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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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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叶凛被唐少霖打伤，她笑得几乎要从蛊肩上滑下来。
叶凛摔倒在地，顿时被蛊尸包围了。
而唐少霖拍完那一掌，又迷迷糊糊地清醒过来，他看了一眼叶凛，只觉心神俱裂，本能地想冲进蛊尸群里。
恰好叶凛朝他看过来，连忙制止他：“别过来。”他说着，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放心，我没事。”说完，一掌拍向地面，借力飞身跃起，脱离了蛊尸圈。
叶凛跃至他身旁，一把拉住他，道：“你先走。”说完，一把将他甩出丈余外。
唐少霖被甩出老远，又急又燥，一时间之间，只觉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急剧地膨胀，他捏了捏拳头，感觉自己像是有无尽的力气一般。他咬咬牙，转身向叶凛那边跑过去，刚过去，便瞧见叶凛与一只蛊尸在缠斗。
叶凛武功不弱，身形灵巧轻快，那蛊尸根本占不了任何便宜。只是，蛊尸有无尽的力气，叶凛却没有，这样一味闪躲只会慢慢消耗叶凛的体能，让他处于下风。
唐少霖冲叶凛大骂一声：“姓叶的，你下次再这样丢下我，我非咬死你不可。”
叶凛苦笑一声，道：“你又跑回来做什么？”
唐少霖不理他，反而朝圣女那边冲去。
圣女见他朝自己冲来，冷冷笑了一声：“怎么？想杀我？”话音落下，脸色却有些变了。因为唐少霖手里，忽然多了一个暗器筒，暗器筒黑洞洞的筒口，正对着她的眉心。
唐少霖托着暗器筒，眯起一只眼睛瞄准她，慢悠悠地道：“你知道这暗器筒叫什么吗？这东西叫千针万孔，乃是昔年机关世家鲁大师设计的，发射速度比之于一般的暗器要快数十倍，射出的莲花镖细巧隐蔽，就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也很难躲避……”
圣女盯着他，没说话。
唐少霖继续道：“而且，从这筒□□出来的莲花镖，内里又藏有百枚细如牛毛的毒毫，倘若莲花镖被躲闪落在别地方，便会立即喷射出毒毫，纵然轻功再高身手再快，也难以逃脱。”
圣女沉默了片刻，冷静道：“你当我傻吗？你说这是鲁大师的机关，我便信？”
唐少霖笑道：“你可以试试。”
圣女确实不敢动，蛊尸动作再快，快不过暗器，况且，这暗器还是鲁大师的杰作。她到中原两年多，听闻过中原的许多奇人，机关世家鲁大师便是其中之一。据传，他制作的暗器，天下无人能躲过。
唐少霖道：“让那些蛊尸停下来。”
圣女没动。
唐少霖拉下了第一道机关。
圣女无奈，动了动手指，那些围着叶凛的蛊尸顿时都停了下来。
叶凛快步走到唐少霖身边，惊奇地看着他。这暗器筒他送给唐少霖是为了防身之用，没想到竟在这种时候派上了用场。
唐少霖见他脱身，便道：“我们快走。”说着，一边继续瞄着圣女，一边后退。
叶凛却没动，而是朝圣女道：“你既然能唤醒冥蛊，也一定有办法解蛊，是不是？”
唐少霖一愣，顿时急了，简直想跳起脚来骂人。这种时候提醒圣女冥蛊的事，圣女只会以作为要挟。
果然，圣女闻言笑了起来，道：“当然有。”
生死一瞬
唐少霖急了，踢了叶凛一脚，道：“叶凛，我们先走，别听她胡说。”
叶凛却一把按住他，低声道：“我有办法让他替你解蛊。”
唐少霖纳闷地看了他一眼。
叶凛往前踏出一步，道：“你若能替小霖解蛊，我可以放过你。”
圣女盯他半晌，忽然是听到了极其好笑的笑话一般失声笑起来，她边笑边道：“叶三少，你居然有胆量和我讲条件。”
叶凛垂下眼，笑道：“我既然敢跟你讲条件，就有把握你不得不答应。”他说着，忽然摊开了手掌，“你同霹雳堂的人打过交道，一定认得这个东西吧？”
圣女定睛一看，面色又变了。
叶凛手上，是一颗细小的乌黑弹丸。
唐少霖很快认出来那东西，惊道：“霹雳堂的云火弹？”
叶凛道：“这云火弹之下，就算是庞大如野兽也会炸得粉身碎骨，你这些蛊尸纵然不怕刀伤剑痕，但若连尸体都没了，他们就再也没有任何用处了。”
圣女不说话，目光却变得阴冷而暴怒，她总算明白，叶凛明知道她有问题，为何还会上当，原来他早就有了对付蛊尸的办法。她暗自咬咬牙，又看了一眼唐少霖，忽然道：“你也太天真了，唐少霖蛊毒已经发作，再过不久他就会为我所控，你就算杀了所有的蛊尸又有何用？”她说着又笑了一笑，“而且，这世上只有我能替他解蛊，你若杀了我，唐少霖就没救了，我赌你不敢杀我。”
叶凛心口一紧，圣女说得没错，他若杀了她，唐少霖就没救了。可若是不杀，唐少霖又会被她所控制。
唐少霖见叶凛不说话，便道：“你若不救我，我为何要留你性命？”
圣女一愣。
唐少霖又道：“拿你自己的命和你辛辛苦苦养出的这些蛊尸来换换我一条命，你赚大了好吗？”
圣女沉思了片刻，忽然朝叶凛道：“让我替他解蛊也行，我有个条件。”
叶凛沉声道：“你说。”
圣女将叶凛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笑道：“那韩珏生前对你一往情深，我杀了她之后，一直觉得挺不对住她的。如今我顶了她的身份，若是你同我成亲，便也算是同她成了亲，倒也算圆了她一个美梦。”
叶凛和唐少霖闻言，同时无言以对。
“怎么样？”
唐少霖冷冷地瞥她：“不怎么样。”
“呵呵……”圣女轻笑了一声，“你们同别人讲条件，都是这么没诚意的么？”她说着朝唐少霖眨了眨眼，媚声道：“你撑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有失去意识，当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唐少霖拿着暗器筒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正如圣女所说，他确实在硬撑，从刚刚打完叶凛那一掌之后，他就明显地感觉到身上的血液好像开始燃烧起来，有种异样的情绪要爆发，他是拼着最后的精神力在与这种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情绪对坑。
纵然精神已经崩到了极限，但他表面上仍旧没显露出来，他冲圣女笑了笑：“你想拖延时间等我蛊毒发作？”
圣女瞳孔一缩，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叶凛自然觉出唐少霖的不对劲，心中担忧，却又不能表露出来，他冷静地朝圣女道：“你考虑得怎么样？”
圣女托起下巴沉思起来，好像在认真思考叶凛的条件一样。然而下一刻，她忽然翻身跃起，藏到了蛊尸的背后，紧接着，那些如木人般一动不动的蛊尸忽然爆动起来，迅速将叶凛和唐少霖围了起来。
圣女藏在蛊尸身后，笑道：“叶三少，你当我傻么？你若真有云火弹，早在蛊尸出现的时候就已经用上了。现在才拿出来，只是为了唬我吧？”
叶凛一把扯过唐少霖，拉着他迅速掠起，飘出丈余外。
唐少霖皱了皱眉，道：“你那云火弹真是假的？”
叶凛叹了口气。
唐少霖几乎要跳起来，他盯着叶凛：“那你刚刚不逃跑，还留下来和她讲条件？你真当她傻啊？”
叶凛低声道：“总要试上一试。”危险他自是不怕，他怕的是唐少霖有事。
唐少霖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他抿了抿唇，道：“叶凛，我们一定得杀了她。”
叶凛没有说话，搂着他闪避着蛊尸的追击。
唐少霖道：“这些蛊尸听命于她，只有杀了她，我们才有机会逃走。”他说着沉默了一下，“逃走之后，我们再慢慢想办法解决冥蛊。”
叶凛沉默一瞬，道：“我想到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你假装冥蛊发作失去心智，她必不会再对你下手。只要你还有命，我一定会找到替你解蛊的办法。”
唐少霖听懂了他的意思，冥蛊发作的第二阶段，即便已经受人控制成为杀人狂魔，但只要性命还在，就还有转寰的余地。他看了叶凛一眼：“你有办法逃脱么？”
叶凛一脸深沉地点头。
“好。”唐少霖说着，忽然出掌，当胸朝叶凛拍了过去。
叶凛但着他这一掌的力道，飘出丈余远，撞上一棵大树的树杆，然后跌倒在地。
圣女听到声响，探过头来瞧了一眼，就见叶凛跌在树下动弹不得。她又瞧了唐少霖一眼，见唐少霖还欲上前对付叶凛，不禁笑了一笑，她从蛊尸身后走出来，缓缓朝着叶凛那边走过去，边走边道：“叶三少，看来你今日真要命丧于此了。”
叶凛捂站胸口站起来，看了唐少霖一眼，却没有立即逃走。圣女不傻，他若立即逃走，圣女必定起疑。而他若是不走，那些蛊尸很快就会追上来。
唐少霖见他不逃，暗自皱了皱眉，很快就明白了叶凛的用意。
原来，叶凛根本就没想逃，叶凛若逃了，圣女一定会怀疑他是假装蛊毒发作的。可这样一来，叶凛就危险了。
他心中又急又气，更有一股压抑不住的狂燥之气在胸中翻滚，被这股狂燥的情绪所影响，他冲上前去，一脚踹在叶凛身上。
叶凛怔了怔，眼见唐少霖目光越发阴沉狠戾，他心中猛地一颤，知道唐少霖这回是真的失去自我意识了。
他缓缓闭上眼，既不躲也不闪，任由唐少霖对自己施虐。
身上的疼痛远不及内心的痛苦。
圣女见唐少霖对叶凛下死手，不觉残酷地笑了起来，她挥手止住了那些要攻击叶凛的蛊尸，缓缓走到叶凛面前，饶有兴致地观望着那边一个施虐一个受苦的情景，一边看一边感叹：“叶三少，被自己所爱之人杀死的感觉如何？”
叶凛猛地咳了一声，一股鲜血从嘴里喷出来，他轻笑一声：“感觉不错，至少比死那些蛊尸手里要好。”
圣女笑道：“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我还真有些佩服你。”她说着看了一眼唐少霖，“我还当他能撑到几时呢，原来都是装出来的。”
叶凛不再理他，只是看着一拳拳砸向自己的唐少霖，苦笑一声，低声喃喃道：“小霖，你要撑住，师兄一定会找到救你的办法的。”
圣女只瞧见他嘴唇动了动，却没听到他说什么，嗤笑道：“临死之人，还有心思倾诉衷肠，果然是痴……”她话未说完，整个人忽然僵住了，她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盯着唐少霖，那句话的最后一个字就这样卡在喉咙里，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唐少霖冷着脸，手里的暗器筒直直对着她，而那一颗射出的莲花镖，稳稳地扎进了她的咽喉，淬了剧毒的银毫很快在她血管中游走。不多时，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已黯淡如灰。
叶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他又惊又喜，道：“小霖，你没事？”
唐少霖不耐烦地瞥他一眼，转身要走。
叶凛只当他是生气，费力起身想去拉他，唐少霖却一把甩开他，冷冷道：“别碰我！”
叶凛顿时觉得不对劲了。
然而，没等他多想，就见那些呆立不动的蛊尸忽然发起狂来，迳直朝着他们扑来。
叶凛吃了一惊，急忙拉着唐少霖逃跑。
唐少霖心中燥动之气无处消解，他强忍着不对叶凛动手，此时见冥蛊扑来，便要上去缠斗，骤然被叶凛拉住，顿时不爽，他一把推开叶凛，怒道：“你干什么？”
叶凛无奈道：“这么多蛊尸，我们打不过……”他话音未落，唐少霖已经扑了过去，与其中一名蛊尸打起来。
叶凛急了，立即跟了过去。
受冥蛊影响，唐少霖的武功大有长进，换作从前，他绝不是蛊尸的对手，而现在，他却能与蛊尸拼斗。然而，双拳难敌四手，纵然他和叶凛武功不弱，但对上铜墙铁壁般的蛊尸，却十分吃力。
叶凛一边躲避着蛊尸，一边想拉唐少霖逃跑。
唐少霖极其不耐烦，道：“姓叶的，你再拦着我，我连你一起揍。”
叶凛道：“那好，你揍我吧。”
唐少霖咬咬牙，怒道：“你有病！”说完，当真一拳朝他砸来，然而，拳头在离叶凛鼻梁几寸的地方堪堪停住，他猛地收回拳头，愤然道，“你别惹我，我怕我控制不了！”
叶凛浑身一震，他知道唐少霖心性受冥蛊影响会变得嗜血狂暴，却没想到他竟能控制住不对自己出手。这一瞬间，他又是心酸又是感动，也明白过来，唐少霖非要去打蛊尸，是为了发泄暴虐的情绪。
叶凛叹了口气，只能上前护着他。
紧急时刻
两人艰难地对抗着十几名蛊尸，叶凛渐渐有些吃力。
叶凛见唐少霖打得双眼发红，越发没有停手的意思，叶凛暗暗着急，唐少霖这模样，竟似上了瘾一般。亏得眼前这些是蛊尸，若是大活人，被他杀了一个又一个，岂非激起他的嗜杀情绪。
这么一想，叶凛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一把拉过唐少霖，道：“小霖，跟我走。”
唐少霖睁着血红的眸子瞪向他，一字一字道：“你别惹我。”
叶凛攥紧他的手，将他拖出蛊尸群。
唐少霖正欲发作，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轰鸣之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爆裂一般。紧接着，又是一声。
叶凛和唐少霖回过头，只见刚刚围困他们的蛊尸，朝着反方向扑去。
那个方向，有一阵人马，领头之人骑在马上，看起身个子不高，但一双眸子却幽冷得泛寒光。
朝他们扑过去的蛊尸，也不知怎地，还没靠近就炸裂开来。
很快，十几具蛊尸，竟一个个都炸得四分五裂，碎尸块和血浆溅满了整个林子。
叶凛和唐少霖身上也沾了不少。
蛊尸处理完之后，那队人马很快就到了叶凛面前。
那领首之人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叶凛，毫无感情地道：“你身边那些暗卫都死光了么？让你一人对付这些蛊尸？”
叶凛叹了口气，道：“他们应该是被下了药，现在还昏迷不醒。”
马上之人冷声道：“无用之人，留在临天宫有何用处？”
叶凛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浆，道：“我本就要设局诱她上当，所以才吩咐他们放松警惕的。”又道，“先回农庄吧。”
马上之人点头，又扫了唐少霖一眼。
唐少霖的脸色相当不好看，双目有如充血，眉头紧锁，下颌发紧，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马上之人沉默了一瞬，道：“他有些不对劲。”
叶凛想伸手去牵唐少霖的手，唐少霖却在他的手握上来之前退了两步，叶凛怔了怔，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朝马上之人道：“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马上人的点点头，留了两个人守着，然后率了人马转身离开。
叶凛转身唐少霖，道：“那是我师弟冷霆。”
唐少霖咬牙：“我知道。”
“龙音出事后，我便想到霹雳堂的云火弹可以对付蛊尸，只是龙音身上并没有带云火弹，我便写信给师弟，让他去霹雳堂走一趟。等他拿到云火弹之后，便赶来与我们会合。他应该是看到我发射的信号弹，所以连夜赶来的。”
“嗯。”唐少霖没有看他，只是低声应了一下。
叶凛看着他，见他沉默不语，想伸手去捏他的手，动了动手指却又停下来。他盯着唐少霖，道：“你是不是想自己离开？”
唐少霖抬头看他一眼，眼中满是杀气。
“我知道你在忍耐，我也知道你不想伤害任何人。”叶凛说着停顿了一下，放软了语气，“跟我回去，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救你。”
唐少霖咬牙不语，他胸腔里满是燥动之气，像是有什么东西驱使着他去毁掉身边的一切，便他心底还保留着一丝清明，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所以才拼命忍着不动手。但这样的忍耐又能撑到几时？所以他是真的想离开，但他没想到叶凛竟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
叶凛又道：“你若离开，又能保证自己能清醒多久？跟我回去，我们一起去凤凰谷找师兄和蓝谷主。”
唐少霖沉默良久，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这一路上，叶凛走得并不心安，他生怕唐少霖离开，想去牵一牵唐少霖的手，却又怕刺激他。只好不时回过头去瞧着身后的人，好在唐少霖听进了他的话，并没有离开的打算，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很阴沉，好像随时都会杀人一般。
叶凛叹了口气，心里除了担心，更多的是绝望。
他嘴上说要去凤凰谷找云霄和蓝谷主，但他心里却清楚，这两人未必有办法救唐少霖。两年前他们就在寻找解蛊之法，若是已有了解决之法，他们早就替唐少霖解蛊了，又何至于眼睁睁看着他蛊毒发作。然而，他唯一仅有的希望，便是在凤凰谷了。
唐少霖虽然情绪燥动，但该有的敏锐却一点都没减少，自然感觉到叶凛不时回头看自己。换作别人，他此时只怕已经出手了，可眼前之人是叶凛，他只能拼命压抑着自己的狂燥。
两人走了一段路，在叶凛第不知多少次回头的时候，唐少霖忽然道：“叶凛。”
叶凛停下来，回头望着他，那是唐少霖从未见过的悲戚眼神。
唐少霖与他对望一眼，被这眼神刺得浑身一震。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心里所有的燥动都平静了。
两人四目相望片刻，唐少霖道：“叶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叶凛凝视着他，不说话。
唐少霖咬咬嘴嘴唇，道：“如果我真的失控了，你……你一定要杀我了……我不想伤你……”
叶凛不等他将话说过，便伸手将人拉进怀里抱紧，哑声道：“求你别说。”
唐少霖心中一涩，面上却是笑了笑，故作轻松道：“你应该让我多说几句，否则，等我彻底失控，你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叶凛心口发紧，道：“不管有什么话，等你好了再慢慢说。”
唐少霖想让他多抱一会，却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便笑了一声，伸手推开他，道：“快走吧。”
叶凛怔了怔，还想说什么，唐少霖道：“别再消磨我的自控力了。”
叶凛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两人回到农庄，正是天光破晓之时，东方天际渐渐透出一丝金色光线来，将前一夜的阴霾全都驱散了个干净。
叶凛踏进院门，看到原本应该在房中休息的暗卫们，此时都被扔在院中的泥地里，浑身湿漉漉的，即便如此狼狈，却仍旧未醒，可由韩珏所下的药有多厉害。
叶凛知道这是冷霆所为，也不好让人将他们抬回屋中，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进了屋子，冷霆坐在堂屋里，手上端着杯茶水慢条斯礼地喝着，看不出情绪。他朝冷霆笑了笑，道：“有劳师弟跑这一趟。”
冷霆扫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讥诮道：“一个小小的仙迷教，两次弄得你这么狼狈，不如我把你送去和那些暗卫一起去泥水里躺一躺？”
叶凛揉了揉鼻子，正要说话，跟在他身后的唐少霖却忽然沉声道：“你敢！”
冷霆目光骤然一冷，他年纪不大，但浑身上下气势却极强，纵然他只是端着茶杯在喝茶，但所有人知道能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随时随地都可能暴发的戾气。
换作平时，唐少霖见他这般模样，怕是连正眼与他对望都不敢。但他现下却被暴怒情绪影响，见谁都不顺眼，听到冷霆这样不冷不热的嘲讽叶凛，顿时就暴发了。
“呵……”一声短促的冷笑从冷霆喉咙里发出来，下一刻，他已经鬼魅般掠到唐少霖跟前，右手掐住了唐少霖的喉咙。
叶凛的神色顿时也冷了，在冷霆动作的那一刻，他也立即出手，一把按住了冷霆的手腕，沉声道：“师弟，放手。”
冷霆冷冷看他一眼，却没松手。
他不松手，叶凛自然也加了手上的力道，他道：“师弟再不松手，我便不客气了。”
然而，没等冷霆有所表示，呼吸不顺的唐少霖却忽然双眼一瞪，紧接着一掌拍向冷霆。这一掌的力道极大，冷霆猝不及防，堪堪退了一步，掐在唐少霖脖子上的手也松开了。
唐少霖却不放过他，得了自由之后，又一掌连接而至。
冷霆眯了眯眼，忽然笑了一声，一把甩开叶凛，迎上了唐少霖的攻击，他闪身躲开唐少霖的掌力，道：“去外面，我们好好打一场。”说着，身子如飞鸟般掠出屋外。
唐少霖想也不想，立即追了出去。
叶凛心中一沉，知道事情严重了。
冷霆自小就极其暴虐，对武力有极强的欲望，见到武功厉害之人，必要争出胜负。而现下的唐少霖，因着冥蛊的原因，正是功力大涨的时候，正合了冷霆的胃口。
一个情绪燥动，一个天生暴戾，这两人若是打起来，怕是会闹出人命。
叶凛急急追出院子，此时那两人已在院中过了数招。叶凛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两人互相残杀，便也迎了上去，一边拆招，一边阻拦那两人。
唐少霖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他已经不知道眼前的对手是冷霆还是叶凛，每一招下去，都是拼尽全力，像是要把心中压抑了许久的暴怒全都发泄出来。
冷霆也早被他这样拼命的打法激起了嗜血因子，见他这般不要命，便用了比他更不要命的打法。
叶凛夹在两人中间，看似在阻止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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