要立即把聂焉骊拽开,聂焉骊忽然撒娇般地呢喃了句:“哥哥……”顿时一股火被点燃,邵崇犹最经不住他这么叫,这人简直是狡猾。聂焉骊趁着这间隙,紧紧缠上邵崇犹吻过去,似乎是渴极的人寻到一汪水。紫袍从肩后滑落,蝴蝶骨随他动作格外分明。
  邵崇犹被怀里人藤一般缠住,抬手捏着聂焉骊下巴低声道:“墨骊,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当然。”聂焉骊的唇似胭脂化水,眼睛聚起些神来,抓住他的手,轻咬了咬他指尖,“哥哥。”
  邵崇犹眸子暗了暗,深深看了看他,继而覆身把聂焉骊放倒在榻上,缎子般的黑发散乱在锦被上,分外妖娆。


第105章 城南
  六名南疆武士落败; 满场呼声震天; 林熠收剑,扯下眼前锦带,同萧桓离开明光台,南疆使臣笑得有些勉强,林熠随口同他客套几句,算是彼此给个台阶下,没有闹出什么不愉快。
  永光帝封赏,比武照旧继续,人们对酆都将军愈加好奇,可未能趁机看清,萧桓已经重新覆上面具; 太子过来赞誉了几句; 算是替永光帝嘉奖一番; 左右看了看; 未见邵崇犹,正要问,林熠扯了些别的转移了话题。
  直至回到别院,林熠舒了口气; 心头又萦绕起隐隐疑虑:“南疆这次做事情很高调; 与之前这些年来大相径庭; 像是在试探什么; 不; 更像是故意引起所有人注意。”
  “二月份时; 南疆尚未打算派使队来。”萧桓道。
  林熠有些意外,思索片刻,道:“这中间的事情让他们改了主意。”
  “邵崇犹的身份,兴许早就另有人知晓。”萧桓提起来。
  林熠忽然想起江州阮氏,聂焉骊小时候想去找邵崇犹,被阮家严辞禁止,想必阮氏对邵崇犹的身世有些猜测。
  但他们既然如此讳莫如深,便不会透露给别人。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邵家敢调换皇嗣,不过是自以为天衣无缝,保不准有人黄雀在后,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只待某日时机到了,便可拿来利用。”林熠有些烦躁,总觉得许多事情背后有一方看不见的势力在运作着什么,这股势力前世未曾现出真身,今世继续在暗处搅动局面,他又总觉得自己或许是想多了。
  次日清晨,端宁王府。
  聂焉骊醒来,感觉到身后人牢固的怀抱,懒懒眨了眨眼,才渐渐想起怎么回事。背后紧贴着宽阔胸膛,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皮肤和结实的肌肉线条,而拥着他的手臂修长有力,身后人察觉到他醒来微动,便搂得更紧了些,又落了一吻在他脑后。
  昨晚的情形断断续续出现在脑海里,自己连撒娇带勾引缠着邵崇犹,最终勾天雷动地火,两人紧紧交缠的画面忽然蹦出来,邵崇犹冷峻的脸和眸中暗火如在眼前,扣着他的腕,而他衣袍顺肩臂滑落挂在臂弯,被翻来覆去地冲击……聂焉骊沉默不语,他一时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只是突然回忆起来,自己一开始不让邵崇犹走,只是想告诉他,江流阁似乎要寻他麻烦。
  聂焉骊脑中乱七八糟地想着,南疆的药还真是不一般,但他又似乎不是完全失去理智,一时又想起邵崇犹,这人平时不爱笑,冷情冷脸,那事上却也太猛了些,一想起这个,忽而觉得浑身酸软,关键地方也不大舒服。
  他平素只跟姑娘们调情,尚未和男子有过这种关系,但对方是邵崇犹,他也不觉得介意,甚至一想到昨晚的画面,不自主又起了反应。聂焉骊稍稍动了动,想起身下去清醒清醒,可邵崇犹没有松手,两人动作间,邵崇犹碰到他那儿,便把人收到怀里,探手下去。
  聂焉骊一下子不动了,闭了闭眼,干脆在邵崇犹怀里转了个身,被邵崇犹正正着着直接吻下来,就这么一直到被抒放出来,聂焉骊轻轻喟叹了一声。
  邵崇犹扯了帕子擦手,起身去冲凉水,聂焉骊松了口气,方才被顶着,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真让他再来一次,自己就散架了。
  邵崇犹回来,给聂焉骊把袍带系好,见他神情略疲惫,把他揽进怀里:“疼了?”
  聂焉骊苦笑,在他肩窝埋头,摇了摇头:“本少一世风流啊,没想到被人收拾了。”
  “墨骊。”邵崇犹道,“是我不对,你昨天……不算清醒。”
  “不,我不是没有意识。”聂焉骊并没有推脱,静默片刻,从他肩上抬起头,平视邵崇犹,顿了顿,道:“我想停下来了,这么多年……”
  邵崇犹淡淡望着他,深邃的眼里有沉静的力量。
  聂焉骊深吸一口气,又轻轻呼出,倜傥之意竟如铅华洗去,笑容纯挚:“我就停在你这儿好不好?”
  明明是千帆过尽,浪子泊岸,却又像第一次动情一般。
  邵崇犹抚过他的脸,既未说是也未说否,只是柔和地笑着看他,:“小姑娘啊。”
  金陵城南。
  淮水过金陵,城北水道势缓,绕皇宫而去,经过风情万种的勾栏街巷,映着两岸红色灯笼和胭脂笑语。
  城南水面开阔许多,水势湍急,逢雨季暴涨,时有澜沧之势,另具三分险。
  今日阴云绵延,小雨不断,城南水道上横亘一座木桥,四下无行人,天地孤寂,与远处街市宅坊仿佛隔绝。
  桥上立着一人,身形高大,披着黑色斗篷,雨水从宽大兜帽流下,桥下水流湍急暗涌,翻腾起来似是要扑上来吞没什么。
  这人静静站着已经很久了,只是在桥上看着远处,也不像在等人。
  一名长衫俊雅的年轻人打着一柄伞,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走过去同那人道:“兄台是在等人?”
  那人闻声,片刻后才转过身来,年轻人友好地打量他,那人脸颊瘦削锋利,剑眉浓黑锋利,硬朗英俊。
  他皮肤是没什么血色的冷白,仿佛是长年不见阳光,换做旁人,必然会显得了无生气,但这只是让他看起来刚毅又有些脆弱,别具气质。
  正是曲楼兰。
  曲楼兰摇了摇头,淡淡道:“不是等人。”
  年轻人笑笑,走上前,手中伞同时遮住两人,天地潇潇雨幕,曲楼兰斗篷和发际沾的雨水缓缓流下。
  他从北疆绕道,由小河城入关,一路来到金陵,身上并无旅人的风尘仆仆,也没什么疲惫之意,正如他胸口跳动得极缓慢的心脏,介于生者和死人之间,因而不怎么知累。
  “兄台是不是有什么不愉快?”年轻人关切道,“方才见你站在这里许久。”
  “很久没来过了。”曲楼兰看了看远处,“一时有些感慨。”
  年轻人松了口气,曲楼兰似乎明白什么,微笑道:“你是担心我想不开?”
  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不瞒你说,这里每月都有几人跳桥投水,在下方才想多了。”
  这是个很善良的年轻人,眉眼清朗干净,文雅隽秀。
  曲楼兰觉得眼前年轻人让他感到熟悉,年轻人低头看看他斗篷腰间露出的剑柄,对他道:“在下顾辞君,我家就在不远处,相识即缘,兄台既然许久没回来了,可以先到我那里歇歇。”
  曲楼兰略讶异,这人友好热情,待人甚是单纯,邀请十分真诚。
  他对顾辞君印象很好,也没什么顾虑,便道:“也好。”
  顾辞君笑笑,做了个手势,两人沿木桥往岸上街道宅邸去,他笑起来温润如墨,衬着一身天青色长衫,很是好看。
  曲楼兰想起一个旧友,回眸望了一眼烟波漫漫的水面,转头持着顾辞君的伞,顾辞君便松了手让他撑伞。
  两人到了街上,顾辞君在一家铺子门前驻足,对曲楼兰道:“兄台稍等,我取个东西。”
  曲楼兰便打着伞在街边等,斗篷遮住他大半张脸,旁边是一家小酒坊,老板正在门口柜台前和人聊天。
  曲楼兰并未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们的话音不时传过来,酒坊小老板同朋友道:“别看我如今守着个小店,这辈子可也没白活。”
  “瞧瞧,又要提那些旧事了。”旁人笑道。
  小老板拍拍胸脯,正色道:“旧事怎么?从前跟着我们将军,在北疆一路从库宁关打到西石河,一口气收回十二座边城,那可是出了恶气,还有一次……”
  旁人听他讲述这些都已听得熟了,替他接道:“还有一次,你们将军下铁令围城,硬逼着柔然人撤军,免了屠城之祸,救下俘虏数百……”
  小老板满脸骄傲,一拍桌子:“我们将军那是一表人才,西北六将之中便有他,这辈子跟他打过仗,那可是值了!”
  旁人哄闹着灌酒:“英雄,为你们英雄将军喝一杯!”
  小老板接过酒碗仰头饮尽,抹抹嘴,却有些哀伤:“我们将军啊……”
  有不熟的人听到这儿,好奇问:“究竟是哪位将军?”
  旁人见小老板伤感起来,并不想说话,便替他答道:“曲将军,叫……曲楼兰。”
  曲楼兰持伞立在雨中,听见这些话,始终没有回头去看那名旧部下。
  他忽然感到心口一阵被网罗起来的不适,继而浑身流窜而起的刺痛,便知同生蛊发作了,自嘲想,半个死人,也还是难免心境波动。
  曲楼兰压制着身体不适,顾辞君从旁边铺子里取了东西出来,一脸笑容,抱着小包裹走回伞下,却看了看曲楼兰,问道:“兄台可是身子不舒服?”
  曲楼兰有些惊讶他察觉出来,这人看着单纯不解世情,但实则很细心。
  “无妨,雨天老毛病犯了。”
  顾辞君便没再问,满城雨雾朦胧,曲楼兰听他讲些天南海北的,两人便继续往前走。
  临近七夕,城中到处已热闹起来,林熠同聂焉骊见了一面,回来往书案上一趴,看着萧桓写的折子,道:“那南疆王子与巫族走得很近,对咒术又知道得很清楚。”
  萧桓朝他招招手,林熠便跳起来绕过书案,往他怀里一扑,坐在他腿上,拈了颗冰镇的果子咬在嘴里,含混道:“玉衡君的药方没错,只是再添几味就可以了,那药不好找,不过也不是问题。”
  萧桓却不在意这些,轻轻一拽林熠衣领,把他拉到自己面前,继而吻过去,林熠口中果子清香,亲着亲着就整个人缠到他身上,不安分地轻轻扭动,过了一会儿喘着气抬起头松开萧桓,看着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萧桓看他一脸小媳妇样,不由笑问。
  林熠最后终于忍不住了,道:“缙之,咱们什么时候回江陵?”


第106章 银汉
  “待过几日; 麟波会之后; 行不行?”萧桓知道他在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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