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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州-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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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他才八岁,声音正是清亮的时候,一字一句读下来,也别有一番佛家的意味。
杨子归懒懒的靠在墙上,问他:“你可知道这首诗是什么意思?”
杨彩琼看了他一眼,沉默半晌才道:“我家祖母是礼佛的,常年住在佛堂,我曾听她讲过这诗偈,无所求方得大自在。”
杨子归和小孩在一起也有几月了,他们从常州过来的路上,因为走了水路,耽搁了很久,船上尽是二人独处的时光。在一起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看这孩子这么严肃正经。
杨子归不由得放缓了声音,也做出诚心礼佛的样子:“那你怎么看?”
杨彩琼顿了顿,看向他。
杨子归回应他的视线,微微颔首,示意他尽说无妨。
杨彩琼忽然笑了。
他的五官其实不大能配得上魔教祖师爷的称号,他长的太正,是那种正气凛然的正,看起来就像个正派的大侠。
可是这一笑,说不出的张狂,说不出的嚣张,只看他这一笑,杨子归就眼睛亮了。
杨彩琼笑着说:“我不信,我一个字都不信。我无欲,不代表别人无欲,我无求不代表别人无求,我虽然一退再退,可别人步步紧逼,我该当如何?倒不若一步不退,人伤我一寸,我还他一丈!”
这话说的极为不客气。
杨子归没说话。
他早听到了脚步声,许是那和尚过来了。
小和尚走到门口的时候,杨彩琼刚刚说到“一个字都不信”,他也没出声打断,就等着看那小和尚要说什么。
这一行过来,他也说不好要来做什么,直觉觉得应该过来,就跟那辛欣走了一趟。
这里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那和尚身上的感觉太过奇怪,勾起了他的兴趣。
再加上他现在也缺人手,若是这和尚和辛欣都是可用的,也不枉他来这一次。
那小和尚一直站在门口听小孩说完,才缓步走进来,对着杨彩琼打了个稽首:“阿弥陀佛,小施主是不信这一句呢?还是不信我佛呢?”
杨彩琼看着面容秀丽的小和尚,一字一顿地说:“我都不信。”
小和尚也不恼,带着笑说:“无欲则刚,以身饲鹰也无不可,小施主还是看不破。”
小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坐姿非常随性张狂的教主大人,默默地不说话了。
他不耐烦什么辩禅机,也不想听什么我佛,毕生愿望不过是报仇和这个人了。
他才多大,就已经暗下了这样的决心,把自己的余生,还很长的余生都按在这两件事上。
可是偏偏,一语成谶。
小和尚看着他的神情,就知道他是不服气的,倒也知情知趣,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转过身面对着杨子归深深施了一礼,抬起头看他的眼神似悲悯又似感激。
“贫僧有些事情想要和这位少侠单独谈一谈,可否请小施主外面候着?”
这秃驴长得好看,可是话说的从来直来直去。
杨子归本就不耐烦他的眼神,现在听这句话,似笑非笑:“他是我徒弟,我没什么不能让他知道的。”
小和尚沉默半晌,似是下定了决心:“是关于,后世来客的事情。”
第28章 二十八
这话说的再直白不过了。
杨子归微眯起眼。
他本以为这是他最大的秘密,没想到被这个小和尚一口道破。
他究竟是谁?
杨子归自信在这世上除了他自己没有别的人知道这件事。那就是说,这个看起来秀丽端庄的小和尚,不是人?
他想到了也就开口问了,问的话也毫不客气:“你是什么东西?”
精怪?还是佛陀?
小和尚微微一笑:“若贫僧与施主有缘,施主自当知晓。”
这话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杨子归挑起嘴角歪歪斜斜地笑了:“小孩你先出去,我有些话要和大师谈一谈。”
闻言,杨彩琼抿了抿嘴角,绷紧了脸,没理会向他施礼的小和尚,直直地走出去了。
杨子归笑着摇摇头,看着小孩满身不高兴地走出了门。
小和尚也看着杨彩琼,轻声说:“施主现在的笑容,比刚才真心多了。”
杨子归不接他的话语,只问道:“你想说什么?”
小和尚一边转身,一边缓缓说:“贫僧法号自惠,是当年皈依我佛时,师父赐下的。师父说,贫僧这一族,是天生的灵种,自身便有大智慧,不过是需要时时修行罢了。既然有天生的智慧,就要有惠泽苍生的心,如此,才算功德圆满。因此贫僧时时清修,日日钻研普惠众生的法门,却依旧挡不住战乱频发,苍生涂炭。”
自惠的眼神极认真,他一字一顿地说:“我非常痛苦,我与人世,不过沧海一粟,纵然有天生的智慧,有后天的苦修,也奈何不了时势。我去求见师父,求他解我的惑。”
说道这里,他停了一下,眼神开始变得悠远,沉浸在过往的回忆里。
在那日之前,他已经近百年未曾见过师父。未能时时侍奉身前是他的错,师父却丝毫不怪他,体谅他的难处,免了他的侍奉。
那日下着雨,很大,天色雾蒙蒙一片,他没有披蓑衣,进了殿门之后,膝行向前,拖出了一条长长的水痕。
师父端坐在大殿中央,他跪在师父面前,痛哭流涕。
他诉说自己的有心无力,诉说自己面对苍生灾难的苦痛,诉说自己求问天道无果的迷茫。
师父静默半晌,双手合十,闭上眼不再看他。
他知道,一切都已成定局。
人力不可改,妖力不可改,佛力也不可改。
这是天命。
当年的小沙弥穿越几十年到了今天,他的面庞依然年轻,他的身姿依然挺拔,但是他的心,早就皱皱巴巴像一颗过季多年的果子,十几年的混乱,天灾人祸都是那果子上的皱纹。
自惠闭了闭眼,再睁开,却没有和杨子归多说什么,他只简单的说:“师父说,有缘人日后会来,会来解我的惑,会来救世。他身上有天下之势,定能终结祸乱,开启盛世太平。”
杨子归却丝毫不为所动:“你说的那个人,不是我,是吗?是杨彩琼?”
自惠深深地望进他的眼里,却只看到一片虚无:“施主,这些都是命定的未来,我们谁也不能更改,谁也不能违背。”
杨子归头向后靠,靠着竹子编成的墙壁,嘴角依旧是漫不经心的笑:“老天算什么玩意儿?你说他是势,他就是势了?”
这和尚是不是疯了?
按照教史来说,确实是魔教建立了天下就太平了,但是天下太平和祖师爷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些人应该是找错人了。
不过这秃驴看起来好像病得不轻。
管他呢,天下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不是好人,也不信佛,更不信命运。
第29章 第 29 章
许是看出了他的不屑,自惠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双手合十,拜了两拜,眼神里似乎有歉意。
他缓步出门,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虽说尽人事听天命。但是早就书写好的命运,你是争还是不争?
他已经带着族人避到深山里,也无奈……
不论如何,总要试上一试。
只是,他自诩光明磊落,却还是要用上那些不入流的手段。
自惠慢慢地停下脚步。
百年前为他答疑解惑的老人已经不在了。现在要如何,都是看他自己的,他的一步,或许就行差踏错,万劫不复。
到底该如何?
他看着天空。
今天并不是一个好天气,阴云密布,怕是要下起雨来。
在这茫茫深山里,尚且无数阴云,更何况俗世?
修习佛法多年,若是没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师父也不会领他入道。现在他因为这百年道行有些许自保之力,也能保全自己这一族,但是天下苍生呢?
他与屋子里那位杨少侠不同,他不是那等随性洒脱的江湖人,他是一族之长,是佛家弟子,他要想做什么,总要想想族人,也要想想天意。
他走的这条路,是对还是不对?
没人能给他答案。
旁边的杨彩琼好奇地看着他。
他虽然不喜欢这个神神叨叨的和尚,但是明显大叔那里没有给他好脸色,既然这样,他就发发善心,给他个笑脸好了。
自惠不过是一时迷茫,等他醒过神,就看到身边沾着的小孩。
这个未来的天下之主,苍生之主,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孩。自惠叹道,苍生重要吗?亦或是这一人心意重要?
孰轻孰重,他实在那难以判断。
杨彩琼就看着这个年轻到有些稚嫩的小和尚缓缓向他走来,洗得发白的僧袍在风中轻轻飘荡,他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来,轻声问他:“小施主,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如果你能救天下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杨彩琼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来,他顿了一下,没说愿意也没说不愿意,反问道:“那你愿不愿意?”
自惠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也顿了一下,看着不过八岁的小孩,之前苦的太过,个子不高,瘦的皮包骨头,虽能看得出来,这一个月养的很好,但是底子太差,以前亏得太多了,又因为忧思太重,若想完全养好,还得一阵子。
这么一个瘦弱到近乎虚弱的小孩,能承担这大任吗?
他看着身边的小孩,轻声说:“我自然是愿意的,若是能救世,我可以以身殉道。”
小孩似乎被他逗笑了:“你不是和尚吗?怎么信道?”
自惠看着他,也温和地笑了。他撩一撩衣服的下摆,在地上盘腿坐下,双手合十:“不论信什么,道就是道。救世是道,天命也是道。”
杨彩琼皱眉,也随他的样子坐在地上:“救世是道,天命怎么是道?”
自惠闭上眼,轻声说:“道法三千,与贫僧来说,救世是贫僧的佛心,天道则是贫僧的佛道。贫僧的师父曾经教导贫僧不可逆天,天命不可违,天意不可逆,这是贫僧的道。而如今……”
杨彩琼从未听过这个,他正听得兴起,这小和尚却突然闭口不言了。他满脸好奇地揪着小和尚的僧衣:“你接着说啊。”
自惠只是笑笑,却不再接着说,反而问道:“那你的道是什么?”
我的道?杨彩琼愣了一下,他的道?
“我不信佛的,也不信道,更不信天命不可违,我怎么会有道?”
“你想要什么?你想毕生为之奋斗的是什么?你一辈子都舍不下的是什么?”
一连三个提问,让杨彩琼变了脸色。
他今天,刚刚下定决心,把自己的余生都放在了报仇和……
不知怎么的,他并不想说另一件,只是喃喃道:“报仇吗?”
自惠笑道:“以你之能,报仇最多还需几年,那之后呢?你想做什么?”
他不劝他不能把余生放在仇恨上,也不劝他放下仇恨宽恕世人,他只是轻轻巧巧地,就把“报仇”这件事岔开了。
杨彩琼愣愣的:“除了报仇,那就是,那就是……”
自惠难得一次通情达理,微微笑起来说:“若是你不想说就不说了,你只需要自己知道,这件事,就是你的道。”
杨子归,是他的道?
他之前不过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把感激当成喜欢,把害羞当成喜欢,把敬佩当成喜欢,他在地狱时间太长了,他没有正常的人际交流太久了,他不懂什么是正常的感情,他把对杨子归的所有感情都当成喜欢。
可那分明不是。
喜欢是什么?
最重要的一点,不是占有欲吗?
他只觉得感激,只觉得敬佩,只觉得心疼,但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占有。
现在,这秃驴和他说,大叔是他的道?
是他的,道?
第30章 第 30 章
你要知道,这个秃驴虽然修了百年佛法,但是在预言这方面一点研究都没有。他这一番话,也大部分都是装神弄鬼。他的道,不是救世,也不是天道。他这一族,能有今天的这番盛景,不过是逆天而为。
年幼时,他是命运所选择的族长,族里的祭司遵循天意把他送到师父那里,研习佛法。在他们一族,祭司才是真正传达上天旨意的人,有预言能力的,只有祭司。他虽然背负族长的责任,但是在大事上也要遵循祭司的指示。
就比如现在,他明明不想掺和进俗世里面。他修习佛法多年,他虽然有一颗济世的心,但是首先他是一族之长。
以身涉险无所谓,但是不能把整个族都拖进这个深渊。
根据命运的指示,不管是战争的哪一方,都不是他们可以撼动的。
如果是敌方胜了,那他们一族,就连一点生机也没有。
所以虽然命运无可避,他仍是想尽最大的努力,把这一场战争消弭于无形。
若是这个小孩,从此皈依我佛,那么之后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所以,自惠盘腿坐着,满脸的高洁出尘,心里打的算盘着实是不可交于人前。
可是命运,是玄之又玄的东西,自古以来,逆天而行的不知凡几,即使成功的凤毛麟角,也挡不住一代又一代的人,执着追寻。
写好的轨迹或许可改,但是改变的契机,不是那么好寻的。
更不可能因为他这一句话,而改变。
与他肩并肩坐着的小孩,心里满满的都只有一个人。
道,他想要的,他想毕生为之奋斗的,他一辈子都舍不下的,那个人啊。
他想拥有他,想独占他,想要他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一辈子有多长呢?
多久,才算余生?
至少,他想起,那一次,他在王家大宅里面,绝望而又激动的等着,是否会有救赎?那个人像天神入场,谁都奈何不了他。可是后来,他却那么虚弱,那么……
至少,要让他,不再用透支身体的方式去为他做什么。
甚至,他想要 ,好好的保护他。
杨彩琼偏头看着自惠,一字一句地说:“我想要,变强。”
多少少年,在美梦中惊醒,找到了那个自己想要努力的方向,说出这一句,我想,变强。
这是担当的开始,是峥嵘的开始。
自惠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他没有动,心里却翻江倒海。
这个八岁的小崽子,心里狠,眼睛更狠,他的未来,无可限量。
这才是命运之子,天下之势。
躲不过的。
他从来不是怕事的人,既然这样,那就选择了吧。
他靠近小孩,缓缓道:“我可以给你力量,但是你需要时间,来看你是不是需要这份力量。或者是,你够不够资格把握这份力量。我给你一件东西,你好好留着,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包括屋子里那位。如果你决定好了,就撕了它,来找我。我,是你的,下属。”
这番话说的郑重之极,小孩愣了一下,但是他却丝毫不怕。
甚至有些理所当然。
他站起来,深施一礼,慢慢走向茶室。
他的道,他一辈子的追寻,还在等他。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伏笔比较多,可能看起来有点乱,而且剧情拖沓,下一章就开启副本(*^__^*)
第31章 第 31 章
他走进茶室的时候,杨子归还是那一个姿势,看着小孩慢慢走到面前,问他:“我们下一步要去哪?”的时候,他也丝毫没有动,只是细细地打量着他。
虽然杨子归非常坚定地对自惠说天下之势都是狗屁,但是听完他那番话,又与小孩面对面的时候,他不得不承认,或许,那个秃驴说的还是有道理的。
他毕竟没有看完教史,对于祖师爷的生平都只有一点点的印象,更不可能对当时的苍生有什么印象了。
他的功课不怎么样,只要求不是个文盲就够了。小时候的日子大部分都给了练功,剩下的大半也用在了调皮捣蛋上,后来逃亡的日子不好过,他满心都是仇恨,一心想着光复魔教,不分日夜地苦练武功,哪有什么时间去学历史?
所以这天下之势,他是真的一点都不了解。
但是,看着眼前年仅八岁的孩子,如果没有他的出现,那么这个八岁的孩子,会独身一人建立魔教,保一方平安,常州府、青州府、冀州府三州都因为他率先迎来和平,甚至在之后的几百年,这一块地方因为安宁的十几年成为大灜的商业中心。
无回山,有来无回,江湖中人人闻之色变的凶地却是百姓们心中的圣地。
所以,说小孩身上应和了天下之势或许真的没说错。
可是那个秃驴看起来就不是好人。
居心叵测。
先是一口道破了他的身份,后来却又避而不谈,反而绕到了小孩的未来上面,说话的态度和语气都让他觉得这个和尚不是一心向佛的傻和尚,好像是在暗自盘算着什么。
不过么,这种事情,他一向不怎么愿意理会。
说到底,长着一张读书人清雅端庄的脸,看起来足智多谋的教主大人,其实是个最最不爱动脑的人,他一向信奉“一力降十会”,有阴谋,打过去;有算计,打过去;有陷阱,打过去……
只要实力足够强大,根本不怕算计。
这个地方他们以后都不回来,那个长相端庄秀丽的小和尚也再不会相见,包括那个傻得不行的辛欣,都不会再见了,那么这些事情也就不用烦恼了。
等小孩长大了,把无双殿交给他,他就可以四海漂泊了,也看看这百年前的九州和之后的有何不一样。
他在这边想的很远,小孩却战战兢兢。
他一走进门,就被大叔这样打量,而且一直不说话。大叔在想什么?
杨彩琼可不知道杨子归一本正经地外表下面心里绕了几个环,他只觉得害怕。
大叔不会不要他了吧?
终于,杨子归想完了心思,美美地站起来,拉着小孩的手,告诉他:“走,我们去青州。”
青州,知府死了以后,就被无双殿接管了。
杨子归当初不过是随便找了六个人,就走了狗屎运,这六个人,武功倒是好坏不一,但是能干却是不相上下。
现在州里战乱不见了,百姓们不说安居乐业,至少是没有性命之忧,青州那刘辉之前养的私军也被几人狠狠整治了一番,看得杨子归大为满意。
而且,他们还找到了那守财奴的宝库,至少十年内的钱是不用愁了。
杨子归恨不得明天就去打常州,硬是被几人劝住了。
刚刚过了几天安生日子,百姓们还没缓过劲来,再说粮草军备也是个问题,不可冒冒然就去打。
而且,那神秘的山庄就在常州附近。
杨子归毕竟年纪大了,也不是那等冲动的小年轻了,他之所以心心念念要去打常州,不过是为了无回山。
他来这几百年前,若说放不下,也就无回山和祖师爷了。
几人把利害陈述了一遍,他也就放下了这个念头。毕竟来日方长。
不过每日窝在府里教小孩武功,也太过无聊了些。
尤其小孩聪明绝顶,他只教一遍,小孩就要自己去领悟,甚至不要他在场。
下属太能干,徒弟太聪明,教主大人每日游手好闲,觉得这日子过的也太痛苦了些。
他实在是呆不下去了,给小孩留了一部秘籍,就跟着几个人去运粮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副本开启铛铛铛~~~地图是架空的等我把副本都开启完就画个地图上来?乛?乛?
第32章 第 32 章
杨子归不知道他这一走竟然会发生这样让他始料未及的变化。若是能有一次机会重来,他定然不会只留下这只言片语就离开,不会把小孩一个人留在这情况复杂的青州,不会再这样轻信任何一个人。
他其实并没有想那么许多,他毕竟活了四十多年,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他觉得这六个人没问题,他用绝世武功来招揽的人,不大可能会变心。
他自诩武功盖世,却忘了,他招揽来的人,能干是能干,功夫好坏却良莠不齐,那些坏的,对他的功夫趋之若鹜,所以会更加用心,也会更加忠心。
但是他在这乱世,举着无双殿的大牌子,却没有与之名气相对应的实力,独自行走难免会受到算计。
他已经不是他了。
几百年的武林变更,确实是武功秘籍的发展越来越丰富,各种各样的功夫也越发精进,但是几百年后的武林,过于重视正统的功夫,看不上那些剑走偏锋的人。
他们比拼的是内力的深厚,心法的正统,却看不上那些精于毒术、精巧招式、易容等奇巧的手段。
在这种大环境下,自然这些旁门发展的越来越不济。诸多奥妙全都失落在历史的星河中。
杨子归压根就不知道还有这么精巧的易容术。足以以假乱真。
更何况,杨子归和六人本就不熟,他们不过萍水相逢,因为意气相投,脾气秉性都和的来,就凑到一起打算干一票大的。他作为发起人,有超然的地位。又因为小孩的事情,连见面都少得可怜。
他们都没发现,身边的人已经换了一位。
青州府那位姓刘的知府都可以被扮得以假乱真,让他们可以收复偌大的一个青州,他怎么就没想到也会被人以同样的手段报复回来?
等他押送着粮草悠悠闲闲的踏进青州境内,就发现,青州满目疮痍,遍地哀鸿。
他恍若疯了一般,抛下大部队就独身一人上了路。
经过这一月的练习,他已经可以自如的调动身体里的内力,现在运起轻功来,比以前快了不止一倍。
他整个人就像一道影子,快的简直看不清。
之前顾紫烟打趣说腾云驾雾也不过如此时,他还觉得夸张。现在真正运起全身内力,极速行进时,是真的如同御了风一般。
但是还不够,还不够,不够。
快一点,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啊!
他简直恨不得学会那传说中的缩地成寸,下一刻就出现在青州府的知府府中,下一刻就看到被他独自留在府里的杨彩琼,确定他平安无恙。
他已经调动了全身的内力,如果可以看到他的体内,会发现朱色的光在经络中疯狂的运转。
他已经尽了全力。
可是一路赶来,越往青州的首府南宁走,越觉得心惊。
仿佛是被几万军队活生生碾压过去,隔着几百米就能看到几具尸首,到处都是火烧过的痕迹,没有一个完好的地方。
那南宁,还能平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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