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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居乡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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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扭打,却还未动上手,两人这一扑上去,蓝君本就站立不住,被两人一推,便摔进了河里,溅起大片水花。
三月的天仍是冷得很,这水更是冰冷刺骨,蓝君落下水便被冻得浑身僵硬,湍急的水一下没过蓝君头顶,他不会水,掉进水里的瞬间便呛了几大口水,水深不可测,在水里根本无法控制身形,蓝君挣扎着却怎么都浮不起来,只一眨眼就被水卷着带进了树干搭建的桥底。
那两人见蓝君瞬间便没了踪影,一时也是吓坏了,两人面面相觑,刚想落跑,那眼尖的老妪就见有一大一小前后跑了过来,两人身后还跟着头小跑的牛,估计是见着了这边的情况,忙跑来查看。
那老妪却计上心头,忙迎面几步扑了上去,抓住那青年的衣袖,哭喊道:“小哥快快救救我女儿,方才与我争执间不甚落水,我们两老都不会水,救不了她,小哥可要救救我女儿啊!”老妪哭天抢地,只差给青年跪下了。
来人便是这龙沽村的青年符骁驭,他今日带着侄子去邻村大伯家借牛,守了一天方才将这耕牛借到,回程时远远的就已瞧见这几人在桥上不知做什么,走近了却见有人掉了水,他立马拍了牛屁股一巴掌,谁知这牛不吃疼,温温吞吞的小跑着,这才率先跑了过来,却被这老妪缠住哭喊一通。
那老叟则是一脸紧张的看着两人,也不知这老太婆搞什么鬼,只生怕被那人识破。
符骁驭蹙着眉并未说话,脚下大步走着,瞧了眼水里,湍急的河面不时还见着挣扎出来的身影,那老妪怕他不上当,忙哀声嚎道:“小哥若是救了我女儿,我便将我女儿嫁与你,不要任何的聘礼彩头!只望小哥救救小女啊!”
☆、第四章
身后约有五六岁模样的小孩跟着嬉笑道:“阿叔,你快救救她女儿吧,日后我便有婶婶了。”
符骁驭话也不说,拂开老妪的手,大步顺着河岸跑去,待挨得水里的人近了,便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冰冷的河水冻得他一个激灵,手脚便有些僵了,加之河水湍急,竟一时难以靠近那直往水里坠挣扎微弱的人。
老妪见他跳进水里,立马不嚎了,忙给老叟使了个眼色,老叟心领神会,两人一前一后奔向那头在后方悠闲吃草的水牛。
小孩莫名其妙的看着,不明白两人要去哪里。
两人在岸边各自折了根刺条一左一右的抽打水牛,那头牛则横冲直闯进别人家种着庄稼的地里,按着两人抽打的方向跑到了山路上,一到较为好走的山路上,那两人自是如鱼得水,撵着牛跑得飞快,不到片刻就跑出老远。
小孩这才明白,在原地直跳脚,大声冲着正吃力拖着人游向岸边的符骁驭嚷道:“阿叔,他们把咱家牛赶走了!”
符骁驭被这河水冻得嘴唇发紫,正拖着怀里已昏迷的人上岸,听了自家侄子的叫喊,忙抬头看去,只瞧见远远几个黑点。
符骁驭:“。。。。。。”
他正打算拔腿去追,奈何浑身肌肉被冻得僵硬,上得岸来已是用完了浑身力气,再者这地上还躺着个不知生死的人,这人一只苍白的手还抓得他衣服死紧,于是只得作罢,望着那刚向大伯家借到的牛被人抽打着越跑越远。
小孩跑向自家阿叔,边跑边嚷:“阿叔,牛,快点,他们要跑没了!”
符骁驭一边拍了拍溺水者的脸,一边道:“三娃,你先回村去,告诉你爹让他叫上人顺着出村的路去寻牛。”
被唤作三娃的小孩忙点头,过了桥往村里跑去。
符骁驭以手试了试他鼻息,奈何手僵得毫无知觉,根本探不到热气,只得俯身去听蓝君心跳,那微弱到几乎感觉不到的心跳让他眉头紧蹙,他双手按到蓝君腹部,轻轻压了压,那腹部并无鼓胀,想是未曾喝入太多水。
该是昏厥过去了。
如此一来符骁驭倒也不慌乱了,若是喝了太多水导致昏迷,那他可是无计可施的,好在他跳下水去救人之时这人还有意识,他掰开抓着自己衣服的手,那只修长手指便保持着抓握的动作,手上则是一片青紫,显然是冻僵了。
符骁驭先是扯开他的上衣,露出那大片湿漉青紫的胸膛,将手贴上去为其揉搓,免得冻着他心脏喘不上气来,待得那处的皮肤渐渐变红,方才拢好他的衣服,改为两只大手裹住他两手不住揉搓哈气。
途间他又掐了蓝君人中,虎口,不断为其揉搓胸膛,折腾许久,蓝君才咳嗽几声,痛苦的皱着眉捂着胸口,侧身便一阵猛咳,咳着咳着又呕了起来,断续呕出了几口水。
符骁驭见他咳得难受,便抬手去顺了顺蓝君的背。
蓝君吐完腹内的水,意识仍是模糊不清,却是觉得冷得厉害,嘴唇发青,不住哆嗦,下意识般蜷缩起来。
见他终于没了危险,符骁驭便将人过到背上,也不曾考虑是否将人背回家去会遭两个嫂子刁难,便大步赶回村里。
回到村里天已黑透,途中遇上了打着火把准备出村子寻牛的大哥二哥,三兄弟遇上了,那自是有话说的,其余村民便先走了,那老实巴交的符家老大符文成拉住自家弟弟,满面愁容的道:“骁驭啊,你怎可这么不小心啊,救个人也能搭头牛进去,这事你两个嫂嫂是知道了,你回去当心点说话啊,我跟你二哥出去寻牛,也不知何时才回得来,可护不得你了!”
符骁驭见大哥为自己担心,心下愧疚,还未说话,那一直在一旁满脸不耐的老二符定康便开了口“行了行了,咱们快去快回吧,我明日还得去西村做工呢,这事等着回来再说吧。”末了将视线转向符骁驭背着的人,天黑未曾看清,却也知晓这便是三娃口中符骁驭救下的‘婶婶’,当下心中更是不悦。
“大哥二哥,给你们添麻烦了。”符骁驭看着眼前这上了年纪却为了自己弄出的事还得夜里奔波的大哥,自是愧疚得很,却不知该说什么,他本就不善言辞,今日之事全责在他,更是不知该说什么了。
“快回去吧,你这一身湿得,夜里天气冷,别弄病了。”符文成是心疼这弟弟得很,忙拍了拍符骁驭让其安心,末了又道:“好好照顾你救回来的人,回去煮上两碗姜汤祛祛寒气。”
方才听了三娃说的话,符文成听了心里可不知多高兴,若是折损一头牛换得他弟弟一个媳妇,也是不亏的。
想着符文成便忍不住心里叹息,爹娘去得早,符骁驭自小跟着自己生活,这两个嫂嫂刻薄之处他也是看在眼里,符骁驭非但不说什么,还总是常常包揽下地里累活,如今家财被自家媳妇管得死死的,眼看着符骁驭已二十有一,却迟迟因婆娘以手头紧为由讨不上媳妇,他这做哥哥怎会不着急,可他在婆娘面前说不上话,让他受了委屈,如若像三娃说的那样,骁驭救回来的女子不要任何聘金便可娶得回家,自是再好不过。
想着又对符骁驭叮嘱一番,才在符定康的催促下走了。
符骁驭自是听懂了他大哥话里的意思,当下哭笑不得,他救人之时,便已知晓这人实则是个不折不扣的少年郎,那老妪的一套说辞,也不过是为了将他骗下水好顺走那头水牛罢了。
符骁驭背着人刚到家门口,还未进得院门,便被两个嫂嫂挡在了外面。
大嫂个头矮,未及符骁驭下颌,她垫脚瞧了瞧他背上背着的人,此时蓝君长发披散,脸紧贴着符骁驭肩背,面色苍白却也是好看得紧,加之身形颀长瘦弱,一时间也未被大嫂瞧出来,只听她阴阳怪气的道:“小叔,听三娃说你为了救女人却丢了牛,那老婆子还许诺你分文不花即可讨了人来做媳妇,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可不是,好不容易向大伯家借来的牛,说丢就丢了,这一头耕牛的钱怕是够咱家吃半年了。”二嫂与大嫂向来不合,但两人却总是极有默契的合着挑符骁驭的刺,谁叫他一人便占了主屋那三间屋子与那几亩良田。
两人是见不得这小叔的,老头子留了遗言,除非符骁驭成家,否则三兄弟就不能分家,面上是三兄弟,实际这老大老二的家却已经分得再清楚不过了,只不过符骁驭仍是跟着两个哥哥过活。
可如此一来,符骁驭肩上的农活却是重得多了。
符定康早年学了木匠这门手艺活,常跑去邻村帮人做工,这地里的活自然是丢给了媳妇,可这女人家播种除草还行,下苦力的事却是做不来,到了耕田犁地的时候,便一口一个小叔的喊得顺溜,这大嫂也是不好惹的主,见符骁驭帮着老二家耕田,便会将符老大支去做别的事,转而让符骁驭也顺带把她家的田耕了,久而久之,这耕田犁地的事,便这般顺理成章的落在了符骁驭身上。
平日两人是互看不顺的,而今却成了一个鼻孔出气的好妯娌。
☆、第五章
符骁驭自不会与两个嫂嫂争论,此刻也未说什么,只站在院外任凭两人话里带刺的数落。
见符骁驭不说话,两人火气更甚,大嫂叉着腰哼道:“这有了媳妇的人就是不一样,丢了牛也不去找,你说你大哥也不年轻了,这黑灯瞎火的若是磕着绊着,你这良心过得去吗。”
二嫂忙附和道:“这么说来我家那口子白日里累死累活的养家糊口,倒是清闲了某些人了,也不知这老天何时开眼,也让我家那口子清闲几日。”
两人七嘴八舌的说了一气,符骁驭自始至终都未曾说话,不是怕,只是符骁驭敬重他的两位兄长,平日里就算受苦受累受委屈,符骁驭也是忍得的。
眼见着两人说得越来越离谱,三娃这时却从屋里跑出来,拉着较为矮小的大嫂嚷道:“娘,阿叔还要教我识字呢。”说着小孩子嘟着嘴过去推搡了他二婶一把,让出了门,三娃便急忙拉上符骁驭进了屋子。
两妯娌悻悻地咂咂嘴,见符骁驭又有了用处,便不再说话了,反正有的是时间拧清楚这事。
两人妇人眼里的肉中刺符骁驭一走,又开始白眼相向。
“三娃那死小子真是没教养,好好的搡我一把做什么,抽哪门子的风。”二嫂递了个白眼给大嫂,转身嘟囔着欲走,这话却被大嫂听得清楚,追上去就质问,两人瞬间又针锋相对起来。
三娃拉着自家阿叔回了屋子,乖巧的给他点了油灯,又去帮着符骁驭将背上的人放到堂屋里的竹椅上,便歪着脑袋打量起蓝君来。
“阿叔,这个婶婶生得真是好看。”三娃白日里听了那老婆子的话,便认定了阿叔救来的人要做他婶婶,这时见着蓝君生得如此好看,自是喜欢得很,转身就推着符骁驭往灶房走,边说道:“阿叔快去给你的小媳妇去烧水,阿爹刚刚让我跟你说落水的人不能回来就烤火,得先换上干衣服喝姜汤,阿叔我去给你找姜去。”那积极的模样,一口一句婶婶媳妇,简直让符骁驭尴尬极了。
虽然尴尬,该做的事符骁驭却也不马虎,三娃说的对,溺水的人不可烤火,却也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毕竟这河水冻得厉害,是得烧点热水来泡下让身体暖和起来。
他烧了一锅热水,期间也没闲着,符骁驭找出了自己一套较好的衣裳备着,又用浴桶打了水来放于内室,等热水烧好了,兑好水,喊了蓝君两声,蓝君迷糊的瞧了他一眼,却开始浑身打摆子,冻得意识不清,再这般耗下去,估计就得生病了。
符骁驭也不矫情,抱着人进了内室,他脚上靴子仅剩一只,符骁驭三两下把浑浑噩噩的人身上的湿衣服全扒了,怀里的人冷得直缩成一团,昏黄的火光照在这毫无瑕疵的皮肤上,虽同是男子,可这眼前横呈的身体却是肤如凝脂,颈间一块蓝玉贴着那无暇的皮肤,瞬间让符骁驭徒然脸热,忙移开视线,直接将人抱进了桶里。
泡在热水里蓝君便好受了些,整个人缩在浴桶里,双眼紧闭,唇上的青紫却是退了些,符骁驭想着这寒气从头祛到脚才有效果,又去拿来木瓢舀水从头上小心浇下来。
洗干净长发,符骁驭缴着长发拧了拧,这时屋外却传来二嫂的声音,“这男女可是授受不亲,虽然这是小叔救回来的人,迟早要做了你媳妇,可现在坏了名声传出去那可就难听了。”
符骁驭顿了顿,不予置之。
符骁驭将蓝君的长发弄了半干,便想给他绾于脑后,这样就不会再打湿。
蓝君泡在浴桶里安静的任由符骁驭作为,待浑身暖和了意识也清晰了,刚一睁开眼便瞧见正面无表情给他绾发的青年。
蓝君吃了一惊,任是谁清醒过来发觉自己光|溜溜的面对着一个陌生人,都会吓一跳,他忙向后退去,一个没坐稳,又差点溺进洗澡水里,还好符骁驭眼疾手快,一手还捏着那把长发,一手便抓住了蓝君的胳膊。
感受到手臂上传来温暖的触感,蓝君面上一红,忙挣脱符骁驭温暖的大手,低着头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欲抬手遮住上身,却是觉得别扭,一时进退两难,只得两手扒在浴桶边,头一直低垂着,尴尬得很,
符骁驭自是看出了眼前这人十分尴尬,他拾起放在一旁的白玉簪随手绾好手里的长发,指了指一旁搭在竹椅上的衣裳,道:“衣裳在这里。”后也不多看蓝君一眼,转身便出了屋子。
屋门打开,复关上,蓝君便马上起身穿衣。
悬挂于屋檐下的纸灯笼随着冷风微微摇摆,里面早没了蜡烛,漆黑的夜空无半点星光,两侧厢房透出的灯光照亮了院里一小片位置,刚好照得院中那株花椒树下的竹桌竹椅,夏季专供这家人常在院里乘凉用。
院子里静悄悄的,偶尔听闻两侧厢房里传来小孩子的打闹声与妇人的呵斥声,符骁驭走到院中的竹桌前坐下,身上的衣物仍旧湿润的裹着符骁驭颀长精瘦的身体,绾于头顶的黑发颇显凌乱,符骁驭手脚修长,偏生裤腿略短,露出那骨骼清晰的脚踝。
在院里坐了片刻,不经意间看向一旁鸡舍,却发觉舍门仍旧开着,那白日里放出去的几只鸡还未归家。
平日这几只鸡只散养于后院,到了时间总会自己回来,今日也不知是出了何变故,竟未回窝。
符骁驭蹙了蹙眉,起身出了院子。
蓝君一身宽松的粗布短衣,一双旧布鞋,衣裳陈旧得很,松垮垮的覆于身上,裤筒空荡荡的显得他越发瘦弱。
而此刻他却背靠着墙站于屋内,心下颇为烦乱,白日里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落入那冰冷的河水中时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在意识模糊之时被人从冰冷的河水里捞了出来,这救他性命之人自是那前一刻还为他绾发的青年无疑,对方不仅救了他,还这般照顾周到,想着方才自己无礼的行为,蓝君便觉得懊恼。
懊恼之余,亦觉得尴尬。
他虽是大户人家之子,身前常有丫鬟小厮伺候,却是无人这般与他肌肤亲近,礼数与道德上使他认为与他人□□相对极不雅观,想着自己昏迷之时这未曾谋面的青年替他脱衣沐浴,蓝君脸便烧得厉害,异常窘迫。
虽是窘迫难当,但这恩情还是要谢的。
蓝君掩唇咳了几下,权当调整心绪,便推门出去。
穿过堂屋,蓝君刚拉开门,然而还未来得及跨出门槛,只见前方一道身影奔跑着过来,三娃未料到这门瞬间开了,一下便撞上了欲出门的蓝君,他以为是他阿叔,于是顺手抱住了他的腰,扑得蓝君一个趔趄,嘴里还嚷着:“阿叔,我找着生姜了。”
蓝君忙扶着门框,稳住了身形,那怀里的小孩这才抬起头来,见不是自家阿叔,忙哎呀一声退开了,抿着小嘴抬头瞧着蓝君,那机灵却不好意思的模样煞是好玩,蓝君温和的笑笑,蹲下身与面前的三娃平视,道:“未曾看见你跑来,不小心撞着你了,有撞疼哪儿吗,”
“不疼。”三娃腼腆的将两手背在身后,小身子不住微微扭动,显是害羞了。
“没事就好。”蓝君不自觉的抬手摸了摸三娃的头,这般乖巧的小孩他还未曾见过,虽然在府中也曾见过那些同父异母的弟弟,但那些骄傲得犹如金丝雀般的弟弟们却不是很友好,哪里像眼前这明明对他很好奇却又不好意思说话的小孩。
☆、第六章
三娃认真瞧着蓝君,觉得这婶婶比刚刚还要好看,想着三娃便抽出一直背在身后的小手,扬了扬手里的生姜,亲近道:“婶婶,这是我给你找的生姜哦,我过会让阿叔熬给你喝,爹爹说这样就不会得风寒了。”
未曾听清小孩唤他作何,蓝君也不做深究,只接过小孩递来的姜饼,道了声谢。
三娃自觉牵过蓝君的手,一手指指外面,道:“婶婶,水缸在院子里,要洗干净了才能熬水喝。”
三娃虽不满七岁,说话却是口齿清晰,这下蓝君总算听清了他口中的称呼,楞得一愣,有些不解的指着自己,疑惑道:“婶婶?”
三娃飞快点头。
蓝君蹙了蹙眉,不明就里却仍是温和的道:“为何叫我婶婶。”
“因为阿叔救了你,所以你是婶婶。”三娃一脸天真且笃定,反倒弄得蓝君越加迷糊,恰巧此时符骁驭撵着鸡入得院内,将三娃的话听得清楚,他心下啧了声,几步过去,接茬道:“小孩不懂事,随口说说,你不必放在心上。”
蓝君一直保持着蹲姿,倒是不曾注意有人走了过来,此时幕地听到这低沉磁性的声音时,又得了一惊,待抬头看清来人后,这惊又立马转成窘迫。
好在蓝君未曾表现得太过唐突。
他站起身来,抬眼看着眼前的男子,才要开口说话,三娃却不依了,嚷嚷道:“阿叔我没有乱说,那阿婆明明说了你若是救了她女儿,她就是你媳妇了,我才不是随口说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蓝君一听这话,只觉得哭笑不得,倒也未作他想,却是疑惑那老妪怎会这般好心让人救他。
符骁驭被三娃一通抢仍是镇定自若面不改色,昏黄的灯光照得他那冷峻且棱角分明的脸颇为柔和,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可这是个大哥哥,怕是做不得你婶婶了。”
“阿叔骗人,她这么好看,比若莲婶子都好看,怎么可能是哥哥。”三娃委屈得很,眼瞅着自家阿叔,小手却指着蓝君,这么好看温柔的婶婶,怎么可能是大哥哥,他还想让他做自己的婶婶呢。
符骁驭抬手揉揉三娃扎了个发髻的脑袋,颇为宠爱,三娃人机灵,平日那两个嫂嫂若是合着伙数落符骁驭,三娃总会想法子替符骁驭解围,平日也是粘符骁驭得很,叔侄感情很是要好,瞧着自家小侄儿都急眼了,怕是再说就要闹了,符骁驭也只得顺着他,他略表歉意般向着蓝君点了点头,方才无奈道:“是阿叔骗人了,三娃不是还要熬姜烫吗,你去帮阿叔把姜洗了可好。”
三娃得了这话,皱着的小脸瞬时舒展了,应了声好便从蓝君手里接过生姜蹦蹦跳跳着去舀水洗姜。
“见笑了,三娃认死理,若不随了他少不得哭闹一番,得罪之处还请见谅。”符骁驭瞧着院里正认真洗着姜块的三娃,话却是对蓝君说的,他声音低沉冷冽,举手投足与谈吐却是令人觉得舒适,加之他相貌不俗,虽是云淡风轻的一番话,却也让颇为尴尬的蓝君放松了下来。
蓝君也瞧着那叫三娃的小孩,复又看向符骁驭,终于想起自己该做的事,正色道:“承蒙恩公出手相救,若不是恩公,我已命丧黄泉,何来得罪一说,我无以为报,还请恩公受我一拜。”一语闭便要行跪拜之礼。
符骁驭回身一把拉住蓝君,“举手之劳而已,不用如此客气,你这般我反倒觉得不自在。”
蓝君点了点头,面上虽从之,内心却是思忖着该如何报答对方,他自报了姓名,符骁驭自然也报了姓名。
两人不时说上两句话,一来二去,倒也熟了些。
待得三娃洗好了姜,三人这才一起回了屋内。
符骁驭接过姜去了灶房,蓝君颇显拘谨,好在身边有个小孩子陪着他说话,才没那么拘束,两人进得内室,这才发觉洗澡水还没收拾,便让三娃指了他泼水的地儿,于是提着桶忙着倒自己的洗澡水。
将那桶洗澡水倒完后,蓝君早已累得浑身没劲,曾几何时,他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也亲自倒起了洗澡水来了。
蓝君坐在堂屋中的竹椅上歇气,三娃跟着坐在一旁看着他,是打量,亦是喜欢。
感觉到小孩对自己的喜欢,并无恶意,自然对这炽热的视线毫无排斥之感,便由得他看了。
隔间灶房内传出锅碗碰撞的声响,下一瞬又没了动静,身旁的小孩也不说话,周围静了下来,蓝君这才打量起身处之地来。
陋室。
这是蓝君第一眼便有的结论,屋子很简陋,甚至可以称得上家徒四壁。
三间屋子相连相通且带有木门,以便隔开居住,屋内家什朴质简单,昏黄的烛光将四周照得影影绰绰,一面墙上贴着一张红纸写的神榜,下方摆着一张木桌,几条木凳,除此外靠内室的墙下还放了几张竹椅,他与三娃便占了其中两张,角落里放了一堆农具背篓,竹筐等物,对面墙上挂了一件蓑衣与一顶斗笠,便再无他物。
爆皮的墙壁很多处已脱落,露出内里不规整的青石,地面是已被踩得平坦的泥土,好在打扫得干净,这若是在夏天光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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