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情-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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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我？”叶凛倒也没在意，笑道：“她来杀我，怎么跑到你这里来了？”
　　唐少霖撇撇嘴，道：“她搞错了房间呗……”
　　叶凛目光一沉，心下顿时警觉起来，龙音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名剑山庄，但却是第一次来他的这间院子。她要找自己的房间，定然会找人询问，这院子里的人，都知道他房间的位置，除非是有人故意指错的，否则龙音怎么会搞错？他不动声色地看了唐少霖一眼，笑问道：“搞错了？龙大小姐可真够粗心的。”
　　“不是她搞错了，听她说是你院里有个丫环给她指的路，大概是那丫环搞错了。”
　　叶凛心下了然，果然如他所料，有人故意指错了路。他暗自叹了口气，这名剑山庄如今被龙浔掌控，竟连他院子里的丫环有问题了。
　　唐少霖说完那句话，自己也感到疑惑：“真奇怪，你这院子里的丫环怎的如此粗心？竟连你这三少爷的房间都不清楚？”
　　叶凛无奈笑了笑，道：“大概是新来的丫头。”
　　唐少霖哦了一声，起身环顾了一下房间，一阵无语，道：“这龙大小姐还真是……她把你们名剑山庄当成她家了吧？”
　　叶凛顺着他的视线将房间看了一遍，目光落在地上的那柄剑上。他眼神凌利，一眼就瞧见那剑是名剑山庄所铸。他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剑，笑道：“幸好她武功不高，不然我今日可就惨了。”
　　唐少霖闻言，瞥了他一眼，故意随口道：“就算她的武功再提高十倍，也不是你的对手，你怕什么？”
　　叶凛正细细看着手中的剑，听到他的话，手上的动作一滞，但他很快掩饰过去，笑着挥了挥手中的剑，道：“就剑术而言，她确实大不如我，你可别忘了，我在江湖上人外号是公子剑。”
　　唐少霖闻言，双眼发亮的盯着他：“不如我们比试一番？”刚刚见叶凛出手对付龙音的时候，他就对叶凛的身手很感兴趣了。
　　叶凛刚刚以为唐少霖是看出他的武功套路不是名剑山庄，所以才出言试探，听他这么说，这才知道自己想多了。他笑了笑，道：“好。不过今日天气不好，还是算了，待天气晴朗，我们挑个适宜的地方再比。”
　　唐少霖点头同意。
　　叶凛叫了人来清理唐少霖的房间，然后带着唐少霖去了自己花厅。因为叶凛还有事，两人一起吃了点东西，叶凛就离开了，唐少霖无百聊赖，找若邻一起下棋。
　　另一边，叶凛拿着剑去了龙音的房间。
　　厉渊正守在龙音的房间门口，见叶凛过来，拱手道：“少主。”
　　叶凛道：“她醒了没？”
　　“醒了，太吵，点了她的穴。”
　　叶凛笑了笑，拍拍他的肩：“不错。”说完，踏进了房间。
　　龙音被人点了穴道，坐在床边一动不能动，一双眼瞪得极大，像是要将眼珠给瞪出来一般。本来十分漂亮的脸，因为这表情而显得有些狰狞。
　　叶凛走过去，伸手往她肩膀上一拍，悠然道：“龙大小姐，久仰了。”
　　龙音一被解禁，立即叫起来：“你这混账，竟敢这么对本小姐，我这就去找叶庄主，告诉他……”
　　她骂到一半，就忽然停下来，因为叶凛忽然手腕一翻，稳稳地将手中的剑刃逼到了她的脖子边。
　　龙音咽了咽口水，叫道：“你竟敢拿剑对着我……你不要命了？”
　　“呵呵……”叶凛轻笑一声，将手中的剑往前送了一点，“现在好像是龙大小姐不要命了吧？”
　　“你敢杀我，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山庄的。”
　　“龙姑娘，你太天真了……”叶凛摇了摇头，啧啧叹道，“我就算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知道是我杀的，你爹就更不会知道了。”
　　龙音本来料定名剑山庄的人不敢对她怎么样，可是她看着眼前的叶凛，却无端地生出一阵恐惧之情。明明这人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说话也是慢条斯礼极有涵养，可他的话语和他的眼神，都带着种邪佞阴沉的气息。
　　“你……你想……想杀就杀，我才不怕你……”
　　叶凛微微一笑，手腕一转，将剑收了回来，“我不会杀你的，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
　　龙音心中有气，却也不敢再骂，只能怒目而视。
　　“你是怎么知道我和小霖定亲之事的？”他和唐少霖定亲不到一个月，远在谷阳的龙音却这么快就收到消息并且赶到了名剑山庄，一定是有人故意而为。
　　龙音皱了皱眉，道：“我收到了浔大哥飞鸽传书。”
　　叶凛目光一沉：“我大哥？你和他有联系？”
　　“浔大哥知道……我……喜欢唐少霖，所以才写信告诉我这件事的。”龙音说着，狠狠瞪了叶凛一眼，“你这么坏，唐少霖是不会喜欢你的。”
　　叶凛轻笑一声：“所以，是我大哥让你来名剑山庄的？”
　　龙音没有回答。
　　叶凛却已猜到了答案。他大哥叶浔自小天资平庸，在武学方面不及他二哥叶沐，在经营家业方面不如他，是以三人成年后，他爹更属意将庄主之位传给他，因此他大哥对他十分不满，处心积虑想要除掉他。这次他和唐少霖定亲，叶浔以为他是借与唐家堡联姻来巩固自己的势力，所以一心想破坏这桩亲事，他知道龙音喜欢唐少霖，所以才将她诱来名剑山庄。
　　“这剑，也是我大哥给你的？”
　　龙音点点头。
　　叶凛皱了皱，又问：“你可知这剑上淬了毒？你今日若时得手，小霖就会死在你手上。”
　　龙音愣了一下，随即道：“我本来想杀的人是你。”
　　“可你差点错手杀了小霖。”
　　龙音没有说话，她咬了咬嘴唇，道：“我……我不知道剑上有毒……而且我也没想伤害唐少霖……”她说着，竟红了眼。
　　叶凛暗自皱了皱眉，他原以为龙音对唐少霖的感情并没有多深，此时见她神色惊惶，便知道自己低估了她的感情。又想到刚刚她与唐少霖相拥的场景，他心下一阵不快，也不想继续盘问她了，而是叹了口气，放低姿态，道：“龙姑娘，在下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龙音此人吃软怕硬，见他忽然放低姿态，气焰顿时上来了，不爽地瞪他：“我才不帮你。”
　　叶凛诚恳道：“这件事与小霖有关。”
　　龙音一愣。
　　“几日前，有人在映月湖上用霹雳堂的弹药炸了名剑山庄的船，当时小霖就在船上。”
　　龙音吃了一惊：“什么？谁敢用霹雳堂的弹药对付名剑山庄的弟子和唐门少主？”
　　叶凛道：“当日我赶到之时，那些人都已自爆身亡，未曾留下半点线索。我所知的，只有他们所携弹药，皆为霹雳堂之物。事关霹雳堂，我不好插手，所以我想请龙姑娘回霹雳堂查清楚买弹药的是什么人。”
　　龙音虽然刁蛮任性，却也知道轻重。四大世家本就相互依存，现在有人用霹雳堂的弹药对付名剑山庄和唐门，这可不是小事。
　　“我担心有人故意挑拨四大世家内部关系……”叶凛叹了口气，继续火上浇油。
　　龙音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这就回去将此事告诉我爹，你放心，那些人既然要害唐少霖，那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叶凛拱手道：“多谢龙姑娘。”
　　龙音愤愤地瞪他一眼：“哼，我才不是为了帮你。”
　　叶凛微微一笑：“我这就让人安排马车，送龙姑娘回谷阳。”

　　千针万孔

　　送走了龙音，叶凛心下越发不放心了。此前，他只知道叶浔要破坏他和唐少霖的亲事，可现下看来，叶浔却是想要唐少霖的命。他诱龙音来名剑山庄，送她淬了毒的剑，又故意命人给她指引错误的房间……
　　叶浔与唐少霖并无仇怨，他为什么想要唐少霖的命？几日前映月湖之事，莫非也和叶浔有关？
　　唐少霖歪着身子坐在廊椅上翻着一本若邻替他找来的《江湖杂记》。
　　这本《江湖杂记》里有许多关于江湖门派的记载，写书的人大概是个极其认真负责的，书中的内容十分详实，甚至还有些不为人知的江湖秘辛。唐少霖觉得有趣，便一页页看了下去，然后他翻到了关于迷仙教的记载。
　　关于迷仙教，唐少霖只初略知道这是个邪教，最后被叶凛和凤凰谷谷主联手所灭。而这本书的记载，则比他所知道的更详细。他顺着书上的文字看了下去，只见上面写着：苗疆圣教，乃是一个有数百年历史的古老门派，教中弟子皆擅蛊术。百年前，凤凰谷发生内乱，导致门派一分为二，成了如今的凤凰谷和迷仙教。凤凰谷主张以蛊医人，而迷仙教却擅以蛊惑人。迷仙教现任教主花晴，于蛊术方面有着极高的天份，制蛊之术无人能及。然则，迷仙教所持教义不仁，以人育蛊，以蛊害人；花晴此人更是心思恶毒，甚至时常以蛊术操控活人，令人生不如死。若不能尽早清除此教，后患无穷。
　　这段文字并不长，但唐少霖却看得冷汗涔涔，莫名地有一种恐惧感袭上心头。
　　叶凛走过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唐少霖的面色忽然变得无比苍白。
　　“怎么了？”
　　唐少霖正沉浸于这种不知名的恐惧中，耳畔响起的温柔声音，仿佛一双温柔的手，将他从地狱中拉了出来。他抬头看向叶凛，因心悸而悬起的心脏落回了实处。
　　叶凛敏税地窥视到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惊恐，那眼神让他想起当初在迷仙教时的唐少霖，他心中一恸，紧张地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唐少霖心下有些感激叶凛忽然出现，但却不愿意告诉他自己居然被一本书上的内容吓到了，于是将书往身后藏了藏，道：“没什么……”
　　叶凛眼尖，瞧着他手上的书，笑道：“看你刚刚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莫不是在看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怕被我知道……”
　　“你放屁！”唐少霖成功被激怒，一把将书甩到他面前：“你自己的书，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叶凛伸手接过书，正欲再调笑他两句，却一眼瞧见书页上“迷仙教”几个字，他瞳孔一缩，沉声道：“你怎么看这个？”
　　唐少霖没注意到他神色不对劲，道：“切，这书就是一本江湖杂记，有什么不能看的？话说回来，这迷仙教真的太邪恶的，你帮凤凰谷除掉他们，真是为江湖武林做了一桩大好事啊。”
　　叶凛紧紧攥着手里的书，面色沉黑如水。
　　唐少霖这才发现他神色不对，顿时想起他的前夫人是因为迷仙教而死。他心下一阵懊恼，暗自责骂自己多话，同时心里又有些不大高兴，几日前，叶凛还信誓旦旦的跟他说决定忘记以前，这才几天，就把自己说过的话全吞了。
　　唐少霖暗自哼了一声，想了想，还是出声安慰道：“那个……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挑起你的伤心事的……”
　　叶凛听着他道歉的话，暗暗松了口气，又觉得自己太过大惊小怪了，只这么点记载，哪能挑起唐少霖的记忆？只不过，这些东西还是不能让唐少霖过多接触。他无奈地笑了笑，将书页合起来，道：“我并没有伤心，只是……想起迷仙教，觉得有些恐惧……”
　　唐少霖眨了眨眼睛，若是在没见识过叶凛的武功之后，听他说到“恐惧”这两个字，唐少霖大概并不会惊讶，然而自打见识过他的功夫之后，唐少霖可以确定，他的武功绝不比他那个剑痴二哥差多少。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人竟也会怕？看来这迷仙教确实给叶凛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啊。
　　想到这里，他不禁同情地看了叶凛一眼，有心想安慰两句，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用一种自认十分体贴的语气道：“别伤心了。”
　　对于他的安慰，叶凛只觉好笑，但又不敢当着他的面笑出来，只好忍笑点了点头。
　　唐少霖见他神色好像恢复了一些，也就不敢再纠结迷仙教这个话题，没话找话道：“对了，龙音那丫头怎么样了？你把她打晕了，她醒了没？没有闹吧？”
　　叶凛眉头微微一皱，虽然他知道唐少霖并不喜欢龙音，但听他一连串问出这么多关于龙音的问题，他仍是有些不太高兴。不过他也没表露出来，只是道：“醒了，没闹，我刚刚派人将她送走了。”
　　“啊？”唐少霖很是意外，龙音有多难搞他是知道的，他瞪大眼睛看着叶凛：“她居然这么听话？你不是把她绑回去的吧？”
　　“当然不是，”叶凛轻笑一声：“我当然有我的办法。”
　　“切，不想说就算了。”唐少霖对龙音的事兴趣不大，翻了个白眼，没再追问，而是向叶凛伸手，“书我还没看完呢，给我。”
　　叶凛自然不会给他，他想了想，道：“书有什么好看的？走，我带你去看些有趣的东西。”
　　唐少霖本就无聊透顶，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眼睛一亮：“什么东西？”
　　“去了就知道了。”
　　“这是……”看着叶凛递到自己手上的东西，唐少霖有些惊诧。
　　这是一个造型奇特的暗器筒，筒身分为两部分，一部分纤细，一部分粗壮，并辅有精巧的机关，拿在手中很有分量。
　　叶凛道：“这个是莲花刺，打造它的人也将它称为千针万孔。”
　　“这名字倒是有趣……怎么用？”
　　叶凛伸手覆在他手上，扣着他的手指按住粗筒下部的枢纽，只听到“欶”的一声，一道金光如闪电般射了出去。
　　唐少霖只见那金光一闪而过，然后一个细小的花状物落在地上，接下来什么都没有了，他眨了眨，有些不敢相信地问：“这是暗器？射出来一朵花？”
　　话音未落，那金色花朵忽然喷发出一阵细如牛毫般的银针，银毫四散，快速没入旁边的木质盾牌中，入木三分。而射向唐少霖他们这边的银毫，被早有准备的叶凛挥袖扫开。
　　唐少霖愣了半晌，道：“我第一次见到这种暗器，这样精妙的设计，怕是唐门的机关师们都设计不出来……”
　　叶凛道：“这莲花刺是昔年机关世家鲁大师设计的，他花费了十年时间造出这夺命兵器。连花刺表面看起来只是一个暗器筒，实则内藏玄机，这粗筒里装有十枚莲花状镖。这莲花镖本身就锋利无比，而且发射速度比之于一般的暗器要快数十倍，又十分细巧，就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也很难躲避……”
　　唐少霖已经听出些门道，他接口道：“但只要是暗器，即便再快，威力再大，也有人能躲得开。所以，这莲花暗器还另有玄机……”
　　叶凛点点头：“这莲花镖每一枚只有梅花花瓣大小，它本身是一件兵器，而它内里又藏有百枚细如牛毛的毒毫，倘若莲花镖被躲闪落在别地方，便会立即喷射出毒毫，纵然轻功再高身手再快，也难以逃脱。”
　　唐少霖听得连连咋舌，待叶凛说完，他惊道：“你是说刚刚那镖里喷射出来的银毫有毒？”
　　叶凛点头：“这些银毫全都是在毒液中浸泡一年之久的，所以就算工只有一枚毒毫射入皮肤，那人便绝无生还的可能。”
　　唐少霖震惊了，道：“你怎么不说早？刚刚……要是失手，我们可就没命了……”
　　叶凛笑了笑：“再厉害的毒，都能配出解药。再说了，有我在，怎么可能会失手？”
　　唐少霖松了一口气，他走上前去查看那几个被毒毫射中的木盾，只见木盾上只有细密的、几乎很难看出来的小孔。“这毒毫要是进了人的身体，怕是很难再找出来……”
　　叶凛笑着点头。
　　唐少霖看看木盾，又看看手中的莲花刺，皱了皱眉，道：“这暗器有点可怕啊，要是一不小触到机关，射出一颗莲花镖，躲都没法躲……”
　　叶凛失笑：“这个问题，鲁大师当然也考虑到了，所以他在这暗器筒上设置了三道机关，只有打开第一道机关，才能解锁。而这第一道机关，是最为精巧细密的，没有技巧和方法，根本打不开。”他一边解释，一边拿过唐少霖手中的莲花刺，一步步摆弄机会，示意给唐少霖看。
　　精妙的机关，令唐少霖叹为观止：“果然不愧是鲁大师的杰作。”他说完，忽然想起刚刚自己浪费了一枚莲花镖，不禁道：“哎呀，这么好的东西，竟然浪费了……”
　　“这暗器虽然精妙，便于携带，但制作起来太过复杂，而且里面的莲花镖有限，只能在关键时刻派上有场，浪费这一枚也不打紧。”叶凛说着，将莲花刺的三道机关都封锁起来，这才郑重地将莲花刺递到唐少霖手上：“送给你。”
　　唐少霖一愣：“送给我？”
　　叶凛笑笑：“这东西并无大用，你是唐门弟子，对机关暗器应该会比较感兴趣。”
　　唐少霖对这暗器的机关确实有几分兴趣，加上叶凛说这东西并无大用，便也不再扭捏，而是大大方方地收下了。

　　真实面目

　　雨淅淅沥沥下了两日，天终于放晴了。可喜的是，这场雨将早前那场热温带走，天气终于凉爽下来。
　　于是，叶凛和唐少霖便按照计划出发了。
　　直到马车出了青州城，唐少霖才想起来，他们还没有商量好目的地。
　　“你想好要去哪里没？”唐少霖趴在窗边，感受着拂面而过的凉风，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叶凛。
　　叶凛坐在他对面悠闲地翻书，听到他的问题，笑笑：“你有那么多想去的地方，不如我们都去看看？”
　　唐少霖一愣，扭头看向叶凛，见叶凛正温情脉脉地盯着自己，他莫名地脸上一热。
　　叶凛盯着他，继续笑：“就从最近的云州开始，一路向北，终点是凛州，你看如何？”
　　唐少霖瞪大眼：“这一路走下去，怕是一年都走不完。”他说着挑了挑眉，“我只答应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你答应我的事也要兑现。”
　　叶凛无奈地笑笑：“你也答应过，若一个月之后你愿意，我们的婚约还是有效的。”
　　唐少霖哼了一声：“不可能的。”
　　叶凛并不在意他的话，只是轻轻一笑，道：“不管一个月之后怎么样，我们就先去云州吧。”
　　“好吧。”唐少霖本来就无所谓，听他这么说，随意地点了点头。
　　云州与青州相邻，几日之后，他们就进入云州地界。
　　马车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前行，风掀起窗帘，窗外一片青山绿水，风景如画。
　　唐少霖懒洋洋地趴在车窗边，享受着清风拂面的舒适，闻着扑鼻而来的花叶清香，觉得很是惬意。不禁感叹道：“真舒服。”他正说着，就感觉叶凛忽然贴到身旁，他本来正想说两句，却见叶凛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唇角勾笑，好似也被窗外这如画美景所吸引。
　　唐少霖不免有些得意，道：“怎么样？云州果然是个好地方吧？”
　　叶凛看着他闪亮的眼眸，觉得有些恍惚，又觉得庆幸。他与唐少霖并非没有过这样并肩同行的时光，只是那时，他却没有机会看到这样充满活力和激情的唐少霖。
　　幸好唐少霖还在，幸好他也还在。
　　他看着眼前精致明媚的脸庞，有许多感慨的话，只是都说不出口，只好笑道：“你高兴就好。”
　　唐少霖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忍不住皱了皱眉。他与叶凛相处了半个月，越发觉得看不透此人。明明他脸上时常带着笑容，却又像是掩藏着满腹心事，就像是现在，明明看起来心情愉悦，有许多话想说，到头来说出嘴的只有这么一句。
　　他本就是个性格直率之人，又与叶凛相处了几日，说话越发没有顾忌，他扭头看了叶凛一眼，道：“你这人真奇怪，明明说要出门看看的是你，结果目地的是我选的，这一路上也是，好像有许多话要说又说不出口。”他说着，直直盯着叶凛的眼睛，“你的想法呢？”
　　“我的想法？”
　　唐少霖看着叶凛脸上温和的笑容，越看越觉得他的笑容别扭，他皱了皱眉，道：“你嘴上说要我和你试试，可你扪心自问，你可曾对我坦率过？”
　　叶凛愣了愣，笑容僵在脸上。
　　不得不承认，唐少霖真的很机敏。他确实有许多事情瞒着唐少霖，关于他们过去的事情，关于迷仙教的事情……两个月前，他刚从昏迷中醒来，最想见到的便是唐少霖，可那时候，所有有都告诉他，唐少霖已经不记得他了，对唐少霖而言，他只是个陌生人。他花了一个月的时候逼迫自己接受现实，也逼着自己不要去蜀中找人。及至见了面，仍旧克制着自己想要近亲的想法。
　　没想到，唐少霖却将他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唐少霖虽然看出来他有所隐瞒，却未必知道他心中所想。而他，是绝不能将自己所思所想告诉唐少霖。
　　见叶凛陷入沉思，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唐少霖不禁想起之前两次叶凛露出这般神情的情景，第一次，他提到了叶凛的前夫人；第二次，他提到了迷仙教。唐少霖暗自思忖，这两次他所说的事都是与叶凛那位前夫人有关。果然，穆白没有骗他，这叶凛当真是个情种，一提及他的前夫人，他就会神思恍惚。想到这些，唐少霖有些纳闷了，前两次他提到了邵棠的事，这次明明没提啊，他怎么又这样了？
　　唉……唐少霖暗自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以后还是少和叶凛说话，这人嘴上说要忘了以前的事重新开始，其实他自己心里那道坎根本没过去……他边想边看向叶凛，见叶凛仍旧面色低沉，神色忧虑，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