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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客歌-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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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归望自然知道,不然他也会屁颠屁颠的找到天霖寺上求求他们结个同盟。和尚刚刚还在他耳边叨叨“莫杀人,莫杀人,杀了人要遭雷劈”,他自然一点好脸都不想给这个同盟,翻了个白眼啧了一声,叫上白问花转头朝里走了。
和尚并不见怪,笑眯眯的跟了上去,季为客一言不发的也跟上。
泓教教主元倾此刻正在踱步。
左右护法轻雾重隐,站在他左右,看着他踱步。
老头踱步几个来回,表情复杂,不禁道,“如何了?”
“回教主,那忌界楼都成废墟了。”重隐表情严肃,道,“但没发现忘盟主尸体,下落不明。”
轻雾接着道:“刚刚决门一脉来了两人,百花宫主白问花与沈掌门门下季为客。”
老头听见后者名字来回踱步的脚步停下,脸色一黑,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轻雾知道他会这样,又接着艰难道:“腰间破晓……银光带血,怕是十成功力全回来了……”
元倾:“……”
“刚刚有人质疑,他便把额间黑布取了下来……上头……”
轻雾看了一眼重隐,看了一眼原地僵成雕像的教主,表情难堪道:“寒梅印……”
元倾:“………………”
泓教教主元倾,早上听见忘无归死亡的消息后,一腔积极备战的热血被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他是忘无归最得意的左膀右臂,忘盟主夸他忠心耿耿,他把酒干了说句必须的;忘盟主夸他识大体,他自称识时务者为俊杰;忘盟主把他带回忌界楼,给他看九蛊神毒,说到时你可以用些这个来对付沈问澜,他觉得忘盟主真他妈义气。
一来二去,元教主也给忘无归送去不少人手,为表忠心,自然都是上乘子弟。深知江湖腥风血雨的可怖,见势不好自然赶紧开溜。大家都混迹江湖那么多年了,不死的原则就是绝不凑热闹,感觉情况不对拔腿跑就对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命至少得留一条。
大会之后没过多久,这些弟子被派过去也没两三天,自然来不及通报本家。早上出了事后连滚带爬的回来,竟连这些见过风雨的高干子弟也被吓得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句话来。喝了几杯水,喘了好几口气,这才把话吐了出来。
第一句话就是,沈问澜没杀进去。
忘无归后门进后门出,后门只有忌界楼的弟子把守。依照沈问澜的风格,必定是从正门杀进去。但若是忘无归将他带了回来,为何不堂堂正正的从正门进,走了些避开泓教眼线的小路呢?
是有意隐瞒,还是另有隐情?
那一堆尸鬼他们也瞧见了,从忌界楼里冲了出来,一波冲进楼中,一波追着决门追了出来,那又是些什么东西?
无论哪种,忘无归都并非表面上那样对他掏心掏肺了,必定是瞒着他些什么。研究出那种东西,必定也不是什么神教了。
但被他荼毒的可不是泓教一脉,他有眼线能发现不对劲,但其他大小势力可不一样了。
再者说,季为客此人经历大变,脾性喜怒无常,沈问澜又生死不明。现在十成功力都回来了,万一谁说了什么不顺心,泓教恐怕下一秒就成了战场。
“忘无归真他妈怪物。”元教主骂道,“几句话就能把一堆人都挑拨起来,真他娘烦。”
元教主这声骂还没落下来,突然门外闯进来一弟子,连滚带爬的跑进来,连句“报”都来不及喊,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来,道:“教主!失控了!!门外势力……门外势力集火决门了!”
……
苏槐看见沈问澜的时候,手一抖,差点没把一锅汤药给掀了。
又看见他手上的血,不禁一阵头疼。
“你早点醒,就能看见他了。”苏槐一边给他包上一边道,“他昨天晚上回来眼睛都没闭,就守着你,估计别人一看他那红眼都能吓掉半条命。”
沈问澜一提季为客就脑袋疼,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发展。庄为辽一个大老爷们让他这么一吓都哭得说得上梨花带雨,小祖宗看见他不得上来就赏一顿揍?
“希望他不要揍我。”沈问澜抹一把冷汗,道,“我现在是真的打不过。”
“全废了?”
沈问澜点点头。
“行吧。”苏槐皱皱眉,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沈问澜莫名其妙的看看他,道,“不是这事就完了吗?”
苏槐:“……”
沈问澜:“…………”
苏槐看着沈掌门这张“我牺牲了这么多难道还没完吗”的天真表情,十分于心不忍,到底还是说了:“沈掌门……江湖上都炸开了,要您给个说法呢。”
沈问澜:“………………”
苏槐艰难的接着道:“而且……忘无归死了,他那盟友能不让你偿命吗?”
沈问澜:“…………………………”
“这个关头你废了,那么多人可盯着你呢……”
沈问澜太阳穴直突突,头疼的要命。他抹了一把脸,艰难道:“算了,你先把我之前给你的信还我,那信不能给他瞧见。”
一提信,苏槐立刻僵成一尊雕像。
沈问澜见他表情僵硬,心下一咯噔,忙道:“我信呢??”
苏槐咽了口唾沫,颤声道:“我,给、给他、他他他……了……”
沈问澜:“……”
“你昨天晚上让她得手了……我以为不得昏迷个把月的……就把信……”
苏槐说得小心翼翼,但话中重量依旧不减,字字诛心句句断肠,化成利刃把沈问澜贯了个对穿。
沈问澜二话不说,一掌按住他脸推到墙上。虽然内力没了,但力气还在,他面无表情的按着他的脸暗暗使劲,简直想把他头骨都整个捏碎,幽幽道:“你是逗比吗。”
“……我……”
“现在怎么办,你告诉我怎么办。”沈问澜面如死灰,道,“他肯定要揍我了,怎么办,你替我挨揍吗!?”
“……会死的吧。”
“对。”沈问澜绝望道,“死的可惨了。”
他话音刚落,庄为辽突然从走廊上冲了过去。连滚带爬相当狼狈的跑着,遥遥的,林问沥喊道。
“你快点!!他们要死在那儿了!!”
沈问澜闻言,联想到江湖上想让自己偿命的说法,便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心生一计,松开了苏槐,朝门外大喊一声:“站住!!”
……
泓教教主跑到已经沦为战场的地方时,场面混乱极了。
各方势力集火决门,只有寥寥两家护着脸色相当不好看的季为客。然而如此还不算,众人怒火中烧,将不在场的沈问澜骂了个狗血淋头。
“沈问澜不敢正面和我们打,就搞这种小把戏吗!?”
“忘盟主死的不明不白,你们还有脸替他出现在这!?”
“他就该偿命!你们也都该死!!”
“一堆好赖不知的疯狗,死到临头还咬人!!”
什么难听的话都在此起彼伏,众人叽叽喳喳,一腔怒火朝着称得上单枪匹马的几人。根本不惧他季为客,见了元倾出来,还有甚者高声喊道:“现在元教主也来了!今日定要你人头落地,给这闹剧画上个句号!”
“就是!”
陈孤月真是越来越听不下去,刚要说些什么,身后突然爆出厉风来。
山中萧瑟寒风忽然不再胡乱呼啸,竟以某处为中心,旋着呼啸而去。寒风凛冽刮骨,裹着风雪灌进狺狺狂吠的人嘴中。
这中心正是季为客。破晓未出,也未动一兵一卒,便直接让在场不计其数的人闭上了嘴。
元教主还站在高处,这一刮他差点没从上面掉下来。连忙稳住身形,寒风中连眼都睁不开,眯着眼一看季为客,腰间破晓剑身冒着在风雪中闪着寒色的光,不再像上次忌界楼一见那样闪烁,此次绕着剑身的清风包裹寒光,银中带血,经久不息。
元教主心中咯噔一下。
完了,五年前那个怪物又回来了。
“我心情不太好,所以请诸位吹吹凉风冷静一下,最好把脑子里那点浆糊都给老子吹走最好。”季为客收回内力,脸色并不友善。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要是我再听见一声谁骂掌门,马上送他去见忘无归,好生替我们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刚那寒风刮得所有人都差点跌下山去,这前提居然还是他连剑都没拔。本是带着侥幸心理欺负他人少,再一想上次他只知道盲目进攻,最后狼狈不堪,全当他已经是个莽撞的废人了。刚刚见他一言不发,更当他没了沈问澜已经什么都不会了,更加变本加厉。
谁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过过了几天而已,再见面五年前力战江湖的怪物又回来了。顿时没一人敢出声,见没人说话,他便又冷笑道,“既然诸位如此配合,以免进屋吹了火又脑袋发热说些不该说的,我们就吹着风说话好了。”
“……”
“毕竟你们说不该说的,我也会做不该做的。”他悠悠道,“吹凉风嘛,江湖险恶,多吹吹总没坏处。”
还是有人胆子大,不惧他这些,高声道:“你莫说笑!你一介代掌门,还有权让我等在外面挨冻讲话?其次忘盟主死了,定是被沈问澜杀了!杀人偿命……”
季为客越听脸上越不好看,白问花生怕他气上头把全场都给一剑劈了,还未开口让他冷静一下,突然从身后传来道声音。
“我凭什么偿命。”
此人说罢,伸手圈住面若冰霜的季为客,整个人挂到他身上,悠悠道,“江湖之事打打杀杀,还从未听过要人杀人偿命,你又姓甚名谁?”
这声音季为客最耳熟不过,然而竟一时反应不过来是谁。
他低头,圈住他的手满是绷带,衣袖红如残血。
沈问澜。
“诸位欺负我的季为客,还不准发脾气,不太好吧。”
季为客满腔的咬牙切齿与有口难言,突然就在这声音里全化成了软绵绵的委屈,恨不能当场扑他怀里哭一会儿。
他没死。
季为客心想,他回来了。
☆、第 59 章
众人瞬间不吭声了。
江湖中腥风血雨,死的人不计其数。
确实没有杀人偿命这一说法,谁杀了谁,只能证明谁在谁之上,说理?说什么理,理哪有武功说话痛快。
但若说用武功说话,根本不用沈问澜出手,季为客在那一站就有如千军万马。
众人并不在意忘无归。要杀沈问澜的是忘无归,此刻反被他杀,倒应该算是活该。
但所被注意的点是,沈问澜此人被压数年,山门摇摇欲坠风雨飘摇,这个样子居然还能起死回生,当真可怕。若将来真生些邪念,怕是天都能被他掀了。
故而也并非讲不得道理,此个中缘由经过,不过得要个说法。
白问花自然清楚这些。率先打破沉默,道:“外面风大,不如诸位里面说话?”
刚才那一力压全场的寒风已经把众人刮得嘴都张不开了,连忙朝屋里鱼贯而入暖和暖和,再梳理一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白问花笑眯眯转过头来,也没问责他,好像没发生过什么事儿一般,朝着沈问澜道:“我替你争取时间,你早点说完。”
沈问澜朝他点了点头,又道:“还有两个也来了,在暗处,一会儿你认领一下。”
白问花点点头,朝着里面去了。
沈问澜松了口气,刚松开怀里的人,就被人猛地推到了地上。
他早有心理准备。仰面躺在雪地里,心里长叹口气,闭上眼睛,准备迎接理所当然的一顿胖揍。然而并没有拳头的到来,倒有泪珠落到他面颊上。
季为客按着他的肩膀,一字一句颤声道:“凝风呢。”
沈问澜睁开眼,季为客眼睛红的吓人,满眼的失魂落魄,却有一丝清明留着,死死盯着他。眼泪溢出来,滴落到他脸上。
他看了这张如同被抛弃的孩子一般的脸心里便如同突然被插了一刀一般,猛地一阵抽痛,之前明明大言不惭说不后悔,如今却被这么一张委屈的脸给搞得恨不得从头再来。
他后悔了,非常后悔。
季为客颤着指尖去抓住他的手,几丝内力涌入到他体内,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沈问澜体内没有内力去接住这涌进来的几缕清风。
“凝风呢……”
纵然他心中明白了,但还是渴求着他说句不是,一边给他塞那些根本无用的内力,一边小心翼翼的求证道,“你告诉我……”
沈问澜垂眸,他虽于心不忍,但该说的必须要说。他有权利知道,也必须知道。
沈问澜伸手将季为客按到自己怀里,轻轻拍着他后背,仿佛还哄着孩童一般。看着满天星辰,拍着身上颤抖的人,轻描淡写道:“拿不动凝风了。”
“……”
他不说话,沈问澜只能听见他抽气的声音。虽然看不见脸,但应该是在哭了。
“哎,这不是人还在吗。”
他好声好气宽慰道。
他将一腔的苦味压下,不甘与后悔全都嚼碎了咽下去。沈问澜早知道会有这么个结果,这条命是周老掌门捡回来的,一身武学也是决门练出来的。这么自我牺牲的一战过后成了个废人也无所谓,就当还了这座山一腔半凉的热血。
她临死前说沈问澜休想好过,可他此生也并未好过。
儿时九蛊,年少时御剑,过得懵懵懂懂,也不知为什么要练剑。活着没有目的,活着就是为了活着。就这样走在迷雾中漫无目的的长大成人,顺其自然一般接过了掌门的位子,收了三个孩子,其中有一个还是从未远离过的梦魇。
他想,我从未逃开过。
但又想到那时次次抓着他瞪苏为期的小祖宗,复又觉得早就逃得远远的了。也觉得这一生都好了不少,就算人废了,有个季为客,此生都能活的好看了。
“我要是再早生几年。”伏在他身上的人突然颤着声音道,“我就闯进九蛊去,把人都杀光,把你带走,免你日后受苦……”
“人在世上就是要受苦的。”
季为客撑起身子来,吸了吸鼻子,道,“但我不想看你受苦。”
“人在世上免不了受苦。”沈问澜伸手去覆住他冻得有些发红的耳朵,微微起身来,又道,“不过你陪我一起受的话,苦味就发甜了。”
说罢,他贴上这失魂落魄的小怪物的唇。
这是个绵长的吻。不知为何沈问澜这次用的药发香发甜,有股如同点心一般发齁的甜味。这股香甜的味儿不同之前的苦药味,想至之前的几次,一来二去,倒真尝出股发甜的苦味来。
季为客紧紧拥住这险些就离他而去的甜味,力度大得恨不得将此人融进骨血里。
等到沈问澜松开他,他也不愿意松开半分,他眼中意外的清明,道。
“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把我撇开。我绝不独自在世上苟且偷生,若你有个闪失,我立刻追到黄泉路上去。”
沈问澜无可奈何的笑了一声,心道他果然看过那信,只笑骂道:“小疯子。”
白问花赶不走一众趴在窗沿边大呼小叫有如山林里的黑猩猩一般捶胸顿足的江湖人,只能把这其中大呼小叫的最厉害,跟黑猩猩头领没两样的庄为辽给拉了回来,看他鼻血直流笑容猥琐,头大的不行:“不就是亲上了吗,你至于的??”
“不行,师叔!”庄为辽还想扒着窗沿看,挥舞着双臂也要回去:“太带劲了,我还想……”
“不,你不想。”
“我想……!!”
“你不想!”
白问花忍无可忍,怒道:“够了啊!!刚刚还大呼小叫让人偿命,现在一个两个全趴在那边看热闹!干什么啊!”
那堆江湖人根本不理他,还在窸窸窣窣讨论着刚刚那场面。刘归望见怪不怪,坐在角落里烤火,悠悠道:“多正常,人吗,有热闹不看,那还叫人吗。”
白问花:“……”
“他俩现在干嘛呢。”
白问花遥遥瞅了一眼,那二人在雪地里说着什么。越说季为客脸色越差,似乎是已经说起了正事。
“谈话。”白问花道,“好像谈正事了。”
刘归望哦了一声。
见没了热闹看,一个两个也都找了位置回到火炉前暖和暖和。刘归望站起来,他一向不喜欢在人堆里扎着,走到白问花身边坐下,低头悄声道:“一会儿说话的时候,能避开大战就避开,没人愿意开战,不过是怕沈问澜哪天揭竿而起罢了,真诚一点保证一下,让他们心安就是。”
白问花点点头,朝他比个手势,示意自己明白了。
陈孤月也走了过来,道人脸上虽仍旧面若寒霜,但有几丝飘在上面的红色骗不了人。白问花知道他刚才也瞧见了,不再多问,悠悠道:“陈道长,坐。”
陈孤月坐下了。
白问花又道:“陈道长,你有心上人吗。”
陈孤月冷酷道:“没有。”
白问花宽慰道:“没事,顺其自然,该来的总会来。”
陈孤月:“……”
门突然被拉开,沈问澜拉开了门,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面色平静的走了进来。季为客跟在他后面,默默地拉上了门。
沈问澜刚坐下,就感受到了诸种异样的目光。
他抬起头,发现那不是想让他偿命的杀气,而是另一种难以形容的目光,类似于背后碎言碎语的长舌妇的目光。
有人道:“我说那小怪物怎么非但没事还更上一层楼,原来是互通了心意……”
又有人道:“没想到沈掌门道貌岸然私底下居然干这种事,啧啧啧……”
“也不知道决门祖上知道出了这么个衣冠禽兽该作何感想,哎哟哟……”
更有甚者道:“说不定之前那谁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就虎视眈眈的……”
之后,就是一长串此起彼伏的“噫——”,尾调刻意拉长不少,声调高低曲折抑扬顿挫,再拉长点都该成小曲了。
一骑当千万人不敌的沈问澜摇身一变成斯文败类衣冠禽兽,受害者季为客绷着的一张脸没憋住,吃吃的笑出来。沈问澜笑不出来,一世英名这下是真毁了,转头看向眼神飘出去老远的亲爱的师弟,幽幽道:“白问花?”
白问花真诚发虚的看着他,眨眨眼试图装无辜道,“师兄,不能怪我,你说这大晚上明月当空,什么都照的一清二楚,你又……那么……投入……是吧。”
沈问澜:“……”
他只好叹了口气,提声打破这些碎言碎语,道:“江湖儿女情长之事,不是诸位能自我推测的。如果没有正事,在下今天就回去了,还希望诸位不要再把精力放到我身上便是。”
“等一下。”元教主出面,开门见山道,“沈掌门当真杀了忘盟主?”
沈问澜并不避讳,直面道:“是我杀的。但诸位是与五年前一样,担心我哪天心生邪念,做出穷凶极恶之事。但五年前正因为这个想法,才成了借刀杀人的刀,我并非全身而退,不瞒各位,如今武功全废,这担心实属多余。”
沈问澜说罢,并不给人反应的时间,轻飘飘道了句:“剑来。”
庄为辽抱在怀里的凝风不为所动。
☆、第 60 章
决门山上。
山高风大,临时潦潦草草的将从水宫房顶补上,好歹是能御住寒风后,沈问澜与刘归望窝在其中,围着从水宫烧的噼咔作响的火炉,表情严肃。沈问澜将左手的一张纸卷成圆筒,一下一下拍在右手心上。
刘归望黑着脸如坐针毡,不耐烦道:“够了吧。”
“不够。”沈问澜悠悠道,“这才多少啊,你当我们百花宫宫主是什么人,这么点银子就能请走的?”
“这么点银子!?”刘归望把他按到火里的心都有,“两百两黄金!?换算来那是两千两银子!我还帮你报销了修缮山门的银子!你还想干什么!?”
“你得图个吉利呀。”沈问澜站着说话不腰疼,好似为他着想似的,道,“八百两吧,吉利的很。”
“??八百两?江南最贵的花魁都没这么贵好吗!?”
“你开玩笑呢,江南花魁那是哪来的妖魔鬼怪,我这鼎鼎有名上能帮你杀敌一万下能供你赏心悦目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百花宫宫主,八百两亏吗!”
“……”
“说话。”
“……不亏。”
“没错,八百两都是赔本的买卖。”
末了,沈问澜又想起来了,道:“对了,别忘了聘礼。”
“……我都给你八百两了你还要聘礼!?你真当我的钱大风刮来的!?”
“别装,你接一单至少白银一百两。”沈问澜悠悠道,“弟子接单还要上交十两银子给你,你说你差钱吗。”
“……”刘归望嘴角一阵抽搐,咬牙切齿道,“算你狠。”
“过奖过奖,就是我狠你才没费多少力气的。”
刘归望:“……”
沈问澜说得倒是云淡风轻。
刘归望心中五味杂陈,虽然知道有幸活着回来沈问澜也不一定能像从前一样,但武功全废还是超出了想象的。没有什么保证能比“此人武功全废”更能让人安心下来。凝风未应剑来诀,那柄曾经是万千人心中噩梦,也是万千人入江湖来心中所向往的清风一剑,此刻如同一把废铁一般静静的立在角落里。
仿佛过去所有都不过黄粱一梦。
“他不愿拿这剑。”沈问澜看出他看向凝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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