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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客歌-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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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积雪山高风大的山门可是替他挡了不少血光之灾,如今下山,就相当于不拿剑就上前线。
“有些事你自己也知道。”沈问澜紧了紧外袍,说一个字都哈出口白气,“回光返照可亮不了多久。”
季为客当然知道。但就算有人想把他从神坛上拉下去,如今也比五年前难不少了。更何况他唯一的软肋日日夜夜都在他旁边,更没什么好怕的了。
但他最怕的还是沈问澜出事。
他深知沈问澜这趟非去不可,虽然不知道要去哪,但无论是哪,他都跟着一起。
“好吧。”季为客道,“但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沈问澜当真想叫他一声妈。
第二天的事都走了一遍,算是正式成婚了之后,白问花把刘归望送回了床上,到处走了走。
此刻白问花站在北亿山庄悬赏榜前,看着弟子一张一张把决门弟子的榜揭下来,不再贴在上面作单子了。
这样的单子还挺多,看来是过去恨得挺深,大概每个弟子手上都有两三张了。白问花随手揭了一张下来,看见那上面白底黑字的三个大字,白问花。
“哦豁。”白问花赞叹道,“白银八百两,原来我这么值钱。”
然后白问花又揭下来一张,又叹道,“哦哟,沈师兄白银千两,原来就差两百两,啧啧啧。”
一群弟子看着这位昔日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炖了喂狗的仇人此刻大摇大摆的走在这儿,有的咬牙切齿,有的新奇,有的敬重。
毕竟忌界楼之变时是这位把差点没死里面的少庄主救出来的,也是他六亲不认的杀进去的。自然这事给白问花脸上贴了不少金,得知决门藏在北亿数日,白宫主大多数日子都在刘归望床上过之后,弟子之间不管瞎了还是没瞎都能察觉出来事情不对劲了。
对此,有人说是忌界楼时刘归望自己失误,死里面也活该。被百花宫的救出来,还发展成这种关系,真是够恶心了,该自绝以告列祖列宗在天之灵了。
有人说历史都知道变法,若不知道变通真是比老祖宗还顽固。凭什么就该遵守老祖宗的规定,北亿有言,遵循心中正道为上,入山庄第一天就该知道了。
如此褒贬不一,自然投向白问花的目光也不一样。
有人像要想把他杀了,有人非常好奇这从小到大不解风情的少庄主怎么让这看上去风流成性的山人给收了,有人敬重他上乘实力。
白问花一句话不说全收了,他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又揭了一张下来。
纸上白纸黑字的写:苏槐,字善澜,白银五百两。
白问花:“……”
就差三百两吗。
“白宫主。”
白问花抬头,看见是钱管家站在他不远处,朝他挥了挥手。他身边站了位妇人,样子端庄,面若冰霜。
白问花愣了一下,把手上的单子交给了旁边的弟子,走了过去。
“我带您去个地方。”钱管家道,“您认识,这是茶妈……不过我叫她小姐。”
茶妈朝他点了点头,道,“您既然入了我北亿,有些事也该明白了。”
接着,她清了清嗓子,道,“可别再把自己当决门人了……我北亿可不容外人,您既然选择了少爷,那就不能……”
“那个。”白问花低头看了看比他矮了一个头的茶妈,表情一言难尽,“能不要在我面前上演这种婆媳戏码吗,您还想碎一个花瓶?”
茶妈想到之前她在暗中被眼前这人发现后身边碎了一地的花瓶和桌子:“……”
“我知道您想压一压我的锐气。”白问花委婉道,“但是我要是这样就能锐气少一点,三年前我就被你们少爷给杀了。”
茶妈:“…………”
钱管家小声道:“小姐,他说的很有道理。”
这话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啊!!
茶妈恨得牙痒痒,又不愿示弱,气得咬牙切齿,狠狠道:“总之你记好了,要是我发现你对少爷有一点不好,立刻拿你祭天!!”
钱管家心里小声比比,估计每晚都很不好啊。
白问花笑得有如春风拂面,“好的。”
钱管家面无表情的心里大声比比,好什么好啊?昨晚很不好啊!老庄主很受打击啊!
钱管家虽心中惊涛骇浪对白问花意见极大,但还是礼貌的没表现在脸上,道,“老庄主有话对您说,我们二人也有话对您说。能跟来一下吗?”
白问花自然没有意见的跟着去了。
走着走着,周围愈发开阔起来,渐渐离山庄远了。
四周不免有些荒凉开了,虽然不比逍遥谷,但依旧有些许绿色。白雪落在仍旧在渐渐枯萎而去的草木上,也落在石碑上。
这是片坟地。
墓碑一座座立着,一眼看不到头,在寒风中屹立不倒。
在北亿,死亡并不少见。
钱管家带他接着向前走,墓碑渐渐少了,在银柳湖边,有一座墓碑。
似乎与其他墓碑有一点不一样,这座墓碑是唯一一个在湖边的,并且离其他墓碑很远。边缘被岁月长河冲掉了棱角,旁边立着一棵垂柳树,柳条上挂着随着风摇摇欲坠的雪。
刘苍易靠着柳树坐着,似乎是刚来。
“来了?”他道,“来看看吧。”
白问花心里有数了,钱管家在他边上道:“这是少爷看都没看上一眼的亲娘。”
白问花苦笑一声,道,“是吗。”
“至少还能祭拜一下。”
☆、第 64 章
刘归望一觉睡到傍晚。
实在不是他爱睡,昨天被折腾了大半宿,被折腾睡着了白问花还有办法把他弄起来,直到后半夜求了半天才放过他。早上又带着满腔怨恨起早给沈问澜泄愤了一封鬼画符的信,没想到他还有能力看懂。
又忙到日上三竿才结束,白问花这才把他送回来睡觉,自己到处瞎逛去了。
起来时还是腰酸背痛腿疼,但还是比第一次好多了。他起来时正好信鸦从决门飞了回来,少庄主揉着睡得有点疼的脑袋,敞着怀的衣服将他身上各种暧昧的痕迹都露了出来,头发乱糟糟的展开了信纸。
洋洋洒洒三个大字:你放心。
我放心个屁。
刘归望不拿脑袋想都知道沈问澜根本不会对季为客下重手,后者不需要撒娇,只要看上去示弱那么一下,那他老人家就得缴械投降。
刘归望想到沈问澜对季为客那个百般纵容跟伺候祖宗一样就越想越来气,禁不住骂沈问澜:“怂逼。”
他把这信揉成一团废纸,随手扔了。自己穿好衣服,茶妈在门外喊道:“少爷,少爷你起来了?”
“起来了。”刘归望叫她进来,问道,“他呢?”
茶妈自然知道他在问谁,一阵一言难尽,道,“上午时候老庄主叫他去看一看老夫人,然后我们一起回来了,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刘归望:“……哦,我知道了。”
刘归望走出房间的时候夕阳将要落下来了,天色黑了大半。他走到湖边的时候,果然看见了正倚着柳树一言不发看着湖面的白问花。
北亿的冬湖面是不结冰的,夕阳余光洒在上面,如同在湖面上燃起了一层波光粼粼的火。
白问花托腮一言不发的看着,怀里的剑似乎是受到情绪波动,剑鸣声时不时的虚弱响着,似乎是有气无力的悲鸣。
这一片枯草多,踩下去动静不小,白问花自然注意到了有人来,也知道了是谁来。
“我小的时候。”白问花云淡风轻道,“我娘一直打我。”
“她觉得我的降生没能让我爹对她好,反倒因为我体弱,他觉得我娘生了个废物,比以前打得更多了。”
“她总说不该生我,好几次都要把我掐死。我就吓得一直哭,一直哭。我哭的时候我爹更心烦,于是我越哭就越挨打,成了恶性循环,到最后哭都不敢哭。”
“我爹不在,她就对我发脾气。一边掐我,一边说,你要是死在我肚子里就好了。”
说着说着他自己都有些觉得可笑,轻笑一声,接着道。
“但是我要死的时候,她又每次都拍着我给我顺气,说我不能死,要是她掐死我了,我爹回来就要把她打死了。”
“我从小就知道我这一生舒服不了。”白问花平静道,“所以我很谢谢你。”
“你谢我什么。”刘归望眼睛红了一圈,坐下来咬牙切齿的问,“我有什么好谢的?我从前那么对你,我有什么好谢的?”
“我没怪你。”白问花突然有些哭笑不得他如此在意那二十年里做过的事,转过头刚想再笑两声,看见他那副活像要把人生扒了的表情就忽然噎了一下,“……怎么了?”
“生气。”
“气什么?”
“……气我自己。”他越想白问花从前受的这么多傻逼事就越恨自己当年居然能把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恨不得现场学沈问澜给他放血赔罪,“我有什么好谢的,你现在砍我一刀我都没意见。”
可能是又气又急,还替逆来顺受的白问花委屈,一来二去,他吸了吸鼻子,哭了。
这爹不是爹娘不是娘的,什么狗屁日子。
“哭什么……”白问花慌了,“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你自己都不会委屈!?”刘归望气急败坏的骂,“你怎么什么时候都能笑!?你就不会可怜可怜自己吗!?”
“……可不是你说的吗。”白问花拿袖子替他抹了抹泪,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叫我别哭了,你喜欢笑得好看的。”
刘归望更堵心了。
这个人刚被救下来浑浑噩噩,体弱又拿不动剑,每日每日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为什么活着,只记得没人想让他活着,一点声响都能哭啼起来。
后来险些又要进了虎口,让他亲手劫了下来,救了命。
对刘归望来说不值一提的事,随口一说的话,全成了一根坚不可摧的坚骨,暗中贯穿了白问花的一生,好让他能抬起头,能向前走,能有份期待活着。
他说你不要哭啦,白问花就真的再没哭过。
刘归望从来不知道无心的一言一语能如此影响一个人。
“走。”刘归望低着头,深吸一口气,复又颤着吐出来,咬了咬牙才道,“回去之前,陪我去个地方。”
白问花被他拉了起来,一路走到了刘苍易中午时候带他来的墓碑前。白问花还没问些什么,刘归望就坐了下来,一副要和他娘彻夜长谈的样子。
天色已暗,风吹得柳枝条沙沙作响,湖面泛着银白,倒映着皓月。
“娘。”刘归望深吸一口气,道,“我又来了。”
“娘,我昨天刚跟你说过的,这就是我的人。我今天发现,他就是个傻逼。”
白问花站在一边:“……”
“什么委屈都自己憋着,苦了也嘻嘻哈哈看着就感觉是个神经病,他喜欢我的时候我冷嘲热讽还大打出手,他明明都能把我按在墙上揍,也没对我动过真格,也笑,一直笑。我才知道,因为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无意间说了句我喜欢爱笑的,所以我,我现在……”
“……我现在,我想对他好。我什么都能给他,真的。”
“娘,从此以后,我想让他好过一点。”
“不对。”他声音发颤,却又咬着牙斩钉截铁道,“我一定让他过得好好的,谁都不能让他受苦。”
“你若有在天之灵,就也保佑保佑他吧。”
“他太苦了,我心疼。”刘归望红着眼睛,一字一句道,“娘,我喜欢他。”
“我想一直看着他。”
残阳如血,这个时候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方才还萦绕在脑海中的记忆如黑暗牢笼般把白问花困住,此刻却被人悉数斩破了。
被他。
白问花笑了一声,笑得声音抖了一下,眼前有些模糊了。
一片风声呼啸,村子里户户紧闭,处处积着灰尘,残垣断壁,不知何处传出了腐臭味道,一副许久都没有人使用过的样子。
季为客不认识眼前这村子,奇怪道:“这是哪?”
“这是哪?”沈问澜反问道,“季先生,你在这里教了五年书啊。”
被他一句季先生揶揄得脸色复杂起来的季为客半晌出不来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等等,我在这儿住了五年,怎么会这么破?”
“问得好啊!”沈问澜故作夸张道,“你自己想想,五年前你被追杀,之后江湖众人又追了你少也有半年的光景,对吧?”
“这村子不算太偏僻,然而没人查到这儿来,你觉得是为什么?”
季为客道:“难道不是想着我不可能藏在村子里,才没找过吗?”
“你当时有如过街老鼠,除了我没人护你,为什么不可能躲在村子里?”沈问澜顿了顿,又道,“你当时重伤,什么地方都可能去,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这才正常。”
季为客觉得有道理。当时江湖中人和现在一样,对他又敬更畏最恨,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确实是有几分理的。这村子也不是什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穷山恶水,只是京郊罢了,确实没理由搜不到,也没有理由不来搜。
“我之前就觉得奇怪,那王由生也不对劲。”沈问澜看了看这紧闭的门户,又道,“看起来是我怀疑对了。”
“什么意思?”
“我是说。”沈问澜道,“我之前没想到,但是我现在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演了五年的戏给你看。”
季为客皱皱眉,大概明白了沈问澜的意思。之前他盲眼在这里住了五年,王由生若要欺他眼盲,也不是难事。但曾经有那么多叽叽喳喳的声音也不是假的,看这样子,怕是五年间都没人住过。
但既然苏槐是真的,那当时将他接走给他介绍这个村子的王由生也是真的。
那么五年间只有一个解释,王由生造了幻境。
江湖之中,能控幻境的只有一个门派。
北亿山庄。
然而幻境这东西凌驾于梦境之上,从山庄横出江湖以来,能达到操控幻境程度的弟子不过寥寥三人。就连如今那山庄里的庄主父子二人都没有这个水平,唯一一个有这个水平且还活着的人也早不在山庄之中。
此人是江湖中一等一的恶人,来无影去无踪,没人知道真名字,也没人知道真面目,名字有一堆。为了统一名号,江湖便称之为幻。
沈问澜和他相视,从彼此眼中看出了一样的猜测。
季为客道:“没理由啊,他干什么救我,又为了让我安心生活特意给我创造幻境?”
“之前我是想不到理由。”沈问澜道,“但你是出身北亿的,若是你父亲生前和他关系好……”
“但是这人独来独往啊。”季为客摸着下巴,奇怪道,“季务焕不是上乘弟子,怎么能和幻搭上钩?”
“这个问题。”沈问澜指指前面唯一一间在寒风中摇摇欲坠的点起了灯的房间,“你亲自问他吧。”
“没关系,我和你一起。”沈问澜又道,“走。”
说着,他握住季为客的手,顶着寒风向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问澜:狗东西,你结婚,我推主线,呵呵(手动再见)
刘归望:?你推的这部分主线跟我有关系吗?
☆、第 65 章
五年前。
凝风一剑,刺向他眼中清明。
这是江湖众人围攻半个时辰以来唯一伤到他的一剑,也是最致命的一剑。并非威胁到了性命,但有些高于性命的东西,在这一剑下彻底死了。
仿佛浑身都被绞得血肉模糊一般,他再也没了这半个时辰里的轻狂剑意。凝风裹风袭来,虽反击过,却每一剑都忍不住偏了要害。
季为客看着冷眼刺向他的沈问澜,全凭一口堵在心口的怒火吊着这条命。满腔恨意拽着他眼看要踏上黄泉路的双腿,所有人围成一圈,义正言辞要除害。
“杀了他!”
他们大喊,举着手中的利剑。
“他是个怪物!我们很危险!”
面对众多扭曲的心中正道,季为客突然有些好笑,他心想,这如同浮世间一叶孤舟,狂风暴雨,他正在孤苦伶仃的飘着。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浑浑噩噩的逃了出来。然而正如同之前所说,全凭一口堵在心口的怒火吊着这条命,根本没剩多少气力,连轻功都跌跌撞撞的御不好,一下子从天上掉了下来。
他强撑着一口缥缈的气,捂着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沈问澜剑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他行走江湖难免受伤,眼下虽然受了伤,但也应该不是大事,不应该这般眼前发虚浑身发疼,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吸走他内力一般绞着浑身上下的血肉。
沈问澜听到什么东西摔下来的声音时,心中一紧,连忙冲了过去。
他飞檐走壁,用尽办法尽快赶去。看见趴在地上捂着眼的季为客。鲜血源源不断的流着,顺着指缝滴落到地上,季为客压着受了伤的眼,趴在地上喘着气。一副刚从血战中脱身的样子,身上伤痕累累,衣服也沾满尘土。
沈问澜心下一松,人还活着就好。刚喊了一声,谁知季为客转头就给了他一道劈头盖脸的剑气。
沈问澜下意识一剑飞出去,两道剑气相撞,激起尘土飞扬。
他真是没想到再见面还是被养大的孩子劈头盖脸的打,还没问这小疯子又发什么疯,就听那边嘶哑着嗓子,声嘶力竭的哭喊着。
“你凭什么不信我!?!我从来都没想真伤你,你居然真对我出手!?”
沈问澜愣了一下,刚要说什么,没来得及说,就听那头接着喊道:“你全都忘了是不是!?你说什么你自己还记得吗,你问问你自己记得吗!?你让我跟你走,你说免我孤苦伶仃,话说得好听,你自己干了什么!?”
尘土被风吹散,沈问澜也看清了他的样子。满脸血泪的大口喘着粗气,虽看上去如同一头野兽,但眉宇间有些被抛弃似的可怜兮兮。
沈问澜愣住了,明白这是已经被下套了,连忙道:“你冷静点,我知道,我说过,你先……”
“滚!!”
破晓蹭的窜出剑气来,以风为刃,在沈问澜裸露皮肤上刮出数道口子来。他以手挡住脸,听见他声嘶力竭的嘶吼。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啊!?你觉得很好玩是吗!?!我告诉你,我不玩了!!”
那疯了一般四散的风突然间消散了,沈问澜抬起头来,同时听见剑刃划过血肉的声音。
破晓当啷一声落地,沾了主人的血铮铮作响,似在悲鸣。
季为客踉跄一下,冷笑了一声,手臂挡住双眼,但挡不住鲜血涌出来。
“……我不玩了。”他笑出了声,笑得颤抖,笑出了满脸血泪,“我不练剑了……你满意了?”
沈问澜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此人以破晓之刃自毁双目,这事饶是他也没想过,愣了好久,“我……”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突然有人喊道。
“师父!师父在这儿!”
他一回头,看见来人是庄为辽,这才回过神来,再一回头,季为客已经没了踪影。
只剩一把悲鸣的破晓,昭告着黑夜来临。
“回神了。”沈问澜拍了一下他的脑门,道,“想什么呢。”
季为客回过神来,啊了一声,看着眼前比那时消瘦不少的沈问澜,不禁涌上几分复杂思绪来。
“我刚刚想了些旧事。”他摸了摸鼻子,道,“想完觉得我可得对你好点。”
沈问澜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搞得一阵哭笑不得,道,“别说这些了,干正事。”
季为客哦了一声,看了看眼前的屋子。只有这一间还算有人居住的痕迹,门锁是旧的,但不似别处似的落着灰,也并未挂着锁,似乎是专门为了他二人留的门。
沈问澜拍拍门。
里面的人倒不避讳,若隐若现的悠悠道:“自己开。”
沈问澜正要把门推开,季为客一把把他拽回到了后面,满脸都写着不愿意让他打头阵。
沈问澜看他一眼都知道他什么意思了。真是越来越想叫他一声妈,嘴角一阵抽搐,只能做了个请的手势:“季盟主,您请。”
季为客因为这句季盟主瞪他一眼,推开了门。
倒没有什么想象中的流矢飞来,也没有一个冲出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的大侠,只有亮堂堂的火炉烧着火,烧的噼咔作响。
这屋子没有过多的装饰,不过一张床一个桌一把椅。中间火炉将房间一分为二,那头放着书案和排放整齐的书籍,纸笔墨砚。若说有什么装饰物,也就是那人手边被剪下来的一枝樱花。
人坐着蒲团,在火炉前翻着书,如墨般的发披散着,披着外袍,看上去像是要睡了。
“站在门口干什么。”那人并不抬头,似乎对二人的造访早有预料,只翻了页书,悠悠道,“坐进来,门关上,难不成你们要站在风里说话?”
“……”
季为客乖乖把门从里面插好,三个人围着火炉,坐成了一圈。
那人这才拿起樱花枝夹在书里,放到了一边,抬头道:“问吧。”
沈问澜被他这开门见山的说话方式给多少惊到了,良久才道:“阁下大名?”
“无可奉告。”
季为客听这说话方式就知道是王由生,不禁道:“王由生,你自己不该解释一下?”
“我有什么可解释的。”王由生悠悠道,“我护你五年,一没伤你二没杀你三没对不起你,你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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