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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客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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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护其四年,此为仁。不为清规戒律所绊,不信舍车保帅,敢护山门,敢护门人,去者去,留者留,此为信。仁义礼智信,是为君子。”
  沈问澜知道他这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一点都不想跟他谈这些,开门见山道。“言下之意?”
  道人朝他点了点头,道,“日后若用得到我陈某,请沈掌门尽管开口。”
  季为客迟疑一下,道出心中疑问:“忧嵘掌门意见?”
  道人悠悠道,“他觉得我开心就好。我想帮你的理由你大概都听领路的说过了,就算你今日不找我,我也有登门拜访的打算。我只是想会一会忘无归,以报血海深仇。”
  沈问澜点点头,“不免一战,陈道长定能如愿,若无他事,我二人这就告辞了。”
  道人郑重的也点点头。门被拉开,弟子晃晃悠悠的送茶进来,头皮发麻的顶着道人的冰冷视线。还没把茶放下,就听他家大师兄来了句送客。
  弟子看着手上的热茶:“……”
  ……
  陈道长全名陈孤月,字沧浪,取字孤月沧浪河汉清,北斗错落长庚明。
  名字是他自己起的。父母面朝黄土背朝天,吃了上顿没下顿,活的惶恐。陈孤月小时候抬头看着暴晒着黄土地的烈阳,心里想,这样活着算不算活着呢。
  他又想到父母,只为活着而绞尽脑汁,孩子都如同商品一样卖出去的父母,算得上活着吗?
  但父母说,只要活着就行。
  他们住在偏僻遥远的乡村,乡村环境恶劣,村里和父母一样,狼狈不堪的活着的人终于熬不下去,一番讨论后,决定另谋出路。
  陈道长觉得很可笑。一村子的人,该卖的不该卖的全卖了,最后孑然一身,才想起换地方重新开始,给自己、给所有只剩一人的村人打气,不是孤军奋战,生活所迫,没感动天,没感动地,感动了自己。
  或许是遭了报应。路上遇见一伙山贼,什么好东西也没有。山贼恼羞成怒,将他们全杀了。
  陈道长命大,仗着自己没多大——他那时大概十岁,但营养不良,瘦的皮包骨头。仗着这些,从山贼窝里找了个洞溜出去了,没回头看身后的惨叫,和父母的求救。
  陈道长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无情,但有时又觉得正常,是父母活该。
  他可不是什么菩萨。看着父母把亲弟弟卖了,还能毫无芥蒂的和他们相处。
  陈道长走了三天三夜,终于走进了一座城里。正值九蛊被剿,他听到了流言蜚语。流言里描述了九蛊人的打扮,他听了就明白了,他弟弟没救了。
  陈道长一腔恨意催生的热血没处安放,干脆想自我了断。不知从哪捡了把没人要的钝刀,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打算一死了之。
  他刚晃晃悠悠的把刀架到脖子上,就听见头顶一阵吃东西的含糊声。
  “哎哟我去。”那声音道,“小孩,那刀那么钝,拿那个自杀很疼的。”
  陈道长吓了一跳,抬头一看,一名白衣如雪的道人背着把剑,坐在树上晃着腿,啃着手里的玉米棒。看上去有点接地气,又有点不沾烟火的冰清气。
  道人了解情况后把他领了回去,此人是现今掌门,也是他师父,当时刚当上掌门的冬未语。
  一阵寒风把陈孤月吹回现实,他一个哆嗦,抹了一把脸,啧了一声,把门关上了。
  他一回头,冬未语不知什么时候进了他的房间,正喝着刚刚没人动过的热茶,嗦了好大一口,然后发出了满足的打嗝声。
  陈孤月:“……我刚喝过那杯。”
  “是吗,我不介意。”
  陈孤月:“……”我他娘在意好吗。
  冬未语把茶放下,蹦蹦跳跳到他床边,大大喇喇的躺下来,把自己在床上摊成一张大饼,“哎,就算你刚刚不说给我听,我也同意你去帮嘛。”
  陈孤月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刚刚看似说给沈问澜实际是他听的话,冷笑一声,道,“我是怕你有眼无珠,不知道江湖上声名狼藉的沈掌门实际上是个君子。”
  “你才有眼无珠。”冬未语一条腿并未放在床上,在床边晃着,在陈孤月生气之前接着道,“就看仁义礼智信,人家可是你弟弟。”
  冬未语悠然自得的躺在床上,接着道,“你也查查遥远的资料啊。当年他们对每个遥远都做了深入了解,毕竟遥远这东西很少出现。沈问澜自然也有,我记得是二十多年前,去与村买来的——你不是去与村的吗?”
  冬未语转头看了他一眼,丝毫不意外在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看见了别的色彩,轻笑一声,接着道,“你也不看看人家跟你有点像的?”
  话音刚落,他就听见陈孤月夺门而出。
  从忧嵘山出来后已经能看见落日余晖了。天色开始暗下来,此地虽然离逍遥谷比较远,但御轻功的话也就是一会儿的事。二人并不着急,干脆去集市买点东西吃去。
  “你真不用太自责。”沈问澜站在店前,拍了拍季为客的头,又朝老板道了句,“再来点茯苓饼。”
  “好嘞!”
  老板接过钱应了句,招呼人去包茯苓饼。
  季为客简直想一头撞死在这儿,道,“我要是没一直看你他就发现不了,不是我的错是谁的错……”
  “他也没什么恶意,这不是没事吗。”沈问澜柔声道,“再说出了事,我还有你呢。”
  “……”季为客红着脸,硬着头皮道,“他当然没恶意了。”
  沈问澜知道他在说什么,接过那老板手里的茯苓饼,拉着他走了。边走边道,“你虽然说是我亲哥,但是你也只是做了个梦,而我也什么都不记得了,此事也急不得。”
  “江湖之大无奇不有,什么心法也都有。天赋方面谁也说不清,就没有哪个门派在梦境方面有所建树?”季为客有点愤愤不平,“况且我中了毒之后就这样了,不光那个,我还梦见了别的。”
  沈问澜并没有在意后面,他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小祖宗,表情一言难尽。
  “……怎么了。”
  “你知道吗。”沈问澜纠结一会儿还是说了,“在梦境方面唯一有建树的门派,是咱以前的死对头北亿。”
  “……”
  “而且要想毫无关系也有所建树是不可能的,他们那是独家的,除非你有血缘关系。”
  “…………”
  “而且没有这种毒。”
  “对不起。”季为客诚诚恳恳的道歉,“那只是个梦。”
  季为客出于好奇,又道,“他们在梦境这方面很厉害吗?”
  “算是吧。”沈问澜到底是嘴硬,不愿意夸北亿一句好的,“他们对梦境的操控已经到了恐怖的地步,相对的,梦对他们来说也不单纯是梦了。他们梦见的东西,要么属于一种预兆,要么是过去的真实,要么是暗示着什么的。”
  “……那刘归望梦见过白师叔没有。”
  沈问澜知道他言下之意,二人都知道隔壁两个人的破事了,要是二十二年里梦见过一次白问花他都该觉得不对劲,然而他没有。
  沈问澜翻了个白眼,“你看他那不解风情的二笔样,梦见了也就顶多觉得是在暗示他白问花是个傻逼吧。”
  季为客被他噎得哑口无言。
  回去逍遥谷后,钱管家跑过来,面色复杂的让他去一趟代苍南那边。沈问澜一阵无语,他回来路上磨磨蹭蹭,此刻已经夜深了,也不知道如此深夜代苍南有什么事。
  沈问澜刚踏进去,就看见一个非常大的阵仗。
  林问沥倚着墙边站着,刘苍易和周谁往坐在一边,刘归望坐在刘苍易手边。白问花破天荒的没站在刘归望附近,他在中央。
  他在中央和一名道人打。
  道人正是他白日见过的陈道长,此刻与白问花剑拔弩张。白问花脸上罕见的没笑,一招一式都是冲着把对方脑袋给砍下来去的。
  见他进来,二人一下子停下手上动作,均是眼睛一亮。
  “师兄!”林问沥见他可算来了,一张臭了老半天的脸总算好看些了,“你可算回来了!”
  “干什么?”沈问澜有些莫名其妙,“这都什么时辰了,等我?”
  “那可不等你吗。”白问花慢条斯理的一字一句道,啧了一声,瞟了一眼对面的面若冰霜的道人,“师兄,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哥了?”
  沈问澜:“……”
  白问花一点笑都挤不出来:“你我师兄二十多年,我怎么就没听说过?”
  “实不相瞒。”沈问澜表情复杂道,“你师兄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第 47 章

  我明天考完英语回家,因为一整天都很忙,所以更新可能比平时少一点,两千五左右吧,寒假比上学还忙,我哭会,嘤嘤嘤(嘤嘤怪发言)

  ☆、第 48 章

  陈孤月听了这话,脸上那点欣喜瞬间被浇了个一干二净。
  沈问澜白日刚和他谈过,出于礼仪还是向他点了点头。瞪了白问花一眼,道,“剑收起来。”
  白问花还是听他的话,啧了一声,瞪了陈孤月一眼,颇有些愤恨不平的收剑入鞘,转身去挨着刘归望坐着去了。这屋子里的人都是高位,然而面目表情并不像往日那样放松,颇有些互相猜忌的意思。
  沈问澜见这一圈人脸色都不太好,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怕是出了件大事,便道:“出什么事了,谁给我解释一下。”
  “我说吧。”陈孤月并不在意周围这一圈瞬间如针般扎到自己身上的目光,也收剑入鞘,转头看着沈问澜,道,“尽管有点唐突了,但根据我师父查出来的东西来看,确确实实你我有血缘关系。”
  沈问澜有点为难:“我……”
  “想不起来没关系。”陈孤月对这个结果早有准备,颇有些云淡风轻,“现在先解决事情。”
  沈问澜不知为何有些内疚,又没办法再说什么,只能点点头,洗耳恭听了。
  “你走之后我便从师尊那里得知了详细情况,立刻动身来追你。然而你并没有回逍遥谷,我前脚刚来,后脚就有弟子来报,有人在走廊上放了一封信,信中写了几行字,写的非常潦草,只看得出出了内鬼。”
  “那信大大喇喇的放在走廊上,几位互相猜忌后,又开始怀疑是否是忘无归派人来此,故意安排这一出,好从中瓦解诸位搭起来的信任。既然有可能是外人,这信又这么随意的放着,自然怀疑到了我身上。
  同时。白宫主听闻我来此地的事,听从周掌门之令,与我切磋一二,想必是向着把我制服的方向来的。”
  沈问澜一阵无语,看了白问花一眼,后者丝毫不躲避的回看,眼神里冒出来的杀气似乎还想把陈孤月给大卸八块。
  他一阵头疼,转头对刘归望道:“那信呢?”
  刘归望从怀里把信掏出来:“这儿呢。”
  沈问澜接过来,拆开一看,整张纸的字龙飞凤舞。他皱皱眉,好在林问沥平时写字也是颇为龙飞凤舞放飞自我,还是能看懂这潦潦草草几行字的。
  追往事,存内鬼,岁月静好处,恶种生根时。
  沈问澜皱了皱眉。
  刘归望咳嗽了两声,哑着声音道,“这字潦草,似乎有意遮瞒信中内容。”
  他话说到一半又咳嗽了两声,白问花皱皱眉,知道他发病未愈,道,“你回去睡觉吧?”
  “你等我话说完。”刘归望也难受,赶紧把事都一股脑跟沈问澜说了,他也好回去会周公去了,“我虽然不知道内鬼是什么意思,但是可以肯定的是……”
  “你不用肯定了,我脑子也算好用。”沈问澜面无表情,甚至还有一丝想笑,“问花,带走。”
  白问花迅速朝他大师兄比了个大拇指,说了句交给你了,迅速把刘归望抄起来夺门而出。
  沈问澜把人放走之后转过头来,面无表情道:“诸位,这一纸信上行字潦草,虽我不知诸位是怎么只靠一句内鬼就内讧起来的,但也不必阴谋论到陈道长身上。是不是这个道理,苏善澜。”
  正在角落里等着看好戏的苏槐被点名,瞬间毫不起眼的角落变成所有目光集中的舞台。他嗑瓜子的手一停,方才还愁着的一张脸瞬间僵了。
  在这房间里的还都是高位人士,两位老掌门人,代谷主和一众高干子弟,虽谁都没有说话,但看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医瞬间,眼中也或多或少流露出了不解之色。
  沈问澜慢慢悠悠的将整张信展开,上面字与字之间几乎连成了横线,根本看不出写信人到底想表达什么,故而认为是故意为之,模糊内容也并不是空穴来风。
  沈问澜展开之后,道,“这几行字,估计不是诸位心中所想的那样,这只是习惯罢了。现在的医学者,写字都习惯放飞自我自由飞翔恨不得把自己写的字变成一门外语……是不是啊,遥远。”
  遥远一词一出,苏槐顿时整张脸都扭曲了。沈问澜在众人惊得要跳起来的当口,又接着道,“诸位,稍安勿躁。此人当年与我一同进入九蛊,如果当时我死得快,他就是下一个遥远。”
  季为客嘴里的茯苓饼差点一口卡在嗓子里把自己噎死——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但他万万没想到,两个救了自己的人都是从九蛊里出来的命大孩子。
  他看了看苏槐,此人身上一点腱子肉都没有,别说腹肌了,在他肚子上一掐,还能掐出点赘肉来。实在没办法和同是遥远却一身腱子肉,不拔剑光用脸就能震倒一片的沈问澜相提并论。
  苏槐讪讪笑了一声,声音发虚:“沈掌门,饭可以乱吃,话不能……”
  “闭嘴。”沈问澜熟知他怕什么,一张冰山脸一摆,凝风剑身蹭的冒出剑气来,“死过来。”
  苏槐求生欲爆炸的窜了过去跪好。
  凝风安静下来。
  沈问澜甩甩手里的信,道,“给我个解释。”
  “这确实是我写的。”苏槐抿抿嘴,道,“我只是知道了季为客身份特殊,想到他这几年跟我说过的事,觉得这事如果是真的,就很糟糕,我说话又没有地位,就只能装神弄鬼……”
  沈问澜挑眉打断:“你哪来的情报?”
  “我那不是情报……”苏槐挠挠脸,在这种众目睽睽的状态下说话如同公开处刑,但沈问澜的目光顶他们十个,苏槐只能硬着头皮,道,“……这都是季为客梦见的。”
  沈问澜:“……”
  季为客:“…………”
  刘苍易似乎懂了,他皱皱眉,开口:“……这个我能解释,沈掌门,你听不听故事。”
  沈问澜觉得现在应该不是讲故事的时间,但是刘苍易一般说讲故事,讲的那都是真事。他有一丝不太好的预感,把信收起来揣进怀里,后退几步抓住季为客的手腕,把他拉到身边,有如临敌一般:“洗耳恭听。”
  刘苍易只能叹一句沈问澜直觉过人,叹了口气,道。
  “北亿山庄有过一名弟子,其名季务焕。天下奇才出万家,此人在梦境方面技术高超,虽身手普通,但在控梦方面,可称奇才。江湖子弟不免儿女情长,季务焕与一姑娘结为夫妻后,姑娘为其诞下一子。然而自此以后身体状况急转直下,不久便撒手人世。
  那时孩子才半岁,对于亲娘的离去并不懂悲伤。季务焕无法,只能将孩子带回山庄抚养。我北亿并非不近人情,自然允许了。他出任务时,孩子便会托付给山庄弟子看管。只是有一天,季务焕决心不再带着孩子,想将他交给普通人家看养。
  江湖险恶,北亿更是常年处在腥风血雨中心,若他将来想要步入江湖,接来北亿。若有其他想法,也不会干涉。
  但那是个圈套,普通人家是他仇家布下的圈套。我们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又做了什么——他在光天化日下,把所有人推进了梦里。梦乃灵魂元神一部分,本就不能以一己之力运行,他又一下子推了那么多人入梦。逆天而行至此,自然死相极惨。孩子也没了踪影。”
  说到这儿沈问澜已经明白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季为客不知道什么时候头埋得极低,一点表情都看不见。
  刘苍易虽知他已经明白了,但还是道,“沈掌门,此事在北亿是寻常事,也只不过是为英才早逝扼腕叹息几日罢了。虽不拜在我门下,但若是其子的话,不消教导,天赋异禀,无师自通也不是不可能。沈掌门,虽然我不愿这么说,但过去几年,你养的是我北亿的……”
  “没给北亿养孩子。”
  沈问澜突然道,手上抓着身后人的力度又大了几分。
  “也没给决门养孩子,也不是给谁养的。”
  “这是我门下的,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哇我好讨厌写这种开大会一样的场面

  ☆、第 49 章

  刘苍易知道他这话看似是说给自己听,实际上是给身后人喂了颗安心丸。再者看苏槐这么说,估计也是有隐情。也没多说,转头看了一眼方才还互相猜忌的代苍南。
  代苍南脸色不太好看。刚刚虽说三家互相猜,但决门和北亿这本应是死对头的两家根本没互相猜疑。刘苍易觉得决门就那几个人,与其要当内鬼不如早点溜了别在山上待着不就行了。周谁往觉得北亿出个内鬼肯定逃不过这父子二人的火眼金睛,也没多想,反正有内鬼刘苍易他自己就自发给收拾了。
  所以刘苍易开口安慰道:“代谷主,别多想,我和老周不互相猜是有原因的。”
  周谁往一唱一和:“对,我们两家还等着联姻呢。”
  代苍南:“……”
  沈问澜没搭理这几个老东西,接着对苏槐道,“这信上写的是,追往事,存内鬼,岁月静好处,恶种生根时……解释一下?”
  苏槐还没出声,沈问澜整个人突然被拽的后退了一步。
  季为客抓着他,头倚在他的肩膀上,伸长了脖子去看他手里的信纸。苏槐果真写字狂放不羁,他看了满眼的鬼画符。季为客吸了吸鼻子,对于刚刚知道的身世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但还是强打着精神,深呼口气,道:“我解释。”
  沈问澜不说话了,等着他组织语言。
  “三年前,我午夜梦回,梦见苏师姐……已经死了的苏为期师姐。”
  苏为期正是五年前季为客被讨伐的原因。
  她被发现死在城中。头颅被高高悬挂到树上,半张脸血肉模糊,仅能通过令半张脸判断出死前的来不及挣扎与难以置信。
  苏为期是沈问澜收的第二个弟子,排在庄为辽后面,季为客前面。三个都是心头肉,小姑娘一死,沈问澜当天差点没晕过去。
  更别提其尸身还碎的满地狼藉,乱糟糟的铺在挂着头颅的树下,那树又在一寺庙前,仿佛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一般。这么一出正大光明的挑衅引起沈问澜注意,他怒气冲冲的拎着凝风下山,与一众人查了老半天之后,矛头渐渐指向了另一块心头肉,季为客。
  于是本来实力就被众人所忌惮的季为客瞬间成为众矢之的。沈问澜看着满地的尸骸狼藉,总觉得有一丝不对。
  没时间给他想对还是不对,因为江湖人办事雷厉风行,说讨伐就讨伐。只有他觉得不是屁用没有,江湖如同浩瀚江河,就算他贵为掌门,也最多只不过是这其中的一条支流而已。支流支配不了江河,他也没办法留住杀向季为客的刀光剑影。
  他相信不是,但浩瀚江河不信。
  浩瀚江河只留给他黄沙尘土的叫嚣,满地残骸无声的哀叫,风声如同鬼泣。
  季为客没了。
  天地广阔,没一处角落听得见他发自内心的嘶吼。
  两个都是心头肉,最终他一腔怒火被名为绝望的无声无息掐灭。他不敢喊,不敢叫,因为无边江河会吞没掉所有微不足道,包括他。
  沈问澜想起过去这些事,皱了皱眉头。
  季为客看着他,眼睛发红,道,“我梦见苏师姐把你杀了。”
  沈问澜:“……”
  这梦的内容实在突如其来,饶是沈问澜也一时没反应过来。苏槐知道他这个反应,在旁边补充道:“几年前的事儿了,我给他送药,他告诉我前些天晚上梦见他师姐用几把剑把你钉在墙上,手上的一把细剑插在你眉间,死透了。”
  沈问澜听得头皮发麻。
  刘苍易在一边友善的提醒:“北亿所梦,往昔者为真,来日者为兆。”
  苏槐点点头:“他做的梦肯定出不了错,那苏姑娘肯定有问题。”
  “不一定会死,”季为客抓着他道,“但好不了多少……”
  苏为期已经死了,照理说。
  不但身首异处,整个人都被碎尸万段,不可能再爬起来。但江湖之大,无奇不有。连他这种百毒不侵的人都有,苏为期再反过来插他一刀也不奇怪。
  沈问澜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看了一圈神色各异的人,虽然神情不同,但大多都是不安与急躁,全集中在他身上。他到底战斗力在那摆着,也算半个希望了。但他被如此盯着,想的东西乱七八糟。
  在这儿耗着也没什么意义,沈问澜摆了摆手,道,“算了,都先睡觉吧,现在多想也没用。”
  苏槐迟疑一下:“可是……”
  “可什么是。”沈问澜皱眉道,“都梦过去少也有一两年了,你看我出事了?”
  苏槐:“……没有,晚安。”
  沈问澜嗯了一声,回过头又对陈孤月道:“你也先睡一会儿,时辰不早了,明早我有事儿说。”
  这一幕实在太像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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