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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湖之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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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先吃饭吧。”以辰向门口走去,他可千万别对她以前的事感兴趣,她和他是同样不知情啊!
穆城先她一步走出房间,为她引路。穿过园子,走出厢园的大门,穆城和以辰并排走在大草原中间的大理石路上。月光倾泻下来,做乳状的流水,使人产生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以辰装满了一肚子的问题,却无法在这样一种似真似幻的情境中问出口,她只是在心中轻轻问着自己:这份际遇到底是幸运还是灾难?
***
四米长、一米宽的桌子排满各具特色的食物,长桌两头各设一张稀奇精巧的红木椅,两具超大的烛台把房子照得通亮,丫头厨娘进进出出地还在添菜。
“你这么晚还要宴会吗?”以辰贴近他耳语。
“本来是给我准备的,现在多了一个你。”穆城自若地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以辰还是被吓住了,这里的食物足够十个以辰吃十天了。
“再搬张椅子过来。”穆城的吩咐刚下,已有一个男仆拿着一张椅子走来,他按照穆城的吩咐把椅子放在他的旁边。
这个不知从哪冒出,又会无故消失的男仆再次吓着了以辰。她僵在原地,像是撞见了上古时的奴隶主用餐。
“过来,坐下。”穆城吩咐。
以辰左顾右盼,希望冒出一个奴隶婆,但她只瞧见好多双好奇的眼睛。
“那个穿白衣服的、站着东张西望的人请过来。”
原来奴隶婆是她!以辰糊里糊涂地走到他身边坐下。
“你怎么不动?”饿了两天的是她呀!
“不等她们走了再吃吗?”以展困惑地低声问他,那群丫头们可都盯着她呢。
“不行吗?”穆城若无其事地夹菜,吃得津津有味。
“不如请她们也坐下来一起吃吧,反正菜也够多。”以辰热心提议。她们这样瞧她,一副想吃她的样子,八成也是饿了,她们也够惨的,三更半夜不能睡觉,还得做饭烧菜给奴隶主吃。
穆城挥挥手,让她们都退下了,这女人的同情心泛滥了!
“你可真够小气的,宁愿那么多菜浪费了,也不愿给她们吃。”以辰损他。
“或许我叫她们现在就把菜撤了,你看起来并不是很饿。”穆城等着看她的反应。
“不准撤。”以辰从椅子上跳起来,瞪他。
“哈——”穆城乐不可支,真是够傻气的反应。
“那么就快吃吧。”穆城把筷子递给她。
“我都不知道该吃什么了?”那么大一桌的菜。
以辰衔着筷子可怜巴巴地对着菜吞口水。
“先喝汤吧,吃了两天的苹果,把胃都搞坏了吧。”没有了仆人,穆城只好亲自盛汤。
“谢谢。”以辰兴奋地接过汤。
“我发现你对我连个称呼都没有。”在收到她的谢意后,穆城仍不满意。
“其实我一直在考虑该叫你‘相公’还是‘官人’。”以辰抓住机会套他的话,凭直觉地这个不俗的男人会更喜欢直接的称呼——比如他的名字。
果然!
“叫我‘穆城’。”他无法接受汉人所设的这些称呼。
“是,穆城。”以辰低下头佯装喝汤,掩饰嘴上得意的笑。穆城,孛儿只介穆城,记住了。
这真是个愉快的晚宴。以辰满足地想,那些菜都是她生平从未见过更从未吃过的,再加上与她进餐的也算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绅士,如果还有个孩子,会更幸福。对了,他的儿子小龙呢?
“小龙呢?”在女仆们撤完最后一道菜后,品着有易消化的茶,以辰好奇地问。
“去姨娘家了。”听说在他进宫不久,宫中的公主们就派人请去了她们最宠爱的小侄子,他至今还待在宫中无法回来。
“哦。”以辰咽下茶,再问,“那你呢,这两天去哪了?”
“被人请去办点事。”穆城淡淡地回答。
他真是个不善于回答问题的人。以辰低着头猛灌茶。
“茶不是这样喝的。”穆城好笑地劝阻她,“你该不会是怪我这两天冷落了你?”他半开着玩笑。
“用词错误,这两天你不是冷落我,而根本是任我自生自灭。”想起这两天的遭遇,她还有点余怒。
“相信我,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他严肃地说。
以辰只觉得自己渐渐迷失在了他的言语中。
如果她没在回去的路上被冻得半死,她会拥有人生第一个完美的夜晚。
后半夜的天气冷得吓人,月亮似乎也罩上了一层寒气。以辰呵着热气,搓着手,觉得脸正受着刀割般的痛。
“我真不敢去想你该要怎样度过那个必将来临的冬季。”穆城拉过以辰冰冷通红的手塞进他的外衫,再轻轻地将她抱起来,让她可以将身子偎在他身上。
“要是我也能像你这样全身充满热气就好了。”得到温暖的以辰开始做美梦。
“我怕是不行了。”穆城的步子沉稳,“因为你不是男人。
“不过,幸好你是。”以辰伸出手抱着他的腰,一副赖定他的样子。
“从明天起,你就吃一些祛寒的药。”毕竞他无法时刻都在她身边。
“好的。”以辰乖顺得像只猫。
“我得考虑是否还要持续那个协议了。”穆城闷闷地说,第一次他对一个女人如此宠溺、如此关心,也是第一次他遇见这样一个如此特别如此动人的女人。
以辰几乎要以为自己又陷入了两天前的困境,因为她被冻醒时又是孤身一人,她从床上跳起来,冲向门口。
她鲁莽的后果是撞上了一个娇小胆怯的身子。她收不住力,结果两人双双翻倒,却似跌在了云堆上。原来以辰撞掉了那人手中抱着的棉被。
以辰爬起来,拉起了仍未从惊吓中苏醒的女孩。她乌黑圆亮的眼睛,粉嫩的脸颊,很可爱却带着怯怯的。落寞的神情,让以辰马上就喜欢又心疼上了她。
“我撞着你吗?”她看起来确实是弱不禁风。
“夫人,”好不容易才被以辰拉起的她又“扑通”一声跪下去了,头低得不能再低了,“夫人,我不是故意的。”
“快起来。”以辰硬是把她拽起来,“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我撞了你嘛!”
“夫人!”她感激得一塌糊涂。
“哎呀,这是你给我拿的被子吗?太谢谢你了。”不愿看她把自己当观音菩萨般来感激,以辰转移话题。
“夫人,我不知道您那么早就回来了。”她一脸的惶恐,“我早该把被子送来的。”
“我没出去,一直都在这里呀。”以辰陈述事实。
小女孩一副要昏厥的样子,腿一软,又跪在了地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竟,竟……”
以辰放弃再拉她起来,而是自己也跪在她身旁。“不过是被子拿晚了些嘛,有什么该死的。”以辰安抚她。
“夫人,您,您快起来,”她想要扶起蓝以辰,又不敢,急得她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你那么喜欢跪着说话,我怎么好意思站着。”
以辰话刚落,她就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跳了起来。
“你叫什么?”以辰笑着站起来,她像个兔子那么容易受惊,但真的很可爱。
“夫人,奴婢叫湘岚。”湘岚俯首低语。
“湘岚,是湘妃的湘,山岚的岚吗?”以辰猜测。
“是的,夫人。”湘岚声细如蚊。
“真是个美丽的名字,就像你一样。”以辰亲呢地拉她的手。
“夫人,您真好。”湘岚看着被以辰抓着的手,怯怯地说。
“湘岚,那你为什么一副很怕我的样子?”她看起来像是被吓大的。
“没,没有,夫人,奴婢只是,只是……”湘岚的脸一片苍白,语无伦次。
“我不问你了。”看她楚楚可怜的,“你先到那边去坐一下,我把被子收拾好。”
以辰放开她的手,蹲下身子去捡棉被。
“夫人!”她几乎是尖叫,“那是奴才们做的。”湘岚扑向地上的棉被,一双瘦弱的手拼命地把被子往身上揽。
她忘了这是个等级森严的社会!
以辰站起来,静静地看着湘岚把被子叠好,揽在怀里。在这里,不随意辱骂下人的主人就该是个大善人了吧?
“夫人,被子脏了,我去换一条。”湘岚低着头,仍是不敢看以辰。
“先把被子放下,帮我梳一下头发。”以辰尽量让自己的话像是主人的命令。
“我,我……”湘岚又惊又恐。
“你不会吗?”
“不是,只是我——”湘岚摄瞒着。
“会就行了。”
以辰又忘乎所以地动手把湘岚怀里的被子拿出来搁在椅上,然后拉了湘岚走向梳妆台,幸好湘岚没被吓跑。
“夫人,您要不要先更衣?”
以辰看看自己,身上一件松松垮垮的长衫,这是穆城的衣服,她抢来当睡衣穿的。
以辰吐吐舌头,脸上浮上一朵云霞,她这样子真够丢脸的。
“好吧。”以辰拉着湘岚走进衣室。
出来后,以辰已穿戴整齐了。湘岚的手巧极了,她在里面站了不到两分钟,湘岚就帮她搞定一切了。
以辰坐下来让湘岚帮她梳头。
“夫人——”湘岚欲言又止。
“怎么了?”以辰扭过头看她。
湘岚满脸的愧疚,“夫人,其实在两天前大人就让我把被子拿来。可我以为大人和夫人都进宫了,所以就自做主张地没把被子拿来。但我不知道夫人原来一直在,我,我,请夫人惩罚我吧!”湘岚“咚”的一声又脆在了地上。
自听到湘岚说他两天前就让人拿被子给她,以辰就再也听不进其他的话了,她的心暖暖的,充满了喜悦。
湘岚的那一跪才重新把她拉回现实之中。
“湘岚,快起来,我又没怪你。”这丫头还真够死脑筋的。
“夫人,我——”她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
“我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以辰很高兴湘岚的脸上有了喜色,“那就是马上起来给我梳头。
湘岚欢天喜地地站起来,真是个单纯又傻气的姑娘。
湘岚的手又巧又轻柔,她把以辰前面的头发挽上去编好,用一条草绿的丝带扎起,然后梳理一肩的长发。
“湘岚,你在干什么?”尖锐又愤怒的声音直灌进了以辰的耳里。
湘岚手中的梳子“啪”地掉在了地上,接着她又“哈”的一声跪了下去。
“湘岚,你起来。”以辰站起来拉她。
“夫人。”门口走进一位妇人,挽着光溜的卷子,一脸苛刻,她象征性地对以辰行了个礼,“湘岚,你好大的胆,谁让你来这里的?”她像是老鹰,把湘岚这只兔子吓得面无血色。
“是我让她来帮我梳头的。”以辰笑吟吟地说,不让自己的厌恶显露出来。
“她一个笨丫头,只不过是打杂的,何来的福分给夫人梳头。”老鹰死瞪着兔子,未把以辰放在眼里。一个地位最卑下的汉女罢了。
“我觉得她梳得挺好的。”以展发表自己的观点。
“贱丫头,看你给夫人梳的是什么!”老鹰瞟了一眼以辰,更气愤地瞪着湘岚。
湘岚已吓得说不出一句话了。
“夫人,您坐好,让我来给你梳。”老鹰硬邦邦地道,不带一点感情。
“谢你的好意,我很喜欢现在这个发式?”以辰也冷冷地拒绝。
“夫人,请你自重,丫头才梳您那样的发式。”她板着脸,以辰的拒绝让她难以忍受。
“人家皇帝也有穿百姓衣服的时候,何以我一个夫人就不能梳个丫头的发式。”以辰翻白眼给她看。
老鹰气得脸都青了。一个最低等级的汉族女子竟如此狂妄!她可是第一等级的蒙古贵人,却要受下等人的气。
“是大人让我来给您梳头的。”她竟拿穆城来压以辰。
“我想他不会鸡婆到连我梳怎样的发型都要过问吧。”
“你!”老鹰火冒十丈,冲了过来,扬起了她的手掌。
“依玛,你逾距了。”那个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家伙,正立在门口,穿一件藏青色长衫,束着宽腰带,不怒而威。
老鹰顿时成了兔子。
穆城走进来后,门口多了一排婢女,手上各捧着漱洗的物件。
以辰已被这个拥有无限威力却不锋芒毕露的男人震慑住了,她随时会成为他的一只兔子的。
一大早穆城专程去了下人宅想问清楚这两天她们的渎职的原因。而她们一致摆出惊慌的面孔说:奴婢以为夫人是随大人一起进宫了。他无话可说,按常理确实该如此。所以他特意吩咐依玛及几个婢女来这里侍候以辰。
只是事情又未如他所意料的那般,依玛竟不顾尊卑出手打人。幸好他是在那一巴掌下去之前赶来。
“依玛,你去账房领了这个月的俸银,我不希望再在这里见到你。
“不,大人,我再不会犯错了。”依玛跪下来磕头,“大人,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依玛,你退下吧。”穆城不带一丝感情。
依玛几乎是爬着出去的。
“你——”穆城指着湘岚。
“不行,你不可以这样对待湘岚。”以辰用身子挡住湘岚发软的身子。
她总是给他惊喜,那一身绿衣又让她穿出另一种风情,直率、勇敢、纯洁。
“湘岚,你先退下,你们给夫人洗脸。”他移动身子,在圆凳上坐下。
“湘岚,没事了。”以辰拍拍她吓呆的脸,“先站起来,别急着走。”
“是,谢夫人,谢大人。”湘岚失魂落魄地逃离了。
穆城看着以辰像似受罪般让丫头们洗完脸。
“拜托,我有手有脚地不需要这样被侍候着吧。”婢女一退下,以辰忍不住抗议了。
“可是你不会穿衣服。”他老拿这件事来模她。
“别忘了,我还有个脑袋,我已经学会了。”以辰撒谎。
“你的嘴真利,难怪依玛被气得失了分寸。”
“那你还炒她鱿鱼。”刚才他可真是够酷的。
“什么?”穆城不懂。
“我在问你,你干吗赶走依玛?”天哪,语言的代沟好深!
“可是你刚才不是这样说的。”
“我刚才说的是句方言。”以辰应答自如。
“可以告诉我刚才这件事的具体经过吗?”他暂且还未对她的方言产生兴趣。
“依玛来晚了,湘岚已经帮我梳好头了,但她硬要我重梳,因为只有丫头才会梳我这样的发式。但我喜欢,不想重梳,就惹毛了她。她火气可真够大的。”
“因为她一向很瞧不起汉人。”
依玛几乎在歧视汉人,府上的汉人奴婢没有一个不被她欺侮的。穆城只是没料到她连以辰也敢欺负。
在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里不都是相承以汉为尊的大民族思想吗?何以她一个蒙古人会瞧不起汉人?难道——
只有在元朝,一个蒙古夷人才有权力瞧不起汉人!
以辰还记得在高中时读的古代历史中蒙古贵族征服汉人后建立了元朝并实行了等级制,蒙古人划为第一等级,契丹人、西夏人划分第二等级,畏兀儿人划为第三等级,南宋统治区的汉人划为第四等级。
“是等级制度让她丢了工作。”
以辰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故意提及等级制度。
“你这是在抨击政事。”穆城饶有兴味地瞧她。
“小女子哪敢,我可是个地位最卑微的汉族女子。”
“是吗?可是你使一个地位高贵的上等人气得怒火冲冲。”
‘即使是最卑微的人也该正当防卫。”
“这可不像一个卑微的人会说的话。”
“用不了多久,你府上的卑微的人都会说这样的话了。”以辰宣告。她想起了胆怯的湘岚,一定是从没人对她说过即使是个汉人奴婢也有自己生活的尊严。也不知道这府上到底有多少像湘岚这样的傻丫头。
“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到那时,他就不需要整天对着一张张惊慌失措的脸。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以辰以为他是要等着看她的笑话,所以不服输地昂起了头。
穆城气恼地撇开头,他竟无端地渴望在她光洁的脖子上留一个吻。
“喂,你别瞧不起人。”以辰十分气愤地来到他身边,并把他的头掰正,“你很不屑看我吗?”
穆城的手突然搂住了以辰的腰,吓得她连忙放开捧住他的头的双手。
“不是我不屑看你,而是看着你会让我想做另一件事。”
他低语着,手不知何时已捧住了以辰的脸,然后他和她已近得能感觉到彼此的气息。
在以辰心慌得想逃时,他的唇已吻上了她的。以辰已无力气再逃了!
但他很快放开了她。因为门口又出现了一排婢女,手上端着各式的糕点。
以辰不仅身子发软,而且满脸通红了。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婢女们低头偷笑着放下糕点,又鱼贯离去。
“你什么意思?”她不顾形象地揪住他的衣服。
“你是怪我那么快就结束了它?”肇事者若无其事地坐下来享受美食,并好心地挑了一块塞在以辰的嘴里。
“咳——”她的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该死的家伙,他竟像个没事人!
“我得走了,今晚也许不能回来。”皇帝宣他在辰时进宫,他似乎来不及了。
“咳——”蓝以辰再次被呛到。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他拍着以辰的背,笑得得意。然后起身离去。
“你去死吧。”这是以辰拼了命从喉咙里挤出的一句话。
穆城说对了,她确实舍不得他。他一走,她又得面对一座空房。
以辰站起来,昨晚的一顿饱餐使她至今仍胀着肚子。所以她只得辜负眼前的美味了,实际上她从来都不吃早餐的。
***
以辰走出房间,决定四处逛逛。既然知道这并不是一座死宅,她就也不担心自己会被困死在某处。
她走进苹果园。一树的苹果仍没人采摘,逍遥自在地在空中垂着,散发着甜香。以辰在园子随意地走。
园子穷尽处是一座石板铺成的场子,三面陈列着十八般武器,一面连着一间简陋的单房。以辰眨眨眼,如果她没眼花,练武场内那个英姿飒爽的小家伙就是孛儿古介龙!
“小龙!”以反不计前嫌,跑到他身边甜甜地叫他。
小龙抬眼瞟她一眼,不理她。
“喂,你架子可真大。”以辰大人不计小人过,讨好地问他:“你在干什么?”他一只腿抬至肩,挺直地站在练武场内。
“练腿。”他惜字如金。
“哦。”既然他在做正事,她就不便打扰,兔得讨人嫌。以辰环顾四周,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等他练完了,再与他玩吧。
以辰托着脸,眼巴巴地瞅着小龙纹丝不动的身子。她等啊等,等得两腿发麻、眼皮沉重,而小龙仍像座塑像。
天!他如何能坚持那么久?他不过是那么小的一个孩子。
以辰拍拍屁股,走向小龙。
“别练了,多累啊!”以辰用衣袖擦于他小脸上的汗。
小龙抬头看了眼天,说声“到时间了”,把腿放了下来。
“什么到时间了?”以辰也仰着脸研究多云的天空。
“多嘴。”不过是说爹要他练两个时辰的抬腿到时间了,她好奇什么嘛!不理她,先去洗把脸了。
“孛儿只介龙,你给我站住!”以辰气冲冲地站到小龙面前,双手叉腰,“你有种,态度竟如此恶劣!”
干吗,生气了,不过是想洗了脸后再来理她,就沉不住气了。不管了,洗脸要紧。
以辰喷火的双眼看着小龙当她透明人般地从她身边走过。她的自尊心严重受损,她这个孩儿王何时受过这样彻底的漠视!
在以辰气得咬牙切齿的时候,小龙洗完脸从房子里出来了。
“你不逃跑了吗?”他的话比他的老子还难以接招。
“是我不走了,因为要留下来收服你。”她用同样不友善的话回顶他。
留下来最好,他就不需要每天面对一屋子对他言听计从的人了。
“我以为你摔怕了,不敢再逃了呢。”
“托你的福,我还没死,伤早好了。”
火药味好浓。
“既然都好了,就和我一起去摘苹果好了。”在她捡苹果的时候,趁机砸她。
“等等——”以辰叫住他。
“你不会连个苹果都不会捡吧?”他可不想一个人待在苹果园里。
“谁要捡啦,既然去摘苹果,当然要拿东西去盛。”
“不用,扔地上叫丫头们来捡就行了。”
“喂,没人教你小孩子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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