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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风华今眇然-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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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君瑜也愣了,故而没有觉得祁襄发呆有什么问题,片刻后皱起略显锋利的眉,“你的脸……怎么回事?”
祁襄从幻境中被拉回现实,心中五味翻腾,面上却装得很淡定,“没什么,不小心伤了。”
白君瑜抬手掐住祁襄的下巴,要仔细看看那两道疤。祁襄迅速拍开他的手,并后退了两步,似乎不喜欢被碰。
白君瑜也不勉强,他刚才只是想什么就去做了,但就他和祁襄的关系来讲,真没好到可以随意触碰对方的地步,是他莽撞了。不想彼此尴尬,白君瑜道:“闻景,尔勉让我务必把你接回去。这也是太傅的意思。”
闻景是祁襄的字,是太傅所赐,只是五年了,没有人再叫过他的字,如今听来,倒陌生得很。
“你来接我,不怕惹上麻烦?”他想过贤珵会来,甚至想过太傅会来,却没想过白君瑜会来。
“我既然来了,就只能是麻烦怕我。”白君瑜毫无顾虑地说。
“我若不跟你走呢?”
白君瑜的到来的确非他所料,却不得不说是个意外之喜。不是想见的欢喜,而是被动回京的理由已然充分了。
白君瑜一伸手,他身后的家将立刻将一捆绳子放到他手上。白君瑜把绳子扔到祁襄身边的破木桌上,“自己上马车跟我走,或者我把你捆起来送上马车,选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
白君瑜是攻哦!
第3章
一队人马在官道上不快不慢地前行,前面是骑马的队伍,最后是一辆双驾马车。马车看着不起眼,可若仔细看这两匹马就不难发现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
祁襄坐在马车上,无所事事地吃着小松带来的梅子、糕饼之类的零嘴。他嗜甜,也嗜酸,不过从身体大不如前后,酸的就不是大敢碰了,倒是这许久未吃的糕饼,现在吃起来,居然美味得让他心生愉悦。
白君瑜亲自来接他回去,完全在祁襄的意料之外,却是比贤珵来更好的结果。所以他嘴上说了拒绝的话,但事际上他还是会跟白君瑜回京。
这几天他跟白君瑜都没有太多交流,分隔多年,消息闭塞,他并不了解白君瑜的情况,不知道他是不是成亲了,也不敢问,就像个陌生人一样与白君瑜相处,互不干涉,却又难以自制地心存挂念。
到了一处茶摊,已经是中午时分,一队人停下来休整吃饭。
小松端了碗热汤面到车前,“公子,这边茶摊只有热汤面,您凑合吃点吧。”
祁襄没下车,只将帘子掀开一点,接过了碗,“谢谢。”
“公子别客气,有什么事再叫我。”
热汤面,汤底是猪骨熬制,配菜有白菜和鸡蛋,热热的很鲜美,适合这样的季节。
祁襄慢慢吃着,再有两天他们就能抵达京城,回去报信的家将已经跟他们在路上遇到了,也带来了贤珵的回信。
贤珵的语气一如从前,就像他们从来没有分隔过一样,用词很随意,也没有假客套,让祁襄看得很暖心。
贤珵说让他不必顾虑那么多,他们既然要接他回去,就不怕那些流言,这事四皇子也在不知道他们要接他回来的情况下,向太傅提议并下了保,说必然会保他周全。
如果祁襄不愿意住大地方,贤珵自己也有个小四合院,开始是准备给太傅做书库的,但暂时还没用上。院子位置不错,处在深巷之中,也算是闹中取静,很适合祁襄。如果祁襄愿意,可以住在那里。
这当然是最好的选择,这样他在京中的活动会更顺畅些。
白君瑜吃完饭,过来看祁襄的情况,祁襄不愿意下车,他也知道原因,并不勉强,但是……
“白天你不愿意下车就算了,晚上总要出来走走,整天拘着身体也受不了。”白君瑜掀开车帘说。
平日里,白君瑜是不管他的,这也让祁襄觉得舒服,同时也有一点点失落,可总比过分关心要好些,人尝到了甜,就更难去品苦了。
“好。”祁襄应着,不愿意跟白君瑜多争辩,多说就会有更多接触,何必呢?
看到祁襄还剩下大半碗的面,白君瑜问:“不合胃口?”
“没有,吃多了糕饼,吃不下了。”
糕饼盒子只剩个底,可见是真没少吃,“吃不下就别吃了,你倒是越发好养活了。”
祁襄想说:你在那边饼子咸菜吃五年,也会觉得有糕饼充饥是件特别满足的事。但话说回来,对京中的少爷小姐们来说,糕饼只是零食,可有可无的东西,他用来当主食,自然会被说几句。
“很久没吃了。”祁襄现在饱着,手也没往那伸。
白君瑜沉默了一会儿,说:“京城郊外有一家宋氏糕点铺,卖的糕饼味道独特,就是远一些,京中有条件的才会特地去买。等路过了买些给你。”
“谢谢。”他身上没钱,潘管家也没多少,就算知道好吃,他也必不可能买。白君瑜提出买给他,他本应该客套拒绝,可想到入京后还不知是怎样一番场景,那份糕点且当是一点回味吧……
抵达京中,贤珵已经在四合院等了。
马车辘辘而来,人数有所减少,也是避免太过惹眼,与应有的低调不相符。
马车停在门口,贤珵都没顾上和白君瑜说话,直接去掀了马车帘子,“闻景!”
随即,尾音消失的异常突兀,只剩下傻愣了。
祁襄知道这是为何,没让相见的喜悦留在这种事上纠结,从容地笑道:“尔勉,好久不见。”
贤珵回过神,立刻伸手去扶他,也贴心地暂未多问,“一路辛苦了。”
贤珵嘴角天生含笑,一直就是京中有名的风流公子,这风流不是说他与女人关系混乱,而是他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样貌也俊逸倜傥,在勾栏瓦舍里有不少红颜知己。这些人大多不是自愿堕落,能有个好人家公子理解她们,不会瞧不起她们,是件足以让人满足的事。
所以贤珵在这种地方,尤其是艺馆是非常受欢迎的,但这些女子注定登不上名门的门槛,也不做此奢望,而那些门眉与贤家相配的人家的姑娘也不愿自己的郎君是这样的人,所以直到祁襄离京,也没听贤珵与哪个姑娘议过亲。
祁襄下了车,潘管家和小松来行礼,贤珵关心了潘管家几句,才想到白君瑜也在。
“兮择,辛苦你跑这一趟。还是我有先见之明,不然闻景还知何年何月才愿意回京。”
白君瑜的字“兮择”与祁襄一样是太傅所起,在过去的岁月里也一度让祁襄觉得自己终于有了与白君瑜一样的东西,还暗自窃喜了许久。
白君瑜跑了这好几天,也是一身风尘,现下眉间也有了疲惫之意,“不必客气,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改天请你吃饭。”
白君瑜没应声,便带着人走了。
贤珵拉着祁襄进了屋,“你坐。”
说着给他倒了杯茶,“这是爷爷新得的白茶,你尝尝。”
“多谢。”祁襄轻抿了一口,没什么表示。
贤珵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但喝茶对他来说并不是重点,急急地问:“你这脸……”
祁襄笑说:“在那种地方,带点伤总是难免的。”
贤珵叹气,“是我无能,没有照顾到你。”
“和你没关系,我是戴罪流放,你也做不了什么。”祁襄一脸释然,像是对这事已经不在意了,“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吧。这几年过得好吗?成亲了吗?”
贤珵苦笑:“别提了,三年前,我母亲病重。你也知道,自我父亲去后,我母亲一直郁郁寡欢,积郁成疾了。她知道自己时间有限,就希望能看到我成亲。但京里姑娘不好找,我名声说不上坏,可让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嫁我也没那么容易。”
“也是赶巧,我母亲那边有个表妹,长的漂亮,就是身体不太好。过了十八也没有个好人家。表妹为人和善,知书达理,我母亲回娘家时,表妹与她也十分亲厚。母亲就想让我娶她。她不住在京中,对京中的事不了解,加之她长年药不离口,一般人家怕也是供起,倒不如入我贤家。我陪母亲回娘家时,也见过几回,印象不错,就同意了。”
说到这儿,贤珵长叹:“我母亲在我成亲第二年就过世了。表妹的身子比我们预想的要糟糕,半年前也走了。”
“节哀。”祁襄说。
短时间内失了母亲和妻子,不可谓不是打击。
贤珵喝着茶,说:“都是命,不多想也不那么难熬。”
贤珵名声不够干净,可以太傅的名声,不至于得不到一份好姻缘。而且能让贤珵愿意娶一个来往不多的表妹,想必还是有几分感情的。
考虑须臾,祁襄问:“对你这桩婚事,太傅没反对?”
贤珵是贤家独苗长孙,娶一个病歪歪的姑娘,太傅作为贤珵的亲祖父,是有立场让孙子找门更好的婚事的。
贤珵笑道:“没有。现在皇子们都长大了,京中早已进入局势紧张的状态。我们毕竟是跟着四皇子一起读书的,身份敏感,我娶一个无权无势的姑娘,皇上也放心。”
果然,所有事背后都有与政治相关的原因。
“有此种打算,也是应当。”祁襄也不能多做评价,谁身在贤珵的位置,怕也是一样的,“太傅今日去给皇子们上课了?”
“正是,知道你今日回来,说放了课就来看你。”
“不敢不敢,以我如今的身份,怎敢劳动太傅来看我?若太傅不弃,理应我上门拜谢才对。”太傅当年对他是真的好,经常私下悉心教导,借他书文,还总让他跟着贤珵回去吃饭,祁襄一直铭记这份恩情。
“你舟车劳顿,本就辛苦,爷爷没那么多讲就,咱们随意就好。”对着祁襄,那些繁文缛节能省就省了。
祁襄敬重太傅,但现在他的确疲累,让他去贤府拜访,他的身体实在不允许。只能麻烦太傅来一趟,等他休息几日再去,也不算失礼。
“看你现在这样,我就是不问,也知道你过得不好。”贤珵叹气:“明天我找大夫来给你看看,以后一切都会好的。”
祁襄慢慢喝着已经晾温的茶:“别麻烦了,太高调容易惹眼。在西陲时潘管家找人帮我看过,照着那副药吃就行。”
贤珵反对:“那怎么成?西陲缺医少药的,万一诊的不好,不是耽误了?这事你得听我的,就这么定了。”
祁襄思量片刻,说:“那好,我就不与你客气了。”
“这就对了。”贤珵满意了。
傍晚时分,太傅的马车停在了小院前。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白君瑜又来了。
祁襄也顾不上惊讶,出大门跪行大礼,头重重地碰于石砖上,口称“太傅”。
太傅赶紧将他扶起来,与祁襄离开那年相比,太傅又生出了许多白发,但看着精神矍铄,面有红光,激动又克制地拍着祁襄的手,“好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祁襄扶住太傅,“劳太傅惦念,学生有愧。”
“你父亲的事本就与你无关,有何可愧?你若愿意,以后继续跟着我读书便是,趁我还能教得动,多教你一些,你们这一门,只有你能踏实跟着我学,他们啊,就是来应付的。”
太傅说的“他们”,是指与祁襄一起读者的贤珵等几人。
祁襄没有接话,只恭敬地将太傅扶进厅内。
贤珵和白君瑜跟在后面,贤珵问:“你怎么又过来了?”
白君瑜看了看在前面说话的两人,道:“我母亲知道闻景回来了,叫人做了些饭菜让我送过来,说这里也没个照顾的人,闻景刚到怕是吃不好饭。我就顺路去接太傅,说一下闻景的情况,以免太傅没个准备,再惊着。”
“还是你想的周全。”贤珵笑说,眼睛也不禁瞟向祁襄,不知道祁襄听到这话会不会高兴。
“既然来了,晚上就留下来一起吃吧,当是给闻景接风。”贤珵说:“闻景身份敏感,不好去酒楼大肆庆祝,就咱们陪着吃顿饭,也是份心意。”
“好。”白君瑜应下了。
贤珵欣笑,觉得白君瑜这几年也是越活越有人情味了。
今天值得高兴,没人说扫兴的话,也不提朝堂之事,太傅喝多了些,贤珵扶着他离开时,已经打晃了。
“今日多谢。”大概是一路上日日能见白君瑜的缘故,祁襄的思念找到了落处,装淡定也越发纯熟,而心中的悸动只有他自己明白。
白君瑜坐在桌边等潘管家把盘子洗净收拾好,他才好回家禀明父母,“不必客气。你我父亲做过同窗,你我也是同窗,就算对你的本性不够了解,也知道你在家中的处境。既然事情与你无关,我也没有避嫌之理。”
没想到五年后,他们的交谈居然如此顺畅熟稔,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想到五年前的种种,祁襄一咬牙,问:“你,可成亲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
*
祁襄:字:闻景
白君瑜:字:兮择
贤珵:字:尔勉
*
改错字~
第4章
晚风吹起,卷起院中浮土,月光皎皎,照着院中方寸之地。
祁襄话问得突然,他也没给自己三思的时间,只想知道一个答案,一个他当来当去的答案。
“尚未成亲。”白君瑜说得坦然,也没觉得祁襄这话问得有何不妥。大川男女成婚晚些,一般男过十八,女过十六才开始议亲。到他们这样二十四岁的年纪,经年未见问上一句也是应该。
祁襄心里的纠结瞬间消散了,一边唾弃自己的小心思,一边“假惺惺”地问:“为什么?”
白君瑜戏谑道:“我堂兄三年前过世了。大伯母以堂兄无子嗣为由,每天哭闹堂兄无人守孝,不能瞑目。祖母向来更心疼堂兄些,就跟我父亲说,让我如亲兄弟般为堂兄守上三年,堂兄是家中长孙,理应有这样的待遇。”
祁襄皱眉,脱口而出,“荒唐!”
等话说出口,祁襄又觉得自己多言了。这是白家的事,私下议论两句没什么,但当着白君瑜的面说他的祖母荒唐,就太失礼了。
白君瑜笑了,“谁说不是呢?别人议论纷纷,祖母全然不在意。父亲也不好在这种事上与祖母争执,只能照办。”
关于白家的事,祁襄是知道些的。白君瑜的祖母育有两子,长子娶的是她娘家的外甥女,次子就是白君瑜的父亲奉北将军。白祖母向来对长子一家更为亲厚,大川没有“长辈在,不分家”的说法,所以白家早已分府,白祖母跟着长子一家住,这样想来,偏心一二也正常。
可白家长子有三个孩子,长孙过世,他仍有亲弟妹可以为其守孝三年,怎么也排不到白君瑜身上。若按正常,白君瑜守一年即可。这下白白耽误了,想让旁人不议论都难。
“我记得你堂兄身体不错,怎么突然没了?”
白君瑜似有些不好开口,顿了又顿,才低声说:“沉迷于勾栏,胡乱用药,身虚骤逝。”
祁襄了然——就是“马上风”。
这样不光彩的死法,白家祖母仍然袒护,可见白君瑜不守这三年是必然不成的。至于是白家祖母非让他守,还是其他人有心撺掇使坏,就不好说了。
这种事多问只会徒增郁闷,祁襄转问:“奉北将军与白夫人可还好?”
“有劳记挂,父亲母亲身体康健。”
祁襄点头,“我不便上门打扰,今日也多谢将军与夫人挂念,回去代我敬谢吧。”
“好。”白君瑜并不图这声谢,但祁襄有心,他必然把话带到。
白君瑜离开时,夜色已深。京中没有宵禁,还有一条不夜街,与西陲相比,简直是两个世界。
一桶热水洗去途中疲惫,潘管家端了一碟点心和一壶花茶进门,“公子,我看您晚上一直陪着太傅大人说话,没吃多少东西。就再吃点点心吧?”
这些糕饼是路经宋氏糕点铺时,白君瑜给他买的。祁襄没尝几块,心里一直惦记着。
这家的糕饼味道的确很好,外皮又松又酥,内馅适中,甜度也刚好,是祁襄喜欢的。可味道再好,也好像少了点什么。
祁襄吃了一块就没再动了——这些,都不是他心里的那个味道……
第二天祁襄醒来,就收到师父传来的信,说再有两三日可到京城,安顿的事无需祁襄操心,他有安排,等过几天探望祁襄的人少了,他再露面。
祁襄将信烧掉,穿上衣服去洗漱。
如果要说他在西陲这五年最幸运的事,那必然是遇到了自己的师父——郤十舟。
已是不惑之年的郤十舟之前一直是位游医,四处游历,居无定所,武功精妙但为人低调,在江湖上的名号并不响亮。这对祁襄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拜郤十舟为师后,郤十舟一直尽心尽力地在帮他、照顾他。否则他能否活到现在,都是未知数。
他此生能得太傅与郤十舟两位恩师,是他浸在泥里的二十多年人生中,最幸运的事。
“公子醒啦?我刚给您熬好了米粥,您现在吃吗?”潘管家擦着手从厨房出来。
四合院地方不大,除了主屋外,只有东西两间厢房,在哪儿都能一眼看尽院子,对于潘管家这种独自照顾主子的人来说就非常方便了。
“晚些吧,有甜汤吗?”祁襄浅笑着问。
潘管家也跟着笑了,“有有有,我一早就熬上了银耳莲子汤,这就给您盛!”
这是祁襄五年前一直有的习惯,早上会喝一碗甜汤先垫着,然后去给嫡母请安。如果嫡母不刁难,回到院子正好吃早饭,如果赶上嫡母气不顺,那这碗甜汤也能让祁襄不至于饿着。
这个习惯从去了西陲就没了,也没那个条件。如今回了京,见祁襄看似要把这习惯捡回来,潘管家也高兴。现在祁襄身体大不如前,能多吃点东西总是补的。
甜汤送进屋,祁襄对潘管家道:“师父过几日会来,这期间有什么书信往来你帮我看着些。”
“公子放心。”
“帮我准备纸笔来。”他有事要请师父派人去做,回京的路上有白君瑜在,书信往来不方便,才拖到今时。不过他既然回来了,就有得是时间等。
鸽子扑楞着翅膀飞出房檐,个头比一般信鸽小不少,很不起眼,却是郤十舟自己养出来的,能来往于自己和祁襄之间,非常方便。
祁襄看着青蓝的天,恍然觉得京中似乎没变过,那些他去过的店铺昨天路过时发现都还开着;街市的样子也无甚变化;他熟悉的人也还是那样,无论成亲与否的,于他记忆中的差别甚微……
一切都好好的,变的只有他而已。
以前那个一早匆匆赶往宫中读书的小书呆子祁闻景不见了,只有现在满腹怨恨,病病歪歪,一心报复的祁襄。
没什么不好,含着金汤匙的人无需改变,被屈辱磨平的人不得不变,成长并不是公平的,他咽下了这份不公,就要去讨一个说法。
吃完饭看了会儿书,小松就带着大夫来了,这是贤珵昨天就安排好的。
小松还是笑模样,乐滋滋地说:“公子,昨天回去老太爷就吩咐管家准备了些补品,叫今天给您带过来。”
“回去代我向太傅道谢。”昨天太傅没多问,也没多说,只一直拉着他的手,他明白太傅想说什么,也理解老人家的心情,所以才格外感念。
“是!少爷本要跟着一起来的,但临出门前被四殿下叫了去,让我给您带话,说您缺什么,有什么想要的尽快跟小的说,千万别见外。”
当今圣上共有六子,自五皇子出生后,已经很多年没有皇子降生了,所以年初得的六皇子才格外受重视,用大赦天下为其祈福。四皇子在皇子中不算最拔尖的,不是学识能力不好,只是他的外家平庸,母妃也不甚得宠,故而并不多受皇上重视。
“已经准备得很周全了。”祁襄说。
这样的小院不难找,能做到五脏俱全,衣食不缺的确是费了心的。祁襄不愿给人添麻烦,贤珵做的已经足够了。
小松提着大夫的药箱,殷切地说:“那您想起什么再随时同小的说。公子,咱们看诊吧。等大夫开了药方,小的跟着一道去拿了送来。”
“好。”
大夫姓钱,看着五十多岁的年纪,胡须及颈,修剪得相当得体,衣衫是普通的棉布缝制,估计是出诊的地方优劣不定,这样进出方便。
在钱大夫给祁襄把脉时,小松从旁轻声说:“钱大夫是我们府上常请的大夫,医术高明,擅于调理。我们老太爷身子骨这么硬朗,也有钱大夫的一份功劳。钱大夫为人随和,又不计诊金,很得街坊四邻的拥戴。如今在永林堂坐诊,离您这儿不远,有事可以请他来。”
祁襄点头。像太傅这种职位,是有权请宫中太医诊治的。不过平日调理把个脉这种,不好总劳动太医,所以像贤府这样的人家,都会有自己信得过的大夫专门看诊。
一柱香的工夫后,钱大夫捋着自己的山羊胡,语重心长地说:“哎,你这身子是熬坏的,就没一处不虚的地方。唯一的办法就是慢慢调养,平心静气,切忌忧虑,温补为上,千万不可用力过猛。如此十来年,方可见好。”
祁襄并不意外,潘管家也很淡定。只有小松脸都快皱到一块去了,“大夫,您这说得轻松,这十年慢调,遭罪的还是公子啊。”
钱大夫也不恼,笑道:“你这小猴孙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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