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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客歌-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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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为客愣了一下。
“北亿弟子在拷问一事上不会有问必答,既然是铁了心要害他,不可能轻易就把天霖寺给说出来。”沈问澜道,“虽说刘归望手段多,但北亿这门派宁可死也不会透露一个字,最怕的就是内斗,因为互相都知根知底。”
“懂了。”季为客明白过来,道,“你是怀疑王由生做了什么?”
“王由生?”带路的茶妈听到这儿回过头来疑惑一下,转头就明白了,没忍住笑了出来,“他告诉你们他叫王由生?”
二人愣了一下,季为客有些尴尬的道:“他……他名字太多,但是告诉我他叫……”
“嗳,不用讲了。”茶妈少见的笑得开心,幸灾乐祸道,“要是本名好听,他乐意当个无名吗?”
沈问澜:“……此话怎讲。”
“他呀。”茶妈笑得停不下来,道,“他爹小时候把他送到山庄来,农户人家,没文化,给他取名叫二狗。闯荡江湖,若是被人问起来者何人,他道句二狗岂不是遭人笑话,便隐姓埋名给自己取了好多名字……”
季为客先没忍住,笑了。
沈问澜一张冰山脸虽没笑,但看上去有了几分笑意,抹了一把脸,轻笑了一声。
二狗。
沈问澜违心的夸赞:“本,本名其实也还行。”
“我决定了。”季为客悠悠道,“我要叫他狗哥。”
茶妈带着他们去了审讯的地方,这地方是个地牢,关押着不少人。个个被五花大绑,为了防止咬舌自尽,将嘴巴撬开着,也不知做了什么,鲜血从口中向外涌着。个个身上伤痕累累,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惨叫声不绝于耳,黑暗潮湿的地下只在墙上镶着火把,昏暗的火光给所有的事物都铎上一层骇人的暗光。人人眼中怨恨满溢,仿佛一头头野兽般低声嘶喝,似乎下一秒就能扑上来将人咬碎。
季为客虽早有心理准备,看见这如同人间炼狱的一幕还是打了个寒颤。
沈问澜也不禁抹了把冷汗,决门地处高山,人人在山上静心吟诗,以剑会友,三两酒便不知仇,都觉世间尘嚣与我无关,哪见过这种血腥场面。
刘归望给他看的一面都是稳重处世的少庄主,这么多天下来,他都有些忘了。
北亿少庄主,免不了暗地里的这些。
茶妈见他二人神色有异,轻笑一声,却并无往日鄙夷之色,只道。
“沈掌门,你知道吗?”
“这些都是他自己的弟子。”
“现在都盯着他,平时叫师父叫的亲,现在想杀他可想的紧呢。”
☆、第 70 章
一片黑暗之中,他听见有人在似远似近的唤他。
“……问花。”
“——白问花。”
那人轻笑一声,伸手掐住他脖颈。掐得他一阵呼吸不上来,耳边嗡嗡作响。
那人嘶哑着声音,附在他耳边,笑道。
“——你不能跟着他,你不能跟着他。”
“你会把他害死的,把他害得死无全尸,连葬身之地都没有。”
“他会死,你也会死。”
“——你们都会死。”
“白问花,你就是个废物。”
“这不是如你所愿吗。”那声音嘻嘻笑了一声,悠悠道,“你死定了。”
钱管家刚把人放到床上,刚刚还对着他嘿嘿傻乐的醉汉下一秒突然一口血喷出来,喷了他一身。
钱管家吓得跳了起来,幸亏他本就离得有点远,这一下没喷到他,但喷了满床的鲜血。刚刚坐在床上摇头晃脑醉的厉害的白问花此刻扒着床,大口喘着气,不时地呕一口血出来。
饶是钱管家这年轻时候到处浪迹天涯什么腥风血雨都见过的老侠客也蒙在了原地,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醉酒就醉酒,怎么还能吐血的?
酒再烈也不能这样啊?
钱管家有点蒙,但还是试探道:“……白宫主?你还好吗?”
“……你他娘看我像好吗?!”
白问花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喉间卡着一口血,这话嘶哑得像是下一秒就要窒息了似的断断续续,边说边咳嗽,听上去似是要把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似的。
钱管家愣了一下,连忙道我去找人,就跑去叫人来了。
白问花头昏脑涨地不清醒,眼前始终明亮不起来,模模糊糊的发黑。他喉间卡着的一口血始终吐不出来,声音发哑,难受的要命。
房间里安静得出奇,只能听见他自己嘶哑的喘息。
他强撑着一缕清明,顶着头昏脑涨坐了起来,浑身都没力气,坐都坐不了多久,一下子仰面躺了下去。
白问花迷迷糊糊间闻见身上很大一股酒味。
……我什么时候喝酒了?
他仔细想了想,并没有喝酒。
在有自知之明的前提下,白问花并不会干肯定不能干的事情,比如喝酒。
但眼下这样子不可能是什么都没发生,定是遭人下了毒,他复想了一下,明白了过来。
高人啊。
下毒之后有潜伏期,怕人发现,下了个其他的药以防他自己醒过来自救,再往自己身上泼酒,搞个耍酒疯的假象出来。
这么一来,他醒不来,别人当他耍酒疯,自然连观音菩萨都救不了他了。
操了。
白问花又喷一口血出来,恍惚间他心想。
我是不是要死了。
钱管家蹬蹬蹬的带着太医跑回来,看见白问花躺尸一样躺在了床上,吓得头皮都炸了,吼着太医就冲了过来,大呼小叫道:“白宫主!白宫主你可千万别有事啊!你有事了少爷得把老奴掐死了!!”
白问花气若游丝:“……那个……我要死了的话…你……”
“话不能瞎说!!”钱管家都要哭了,怎么白天还好好的一个人,大晚上回来就半死不活了,“我现在就去找少庄主来!白宫主你撑着点啊!别睡啊!?白宫主你你你你你你想一想少庄主以前干过的傻事!你气一气!气一气就不困了!!”
白问花让他给说得笑了:“……我不记得了……”
“你可不能有事啊!!!!”钱管家真要哭了,“我现在就去找少庄主!!!”
钱管家说完夺门而出,声音发颤撕扯着嗓子喊了一路:“少庄主啊!!!!少庄主!!!!”
沈问澜站在角落里,遥遥看着最里面。
他心里五味杂陈,据茶妈所说,这些都是刘归望自己的内门弟子。
虽说他门下也有个苏为期没安好心,但说到底有两个孩子是真心实意的向着他。刘归望门下弟子虽比他多了去了,但经过同盟一事已经散了不少,留下的这些还有不少盯着他项上人头的,怎么想都不是滋味。
季为客似乎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干脆搂住他一只胳膊,道,“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我知道。”沈问澜低声笑一声,道,“就是觉得讽刺。”
季为客也知道。
这能不讽刺吗,为了几声师父,什么东西都教,什么好玩意都给,到头来居然落得个这么个下场。
一腔好意喂了狗。
王由生正在那边踱步,对着几个眼睛放着杀气的弟子,回头看了看刘归望,云淡风轻道:“我动手了。”
刘归望只看了一眼那些被吊着绑住的几个熟悉面孔,个个面目狰狞,难以想象出平日的笑容满面。
他有些头疼,转过了身子,长叹了口气:“动手吧。”
王由生噢了一声,伸出手来。
他周身突然冒出一阵黑风,旋转着将他包裹起来。被这阵黑风带动着,衣角与乌丝均猛地飞了起。王由生口中念念有词,但没人听得到念得是些什么。
那阵随他而动的黑风突然冲向面前被绑着的弟子,竟直接钻进了口鼻双目中,一阵仿佛要活生生把嗓子撕裂般的惨叫声冲破了天际。那黑风冲破了撬着嘴巴的物件,有人撕心裂肺的吼了起来。
“你不得好死!!”此人歇斯底里道,“你背叛北亿!打破规矩!!不顾从前恩怨!!如今又翻脸不认人把自己徒弟都搞成这样!!”
“你对得起这一声师父吗!?”
“你这孬种怎么还不去死!?!这山庄都被你毁了!!你这……”
王由生目光凛冽,啧了一声。
那阵黑风复又来,推进他口中,堵住了这些恶毒如诅咒似的话语。他剩余的话瞬间被堵了回去,不消半会儿,彻底没了动静。
刘归望一言不发,仿佛没听见似的背对着。
那阵黑风停下,这几个弟子垂下了头安静下来,双目紧闭。
王由生气得要死,一声暴喝:“恩将仇报你们还有理!?!”
说罢,一握拳头,怒道:“业火来!”
刘归望猛地转过头来,忙道:“别!”
“别什么别!?”王由生也气,“你怎么就一点脾气都没有!?”
“算了。”刘归望皱皱眉,道,“问出来之后都杀了就好,不用这么折磨。”
“我真是……”王由生怒极反笑,但又拿他没办法,只能长叹一口气,转头厉声道,“什么时候结的盟?”
只见他面前的一人垂着头,梦中呓语般低声回答了。
沈问澜看懂了,这是王由生的绝活。
使之入梦,梦之为我,问答皆真。
刚才那声业火,怕也是他打算在梦中治治这群好赖不知的东西。
正问着,突然钱管家闯了进来,看见沈问澜也在,不禁眼睛一亮。
刘归望见他来了,知道钱管家不会无事登三宝殿,心下一阵不安,忙问道,“出事了?”
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忙点头,喘了好一会儿,喊道:“白……白宫主出事了!”
沈问澜心里一咯噔。
白问花已经感觉自己差不多废了。
喉间这口血怎么都呕不出来,卡在喉间说话都费劲。白问花奄奄一息,闭着眼昏昏沉沉,感觉已经一脚迈上了奈何桥。
口不能说目不能视,耳朵倒是好用了不少。他听见有人一脚踹开了门,风风火火一言不发的闯了进来,抓住他手腕之后他顿觉身上轻快些许。
白问花咳嗽两声,睁开眼也还是模模糊糊的一大片看不清晰,但从这一片红来看,估计是沈问澜了。
沈问澜摸了摸他脑门,啧了一声,道:“怪我。”
季为客闻言道:“怪你什么?又不是你下的毒?”
“我早该想到的。”沈问澜被自己气的咬牙切齿,“这关头他不可能胡闹去喝酒,早想到的话这毒早解了!”
季为客心里一咯噔:“这毒引不过来?”
“只能引这么多了。”沈问澜低头再不见黑气朝他这边钻了,垂眸道,“他肯定有什么办法压制我了。”
又有一人风风火火踹开门就进来了,还遭门槛绊了一下,我操了一声差点没摔,踉跄着跑了过来。白问花纵然看不见,听这雷厉风行的言行举止就知道是刘归望。
“怎么样!?”
“不怎么样。”沈问澜松开白问花,悠悠道,“我真没想到,真有人越过你先搞他。”
“少爷!”那边太医见他来了,忙不迭上来,道,“这毒没办法解,详细的我也不清楚,但应当是有人将这毒与意骨别一同下了,又找了酒洒在白宫主身上,好给这毒寻个潜伏期不被发现……”
刘归望心下咯噔一声。
意骨别不是别的,就是他北亿山庄的东西。
这东西会让人失去意识开始装疯卖傻,是用来迷惑水平在自己之上的敌手,使其失去意识后方便动手。药效少则三四个时辰,多则三四天。而另一种毒可能需要潜伏期,潜伏期过后才会毒发。
正好给了这毒潜伏的时间,泼他一身酒,闻着酒味,看他疯疯癫癫,谁都以为他耍酒疯。
就连他自己都没看出来是易骨别。
他怎么能没看出来!?
刘归望气自己气的头疼,一腔怒火烧的心口发颤。
“去。”刘归望拉住白问花,压抑着一腔马上要爆出来的怒火,暗暗咬着牙道,“去叫王由生问出来,谁下的。”
“问出来之后,来叫我。”
刘归望深吸一口气,恶狠狠道,“把门都给我封上,一个弟子都不许出庄,老子马上清理门户。”
钱管家应了一声退出去了。刘归望转了转头,张张嘴,刚想对沈问澜说些什么。
沈问澜拉上季为客,不消他说便明白,道:“我马上带人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请你们说爱我
花花为什么是攻,因为他是攻(…)
我觉得吧,这个东西不是地位,就不要那么计较了
嗯嗯就这样
☆、第 71 章
苏槐,一位大好青年。
生活在山清水秀的小城中,每天看着人来人往读读本草纲目上山采采草药给人看看病抓抓药扎扎针就是他生活的全部。
啊,这样宁静的生活。
啊,不在江湖乱飘的日子。
啊,这般没有打打杀杀的恬静。
啊,周围只有可爱的平民。
没有一骑当千的沈问澜,也没有比怪物还怪物的季为客,更没有笑眯眯吓死人的白问花,没有一秒让你死的刘归望更没有盯着他的小命的江湖中人!
生活是如此的美好,啊!我爱生活,生活爱我!
我是一个热爱生活的大好青年!苏中医如此慷慨激昂的心想。
又是一个宁静的夜晚,苏槐快乐的准备睡觉,他刚躺平,就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紧接着,有人蹭了蹭他的枕头,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随后,呼的一口气喷在了他脸上,还有一股肉包子味儿。
苏槐带着一脸僵硬的笑转头一看,季为客带着一脸标准的笑容,露着八颗齿,正满面春风的看着他,见他醒来,微微一笑,打了个很和蔼的招呼:“这位兄台,你好。”
苏槐看见他那张脸吓了个半死:“我操啊啊啊啊!?!!!?!”
“这个是脏话。”沈问澜不知从哪角落里钻了出来,转眼就站到了床边,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悠悠道,“小孩子不可以讲的……”
夜深人静时,悬壶济世的苏中医家中传来了杀猪一般的嚎叫。
“沈掌门啊!!”苏槐欲哭无泪,“我就是个小弱鸡,我求您了,别把我卷进去了!!”
“做人不要这么否定自己。”沈问澜毫无诚意的棒读,“你很有用的,要鼓励自己,相信自己,你可以的,你能行。”
苏槐一点也不相信沈问澜这不带一丝感情没有一点诚意的夸捧,但沈问澜不用说些什么,他就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他又要面对那些腥风血雨打打杀杀了。
“沈掌门……忘无归都死了,你还要我干什么呢……”苏槐欲哭无泪,“我就是个中医……我想与世无争……”
“有句话说得好。”沈问澜悠悠道,“你想与世无争,但是“世”偏偏就要跟你争上。”
季为客从床上跳下来,闻言皱皱眉,道:“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沈问澜抬头望着天花板:“江湖伟人沈问澜。”
季为客:“……好的。”
沈问澜接着道:“忘无归死了还没结束,盯着你我的还大有人在。你以为你现在的小日子过得很快活?”
苏槐眨巴眨巴眼,疑惑道:“难道不是?”
“哦,真的吗。”
沈问澜话音刚落,季为客突然冲到了二人面前,破晓出鞘,一剑轰出去。
苏槐还没反应过来沈问澜说的话什么意思,就看见季为客出了剑,瞬间尖叫出来:“我的房子!?!!?!”
然而下一秒,一道不比季为客手中剑气差多少的剑气就冲破了墙壁,和破晓剑气相冲,两道剑气相撞后爆炸开来,尘土飞扬,碎石瓦块乱爆。
沈问澜以袖挡住飞来的石块,啧了一声,拉着苏槐就朝另一头跑去。压着他的头微微一弯身子,破晓横着一道剑气破风而来,将他二人面前的墙劈了个粉碎。
“别让他跑了!”
窄窄的一间卧房突然不知从何处各窜出好几个人来,手中利器闪着寒光。季为客迅速后撤一步,转手推了沈问澜一下,把他推出了房子。
沈问澜从善如流的夹着苏槐,借着这股力冲出了房子,脚底生风钻进了后山。
二人还没迈出三步,整个房子就炸了。
苏槐哪敢回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停了下来,赶紧喘着气问道:“这又是些什么人!?”
“不知道。”沈问澜在高山上探出个头瞧着山下,只见季为客屠杀一般在刀光剑影中窜来窜去,周遭一片血光,破晓一剑惊四方,月下舞剑挽剑花。
沈问澜盯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这群来人中有谁家的谁。
没一会儿下边便收拾干净了,季为客抬头看了看,轻轻松松就飞了上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道,“留了个活口,带回去吗。”
“带着吧。”沈问澜道,“万一知道点什么呢。”
季为客点点头,刚要下去把人带上再走,就被沈问澜扯过身子,拉着他衣袖就送上来一吻,不等季为客反应过来,沈问澜便松开他,如同没事人一般替他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点点头,又是往日的冰山脸:“去吧,回北亿了。”
季为客和苏槐一样蒙在原地,唯有嘴上残留的温度告诉他刚刚沈问澜确实耍了个流氓,他不禁有些呆傻,良久,才道:“你,你突然亲我干什么啊?!”
之后,季为客又斩钉截铁道:“你个流氓!?”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沈问澜闻言皱皱眉,竟反过来也有些疑惑,“你说我指哪你打哪,但是要报酬,要我亲你……”
季为客腾地红了整张脸。
别说,这话还真是他说的。
沈问澜心道这孩子还是一如既往地脸皮薄禁不起逗,不禁有些好笑。虽然还想再逗逗,但想到山庄那边白问花还生不如死,掌门做事到底还是分了轻重缓急,拍拍他道:“快去吧,你白师叔都要去见孟婆了。”
季为客嘟嘟囔囔了几声,回过身去把人领着回北亿了。
转过头来,苏槐已经见怪不怪了,正在另一边负手赏月,一副正人君子模样。
沈问澜便悠悠拉长声音道:“我不管你信不信,但是现在除却主动不要决门一脉单子的北亿,到处还是贴着咱俩的单子。”
苏槐:“……”
“听说我已经黄金千两了。”沈问澜悠悠道,“你黄金八百两。”
苏槐:“…………”
“你看看,这么多人。”沈问澜低头看了看山下满地的尸体,不禁道,“我们季盟主屈尊给你护驾,你居然还不要。”
苏槐这才低头看了一眼,只见地上横尸遍野,少说也够上一个小势力了。那些尸体被剑气轰得以各种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看得苏槐头皮发麻。
“黄金八百两啊。”沈问澜加重声音,话语中抑扬顿挫,让他说得唱戏一般刺激,“我的天啊,这辈子衣食无忧了……”
“别说了。”苏槐一阵胃疼,他也知道自己跟沈问澜是一根线上的蚂蚱,只要这个局没破,江湖上那些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还在大言不惭,他就没一天好日子过。
“我去,我去还不成。”苏槐牙疼似的,“怎么忘无归死了还有事……”
“有人在就有江湖。”沈问澜悠悠道,“有江湖,就有事端。”
北亿山庄。
“他已经在审了。”钱管家道,“不过人太多,弟子知道你封了门,现在都闹开了……”
“让他们闹。”刘归望揽着怀里的人,平静的如同听不见门外的吵闹声一般,“别管,就给我闹,别闯进来就行。”
钱管家只好应了一声,退出去了。
白问花微微睁开眼,眼前还是模模糊糊的发黑。但他感觉得出来这人抱人的力度比从前大,也在发抖。他听见刘归望呼吸声都在颤,不禁一阵心疼,禁不住哑着声音宽慰道:“别怕。”
刘归望知道他醒着,头埋得极低,只嗯了一声。怀里的人病恹恹的靠着他,只说了两个字,就换来一阵咳血,咳得身上的衣服都染上了血。
刘归望见他这样,感觉五脏六腑都被绞作一团,心口生疼,咬得牙都要碎了。又不知如何宽慰,只好与他十指相扣,扣牢了手,抑制不住的发颤。
他害怕吗?
他当然怕了。
但他不怕被人害被人杀,无论什么人要害他他都有准备。庄主就是这么个位置,会有人仰慕也会有人眼红,会有人嫉妒也会有人加害,无论是什么人,都不值得大惊小怪。
从前孑然一身,刘归望不怕谁害,也不怕和谁刀剑相向。
但现在不一样了,身边站了个白问花。
所以他怕了,怕这个人一转身就不见了,怕这个人给他挡刀子死在他面前,他怕了白问花了。
白问花疼的直抽气,什么都思考不了,另一只手抓着他的衣角,声音喑哑。
“疼……”
“没事。”刘归望连忙语无伦次的宽慰他,“马上就来了,他马上就把那个中医带来了,你不会死的,你信我,我,我不走,行不行?”
白问花脸色苍白,喘气声都化成刀,刃尖卷着寒光划在他心口上。
刘归望恍惚间听见有人在哭,他本以为是白问花,但等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的时候,才发现是他自己。
“你……”白问花听见他哭,心下一阵无奈,艰难又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你……亲我一口,好不好?”
“你亲亲我……”他道,“我就,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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