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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清风共明月-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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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徐业脚程比刘汐快,但为了顾及刘汐,大概十日左右的路程走了快二十日才到。
  徐业并不是将刘汐带到正在作战的岷南、故城和牢安三个正在作战的关隘,而是将他带到距离三个关隘最近的县城——岷城。三个关隘附近为作战区域,普通百姓是不得擅入的。
  岷城临近关隘,在休战时期是贸易重镇,到了战时就成了向边关补给的重要据点。三品以上的戍边将领的平日居所和部分家眷也都在岷城。
  虽是最近的城镇,但岷城距离关隘还是有一段距离,一旦关隘失守,尚有一段缓冲地带可以备战,使岷城不至于立刻陷入危难之中。
  徐业和刘汐还未进城便已看到远处驻扎在城外的军队营地,沙场练兵的喊杀声声声入耳,气势雄浑。
  “看来朝廷的援军已经到了。”徐业看着城门外集结着身穿甲胄的将士们,高兴地对刘汐说道。
  “哦……”刘汐不懂徐业是如何看出来的,“你是如何得知的?”
  “你看营地的战旗,还有城墙上的战旗。边关主将的战旗是黑色的,而这些战旗中不仅有黑色,还有红色、青色和……黄色!”徐业说黄色二字时似乎自己也震惊了,他适才并没有仔细辨认战旗的具体颜色,而且黄色的战旗只有一面,时才在淹没于被风吹展的众旗之中。
  “黄旗怎么了?”刘汐不解。
  “黄旗是天子战旗,难道……陛下亲征了?!”徐业不禁加快了往城里去的脚步。
  刘汐也只好快步跟上。
  守城的卫兵长认识徐业,但见到徐业未穿戎服,还带了个面生的人,奇怪地问道,“徐将军如何这身打扮?可是有秘密任务?”
  “正是。这位是我奉主将之命请来的郎中,刘兄。”
  刘汐恭敬地向卫兵施礼。
  引见完刘汐,徐业继续向卫兵长问道,“我见城上有天子将旗,可是陛下亲征了?”
  “不是陛下,是太子殿下代陛下亲征,前几日刚率军抵达……”
  太子殿下?刘汐已听不到徐业和卫兵长后面的谈话,只觉得心中凌乱起来,太子殿下可是李语?他率军亲征?他就在这城中?他……
  “刘兄?”徐业拍了拍愣神的刘汐,“你怎么了?”
  “哦,没,想是连日奔波太累了。”刘汐慌忙掩饰自己的失常,现在他有些抗拒进城了,但到都到了,如何找借口离开。
  徐业点点头,回身向卫兵长告辞便带着刘汐进了城,将他安顿到自己的居所,吩咐仆人给刘汐沐浴更衣,备些酒菜后就急急地去向主将复命了。
  得知李语也在城中的刘汐已全然没有吃饭的心思,自己曾以为此生都不会再与李语相见,也不打算再与他相见,可时下李语竟与自己在同一城内,若遇到可如何是好?
  正巧有个仆人过来给刘汐送换洗的衣物,刘汐赶忙抓住他问道,“请问你家将军是几品官阶?”
  “将军是二品。”
  这么高,自己竟无意中救了个二品大员,刘汐想了想,“请问将军们可都住在这附近?”
  “正是。这边都是专门为戍边的将军们准备的宅子。”
  “那……你可知道太子殿下住在何处?”
  仆人战战兢兢地看着刘汐,“太子殿下?住在皇宫……”
  “嗯?不是,我是说太子殿下在岷城居于何处,你可知道?”
  仆人眨了眨眼,“以往朝廷来人都是住在主将大人府上,想必太子殿下应也是吧。”
  “那主将大人的府邸在何处?”
  仆人因这些一连串的问题对刘汐起了疑心,“公子要做什么?为何要打听这些事?”
  “额……”刘汐脑子急转,这人莫不是以为我是敌军的探子或者是刺客,“太子殿下有旧疾,我是你家将军奉主将大人之命请来为太子殿下诊治的郎中,徐将军军务繁忙,我需自行前往主将府为殿下诊治,当然要知道主将府在何处了。”
  仆人打量了一下刘汐,才将信将疑地答道,“主将府就在这条路的尽头,将军们的居所以主将府为首,依两侧而建,最高的那处楼台便是,很容易找到。”
  “多谢。”刘汐礼貌地冲仆人笑笑,终于放开了抓着仆人衣袖的手。
  既然主将府离这里很近,刘汐决定今晚且在此处歇息,明日便让徐兄将自己带到伤病将士安置处,之后自己就在那边与将士同吃同住,如此应不会遇到李语了。
  ……
  沐浴过,用过饭菜,虽离夜晚还早,但连日的奔波使刘汐困乏的很,实在需要歇息了。
  其实也无需如此担忧吧……躺在床榻上的刘汐觉得自己似乎对与李语同处一城的事想的太多了。岷城虽不如京城大,但也不会那么巧就碰上。何况李语现在是太子,出行时应是前呼后拥,自己只是平头百姓,恐怕靠近都不行,哪有那么容易能见到他,莫要自作多情了……
  再醒来时周围已是漆黑一片,刘汐也不清楚是什么时辰,屋外静悄悄的。刚才做了个梦,但转眼就记不得了。
  刚翻个身打算继续睡,屋外就传来了一阵嘈杂,听到有人恭敬地喊了声将军,刘汐知道应是徐业回来了。
  只听到徐业来到刘汐房门前,小声唤仆人过来问道,“刘兄已经睡下了?”
  “刘公子下午就歇息了,应是还在睡。”
  “好吧。你带人将我的卧房布置妥当,太子殿下今夜在此就寝,千万不可怠慢。再给我收拾一间客房来睡。”
  “是。”
  刘希迷迷糊糊听完,突然睡意全无,李语要来徐业的居所就寝?!李语不是应该在主将大人府上么?为何会来这里就寝?真是天不顺我意,怎么办怎么办……明早万一遇到,可如何是好?不行,不能遇到,千万不能遇到。
  刘汐翻身下床,光着脚在床前转了一圈又一圈,屋外又传来徐业称呼殿下的声音,不过应是离得较远,声音略小,刘汐身子一僵,下意识地朝门边走去,蹲下身子,侧耳贴在门上细听。
  “末将居所简陋,委屈殿下了。”
  “你我二人无需客气。”
  李语的声音轻飘飘地传入在门后偷听的刘汐耳中,击碎了刘汐自以为早已变坚强的内心,胸口发紧,鼻子一酸,温热的泪水轻易地滑落下来。
  是他,是他的声音,没错,是他,真的是他……
  未曾想到时隔多年,还能与他离得如此近,一门之隔而已,他就在门外不远处。若想见他,只需打开门走出去就能再见到那个令自己久思不忘之人。
  从未想过与他的再聚会如此容易,可是……做不到推开门走出去,做不到主动去见他,也不能见他。
  与其说做不到,不如说不敢,不敢看到他对自己客气生疏的样子,不敢质问为何多年来了无音讯,不敢面对曾经真心相待如今似乎已近荒唐的爱慕,不敢靠近他,不敢站在他面前,不敢看他眼神,不敢听他声音……不敢,什么都不敢,原来自己依如当年一样懦弱不堪,六年来竟毫无长进。
  何况他并不需要自己,似乎也从来都没有需要过自己,相见又能如何?若他已忘了自己,已摒弃了过去,走上一个皇子该走的路,自己又何必贸然出现打乱他难得步入正轨的日子,何必呢……
  自己早已不再是那个稚气未消的吾言,而是已束发加冠的刘汐,怎能还如以往一般不顾后果不计得失随意而为,莫要再犯糊涂了,莫要再想这些虚妄的事了……
  刘汐靠在门上紧紧握着拳头,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却忍着不能发出一丝声音。
  “对了,你跟我提到的那个救了你一命的郎中现在何处?我当重赏于他,没有他,我朝可是要损失一员大将了。”
  “刘兄不知殿下要来,因一路奔波已然睡下了,改日我再带他见殿下。”
  “哦~也好。”
  “殿下这边请。”
  二人的声音消失很久之后,刘汐才平复了心情,扶着门起身,浑浑噩噩地走回床榻。
  徐兄明早定会带自己去见李语,不行,刘汐下定决心连夜离开徐业的居所。摸着黑一点一点收拾行李,穿好衣衫,等到三更鼓响,刘汐估摸着徐业他们应已睡下,悄悄出了房门快步往大门外走去。
  “什么人?”
  刘汐被巡查的人叫住,不过这个声音刘汐熟悉,是今日来给他送衣服却被他抓着问了半天的那个仆人,“嘿嘿,是我。”
  “公子不在房里歇息,这么晚了要去哪里?”仆人提着灯笼上前一照,认出是徐业带回的客人,态度立刻放缓。
  “我奉命去为伤病的将士诊治,时间紧急,耽误不得。”刘汐严肃地说道。
  “请公子将令牌交于我查验。”
  “令牌?”刘汐显然不知道有这种东西。
  仆人看出刘汐定是私自出府,并无令牌,“过了亥时进出将军居所都需有令牌方可放行,公子还是请回吧,不要让小人为难。”
  刘汐无奈,只好在仆人的陪同下又回到自己房间。
  放下行囊的刘汐犹如一只霜打的茄子,蔫蔫地坐在床榻上。今晚出不得府,明早该寻个什么借口避开李语呢?若徐兄来找自己,自己就继续装睡?还是装病好一些?装病会不会太严重,万一弄巧成拙?
  想着想着,竟冷不防忆起当年李语满是爱意看着自己的样子,刘汐不自觉地嘴角微扬。
  不!刘汐摇了摇头,许是刚刚听到李语的声音才使自己想起这些不该想的事。
  纠结了不知多久,突然屋外又变的嘈杂起来,脚步声,开门声,通报声纷纷入耳,仆人们提着纸灯笼的光也晃映进屋,刘汐不知发生了什么,又不敢贸然开门出去观望,只好忍住好奇闷在屋里,反正与自己无关。
  半响,屋外又归于平静。
  这一夜,刘汐实难入睡,满脑子都是李语,李语,李语……自己很少因李语如此心烦过了。
  虽然这么多年刘汐都以为与李语此生再无缘相见,但是不可否认,自己并非从未期待过与李语重逢,但刘汐以为这种期待只是自己内心深处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已,如今幻想几近成真,竟会让人如此坐立不安。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清早,满脸疲惫的刘汐又抓住来送晨洗物品的仆人问道,“徐将军可起了?”
  “将军昨夜因有紧急军情已奉命出城了。”
  昨夜有紧急军情?刘汐想起昨晚自己出走被拦回屋后确实听到有一阵响动,莫非就是那时有军情传来。“那……太子殿下呢?”
  “殿下也于昨夜同将军一道出去了。”
  呼,刘汐吊着一整晚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见不到就好,见不到就好……
  晨洗毕,正在用早饭的刘汐忽然想起徐业不在,自己如何进入伤病将士安置之处呢?难道自己要一直留在此处等徐业回来?可是军情这种事,谁都说不准徐业要多久才会回来,自己来岷城的苦心岂不是要白费?
  突然敲门声响起,“刘公子可在屋内?”
  刘汐立刻放下碗筷答道,“正在,请稍后。”
  打开门,一位戎装打扮的男子向刘汐拱手抱拳,“刘公子,末将严明,奉徐业将军之命请公子速速前去医治伤患将士。”
  ……
  岷城内安置伤患将士的地方称为承安所,听严明说岷城内本就没有几个郎中,现在前线正在交战,用的上的郎中已全部被调到最前线去了,最近承安所里一个郎中都没有,从前线送过来的伤员时下都无人医治,于是这个重任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刘汐肩上。
  “严将军,听闻徐将军连夜出城,可是边关情势危机?”刘汐自摆脱了遇见李语的危机后,轻松的心情并没有延续多久,又开始不自觉地担忧起前线的战况。
  “是,昨夜传来急报,戎狄王子亲率大军进攻故城和岷南二关,故城关已告急,昨夜主将急召众将领商议对策,此刻将军应已赶赴战场了。”
  “……将军可知太子殿下是否也一同前往了?”
  “当然,殿下替陛下亲征,本就意在振我军威,鼓舞士气,若此危急时刻殿下仍留在岷城岂不是毫无意义么?前线的兄弟若能亲自得见天子将旗,必能同仇敌忾,奋勇杀敌!”
  “也是……”刘汐小声嘟囔道,按李语的性子,就算可以留在岷城也会要求去前线的吧,“可将军为何留在了岷城,未随徐将军左右呢?”
  严明无奈地笑了下,“末将自是想随徐将军左右,可将军命我留下来协助公子,将命难违。”
  “啊……原来如此,这……在下惭愧,没想到拖累将军了。”刘汐暗自嫌弃自己竟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
  严明看到刘汐抱歉的样子,立刻安慰道,“公子无需抱歉,伤员医治本也是行军打仗的大事,能为弟兄们做事,末将求之不得。公子尽管医治,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末将随时配合。”
  刘汐拱手,“有劳将军。”
  ……
  承安所里日日有新的伤员被送来,刘汐一个人日夜诊治,一刻不休,但仍忙不过来。虽向严明要了一些仆人打下手,可诊治的事还是只能由他亲自来。
  十天来每日只能休息了一两个时辰的刘汐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号脉的时候手不停地抖,很难摸准脉象,开药方的时候总是想不起下一味药是什么,心悸的感觉经常连着呼吸不畅,不得不大口喘气,眼前也经常一片黑……
  “老哥,该换药了。”刘汐端着亲自研磨的伤药到一位年近半百的伤兵面前,轻声唤了唤。
  “哦~是刘公子,”老哥睁开眼见到刘汐,赶紧努力地撑起身,将自己受伤的左腿上盖的麻布掀开,方便刘汐上药,嘴上一直念叨着“有劳公子。”
  “感觉如何了?”刘汐坐下来,将老哥腿上缠扰的布带解开,仔细查看。
  “托公子的福,不怎么疼了。”老哥感激地说道,见刘汐眼神飘忽,随口又问“公子脸色这么差,想必没怎么休息吧。”
  “无妨。”刘汐虚弱地回答,强打精神,小心地将药涂抹到老哥被利刃削掉一大片肉已露出白骨的小腿上。
  旁边几位受伤卧床的士卒正在闲聊着天,
  兵甲:“也不知故城之围如何了?”
  兵乙对兵丙:“你不是前两日从故城来的么?你离开时战事如何了?”
  兵丙:“不是我灭咱们威风,我真的觉得悬。听说这回塞外那帮蛮子的王子亲自率军前来,可不是往常随便来打一下就跑的阵势。我当时在城墙上看到黑压压的一片都是披头散发的蛮子,那眼睛一个个都发着红光,像要吃人。”
  兵丁:“哼,你不会是被他们吓尿裤子了吧。”
  兵丙:“你!老子见你有伤在身先不跟你一般见识。”
  兵甲:“戎狄这次大军压境,苦战恐怕难免。可我们不也有太子殿下亲征么,听闻殿下亲自披挂上阵,兄弟们又何惧什么蛮子的王子。”
  兵丙:“话虽如此,可太子殿下只有一人,打仗的时候不还是靠我们去卖命。哎,我说,真不是我怕蛮子,你们没听说么?我军现在在三关附近的兵力不足戎狄的一半。太子殿下带来的援军只是一小部分,根本不够。皇上下令从邻近各郡调遣的部队至今迟迟不到,我看等打完仗他们能到就不错了。”
  兵乙:“你都从哪里听来的?我们怎么不知道。”
  兵丙:“这都是机密的事,都让你们知道了军心不得动摇啊。你们知道就行了,千万莫往外再说了。”
  兵乙:“若是兵力悬殊如此之大,其他援军又指望不上的话,还真是没什么胜算呢。”
  兵甲:“历代以少胜多的事也是常有的,希望主将大人和太子殿下能有破敌之策。”……
  刘汐给老哥敷完药,重新系好布带,“老哥,你先歇着,明日这个时辰我再来换药。”
  “哎哎,多谢公子,多谢。”老哥将麻布重新盖在自己腿上,一个劲地向刘汐点头致谢。
  刘汐无力地笑笑,端着药盒刚走出去,就迎面撞上严明。
  “公子!末将正找你,快随末将来!”严明不由分说便带着刘汐往承安所外走去。
  “严将军,这是……在下还有几个药要换……”
  “恕末将奉命不能说,公子到了就知道了。”严明语气严肃,刘汐没再问,跟上严明上马而去。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将军,刘公子到了。”严明下马向门前的人回禀。
  徐业见刘汐来了立刻迎上前,“刘兄!请速速随我来。”
  刚下马还没站稳的刘汐见徐业也是同严明一样的严肃表情,定是事态严重,究竟是什么样的严重事态需要找自己前来呢。
  跟着徐业进了宅子的刘汐正想问清缘由,徐业却先开了口,“太子殿下日前于战场上被敌人暗箭所伤,已昏迷数日。我等为稳军心不曾向旁人透露此事,秘密将殿下送回岷城,城里只有你一个郎中了,此事就拜托……刘兄?”徐业微微回头,却发现刘汐并没有跟上来,而是在身后很远的地方僵僵地站着。
  “刘兄?”徐业赶忙折回到刘汐身边,“刘兄无需担忧,尽力而为即可。若真的……真的无力回天,我定会护刘兄周全,不会让刘兄担责的。”
  刘汐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没听进去徐业的话,看着徐业的嘴在眼前一开一合,他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紧紧抓住徐业的手臂,哀求道“请带我…带我去见他。”
  ……
  刘汐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到了李语的面前,也不记得徐业同旁人和自己说过什么话,少顷,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刘汐和李语。
  刘汐看着躺在床榻上昏迷的李语,突然觉得步子很沉。
  时隔六年,自己终于与他相见,而他却看不见自己。
  刘汐强行控制自己的胡乱思绪,一遍遍告诉自己已无暇多想,赶紧为他诊治。
  坐到李语边,轻轻掀起被角,看到李语左胸处的箭伤,箭身已折断,箭头尚未拔出,这几日查看过无数箭伤的刘汐却总觉的眼前这伤格外触目惊心。
  看着李语发丝凌乱,脸色苍白,眉头簇在一起,双目紧闭,刘汐将他的手拉过放在自己腿上,轻轻搭上脉,不经意看到李语手臂六年前留下的那刀疤,又是一阵心悸和呼吸不畅,脉象根本号不准,越号不准刘汐越急,越急越号不准……
  刘汐突然恨自己为何如此无能,多年的忍耐、相思、压抑和痛苦被救李语心切的心情一点点冲垮,刘汐再也控制不住,握着李语的手大哭起来……
  两个时辰后,刘汐终于为李语包扎完毕,轻轻将被子为李语盖好。李语紧皱的眉头似乎舒缓了些。
  刘汐静静地盯着李语看了很久很久,这张脸已数不清有多少次出现在自己梦里,如今真的离自己如此近。
  李语的样貌好像和六年前有些不同,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同。刘汐心里感慨,原来这就是李语二十又四岁的样子啊。
  刘汐本想轻轻抚一抚李语的脸颊,却因沾满血迹将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想了想,俯下身亲吻了一下李语的眉角,才不舍地起身出去。
  “刘兄!殿下如何了?”徐业一直守在屋外,见刘汐出来立刻过来询问。
  “箭头已除,尚未醒来。我已开好药方,早晚煎服即…可…”
  “刘兄!刘兄!”
  ……
  刘汐因过于劳累而晕倒,再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早。想起李语的伤势,立刻翻身下床,拿起外袍边走边穿,走到门口正在系衣带时,徐业推门进来。
  “刘兄,你醒了?”
  见徐业进来,刘汐嗓音沙哑地问道,“殿下按时服过药了么?现在是什么时辰?殿下的箭伤还需按时换创药。我现在就过去看……”说着刘汐就往外走。
  “刘兄!”徐烨拦住刘汐,看着刘汐脸色苍白,欲言又止,“先随我把早饭吃了。”
  席间。
  “刘兄,在下有一事想请教。”徐业放下筷子,犹豫地开口。
  “将军请说。”刘汐食不下咽,满心惦记着李语的伤。
  “刘兄可与殿下是故人?”徐业小心地开口。
  “……将军何出此言?”
  “日前我偶见殿下腰间所佩之玉竟与刘兄那块玉图样一般无二,我问殿下,殿下说那玉本是一对,另一块已赠与他……赠与他心念之人,作为信物。”徐业便说着边试探着刘汐的反应,果然刘汐好似眼睛突然黯淡了下去,“而且,你昨日听闻殿下受伤后的举止,似乎与平日的你有所不同。殿下身边的吾锐将军见到你时也露出了很惊讶的表情,所以我猜想你同殿下是否有什么渊源……”
  吾锐,他昨日也在么?刘汐昨日太过专注李语,并不记得遇到了哪些旁人,原来吾锐已经见过自己了,刘汐内心有些慌乱,自己并不想见任何过去的人,只是想着医治好李语后便无声无息地离去,这下恐怕难以如愿了。
  刘汐不想承认徐业的推测,避开徐业试探的眼神,“徐兄所言我听不懂,刘某只是一节草民。我已吃好,徐兄还是带我去为殿下再号号脉吧。”
  徐业没有再继续问,起身带刘汐到了昨日为李语诊治的房里。
  这回刘汐看见了吾锐,仍是当年在李语身旁护卫的架势立于床边,刘汐只是点头示意,不敢看吾锐的表情,走近床前小心地将李语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
  摸到李语的手不似昨日般冰凉,多少有了些暖意,刘汐安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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