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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辞-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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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也是因为如此,宋景仪便从不唤他“阿临”。
叶绍卿捧住宋景仪脸颊,“别停。”
宋景仪眼角湿润,全是遮掩不住的情动,他鼻尖凝汗,如露打海棠,水凝娇芳,“阿临,阿临……”
叶绍卿胸口也猛地起伏,搂紧了宋景仪的脖颈。
风动一轩花竹,影摇满帐玲珑。
“宋公子好生厉害。”叶绍卿用外袍将两人随意擦了擦,卷着宋景仪的头发轻轻勾扯。
宋景仪搭着他腰拍了拍,“叶二少天赋异禀,佩服佩服。”
“不如此后你我二人就如此了,”宋景仪捏了捏酸沉的腰,伸手盖到腹上,“我也便再不会受这种累。”
叶绍卿赔笑着去帮他揉抚,又小心摸了摸他的肚子,“虽说我也不想你再遭一次罪,不过这桩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宋景仪嗤笑一声,轻抚叶绍卿耳边长发。
“我去叫安宁打盆水?”叶绍卿揩去宋景仪脸边薄汗。
“太乏了,再躺一会吧。”
叶绍卿闻言,点头在他旁边趴下。
宋景仪看他跟只小狗似的,就差冲自己摇头摆尾了,不由一哂。
他从未想过,叶绍卿会愿意做到如此地步。叶绍卿心之傲,如鹏飞九天,从不低头求全。他与叶绍卿走到今日,他也未提过要将上下倒置,因是对着叶绍卿,那些个宠忍似乎都是没来由的。只是同为男儿,争强制服之欲便是免不了的,对心爱之人,总会想要将其制在身下。没曾想叶绍卿如此轻易便主动伏了下,还使尽浑身手段来取悦自己。
“你笑什么?”叶绍卿用指尖压住宋景仪勾起的嘴角,仿佛按住证据似的,“笑我服侍周到?”
“那你又笑什么?”宋景仪拍开他的手。
“你方才叫我‘阿临’了。”叶绍卿挑眉,沾沾自喜。
宋景仪撇开目光。
“你再叫我声?”
“难道只有我那样你才肯?”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你要做‘灵哥哥’,我只好做‘临妹妹’……”
“叶临!”
晴云轻漾,熏风无浪。
盈盈翠竹,纤纤白苎,不受些儿暑。
第二十四章 番外二
古巷月高夜色静,鸦叫一声疏树风。
出了夜市,那些个繁华喧闹好似都抛在身后极远,半路下起飘摇碎雪,下马时肩上已覆了薄薄一层晶白。
阿史那附离将缰绳递给侍从,随意抖了抖肩膀,便走边问出来迎的管事,“王妃可睡下了?”
管家支支吾吾,露出为难的表情。
这便当是未睡了。
阿史那附离嗤笑一声,并未多说什么,取了温热的帕子先捂暖了手脸。
宅子很大,处得偏僻,是以十分安静,楼廊回转,红漆暖灯,虽不及江南府邸精致,却也自有一分典雅。
阿史那附离很不喜这些迂回游廊,回个房就跟捉迷藏似的。只不过临近年关,他怕周容祈思乡,便悄悄跨了这两国疆界,同他在大启过年。周容祈的旧王府自然是不便回去的,阿史那附离早早便搜寻张罗买下了千奚这处宅子,只求讨周容祈一个开心。
只是住了有三日,至今也未讨到这个开心。
房内果然亮着灯。
阿史那附离推门进去,便见周容祈背对着他,正在看书。
他走过去一路响动,周容祈仿佛聋了似的,头也未回。
桌边放了碗红枣莲子粥,没如何动过的样子,阿史那附离将手贴上去触了触,屋里炭火烧的十分暖和,可这粥却凉了。
他将碗拿起来,直接对着碗口喝了一口,“丫鬟说你没用晚膳。”
周容祈将书翻了一页,不说话。
阿史那附离将椅子一扯,在他对面坐下。
周容祈手一顿,还是未抬头。
阿史那附离一手托着粥碗,一手撑着下巴,直勾勾盯着周容祈。
周容祈目不视耳不闻。
阿史那附离仍旧直勾勾盯着他,只不过手将碗送到嘴边,开始哧溜哧溜地喝粥。
周容祈眉毛轻轻一蹙,将书又翻了一页。
阿史那附离继续喝粥,继续盯着他,好似周容祈是他下饭的小菜,越喝越起劲,越喝越有滋味。那碗粥其实没几口就喝完了,阿史那附离偏还故意空吸溜。
终究皇家礼仪教养下长大的王爷忍不住,将书重重一搁,抬头怒目而视。
“出去喝。”
“本汗的卧房,本汗还不能喝个粥了?”
“那本王出去。”
周容祈站起来,冷着脸道。
他虽已“嫁”入北蒙,至今也未改过口来。
“你是我王妃,深更半夜你要到哪去?”
“阿史那附离!”
“周容祈!”
“放肆!”
“放肆!”
两声放肆叠在一起,房内安静了一瞬。
周容祈也在这短暂的安静中意识到了自己那声放肆的站不住脚。
阿史那附离仍旧坐着,却没有抬头。
他们这一站一坐的姿势,阿史那附离视线相平之处——
周容祈抬手遮住自己腹部。
亵衣盖不住那抹越发明显的圆隆。
“你不是大启的王爷,你是我北蒙的王后。”
这正正戳中周容祈心肝上最不能戳的那处,他几步过来揪住阿史那附离的衣领,美目睁圆,“我本可以做大启的皇帝!若不是你……嗯……”
周容祈这怒气撒了一半,拧眉去压小腹。
阿史那附离托住他小臂,就要将人揽过来。
“放开!”周容祈咬牙撞开他的手,却直不起腰来。
“别乱动,我看看。”阿史那附离的手跟灌了铁似的,纹丝不动,直把他箍到身前,另一只手在他肩上一压,周容祈便只得坐在他腿上。
没等周容祈再骂,阿史那附离已经摸进他外袍里,在他腹上轻轻揉抚。
他脑袋微微压低,周容祈便只能看见他一头黑发,左边几缕束辫,露出耳朵上那只狼头耳环,映着他淡铜色肌肤。头发是微潮的,那是雪沫化成了水,手却是温热的。
周容祈一双淡色眼眸黯云涌起,久久不息。
“不声不响起来,倒跟宋景仪越发像了。”阿史那附离放在他背上的手移下去给他揉腰。
“你这么晚回来,是去送他了?”周容祈冷笑。
“没,我送了他情郎。”
“叶绍卿?”周容祈挑眉,再一品阿史那附离这话,当是宋叶两人分道扬镳了,嗤笑一声,“也难为他跑到这冰天雪地来,却也只能铩羽而归。”
阿史那附离没回话。
“你里头藏了什么?”两人挨得近,周容祈抵着他胸口觉得硌手。
阿史那附离闻言,伸手将衣服里头的东西取出来,是一只红漆缀珠的拨浪鼓。他转了两下,拨浪鼓发出清脆的咚咚声,“男孩女孩都能玩。”
周容祈笑意隐下去,低头看向自己隆起的肚子。
“不喜欢?你不愿与我同去,不然便能一起选了。”阿史那附离这才有些失望。
“呵,我这副样子,如何出去见人?”周容祈推开他,站起来拢起外袍。
“周容祈。”
周容祈皱起眉毛。他不喜别人呼他全名,从小到大,他被唤的只有“殿下”,“王爷”,特别是阿史那附离这样唤他,总让他心生不快。明明比自己小了一辈,居然被他……
阿史那附离也站了起来,他身形高大,一双鹰眼明亮锐利,站在他面前,总让人有种自己是猎物,正被猛兽围捕的错觉。
“今日我见了宋叶二人,十多年纠缠到头来仍旧分作两处,真叫我看不惯你们汉人口是心非优柔作态的风气。”阿史那附离眼里有隐约怒意,“于我看来,一是一二是二,我喜欢你周容祈,是大启亲王也罢,是我小叔叔也罢,最终你对我只会是一个身份,便是我结姻之人。”
“你要皇权,我便把手里的给你,你要大启,大不了我们再打一次,只是你莫要装聋作瞎,”阿史那附离走近,将手盖到周容祈腹上,周容祈被他眼神所慑,未敢推阻,只是僵僵看他,“这个孩子虽是我用计得来,留或不留,我未曾逼你。”
“你对它有情,你对我有情,何不坦然承认。”
周容祈浑身一震。
他这生都在与周容则争权竞势,生于皇家,他却因母亲出身处处受排挤,他需要比旁人多用十分力才能让皇帝看到自己这个儿子。甚至叶绍卿这区区一个将军么子,秋猎骑射完装疯卖傻都能让皇帝哈哈大笑。圣旨一下,二十多年血汗付之一炬,他含恨北迁,柳暗花明,遇上了阿史那附离。
他将自己送上离皇位最近的那一处,却又亲手将自己狠狠拽下高台。
用这个孩子。
阻我路者诛。
明明应当是这样的。
“今日起,我想你我之间不作玄虚,我的心意都会明明白白讲与你听,没有一句谎话。”阿史那附离紧紧盯着周容祈的眼睛,“你是赫塔草原上最娇艳的山丹,锡勒湖上最明亮的阳光,八色鸫翅膀上最美丽的羽毛。”
这后面一句,他是用突厥语说的。
露骨的赞美,因为过分甚至显得有些庸俗了。
周容祈竟听得浑身发烫。
“你呢?”
“……这些我都不是,”周容祈揪住他衣领,狠狠吻他,“我是你王妃。”
“附离!怎么还咬人呢,狗吗?”
“我不是,我是草原的‘莫贺咄’,北蒙的汗王,你的小狼崽。”
第二十五章 番外三
香泥垒燕,花径风柔,正是春晦寒浅时节。
时辰尚早,街上行人寥寥,馄饨摊的水刚煮沸,馄饨入锅,不消时便传出诱人香味。
美味轩的糕点方出了第一屉,是枣泥梅花糕,新雇的伙计们里外忙活着,手脚勤快的一个飞快地装了碟送到桌上。
桌边坐了三人,并坐的两个正是这店的主人,沈寄望与张卓然。
对面的那个公子,着一身暗青长袍,戴一只半旧莲纹紫金冠,却是掩不住周身清贵,这高虹镇的人都认识,尊呼一声“叶员外”。
叶绍卿将茶盏重重一搁,叹道,“你们说如何是好?”
“大清早的让不让人做生意了?”沈寄望捏起梅花糕往嘴里塞,“怎么对他好?你便事事依着他,他喜欢的都买来送他,他想做的都去陪他……”
“可景仪也总不说喜欢什么……”叶绍卿无奈道。
沈寄望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是以糕点碎屑都往身上落,他倒还发觉了,便将身子往前一倾,那些个碎屑便都往桌上落。
一边张卓然看不下去,取了桌布抹了。片刻后,又落了一桌。
张卓然便将手托在沈寄望下巴那给他接着,低头看账,似乎毫不在意两人在说些什么。
叶绍卿却是一愣。
张卓然素来有洁癖,别人饮过的杯盏,碰过的吃食,他都一律不会接近的,如今竟给沈寄望收起糕点碎渣来,当真是看傻了叶绍卿。
“哎呀,掉了一块。”沈寄望说了半天,那梅花的一瓣落进张卓然掌中。
“可不能浪费了,怪可惜的。”沈寄望说着,低头将脸埋进张卓然手心,竟然就这么用嘴去叼那碎块了。
“……卓然?”叶绍卿往后坐了坐,点点张卓然的账本。
张卓然抬头看他一眼,似乎是回过神来,看向沈寄望,蹙眉道,“吃没吃相,嘴上沾了。”便用拇指给沈寄望揩了揩嘴角。
叶绍卿正襟端坐,久久不能言语。
“打扰了……告……告辞……”
与安宁买了刚出锅的馄饨与现炸的麻球,叶绍卿快步往家门赶。
宋景仪有晨起练剑的习惯,此刻回去正好能与练毕的他一道用早饭。
宋景仪归来一年有余,叶绍卿自然是想弥补早先干的那些混账事的。
叶绍卿生来便是风流多情的性子,只要是一眼上的欢喜,他对旁人好,都是不假思索的。因而也常是无心拨了有心弦,多生许多孽缘来。他对人的好不经思量,便十分容易,但要是真对上心仪之人,偏就多了许多计较揣测,生怕做得有失偏颇,于是束手束脚,越发艰难起来。
比方说对着宋景仪。
从前他心思尚未清明之时,那些亲昵关切之举,倒是信手拈来的。如今衷情相诉,反倒是不及那情窦初开的小儿,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的。
因是两人之间这十数年,他欠宋景仪的,又如何能一朝一夕清算。
偏偏宋景仪又是十句话憋了九句半在心里头的脾性,这可真是愁煞他叶绍卿了。
方才看见沈寄望与张卓然之间这般相处,叶绍卿方觉自己庸人自扰了。
宋景仪喜欢什么,他不就喜欢自己么。
“老爷,宋公子方才练剑练了半道晕过去了!”丫鬟迎上来急道,“先下说腹痛,大夫刚到呢……”
叶绍卿才进门便被劈头砸了这一席话,愣了片刻推开丫鬟往后院跑。
“景仪!”
“……绍卿。”
宋景仪压着小腹,确是钳着大夫的手腕,蹙眉望来。
“这……总让在下先为公子把脉……”大夫十分为难。
叶绍卿看向宋景仪放在腹上的手,微微一怔,脸上闪过惊惶,把屋内丫鬟都遣了出去,将刚跑到的安宁拉进来,转身将门关上。
“我哥的人,信得过。”叶绍卿走到床边,将宋景仪手握住,宋景仪想了想,松开了大夫。
“好好诊。”叶绍卿眉间冷肃,坐了下来。
大夫是个懂得察言观色之人,心中有了轻重,低头慎重诊脉。
“宋公子舞剑运功,是以动了胎气,所幸停得及时,无大碍,吃几贴安胎药静养便可。”
叶绍卿差点跳起来,“安胎咳,安,安宁,随大夫去取药。”
“景仪,我们又要有孩儿了!”待大夫与安宁退了出去,叶绍卿喜不自胜,咧嘴笑道,“回儿要有弟妹了!”
他说完,才发现宋景仪细细盯着自己,面上看不出喜忧,只是眸中颇有几分审度。
叶绍卿笑容僵在嘴角,试探道,“景仪,你不高兴?”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拧起眉毛,“你……你该不会是不想要……”
宋景仪嘴角浅浅一牵,低声道,“我只是回想,你得知回儿在我腹中时,模样是大不一样的。”
叶绍卿恍然大悟,继而心中一紧。
当年他以为叶铭修战死,宋景仪身怀他骨肉重伤临盆,于他来说当真是五雷轰顶一般。“你不该留它!”他说出那句话时,虽非本意如此,落入宋景仪耳中,该是何等伤人。
宋景仪拉住叶绍卿袖子,将他扯回床边,笑意更深了些,“你方才为何觉得我不想留?”
叶绍卿支吾道,“我见你面上并不十分欢喜,以为你……”
“以为我心存怨恨,并不甘心与你共处这世外桃源,享这静日清欢?”宋景仪接过话去,眉间淡淡讽笑。
叶绍卿听他这话,面上烧烫起来,“你……”
“叶二少如今真是越发活回去了,心事于你我二人之间,倒跑去两条街外与那第三四人说去了。”宋景仪见他脸红,得了趣味般不轻易放过。
“你如何知道的?”
“卓然。”
“好个张赞!”叶绍卿啧了一声,微微气恼,“你二人怎么老背着我互通消息。”
“别瞎晃了,陪我坐会吧。”
叶绍卿安静下来,见宋景仪还虚按着小腹,“可还痛?”
宋景仪摇摇头,将手移开,叶绍卿见得了契机,再自然不过地伸手接上,覆在宋景仪方才手放的地方。
宋景仪低头看他的手背,似笑非笑。
二人心里皆是明白,怀央回时,叶绍卿隔着肚皮只摸过孩子一次,还是在孩子即将出世时。
“绍卿,你可还怨他?”
叶绍卿自然明白宋景仪问的是谁。当年也是因为孩子,那人连他身边挚友都杀。宋景仪再度有孕,二人不免又想起王居安来。
叶绍卿仔细想了想,叹道,“我不知。”
宋景仪抬头看了他一眼。
叶绍卿轻抚他小腹,神色间几分茫然,“大抵是因为许久都不曾想起他了,说不上怨与不怨吧。”
宋景仪用掌心贴住他手背,“那便够了。”
“若是当年我未归,我或许便也会如此,不再想起你,权当是荒唐一梦。”宋景仪伸出两指,将叶绍卿微斜的头冠正了正,“如今我得了你,你倒是想想,一人得了肖想十数年的东西,如何还会怨恨那东西还未在自己手中时的事情呢?”
叶绍卿看向他那双黑沉柳眸,扑哧笑了,“景仪,我怎么听着你这个比方不大舒爽呢?”
宋景仪睨他一眼,“我的不是,当年我喜欢上的叶临,乖张肆意,霸行金陵,真不是个东西。”
叶绍卿哈哈大笑,“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便不做假君子了,”他凑上去贴宋景仪的唇,“我是真小人,轻薄你!”
第二十六章 番外四
若是从前,说起高虹,便要提南灵山,雷公竹,甜酒酿,都是名景美食。到了今日,再说高虹,便还要加个奇人,叶员外。
说这叶员外俊俏风流,家底殷实,出身神秘,仿佛是谪仙从天上头飘落在这小镇上的。
说叶员外家的小公子粉雕玉琢,生母却从未露面。
说叶员外拒了数不尽的提亲,说正室之位已有其人,纳妾之说毋要再提。
这样一位凤毛麟角的人物,偏还只钟情一人,叫全镇的少女又爱又恨。
而叶员外口中的叶家主母,竟无一人见过。
叶府自开匾之日起,除了仆役收免,无人出入,那位夫人,又是何时入住的?
只有府中丫鬟传出话来,一年前,倒是有位门客低调入府,住进了叶员外的东院。
那位门客姓宋名仪,无字无号,说是做小公子的先生。
宋先生深入简出, 还有人说,曾在美味轩楼上的雅间,那竹帘被风掀起的那刻,瞧见见过宋先生与叶员外同席,小公子被他抱在怀里。道是那位宋公子侧头抬眸,真正是惊鸿一瞥,叫人半天恍不过神来。
这叶员外房中无女眷,院中却有此等绝色郎君,叫人没法不猜,莫不是……
“莫不是叶老爷好这分桃断袖之风,这叶家‘主母’实则是个男人!”
叶绍卿“噗”一声把口里的茶喷了好远。
宋景仪睨他一眼,早就将央回的耳朵捂住,不让他听去沈寄望那些从邻里乡亲口中传过来的胡言乱语。
沈寄望一边说一边笑,差点将嘴里的糕点都呛出来。
央回正在跟着张卓然学字,见沈寄望笑,也跟着呵呵笑起来,抖了一纸一手的墨。
张卓然叹了口气,默默坐得离孩子远了些。
“重写。”宋景仪将纸换了一张,接过安宁递来的帕子给央回擦手。
叶绍卿捧着茶盏踱过来,探头一看,“比我那时强多了。”
“你那时可会写字?”宋景仪嘲道,“叶二少到了五岁可就已气跑了金陵十七位道得上名的先生。”
“都是流言!哪里可尽信!”叶绍卿也要去捂儿子的耳朵。
“不可信不可信,”那头沈寄望忙点头,“怕是不止十七个呢!”
这回连宋景仪都笑了。
央回见宋景仪笑了,在凳子上扭摆着撒娇,伸出手去,“爹亲,抱!”
宋景仪轻轻将他小手压回去,柔下声,却不容辩驳道,“写完这页。”
叶绍卿将茶盏放下,“来,爹爹抱!”他将儿子托起来,“回儿是不是又长大了呀?”
见宋景仪要拦,叶绍卿拍拍他肩,“回儿还小,让他下地多扑腾会,身子也健壮些。”
“你也坐了不少时间,身子乏了吧?一起歇歇。”
宋景仪摆摆手,随他去了。
“回儿,到你慧叔叔这来,”沈寄望将孩子牵过去,“听说你家的紫薇花开得好,带你慧叔叔去看看?”
丫鬟们簇拥而去,屋里便又只剩叶宋二人。
宋景仪正将央回写的几张纸收好,叶绍卿伸了个懒腰,“慧三儿多来也好,给你我二人一个清静。”
“指不定他又给回儿说些什么了。”宋景仪哭笑不得。
“方才他说的也是实话,”叶绍卿凑过去搂住宋景仪腰身,“你不就是我叶家主母嘛!”
“胡说什么?”宋景仪凉凉瞥他。
“生了我家大公子,怀着我家小公子,睡着我叶老爷的卧房……”
“叶绍卿啊叶绍卿!”宋景仪随手抄起桌上的千字文打他。
“哎哟!”叶绍卿把头往宋景仪肩头藏,“使不得使不得,仔细咱家小公子……”
宋景仪受不了他这张嘴,放下手里的书。
叶绍卿摸到他腹上那处松软隆起,不再动了。
七月晚阳,照着笔架书台,在砚沿镌了层浅金。
“今夜七夕佳节,与我去乞巧市上逛逛吧。”
静默半晌,宋景仪抚上他的手背,“好。”
余霞散绮,明河翻雪,隐隐鹊桥初结。
薄云笼月,轻飙却暑,天上人间佳节。
高虹傍水,一到佳节便兴水灯。一时间十里灯光来相照,波间涌出蓬莱岛。
宋景仪鲜少与叶绍卿出游,一是他为“已死之人”,身份尴尬更应低调小心,二是他喜好清静无意浮华。
高虹镇的百姓算是头一遭将这位宋先生看了个真切。
一身月色云锦宽袖袍,袖沿袍尾落着青莲刺绣,墨发玉冠,无佩无饰。柳目红唇,眉间清浅,并不是如何艳绝之色,只是周身雅致,有道是玉尘精神,瑶林风韵。
他与叶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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