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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以后剑碎了-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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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也太违反常理了!
距离她进入后天境界不过一年,怎么可能在一年之内直接冲进先天呢?
最终,孟鹰只能提醒林柒年:“圣女的境界又精进了,你以后面对她要提起警惕。”
林柒年小挑了一把眉:“你怎么发觉的?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孟鹰对盟友实话实说:“我快要进先天了。”
“!”林柒年一口血梗在喉头,“我没记错的话你五年前才进的后天……”
孟鹰点头,表示林柒年没有记错。
林柒年:“……”好吧,你们天才的世界我不懂。
两人走到教主暂住的住处附近时就完全停下了对话,两相无言地走进去分别跟教主汇报事宜,最后教主通知他们自己打算去衡州参加万剑会,点名林柒年和孟鹰随行。
林柒年突然被点到还愣了一下,因为他从来担任的都是幕后角色,教主喊人陪同也应该喊一些能打的,比如孟鹰、孟影甚至圣女这些人,而非自己。
不过他后来一想,自己跟孟鹰本来就打算在万剑会上对这老匹夫下手,这么做正和他意,于是便顺水推舟受命了。
这一次会面教主顺利得过火,两人走出刑诫堂时脑袋里都这样想着。
教主远远望着两人的背影从拐角消失不见,停了许久才沉声说:“出来。”
一人脚有些发软从帘幕后走了出来,方才教主为了隐藏他的存在,可以在他身上蒙了一层气,超越他两个境界的内力震慑得他冷汗直冒。
这人五官平平,上嘴唇却有半圈毛茸茸的小胡子——他是连纵堂二连的掌事。
“教主!”二掌事声线都在颤抖,“小的方才所说绝无虚言,小的真的听到林堂主的侍从喊了一声,林堂主就手下留情,放那闯连纵堂的歹人跑了!”
教主也没有说究竟是信还是不信,他只是问了二掌事一句:“林柒年的侍从喊了什么?”
二掌事一愣,绞尽脑汁地想着,才犹豫地吐出几个字:“好像是许安歌……大概是这么念的一个名字。教主恕罪!小的当时离太远,听得不大清楚。”
教主搓了搓自己下巴,而后耷拉着眼皮说:“你退下吧。”
二掌事咽了口唾沫,悻悻退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把两人都安排上万剑会啦!
发现一件很恐怖的事,我的存稿就要用完了,妈呀这种跟更新时间进行死亡赛跑的感觉太恐怖了!下一本书我一定要存好多好多稿!
第37章 大哥
大河州位置偏南,附近山林环绕,地势高低不平,而衡州在大河州西北处,这里正是多条河流经过的地带,江陵也在多条江流交汇之处。
江陵交通便利,过往商旅繁多,各种早市、夜市数不胜数,比陈山繁荣多了。
徐安歌等人为求快,便是乘船去的江陵。
他们这趟是随着奇巧阁运货的货船一同走的,船的质量已经好过许多渡口的无名客船了,可这还是安抚不了戌六和小胖子这种第一次下海又晕船的人。
她上船坐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开始吐,之后食不下咽,寝难安眠,一直萎靡不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病猫子。
徐安歌不晕船,本来可以愉快地在船上放松两天,这会儿也只能和他同样倒霉的姐姐一起帮这俩孩子熬药、换被吐脏了的床单,单单桉木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他们在陈山的时候还是很快活的!两个孩子怎样完全不关他们事,只要顾着带这俩玩儿就好了,因为手把手照顾人的工作全被钱一串给包了。
而现在钱一串正跟着墨枢门的人去深山老林挖矿——就是羲和剑剑矿,在知道杜老爷跟奇巧阁的交易以后,钱一串就不闹别扭,真心实意地表示愿意当活地图找矿了。
戌六和小胖子也不能留在陈山,因为阴阳教老巢离陈山实在太近,住久了难免会暴露。再加上这俩孩子实在掌握着很多阴阳教的内部情报,所以徐安歌就拍板决定带他俩一起去万剑会见大哥了。
大哥比自己更了解江湖事,也更懂得如何查这些乱七八糟的线索,徐安歌很有自知之明,并不打算一个人去探险当拔起魔教的英雄。
等船到江陵,已经是五天之后了。
徐安歌看到渡口彻底松了一口气,终于到了!他可以休息了……
徐纤漪跟他反应差不多,她最讨厌这点繁杂的小事了,于是忍不住揉了揉手抱怨:“你说你,娘让你带桉木和桦木,你怎么就是不听呢,要是多一个人我们说不定就不用忙了!”
徐安歌叫两个孩子出来准备下船,还不忘回:“更应该带人的是你吧?我这儿好歹有一个桉木,你呢?”
徐纤漪摇头:“唉,他们都跟不上我的速度。”
徐安歌:“……”所以全被你甩开了是吗?
徐纤漪还想再接再厉,跟他说自己是怎么甩开人的,给弟弟传授点经验,幸好被人打断了。
两人下船上了岸后,一位眉目慈善的老伯看着他俩就迎上来了,及时打断了徐纤漪喋喋不休的自我吹嘘,说道:“小少爷,小姐,你们可算是来了,大少爷在府中等候多时了,快跟我来!”
“全叔,你怎么知道我们今日到的?”
全叔笑眯眯地说:“大少爷猜你们一接到信就会出发,所以算了时间让老奴在这儿等,说是千万不能放两位少爷小姐再疯了。”
徐安歌和徐纤漪对视了一眼,讪讪地笑了,不敢多说话。全叔说的肯定是大哥原话,这么听来,他好像真的挺生气的……
两人想着,都默默缩紧了脖子。
全叔往后一瞧,就瞧见了他们带的两个孩子,不过他没有多说话,而是继续笑眯眯地领着一行人回了府。
马车滚着车轱辘徐徐走过热热闹闹的鱼鳞井——这条街是江陵有名的不夜街,从早到晚都有人开着店,卖的东西从衣食住行到吃喝玩乐一应俱全,五花八门的商品看得人眼花缭乱。
而后马车转进了另一片街区,鱼鳞井的喧闹渐渐被抛在脑后,周遭愈发安静,街道也干净许多,每道围墙内都能见着葱茏的树顶,依稀还有桂花绽放的香气。
马车终于到了徐府。
眼看着离大哥越来越近,徐安歌心情也越来越复杂,他在心里思考了好几个方案,最终却都没用上。
因为他大哥先发问了,问他寄回家中的地图以及阴阳教都是怎么回事。
徐安骥在书房的书案边坐着,桌上还放着一叠厚厚的纸,他眉目英俊但带着一种大家长特有的不怒自威,徐安歌以前还敢调侃一下大哥越长越老,这次却是万万不敢多嘴了。
他巴不得大哥永远不要追究他几个月不回家以及为什么不回家的问题,一听大哥问话,就像赶着去转移话题一样,一点都不磨叽地答了。
于是他就把这几个月来遇到的事都说了一遍,除了那个梦没说,其他都倒了个干净,徐纤漪也在一边听着,偶尔补充一些。
“我知道了,你说的连纵山我会好好去查探一番,”徐安骥沉眉思考着,“还有孟鹰,就是你说的那个阴阳教的……”
“我没说。”徐安歌蹙了蹙眉,“我只觉得孟鹰可疑,但……不一定是阴阳教的人吧?”
关于弟弟对孟鹰复杂纠结的情绪,徐安骥完全没法感同身受,按照他的判断,孟鹰已经跟阴阳教分不开了,于是拍板道:“不管是不是,孟鹰必须查,我不知道你怎么在短短几天内跟人这么要好,好到愿意为他说话,但以我来看,他就是有问题的。”
徐安歌敲了敲桌子,义正言辞道:“我这不是为他说话,我只是觉得误伤无辜不好,而且容易漏过真正有问题的人。”
徐安骥停笔,轻放在桌上,转头问:“那我不查?”
徐纤漪看看大哥又看看弟弟,突然用手捂住了嘴巴。
“不行。”徐安歌被大哥问得一愣,然后迅速反驳,“那万一是他,漏了怎么办?”
徐安骥好笑地看着自己这口是心非的弟弟:“那你要我怎么办?”
“呃……”感觉被套话的徐安歌莫名有种被人戳穿自己干了什么坏事的尴尬羞耻,“我就是……就是觉得你得查他,但是……不能怀疑我偏心他!对,就是偏心,你刚刚觉得我为他说话是错的,我没有啊。”
徐安骥转头认真地盯着徐安歌看了几秒说道:“你知道吗?我原本只觉得你帮孟鹰说话是侠义心肠。”
徐安歌一个“我就是侠义心肠”差点儿就要脱口而出了,幸亏想起来自己方才说的是“没有帮孟鹰说话”,这两个点是冲突的,大哥在套他的话,逗他玩!于是死气沉沉地盯着大哥看了好几眼:“……有意思吗?”
徐安骥笑得相当含蓄:“挺有意思的。”
徐纤漪看着大哥终于逗人逗了一个回合才放下手,大声笑道:“徐安歌你出门一趟变傻了!”
“好意思说我,你就没聪明过……”徐安歌忍不住回了她一句,然后长出了一口气。在外头玩儿太久了,差点忘了自家哥哥有怎样的秉性,多亏这一通闹,他总算想起来了。
接下来徐安骥无论问什么,徐安歌都学乖了,一点儿都不发散问题,大哥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徐纤漪在一旁一看得欢,还时不时假模假样地为徐安歌喝彩。
眼看这个弟弟又不好逗了,徐安骥才终于放过他:“好了不闹了,实话说,这次我被你们俩弄得挺窝火的,你们知道自己在外面多久了吗?”
提到这个话题,姐弟俩通通噤声了。
徐安骥无奈地看着他俩,他这两个弟妹一向会看眼色,一看别人要发火就乖得跟猫儿一样,然而等他这阵子气过去了,立马故态复萌。
“你们知道这段时间家里出什么事了吗?”徐安骥问。
两人对视了一眼没说话。
“娘和爹闹翻了。”徐安骥轻描淡写,说的话却让人不敢相信,“因为爹弄了一个小弟弟回来。”
“啊??”
————
徐安歌一个人在鱼鳞井上走着,周围各种小摊小贩都在努力吆喝着,也有不少铺子挂出了牌子吸引客人,不少人看他穿得衣料上佳,都跃跃欲试地想把这位公子爷召过来照顾自家生意,可徐安歌却一反往常,连婉拒都没有,直接绕路走人了。
他正在想大哥才跟他说的那个私生子。
爹娘当年是为了家族利益结亲的,两人本就没有感情,所以哪怕娘一直都知道爹有外室,家中也一直都是平平静静的,因为她在乎的只是他们三个孩子以及她的正室地位。
可是如今出来一个有徐家血脉的男孩儿就不同了,这绝对会影响到将来他们三个的家产分配,所以这回娘跟爹闹翻了,死活不让那个男孩儿进徐家门。
爹被闹过两次后,终于烦了,把孩子丢给故友沈山就闭关去了,顺便给孩子起了个名字,叫徐安和……
这个名字,这个发展,竟然全部跟他梦里的情节对上号了!
在海上的那几天,他每晚必做的梦依然没有停下,那晚正是他第一次正面梦到徐安和的时候。
梦里的徐安歌受了重伤,在一间老旧的民宅中调养,照顾的他的人正是沈山。
沈山是他爹的故交,也是他从小叫到大的“沈伯伯”,他在梦里全身都是伤,动一下就仿佛身体多处被二度撕裂,只能靠沈伯伯喂他喝药。
沈伯伯已经退出江湖很久了,日子过得清贫,连肉都买不了多少,更别说是补药,只能每日给他喂最简单的疗伤药。
药很苦,沈山看到了他微蹙的眉也只能叹气,而后说:“安歌啊,你再忍忍啊,现在外头那个邵阳教到处抓人,都是在找你呢,现在可不能有大动作。”
“等过几天风声过去了,我再找门里的人来。虽然……人也不剩几个了,但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有比没有好啊。”
徐安歌那是在榻上很想安慰一下这个比他还焦心的伯伯,可最终还是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那时他在乌漆麻黑又阴冷潮湿的地窖待了半个多月,身边唯一能让他感到活气儿的就是那个孩子了,才五六岁的年纪,乖巧懂事,时不时问他些天真得冒泡的问题。
那个时候沈山是这样跟他说的:“这是你弟弟,安和,徐安和。”
“当初弟妹怎么都不肯让他进家门,可现在徐家就剩你们俩了……安歌,你们兄弟俩要好好相处啊。”
——徐安和,以及照顾徐安和的沈山沈伯伯。
此时此刻,他已经无法自欺欺人了,他的梦绝不仅仅是梦而已,那些更有可能是未发生的将来。
徐安歌忍不住将梦里出现的几件事都连了起来——徐家灭门,他跟孟鹰为敌,而后他重起墨枢门,和孟鹰化敌为友,最后惨死在安和的及冠礼上……
他想得入神,一时没有看路,竟撞到了人,下巴重重磕到了那人肩上。
“嘶——对不住对不住,兄台……”徐安歌一边捂着下巴,一边抬头道歉,却不想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孟兄?”他朝旁边看了看,又一张熟悉的面孔撞入眼帘,他脑中空白了一瞬,而后心底猛然生起了一股茫然,夹杂着各种情绪冲撞着,“……还有你。”
三人都沉默了几秒,最后还是徐安歌打破了寂静,他扯着唇角笑了笑,说不出这是表示意料之中的坦然,还是代表不知对谁的讽刺。他问道:“原来你们认识啊?”
第三个人正是那天在瀑布下捅了他一刀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林柒年:不怪我,这是命运的选择。
孟鹰:……(面上无比镇定,心中……)
第38章 说开
在一个时辰之前,林柒年和孟鹰正在酒楼顶楼谈“造反”事宜。
孟鹰和林柒年跟着教主坐船,正好碰上了顺风天,一路行得相当快,不过四天就到了。
这次林柒年在江陵准备了一个很大的宅子——因为教主这回真的带了挺多人,除了他和孟鹰,还有齐豫以及圣女,所有人在教中地位都不低,都需要住单独的院子。
他们开得比较早,万剑会还有十天左右才开始,这也让有了空闲的林柒年和孟鹰有机会好好商量这次的计划。
这次教主本尊离教,他俩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掌握好时机,趁着教主在万剑会暗搓搓对付几个巅峰先天甚至是宗师分不过神来的时候,把阴阳教一些绝不为世所容的恶行曝光于白日下,刺激武林正道锄奸斩恶,最好能让朝廷注意到,这样力量才大。
林柒年好几年前就已经把自己的根基藏起来挪出阴阳教外了,孟鹰被教主打压,手下也多数被他送到教外了,他们已经大致将自己剥离阴阳教之外了。
此次若成,阴阳教必会衰弱甚至覆灭,这样他们便能彻底从其中解脱,另起炉灶一事也才能有说头。
当然只有阴阳教倒是不顶用的,教主武功太高,只要他在,阴阳教也容易死灰复燃,所以这就要摆脱孟鹰实行第二个计划——取血了。
林柒年已经把教主身上蛊虫对应的母蛊和头发拿到手中,孟鹰也让青面手归顺了,只要再来最后一个血引,便能操控他体内的蛊虫反噬。
教主身上有蛊也是孟鹰上辈子杀了他以后才知道的事,这辈子能用这个方法提前杀了这人,他自然没有不做的道理。
“可是血不比毛发,这个也太难取了。”林柒年此时同孟鹰在他掌管的酒楼最顶层,商量着怎样才能在教主不发现的情况下取到血。
“不……”孟鹰听林柒年说了好些计划,又否决了好些计划,忍不住发问,“为什么不能被他发现?”
他也想到了偷血有多难实施,所以一开始就把目标盯准了正面刚。
“他可是宗师啊,就算他这个宗师是老教主传功力给的,水分挺大,那也是不折不扣的宗师啊。”林柒年很想问问孟鹰,他是不是前几天进阶先天以后骄傲过头膨胀了,不然怎么会问这个。
是的,孟鹰前几天在船上终于成功成为先天高手了。不过很显然,他不是因为这个才不把教主放在眼里的,而是因为他上辈子是一个没有水分的宗师,实在没法对教主产生对强者的敬畏。
在他看来,只要拟定一个好计划,哪怕是先天高手也能让这种程度的宗师吃亏的。
孟鹰把自己的想法跟林柒年说了以后,林柒年只能吐一口气,着重强调“计划”和“条件”,问道:“好吧,那你的计划是什么?需要什么样的条件?”
林柒年本意是在嘲讽他就会空想,可没想到孟鹰还真说了出来。
他认真想了会儿,一字一句说道:“夜晚,在一个我熟悉的地点,还需要他本身状况不好,受伤、走火入魔……什么都可以,反正必须虚弱。”
林柒年捧酒的手停下了,他上下打量了一通孟鹰道:“你确定?这样就能成功?不会被砍死吗?”
孟鹰平静道:“不会,可能会受伤,但绝对逃得出去。”
林柒年放下酒,开始认真想了,半晌他才说:“我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虚弱。最近他每月初一都会跟圣女、齐豫在屋里待着,然后他就会虚弱一整天。”
孟鹰沉默了,然后有些无语:“……他在干什么?”
“药浴?”林柒年耸肩随便说了一个词,实际上他知道孟鹰什么意思,甚至自己也做过这种不健康的猜想。
孟鹰:“……”好吧,随他了。
现在知道了时间,就剩一个熟悉的作案地点。孟鹰如今不被教主信任,连教主的院子都进不了,谈何熟悉?
“这个我来!”林柒年自告奋勇,他不但知道院子的大致构造,而且还知道教主设的阵法该怎么走。
他跟孟鹰细致地讲解了一个时辰以后,孟鹰终于把大概状况搞懂了,两人才出酒楼,往喧闹的市井去。
然后——他们就撞到了徐安歌。
————
在徐安歌问出“原来你们认识啊?”之后,气氛就一直维持着迷一般的尴尬。
三人停在路中央实在太显眼,林柒年干脆主动出面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这个……徐兄弟,挡路多不好啊,不如跟我们去酒楼坐坐?”
说着他就给徐安歌眨了眨眼,友好地笑了。
徐安歌“呵”了两声作为回报,问:“原来你知道我的名字啊?”说完他瞥了一眼孟鹰,其中意味深远不可细说。
孟鹰:“……”怎么办,他要解释什么,从哪里说起,要不要告诉宁远所有事,他不会再被认为别有用心吧……
尴尬依然在蔓延,林柒年大笑了两声想缓解气氛,然而没人理他。
林柒年:“……”尴尬得想打人。
正当他心情一路滑坡的时候,徐安歌终于又搭理人了,他总算收回了那种看着温文实则渗人的笑,没什么表情地正对着他们,眼睛像冻了霜似的冷。
“行,两位要去哪家酒楼?”徐安歌说。
林柒年被这样的徐安歌稍稍震住了,顿了一下,才指了指他俩刚出来的酒楼。徐安歌没有半分犹豫,抬腿就走,连看都不看被甩在身后的两人。
徐安歌眼神冻人,他终于不看自己的时候,林柒年竟然感觉心口猛地松开了,于是赶紧深吸了一口气,深怕自己串了气。他及其所能地调侃了孟鹰几句:“哈哈,你朋友吧?气势真足……喂你这什么表情!”
孟鹰毫无所觉地抬起头了,一脸是个人看了都会牙酸的表情,要说恐慌好像不太对,因为他没这么夸张,要说担忧也不太对,因为他也没这么轻描淡写,再加上不知这位是不是太久没做表情了,脸上稍微有点大动作,那不协调的劲头就喷涌而出。
反正林柒年是吓了一跳。
他不再调侃了,而是忧心地递了个眼神,意为:你很怕被他误会啊?
孟鹰收到眼神,解密失败:什么意思?
林柒年觉得自己得到了回答,于是正色道:“放心吧。”我会帮你解释的。
“……”孟鹰更懵了。
徐安歌到了酒楼,靠在木柜上有些不耐烦地敲着桌面,正在算账的小二被他一声冰碴子吓得都不敢按算盘了,他身后的俩人才姗姗来迟。
林柒年拉着孟鹰走上前,笑脸迎人:“对不住对不住,让徐兄弟久等了。”
“不久。”徐安歌直起身来,掸了掸衣角,柔顺的衣料被他甩出一道凌厉的弧度。
林柒年干笑着招呼人:“……小二,叫你们掌柜出来,带我们去顶层。”
掌柜的速度很快,迅速把三位大爷,尤其是那发冷气的,送上了楼,免得吓到底层客人。
林柒年今天第二次上顶楼,坐下来时心情还挺复杂,不过他很快就想起了自己肩负的使命,开口对徐安歌道:“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了。”徐安歌低头盯着瓷白的酒瓶,捏着瓶子一圈圈地转着。他这次倒真不是口是心非,而是实打实地说自己消气了——因为他在脑子乱了这么久之后终于想起来了一件事。
梦。
在梦里,那个徐安歌是承认自己错怪孟鹰了的,他们俩在最后还解开了误会。
徐安歌不觉得梦里——也就是未来的自己会跟一个害过自己全家的人和好,他相信自己,所以也姑且相信被“自己”相信的孟鹰吧。
不过解释还是要听的。徐安歌给自己倒了一小杯清酒,一饮而尽,冰凉的酒水好歹又给他降了层火。
“我先说吧。”徐安歌放下酒杯,无视了林柒年,托着孟鹰的下巴硬生生把他头掰正了,迫使他直视自己,“你看着我,我问,你说。哪怕沉默都别给我说谎,好吗?”
孟鹰被硬掰着看向了徐安歌,而后瞳孔一缩——宁远……变了,他的目光变凉了,有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执着,他嘴唇是抿着的,看着更薄,也更有一种命令他人的强硬。这不像是今生的徐安歌,更像是上辈子久坐高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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