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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居乡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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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发生在须臾之间的事,顿时让蓝君与三娃傻了眼,等反应过来时,两个小的几经沉浮,却是难以自水中冒出头来。
河底的黄泥被搅了起来,河水顿时变得浑浊不堪。
这河水说深不深,说浅却足以淹没不足五尺的小孩,三娃早已吓得大哭起来,无措的在原地跳脚。蓝君手足无措,附近没什么可借力的树枝木棒,眼见两人不住下沉,蓝君再也顾不得了,奋力往水中跳去。
他本就落过水,该是有所惧怕的,可此时一心只想救人,居然瞎刨着水接近了河心的大娃,他忙一把捞起大娃,将人提出水面,没了双手胡乱刨水,他自己反倒往水底沉去,好在蓝君个高,踉跄几步,水没过头顶,他的脚也踩到水里软趴趴的泥土了,他呛了数口水,却顾不得多想,憋着口气在水里睁开眼,托着早已没了动静的三娃往岸边吃力的走去。
另一边,二嫂则是顺着河水在下方的岸边上岸,飞快的往村里跑去,她方才上岸时瞟了一眼,二娃面朝水下,身体在水底沉浮,那模样,分明已是死了!
她十分惊慌,本不想害两人性命,那两个孩子看着手脚颀长,本以为会水,哪曾想竟是两个旱鸭子,她只是想栽赃下蓝君趁乱推几人下水,又怕他人不信,才跟着跳了水,这样既可顺道出口大嫂损她的恶气,又可整治蓝君,谁知道竟弄出了人命。
这下就不是栽赃二字就能解决的事了,若是处理不好,恐怕自己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即便是不吃牢狱之灾,也躲不过大嫂那关。
她心里实在是害怕得很,却也不可能坐以待毙,若是能将这脏水完完全全的泼在蓝君身上,是再好不过。
即便是死,她也得先拉个人垫背。
反正左右是蓝君带着几个小的去的河边,如今二娃是魂归天外了,大娃虽不知生死,即便是对方醒了,她也能推说是蓝君将三人推下水的,再不行,便将他与符骁驭的丑事抖出来,村里人民风彪悍,又怎容得这样的人留在村里,照样也能将他收拾了。
思及此,她扯开了嗓子边跑边呼救,瞧见人就让说蓝君杀人了,就在河下游云云,村民们虽莫名其妙,出于看戏心理,却也成群结队的开始往河下游去,二嫂一口气跑到院里,已气喘不已,狼狈不堪,她忙去喊大嫂,扯了两口子就往外跑。
两口子不明就里,本要甩开二嫂,却听这女人颠三倒四的瞎嚷嚷,左右不过是那句蓝君害的二娃溺水死了,两口子顿时迷茫又无助,一时已没了往日的凶悍与泼辣,只晓得跟在二嫂身后向着村外的河滩跑去。
艳阳当空,蓝君却觉得浑身发寒。
他紧紧握着二娃的手,目光有些呆滞,看着大娃二娃双双躺在草地上,大娃尚有气息,却弱得很,蓝君方才已抱着他颠了许久,吐了些水,仍不见转醒,而僵直的躺在地上的二娃,他救上来之时,早已没了呼吸,任他怎么措施都毫无用处。
只是片刻的功夫,还活蹦乱跳的人就没了,他怎么也接受不了。
三娃恐惧的跪在两人身边,摇着脸色青紫的二娃嚎啕大哭,那哭声直传到远处,飘荡开去。
过不多久,便有一群村民自河岸上跑来,见了这情景,都不由倒吸了口凉气,有几个汉子忙凑上前来试探两人气息后,手指虚点二娃,都轻轻摇头,面面相觑,复而握紧了拳头。
“这是怎么回事。”有妇人问蓝君,蓝君充耳不闻,目光呆滞,仍旧死死的握着二娃的手。
“喂!”有人上前推了蓝君一把,吼道:“问你这是怎么回事,你聋了吗,是不是你害的!说话啊!”
周围渐渐聚集了许多人,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
有人忙拉住那妇人,小声道:“你干什么,事情还没问清楚,你凑什么热闹,这又不是你家孩儿,得罪人的事少做。”
“还问什么清楚。”那妇人大声驳斥道:“你没瞧见符家二嫂浑身湿漉啊,边跑还边说这人将他们推下河去了,现在两个孩子都躺这儿,还有假不成!”
有不平者道:“那符家二婶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可别胡说,指不定是孩子自己不小心掉水了呢,没看见他全身上下没一处是干的?你可不能因为跟符家二嫂交好就胡乱冤枉人。”说着指了指满腿黄泥全身湿漉的蓝君。
“就是。”
“还是等当家人来了再说吧,我看大娃还有气息,孙叔在没有,谁将这孩子抱去给孙叔瞧瞧,怕是再晚去这孩子也没了。”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却自发的退开了些,直小声的说晦气。
众人指手画脚,众说纷纭,却都只围在一旁看着,议论着,并没有人上前帮忙。
蓝君却顿时一个机灵,将大娃拉起过到背上就要将人背起,旁人说得对,要先确保大娃平安无事!
可还未等他站起来,人群便被拨开了。
直喘粗气的大嫂本还惊慌迷茫的眼神瞬时变得直愣愣的,她看着僵在地上脸上青紫的二娃,又瞧瞧一旁嚎啕大哭的三娃,最后方看向欲背着大娃起身的蓝君,她无声的扑上前去,双手颤抖的去探二娃鼻息,那木讷的表情终于被击垮了,顿时尖声大叫,捶胸痛哭起来。
那尖锐痛苦的声音直把众人吓了一跳。
紧跟其后来的符文成见状亦是茫然不已,他忙将蓝君背上的大娃拉进怀里,张了张嘴,脸色皱成一团,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确定大娃还活着后,这才抽搐般的吸了口起,竟是几乎昏死过去。
一旁的二嫂见大娃没事,惊慌不已,忙指控道:“大嫂,是他将我跟大娃二娃推下水的!还站在岸上观望许久,等二娃淹死了才下水救人,若不是我会些水,恐怕早已成了冤魂,你们可不能放过他啊!”
“不是我!”蓝君倏而抬起头,呲目欲裂,眼眶通红,恨不得冲上去暴打二嫂一顿,她害死了二娃!他恨得要死!如今却要来恶人先告状,前所未有的恨意让他双眼里充斥着痛恨:“方才你上前去厮打三娃,我刚要上去拉架。。。。。。。”
“就是你推的!”二嫂顿时尖声驳斥,不给蓝君说话的机会,终是将两人的事拿来当挡箭牌,混淆众听,她厉声尖叫:“你跟符骁驭厮混在一处做了丑事,被我发觉了,你要刻意报复我!大哥察觉了你俩的丑事,要给符骁驭找媳妇!你恨大哥大嫂多管闲事,你怀恨在心所以要出这口恶气!要不是我会水,我早已被你害了!你还想狡辩,丈着自己长得好看勾搭了小叔子唆使他分家!如今还为了大哥要给他提亲一事蓄意报复,你安的什么心!”
周围人听了这话,顿时哗然,先前帮着蓝君说话的人顿时厌恶般的看着蓝君,也不管真假,开始纷纷对蓝君指指点点。
蓝君顿时如遭雷击,捏进了双拳,这是他最担心的事,如今被人这般恶意宣扬了出去,蓝君顿时慌乱得无以复加。
以前两人没什么感情交际时尚可理直气壮的反驳回去,如今只得咬紧牙关,一个字也反驳不上来,那紧咬着下唇却满是恨意的表情却让众人偏信了二嫂的说辞,一时间众人骂声滔天。
龙沽村村民民风淳朴,怎么容得了两个男子厮混在一处这般惊骇世俗的事,现如今又听二嫂言蓝君刻意报复,且说得有鼻子有眼睛,那些妇人最痛恨的便是让别人一个好好的家分崩离析的人,现在真是犯了众人忌讳,惹了众怒,而最令人恐惧的是早已发狂的大嫂,闻言居然猛然扑过来扯住蓝君的头发,显然已经信了二嫂的说辞,蓝君吃痛,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忙捏住头发,挨下大嫂一阵毫无章法的乱打。
这下顿时乱成一团,符文成抱着大娃也不出声阻止,只悲切的看着二娃,须臾早已老泪纵横。
三娃被他娘这一吓,更加恐惧,大哭着去拽他娘,说不出其他的话,只哭着让她别打婶婶,可发了狂的大嫂又怎么听得进去,对护着头部的蓝君又是打又是抬脚踹,旁人竟都恶言相向冷眼旁观,更甚者还落井下石,趁乱去补上两脚,这样的下作胚子,害得人家家破人亡,是村民们最为痛恨的对象。
有不好事者叹了口气,抱开了三娃,将他抱去了外围。
蓝君护着头,悲切痛呼,却被这群人疯狂的作为淹没了反驳的声音。
“拉他浸猪笼!”突然有妇人高喊一声,这一声顿时起了连锁反应,河岸上的妇人纷纷响应,二嫂见此情形,心中哼笑,忙抓住与之交好的妇人,耳语让她回家去拿猪笼来,欲速度将蓝君解决。
私下悄悄塞了几个铜板给那妇人,那妇人满嘴应了,忙不迭跑回了家中。
大嫂早已疯狂,尖利的指甲狠狠的挠着蓝君的手臂,还想去挠他的脸,却被蓝君奋力推开了,他想站起来冲着众人大吼不是我,却被层层叠叠的众人围住,并不听他解释,有情绪激动的人更是骂他□□养的,下贱东西,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时不时还会被不知哪里伸来的拳脚打中。
三娃早被别人抱走了,符文成也抱着大娃去找孙叔了,地上躺着二娃的尸首,身后是不住对他拳打脚踢蛮横撕扯的大嫂,蓝君架不住,脸上早已多了几道指甲挠的血痕,片刻就被人群打倒在地。
无数的拳脚加身,蓝君无助且痛苦的嘶声大喊,他不甘!他不甘二娃死得无辜却要让那可恨的女人逍遥法外。
可如今,民愤难平,人心早已一边倒,他即使再不甘,也只能护着头部,蜷缩在地上,任由他人拳打脚踢。
也不知过了多久,蓝君只觉得肋下一阵钻心的痛,竟是被大嫂踹断了肋骨,气血翻腾间,瞬时便吐了一口鲜血。
这时那回去拉猪笼的妇人回来了,二嫂忙示意她,她高喊道:“将他关进猪笼里,沉入河中为二娃平冤!”
这般喊了两声,终于有人听见了,纷纷附和着要将蓝君浸猪笼,于是人群散开了,蓝君早已昏昏沉沉,他被人扯了起来,那长形的猪笼瞬间便由上至下的将他笼到了里面,又被人狠狠的推倒在地,猪笼上参差不齐的竹签顿时戳破肌肤,鲜血直流。
“推他下河去淹死他!”
“推他下河!为娃儿报仇!”
蓝君听到有人这样喊,他意识昏沉,身上痛得厉害,很想昏过去算了,却总是在迷迷糊糊间徘徊,能听得清别人在说什么,能感受得到自己身上传来的痛楚,能看见周围人面目可憎的表情。
我或许就要这样死了罢,蓝君迷迷糊糊的想着。
他感觉的有人抬起了笼子,身体悬空的感觉很不好受,他闭上了眼,有滴泪水划过脸庞,心中的种种不甘涌上心头,他不甘心就这样屈辱且无辜的死去,他不要替人背锅,他想见符骁驭!
这种种念头瞬时爆发,他哑声大吼,奋力挣扎起来,嘴里愤恨道:“你们这群瞎子愚民!真正的凶手不去惩治,却要害我这无辜的人!你们瞎了!统统瞎了!”
那群人料想不到他会突然挣扎,一个没抬稳,蓝君又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有人一脚踹上猪笼,那是个男人,脚力十分大,直将猪笼踹得窝了下去,狠狠踢在蓝君的腹部,盖因蓝君挣扎时那猪笼上的竹签戳破了他的手,他才这般愤怒。
有心怀偏颇的人乐了,尖声嘲道:“倒是凶得很,还能骂人,赶紧的将他扔进河里一了百了!”
“快快!”
说着众人又要去抬笼子,却听一声爆斥:“谁敢!”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符骁驭手持一把柴刀,胸口剧烈起伏,冷到极致,却也狰狞到极致的盯着众人,一字一句道:“谁敢再动他一下,我就砍了谁!”
☆、第三十九章
“混蛋!”有人斥道:“你是瞎了眼不成!他可是害了你侄子的性命,如今你还要为他出头!当真是被他迷惑了瞎了眼吗!竟然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我们是你的邻里乡亲!他是个什么东西!你竟然。。。。。。”
话未说话,符骁驭已一跃上前,扯出那人,将刀逼在他脖子上,恶狠狠的道:“狗娘养的东西,我还说我侄儿是你害死的,你他妈信吗!”说完手里的刀又压迫上去,竟是割破了层皮,鲜血顿时溢了出来。
众人顿时大惊,他们从未见过符骁驭这罗刹般的模样,更是未曾听过他说过什么粗话,现在是全瞧见了,全听去了,却都森寒不已,这人,竟是对同乡都下得去手!该是疯到了什么地步!
符骁驭呲目欲裂,他本没这么快到村里,却是在半道上遇上骑着马的祥嫂,大叹好运的祥嫂见了他只忙撵着他上马背,让他来下游救蓝君,符骁驭莫名其妙,却也不敢松懈,打着马跑到下游,却见到了让他胆寒的一幕,那被装在猪笼里奄奄一息满身是血的蓝君刺得他心脏钝痛,当下想也不想,抽出别在马背布袋上的柴刀就冲了过来,抱着要是再有人敢动蓝君一下就跟他们同归于尽的念头,才有了如今的一幕。
众人已经顾不上蓝君了,全去劝解符骁驭,让他别冲动,而一旁,大嫂却拖拽着猪笼出了人群,二嫂见状,忙上去帮忙,符骁驭心神时时刻刻都放在蓝君那边,自然是给他瞧见了,瞬间暴怒,一脚踹开那早已吓破胆的汉子,冲向人群,顿时把众人吓得四散开去,忙给他让了道。
符骁驭赤红着双眼,周身气压低沉,几步过去狠狠踹向二嫂,直将人踹得滚出老远,差点滚落河中,回脚又给了大嫂一脚,把人踹得飞起,咬牙恶狠狠的道:“别再逼我,否则我控制不住自己想杀光你们的冲动。”
“你个狗娘养的啊!”大嫂被符骁驭那一脚踹得五脏六腑都颠倒了,又被他那狰狞的表情及前所未有的暴怒吓住,只得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你就是个畜生!你的侄子被他害得性命都没了,你还向着他!你怎么对得住你大哥!怎么对得住二娃啊!你个畜生!狗娘养的!”
众人缄默,有了王三的前车之鉴,又见平日逆来顺受的符骁驭竟连自家嫂子都两脚踹飞,已经不敢上前了,纷纷站得远远的看戏。
符骁驭却不闻不问,一刀砍开捆住笼口的绳子,将笼子抽走,这才忙把蓝君抱在怀里,痛惜的道:“没事了,没事了,蓝君,没人能伤害你,我在这里。”
“符,符大哥。”蓝君昏昏沉沉,却对外界的情况感知得一清二楚,符骁驭为他发狂,为他说的话,他都听到了,如今再被这人抱进怀里,既心酸又开心,“二娃不是我推,推下水的。”
蓝君的模样甚是凄惨,原本白皙的脸上道道抓痕,有的地方还渗着血珠,全身上下伤痕累累,没一处是好的,符骁驭心中疼痛,早已红了双眼,不住的已面颊轻轻蹭着蓝君的脸,小声道:“我知道,我相信你,祥嫂已经去孙叔家了,待会儿就知道了,我会让害死三娃的人偿命,也会为你讨个公道。”
“嗯。”蓝君虚弱的眨眼,道:“要给二娃讨个公道。”话落蓝君爆出一阵咳嗽,又吐出几口血沫来。
符骁驭顿时心痛得要命,忙扯着袖子给蓝君擦干净,小声哄道:“我带你去找孙叔看看,别说话了。”
说着他将人抱起,表情已恢复到冷漠憎恨,他冷冷的看着众人,道:“待蓝君的冤屈洗刷干净,你们加诸于他身上的伤痛,我会一一讨要回来,特别是想要置蓝君于死地的人,即便是入了牢狱,我也要让你们尝尝这个中滋味。”说着他看向大嫂二嫂,那冰冷却满是恨意的视线,顿时让两人不寒而栗,而那些本来张狂的村民们面面相觑,早被符骁驭的狠劲吓破了胆,而被割伤了脖颈的王三则是捂着脖颈在地上哀嚎。
撂下这话,他便带着蓝君翻身上马,打着马往村里跑去。
符骁驭驾着马护着蓝君一路赶到孙叔家,祥嫂早在这里等了许久,此时蓝君已昏迷了,她看到蓝君一身血迹斑斑,未被衣物包裹的皮肉全是血迹伤痕,不由皱了眉,忙上去帮符骁驭牵了马匹栓在院子外的树上,跟着符骁驭进了孙叔家。
刚进屋,便瞧见符文成坐在竹椅上,脑袋低垂,两手支着脑袋,听见有人进来,抬头一看,却是抱着蓝君的符骁驭,符文成张了张嘴,满脸愁苦却说不上话,而符骁驭仅是看了他一眼,便撇开了视线。
祥嫂喊道:“孙叔,你在吗,快来帮忙看下蓝君。”
“在。”孙叔早已听符文成说了大致经过,此时在内室应道:“把人抱进来吧,我在屋里。”
两人忙进了内室,只见孙叔正给躺在席子上的大娃针灸,他头也不抬的道:“放床上去,马上就扎完了。”
闻言,符骁驭忙将蓝君抱着绕到另一边,将蓝君放到了床上,焦急的看着孙叔将手中最后一枚针扎入大娃的人中,这才起身过来,看了眼蓝君,情不自禁的道:“这孩子到底是触了多少霉头,怎地见天受伤。”
嘴讲话,手打卦,孙叔查看了下蓝君的伤情,又让符骁驭解开他身上的衣物,一旁的祥嫂见状,脸色一红,忙跑了出去。
孙叔小心的按着蓝君胸腹腰背,这些地方全是紫印,唯独那胸肋处明显的凹了下去,他检查了番,才断言道:“肋骨断了根,并未伤及肾脏,其余地方只受了些皮外伤,他现在昏迷着,我也不知道他哪里不好,这样,我先给他接好肋骨,要是有别的地方不好,等他醒了再说。”
符骁驭点点头,紧紧的握着蓝君的手。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孙叔找来几块短板,用布条给蓝君固定住,间或抬头瞧着符骁驭询问。
“我不知。”符骁驭一直看着蓝君,握着他的手,细细看他手背上的抓痕,“我今天才回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蓝君定是被人冤枉的。”
“你什么都不知道,那还谈何被冤枉。”孙叔摇头,却见符骁驭顿时投来犀利的眼神,忙岔开话题道:“你这小子,你侄子还躺在这,你倒是看也不看一眼。”
闻言,符骁驭这才抬起头来,瞧见大娃躺在地上的凉席上,脸色并无大碍,这才淡淡问道:“他有无大碍。”
“无碍!”孙叔简直没了脾气,去开屋门,将符文成喊了过来,“他只是昏迷了而已,过会儿就能醒,有什么事你们等他醒了再问。”
符文成见大娃没什么事,忙向孙叔道谢,期间看了眼符骁驭,对方却只站在床边,一瞬不瞬的看着昏迷不醒的蓝君。
屋里的气氛十分沉重,符骁驭不愿多说什么,他走之前曾托大哥多提点着蓝君,而现在蓝君的情况让他早已不想多说任何一句话。
孙叔去捣了些草药来让符骁驭给蓝君上在被挠伤的地方,这时外间有十几个村民纷纷扶着被割伤脖子的王三赶来让孙叔诊治。
孙叔一看,得了一惊,“这伤口怎么弄的!”
“还能怎么弄的。”有人不平,破口大骂:“自然是被那混账东西符骁驭持刀要挟,为了个外村人,弄得王三这般德行,简直是毫无人性,道德泯灭的畜生。”
“小声点!”旁人眼尖,早透过支起的窗户看到了符骁驭在屋里,忙道:“他在里面呢,当心给他听了下个遭殃的就是你咯。”
那人这才怂了,忙闭上嘴。
孙叔瞟了众人一眼,深知不可偏信任何人,这才道:“行了,进来吧,我给你包扎一番,全是皮肉伤,死不了人。”
要进去?符骁驭还在里面呢!
众人忙推着王三让他自己进去,他们方才都动手伤了蓝君,现在可不敢进去,生怕符骁驭再找他们算账。
王三高大一个男人,也是被符骁驭吓怕了,怂得要命,忙给孙叔讨要了些药材,粗略了解了下使用方法,忙推说要回去拿银钱,便跑得没了踪迹。
另一边,有人帮大嫂抬了二娃的尸首回来停在符骁驭家门外,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只等符骁驭来给她个说法。
而二嫂则是趁人不备,早已回屋收了东西,跑出了村子,赶向西村去。
孙叔家围观的人早已散去,已是日跌,大娃方悠悠转醒,他脸色苍白,刚睁眼就情绪不稳的看着众人。
“大娃。”符文成忙上前去将他抱着,心疼的道:“没事了没事了,你醒了就好,没事了啊,爹这就带你回家去。”
大娃这才平复了些,却颤声问道:“二弟呢。”
符文成身体一僵,缓缓松开抱着大娃的手,老泪纵横的瞧着大娃哑声道:“二娃没救回来,已经去了。”
大娃瞬间僵硬片刻,倏而满脸愤怒的大吼:“爹,是二婶将我跟二弟带着跳下水的!要不是大哥哥跳下来救了我,想必我也蒙冤死了!爹你要给弟弟报仇!”说着顿时委屈至极,嚎啕大哭。
“你说什么?”符文成闻言却是一惊,忙抹了把泪道:“你说是你二婶将你们推入河里的?”
大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突自点头。
符文成这才颓靡的坐到地上,心里懊悔不已,他僵硬的转头看向冷着脸看着大娃的弟弟,不由摇头痛哭起来。
符骁驭曾托他照顾下蓝君,可就在刚才他眼睁睁瞧着蓝君被那些人殴打辱骂,他也未曾出言袒护一句,才害得蓝君如斯,若是符骁驭今日没有及时赶到,符文成简直不敢想还能如何面对符骁驭。
“够了。”符骁驭冷漠的道:“带着大娃回家去吧,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先回去将二娃安葬了再说。”
明显感觉到符骁驭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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