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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客歌-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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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什么可解释的。”王由生悠悠道,“我护你五年,一没伤你二没杀你三没对不起你,你说要走,我也是知道此人不会加害你才放你走的,我是何处对不起你,须得解释?”
  季为客让他这一席话给噎得说不出话来,沈问澜接着道:“但你如何护他五年,明知有害无利还铤而走险,又如何知道我不会加害他?”
  “铤而走险?”
  此人笑了一声,双手交叉于胸前,眸中嘲讽之意尽显,“你可不要搞错,我并没有铤而走险。只不过是做了些对我而言简单如吃饭睡觉的事罢了。但这样的事对他人而言是毫无破绽又无法破解的心法,仅此而已。”
  沈问澜便心道我就知道,唤了声:“幻。”
  王由生便一点头,道:“确实是我。”
  “我知道你为何而来。”王由生悠悠道,“虽然表面来看,你如今杀了忘无归,决门也重生了。但其实什么都没有好转,忘无归那厮实力与名声并不匹配,所以必定有人相助,才能到达今日的高度。他死了,但他身后的人不知其人,仍旧躲在暗中,等着一口把你囫囵吞了。”
  “有人等着机会好将你杀了,但你并不知道这个机会是何时,也不知道谁是何人,更不知道何人有几人。若牵连江湖数人,那可是一场血战。”
  “若在此之前,你还是这个废物样子,就中了忘无归的愿望了。”王由生道,“忘无归不介意死,如果能让你生不如死,死对他来说什么都不算,他只想复仇,这是个疯子。”
  季为客脸色一黑就要拔剑:“你他奶奶的说谁废物?”
  沈问澜赶紧把这熊孩子按下去,瞪了他一眼。
  季为客不说话了,嘟嘟囔囔的抱着破晓瞪着王由生。
  王由生并不介意,朝沈问澜道:“我打算回北亿,沈掌门若得空,可一同前往。”
  “北亿?”沈问澜纳闷道,“去北亿干什么?”
  “可以看到新鲜东西。”王由生笑了一声,道,“我知道你们还有问题,但我为什么护你,日后我心情好了你就会知道。”
  季为客最在意的事被他一笔带过,破晓险些要把这房顶给掀了:“我很想打你。”
  “你当天下第一狂的要死的时候,”王由生严肃道,“别人看你也是你现在这个心情。”
  “……算了,还有件事。”
  “请。”
  “你我相识五年,五年里你骗了我,虽然算是善意,但我还是介怀,现在也不能信你。”季为客悠悠道,“虽然你武功上乘,想必也用不到我,我也还是要和你做个交易。”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也不管搭什么进去,一定要想办法,把我师父的武功找回来。”
  “做到了,我什么都给你做。”季为客将破晓放到一边,缓缓伏下身子,低下头,闷声道,“……当我求你,你帮帮他,也帮帮我。”
  王由生心里一阵难以言说的纠结。
  他在季为客最低谷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了他,见过他崩溃也见过他靠近死亡,但他始终没说过一句软话。
  从来没求过别人,跌倒了也不让人扶,跌跌撞撞磕磕绊绊也不要人帮。
  但如今为了别人的一件事,第一次低下身子低下头求他。
  “我真的没办法了。”他道,“但他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不能就这么废了。”他颤声道,“他不是个废人,王由生。”
  “他不能这么过活,他不是这样的庸人。”

  ☆、第 66 章

  沈问澜内心五味杂陈。
  王由生内心同样五味杂陈。
  沈问澜也知道这东西一定要找回来,但若是找不回来,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也确确实实知道季为客心里还是为这事难受,但这几天来季为客没说,也没表现出来,沈问澜便以为他多少算是放下了。
  谁知根本没放下不提,还随着日子推延发酵起来。在沈问澜看不见的地方疯狂生长,翻涌着成倍的放不下,没日没夜的叫嚣着念念不忘,却丝毫回响都没有。
  沈问澜颇为头疼的叹口气。他始终觉得这事是他自己的事,废了也好回来了也好,说到底都该坦坦荡荡的接受。后悔也好不后悔也好,找好了后路就行。
  但季为客这一求,他脑子里一条弦断了。
  这不是他自己的事,后路也找不到了。
  沈问澜想说很多,但又无从说起。
  一时间只有火炉里的火在烧的噼咔作响,三人都没了声音。
  沉默良久,王由生才长叹一口气,道,“我知道了。”
  说罢,他拿起书走出门,道:“这间给你们,我去别的房子住。明早我叫你们,之后去北亿。”
  说罢声音渐渐消失在寒风里,王由生关上了门,走向了不远处的另一间房。
  王由生走后,沈问澜才抿了抿嘴,长叹了口气,道,“我是真不知道你居然这么在意这事。”
  季为客起身,转过头去握住他一只手,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发红。
  “你一直是我前行的标杆。”他道,“从我小时候开始,我一直看着你。我一直看着你,所以我知道你该是什么样。”
  季为客握着他的手,深吸一口气,吐出发颤的气息。
  “你不该这样,沈问澜。你不想当个废人,你也不是个废人,凭什么就这么废了。”他抬眼看着沈问澜,一字一句咬得极重,“你说我自不量力也好,怎么都行,我就不是个会服软的人。”
  “是啊。”沈问澜轻笑一声,“你从来没服软过,让你往西走,偏偏就往东去。”
  沈问澜又无可奈何叹一声,“小疯子。”
  这小疯子从没认过什么天理人情,也从不感叹什么人情冷暖。这世道如何与他无关,身不由己太多他也不认,自不量力说了也不听。
  他可以被拉下神坛,一千次一万次都行,他可以为了沈问澜低下头,但沈问澜不能被拉下去。他见过沈问澜发光,也见过这发光的风被埋没。他不愿意沈问澜低下头,也不愿意沈问澜被埋没。
  “你要发光。”季为客不止一次心想,“你要好好的。”
  有人说季为客是荒原上一道惊雷,有人说是一阵刮骨的凛冽寒风。
  都是些转瞬间消失而去的东西,但沈问澜觉得不是。
  被打了就打回来,被拉下去就爬回来,他还是那股狂劲,很多人想毁了他,但谁也撼不动他丝毫。
  他就算在扭曲的环境里长大,就算世间一切都想让他扭曲成惨不忍睹的怪物,他一身的正气也不会歪一丝,他一身的傲骨也不会弯一毫。
  季为客永远只向着一道光生长,这道光若歪了灭了埋没了,季为客就要重新让他发光。
  这道光也心甘情愿永远为他发光。
  “我答应你。”沈问澜道,“找回来,想什么办法都要找回来。”
  “好。”
  “然后把想把你毁了的人揍一顿……我想打很久了。”
  “你指哪我打哪。”季为客凑上去几分,道,“要报酬。”
  “什么报酬?”
  季为客歪了歪头,伸手攀上去,道,“我打一群,你亲我一口。”
  “那先来交一个,看看你满意不满意。”
  说罢沈问澜将他整个人都揽了过来,抱在怀里,交了个绵长的报酬。
  第二天天还没亮,王由生就上门咚咚咚咚的敲起了大门。
  沈问澜起床气八百年没被人召唤过了,这么一通砸门自然他不乐意,一脚飞出去就砸在了王由生的脸上。王由生从善如流的退出来,在空地里和他耍拳脚耍了好几个回合,你来我往了一炷香的时间。
  季为客拿着他那带着兔毛领子的外袍,打完了之后把他包了个严严实实,之后搂着他的脖子就挂到了他身上,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非常熟练。
  “干嘛这么早。”季为客挂在沈问澜身上,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太阳都没出来呢。”
  “晚了就看不见了。”王由生道,“走了,这边离北亿不远,到了差不多赶上。”
  沈问澜起床气发完了之后心情也不好,表情比平时还冷,暴躁道:“所以看什么,看北亿美好的一天如何从清晨开始吗?!”
  “不。”王由生道,“看北亿分裂的未来如何从清晨开始。”
  沈问澜:“……”
  “走吧。”季为客打了个哈欠,对沈问澜道,“反正白师叔也在那边,顺道去看看。”
  到了北亿时朝阳刚刚升起,三人钻进了山庄,躲在了背阴处。
  沈问澜缩着脖子,幽幽道:“给我一个不能从正门光明正大进来的理由。”
  “那么做的话就看不见了。”
  王由生话音刚落,沈问澜也没来得及问他看不见什么了,就听见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三人同时噤了声,这个时候应当是晨练的弟子。
  晨练还未开始,来得早的等着后面来得迟的。等着也无事,便开始三三两两的闲聊起来。
  一人起了头,道:“真不知道少庄主怎么想的,断袖之癖也就算了,竟然还和决门的成了亲……”
  另一人附和道:“就是,列祖列宗怕不是要气死了。”
  “说到底,为何我们要和决门同盟?”
  “谁知道,我们明明风头正盛,这下可好,全被这傻子搅和了,一把好牌到他手里,打了个稀巴烂。”
  两人说的正欢,又有一人道:“别说了,少庄主上位不是一两年了,这么多年来做得如何,大家都看在眼里,同盟也是无可奈何……”
  “这有什么无可奈何的?”被插话的人怒道,“老祖宗的规矩就该守着,做人不能忘本,不论以前如何,他破了规矩,没了规矩还怎么管下面的!?”
  “你何来这么大的脾气?少庄主也说了,不乐意的大可以自行退出山庄,他不拦着,你既然看不惯,干什么还要在这里?”
  “因为我跟他不一样!”那人气势汹汹道,“老子不会忘本!”
  王由生看了看那说话气势汹汹的弟子,点了点头,道:“是个傻逼。”
  沈问澜遥遥看了一眼,此人说话时面红耳赤,眼睛瞪得溜圆,看来是动了气。替刘归望说话的弟子虽面色也不好看,但说话云淡风轻不失力度,到底还是有个君子样的。
  “分成两派了。”沈问澜道,“决门这边只有几个人,对同盟一事虽有怨言,但至少这么多天下来,也相信刘归望,是没矛盾的。”
  但北亿这边就不一样了。
  北亿山庄还是江湖四大门之中的老名门,被陷害时刘归望醒得早,同盟时在外人看来也是风头正盛。故而同盟一事暴露时,刘归望本着人各有志不可强留的想法,说的是愿意的留下,不愿意的可以从正门走了,绝不怪罪。
  虽然走了不少,但还是不缺人的。虽然不缺人,但这些弟子里还向着他的可就没几个了。
  这些大家不说,看一看这些弟子愈吵愈烈也就知道了。
  这些弟子愈吵愈烈,虽也有人从中调和,但各自眼中都冒起了杀气。一言不发的打碎了牙吞肚子里,但心中萌芽的念头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问澜瞟了一眼王由生,他和季为客被王由生带过来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你想帮他,是不是。”
  “人不能忘本吗。”王由生诚恳道,“刘归望是个好人。”
  沈问澜:“……”
  “一会儿不要叫我王由生。”他道,“我,没有名字。”
  “对。”季为客悠悠附和道,“还没有感情。”
  王由生:“……”
  “是个杀手。”季为客点点头,“我都知道。”
  王由生禁不住道:“靠,真是越来越像了。”
  季为客一听就知道他是在说自己那根本不记得长什么样的生父季务焕,心道王由生果然和季务焕有关系。但没说什么,装作没听见,问道:“接下来去哪?”
  沈问澜听见他问也转过头来,本以为王由生要出手来个帅气的登场让这群弟子闭嘴,或者再去偷偷摸摸的做些什么他想做的,或者想办法教育弟子一番。
  结果王由生义正言辞:“蹭早饭!”
  沈问澜:“……”
  季为客:“……”
  “我们北亿的早饭,”王由生举起大拇指,一脸正义凛然,“天下一绝!”
  沈问澜:“不好意思,这个我真的没兴趣。”
  王由生不介意沈问澜的冷漠,领着他二人转头大步走向刘归望的房间,说得莫名在理:“蹭早饭,首先要有足够的脸面!”
  “脸面”刘归望一脸死相的看着这三人,还顶着刚醒过来时的标配鸡窝头,一看就是还在梦里就被他的拍门声吵醒的。
  “你回来就不能挑一个风和日丽的晌午吗?”刘归望发出来自灵魂的质问,“你不知道老子的休息日都是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的吗?”
  “这样的作息是不健康的。”王由生道,“都当多久庄主了,这点逼数你没有吗?”
  “没有!”刘归望一把把门关上,“晚安!”
  王由生直接在门缝中央卡了一只脚,让他想关门都关不上。刘归望简直想杀人,气急败坏道:“滚啊!?!!?”
  “庄主,这个是脏话。”王由生严肃的教育道,“小孩子是不可以讲的。”
  “我你妈真的是……!?”刘归望当真想给他一脚,“你还当我多大呢!?”
  “庄主,早点起对身体好。”王由生苦口婆心,“你为什么还凶我,你是忘了我了吗,想当年你可是扒着我要糖吃的……”
  “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我就劳烦您老闭嘴了好吗?”
  刘归望服了,根据他对王由生的了解,深知他不出来王由生就能比比个没完没了比茶妈还烦,只能顺了王由生的意,揉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没好气道:“等着,我收拾收拾!”
  “好嘞。”
  门啪的一声关上。
  还没关上,就听见里面传来道悠悠的声音,是来自白问花的灵魂质问。
  “那是谁?”
  “你扒着谁要糖?”
  “你想休了我是不是?”
  刘归望:“……”
  沈问澜望着门内,悠悠道:“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这位侠士,你看怎么办。”
  王由生:“…………”

  ☆、第 67 章

  “虽然我很想问问你有没有受什么委屈。”沈问澜看了看满面红光精神焕发笑得比孩子还天真的白问花,悠悠道,“不过我感觉没有这个必要。”
  受什么委屈啊,谁受委屈白问花也不能受委屈啊。
  相比起这满面春风的白问花,刘归望看上去比他累多了,脖子上的红印实在是无法让人无视,沈问澜记得清清楚楚,他之前开门是没有这个东西在脖子上的。
  于是沈问澜很诚恳的问刘归望:“你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刘归望:“……没有。”
  王由生在一边吃的狼吞虎咽,仿佛七八百年没吃过饭似的。刘归望表情复杂的看着他,叹了口气,又看了看沈问澜,道:“目前没事吧?”
  “没有。”沈问澜慢条斯理的扒了口饭,道,“下来这一趟我都没挨过打。”
  “你怎么可能挨打。”白问花看了一眼季为客,道,“有谁想不开要这个时候打你?”
  “……说的很有道理。”
  “我这边你就不用担心了。”刘归望道,“我自己有打算。”
  沈问澜知道他说的是目前山庄里分裂作两派的弟子。他虽然想说些什么,但他既已废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随意应了一声。
  “你小心点。”刘归望又道,“过几天应该会出事。”
  沈问澜并未说话,他明白刘归望比他知道的多,干脆等着他说完。
  “你现在武功废了,所以到时候肯定有人会想办法让你一个人。想坏一点,就是九蛊还有人残存。忘无归临死到底干了什么虽然不知,但应该是和你一换一,如今也不知道他到底和谁同了盟,应该做最坏的打算。”他道,“千万,千万,不要跟你的小祖宗分开。”
  “我知道。”季为客替他答道,“我会把他看紧的。”
  沈问澜:“……”
  “无论有心无心,现在大家都向着忘无归。”刘归望道,“小心为上。”
  沈问澜点了点头,王由生放下了碗,抹了一把嘴,抓起外袍道:“走。”
  季为客道:“去哪?”
  “走就是了。”王由生悠悠道,“我又不打你。”
  沈问澜遥遥的站在银柳下。
  这是片坟地。寒风一吹,吹得脚边枯草沙沙作响。墓碑上落了昨夜的雪,掩住了被岁月磨去的棱角。
  季为客和王由生站在一个墓碑前,俩人不知道说着什么。若是从前,他随便动一动就能听得一清二楚,但如今只能眼巴巴看着风把话语都吹散,消散成山庄里的寒。
  “我给你带回来了。”
  王由生对着几年不见的墓碑,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堆,“这几年事情多,没回来看你。你这孩子虽然过程惨了点,好歹也算长大了。对了,你看见那边那个没有,那个是决门掌门,是他师父……”
  季为客一直都没说话,听到这儿皱皱眉:“那不是我师父。”
  “不是你师父还能是你什么?”王由生道,“是你爹不成?”
  “不是。”季为客回头看了一眼,他二人在这儿对着墓碑说的时间有点久,沈问澜便坐下来靠着树打瞌睡了。
  他望见这远处沈问澜等着他等到睡着的一幕,不禁轻笑一声,悠悠道:“那是我爱人。”
  王由生:“……”
  沈问澜正半睡半醒的睡不好,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被人拍了起来。
  季为客见他醒来,便不再拍了,笑了笑道:“别睡这儿了,回去了。”
  沈问澜眼睛睁不开,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问:“说完了?”
  “说完了。”季为客道,“你要说些什么吗?”
  “我要说的你肯定都给说了。”
  沈问澜虽这么说,还是拉着他走了过去。对着墓碑,他揽着季为客,悠悠道。
  “北亿弟子都有个毛病,就是看我特别不顺眼,不知道你是不是这样。”
  “不过不管是不是这样,你这孩子我给捡了回去,以前不知道是北亿的,知道了我也没有成见。”
  “他应该和你说了,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我不管什么世俗眼光,也不会拘俗守常,我教出来的,倒是挺像我的。”
  “绝不会低头,也绝不会认命,只要他愿意跟着我,什么我都能干得出来。”
  不随波逐流,不听天由命。
  “他是我的人。”沈问澜垂眸道,“我从未在他儿时做过不齿之事,我守着他,从前是,今后也是。”
  季为客突然想到了被沈问澜带回山上的第一个晚上。
  他总觉得不真实,睡过去总梦见从前挨打的情景,被打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浑身都疼。
  翻来覆去睡不着之后他也不想睡了,起来出了房间,坐在门槛上,抱着膝盖埋头吹风,好过闷在被子里被从前的市井生活魇着。
  正好这个时候沈问澜刚巧从列堂回来,季为客也不知道当时那个大半夜他去列堂做什么。总之正好路过房间门口,看见他坐在门口吹冷风,沉默好一会儿,才道:“干什么呢?”
  季为客当时形销骨立的小身板颤了一下,才抬起头来,畏畏缩缩的朝后蹭了蹭,声音发虚,道:“睡,睡不好……”
  沈问澜对此有心理准备,他当年刚被捡回来的时候也是成天成夜的梦见九蛊,别说睡觉了,睡着的时候还会发出惨叫声。他理解的点了点头,沉思一会儿,俯身去把他抱了起来。
  季为客当时营养不良不必多说,根本没多少肉,他抱在怀里轻的很,沈问澜便抱着回了从水宫,顺着后背拍着,悠悠道:“那今晚去我那儿睡。”
  然后沈问澜又察觉到这脸皮薄的小祖宗要挣扎,又沉声道:“别动。”
  季为客就不敢动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待了一会儿后莫名安心下来,困意涌了上来铺天盖地的把他淹没,就这么在他怀里一歪,睡着了。
  睡得安稳踏实一夜无梦,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季为客转过头看了看此刻面无表情的沈问澜,突然笑了出来。
  二人刚出了北亿山庄,正走在路上,他突然笑了一声,笑得沈问澜哆嗦一下,回过头来,道:“你笑什么?”
  “没。”季为客走快几步牵住他手,道,“想起你还抱着我去过从水宫,结果我路上就被你抱睡着了。”
  沈问澜也记得这事,当时抱了没一会儿,小祖宗脑袋一歪,靠着他的肩头就睡过去了。
  于是当时沈掌门不知道怎么回事,立在了原地,宛如一尊雕像。
  他有点不敢动,怕把孩子弄醒。
  但是不动又不是个事,他总不能就这么站一晚上。
  沈掌门一时陷入了僵局,只有怀里的孩子睡得香甜,还能听见呼吸声。
  沈掌门还托着孩子的屁股,再听着呼吸声,突然冒出了一股无名邪火。他赶紧在心里开始疯狂背诵人之初性本善,又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蹭回了从水宫。
  沈问澜想一想都觉得当天晚上的自己非常搞笑:“……”
  北亿山庄。
  一群弟子躺在地上,手里的刀被打飞出去,正躺在地上惨叫连连。周围有不少弟子围观,对着手持去傀剑的白问花指指点点,碍于白问花的实力也不敢高声说话。
  钱管家慌忙赶来,好说歹说遣散了周围一圈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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