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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思若为安-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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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州,覃州无名山。
楚凌觞依稀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义父现在何处?”
“前天连夜出去了,说是明天回来。朝堂上下都瞒着呢,我都快急死了。凌觞,该怎么办啊?”楚泽希有些慌乱无措地拉着他的袖子。
楚凌觞见他这样,声音便沉了下来,训道:“若义父真要退位,你马上就是要成为一国之君的人,身为一国之君,就要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势,你这样慌乱,像什么样子。”
楚泽希本来心中就急,他向来养尊处优,没经过什么大事,这几日焦灼不安,日夜盼着楚凌觞,好不容易将人盼回来了,得来的就是一番教训,难免不心里委屈,当下便闭了嘴,也不说话了。
楚凌觞见此,也知自己话说重了,安抚的拍拍他的手,语重心长道:“你马上就要成为一国之君了,将要肩负起整个西凉乃至天下,就算你没准备好,也要硬撑着。”
“那……你会在我身边吗?”楚泽希忐忑的问道。
楚凌觞望着楚泽希还未脱少年稚气的脸庞,心中闪过无数念头,但最终还是握紧了他的手,承诺道:“会的,我会在你身边,看你君临天下。”
在后来凌国第一位皇帝惠文帝漫长的一生中,他听过许多的赞美和奉承,但从来没有一句,像他年少时所听到的这句这样,让他永生难忘。
“你先回宫等着我,我会安排好一切的。”楚凌觞吩咐道,说完想了想,又道:“算了,你还是跟我一起去吧。”
“去哪?”
“覃州!”
楚凌觞带着楚泽希往覃州方向赶去,破了阵进了无名山庄,刚好看见西凉王楚怀泯端着药碗从司冉的房间走出。
看到他们,楚怀泯明显一愣,待看到楚泽希欲言又止的表情,他也算是琢磨出了他们的来意。他将药碗递给小童,看了眼楚凌觞,道:“你跟我来。”。
楚凌觞让小童带楚泽希去休息,自己跟了上去。两人站在断崖之上,对面的桃花开得如火如荼,最终还是楚凌觞先开的口。
“泽希告诉我,义父打算退位?”
楚怀泯并未看他,崖上的风将他宽大的衣袖吹得猎猎作响:“不错。你以为你不告诉寡人,寡人就找不到了吗?”他侧头看向楚凌觞:“凌觞啊,只要寡人想找,就一定能够找到他。”他低头摸了摸腰间的玉佩,玉佩上纹着一杆清竹,是几年前司冉亲手雕刻送他的生日礼。
他轻轻地摩挲着,话再出口已然带了鼻音:“他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
楚凌觞的心顿时沉了一沉,他一向知道司冉的身体不好,但不成想已经病到了如此地步。“师父……到底怎么了?我上次来见,他还好好的。”
“那不过是骗你的罢了,我要不是偶然撞见他吐血,我也不信。凌觞,王霸天下者不可有软肋,所以这几十年来,我一直想要将这软肋剔除,可到头来,也不过是自欺欺人,平白蹉跎了岁月。”
他已然忘了自己是个王,忘了尊称,只剩下心伤。他双手捂住眼睛,急喘了口气,才道:“他为我抛家弃族,孤身一人追随于我,我却误了他一生。如今他快要去了,我才恍然明白,如果没有他,我要这天下又有何用。”
楚凌觞默然不语,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西凉王,如今也不过是一个满脸疲惫和心伤的男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有我的野心,以及我对西凉宗室的责任,这几十年的布置经营已经够了,现在于我而言,什么都没有他重要。”他转身拍拍楚凌觞的肩,眼睛通红:“箭已在弦,凌觞,你就按着原有的计划走下去,泽希,就托付给你了。”
楚凌觞感觉肩上的力量重如泰山,然而他不得不承担,他坚定地点了点头,将这无比沉重的担子扛到了自己身上。
临走时,楚凌觞去看了司冉。风华绝代的西凉国师,一身白衣,双目紧阖,脸色比身上的衣服还要雪白,发间竟依稀有了灰白。也许,西凉王留下来陪他,师父也是欢喜的吧,楚凌觞想。
第二日早朝,一代霸主西凉楚王宣布退位,让位于年仅二十岁的太子楚泽希。西凉炸了锅,紧接着,天下都炸了锅。众说纷纭中,西凉王隐世到了无名山,陪着他此生挚爱,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楚怀泯临走时,将楚泽希叫去谈了一宿的话,出来的时候,楚泽希红肿着眼眶。谁都不知道那一夜,父子之间谈了什么,连楚凌觞也不知道。只是自那夜之后,楚泽希沉稳了许多,隐隐有为王者的风度了。
新旧帝王交接期间,最劳心劳力的是楚凌觞。一方面,他需要安抚朝中大臣,平衡朝中势力,以防有人趁乱有不轨之心;另一方面,新王登基的礼仪庆典,都得经他的眼。他是西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多少明枪暗箭,多少大小事务,他都得一一考虑。
为了国家稳定,也是为了赢得民心,登基大典一律从简,大大缩短了交接期。然而也就是短短的一个月,楚凌觞又瘦了一圈,原先本就没有好全的病根,隐隐又有复发之势。
终于到了楚泽希登基为王的一日。
楚凌觞看着面前身着玄黑鎏金龙袍的楚泽希,俊俏挺拔,心中甚是欣慰。侍女们拿过白玉龙冠,就要为楚泽希戴上。
“等等。”楚凌觞从侍女手中轻轻接过白玉冠,道:“我帮你戴。”
他微微踮脚,仔仔细细地,“咔哒”一声扣上,从此,便是一国之君,楚泽希心跳如鼓。
“走吧。”楚凌觞轻声说道。
外面是万民朝贺。楚泽希有些兴奋,但又有些紧张,到底藏不住少年心事。
楚凌觞轻轻的把手摁在他的肩上:“别怕,我跟着你。”
楚泽希转头看到楚凌觞镇定的目光,心一下子平静了不少。
他调整了下呼吸,大步向外走去,从此便是这个帝国的最高者。他暗暗下了决心,他不要像父王,他既要这天下,也要心之所爱!
第36章 两国之乱(九)
西凉建国二百二十五年,西凉王楚怀泯于壮年时期突然退位,传位于西凉太子楚泽希,后不知所踪。此事震惊天下,众说纷纭,成为当世之谜。楚泽希年方二十,朝堂大事均依仗西凉国师楚凌觞。西凉部分大臣不满楚凌觞年纪轻轻,只手遮天,群起而攻。得佑于先王楚怀泯的旨意和现王楚泽希的支持,楚凌觞清除了一批心怀异议的大臣,外界批判他为巩固自己的势力,铲除异己。但自此之后,楚凌觞在大力推行改革的道路上没有了障碍,西凉以迅猛的速度向前发展。
陈国刺杀一案水落石出,背后主谋查为陈国珍妃方珍蕊和大皇子陈景瑜,珍妃受身边亲信教唆,嫉妒西凉公主,而大皇子因纪凡与三皇子亲近,一心想要铲除纪凡,母子二人一拍即合,找了江湖顶尖刺客,刺杀西凉公主和纪凡。陈王震怒,将珍妃打入冷宫,大皇子软禁府内,方氏一族一落千丈。也因此丑闻,陈王受到刺激,本有些恢复的身体又病倒了,陈国大臣纷纷请求册立太子。在此期间,陈国丞相温如玉重病缠身,告老还乡,半个月后病逝家乡。陈王追封温如玉为太傅。由于破案有功,纪凡再次升职,温萧一派崛起,陈国朝政势力再次洗牌。
转眼又是半年,楚凌觞和纪凡都忙的脚不沾地,书信往来虽没有中断,但每次也都不过寥寥数语。由于楚泽希年少继位,楚凌觞免不了要日日忙于朝政事务,乃至半年来的大半时间都留宿宫中。纪凡得知后,心里有些醋意,但他远在陈国,也无可奈何。
一来一去,楚凌觞的生辰到了。他生于十月初十,枫叶红的秋天。小时候每年生辰,都是温如玉和纪伏天帮他过,后来纪凡来了,就成了温如玉和纪凡帮他过,等来了西凉,每一年就是楚怀泯、司冉以及楚泽希三人陪他一起吃顿饭。如今,在他身边剩下的也只有楚泽希了。
虽然天气还没有很冷,但楚凌觞已经披上了羊毛毯子,用上了汤婆子。他每日处理政事的暖阁,也通了地热。他和楚泽希一人一张桌,这样也方便了他们讨论政事。
这日,他照常处理政事,肩背都有些酸疼了,他放下笔,推开面前的卷宗,活动活动了肩膀,往右一看,却发现楚泽希不见了。他正疑惑楚泽希去了哪里,就看见他提着一个食盒推开了门,外面已然天黑了。
难道已经到了用膳的时候了?
楚泽希见他有些困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凌觞啊,你难道忘了,今日是你的生辰啊。”
楚凌觞恍然大悟:“我真的忘了。”
“来吃面吧,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八宝珍鸭面,还有桂花糕。如今正是桂花盛开的季节,这桂花糕最是新鲜。”楚泽希边将这些东西从食盒里拿出来,边介绍道。
楚凌觞凑过去,捻了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松软可口,口齿留香,真的好吃。他与楚泽希相对而坐,楚泽希又拿出了一壶酒,说道:“今日好歹也是你的生辰,我们就小酌两杯吧。这酒已经烫过了,不冷。”
楚凌觞接过酒杯,望着对面已为王者的楚泽希,渐渐的已经有了成年男子的模样,在朝堂上也能够震慑住臣子了,只是他一直觉得,在他眼里,他还是需要自己保护的孩子。
“为西凉逐渐繁盛,干一杯。”
楚凌觞笑笑,一饮而尽。
“为父王和司冉双宿双飞,干一杯。”
司冉有了楚怀泯的陪伴,身体已经有所好转,确实值得庆贺。
“为你又长了一岁,再干一杯。”
楚凌觞揶揄道:“是又老了一岁。”说罢,一饮而尽。
“不老不老,在我眼里,你永远不老。”楚泽希俏皮话说得溜,将筷子递给楚凌觞:“快吃吧,别看这小小一碗面,膳房从中午就开始准备了。”
楚凌觞看着碗里的一整根长寿面,玩笑道:“我要是吃断了,那可怎么办?”
“那也没关系,总归,你是会长命百岁的。”楚泽希认真的说道,好像这真的会实现似得。
楚凌觞的身体他自己知道,如此殚精竭虑,怕是养不好了,但他又不愿寒了楚泽希的心,低头夹起面,仔仔细细的吃了起来。
这时刻,他也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纪凡,记得小时候,每次过生日,纪凡都非得闹着跟他吃同一碗长寿面,头抵着头,一人吃这端,一人吃那端,直到把整碗面都吃完。自从九岁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跟他那样过过生辰了。
楚泽希看着楚凌觞眼睫在眼底投下的那一片阴影,觉得心里淡淡的欢喜,他突然觉得父王退位可能也是好事,不仅成全了他和司冉,也成全了他和楚凌觞。这一年多来,他也摸清了楚凌觞和纪凡的关系,他知道楚凌觞心中有纪凡,但他相信,他与他朝夕相对,迟早有一天,楚凌觞会忘掉纪凡,接受他的真心。
他也开始低头认认真真的吃面,若是楚凌觞的面断了,他就替他吃完整。
两下无声,待吃完面,楚泽希又哄着楚凌觞多吃了几块桂花糕,多饮了几杯酒。楚凌觞本就不胜酒力,如今多喝了几杯,已然有些晕了。楚泽希说了些什么,他也听不大清。楚泽希见他如此,弯腰将他抱了起来,一路抱回了偏殿,殿内早有內侍准备好了巾帕和洗漱用具。
楚泽希亲自帮着楚凌觞洗漱,待他躺到床上后,又严严实实的替楚凌觞盖好了被子。楚凌觞许是醉的狠了,一沾枕头,就睡沉了。
刚关上门,就见到林风急匆匆的走来。
“拜见王上。”
“有事?”楚泽希挑眉。
林风欲言又止,问道:“公子睡了吗?”
“恩。”楚泽希看着他道:“有事和寡人说一样。”
林风摇摇头:“无事,只是想问公子是否需要伺候。”
楚泽希知道他没说实话,他向来不是很喜欢林风,准确的说,跟楚凌觞亲近的,他都不太喜欢。“恩,退吧。”
“是。”林风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楚泽希抬脚准备回宫,想了想,又折了回去。推开门,屏退了所有的下人:“该说的,不该说的,你们都记住了。”
內侍们唯唯诺诺的应声退了出去。
殿内只留了昏黄微暗的烛火。楚泽希自己脱了外衣,掀开被子的一角,躺了进去。刚躺到楚凌觞身边,楚凌觞就翻了个身,一只手绕过他的胸膛抱着,将自己的脸埋在了他的肩窝,微凉的鼻子抵着他的下颚。
“小凡。”一声模糊的呢喃清晰的传入楚泽希的耳中,原本欢喜满足的内心,瞬间如坠冰窖。这一声激起了他心中疯狂的嫉妒,他微微侧头望着楚凌觞秀气的眉眼,心中的占有欲和嫉妒心让他想立刻就将他圈在自己的身边,半步不离。
但他现在还不能这么做,他闭了闭眼睛,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需要慢慢来。
第37章 两国之乱(十)
楚凌觞一觉醒来,外面天已经大亮了。他撑起身子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后悔自己昨夜多饮了几杯,所幸今早起来也没有那么难受。
內侍听见动静进来服侍。
“早朝结束了吗?”
“回国师,朝会已经结束了,王上正在殿内批折子。”
楚凌觞点点头,心知定是楚泽希让內侍不要叫他。
待收拾妥当,正在用早饭期间,林风来了。林风是楚凌觞的侍卫,同时又是国师府的管家,楚凌觞在宫中时,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很少会进宫找他。
所以一看到他,楚凌觞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他屏退了众人,问道:“你匆忙赶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林风未答,沉默的递给他一个紫檀木盒。
楚凌觞有些困惑的扫了他一眼,开了盒,一眼便瞧见了那个栩栩如生的木雕,刻的正是他自己。瞬间,他明白了这个木雕的来源。
“昨夜,纪将军突然来到府中,说是要给公子惊喜。我告诉他,公子在宫内办公,我需要去通报一声。当我赶到宫里时,公子你已经睡下了,而且当时王上在,我也不好说什么。”
“所以纪凡就回去了是吗?”
林风摇摇头:“纪将军说无妨,他来宫中看你。我拦不住他,想着他武艺高强,而且与王上也是旧识,应当没什么危险,便告诉了他寝殿的名字。”
听他一提,楚凌觞模糊有些印象了,昨夜似乎身边真的躺了一个人,难道就是纪凡?
“公子昨夜见到纪将军了吗?”林风问道。
楚凌觞有些迟疑:“我,我记不大清了,应当是没见到。”
“纪将军走后,我侯了大约两个时辰,他就回来了,但是……脸色不是很好。后来,纪将军叫我将这个给公子,然后就走了。”
昨夜不是纪凡,那只可能是楚泽希了。纪凡回去后脸色不好,定是看到了楚泽希和自己睡在一起。
“你立刻备纸笔,我给他写封信。”楚凌觞将木雕轻轻的放回紫檀盒,有些眷恋的用指尖描摹着。
一别半年,他其实也很想他啊。
纪凡在回陈国的路上,脑中不断浮现的是楚凌觞依偎在楚泽希怀中的情景,他相信楚凌觞,但那场景就像一根刺一样梗在他心间,让他寝食难安。若不是他今天必须赶回陈国,他一定要找楚凌觞问个清楚。
回到陈国,纪凡就接到了楚凌觞的书信,里面解释了这件事。虽然心中释怀了些,但对楚泽希,他以前觉得他不过是乳臭未干的小子,现在倒觉得他不是那么简单的了。回想起来,他那天进西凉皇宫未免也太容易了些。
然而现在两国局势都很紧张,聚少离多,实在是迫不得已。
半年后,陈国朝堂迎来了巨大的震荡。彼时正是陈国一年一度的春猎盛事,陈王一如既往的驾临西郊燕山,只是这次陪同的只有三皇子陈景轩和贵妃楚泽覃。彼时陈王的身子已经不大好了。春猎第一晚,突然爆出惊天消息,被软禁宫中的大皇子联合母家方氏及其从党,举兵造反,宫内已经沦陷,皇后被软禁。叛军现正向西郊攻来。
听完这个消息后,陈王沉默良久,想要下床,突然一口鲜血喷出,还未说一句话,便人事不省了。
陈王不在,最大的就是三皇子了。当时,萧家皇舅萧肃也在,他立即提议让纪凡突围去调城防军:“现在燕山脚下肯定都被围了,在场的只有纪将军能够突围出去调兵。”三皇子沉思片刻,将虎符给了纪凡。
结果,纪凡不仅调来了城防军,还带来了东林军。东林军是萧家的军队,但彼时已被方家人控制了,纪凡先差心腹带领城防军赶往西郊,后又亲自潜入东林军队,杀掉了方家首领方珍华以及叛变将领罗域,祭出虎符。萧家军本就崇拜纪凡少年英雄,见他又有虎符在手,当即随他前往燕山。
大战一触即发,陈景瑜亲自带兵逼上西郊,西郊仅有的兵将浴血奋战,重要的大臣和皇家宗亲都聚在陈王的帐篷里,屏声凝气,等着最后一刻的到来。陈王悠悠转醒,听见外面打斗的声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
就在最后一道防线快被攻克的时候,从东边传来了援兵的冲锋声。陈景瑜眯眼望去,问道:“这是哪里来的?”旁边的将士举目远眺,待看见那标志明显的红衣,一下就慌了神,失声喊道:“殿下,这是城防军啊!”
“城防军不是被控制了吗?”陈景瑜喝道。
话音刚落,西边又杀来了一支军队,只见当先一人,竟是纪凡,后面跟着的竟是萧家东林军。
“东林军不是也被控制了吗?!”陈景瑜气急败坏的喝道,当下也没了信誓旦旦,只希望自己的军队能够速战速决。
纪凡是上过沙场的将军,自然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一马当先,直冲向陈景瑜所在的位置。陈景瑜见此,慌不迭地想跑,纪凡抽出背上的箭,搭弓瞄准。
箭矢裹着劲利的疾风呼啸而去,意料之中,第一箭被陈景瑜周围的将士挡了。
纪凡迅速再次搭弓,三箭齐发,一箭射中了陈景瑜旁边的将士,一箭射中了马,一箭从陈景瑜的肩骨穿了出去。
陈景瑜瞬间跌落了马背,被众人扶起,纪凡一个纵身越过去。他擅使抢,当即抢了一人的□□,清扫了一片。陈景瑜想逃,纪凡瞅准了,一枪过去,从他的腋下穿过,刺透了整个衣袍,他一用力,竟生生的将陈景瑜挑了过来。
陈景瑜的军队本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援军打的猝不及防,又见主帅被擒,当下更是溃逃一片。
“降者,免死罪,战者,诛九族!”纪凡清冽的声音响遍战场。
大势已去,一个人放下了武器,接着是第二个人,第三个人……
陈景瑜面色铁青,又因流血过多,隐隐泛白,他沉默的看着自己的将士一个一个的放下武器,知道这冒险的孤注一掷,还是输了。
接着,宫里的军队收到了消息,也纷纷倒戈相向,大势已去,谁也不想连累九族。为了戴罪立功,他们将方家人绑了,送到了陈王面前。
许是年老了,不想杀戮太重,又许是听了众人的劝解,陈王免了所有投降兵将的死罪,将他们流放北地。至于方氏一族,弑君谋反,诛九族。
“是我的主意,我的主意,要杀就杀我一个人,杀我一个人啊。”珍妃已经濒临疯狂,哭喊着想要扑向陈王,却被摁在了地上。
“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不是吗?”旁边陈景瑜低喃着。
“你说什么?”陈王问道。
陈景瑜突然抬头,狠狠的瞪向陈王,扑了上去:“我恨你,我恨你,你杀了我啊,快点杀了我!”他大吼着,双手挣扎着想要逃脱桎梏。
向来冷心冷肺的陈王,面对此情此景,也不禁老泪纵横:“你是朕的第一个孩子,从小到大,朕都十分看重你,你……你……”,他手指颤巍巍的指着陈景瑜,终是说不下去了。
“哈哈哈哈哈”陈景瑜突然笑出了声,他冷冷的讥讽道:“看重?你要是真看重,这么多年来,就不会看着我和老三斗的你死我活!你要真的看重,就早立了我做太子!哈哈,看重?你从始至终,最看重的不过是你自己罢了。”
在场的众臣都噤若寒蝉,陈王恨声道:“逆子,逆子啊。”
“陛下,陛下!”旁边的珍妃哭的梨花带雨:“景瑜是迷昏了头,看在臣妾服侍您这么多年的份上,原谅他吧,他是您的亲生孩子啊,陛下!”
陈王望着面前不断向他叩首的女子,额上流了血也不自知。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巧目盼兮,巧笑倩兮,那个明眸善睐的娇俏少女,就望了那一眼,让他宠了她几十年。
但是,这是谋逆之罪,是弑君之罪。若是没有援军,死的就是他。
陈王闭了闭眼睛:“谋逆之罪,弑君之罪,无论哪一条,都是死罪。”他望着珍妃:“蕊儿,你当真以为有回旋余地?”
方珍蕊仿佛一下失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了地上,只有两行清泪不断的流。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当初她不应该听信谗言去杀楚泽覃,后来她也不应该默许陈景瑜去谋反,只是如今,覆水难收。
“母后,你求他做什么?左右我们母子还是能死在一块的,就让他做个孤家寡人吧。”陈景瑜将方珍搂进怀里,轻轻说着。
方珍蕊呜呜咽咽的哭着,泣不成声。众人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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