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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公子兮-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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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衡托着他的臀瓣上移几许,沉闷地“嗯”了一声,温柔地凝视着他眼,道:“我父亲身边有无数关心照料他的人,可是全天底下真心疼阿七的只有我一个。我只能不孝了,阿七不用觉得愧疚,我惹下的债,即便拿命来偿,也是分属应当。”
  “阿衡……”独孤琰不知是喜极而泣,亦或是悲伤难抑,他呜咽着轻颤起来。
  风寂静无声地止歇,只剩下恋人柔软的轻喃,一字一语,千般姿态地洒落耳畔。
  初光时,永真帝得到了两分奏报,皆是从七皇子府里流出来的,一封是独孤琰的死讯,另一封则是独孤琰的临终留书。
  前者让永真帝阖着眼无力地一声叹息。
  但他还是在短短一盏茶的之间恢复意志,他抽开了另一封奏疏。就是这一封奏疏,令永真帝眼色一厉,侍者不明其意,永真帝的脸色山雨欲来,且酝酿的是一场狂风骤雨。
  “来人,将八皇子独孤瑾从宣和宫外叉出去!”
  “陛下?”侍者惊了。
  “叉出去!”
  “是。”侍者万想不到,八殿下在宣和宫外跪了一整日,最后陛下的回应竟然是这样的。
  独孤瑾等来永真帝的禁卫军,亦是不明其意,完全愣住了,他拨开两根冰凉的长戟,“我要见陛下!”
  侍者无奈摇头,“八殿下,您还是回去吧,陛下动了怒,只怕气得不轻。”
  侍者当然希望独孤瑾能识时务,以免自己两头受难。
  “不,我要见陛下!”独孤瑾难得抗旨,他必须今日见到永真帝,再迟一日,等到卫子臻下令攻城,他与谢沧州之间的交易便到此为止。
  侍者只能忤逆这位殿下的意思,摇着手心的塵尾,剑戟齐上,自独孤瑾的胁下传过,人还未架起,他挣扎着要推开这群人,侍者惋惜地叹道:“八殿下,昨夜,七殿下不幸了。”
  独孤琰的事,他一早看在眼底,并不惊奇。真正令他感到震惊的,是独孤琰得了君衡的心头血,吊命至今,虽是苟延残喘,但毕竟尚有一线生气,怎么会偏挑昨夜……
  难道这件事父皇也知道了么?
  独孤瑾心中微凉。
  这几日月州底下的势力汹涌难测,七殿下的人马早已撤出了站圈,不知此刻前往何处,而八殿下独孤瑾的势力圈,在他一朝自永真帝面前失宠之后,开始急遽成团聚拢。
  一旦谢沧州身有不测,独孤瑾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逼宫。
  月照花林,低调的一驾马车驶出了月州。
  七殿下被某人抱在怀里安逸地闭着眼休憩,唇边携着一缕幸福羞怯的笑容,颠簸处他颠了一下,不慎自睡梦间惊醒,君衡面带愧色地将人抱紧,“对不起,我分神了,你继续睡。”
  “不用了,我现在其实也不是很想睡。”独孤琰紧张地回搂着他的腰,小声问:“你父亲,我是说君阁老,他会喜欢我么?我可是个男子……”
  “爱屋及乌,相信我,不必担忧这个。”君衡难得有的温柔将他心尖的黛浪都碾柔了,“阿七,你给陛下递了一张条子?”
  他玩味地挑起独孤琰的下颌,“连我都瞒着?”
  “啊,也不是。”独孤琰依偎着恋人,耐心细致地解释,“这件事本来是皇家的丑闻,我本来是不愿你知道的。但是,现在独孤琰已经不再了,有些事我可以不必顾忌了。其实——独孤瑾并非我父皇的亲生儿子。”
  “不是?”君衡惊讶得几乎失声。
  “嗯,不是。”独孤琰点头承认,目色潺潺如水,“我知道一封纸条陛下肯定不信,所以只是指了我私藏的一份证据。一旦陛下有此疑心,对独孤瑾总会先生几分忌惮,届时真相大白,不至于太过突然。”
  是怕他爹经受不住挫折?
  永真帝那样的人还有什么经受不住的?
  君衡索性不愿再想那些繁冗的俗事,他极低地叹息道:“阿七太善良了。”
  若是他,哪里还会等到今日?还让独孤瑾蹦跶这么久。唉,他的阿七,太善良了可怎么是好?
  

  ☆、反间之计

  “阿七怎么知道,独孤瑾不是陛下的亲生儿子?”
  君衡对皇家秘辛并无兴致,只是对独孤琰的一切开始好奇。事实上他一直都好奇,却从未拉下过脸来询问他。
  瘦弱的玉竹般的青年微微地一震,如鸦的睫羽垂落下来,君衡知道又触及到他某个结痂的伤口了,吓得连哄带骗,“啊,我其实只是随口问问,不当真,不当真。”
  “我,”独孤琰的指尖一收,掐入了血管之中,他说,“我母亲就是因为这个而疯的。”
  青年说这话之时,太过镇定。
  可从没有谁的镇定,会让君衡这么,心一抽一抽地疼。
  君衡以指尖掩住他的唇,哑声阻止他,“别说了。”
  “阿七以后会和我在一起,百折千难,由我护着。”
  这是独孤琰从未奢求他能说出来的话,而他只是默默地低了低眉,俊逸如墨的面容,染上了夜间沿帘深入的雾水,他沉静地说道:“我的九弟未死。”
  “我有点高兴。”君衡低下脸与他蹭在一起,“不过,要是和他在一起,一辈子被人算计,我可应付不来。我这个人一向简单,不喜阴谋。我知道阿七和我是一路的。”
  “你曾说过,我不配与他相提并论。”
  声讨到这里,独孤琰才终于为自己觉得委屈。
  君衡哑了,“什么时候?”
  “那日,你在画舫里说的,”独孤琰侧开眼眸,清澈的水泽在紫雾里匀开,将他整个人笼在寂寞的回忆里,“你说我下作,那一天,你……”
  他没说完,只是因为忽觉手中微凉,垂目望来,竟是被塞入了一柄匕首,他错愕地扬起凤眸,君衡笃定而深邃的眸光,一动不动地锁在他身上,唇上的笑容晦涩而艰难。
  “是我不好,阿七捅我一刀泄愤吧……”
  “阿嚏——”独孤琰没说话,他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喷嚏,君衡急惶脱下外袍替他拢上,独孤琰把匕首从马车上扔了下去,捂着鼻子又是连连几个喷嚏,才倚入君衡的怀里,轻声说道:“我要是舍得,你还会活到今日?”
  君衡一怔。
  怀里的面白晶莹的人已经阖了眼帘,他在他的额上盈盈一吻,水掠飞燕的无声。
  “都是一样啊。”君衡失笑,“我要是舍得,你还会活到今日?”
  而怀里的独孤琰已经睡着了。
  林梢坠着闪亮的露水,晨曦自黑夜尽处苏醒,车马辚辚音消逝与白乳的云烟之间。
  “穷兵黩武,刚愎自用。”
  这八字之评正以明黄杏子绣缎以隶书写就,摊在北燕王的御案头。
  原嵇对谢澧兰的孩童之举不可置否,“谢公子这出反间计使得不如上次高明。”
  “的确。”谢澧兰并未反驳,微笑着展开一封帛书,“但是燕王对摄政王的忌讳和孙沛是截然不可相论的。”
  卫子臻的人已经动身三日,至今没有回音。
  谢澧兰除却在军帐之中日日候他归来,他的一只手,因受了卫子臻的禁令,绝对不可能再触及军机大事的任何一处。这里不会有人听从他的调遣。
  他在保护自己,谢澧兰何尝不知?
  ——可惜卫子臻,孤从来不需要人保护。
  “谢公子在写什么?”
  最近谢澧兰食欲不振,每日披着床褥伏在案上习字,他分明已有倦怠之意,却迟迟不肯入睡。
  原嵇走近了方才发现,他写的不过是一个“珩”字。
  整个大靖,真正知晓独孤九大名之人,寥若无几。原嵇不知其故,故而觉得惊奇。
  “军师,月州,该已经入春了吧?”
  “正是初春。”
  谢澧兰便放下狼毫,苍白秀美的脸上带点美妙的幻想,倦懒地托着腮道:“等回到大靖疆土,大约已经仲春了,我可以在桃花盛开的时节与他风光完婚。”
  “……”原军师瞠目结舌。
  这两个男人,是认真的么?
  大靖北燕,男男之风虽不说盛行,但也不算稀罕。可要明目张胆地以成亲来昭告天下的,却举世之间唯此一对!
  原嵇的脸色有点色彩纷呈。
  谢澧兰好笑地眯起了那双精致的如烟似雾的眼,招摇的桃花色令人难以自持。
  饶是原嵇这等情志坚定之人,也不由乱了道行,克己地转过了身,不多看他一眼。
  “军师你这是反对么?”少年微笑地问,可是原嵇能感受得到,即便他说反对,这个少年依旧会一意孤行下去。
  “不敢。”原嵇对他拱手,但觉得寡淡了些,便又补了一句,“只要王爷愿意,与谢公子成亲与否,那不是原嵇该管的事。”
  “哦。”谢澧兰不禁意地掠过眼眉,颔首道,“我见军师对他这么过度关照,以为军师对他有意。”
  “……”原军师继续瞠目结舌。
  讷讷之后,原嵇替自己王爷问道:“若是真的,谢公子会如何?”
  “我不能让这天下的任何一个人对他有非分之想啊。”少年的笑意狡黠而冰冷,“军师说会如何?”
  原嵇登时抹一脑门汗,连连为自己正名:“没有的事。”
  在少年挑了纤长如画的眉梢后,原嵇冷汗涔涔一揖到地:“下官对王爷是一片赤胆忠心!下官有妻有子,下官不是……下官不会!”
  “哈哈。”谢澧兰放肆地捶桌而笑,笑得原嵇觉得开始怀疑人生,他又正了形容衣冠,漠然地沉了音色,“那你告诉我,卫子臻的头发何时白的,为了谁。”
  他问的尽是些刁钻问题!
  说出来你又要跟九殿下吃醋!
  再说这不是尽人皆知的么!
  “咳咳,那日九殿下在北燕亡故的消息传回月州,传回王府时,所有人都如履薄冰地等着王爷迁怒罪罚,但是他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说的第一句话是‘阿九不会死’。”原嵇一边面一边偷觑谢澧兰的脸色,一旦不对他会立即掐断。
  谢澧兰却只是淡淡地点头。他的确没有死。
  “但是接着,便吐了一滩血……”果然眼前这位美似仙人的活阎王蹙了眉,原嵇正踌躇不定,却听谢澧兰冷冷一哼,“说下去!”
  “完事就晕过去了,这一睡就直接睡白了头发,怎么唤都不醒,第五日,下人们见王爷实在毫无醒来的迹象,哀恸得要准备身后事了,乐轻便在王爷耳边提了两个字,过了当晚才醒转来的。”原嵇说得轻松,可当时险象环生,非经历不知是何种惊心动魄。行差踏错一步,卫子臻早已随着独孤九灰飞烟灭。
  那两个字是——
  报仇。
  他们只是能拖一日是一日。
  可天无绝人之路,这世上毕竟还有一个谢澧兰。
  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卫子臻军中的人,分明一个个对他这个北燕人白眼交加,却始终不动他,甚至将他的话都躬亲奉行么?
  原来卫子臻以为他不幸时,是存了死志的。
  “谢公子?”原嵇拉长了苦脸,心道:这是你要我说的啊,王爷不可能忘了九殿下这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找虐,这不干我事!
  谢澧兰方才发现自己出神了,如梦初醒地听到原嵇问:“你在想什么?”
  他轻轻舔了一下自己的下唇,笑容微妙起来,“在想,要怎么犒劳他。”
  当然,原军师是不懂这个只有王爷和谢澧兰才知道的典故的。
  一路沿着朔风弛行,在围城三日无数次突击成功之后,卫家军士气高涨,一路行合围之势。
  塞上燕脂,寒夜凝紫,雪落的时节已经过去。再过两个月,北燕也将迎来他们的春季,牧马南下,宝鞍雕弓,征辔长鞭,恣意驰骋。可决不会是在大靖的版图之内。
  这一日夜里,卫子臻此生第一次见到传说之中的摄政王。
  那即便身陷囹圄亦威煞凛然的气势,令人心生折服。
  他劲瘦的指压在城垛之上,朗然大笑:“孤王从未见过,师从无名、背国欺圣、无粮草解后顾之忧者,胆敢如此猖狂。”
  “那是因为,摄政王见的人都不是卫子臻!”
  银发玄甲的男人勒马长喝,寒光如练的长刀滴着猩红的血。他砍杀的,是方才谢沧州派遣突袭的一支影子军队。
  可惜这个镇北王太过骁勇悍猛,几乎无人能及。连谢沧州也觉得,恨不能早二十年与此人相识。
  “卫子臻,即便你攻破嘉雪关又能如何?回大靖,不过功高震主,君王猜忌,一杯鸩酒罢了,你从未为自己考虑过第二种结局?”谢沧州大笑不止。
  摄政王其人,原本是北燕的异姓王,也是功高无量,被北燕王赐姓谢。看似一路扶摇顺水,可君王对他早有不死不休之心,谢沧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以他现在的兵力人脉,对付那个已然年老昏聩的北燕王,不过是勾个指头便能拉他下龙座的事情。
  卫子臻冷笑:“摄政王畏怯了么?”
  现在兵临城下的是卫子臻,占尽天时人和的是卫子臻。
  他有资格这么倨傲。
  这个倨傲的模样和二十年前的自己何其相似。
  谢沧州想到什么,话锋一转,以内劲传开笑音:“我们北燕的第十五位皇子,现下还在卫将军帐下做客。”
  不知他要说什么,卫子臻脸色微沉。
  那人的声音不斜不倚地飘下来:“谢澧兰可谓人间尤物。当年还在本王身下讨饶之时,可也提过将军的大名。哈哈哈哈。”
  卫子臻紧蹙眉宇,握缰绳的手猛然一紧。                        
作者有话要说:  兰兰是清白的(^o^)/~
不过,小卫就算信了也不是很在意的。(^o^)/~

  ☆、大婚前夕

  “王爷。”乐轻许久未曾见过携如此沉怒之色的卫子臻,冷漠威严,令人望而生畏。
  卫子臻垂下眼眸,此刻他想的只是谢澧兰,那个病弱的少年还在索阳城等他,他不知道能留给自己和谢澧兰的时日还有多少。
  面对城上雍容沉稳的谢沧州,他薄唇一敛,声如落石:“空城计而已。”
  “这……”乐轻面露难色,实在不敢确信。
  一旦攻城,嘉雪关牵一发而动全身,势必将大靖军队阻隔其间,除非拿下嘉雪关,否则决难有一线生机。所以北燕王绝对不会放弃,他派了谢沧州来,一定还有后着。
  但是,卫子臻动了动唇,微哑的嗓音浑厚而坚定:“我信谢澧兰。”
  不管那个少年是不是北燕皇子,不管他对他究竟存了什么目的,这场得失万贯之间的豪赌,他陪他下注,由他挥霍。
  即便多年的苦心经营一夕倾颓化为灰烬。
  “绝杀吧。”卫子臻如是道。
  “是!”
  身后犀牛号角在深夜阑干下连绵地吹响,声裂黄沙百丈之地,乌压压一片铠甲黑影,在摧枯拉朽的嘶嚎之间蜂拥如浪。
  “放箭!”
  谢沧州冷喝。
  城上无数箭矢如飞窜的流星,抛下无数亡命之羽。
  巨石滚落,云梯又坠下无数百将士的尸体。
  “卫子臻果真敢!”谢沧州眼眸冰冷,怒意隐然。
  他抚在城垛上的手猛地收紧,城下一支羽箭飞来,身后的校尉将他拉后,“王爷退后。”
  卫子臻是出了名的勇冠三军,箭术超凡,那校尉原本也只是担忧谢沧州阵前受伤。而这话落在谢沧州的耳中,却成了一种莫名的讽刺。
  在这里,在此刻,即便他现在命人将刀架在北燕王的脖颈上,也为时已晚。
  “大王糊涂至极!”
  纵使再与他不睦,心生猜忌,也该知晓,家国是非之前,他谢沧州始终是为着北燕而战。
  校尉从箭囊之中取出一支羽箭,支吾道:“大王是放弃了嘉雪关。”
  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
  无人支援,腹背受敌。所有人都等着看谢沧州身死人手,等着践踏他的尸骨。
  “本王岂能让如此昏庸无德的大王顺心?”
  校尉张了张口要说什么话,却被城下飞来的一箭锁喉,终于跌后了几步倒下,瞪着眼没有声息了。
  这一个夜晚似乎尤为长久,谢澧兰捧着一壶碎冰,塞外的风没有温度,吹得他脸色透白,墨色如鸦的长发安静地束在颈后,光洁白皙的脖颈上,有还未消散的宛如红梅的淡淡吻痕。
  临别前的那一晚,他要得很急,很猛。
  他承诺,会在谢澧兰身上所以的印记消失之前,为他点上新的梅花花瓣。
  难以想象镇北王说那些下流话的时候,严肃的,却又忍着笑,唯独那双眼眸,异样的温柔引人沉沦。
  大靖的史书,载入这一夜。
  镇北王勇下嘉雪关,杀敌三千,至此对北燕合东、西、南三面围剿之势,而嘉峪关主帅,北燕摄政王谢沧州,莫知所往。
  微风里,一片轻盈的叶飘摇欲坠,被迟来的归人探手入怀,谢澧兰半睁着疲惫的眼,见是他,便扬起一朵似烟飞絮的笑,“我等你很久了。”
  怕自己等不到。
  他一次感受到这个总是镇定自若的少年的惶恐。
  一刹那,他已失神。
  “兰兰,”卫子臻声音低哑,“回大靖,我们成亲。”
  卫子臻的眼眸之中的炽火烟消云散,得偿所愿,他多了释然与温柔。望着谢澧兰的目光,体贴关切。少年微微一笑,“好。”
  行军路途遥远,卫子臻只打算将他安顿在湘城,在春盛雪融、泥暖草生的时节,与谢澧兰永结秦晋之好。
  当然,此时天下已无人不知这消息。
  永真帝不知何故,当时气得便欲踹翻了龙座,宦者心想,卫子臻锐不可当之时,他的妻族决不能是手握重权之人,与谢澧兰成亲虽说荒唐了些,可荒唐有荒唐的好,给自己抹上污点,失了所向民心,陛下难道不应该高兴么?
  果然陛下的心思你千万别猜。
  “兰兰,”此刻处于风声之间的卫子臻,却温柔暧昧地托着恋人的手臂,替他一件件挑试婚衣,谢澧兰手骨如玉,寒凉香滑,卫子臻忍不住将他抱入怀里,一叠的亲吻沿着少年的耳根往下一路滑去。“兰兰穿什么都好看,不挑了。”
  “嗯?”谢澧兰挑了眉梢。
  镇北王作无奈状,揉了揉额角道,“本王实在不会看这些。”
  “别给自己留遗憾。”谢澧兰恢复一贯的安静和乖觉,已经开始透红的唇微微抿起,“卫子臻,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像是温柔的威胁。
  卫子臻心念一动,继而笑开来,既然如此,他便为他虔诚地妥协。
  “我很珍惜这个机会。”
  再过三日便是婚期,卫子臻觉得备受煎熬,他无数次问了军师原嵇,有没有更近的黄道吉日,这么纯真的渴望的镇北王也是让人惊掉下颌,原嵇摇着头满脸沧桑,自从以后看到王爷就躲。
  终于到了成亲前的夜晚。
  按照礼法此时谢澧兰不便与卫子臻见面,可是当镇北王在灯下闲读兵书之时,却被人无礼地推了厢房的门。
  木雕花棂,少年白衣若流风之回雪,披散着乌黑的发,如画的眉眼微微潋滟着一缕晴柔和眷恋。
  他一怔。
  月下花海里的少年向他伸出手,“将军。”
  谢澧兰脸颊薄红,白皙的鼻尖沁出了一滴滴晶莹的汗,卫子臻克制住内心泛滥的柔软,起身迎了上前。
  “怎么过来了?”近前处听到谢澧兰小声的喘,他皱了皱眉道,“跑来的?”
  少年微笑着不说话,只是看了他许久,最终把头凑上前咬住了他的喉结,含糊地说道:“将军,今晚可以放肆些。”
  恋人的呢喃是最好的鼓励。
  谢澧兰身上熏的香,因着这一路小跑,与汗液随之蒸发出来,浓郁而醉人。
  卫子臻将久郁的忍耐的猛兽放出了一点,将少年折腾得全身粉红,最后谢澧兰闷哼了一声,抖着双腿颤声道:“不要了……我……我要睡了。”
  红得像虾的少年,修长的腿夹着他的劲腰,以这么要命的姿势,说他不要了。
  卫子臻失笑着俯下身来,亲吻住他的眼帘,低低的语声百转千回:“兰兰,明日我会温柔些。”
  少年闭着眸不说话,似乎已经睡熟了。
  只是眉心,极快地晃过一抹痛色。
  卫子臻在他身边合衣躺下,紫棠色的宽袍坠在地上,露出里边的几条明黄色的玉穗流苏。
  窗外月明星稀,疏桐斑斓着银光,墨绿的叶间隐隐发亮。
  “阿七,在想什么?”
  已经抵达山中三日,可是君阁老避而不见,无奈之下君衡只好在山腰多年前为自己搭的草棚住下,独孤琰眉心紧攒,起初君衡以为他是担忧自己的父亲不肯接纳他,但几日相处下来,君衡已然觉察到事有不对。
  “是,因为谢澧……不,独孤珩?”
  独孤琰咬了咬下唇,“我清楚九弟睚眦必报的性子,谢沧州一日不死,他就绝不会放弃。怎么在此刻要和卫子臻成亲?”
  “阿七,那是别人的事……”君衡叹息,手掌在他的发上轻抚。
  独孤琰的眸中涌动着难言的复杂,“他一动,就是天下人的事。”
  从谢澧兰入月州之日起,他就已不再懂得那个少年的心思,谢澧兰屈居卫子臻之下,对卫子臻逢迎迁就,到底是为了什么?
  以他那种傲气的性子,他自己的仇,绝不屑于借刀杀人。
  卫子臻绝不会是他的刀。
  “明日就是婚期,无论如何,阿七你阻不了。”君衡望着漫天银河,如水的云里,星汉璀璨。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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