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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将军待朕归-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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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不明不白的死了。”覃牧秋道。
赵清明沉默了片刻,道:“你想我如何帮你?”
“不知道。”覃牧秋道。
赵清明闭上眼睛,片刻后又睁开,眼中已不似先前那般毫无生气,他说:“我也想知道他因何而死,此事我自会助你。”
“好。”覃牧秋端起斟满酒的酒杯,道:“将军泉下有知,定然会感念赵将军的。”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赵清明端起自己的杯子跟着一饮而尽。
两人就这么你一杯我一杯的喝酒,直到覃牧秋不胜酒力醉的不省人事。赵清明任对方伏在矮几上,也不去扶,自己依旧独自喝着闷酒。
这几个月,变故太多,几乎要将他仅剩的心力耗尽了。数次乍悲乍喜,对于他而言便如同酷刑加身一般,可偏偏如今的结果是悲不是喜。
待赵清明将酒壶中的酒饮尽了,他依旧没有醉。
他看了一眼趴在矮几上不省人事的覃牧秋,终于上前将对方搀扶起来放到了矮榻上。他见对方面色红的厉害,随手在对方额头一试,发觉触手滚烫,对方发烧了。
赵清明斟酌了片刻,发觉既不便请大夫,又不便在对方未醒酒之时回宫,只得弄了快凉帕子敷在对方额头上。希望对方的烧能退下去,或者酒能快些醒。
覃牧秋迷迷糊糊,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
他梦到了自己的父亲,那位比如今的宁安王更加声名赫赫的红枫营主帅,覃恒。当年的红枫营规模比如今要大得多,只是七年前在西南边境与良国一战损失惨重,虽然最终胜了,但红枫营的人数却只剩了不到三成,覃恒也在那一战中阵亡。
覃牧秋梦到自己年幼时,覃恒尚在中都,那时对方极为宠爱覃牧秋。覃牧秋幼时最喜欢听覃恒讲故事,覃恒年轻时走南闯北有许多其妙的见闻,得空便喜欢讲给年幼的覃牧秋听。
后来覃恒要出征,临走前给了覃牧秋一本书,那里头除了他这些年的见闻,还有到处搜罗来的奇人异事。书是覃恒亲自编写的,还取了名字叫《异人志》。
《异人志》,是世上仅此一本的书,为何李逾那里也会有一本。覃牧秋迷迷糊糊的想着,便想在梦里找到覃恒问一问,可是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对方。
赵清明听见对方模模糊糊的梦呓,便过去替对方换了块凉帕子,没想到对方突然死死的抱住了自己的胳膊,道:“这是我的,不许给他。”
赵清明:“……”
第23章 重逢
覃牧秋自幼睡觉便极为老实,从来都是一个姿势不怎么动,除非做恶梦的时候,会说些模模糊糊的梦话。
赵清明被对方抱住胳膊,使了使力气想挣脱出来,对方闭着眼睛眉头便拧到了一处。他叹了口气,掰开对方的手,将胳膊收回。
对方依旧没有醒,只是皱着眉头,瘪了瘪嘴,似是极为委屈。赵清明看着对方与覃牧秋颇为相似的脸,心中突然觉得难过异常,只得起身出屋。
待覃牧秋稍微清醒之时,已到了下午。
赵清明打了水给对方洗脸,覃牧秋穿着广袖的外袍,挽不上袖子,只得让赵清明帮忙扶着衣袖,才不至于沾湿。赵清明听到对方的要求,愣怔了片刻,便依言上前帮对方扶住衣袖。
覃牧秋俯身刚欲用手去捧水洗脸,却突然愣住了。水盆里倒映着他的脸和赵清明的半张脸,他突然觉得这幅画面有些熟悉。
两人都不由想起年幼时,覃牧秋由于惫懒,经常更衣之后还未洗漱。于是来覃府邀他出门的赵清明,便常常得帮他扶着衣袖,让他洗脸的时候不至于将衣服弄湿。
覃牧秋侧头看了赵清明一眼,对方双眼微红的望着他,面上似是既悲又喜。不过,此刻他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顾忌对方的想法,他又低头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水中自己的倒影,心中突然蹦出一个惊人的念头。
李逾的脸与自己的脸这般相像,难道只是巧合么?
他想起李逾箱子里的那本《异人志》,又想起自己的这本,不知不觉心里便有了一个猜测。只是一时之间,他想不通,也有些难以置信。
“牧秋,水要凉了。”赵清明道。
“哦。”覃牧秋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这才开始洗脸。他沉浸在自己的发现的秘密中,丝毫没有留意赵清明的情绪变化。
而赵清明亦沉浸在自己发现的秘密中,丝毫没有留意对方的震惊与迷惑。他心中暗暗的笑自己,如此活生生的覃牧秋站在自己面前,自己竟然会被对方三言两语便诳到了。
什么亲卫,什么吴风,自己竟然会相信。身份可以冒充,故事可以编造,可是一个人的言行举止,一颦一笑是时间无法抹去,也是旁人无法替代的。
他自对方出生之时便已相识,怎会认不出?
赵清明太过在意对方,唯恐失而复得后又得而复失,是以才会失去判断能力。但是当他回过神来,不再去寻找对方是覃牧秋的证据,只是凭着感觉判断的时候,便能轻易的得出结论。
这个人是覃牧秋,每一个眼神、动作,便是做了噩梦之后的表现,都与对方一模一样。
覃牧秋洗罢了脸,接过赵清明递过的帕子擦干净水,又将帕子还给对方道:“说了今日要去万里寺的,趁着天色还早,这便去吧。”
“好。”赵清明道。
万里寺。
无云与李谨相对而坐,中间隔着棋盘。
“王爷总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倒是叫贫僧不得不为当今陛下捏一把汗呐。”无云言罢落了一枚黑子。
“无云师父既是出家人,应当少为红尘之事所扰才对。”李谨微微一笑,落下一枚白字。
“贫僧不去招惹红尘,架不住红尘来招惹贫僧。”无云将手中捏着的棋子放下,道:“或许要劳驾王爷先避一避,贫僧要先会一会躲不掉的红尘。”
覃牧秋与无云见面从来都不避讳赵清明,不过此番赵清明却待覃牧秋进门后留在了外头,只是抱着胳膊倚在廊柱上,听着门内两人的动静。
“无云师父也爱下棋?”覃牧秋坐到李谨方才做过的位子上,瞥了一眼棋盘道:“白子看似横行霸道,实则危及重重,看来无云师父的棋艺倒是值得切磋一番。”
无云笑了笑,道:“陛下谬赞,贫僧此局并无必胜的把握。”
覃牧秋捻起一枚黑子落到棋局上,用手在棋局上比划了一下,道:“无云师父如今可有把握了?”
无云看着棋局,最初颇为惊讶,但随即便面色了然,道:“凡事不能只看表面,倒是贫僧浅薄了。”
“你倒是谦虚。”覃牧秋只当对方在说棋局,却不知无云说的是自己对覃牧秋的看法。
都说棋品见人品。
无云想过覃牧秋能担起江山,却不知覃牧秋胸中有多少丘壑。如今一见,无云不由赞叹,恐怕覃牧秋一向被自己的懒散和洒脱蒙蔽,到头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心怀大才之人。
外头的赵清明眉头微皱,屋子里头明明有三个人,为何迟迟不见另一人出声,难道对方躲在暗处?无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赵清明犹豫片刻,提气跃到了房顶,然后悄无声息的揭了一片瓦,透过狭小的缝隙看着屋内的状况。
“陛下今日怎会想到来此?”无云问道。
覃牧秋闻言敛了笑意,突然沉下了脸色,道:“我近日为一事颇为烦恼,心中有些猜测,不知是真是假。”
“陛下希望此事是真是假?”无云问道。
“我也不知道。”覃牧秋皱眉道:“佛家都讲因果,可是我所经历之事,究竟是何因所致,我当真是不解的很。我自出生起,所做之事都是旁人帮我做的决定,我从未与人结怨,从未想过要害旁人,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无云道:“陛下何不换个角度想。既然不能为今日的果寻到当日的因,说不定是今日的因,为了造就将来的果。”
“将来的果。”覃牧秋反复念叨着这句话,良久开口道:“我来,难道就是为了这个果?”
见无云微笑不语,覃牧秋又问:“若我明知这个答案是自己不想要的,是否还应当去找。”
“陛下已有决断,何苦再来问贫僧。”无云道。
覃牧秋闻言不由苦笑道:“明知道前面是苦海,往里跳之前,总想抓住点什么,生怕一不小心就此淹死在里头。”
无云道:“前头是苦海还是岸,尚未可说,陛下言之过早。”
屋顶上的赵清明将目光在覃牧秋身上和无云背后的屏风上来回转移,他知道屏风后头躲了人,只过以他如今的位置,看不到那人。
覃牧秋低头在棋盘上摘走了几颗白子,又与无云说了会儿话,便起身向无云告辞。
“陛下。”无云开口道:“有一人,不知是因是果,还请陛下与之见一面。想必,能解彼此心中疑惑。”
无云说罢便自行出去了,留下覃牧秋不解的望着屏风。
李谨犹豫了半晌,才从屏风后走出来,然后立在原地隔着几步远的距离静静的望着覃牧秋。
覃牧秋望着对方,一时之间脑中一片空白,早已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他上前一把抓住对方的手,眼中几乎要溢出泪来,表情中夹杂着惊喜和难以置信,一时之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谨静静的望着眼前的人,对方眼睛也舍不得眨一下,眉目间尽是掩不住的温柔。
“许久不见。”李谨开口道。
覃牧秋抓着对方的手,贴到自己的心口,道:“我很记挂你。”
李谨双目微眯了一下,抬起另一只手抚上对方的下巴,开口道:“真的么?”覃牧秋闻言一滴眼泪瞬间落到了李谨的手背上,刚欲开口说话却觉得下巴一痛。
“这些日子以来,我也是日日想你,夜夜想你。”李谨手上加了两分力道,捏得覃牧秋下巴生疼。
覃牧秋闻言脑子一片混乱,此时李谨将对方的身子往前一带,随即便吻上了对方的唇。覃牧秋整个人都懵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只得被动的任由对方亲吻。
直到覃牧秋的气息都有些紊乱了,李谨也没放开对方,反倒一手揽住对方的腰,让对方的身体更加贴近自己。覃牧秋被李谨吻得有些忘情,一只手已经不觉间缠上了对方的脖子。
赵清明在房顶上将屋内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他脸色铁青的一跃而下,行到走廊的尽头,无云原本便立在那处,见赵清明走过去,便轻轻叹了口气。
李谨突然结束了这个吻,抬眼望了一眼屋顶的方向,然后理了理自己已有些凌乱的衣衫,道:“逾儿,你还是这般不长记性。”
覃牧秋闻言顿时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呆呆的望着李谨。
原来李谨不是认出了他,而是将他当做了李逾。
李谨方才吻的人,是李逾。
覃牧秋领口半开,露出了白皙的皮肤,双唇略有些红肿,双目更是红的随时便能滴出泪来一般。李谨行到先前做过的位置上坐下,悄悄的别过头,不看对方。
“你方才……是何意?”覃牧秋声音由于压抑的怒气而有些沙哑。
李谨面上扬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道:“你不是很喜欢我这般待你么?”
覃牧秋胸口一疼,觉得喉头有些发甜,想吐,却忍住了。
第24章 中毒
覃牧秋立在那里,一脸苍白的望着李谨。
李谨又道:“三年前你登基之时,我来中都贺你。你说只要我同意留在你身边,你便将这江山给我。时隔三年,我还道你已死心了,却不曾想你三月之前又写了那样一封信给我。”
覃牧秋努力压抑着想要作呕的冲动,呼吸紊乱不已,面色比方才更加苍白。
“你说只要我舍了他,来中都见你,你便将这江山拱手相让,所以我便来了。”李谨说着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味深长的看着覃牧秋微红的双唇,道:“早知道味道这般好,三年前我便答应你了。”
在自己死之前,李逾曾写了信给对方?难道自己的死,竟是……
覃牧秋抬起有些颤抖的手,将自己半开的衣领整理好,坐到李谨的对面,一字一句的问道:“你竟真的肯舍了他?”
李谨面色一黯,随即笑道:“当初是你硬要将他塞进常宁军,若依照我的本意,便该斩草除根。”
斩草除根,草是谁,根又是谁?
覃牧秋看着眼前的李谨,只觉得对方从未如今日这般陌生过。他甚至在心里想,是否李谨也如自己这般,让旁人占据了身体,可是李谨接下来的话,让他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
“这么多年了,你半点李家人的样子也没有学到,行事为人婆婆妈妈,动不动就威胁利诱,当真像个娘们儿一样。”李谨叹了口气,似是极为惋惜道:“覃牧秋若是做皇帝也比你强多了,他虽然不善谋略,可在大事上还算果决干脆,不像你这般拖泥带水,脑子成日里尽是些儿女情长。”
覃牧秋不由苦笑,竟也开始同情起李逾了。
李逾竟肯为了这样一个人,连江山都不要了,可那份痴情在那人的眼中,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儿女情长。不过随即覃牧秋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他还不是一样带着红枫营随着那人出生入死,鞍前马后,到头来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自己也不比李逾好到哪里去,覃牧秋心里自嘲道。
“可惜,他已经在沽州城外被炸成了碎片。”覃牧秋道。说这话的时候他一直看着李谨,想从对方面上寻到哪怕是一丝的难过,可是他失败了。
李谨冷哼一声,道:“逾儿,你真是没有长进。常宁军中既然有你埋得钉子,你应当知道我与覃牧秋并非你想的那般。是你妄自揣测,还愚蠢的想要用他的命来威胁我。你也不想想,我若有心与他长相厮守,大可待在北郡安心做我的宁安王,何苦要举兵来中都?”
“所以他死了,你反倒是松了口气,对么?”覃牧秋问道。
“至少,你不会再三天两头拿他的命来威胁我。从前我因着红枫营,对他礼遇有加,他也是个能打的,倒是个将才。如今,红枫营已经在我的手中,我倒看看你还如何威胁我。”李谨道。
“红枫营你当真能掌控的了么?”覃牧秋气极反笑,继续道:“而且,你那么确定他已经死了?说不定他还活着。”
李谨闻言心中一动,面上却佯装镇定,道:“你方才还说他死在了沽州城外,如今,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覃牧秋握紧了拳头,半晌后开口道:“你可曾见到他的尸首?”
李谨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不曾。”
覃牧秋冷冷的道:“他……并没有死。只是……受了重伤,我将他囚禁起来了。本想着将来,可以利用他做些什么,如今看来是多此一举了。”
李谨闻言双手微微有些颤抖,面上却丝毫看不出情绪。
“只要他还活着,红枫营便不可能听你指挥。如此想来,留着他的命,也不是全然无用。”覃牧秋静静的看着对方,期待对方说些什么,又怕对方说出什么。
良久,李谨若无其事的道:“你提条件吧,总不能叫你白忙活一场,只要不过分的话,我还是可以考虑的。”
覃牧秋松了一口气,说不上是伤心还是轻松。
“你来,是让我将皇位让给你?”覃牧秋问道。
李谨眉头一皱,但从对方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常宁军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打进中都,从你手里白白取了来,也没什么意思。”
“那你来是为何?”覃牧秋问道。
李谨微微笑了笑,道:“来看看你,顺便听听你的条件。”
“什么条件?”覃牧秋问。
“将覃牧秋还给我的条件。”李谨道。
覃牧秋闻言一愣,看着对方良久,便闻对方又道:“即使他死了,红枫营也不会听我的调遣,常宁军不能没有红枫营。”
原来都是因着红枫营的缘故。
覃牧秋冷笑一声,抬手按住自己闷得有些难受的胸口,道:“我将人给你,好让你带着常宁军打进中都?王爷,你不要说笑了。”
“我没有说笑。”李谨道:“这江山你迟早要还给我,早一刻晚一刻我并不在意。可是红枫营不能散,大余不能没有红枫营,你心里也清楚这一点。”
“王爷为了大余,当真是操碎了心。”覃牧秋苍白的脸上已经渗出了冷汗,他努力让自己保持住呼吸,却依然有些喘不上气。
李谨看出他的异样,想要上前搀扶他,被他用力甩开了。这么一来身子本就不稳的覃牧秋,不小心将棋盘碰翻了,棋子落了一地。
“逾儿,你怎么了。”李谨面带焦急的问道。
“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我就将覃牧秋的尸体挂到中都的城楼上。”覃牧秋一手按着胸口,喉头的腥甜加重,顿时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外头的赵清明听到棋子落地的声音,已经奔到了门口,却又犹豫着不敢推门,他生怕看到不该看的画面。
李谨上前扶着覃牧秋的胳膊,两人靠的极近。覃牧秋双目通红,用沙哑的声音冷冷的道:“只要我活着一日,红枫营就不可能听你调遣,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李谨目光一冷,道:“你觉得我不会杀你?”覃牧秋闻言心中一痛,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李逾。
赵清明闻言,一把推开了门,见到覃牧秋的样子,吓了一跳。他上前挡掉李谨的手,然后一手将覃牧秋揽在怀里,一手搭上对方的脉门,冷冷的瞥了一眼李谨。
“王爷,你该走了。”无云立在门口道。
赵清明一脸戒备的看着李谨,然后望向覃牧秋显然在征询他的意见。
“让他走。”覃牧秋用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道。
李谨看了一眼覃牧秋,然后转身便随无云出去了。覃牧秋看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顿觉自己的魂魄也随着散掉了一半。
赵清明只觉手臂一沉,忙伸出另一只手将昏迷的覃牧秋捞在怀里。
寺院外头。
“王爷心中的疑惑可解了?”无云问道。
“解了。”李谨面上略显出轻松之色,随后又道:“逾儿可是身子不好?今日竟引得他吐了血。”
“贫僧稍后会为陛下诊治,王爷大可放心。” 无云道:“不知王爷接下来要作何打算。”
“无云师父可知他将覃将军藏在何处?”李谨问道。
“王爷,贫僧恐怕帮不了你。”无云双手合十道。
李谨叹了口气,道:“本王知道,你与沿济有约在先,不会插手本王与逾儿的事。只是,有一事本王实在是放心不下。”
“王爷若是担心陛下会杀什么人,倒是多虑了。别的不敢说,贫僧这一点还是可以替陛下作保的。王爷下次见到陛下的时候,他的手不会粘上任何人的血。”无云道。
李谨闻言朝无云拱了拱手,道:“如此便谢过无云师父了,后会有期。”
无云回到屋里的时候,赵清明已将覃牧秋放到了榻上。赵清明原本坐在一旁,一手握着覃牧秋的手,见无云进来忙起身道:“似是中了毒,我先前竟一丝也没有察觉。”
无云上前看了看覃牧秋沉睡的脸,伸手搭住对方的脉,沉默了良久也不言语,眉头紧锁着,看得赵清明心不由一点点的往下沉。
“怎么样?”赵清明见无云收回了手才开口问道。
“陛下确实中了毒,依脉象看来这毒一时之间不会要人性命,可照今日毒发的状况看来,陛下显然中毒已久。”无云道。
赵清明呼吸一滞,沉声问道:“可有解毒的法子?”
无云沉吟片刻道:“一时之间没有全然的把握,不知所中何毒,不敢轻易下药。只能先行针,将毒性控制一二。不过要尽快知道陛下所中是何毒,如此才好驱毒。”
“你有把握么?”赵清明一脸凝重。
无云挑了挑眉毛,道:“我没把握。不过,你能在中都找到第二个比我更有把握之人么?”赵清明闻言只得叹了口气。
第25章 心灰
待无云取了银针为覃牧秋行针压制毒性之后,赵清明取了布巾沾了温水给覃牧秋擦了擦脸,然后一脸忧虑的立在旁边。
无云躬身将地上散了一地的棋子一颗颗捡起来,道:“睡一会儿便能醒,无需担心。”
赵清明闻言面色也未变得好看,他从怀里取出一本书随手翻了几页。那是方才他从覃牧秋的衣袋里取出来的《异人志》。
赵清明面上不辨悲喜的将整本书大概的翻完,正犹豫要不要放回对方的衣袋中时,却发现躺在床上的覃牧秋眼睛睁着,也不知已经醒了多久。
赵清明拿着书有些尴尬,正想解释一下,却发觉对方虽然睁着双眼,但眼神空洞,好似是失去了意识一般。
覃牧秋毒发之时,昏昏沉沉,也不知自己是睡着还是醒着,只是觉得胸口又闷又痛。
半睡半醒之际,他想起了很多往事。
七年前,覃恒战死,年少的覃牧秋继承了红枫营的指挥权。这原本是先帝在世时许给覃恒的承诺,不过谁也没想到,覃恒正当壮年之时会突然以身殉国,而那时的覃牧秋还是个懵懂的少年。
当时正值宁安王李谨将要去北郡就藩,也不知怎么的,有一日早朝,宁安王突然提出来,北方边境多蛮夷流寇,时有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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