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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客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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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为客只沉默一会儿,又从这话里品出些意思来了,心中了然,冷笑道:“懂了……所以你知道的好像不只是这种体质的事儿,是不是。”
苏槐脸色一僵:“……”
“你都知道……”季为客从喉咙里挤出一阵悲凉的苦笑,似乎有些发晕,身子一歪,扶住了身边的书柜。
苏槐心中一凉,完了,真发病了。
“他都告诉你了……就是不告诉我……”
“不是!”苏槐见他想到别处去了连忙高喊几句,“不是他告诉的,嗨!听得见吗!”
结果正如苏槐所想,病发上来,除了沈问澜讲话,谁说话他也听不见。苏槐连忙从床上跳下来,抓起剑扔到角落里去,刚凑近过去看看他脸色,季为客一口血喷了出来,喷了他一身。
我操。
苏槐抹了一把脸,连衣服都来不及抹一抹,连忙要冲出去找沈问澜。季为客一把把他拽了回来,虽然眼中迷离,还是强打着几分精神,喘着气道:“别找他……别……”
苏槐简直要崩溃了:“这时候你就别跟他生闷气了行不行!”
“我……”季为客听不见他说话,只摇着头,一字一句艰难万分,“他不行……他那个体质……不能……”
喉间一阵腥甜,季为客一口血又喷出来了。
这话说的断断续续,苏槐听明白了。
沈问澜过来不知道又要吸过去他身上多少毒,季为客觉得这毒实在吓人,也是跑出来的理由。
苏槐简直无可奈何了,与他解释他又听不进去,只能认命的一抹脸,长叹一口气,低头把他半拖半拽到了床上。
角落里的那把剑铮铮作响。
沈问澜被刘归望拉着到了逍遥谷谷主代苍南面前,来好好给这位听不进刘归望一个字的谷主上一堂课。
代苍南瞪着沈问澜的冰山脸,脸上的笑终于没了。
“所以。”代苍南面色相当复杂的指了指沈问澜,又百思不得其解的伸出另一只手指了指刘归望,嘴唇颤了半天,才颤颤巍巍的发出了声音:“你们……你……结盟?”
“对。”沈问澜只想早早地说完话回去发愁一下季为客的事儿,说话简短暴力,“结盟了,我是诱饵,不是他易容的我,另有其人,为客找到了,你还有事吗。”
“……没了。”
沈问澜抬脚就要告辞:“那我走了。”
“别走!”刘归望一把拉住了他,道,“你着急忙慌的干嘛去,他那样一时半会跟你好不了,坐下!”
沈问澜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的坐下了。手里抱着凝风,开始百无聊赖的摩挲剑鞘。
刘归望虽然依旧和他不对付,看他这样恨不得再跟他打个六亲不认的架,到底还是忍住了,深吸一口气,对代苍南道:“那既然误会也解开了,不知你现在打算如何?”
代苍南思忖一会儿,道:“现在有点出乎我意料,虽然我向来对你嗤之以鼻,但现今局势来看,若我要走我认为正确的路,怕是要和你站在一条战线上了。”
刘归望就知道他会这么做,所以才把沈问澜领来了。看看他表情不在骗人,也微微一点头,道:“那好,那我去叫人备酒来。”
这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相互给对方敬个酒,就算是结盟了。写些什么盟约也都是扯淡,江湖险恶,谁知道谁在背后就捅谁一刀了,写那么张轻飘的纸屁用都没有,纯粹浪费时间。
钱管家早就准备好了,刘归望给他倒了杯酒,缓缓道:“之所以和决门联盟的原因你也听到了,那名叫孙酣的人不是我家的。孙酣在六年前死了,之后有人冒充,以北亿山庄之名,搞得现在江湖一片狼藉。
由于我们山庄特殊,失手被杀的弟子并不少见,故而六年前孙酣揭的榜查了很久。最近查到,他前去却反被杀了的单子是什么。一般来说,如果失手被杀了,那单子会回到榜上去。孙酣此人身手并不是多高明,所以接的单子也不是多大。
六年前的记录的话,随便查查就知道。我前几天翻过了,过了不久这单子就被别人三下五除二搞定了。这单子的目标非常简单。”
刘归望与代苍南相互敬了个酒,钱管家也给沈问澜倒了点酒。沈问澜抿了一口,是这山庄里闻名的秋鹿白。他向来对这些烟酒没什么兴趣,感觉什么酒都一种辣味,干脆闷了小半杯,剩了一小口放回到了桌子上。
“目标名叫遥远。”
沈问澜险些手一抖把酒撒了。
刘归望完全没注意到沈问澜明显变了一个颜色的脸色,接着正视代苍南缓缓道来:“那是一个孩子,听说是沉迷药物,已经堕落了。杀了的时候还在幻境里无法自拔,悬赏什么的都有,虽然觉得蹊跷,但毕竟无奇不有,怀疑了一段时间也没在意了。如今看来问题不小,接着深查之后,发现遥远这个名字不一般。”
那当然不一般了。
沈问澜抹了一把脸,脸色不太好。
“你听着呢没有?”刘归望皱皱眉,以为沈问澜脸色这么差是还在意难平他家那个宝贝,有些不满,道,“别想那谁了,干点正事行不行?”
白问花早把他那点脸色变化收进眼里了,又给沈问澜斟了杯酒,笑道,“你继续,他听着呢,他有分寸。”
刘归望啧了一声,不好发作,只好接着道,“深查时与家父探讨一二时发现,十几年前有过九蛊人,此乃一个小村,原本是因为周围野禽过多,庄稼活不了多久,村中人无法生活,又少有壮丁,有一人拿出自己研究的蛊毒来治理野禽。
由于收获颇大,周围人看得眼红,于是一家又一家,开始学起了蛊毒。”
“后来村人们治理完了周围野禽,庄稼能活了,但有一部分人尝到了甜头,认识到了蛊毒的厉害之处,不愿停在原地了。于是接着研究蛊毒,遭到了一部分村人的反对。
于是研究蛊毒的人,将这些人都毒死了。
他们渐渐痴迷于蛊毒,达到了病态的地步,甚至在江湖上自成一教,自称九蛊人。由于对江湖弟子而言威力并不大,并且九蛊人弟子并不算多,他们也并不声张,故而没人注意。但后来九蛊人有人走漏了风声,传到了江湖上。
这些人,专门派出一些人在外,弄孩子回去,什么毒研究出来都一股脑朝孩子身上倒。”
沈问澜让他说得仿佛胳膊上又被扎满了针一般,伸手去抓了两下。
“由于毒性,很多孩子都撑不过。而他们将其中活得最久、身上的毒性与身体相容性强的毒童,称为……”
沈问澜嘶哑着声音接下话茬道:“遥远。”
——沈问澜对自己的地位很明确。虽然他也是一代掌门,脑子也好用,但相比起刘归望来他还是差些,刘归望之所以要和他同盟,就是因为武力上他还是得找个人仗着。北亿向来敌明我暗,但说到底免不了一场大战,到时候北亿这个身子骨,怕是被人碰一下就死了。
所以沈问澜的原则就是,刘归望指哪他打哪,刘归望不叫他他就在角落里种蘑菇,省心。
故而被安置在别院里的战斗机器沈问澜,还不知道刘归望已经查到这份上了。虽然他知道刘归望查不到自己头上,但是短短不到一个月能查到这儿,也是颇为意外。
现在一想,刘归望不久前能在半天里查出来孙酣是被冒充的,估计过个一两天也能查到他头上。
他便深吸一口气,倒不如自己把话说开了,到时候被同盟查到,免不了要被怀疑真心。
“由毒神所赐金身,身可有万毒千蛊,是乃遥远昭昭。”
沈问澜把上衣褪了下来,背过身去,后背上有细长的黑色,攀附在脊骨上,如同内里的骨头发着黑。
他听见刘归望手里酒杯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沈问澜把衣服穿回来,一边整理一边道:“故而,九蛊人口中,总有那么一个孩子叫遥远。”
“等会儿。”饶是刘归望也有点缓不过来,“不是……什么意思?”
代苍南和沈问澜打交道少,自然反应过来了,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他也是遥远!”
刘归望:“……”
刘归望细想了一下沈问澜从小到大看见他能打得他六亲不认的猛劲,再联系一下他前些日子暴打四百侠客的狠劲,实在不觉得“万毒千蛊”这个听上去就有点病弱词跟他有半毛钱关系:“你是吗??”
沈问澜点点头:“我是。”
刘归望:“……”
“你应该庆幸你有个遥远同盟。”沈问澜缓缓道,“遥远这个东西,一旦活下来,在某个方面就是无人能及的天才。”
刘归望抹了一把脸,看向白问花:“你知道这事吗。”
“事实上我不知道,”白问花笑得如沐春风,“不过昨天晚上我知道了。”
☆、第 28 章
白问花昨晚知道了,也就是说找到了关于沈问澜当年的资料,然而他看了一眼认出来说的是沈问澜,要么给烧了,要么没给带出来,要么撕了个粉碎。
不管是哪一个,他都打算不告诉刘归望这事。
刘归望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起来,看了一眼白问花,后者依旧笑得看不出来到底想些什么,笑得刘归望心烦意乱。
刘归望啧了一声,抓起酒就拿了个新杯子给自己斟了一杯,随后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遥远又被叫做九蛊奇毒体。”沈问澜没注意他那微表情,自顾自的说道,“由于九蛊不会顾忌实验体的健康与否,研究出了什么都会塞给遥远,一来他们相信遥远是毒神所赐,二来他们相信自己的蛊毒。”
“所以遥远身上蛊毒相生相克,什么体质都有可能出现。与我一同进入九蛊的孩子死了一大半,只有我活下来了。后来随着身上的毒越来越多,身上出现了异样。”
沈问澜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刘归望,一点也不顾忌的从他怀里掏出了一枚纸包。刘归望让他一扯衣服愣在了原地,还没来得及反应,沈问澜轻车熟路的拆开了纸包,一股脑倒进了他刚给自己倒的酒里。
刘归望有点发蒙:“你干什么?不是……我操!”
他随身带的毒全是能只需一点就能一秒要命的,沈问澜不可能不知道,他却倒了整整一包下去,然后仰头全干了。
那包可是孟婆唤,下去半秒就能让人倒地,一秒就能要命。然而沈问澜干了这酒,回头扔给钱管家,吩咐他这杯子不能要了,然后优哉游哉的回去坐着了。
“就是这样。”沈问澜双手一摊,道,“我身上的异样就是这个,什么毒都没用。”
刘归望脸色青了又黑,最后面色复杂起来,“所以后来他们就认为你没用了,是吗。”
沈问澜点了点头,“之前会把周身的毒全吸到自己身上,他们也认为我是真正的遥远。后来出了这么一桩事,他们也决定把我杀了……然而我命大,恰好赶上十几年前的九蛊之变,我就这样被救下来了。
之后你都知道,经过一年的治疗,才拜入决门,然后成了今天这样。”
刘归望完全没有放松下来的意思。
沈问澜眨巴眨巴眼,“你有什么问题吗。”
“……没。”刘归望捏了捏眉间,一时间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只能接着道,“我最近……查查忘无归,有消息了去找你。”
沈问澜也不跟他客气,抬脚就往外走:“那我走了。”
白问花相当优雅的抿了口酒,抬脚也跟着他走了出去,回头朝刘归望摆摆手,道:“那我这个内人先回去了。”
沈问澜脚下一趔趄,险些给门槛绊了一脚。他回头看了一眼,看见白问花在他后面笑得灿若夏花,还看见刘归望面无表情,似乎根本不想解释什么。
刘归望懒得费力解释,苦笑一声自然解释得苍白无力:“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问澜嘴角一抽,懒得管他那些,哦了一声走了。
代苍南知道了这么多内情,也放心和他结盟了,随便客套了两句,也带着一堆心事回逍遥谷了。
刘归望送走了代苍南,脸上表情反而更沉重了。
钱管家看着他长大,他什么表情是什么心思都摸了个一清二楚,见他表情不似想象中无所谓,心下一紧,忙问:“少庄主,怎么了?”
钱管家想想那逍遥谷在江湖上落的“笑面谷”的名声,一阵紧张,“那代苍南有鬼!?”
“他没鬼。”刘归望有些绝望的抹了一把脸,“我现在心里有鬼了。”
钱管家愣了一下,惊道:“您要背叛我北亿吗!”
“你他妈想哪去了!!”刘归望恨不得在他那老脸上踩一脚,一阵心烦意乱,道,“现在局势还在掌控中,我不是这个心里有鬼!”
钱管家奇了。刘归望自从当上庄主,脑子里只有怎么耍阴的高明和怎么在江湖腥风血雨中活的最潇洒,再高尚一点,就是怎么带着所有北亿弟子在腥风血雨中活的潇洒,从来没见过他为些别的什么发愁。
刘归望问道:“老钱,我问你。”
钱管家自然有问必答:“您问。”
“我因为现状,迫不得已和一个仇人共事了。”刘归望越想越心烦意乱,撩着头发微眯着眼睛,“我之前特别讨厌他,他还不嫌我们之间间隙,一直在我身边不走,叫了就来,干什么都没怨言。我就发现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他,后来他偏袒了自己师门的人,瞒了我一件事,我又发现还是很讨厌他,但是就是感觉,有那么点不对劲了,你说是为什么。”
老钱沉默一会儿。
刘归望盯着他。
老钱满脸的不想回答,最后还是蠕动了一下嘴唇,“……少庄主,你暗恋沈掌门啊?”
“……你觉得可能吗?”
老钱就是不想提这个人,满脸的嫌恶,“少庄主,那白问花有什么好的?”
刘归望翻了个白眼,被他扒出来有点尴尬,梗着脖子不要脸道,“我他妈也没觉得他好啊!我就是问你我这不会想真心跟他拜把子吧,跟决门的!太丢人了!”
老钱忍住把白眼翻回去的冲动,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给这一点都不解风情的少爷解释:“少庄主你误会你自己了,你这是被性别蒙蔽双眼了,老奴给你换个性别你且再听。
——你之前一把火烧了一位女侠的百花宫,现在每日和这女侠同床共眠,她还不嫌你之前对她犯下的事儿,赖在你身边不走,偶尔离开你叫了就来,那忌界楼可是当今盟主的,深处险恶,不知道多少人看守,她知道了你要资料,一句话不说硬着头皮就往里去了。
今天她偏袒了沈掌门,没告诉你那些资料里记载了他是遥远之一,你当场就变脸了,老奴可看的一清二楚。现在仔细想想,每次众人一聚时,你听不进决门人说话,每每有人说话听得都心不在焉,白问花一说话你坚决不打断……少庄主。”
老钱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事情严重了,满脸复杂的看着他,“咱北亿是不是要绝后了。”
刘归望脸色越来越黑,直接把这些事里的白问花替换成姑娘,整个故事都透露出一股深深的因为爱情的气息。如今再想想白问花,好像什么事都带上了一股暧昧的儿女情长。
刘归望抹了一把脸,喃喃道:“完了……在决门的时候他顺着我说话,带我回百花宫睡觉……把床被都给我自己去睡地上,山高风大的……”
钱管家:“……”
“来的时候他把我背了回来,你们不知道,他还帮我倒茶,我脾气硬,不肯在决门人面前躺下,他就让我靠着他,我以为两个大男人……”
钱管家:“……”
“对了……在决门的时候我被季为客找上……虽然他跟沈问澜一起及时赶到,但是他好像特别不开心的隐晦的骂了沈问澜还有他那宝贝徒弟……我操了,我早该想到的,他从来都不敢逆着沈问澜……”
钱管家听不下去了,只道:“少庄主,那你怎么办。”
“你别声张。”刘归望颇有些头疼,道,“妈的,怎么偏偏这个时候。”
钱管家有点莫名其妙:“这个时候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怎么了?什么儿女情长,说白了就是软肋。如今更是四面楚歌,全身而退都很难,若再相互绊脚,直接交代在这儿了,五年前那个结局都是好的。”
钱管家想起来了。
刘归望确确实实在五年前季为客被追杀后唏嘘过。刘归望在那场声势浩荡的大讨伐里意外的没出多少力。那场大讨伐在明中,他没出力也没遭什么议论,但他却把沈问澜和季为客从头到尾的阴差阳错全收进了眼里。
他回来坐到了半夜,一句话没说。
之后刘归望细细碎碎说过几句,情深之人在江湖上,只会是互相的绊脚石。若用情至深,倒不如一同了断了。老钱说过他思想过于激进,刘归望笑了一声,只道。
“我不激进,江湖上激进的人多的是了。”
钱管家想到这儿轻叹了口气,道,“那,您打算把他杀了,还是一同了断。”
刘归望沉默良久,转过身道:“你别跟人声张,我暂时不想杀他……然后,把我房间里的笔墨和资料什么的,腾到空房去,再给我备一间出来。”
钱管家丝毫不意外,应了声就去办了。
“内人。”沈问澜缓缓道,“你春天可算来了。”
白问花面对他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才收敛一点:“可能吗,我那是早上起来被代苍南撞着了,他想出来的下策,我逗他玩玩。”
“比起我来好多了。”沈问澜翻了个白眼,道,“你说我该怎么跟他说,说我三岁就被拐进九蛊,遭了两年的罪?还是告诉他我小时候浑身上下都被扎满针,一天里能被喂各种各样的蛊虫?还是给他看我后背上那条黑?你觉得告诉他哪个他不会一气之下把北亿拆了?”
“……你找个别的什么借口?”
“你觉得什么借口能解释我居然还能把他身上的毒吸过来。”
白问花沉默,过一会儿眼前一亮,忙道:“说是他白日做梦!”
沈问澜毫不犹豫一脚把他踢去转角,好方便他转头走几步就是刘归望的房间:“拜拜,内人。”
白问花跳了两步,从善如流的蹦蹦跳跳起来,喊了声掌门拜拜就跑回去了。
沈问澜看着他走远。他腰间挂着的破晓自刚刚开始一直微微铮铮作响,他垂眸伸手摸了摸剑身,又烦恼的揉了揉头发。在原地踱步一会儿,破晓不依不饶的在他腰间哀鸣,如同乞求他做些什么。
沈问澜无可奈何地啧了一声蹲下,剑有灵气,他知道。
沈问澜沉默一会儿,道:“我知道他毒发了。”
破晓不依不饶的号叫。
沈问澜叹了口气,抹了一把脸,认命般硬着头皮朝苏槐房间走去。
苏槐恨不得现在瘫在床上咳得满床都是血的那个是自己,这样他就不用什么时候沈问澜一脚踹开房门来黑着脸拔刀问他怎么回事了。
他正担心着自己命不久矣,门就被打开了。
苏槐吓得一个激灵,转头一看,沈问澜拎着凝风就走进来了。
沈问澜并没有苏槐想象中的暴躁,意外的平静。他把破晓扔到了桌子上,看了一眼苏槐,他正躲到了桌子后面,一句话不敢说,瑟瑟发抖。
沈问澜无视了他,一句话也不说,走到床前,看到满床的血,心里免不了的揪了一下。季为客此刻眼中迷离,和每一次毒发一样,嘴角沁着鲜血,满脸血泪,此次手中没能拽着一个沈问澜,强忍着浑身的痛。
沈问澜俯身伸手把他拉过来揽进怀里,深吸一口气。
黑气自他怀中人身上散出来,向他后背那道毒骨涌去。
这么一根毒骨头,横穿了他整个人生,从前与今后。
☆、第 29 章
他在一片混沌的痛里窥见了光明。
眼前迷离的昏暗渐渐清晰,身上的痛也渐渐远去。耳边凄厉的笑声成了惨叫声,最后毫无预兆地消失在了耳边。
耳边渐渐嘈杂起来,季为客捂着仍有些微微发痛的脑袋,眯着看东西仍有点看不太清的眼睛,眨了好几下,眨下一行泪来。
他也总算看清了眼前的样子,耳边的嘈杂声源自一个并不算小的孩子的声音,他护着怀里看上去不过两三岁的孩子,瞪着面前的一对夫妇,那对夫妇从面容上看去,应当是他的父母。
季为客总觉得这一圈人看上去都有些面熟,一时又反应不过来。有些时候犯病确实会梦见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但梦见的总是和他自己有关的,但这几人一看就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于是季为客直接一头雾水的杵在了原地。
那小孩护着怀里睁着大眼睛理解不了情况的孩子,这四人全都骨瘦如柴,仿佛只罩在骨头上一层堪若薄纸的皮,一眼看去,能说没有任何脂肪在表皮下。孩子发出有如野狗怒视侵入者的嘶喝声,让那对夫妇头疼不已。
“听话!”男人已经没有任何耐心,没好气道,“卖了能有不少银子!咱家揭不开锅了,也养不起这一个了!”
“养不起你干什么生他!要卖把我卖了,我至少能说会做事,那人一看就不是好人,有个好歹我还有一线生机!你把这么小的孩子卖了,跟把他杀了有区别吗!”
“那人是个江湖人士,有头有脸!”男人耐着性子解释道,“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他有手有脚的,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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