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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思若为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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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纪凡终是坐了下来。萧咏欢给他倒了杯热茶,纪凡接过,道了声谢。她故意忽视了他血液凝固成暗黑血痂的手,定了定神,说道:“纪将军,你何不听殿下的,将西凉的机密告诉他。”
  “我没什么机密好说的。”
  “殿下说了,你不说也没关系。只要你发誓再不与西凉国师来往,帮他攻下西凉城池,你就是流芳百世的大将军,万户侯。”萧咏欢边说边抓住了纪凡在桌下的手,迅速的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纪凡一惊,抬眼望她。
  萧咏欢微微一笑,用手沾了杯子里的水,在桌面上写了两个字“解药”,纪凡的眼睛霎时亮了。
  “纪将军,殿下的承诺,我父亲也知晓,有我父亲担保,你不必担心。可若是你冥顽不灵,殿下说了,他不敢担保你母亲的安全。”
  纪凡紧紧攥着手中的东西,他知道有眼线就在外面盯着,万不可露出异常,沉默良久,方道:“我需要考虑一下。”
  “好。那咏欢回去了,将军考虑好后自可以找殿下说。”
  萧咏欢起身打算回去,行至门前,纪凡叫住了她:“萧姑娘。”
  她转头,看到了他眼中久违的光彩。
  “谢谢你。”纪凡真心道。
  萧咏欢莞尔一笑:“咏欢与将军相识于年少,将军于咏欢有恩,这番开解算不得什么。”说罢,她推门走了出去,心中泛起淡淡欢喜。纪凡是她此生唯一的思慕,第一次他眼中终于有了她的存在,怎能不让她欢喜?抓住他手的那一刻,虽已为人妇,但还是止不住怦然心动。她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将纪凡救出去。
  这天之后,纪凡的态度果然软化了许多,他主动找来陈景轩,给了他一份秘密资料,里面是他出使西凉的所见所闻。
  陈景轩如获至宝,对于里面提到的西凉的各种制度、军事武器等十分感兴趣,他心里提防着纪凡,却也不得不承认,纪凡是大将之才,才能把这些表面的东西看的如此深透。
  在被软禁了四个多月后,纪凡终于过上了稍微正常一点的日子。他每日按时吃饭,白日里便看看书,有时陈景轩造访,问什么他便也答什么,没有了之前那种愤懑的颓唐之气。晚间虽还是睡不好,但较之以前,已经大大改善。
  这日纪凡刚睡下,突然听到屋顶有脚步声。他按兵不动,安然躺在床上。不一会,外面响起了叫喊声,还有隐隐有火光。他打开门,见到外面一片混乱,似乎是某个院子失火了,他快步走去,想看看是怎么回事。突然,斜刺里窜出一个家丁模样的人,手里握着柄匕首就向他刺来,纪凡下意识想躲,突然一个念头闯入他的脑中,让他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匕首入肩,深可见骨。
  随后赶来的侍卫,将那名家丁押下,赶紧召来大夫。一个时辰后,陈景轩也赶来了。彼时,大夫正在给纪凡包扎,陈景轩不无担忧的问道:“怎么样了?”
  由于失血过多,纪凡嘴唇微微有些泛白,他笑笑:“还好。”
  “我一定好好审问,给你出气!”
  纪凡点点头,也未说什么过了几天,陈景轩告诉他,那名刺客是另一位将军派来的,希望能够杀了纪凡,取而代之。现在,那位将军已经被他免职了。
  纪凡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只是他心里知道,这不过是陈景轩的谎言。当时虽然刺客离他的距离很近,速度很快,但纪凡其实是可以躲开的。只是在那一刻,他突然想到,这会不会是一次试探,才硬生生的挨了那一刀。事实证明,他猜对了。
  自那次事件之后,纪凡虽然仍被软禁府中,但看护力度减弱了一些。


第48章 咫尺天涯(五)
  自瞿城之行后,楚凌觞的病一直没好,反反复复。楚泽希着急,御医也只好摇摇头道:“心病当需心药医。”楚泽希自是知道为何如此,但也无法,只好命着好生照料。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但又好像改变了许多。楚凌觞比之以前更为沉默了,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一个人的时候,就愣愣的发呆。他吃的不少,肉却总是长不起来,几个月来,又瘦了一圈。
  他心无旁骛的处理政务,林风向他汇报陈国情报时,刻意隐瞒了纪凡的事情,他也未多问。做他应该做的事,却没了自我。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心如死灰的状态。不,也许比十几年前更糟糕。
  又是一年夏季,国师府池塘里的莲花又开了。碧荷红莲,绵延了一片。楚泽希看见楚凌觞的时候,他正站在池边,手里拿着鱼食,漫不经心的给池里的鱼儿喂食。穿着家常的月白广衫,一头黑发松松的用玉簪挽着,几绺碎发垂到两边,脸上是无悲无喜的冷漠。
  楚泽希站在暗处看了好一会,才缓缓走上前去:“凌觞。”
  楚凌觞转头,看到是他,放下手中的鱼食,恭敬的施礼:“王上。”
  楚泽希托住了他,嗔怪道:“说过多少次,你跟我就不需要这些虚礼了。”
  楚凌觞嘴角牵了牵,笑意却未达眼里。自瞿城回来后,楚泽希感觉楚凌觞跟他也没有以前那么亲近自然了,处处透着生分。他知道,楚凌觞是倦了,也害怕与任何人有过于亲近的关系,他不怪他,想用自己的热情告诉他,他永远会爱他,但收效甚微。
  暂且压下这些个人心思,他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条,递给楚凌觞。楚凌觞只瞄了一眼,就将纸条投入了池中。风儿卷过,轻飘飘的纸条上下飞舞着,依稀透露“陈王”、“驾崩”等字样。
  “比我们的计划提早了。”
  “是。”
  “是泽覃动的手吗?”
  “据说不是,是陈王自己身体撑不住了。”
  “寒潭朱果也没能救得了他?”
  楚泽希摇摇头。
  楚凌觞沉吟:“这就麻烦了,陈王在,两国便相安无事,陈国也整顿不起来。陈王不在了,陈景轩上位,就不好说了。他远远比你我所想的,更加狼子野心。”
  他负手站在池边,思索了一会,道:“接下来我们的重心应当放到军事上。各大将军应该从现在开始就集中练兵,排兵布阵,强化武器,以防万一。如我猜的没错,至多三年,陈景轩就会打过来了。我们要抢在他们前头,练一支铁军!”
  “可我们不是有十年和平条约吗?现在才过了四年。”
  “王上,当世只有西凉与陈国相对而立。其他都是附属于这两个大国之中的。只要给陈景轩三年时间,让他整顿风气,拉拢民心,他就敢在三年后撕毁条约。当然,他会找一个完美的借口,把挑起事端的责任推到我们身上,百姓远离朝堂,他们能知道什么呢?所以,我们必须先他们一步,这才是唯一的解决之道。”
  “可陈国重文轻武,无将可出啊。西凉现在各个改革措施进展顺利,若此时轻其他而重军事,难免不惹人微言。”
  楚凌觞闭了闭眼,艰涩道:“王上,你忘了纪凡了吗?”他实在不想提起这个名字,但两国相对,他势必是重要人物之一。
  “自温如玉一脉陨落,陈国朝堂已形成了以纪凡为中心的武将一脉,而且他们的势力正在不断扩大。这一股力量,将成为陈国最强的战斗力。所以,我们,不得不防。”
  楚泽希静默,楚凌觞不知道,其实纪凡是他推给陈景轩的。但他不后悔。他来回踱步,沉思片刻,道:“好,就依你而言。”
  “至于泽覃……”
  “让她装病,尽早把她接回来。”
  楚泽希展颜一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之前一直在研究怎么改进武器。如今看来,要加快进度了。三个月后,我把改进图给你。”
  “好,但你也不要太累。有些事情别人能做就让别人做吧。”楚泽希看着他苍白消瘦的脸,有些担忧。
  楚凌觞摇摇头,微笑道:“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暂时还死不了。”
  “别胡说!”楚泽希截住了他的话。
  楚凌觞笑了笑:“好。”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奶声奶气的“阿爹。”楚凌觞转头望去,见奶娘抱着储无忧过来。楚无忧今年一岁多了,生的虎头虎脑,白白胖胖,颇有点像楚凌觞小时候的模样。在离楚凌觞还有段距离的时候,楚无忧便扭动着要下来,奶娘无奈将他放下,他便迈着蹒跚的步子,左摇右晃的朝着楚凌觞走去,身后的奶娘小心翼翼的护着。楚无忧越走越快,边走边张着手朝楚凌觞扑去。
  楚凌觞蓦地想起了小时候在学堂,他刚踏出门,就摇摇晃晃扑上来的纪凡。他接住扑过来的楚无忧,有些费劲的将他抱起,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楚无忧一边喊着“阿爹”,一边兴致勃勃的玩着楚凌觞垂下的一绺头发。
  “一个月没见,无忧好像又长大了些。”楚泽希看着心安理得坐在楚凌觞怀里的楚无忧,莫名有些嫉妒。
  楚凌觞从袖中抽出巾帕,细心的帮楚无忧擦着额上的薄汗,听楚泽希这么一说,果真细细的瞅了瞅,笑道:“好像真是,脸好像又圆了些。”
  “哈哈哈。”楚泽希很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你抱抱?”
  楚泽希忙摆手,“别了吧。从我见到他开始,我一抱他,他就哭,我还是别抱了。”
  难得见他有了些少年时的天真,楚凌觞的心也柔软了下来,低声对怀里宝宝哄道:“宝宝,那是你小叔叔,你要喜欢他,让他抱抱你好不好?”
  楚无忧愣愣的听着,楚凌觞见他愣神的当口,将他递给了楚泽希。怀里抱了团软软的团子,鼻尖弥漫的都是奶香味,楚泽希感觉很新奇。颇有些手足无措。
  楚无忧这次倒是没哭,他抬头仰望,看见了楚泽希那张有些紧张绷着的脸,又看了看对面楚凌觞,扭了扭屁股,好像感觉不对。楚泽希的头发都盘了起来,用冠束着,没有头发给他抓,他嘴巴撇了撇。
  一见此,楚凌觞立马把他接了回来,果然,一到楚凌觞怀里,那撇着的嘴角又弯了起来。楚凌觞看着对面楚泽希微微茫然,忍俊不禁,调侃道:“还好,这次坚持的久了一些。”
  楚泽希本来就被楚无忧弄得毛毛的,闻此,立刻道:“下次还是快一点的好。”
  楚凌觞被逗的轻笑出声。楚泽希难得见他如此开心,大着胆子,小心翼翼问道:“凌觞,我今日就住你府上吧,看这天,也快下雨了。”
  楚凌觞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他看了看天,确实有些乌云,垂了眼轻声道:“你现在是一国之君,住我这不合适,今日之事就按我们商议的定,你快回去吧。”
  楚泽希见他又将自己武装了起来,心中有些难过,强笑道:“那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注意身体,起风了多加件衣服。”
  “嗯,我送你。”
  被伤过两次的心,实在禁不起一点摧残。最好的保护,就是对这些外来的情感,敬而远之。一条路,自己走,虽然有些孤单,但也好过痛彻心扉。


第49章 咫尺天涯(六)
  陈王久病缠身,却迟迟不肯放权,导致陈国夺嫡之争长达十年之久,陈国朝堂内外俱是乌烟瘴气。现如今,陈王终于驾崩,新皇登基,不管是庙堂之臣,亦或是田野乡民,面上不说,心中皆是欢喜。
  虽然新皇遵循孝道,体恤民情,下令典礼一律从简,但还是吸引了四方各地,赶来一睹新皇风采的臣民。于他们而言,这位新皇,是陈国的希望。
  数百丈的红毯一路从宫门延伸到了祭天大典的祭殿,路两旁聚满了从四方各地赶来的民众,御林军一个接一个,连成了一道人墙。皇家马车一驶出宫门,路两旁的民众齐齐跪下,高呼“万岁”。
  陈景轩一身明黄龙袍,头戴金冠,剑眉星目,器宇轩昂。他身边坐着萧咏欢,陈国未来的皇后,凤冠凤衣,端的是明艳动人,她双目微垂,有些心事重重。
  陈景轩握了她的手,低声问道:“皇后可是身体不适?”
  萧咏欢手微微一颤,抬头勉强笑了笑:“无事,可能是昨天未歇息好。”
  “辛苦你了,等大礼完成后,让太医来看看。”陈景轩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萧咏欢点头应是。
  在万众朝拜中,马车行至祭殿,帝后携手下了马车。陈景轩身边亲信迎上前来,在扶着他的时候,轻轻的说了一句,陈景轩脸色立马变了。旁人都没有察觉到,然而离他最近的萧咏欢听见了,他说:“纪凡跑了。”
  她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紧张了一天的心情骤然放松,脚不由一软,一双坚实有力的手扶住了她。萧咏欢望去,是陈景轩。她不由又有些愧疚,陈景轩是她丈夫,自成亲以来,一直待她不错,而她却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她垂下了眼,有些不敢看他。
  “没事吧?”
  萧咏欢摇摇头。
  “带上人,快去追!通知姑获山的人,做好准备。”
  编钟敲响,吉时已到,陈景轩只来得及吩咐这一句,便被宫人引着走上九十九级长白玉阶。他牵着萧咏欢的手,一阶一阶走向至尊之位。
  萧咏欢心中情绪翻涌,感受着手心里传来的温暖触感,以及十指相握的坚实力量,她突然想起了那天,在午后的宁静里,她与纪凡双手相碰的瞬间。那是她一生的痴恋,没有开始,便已结束,她放走了此生唯一的牵挂,从此不得相见;她背叛了举案齐眉的丈夫,从此不得原谅,她毁了自己的一生。但是她没有办法,她不忍见纪凡落魄至此,不忍见他的骄傲尊严零落成泥,那是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她舍不得,也不允许他人伤害半分。如今,她的丈夫牵着她的手,许她一世尊荣,然而她却心痛难忍,她想纪凡可能永远也不知道,她是这么疯狂的爱着他,永远也不知道,其实他们的第一次相见,并非在她爷爷的宴席上,而是在一次元宵灯会上。
  那年,她才十四,女扮男装跟着丫鬟溜出来逛花灯。人太多,她被冲散了。在她焦急寻找同伴的时候,一位妖艳的少妇看出了她的女扮男装,当时她还不知道,那种妖艳叫风尘气。她骗她,带她去找她的同伴,却悄悄的将她带进了僻静的小巷,当她看到在小巷里的两名大汉时,她的恐惧达到了极点,尖叫一声立刻反身就跑,但却被人拉住了衣服,直接一手刀劈下,在陷入黑暗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可能是要死了。
  所以,当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朴实的床帘时,她猛地坐了起来,看了看身上,已经换上了女装。她霎时心如死灰,一门心思认为自己被玷污了。这时,有人推门而入,她泪流满面的望去,是一位清俊的少年,长得极是俊俏,一双眼睛清清润润。他看到她哭,似乎吓了一跳,赶紧将手中端着的饭菜放下,颇有些手足无措的问道:“姑……姑娘,你还好吗?”萧咏欢当时认定了自己被玷污,闷声不响的将头埋在膝盖上哭了好一阵,哭完了抬头发现少年还是有些尴尬的站在桌旁。她当时莫名笃定,他肯定不是坏人,便抽抽噎噎的开口问道:“这是哪里啊?”
  少年摸了摸鼻子,道:“这是城西的天悦客栈,昨天我刚好撞见你被人绑了,就救下了你。又不知道你家在哪,只好先将你安置在客栈。”
  她顿时有种绝处逢生的狂喜,原来她没有被玷污,她一下跳下了床,却发现自己还是光着脚,又不好意思的躲回了床上。少年微微有些尴尬,半转过身,耳根却微微有些泛红。
  “那……那我这身衣服,谁帮我换的啊?”她轻轻的问道,未出阁的姑娘,心中羞涩。
  “咳咳”,少年清了清嗓子,脸似乎都有些红了,眼睛仍是没有看她:“我……你昨□□服太脏了,我想帮你换下来,然后……然后发现你是女儿身,便拜托了客店老板娘将衣服给你换了。”她听他说,感觉脸也烧烧的。末了,少年又加了一句:“床旁有干净的鞋袜,你先穿上吧。”
  未出阁的少女,脚是不能随便给人看的,她红着脸将鞋袜穿好,才磨蹭着下了床。少年这才看向她,指了指桌上的饭菜,说道:“我想着你可能会饿,先用些饭菜吧。”她现在满心满脑只想回家,便摇了摇头。
  “那……那我送你回家?”
  她立刻点了点头。
  “那,你家在哪?”
  不知为何,她不是很想让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便说了个离太尉府一街之隔的地方。少年点点头,抓起桌旁的小包袱,道:“我先下去把账结了,你收拾一下就下来。”
  她点点头,看着他走了出去,这才放松的呼了口气,拍拍自己有些滚烫的脸颊,四周看了看,将放在桌上的玉佩重新挂好,出了门去。她下楼梯的时候,少年正结好账,仰头看她,极俊极秀的面容,挺拔如竹的身姿,她见过的少年郎不多,但好歹也都是些贵家公子俊俏儿郎,却从未见过有谁能如他这般风采。她在他的注视下,心跳越来越快,脸也渐渐红了,心思散漫,结果好死不死,一脚扭到,踏空了最后一阶台阶。她惊呼一声,却摔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清冽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也就一瞬间,又离她而去。
  “你没事吧?”他将她扶起,问道。
  彼时,看着近在眼前的俊秀面容,她心跳如雷,根本没有旁的心思想别的,闻此只是胡乱的点点头。
  “那我们走吧?”
  她又点点头。少年看着她,突然轻笑出声,如春日化了白雪,她一下有些痴了。后来她回想起来,许是她愣愣的模样,逗笑了他。
  跟着走了几步,她发现不对劲,每走一步,脚腕那边就钻心的疼,她偷偷的摸了一下,发现肿起来了。恰在这时,少年回头来望,一看就明白了,他折回来问:“要不,我们先去医馆看看你的脚?”她摇摇头,她只想回家,她爹爹爷爷肯定急疯了。
  “那,你还能走吗?”
  她点点头,可刚踏出一步,就“嘶嘶”的吸冷气,少年立刻扶住她,想了下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背你吧?”
  她抬头看他,见他是认真的,当下就红了脸,轻声道:“那就谢谢你了。”
  那是她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男人背着,她背着他的小包袱,而他背着她,她趴在他背上,鼻尖都是他清冽干爽的味道,侧过头还能看到他俊秀至极的侧脸,她当时就觉得自己可能要完了,她多么希望她家能在千里之外,可不到一炷香,他们就站在了与太尉府一街之隔的地方。少年将她放下,抬手轻轻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薄汗,她将肩上的包袱递还给他,他微微一笑,道:“好了,你到家了,快回去吧。我走了。”
  她点点头,轻声道:“谢谢你。”
  少年笑了笑,转身离去,拐过街角,再也不见。她突然后知后觉的后悔,忘记问他的名字,虽然她心里也明白,得到的不一定是真话。她一瘸一拐的回了家,又做回了深闺里的大小姐。只是,那个少年从此成了她心里的牵挂,她多么希望能够再见到他。
  所幸上天厚待,两年后,在爷爷的寿辰上,她又见到了那个少年,原来他是温丞相的养子,纪凡。他再一次救她于窘境,可他似乎已经不记得她了。那时她已然是及笄的少女,不能与男子过密接触,她也始终找不到机会跟他讲,她就是他两年前救的那个女孩。
  十六岁之后,上门提亲的络绎不绝,她始终不中意,因为她在等那个人,她也曾有意无意的打听,可似乎丞相府的那位小将军完全没有要娶亲的意思。纪凡,纪凡,这两个字成了她心中的魔障,求不得,忘不了。
  三年后,玉泉街樱花节,她再一次见到了他,他长得更高更俊了,隐隐有了成年男子的成熟。她见他独自一人,心中甚喜,她想,她终于有机会将这些过往讲予他听。可他似乎又不太记得她了,她不知该怎么说,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方才见公子在这樱花树上挂彩笺,可是也是为了心上人?”她已经想好纪凡会否认,然后她就可以把话题接下去,然而纪凡害羞的笑了,他说是啊。她觉得天都塌了,这么多年未名的心思,原来都是虚妄。她看着他匆匆离去,痛彻心扉。她转头去寻他之前挂的那只彩笺,她想看看到底谁能得他之心,“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缠绵悱恻,相思入骨,却没有署名,她怔怔的看着,泪流满面。
  回去后,她哭了整整一夜,她的爱情,在那一天死了。后来,太子提亲,她爹宠她,从不强迫她,撑了这么多年,她终于同意了。她将昔日的少年深深的埋进心里,从此,成了太子妃,有了自己的丈夫。陈景轩对她不错,她也渐渐习惯了妻子这个身份。
  再后来,她偶然听说纪凡被太子关了起来。她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偷偷跑去看他,却见到了让她心碎的一幕。她这才明白,比起他不爱她,她更无法忍受的是他受苦,他是她心里的明珠,她怎么舍得让他蒙尘。她决定救他,她主动请缨去劝纪凡,纪凡仍是不记得她,他总是这样,一次一次,都不记得,记得的只有她罢了。她心中苦笑,记得又怎样,她已嫁作他人妇。她悄悄的将解药塞给他,与他双手相碰的一瞬间,怦然心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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