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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人之危[重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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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霄已溜了过来,一手便拎走了沈清喻手中的酒,就着瓶嘴先灌了一口,舒一口气,叹道:“还是家里的酒喝得舒服。”
沈清喻一怔,皱眉道:“你也不嫌脏。”
“你喝过的东西,怎么就脏了。”岳霄笑着在沈清喻身边坐下,又饮了一口酒,仔细尝了尝,方道,“像是甜的。”
这又是几月共处,沈清喻早已习惯了岳霄的油嘴滑舌,可沈睿文却不习惯,他恰在楼梯上,听见岳霄这么说,三步并做两步跳了下来,急匆匆地骂道:“你这流氓——”
岳霄一点也不害怕,迎着沈睿文的目光,问:“沈兄是想比划两下吗?”
沈睿文:“我……”
不料江延正跟在沈睿文身后,也从楼上下来了,语气寡淡道:“是可以比划几下。”
岳霄问:“师兄要和我比比?”
江延答:“对。”
岳霄登时便来了兴趣,同江延招了招手,道:“那就来比一比。”
他二人也不顾院中还下着雪,竟真的拿着刀外出比试去了,沈睿文好奇,于是也探头在门边看着,嘴里嘟嘟囔囔地说:“是该让他师兄好好教训教训他了。”
可岳霄与江延本就不分上下,两人也只是比划着玩一玩的,最后倒是岳霄占了上风,沈睿文极为失望,干脆将门重重一关,长叹一口气,道:“就没人能治一治他吗?”
燕阳扶着孟景自二楼下来,见此光景,便也溜到了门边去,为岳霄鼓劲,而孟景到了沈清喻身边,低声与他道:“小少主,老夫有话要与你说。”
月余功夫过去,孟景的身体早已恢复康健,如今正研究着当年凌行之修炼魔功时的办法,想要助沈清喻一臂之力。当年他只是凌行之的大夫,隐约知道入歧速成,还需要外物相助,却不知当年凌行之寻找的药物是什么,如今他也只隐隐地有个模糊想法,便打算先行一步,四处去找一找。
这些灵药毒物同什么千年的灵芝雪莲相似,也是极少见的东西,等到需要时再去找,只怕就太迟了。
于是孟景打算与他们兵分两路,他去搜寻毒物,顺便想办法联系当年魔教教众,以备东山再起。
沈清喻却皱眉,道:“孟前辈,你一人出行,只怕不大安全。”
孟景便道:“我扮作大夫,应当不会引人察觉。”
沈清喻摇头:“太危险了。”
孟景从牢狱中逃走,江湖上怕有无数人在搜寻他的下落,沈清喻也知道孟景是为了他才要到江湖上去的,他绝不能让孟景出事,他要保护孟景的安全,可他手边无人可用,他一时想不出该要找谁去保护孟景。
燕阳太年轻,他和沈睿文的武功甚至不能保护好自己,凌自初不会武,江延不愿意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算来真正能够保护孟景到中原去的人,只有岳霄。
可沈清喻也知道,若他留在此处,岳霄是绝不会跟随孟景离开的,他正觉得头疼,岳霄与江延已从外回来了,岳霄显然听见了他二人的对话,便也走过来,与孟景说:“清喻说得没错,您一人出行,太不安全了。”
沈清喻听他如此说,便知他是有办法了,果真岳霄将刀放下,坐在他二人身边,一面道:“不如先随我们回去,到时我再派人护送你。”
江延冷冷地将目光转到他们身上来,却并未言语,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擦他的刀。
沈清喻也觉得这样比较妥当,再有几日他们便能出关了,按岳霄说的去办也拖延不了多少时间,便劝孟景稍候几日再离开。
孟景自然也同意了他二人的决定,他稍坐了片刻,便又回到了楼上去,待他走了,江延的声音冷不丁从旁传来,道:“阿霄,师姐不会同意的。”
他说完这句话,便收起了刀,冷着脸坐到了角落,再不肯与他们多说半句话。
沈清喻不免蹙眉,再扭头去看岳霄,问:“你师兄所说的门规,究竟是什么?”
岳霄摇头道:“固步自封罢了。”
沈清喻的确知道这世上有不少门派不愿意与中原江湖来往,诸如苗疆西域等地的门派,皆有门规不许踏足中原江湖,这门规森严,怕是连他们的掌门都不可违抗。
若真是如此,只怕仅是带他们回去,就会给岳霄添不少麻烦。
“你不必担心。”岳霄小声与沈清喻说道,“规矩是人定的,自然可以改变。”
沈清喻轻轻叹气。
岳霄已帮了他们这么多,他们不该再给岳霄添麻烦。
凌自初也拍了拍沈清喻的肩,而后清了清嗓子,神秘兮兮地凑到岳霄身边,问:“岳兄,这几日听你与江兄二人的谈话,贵派……好像是个大门派啊!”
岳霄答:“算不得什么大门派。”
凌自初:“门下弟子……怎么也有百余十人了吧?”
岳霄与他笑了笑,并未说话。
即便如此,凌自初却已自顾自地算起来了。
“百余十人,无论吃喝用度,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凌自初掐指一算,扭头便追着岳霄询问,“既然你师门是这么大的门派,为什么你能穷成这副模样?”
岳霄:“……”
沈清喻也有些好奇。
他初见岳霄时,岳霄便衣着破败,极为狼狈。那时也许还可以说是他为歹人所害,窃去了金银财物,所以潦倒至此。可后来他也没见岳霄好过多少,便以为岳霄果真是个闲散侠士。
正道人士除却那些自有田地佃农的名门大派之外,大多都很穷困,沈清喻已习惯了。可如今沈清喻知道岳霄出身关外大派,他同门的师兄出手阔绰,岳霄怎么说也不该是这样的。
岳霄却不解释,只顾着喝酒,于是凌自初恨铁不成钢地叹一口气,像有无限失望,扭头便又围到江延身边去了。
他这几日总巴着江延套近乎,众人倒都已习惯了,而江延也总是冷冷地不理会他,被他缠得烦了,干脆便起身回到了楼上去。
岳霄见江延已走了,方松一口气,道:“他在这儿,我总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沈清喻问:“你们师兄弟感情不好?”
岳霄摇头。
“我与江师兄自由一同长大,他比我年长,又一向很照顾我。”岳霄道,“我与他的感情当然不会不好。”
沈清喻皱眉:“你方才分明说……”
“可我最怕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岳霄说道,“我爹就喜欢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
沈清喻一怔:“你爹?”
岳霄笑了笑,并未回答沈清喻的这句话。
他只是走到窗旁,轻轻地将窗扇推开了。
“雪停了。”岳霄望着窗外阴沉天色,见漫天阴云之中,似乎隐隐透出一丝微光,唇畔微微露出浅笑,低声说道,“清喻,再几日,我们便能出关了。”
……
第19章 19
19。
19。
大雪停后,守军扫雪清道,开了关门。
出关后再向北,不过十日功夫,众人终于到了岳霄与江延的师门。
沈清喻原以为,岳霄与江延的师门应当如同中原的那些名门大派一般,却不想那干脆是个山镇,他们在山下朝上望去,规模之大,实在远超他的想象。
凌自初目瞪口呆地抓住岳霄的胳膊,问:“岳兄,你……你说你们门下弟子只有百余人?”
“我何曾说过。”岳霄微一挑眉,道,“那不是你的想象吗?”
凌自初:“这……千余不止吧?”
岳霄与江延均未应答,江延率先顺着山道朝上走去,岳霄略慢一步,扶了沈清喻的手,小声在他耳边道:“这石阶下了雪就滑,你小心一些。”
“没想到岳大侠竟出身如此大派。”沈清喻忍不住打趣他,问,“你可还有什么瞒着我们的?”
岳霄轻咳一声,道:“只怕有点多。”
凌自初已蹦着跳上去跟在江延身后,他终于明白为何江延出手如此阔绰,只要讨好了这大户,想必还能从他身上多骗些钱来。
山道半途便有门内弟子明哨,江延尚在远处,那人便已看见了,极为高兴地挥着手,同江延打招呼,唤:“大师兄!”
他推醒身边偷懒打瞌睡的年轻弟子,嘱咐道:“去通报芸师姐,大师兄回来了。”
凌自初感慨万千。
“不愧是大户人家,就是有排面。”他竭力拍着江延的马屁,“看来江兄很受师弟妹欢迎啊!”
凌自初话音未落,那岗哨弟子忽而看见了扶着沈清喻胳膊的岳霄。
他语调一顿,好似被噎住了一般,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怔了半晌,方拽住要去通报的年轻弟子,道:“少……少……快去告诉芸师姐!少庄主归家了!”
那岗哨弟子说完这句话,自己已跳着跑了下来,山道结了冰,他险些滑倒,扑到江延与岳霄身边,极激动地大喊:“少庄主!你终于回来了!”
岳霄笑了笑,道:“我不过离家几月,你说得倒像我几年不回来了一样。”
凌自初震惊道:“少庄主?”
无人理会他。
那弟子已绕到了江延身边,又说:“还是大师兄厉害,一出门便将少庄主抓回来了。”
岳霄挑眉:“顾六,什么抓回来,你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吧。”
凌自初:“什么少庄主?!”
顾六挠了挠头,小声道:“以往你离庄逃跑,不也是大师兄抓回来的吗。”
江延冷冷打断他二人交谈,道:“六师弟,你先告诉阿芸,备好门规,少庄主要受罚。”
岳霄一噎,无言看向江延。
“师兄。”岳霄道,“我才刚刚回庄,就不必了吧。”
“罢了,我亲自去与阿芸说。”江延道,“犯了这么多条门规,也不必为他准备晚饭了。”
岳霄:“……”
凌自初:“你竟然是少庄主!”
仍是无人回答他。
沈清喻也极为惊讶,但他总算忍下了并未开口询问。顾六在前引路,他们很快便顺着山道踏进山门。而早有数名弟子围了过来迎接,更有人干脆跑进了山庄里去,将少庄主回家的消息报给其他人。
沈清喻见众人皆对岳霄甚为尊敬,心中疑惑更多。山庄内的弟子见他们的目光更是稀奇,这儿鲜有外来客,不过有江延在冷眼看着,他们显然不敢太过放肆,只是好奇地在一旁打量他们。
待入了山门进了正厅,燕阳喃喃地在他们身后小声念叨,道:“好大……”
燕阳可是出身凌空派这般大门派的弟子,他尚且觉得如此,其余人心中感想自是不必多说,凌自初一路连着咽了好几口唾沫,终于忍不住抓住岳霄的胳膊,道:“岳兄!”
岳霄便停下脚步,满是疑惑地看他。
凌自初再度重复道:“你可从未说过你是什么山庄的少庄主。”
岳霄似笑非笑地答他:“你也从未问过岳某啊。”
凌自初朝岳霄比出一个称赞的手势,道:“凌某刮目相看了。”
他那副激动不已的模样,只怕早已在心中盘算起了什么小九九,岳霄也不理会他,他将众人请进正厅,立即便有婢女上前为他们备上茶水,端的是大户人家的训练有素,沈清喻出身名门,稍作侧目观察,只见那些婢女仆役的衣着打扮都是极好的,岳霄的家业,只怕并不在沈家之下。
可沈清喻看着她们,倒觉得这些少女们娇俏明艳,脑子里一瞬便想起了岳霄之前同他说的那个故事来。
那时候岳霄说他父亲在他幼年时便为他订下了亲事,他不愿听从,惹得父亲极为生气,岳霄也因此离家出走多年,若非出了大事,绝不会回去的。
当时沈清喻尚觉得略有些奇怪,江湖与寻常人家不同,江湖人最喜自由逍遥,婚配之事上的规矩也要较寻常人家松散许多,若是普通的江湖人士,就算幼时指腹为婚,双方均不愿意,岳霄又出逃多年,照常理来说,他父亲应该已不再执念此事才对。
可如今他见岳霄家业之大,实在远超他所想,高门大户的规矩总归会更加森严,这也能从江延的举止中窥得一斑,江延行事一板一眼,而岳霄又说他爹最喜欢江延这幅端谨的风格,他家的规矩显然是极严的,那也许这么多年过去,岳霄的父亲仍会执意许配他与那位世交小姐成婚。
如此说来,他们急匆匆地赶回关外来,岂不如同是自投罗网了?
他们还要在关外待那么久,这么长的时间,莫说成婚,只怕连生娃都够了。
沈清喻满脑子的胡思乱想,身旁的婢女为他倒好了茶,岳霄又提醒了他一句,他这才回过神来,猛地明白自己方才思考的是多么奇怪的事情,虽别人看不到他脑中所想,却也自己觉得窘迫不已,急匆匆地端起桌上的茶,想要掩饰心中的尴尬。
只是岳霄也准备坐下,可他还未碰到那椅子,忽地便听见一名女子的声音自厅旁传来,冷冷地道:“你不许坐,站着。”
岳霄竟真的一顿,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
他显然对这声音的主人甚为惧怕,先咽一口唾沫,再小心翼翼地抬眼去看,唤:“师姐。”
江延也起了身,道:“芸师姐。”
沈清喻看岳霄的模样,下意识便以为他们的这位师姐是什么可怖的威严人物,不由也跟着站了起来,胆战心惊地往那方向一看,却也只看见了一名二十余岁的飒爽女侠,同岳霄一般腰间佩着双刀,怀中还抱着一只团雪般的京巴犬儿,便这么走了过来。
她看了岳霄一眼,怀中的京巴极开心地朝岳霄摇着尾巴,她便将狗放在了地上,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岳霄却已立即开口道歉,道:“师姐,我知错了。”
芸师姐上上下下地扫了他几眼,道:“你又乱跑。”
岳霄:“我错了。”
芸师姐恨铁不成钢地狠狠一敲他的脑袋,道:“如今庄内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你一逃就是半年,你让庄里如何运作?”
岳霄小心翼翼地讨好说道:“不是有师姐嘛……”
他们师姐弟间的感情显然极好,芸师姐瞪了他几眼,终究是舍不得上门规惩罚,转而又去看江延,前后转了两圈,道:“瘦了,回来多补补。”
岳霄低声道:“偏心。”
芸师姐又冷冷瞪他一眼,方回过身,看向屋内其余几人,神色好了不少,微微笑了笑,道:“江师弟,这几位是……”
岳霄抢着回答:“师姐,这是我在中原——”
芸师姐一眼刀飞过去,道:“谁许你说话了。”
岳霄:“……”
芸师姐道:“你给我站好了。”
岳霄果真站直了,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沈睿文在沈清喻身后看得吃惊,那眼中好似一下就燃起了希望。
他终于见到有人能克着这臭流氓了!
芸师姐向他们抱了拳,主动出言询问。
“在下玄霜山庄裴芸。”她说道,“不知各位如何称呼?”
沈清喻主动上前,同裴芸见过礼,为她介绍诸人的身份,提及自己时,尚未来得及开口,忽见江延推了裴芸一把,甚至不曾将声音压低了,就这么凑在裴芸身边,道:“那就是阿霄说的那个人。”
裴芸一怔,像是不明白江延所说的意思。
江延轻咳一声,特意强调道:“这就是那个中原江湖的神仙人物。”
……
第20章 20
20。
20。
他的声音不算太大,却也足以令四周的几人听清了,沈清喻呆怔了片刻,待明白江延此话的意思,蓦地满面通红,急匆匆地将目光移开,再不敢去介绍自己了,那目光落到了岳霄身上,不由便有些恼怒,只怪岳霄当初为何要与裴芸如此描述自己,却不想岳霄似乎也异常尴尬,只是裴芸在此,他不大敢发作。
裴芸终于明白过来,她讶然多看了沈清喻几眼,眉眼间带上几分奇特神色,像是极为好奇,对沈清喻的语调都稍稍亲近了些许,左右看了他几眼,方笑吟吟地与他道:“一路舟车劳顿,沈公子辛苦了。”
沈清喻还未提起过自己的名字,她却已知道自己是谁了,这显然是岳霄的“功劳”,他窘迫得不知该要如何回应,裴芸笑吟吟看他半晌,这才又回过身,瞪岳霄一眼,霎时间变了神色,万分嫌弃道:“阿霄,阿延,你二人既已回庄,也该去师父师娘的牌位前拜一拜,同他们说说话。”
岳霄一怔,他听裴芸的语气,像是要将他支开,如今沈清喻在此处,他担心沈清喻要吃亏,不由犹豫道:“师姐,我……”
裴芸板下脸来:“你立即就去。”
幼时被教训得多了,如今岳霄也是不敢违逆她的,他想好歹这里有这么多人在此,应当不会出事,犹豫片刻,也只好灰溜溜地跟着面无表情的江延出去了。
屋内一时便只剩下了沈清喻等几人,裴芸倒不着急同他们说话,反是叫了婢女上来,吩咐他们为沈清喻等人准备晚膳,又特意强调了不许给少庄主送吃的,要好好饿他一夜,好叫他长些教训,而后方将目光转过来,认真打量了沈清喻几眼,笑吟吟地说道:“沈公子,阿霄曾与我提过你。”
沈清喻还未从方才的窘迫中回过神来,便在心里暗暗去想,就算岳霄在裴芸面前提起过他,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幼时家师便告诉我们,中原江湖人心险恶,处处均是算计,他吃过大亏,因而不许我们进关与中原侠士交涉。”裴芸忽而提起他们不愿与中原江湖来往的缘由,叹气道,“可阿霄却不肯去信师父的话,三番四次地从家中偷跑,扬言要到中原江湖上去闯荡。”
沈清喻不知她为什么突然提及这些事,心中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却还是耐心听裴芸说下去。
“他这样不听话,师父却也拿他没有办法。”裴芸苦笑道,“抓过他几次,可抓了就逃,再抓再逃,那中原江湖,对他而言,好像有天大的吸引力一般,我实在弄不懂是为什么。”
沈清喻听着裴芸说话,忽而又想起一事,裴芸与岳霄师出同门,岳霄又是这玄霜山庄的少庄主,想来也许裴芸口中的师父便是岳霄的父亲,方才裴芸说要岳霄去为师父师娘上香,那便是说岳霄的父母早已仙逝……如此为何岳霄又会与他说自己是为了躲避父亲逼婚而无论如何也不肯回家的?
“他是师父的独子,又天资极高,师父望子成龙,难免对他要求严苛。”裴芸道,“他年纪小时,以为是师父苛责他,便想方设法地要从山庄偷跑,师父不喜欢中原,他偏偏要去中原,受骗了,被人欺辱了,却又好着面子不肯回来。”
后面的事,沈清喻自然已知道了。
岳霄最落魄时,沈清喻在路边遇见了,沈父行侠好义,沈清喻自幼所学自然也是如此,他并未多想,干脆出手相助,将岳霄带回去治伤疗养,于是数年后岳霄回到师门时,便与江延裴芸等人说,中原江湖虽人心险恶,他却遇到了神仙一般的人物。
所以江延与裴芸虽未见过他,却一直知道他是何人,岳霄对他的情谊,字字句句透在其中,沈清喻方心有所动,觉得岳霄果真情深义重,却又听得了裴芸的下一句话。
“阿霄那时候顽劣不肯练武,从家中逃了那么多次,次次都去府上叨扰,也算是给沈公子添麻烦了。”裴芸叹气道,“好容易带回来了,过不了几日他便又要跑走……”
沈清喻一顿,蹙眉问:“不肯练武?”
沈清喻隐隐地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
裴芸点头:“阿霄自小顽劣,师父逼他练武,他不高兴,便成天谋划着离家出走。”
沈清喻:“……”
不想练武而离家出走?那岳霄与他说的逃婚又是怎么一回事?!
沈清喻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定心神,与裴芸道:“岳霄同我说,他逃跑是因为伯父为他指了婚,而他不愿如此,这才从家中出逃的。”
裴芸一怔:“家师从未为他订过亲。”
沈清喻:“……”
裴芸也觉得奇怪了,心想这十有八九又是岳霄编出来的瞎话,便颇为无奈地询问:“沈公子,阿霄可曾提过那位姑娘的名字?”
沈清喻点头。
“他说那姑娘与他自幼相识。”沈清喻道,“单名一字雪,他唤她作雪儿。”
他话音未落,忽叫裴芸脚下那只雪团一般的京巴犬极兴奋地抬起了头来,朝他皱一皱鼻子,汪地叫了几声,飞快摇起了尾巴。
沈清喻:“……”
裴芸:“……”
裴芸深吸了一口气。
“师弟顽劣,还望沈公子不要放在心上。”裴芸道,“若是气不过,待会儿我先替你打他一顿。”
沈清喻:“……”
沈睿文恨不得立即起身替芸姐姐摇旗呐喊,极小声地念叨道:“对,是该打一顿。”
沈清喻叹一口气,他知道岳霄喜欢胡言乱语,却没想到岳霄连这种事情也骗他,他觉得生气,可更古怪的是,他能觉察到自己心底竟隐隐地有一些开心。
他不敢细想,只觉得自己心中的这番感受实在太过奇怪,他像是害怕被人看出心中欣喜一般,立即将这些多余的想法压了下去,匆匆忙忙地向裴芸抛出了下一个问题。
“他当初与我说得合情合理,我便信了。”沈清喻说道,“却不想他连这也是骗我的。”
裴芸不由便笑了。
“阿霄对你如此说,似乎也是‘合情合理’的。”裴芸看着沈清喻,像是意有所指一般轻声说道,“他从小就是这个性子,师父管教不住,只觉得他太过轻浮了,他总有一天是要继承家业的,如今他这样子,未免也太不可取了一些。”
沈清喻手中还捧着茶盏,听裴芸如此说,不由便抬起头看了裴芸一眼,恰正对上了裴芸略有探究的目光,心中微微一惊,明白裴芸这也许是在暗示他什么。
他想裴芸与江延既知当年岳霄落难自己出手相救一事,那想必也是知道岳霄对自己的心意的,她此刻如此说,只怕是在告诫他,岳家家风端肃,岳霄又是要继承家业的独子,要他往后离岳霄远一些。
他一时心绪复杂,可却又不知该要如何回应。
距晚膳还有些时候,裴芸絮絮叨叨地又同他们说了许多话,可在沈清喻听来,这些话似乎无不意有所指。
他是明白的,若是照这世间的常理,他早该同上一世般离岳霄远一些了。
可如今他借着岳霄的力量去与自己的仇敌相斗,难免是有些在利用对方的意味,如此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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