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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烈钧侯-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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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陵城中总是有着升平安生的底子在,出了再大的事也都八风不动,朝中并未炸开锅,只当这回如同以往偶尔揭竿闹事的匪盗,直到得知酆都将军即刻率军亲往,还派来战舰将金陵城牢牢护住,这才心里有些蹊跷。
  林熠动作太快,前来的信使还未找到他,他已直奔皇宫而去。
  甫一入宫,便迎头遇见前来迎他的钱公公,钱公公抹了一把汗,嗓子都有些走音:“哎呦侯爷可来了,陛下当前儿就等着见您几位呢。”
  林熠心知“这几位”是什么意思,皇城中靠得住的戎马之臣为数不多,当年随永光帝东征西战的,如今绝大多数选择远戍南北,亦或解甲归田,余下的,要么早已没得选择,要么就是凤毛麟角如于立琛等人,还稳稳守在这奉天殿。
  “陛下发怒了?”林熠问。
  钱公公苦了苦脸,扫一眼四下无人,一边引路快步走,一边道:“没发火,这回……唉。”
  林熠点点头,做了个意会的表情。这回事情严重,严重到永光帝发不出火的地步。
  御书房里众臣肃立,夏日之中显得有些拥挤,幸而殿顶挑得极高,倒不至于逼仄的地步。
  “陛下。”林熠稳稳行了一礼,站到一旁,瞥了一眼殿内情形,都是不动声色的老臣,永远也别指望从他们脸上看出个一二。
  永光帝显得有些疲惫,林熠忽然从他身上望出一丝苍老的意味。
  “烈钧侯来了,便先看这个吧。”
  林熠接过已拆开的封火漆笺,一目十行扫过,愈发心惊。
  “关内百郡起乱”、“奉州已陷”、“东长关告急”……林熠几乎怀疑自己不认得字了,这些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他深吸一口气,笺上字句已在脑海中大燕舆图上落定,连成了一道烽火漫天的战线。
  “陛下有何打算?”林熠声音低哑,出奇的平静。
  “陛下,当前还是得召酆都将军回来,南边怎么都好说,如今这乱军四处异起,金陵周围还是得有得力的人手,侯爷想必得北上平乱,眼下……”
  “放什么狗屁!”永光帝一下子怒了,当头摔了墨砚砸向那名氏族荐臣,“将军是打仗的,不是给你看家的!”
  林熠垂眸看着鞋尖溅上的一滴墨,待屋内静了片刻后,上前一礼道:“陛下莫要动怒,臣方才听闻酆都将军已增派战舰守牢金陵,眼下南港遭袭,北方又起乱,柔然十三部尚未平息野心,北疆大营此刻决计不能离守,臣请命前往,助林将军及定远军平乱,必给陛下一个交代!”
  金陵城内,顾宅。
  阙阳公主嫁入顾家,发髻衣饰已不再是少女时那般,可分明应当更娇艳动人脸庞,却也莫名憔悴了不少。
  侍女上前为她换簪子,被她扬手辟开,玉簪碎成数段,清脆裂声于她格外刺耳。
  “不打扮了!有什么用!”阙阳疲惫道。一身浅水红宫缎裙袍也点不起她的神采。
  转眼成婚这些时日,她眼中的一切都变了,阙阳望了望屋外渐暗的天色,恹恹饮了口茶,缓缓起身,有些无力地收广袖迈步出门去:“他回来了么?”
  侍女有些不安:“回夫人,前些天您吩咐撤了人手,大人那头便没人守着消息了。”
  阙阳也无心发火,嗤笑一声:“那头?左右不过同一座宅子。”
  “陪我去看看。”阙阳在廊下站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
  她一时恍惚。
  那是半月前。
  站在暖阁外,阙阳一时又犹豫了,新婚不曾圆房,这么久以来被刻意相敬如宾,从不解、愤懑、哀伤,到今日心如死灰,她已不知该说什么。
  同她梦寐以求的丈夫,竟不知说什么。她无人可诉,也无心去诉,一切在她眼里都变得陌生。她有时梦见从前被自己杀死或下令除掉的人,忽然觉得世上无人能为所欲为一辈子,她甚至根本不知道怎么做,除了和顾家冰冷冷的一桩桩合作,自己似乎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
  阙阳摸了摸眼角,走入院子往暖阁去。
  阁外并无人守着,她知道顾啸杭这阵子都宿在这里。
  门推开,阙阳往楼上去,转过扶手,珠帘内似有人影,满屋泛着淡淡香气。
  她忽然感觉到什么,在原地僵了僵,进退不得,仍是走了过去。
  隔着一道珠玉帘子,里头锦帐半闭,一名少年沉沉睡着,看模样很俊朗,身上红色锦袍散乱着,伏在锦被间,依偎在顾啸杭胸口。
  阙阳眼睑颤了颤,似是吹了沙尘,微微迷眼,隔着依稀珠帘,她死死盯着那少年的脸,几乎有一刻认错了人。
  她不想再待着,捂着嘴巴后退,却撞到桌角,瓷瓶咣啷一响。
  顾啸杭抬起眼皮,却并未起身,瞥了一眼,自然认出是谁。
  “看够了?”顾啸杭淡淡道。
  阙阳颤抖着道:“你……你、故意的!”
  顾啸杭没有说什么,只道:“夫人早点休息,别乱跑了。”
  阙阳浑身后知后觉发起抖转身踉跄跑下楼梯冲出暖阁,被候在外面的仆从扶住:“夫人慢点儿。”
  阙阳仿佛被刺激到,所有人都让她不寒而栗,她僵硬着说不出话,侍从搀着她送回去,她却觉得自己是被押送回去。
  ……
  阙阳回过神,整了整衣襟,迈入顾啸杭书房,隔着数步看那清雅的男人:“咱们做个交易吧。”
  林熠仓促离开金陵,一路北上,先至北大营同林斯鸿会面,商议后,林斯鸿带军入关平乱,林熠留在北疆应对随时蠢蠢欲动的柔然大军。
  萧桓至南洋后如雷霆扫过,直击遇袭的四港平荡入侵乱军,紧接着率军离舰,沿路轧掉各处叛军,顺手派军将海寇清理一番,百越官府蛀蠹得稀烂,留下一副壳子摇摇欲坠,收拾起来极为麻烦。
  林熠一直都能收到萧桓传来的信,这几日又揪出一批走私商船,私运精铁硝矿,线路隐蔽精巧,以至于不细察根本找不出规律。
  林熠看了一遍,心里有些不对劲,能做到这样利用漕运路线搭网的,世上恐怕没有几个人,他认识的人里也只有顾家和萧桓,前者自身经营漕运半壁山河,后者则是掌管金戈群岭以南疆域的大将军。


第109章 柔然
  金陵城南; 顾辞君捧着一卷书,望着院中梅树正发呆,院门被轻叩响。
  他回过神来; 放下书起身去迎; 门扉敞开,见外面是几个陌生人; 衣着低调而讲究,顾辞君有些失望; 打头一人却一礼:“可是原御史大夫顾冼之子; 顾辞君?”
  顾辞君连忙点点头; 温和道:“正是,请问阁下是?”
  那人毫不拖泥带水,取出一密封着的匣子给他看了看:“陛下钦命大人入朝; 还请大人将文牒示与在下,领旨后便尽快往金陵去赴任。”
  顾辞君愣了愣,而后仔细看一眼那木匣,正是从前父亲还在时; 偶有宫中谕令密报送达,他所见过的模样,绝非伪造。
  来使送达谕令便匆匆离开; 顾辞君如在梦中,反复读了三四遍,盯着那落印,想起曲楼兰。
  曲楼兰在他家中暂居三日; 金陵的雨连着未停,最后那天,顾辞君出门,恰见到曲楼兰与人碰面相谈,对方竟与这几名来使的感觉有些像——那是给宫中办事的人身上特有的姿态。
  北方,关内接连数地起乱,林斯鸿和儿子短暂交接,未来得及多相处半日,便率军入关一路分兵设障,阻截乱军往南行进的势头,径直南下急行军至潼关增援。
  此番起乱如星火燎原,不知暗处引线由谁所布,亦不知北方九府大地上遍铺洒的桐油是谁所埋藏,只无声无息一道暗令,瞬时惨烈蔓延,战火冲天而起。
  林熠守在北大营,心里焦躁无比,暗道柔然王可别在这时候撮他的火,可偏偏烦什么来什么,柔然趁此机会,再次倾巢而动。
  十三部原本几乎不可能在明年之前再次部署这样大规模的动作,林熠立时知道有蹊跷,点兵布将从容应对。
  两军交锋起来,他把一肚子火气全发在战场上,第四日直接取过旁边士兵手中弓箭,遥遥往柔然汗王射去。
  那弓力道不足,只险险擦着柔然王鬓侧而过,林熠出过这不大趁手的一箭,便把那弓一丢,这一箭惊得柔然王四周将士一片大呼,却不知出手的是谁,想必本就不甚露面的柔然王,今后更不会轻易往前线来。
  北疆仓促一战,双方暂时鸣金收兵,广袤原野,孤烟落霞,苍茫大地接连天际,若非远处营帐星布,根本察觉不出正值交战期,反倒有种安宁的错觉。
  林熠收到萧桓的消息,南洋同北方局势也差不多,大面积动荡蔓延在无垠疆土内,像是一道疫情迅速流散四方。
  信中提了几句百越走私一案,数量惊人的硝矿和精铁沿漕运水路调行南北,勾结漕运海运官员放行,而即便没这一出里应外合、监守自盗,以当今各地出入港的密度,也很难查出问题来。
  萧桓已派手下专办此事,林熠收起那信便烧了,沉吟片刻,点了几个人,迅速换衣服离营往北去。
  林熠带人绕了一段路,至翡裕河边便暂停,估了估位置,沿小径如山谷。
  从前来此,这里一片天然,从山到水无不是自由生长,如今山谷变了许多,到处都有试伐林子的痕迹,山谷另一头冶造营大帐倒是已经一座接一座,却没什么人,仿佛一座原野上的空营。
  林熠忍住心里的不适感,将马拴在隐蔽处,步行至绝壁之下,深呼吸后如箭离弦,轻盈迅速地徒手去往崖顶。
  候在底下的人毕竟不是萧桓,已经等得小腿肚打战,林熠一回来都松了口气。
  他所猜没错,铁矿已开,同时冶造营几乎成了空城。看来必然有人私给柔然以支持,才能让他们忘情到放置着矿山不管。
  线索有限,正待一行人要往回返,发现这矿山附近不知被谁下布了阵,要出去颇得费点力气。
  中途暂歇,林熠趁着此处宁静准备好好捋捋思路,可密林之中忽然杀机四起,随即无数暗器银针从四面八方而来,林熠顷刻间陷入险境。
  他迅速抽剑应对,队伍尽力保持紧凑,可这里的每一处不对劲仿佛都在朝林熠叫嚣,且踏着他的步子一般紧随其后,甚至常常抢占先机。
  他瞥见对方藏匿的方向,还未开口,忽然间颈边一阵坚硬轻薄的金属,周围一阵一阵的寒,他几乎是一瞬间跃起,冷光乍起,刀锋落定,身旁欲暗害而未得手的部下露出一个诡异笑容,轰然倒地。
  林熠收剑戒备四望,周围已经无一自己人,情况比他预计得更复杂,方才这不过一阵热闹,忽然感觉到眼前一阵晕。
  那药十分强劲,林熠几乎感觉不到别的什么,便如同被狠狠卷进麻袋收了口,眼前灰暗旋转,几乎摇摇欲坠。
  未等他倒地,候在旁边的刺客便鹰鹫般缓缓聚来,林熠深吸一口,绷住最后一抹意识,提剑忽然猛冲出合围,抢了一匹马翻身上去,将自己迅速固在马背上绝尘而出!
  他强撑着眼睛,药效上来无法抵挡,马儿冲离翡裕河畔,混沌中一切陷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林熠艰难睁开眼睛,便见自己仍旧在马背上,跟前一辆马车。
  马车帘子被揭开大半,里头的人施施然出来,林熠心里咯噔一声,又感到惊奇。
  “公主殿下。”林熠并无挣扎下马的意思,漫不经心道。
  阙阳盯着他,眼中缠绕着滋生深重恶意,带着极深仇恨。
  “你死到临头了。”阙阳说。
  “这是哪儿?”林熠并不理会,只是提问。
  阙阳冷笑一声:“柔然人的大营。”


第110章 琼真
  林熠不动声色活动了几下手腕; 身上略发软,浑身有种说不出的不对劲,他垂眸瞬间; 忽然想起从前病重时经脉中游走的诡异力量; 正与此刻重合。
  看远处四周,确是柔然大营没错; 而他腰间的冶光剑已被取走。
  他抬眼在马背上望着阙阳,又看了看她马车旁守着的几名柔然护卫。
  “还不给本宫滚下来!”阙阳横眉一指; 柔然护卫闻声向林熠靠近; 要抓他下马。
  林熠一抬手; 笑笑:“不劳烦诸位,我自己来。”言罢作势要乖乖下来。
  可下一刻,林熠忽然掷出一枚暗器; 直冲阙阳公主命门,阳光下一闪,护卫们反应过来,登时立即扑去护驾。
  “你找死!”
  阙阳竟毫不害怕; 反手抽刀!
  护卫亦拔刀拦下暗器,林熠自知要硬闯出军营决计不可行,只控着马缰看热闹一般; 有些好笑地看对方乱成一团。
  林熠卷了卷马鞭,握着鞭子抬手指着阙阳,似笑非笑道:“你是阙阳公主?公主她知道么?”
  那“阙阳”闻言冷笑一声,提着刀跃下马车; 姿态与方才已然不同,隔着数步远:“算你眼力好,我去金陵时,从未有人认出过我。”
  林熠耸耸肩:“阙阳公主成日里杀过不少人,但见了暗器决计不会迎身而上,最重要的——她绝不会让自己到这种地方。”
  她讥讽一笑,将刀收回鞘中:“知道又如何,你走不掉。”
  “留我有什么用?你看起来并不关心打仗的事。”林熠平静地问。
  “自有用处,你体质特殊……”她说到一半,不打算继续讲。
  “所以要用我炼折花箭?”林熠道。
  那女子倒有些诧异了,颇具兴味望着林熠:“你知道折花?”
  林熠嗤笑一声没说话,这世上没人比他更熟悉这东西,那支如冰铸成的箭,却有着通身漆黑的色泽,没入他体内,让他吃了多少苦头。
  那女子上下打量林熠,一张肖似阙阳的脸实在怪异,所幸气质完全不同,奇就奇在她的易容术之高超,与夜棠甚至不相上下。
  “我叫琼真。”那女子道,“你知道别的也没用了,就记住这个吧。”
  林熠微微眯起眼:“那倒未必,琼真。”
  琼真循着他目光转头望去,远处缓缓起伏的草坡间驰来一批人马,河水粼粼波光,对方看样子直冲这边而来。
  “谁走漏了消息?”琼真蹙眉。
  护卫们纷纷摇头:“决计没有。”
  那队人马转眼驰至,打头的一人浅色粗布宽袖单衫,乌黑的头发简单束着,修长漂亮的小腿垂在马腹旁,勒缰止步,看着林熠笑了笑。
  湛蓝的眼,白皙皮肤,笑起来甜蜜,正是江悔。
  “你来做什么?”琼真似乎有些忌惮江悔。
  “叱吕汗王率军驻营于此,旁边还有其他六部族的营地,这里可不是你们纥石烈部的地盘,难道我来不得?”江悔毫不客气。
  琼真无话可驳,道:“所以?”
  江悔隔空抛给林熠一只小陶瓶,对琼真道:“我带他走。”
  琼真立时眉目布满阴霾:“这可由不得你。”
  “你真的有道理扣留这人?去问问汗王,看他怎么说?”江悔笑道。
  琼真知道自己争不过江悔,叱吕部风头日盛,苏勒和他身边近臣在王上面前吃得开。
  江悔今日心情不错,给她面子道:“姐姐别看不开,也不是非得他不可。”
  又颇有意思地端详她容貌,啧啧几声:“你主子真是漂亮得奇特。这张脸明明不丑,却甚是不讨喜。”
  琼真听他暗指自己正是为阙阳办事的,不由脸色一白:“你胡说什么!”
  江悔笑呵呵道:“开个玩笑。”
  说罢同林熠对视一眼,彼此会意,林熠便随江悔一行人径直离开。
  “她是阙阳的人。”林熠与江悔并肩骑着马,一轮落日洒下余晖,草原上绵延而去的河湾望不见尽头。
  江悔摇摇头,又点点头:“琼真为部族效力,但若有人出得起价钱,又不违背部族的利益,她也会为别人办事。”
  林熠沉吟不语,琼真假扮阙阳,应当是想套他的话,但以阙阳的身份问他问题并没有什么好处,他不会在阙阳面前有多诚实。这么费力不讨好,只有一个可能——阙阳想知道自己会在她面前做出怎样的回答。
  可惜他第一眼就觉得不对劲,这番功夫白费了。
  “折花在她手里,你知道么?”林熠问。
  江悔侧头看看他,笑笑:“才知道不一会儿。”
  “苏勒让你来?”
  “苏勒不在营中,否则他必定亲自来了。”风吹动江悔颊边乌黑柔顺的头发,他总是像个小孩儿,带着点儿顽皮劲,又十分天真。
  林熠有些头疼,此刻必得从苏勒那头才能离开,不得不说,皇亲国戚就是难办,即便阙阳这样,也能手眼通天在他身边安插人手,这回的手段实在绝了,约莫已经耗尽阙阳所有资源,竟直接把他坑到敌营中,幸而这种情况于他而言算都在应付能力之内,若阙阳知道她费尽心思设的陷阱根本困不住林熠,林熠也根本不是不知深浅的少年,想必会气得吐血。
  林熠和江悔回到叱吕部营区,江悔给他的药居然和玉衡君配的药很像,能压制折花的影响,林熠在帐中休整的间隙一直在思索,这回既然来了,便该顺便办点正事。
  苏勒得知林熠被带来,立即抛下手头的事,傍晚回营,疾步穿过营区入帐来见林熠,要出去的林熠险些迎头撞在他身上。
  “回来了?”猝不及防见面,反倒把准备好的客套理解丢开,十分家常地打了声招呼。
  多日不见,苏勒简直又变了不少,真个人高大英俊,胸膛宽阔,已是乌珠穆沁草原上最英伟的勇士。
  苏勒笑着看他,仔仔细细打量一番,邀他坐下:“没想到每次见你都这么突然。”
  林熠哭笑不得,摆摆手:“实在是意外。”
  “放心,我会让你安全回去。”苏勒看起来成熟许多,身居四部族汗王之位,着实让他飞速转变,想来上次之后,他也想了很多,如今对林熠依旧热忱,但已不那么偏激。
  “有劳了。”林熠朝他颔首,“不过我想,还有更重要的事该谈谈。”
  苏勒点头会意,敛了笑容,道:“燕国南洋和关内大乱,颇不寻常。今日西域起乱,诸国发兵,看起来是趁机要打燕国,实则冲着柔然。”
  林熠心底一沉,不过半日的功夫,连西域也搅进来了,这下倒热闹,人世间没有一片安宁地方。
  “多少兵力?”林熠问。
  “九十万。”苏勒道,“不多不少,若打燕国,极可能被你我联合围剿。而打柔然,你们皇帝必定不会让你出手相帮,这确实是他们动手的好时机。”
  林熠揉揉眉心:“让我想想。”
  苏勒斟茶,道:“这段时间水很深,我总得有人在更深的幕后策划什么,如今看来,兴许野心之大已超出想象,若真有这股力量,那么他们想要的是燕国和柔然,乃至最后连带西域一起,全盘皆收。”
  林熠点点头:“正是如此。”
  林熠指了指苏勒拇指上的青铜扳指:“汗王殿下,愿不愿同燕国合作?”
  “擅自立盟可是要掉脑袋的,你们皇帝的脾气,容得下么?”苏勒半开玩笑道。
  “管不了那么多,至少北大营本侯是能做主的。”林熠起身同苏勒往舆图旁去。
  “莫浑城……”
  “小河关……”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林熠摆摆手,指着舆图一处坚持道:“不,莫浑城,问题就出在那一带。”
  苏勒只好笑着妥协,仔细审视舆图,沉默片刻后道:“就是这里。”
  山河落在纸上,四下飞沙走石,遮天蔽日,北疆莽莽大地,唯独那一处如风暴中心,偏偏起不了任何波澜。


第111章 回营
  傍晚; 暮色沉沉笼罩在草原上,苍鹰盘旋在半空,远处翡裕河悠长; 马儿在水边甩着尾巴; 柔然大营号角阵阵,林熠同苏勒在帐中对坐。
  两人各自收起一份文书; 上有叱吕部汗王之印、林熠的侯爵印,匣子落闭; 苏勒传唤侍从; 一壶酒被呈上来; 侍从敛首斟酒告退。
  苏勒朝林熠一举杯,林熠持杯与他轻碰,两人对饮几杯; 林熠估摸着天色,敬了苏勒一杯:“喝完这杯,我就该走了。”
  “何不多留几日?”苏勒挽留。
  “该有人着急了。”林熠笑笑。
  “什么人能管住你?”苏勒开玩笑问。
  “我这个人,管是管不住的; 我不想让他担心。”林熠起身,将文书随身收好。
  苏勒起身相送,两人走到帐外; 苍穹已暗沉沉几乎无光,唯独天边沿着地平线起伏处一道澄亮暮光。
  “侯爷,你的东西。”江悔悠悠走来,宽大袖口下的手臂和小腿纤细; 仿佛什么漂亮精怪一般,将冶光剑递还给林熠。
  “有劳了。”林熠看了他一眼。
  “曲将军还没回来,下次你来应该就能见到他了。”江悔似乎知道林熠挂心曲楼兰,同他说道。
  “那便替我同他闻声好。”林熠道,朝两人一拱手,转身上马。
  林熠按苏勒的安排离开了柔然驻营,广袤原野上披月驰骋,夜深时返回北大营。
  “侯爷,可算回来了!那……”营中人匆忙迎上来。
  林熠心下预感不妙,拽着那人胳膊问:“我出事的消息传给谁了?”
  “赵大人紧张得很,一听见消息就立即派了几路人马送信,林将军、金陵都派了信使,他听说侯爷在金陵时与酆都将军交好,顺带着给南边也送了信,唯恐耽误军情……”
  “你说谁!”林熠声音提起来,瞪着眼睛,“酆都将军?他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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