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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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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领着他走出了药圃,轻笑着作了一番解释:“在下林疏雨,前日为你诊治时,你还发着高烧,如今全好了?”
“疏雨哥哥好。”姚溪暮朝他鞠了一躬,随即一扬头:“我叫姚溪暮,我身体很棒,我奶娘说我从小到大都不怎么生病的,就是生病也好的很快。”
林疏雨点点头,语气有些羡慕:“那可真好呀。”他们沿着药圃外围的青竹篱笆往前走,远远看见一座木屋。
“那是你住的地方吗?”姚溪暮指着前方,林疏雨带着笑意邀请他:“去看看吧?”姚溪暮毫不客气,依旧连蹦带跳地走着,将木屋的主人甩在了后面。
“汪汪汪!”一只半大的黄狗从院子里跑出来,冲着姚溪暮一阵狂吠,跃跃欲试的要扑上来。姚溪暮双手叉腰,中气十足的“汪汪汪”吠回去。
“大黄”林疏雨唤了一声,小狗一见主人,连忙扔下姚溪暮,摇头摆尾地迎上去,又滚又扑,亲热的不得了。
林疏雨将它抱起,仔细查看了它的腿,姚溪暮也歪着头看,林疏雨道:“我捡到他的时候,它的腿是断的,现在已经好了。”放下狗,他们走进木屋,一只花狸猫悄无声息地蹿到林疏雨的脚下,喵喵撒娇,林疏雨摸了摸它的头,唤它“麦冬”,它闭上眼睛,抬头蹭着林疏雨的手掌,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很舒服的样子。
除此之外,姚溪暮还看见三只兔子,一只猫头鹰,猫头鹰头上秃了一块,林疏雨给它上了药。它转过脑袋看着姚溪暮,扑棱几下翅膀,发出“咕——”的一声。
这些动物都是受伤后被林疏雨捡来的。
伤好了就白吃白住不肯走了吧,姚溪暮捏了捏花狸猫的耳朵,被花狸猫不轻不重地挠了一爪。
“疏雨哥哥,你从小就住在这里吗?”
“不,我小时候住在枫荷谷,后来跟着师父到了这里。”林疏雨抱过花狸猫,花狸猫安静的窝在他怀里,他坐在梨花木的圈椅中,椅子很大,故而显得他很小,整个身子全都陷在里面。
“师父寻找了很多地方才找到这里,这里的地势很好,土壤气候很适合种植草药,所以师父留在这里当了青阳使,建了药圃。现在他去别的地方寻找草药,就由我来照看药圃。”
林疏雨说话和声细语,但气息不稳,姚溪暮总是有个错觉,害怕他会在说话的途中突然断气,于是隐隐有些坐立不安。林疏雨说了一篇话,确实有些精力不济,喘了几喘,双目便微微阖起。
恰巧花狸猫在他怀中一蹬,轻轻巧巧的落到地上,他睫毛一颤,清醒过来。看着面前的姚溪暮,带着歉意的笑道:“不好意思,我的身体不好,让你见笑了。”
“你不舒服,是生病了吗?”
林疏雨点点头:“算是吧。”
“你不能给自己治病吗?”
“医者不能自医,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林疏雨看起来很是疲累,本来苍白的脸色几乎透明。姚溪暮站起身:“哥哥,你去休息吧,我这就走了。”
林疏雨强撑着送他到门口,不忘叮嘱:“顺着这条路可以到山庄的后门,不可以下山,会被困在梅林……”
姚溪暮心里很感激,一步一回头,对他挥手:“疏雨哥哥,我明天来找你玩。”
山庄依旧是一派静悄悄的样子,姚溪暮溜回他起居的小院,正好迎上出来寻他的吴妈,吴妈急了一头汗:“姚少爷上哪玩去了?一大早就不见人。”
“到处看了看。”姚溪暮闻着饭菜的香味,同时感到饥肠辘辘。吴妈让人将饭菜送上,将筷子放在姚溪暮手里,说道:“先吃饭。”
桌上摆了三样菜,一荤一素一汤,并没有姚溪暮平时爱吃的几样。不过如今寄人篱下,姚溪暮也不挑剔,又吃又喝连菜带汤扫了个精光。
完了吴妈过来收拾桌子,一边数落他:“以后玩不可以乱跑了。”她生的和气,数落的话说出来也不显得严厉:“再跑到梅林去,迷路了可没人救你。”
“我很听话,我没有去梅林,我只在山庄后面的花园里玩。”姚溪暮抬头冲她笑了笑,吴妈摸了摸他的头,也笑:“那就好。”姚溪暮看着她的笑容,想起了甄妈妈,又意识到自己这是在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地方,再也见不到原来的家人了。他难受起来,想家,又觉得委屈,趴在桌上嗷嗷大哭起来。
“哎哟,怎么哭了。”吴妈抚摸着他的后背,劝慰说:“好孩子,是想家了吗?”姚溪暮泪眼朦胧间仿佛看见了甄妈妈,便搂住了她的脖子,哭道:“我要回家,我要甄妈妈,我要我娘——我想吃五色饺子、蟹黄包、狮子头——呜呜呜——”
家是回不去了,他在落梅山庄住了下来,很快和众人混熟了。
厨娘丁大娘作为他的救命恩人,颇有一股子救人救到底的侠义心肠,很是关爱他。从吴妈那得知他哭了一场之后,为他做了一道清炖狮子头,金陵风味的。
姚溪暮噙着眼泪吃着肉,觉得自己来到这里之后老是吃吃喝喝,实在是应该练武功了。他将山庄上下打听个遍,得知庄中除了有老是闭关的庄主和江离姐弟,还有东南西北四尊使。东为青阳使,就是后山药圃的主人乌先生;西为白鹤使何四,是鹤唳谷的谷主,手下无数杀手和死士;南为绛英使谷晴柔,住在庄里的雪屿坞;北为玄风使金大乘,是银莲舫的主人。
四位尊使神出鬼没,姚溪暮只见过一个何四,之后何四匆匆忙忙回了鹤唳谷,没法跟着练武。
乌先生时常在外寻药,药圃由他的弟子林疏雨掌管,林疏雨医术了得,身体不好,自己就不能练武,没法教他。何四在鹤唳谷,听说在蜀中,他是去不了的。金大乘的银莲舫远在金陵,也是没戏。唯有绛英使住在庄中,可是雪屿坞太高了,在山庄花园后面的一处峭壁上,那里遍种绛红色的重瓣梅花,彤云一般,美不胜收,可是现在他还没有练好轻功,没法上去。
思来想去,姚溪暮觉得应该去跟江晚舟学武。不知怎么的,他根本没有考虑过跟江离学,在他的意识中,大姐姐仿佛就应该是没有武功的。
不过那次打架之后他没再见过江晚舟,听吴妈说,是跟着江离下山走亲戚去了。
“他们家也有亲戚吗?”
“孩子话,怎么会没有亲戚呢?”吴妈失笑,往他碗里夹了一只烧鸡腿:“你不也是他家亲戚吗?”
“哦,是的哦。”姚溪暮鼓着腮帮啃鸡腿,问得急切:“那他们什么时候才回来?”
“那可说不准,大小姐和茂仙郡主小一年没见,怎么都得住上几天。”
“郡主?他们的亲戚是王爷家么?”
“可不是么,襄王妃是咱们庄主夫人的亲姐姐,大小姐从小就跟茂仙郡主亲,夫人在世的时候,王妃还带着郡主来庄里小住呢。”
姚溪暮不关心他家跟襄王家的关系,也不太清楚落梅山庄在江湖中的势力,他只觉得山庄太大,除了这处山上种满了梅花,连着几个山头全是梅花,一入梅林深似海,太吓人了。
第4章 路漫漫
江离带着江晚舟走亲戚完了回了山庄,恰逢姚溪暮坐在山庄门口的石狮子上,正将从厨房里抓来的炒瓜子一粒粒往嘴里扔,吐了一地瓜子皮儿。他悠哉哉的吃着瓜子,四处东张西望,一只脚搁在石狮子头上,另一只垂下来随意晃荡着,十分自在。
江晚舟回来就看到他这副样子,心里很是鄙夷,觉得他从头到脚都是毛病。姚溪暮回过头,对上江晚舟那藐视的眼神,他毫不在意,喜滋滋地从狮子上跳下来,笑靥如花:“晚舟哥哥!你回来了!”又冲江离道:“大姐姐,我可等到你们回来了!”
江晚舟置若罔闻,径直走进了山庄。江离蹲下身捏捏他玉雪可爱的小脸:“你知道我们今天回来,专门在这里等我们的?”姚溪暮大眼扑闪,一派乖巧纯良:“大姐姐,我每天都在这里等你。”他扭头一指江晚舟:“还有晚舟哥哥。”
江离看着江晚舟渐行渐远的背影,痛心疾首地叹息道:“看看看,少年老成!”
姚溪暮忙不迭点头,表示赞同。
灼烁走上前来,捧着一个精致的点心盒子,塞到姚溪暮怀中,笑道:“弟弟,大姑娘时时念着你,想着不能带你一起走亲戚,怕你不痛快,专门给你带了点心回来。”
盒子很沉,姚溪暮抱起来有些吃力,江离便指了寒梅十二影中的一个少年为姚溪暮拿盒子。
她举步欲走,看见寒梅十二影都跟着她杵在门口,没一个跟着江晚舟进门,不禁又叹息道:“你们的少主太冷了,让人心都凉了,不能由着他这么老气横秋,年纪轻轻就成老头子了。”
灼烁道:“小姐你一直念叨这个,我觉得少主老成一点也好呀,稳重。”
“你知道什么?”江离皱着眉,“他这样死气活样成天拉着个脸,会有姑娘喜欢他么?他以后怎么娶媳妇儿?”
“少主也还是淘气的,除夕那天还不是偷跑下山放炮仗么?”
“放炮仗不能在山庄里放么?非要下山,他就是不想让别人看见他也会玩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小孩子也没什么丢人的,他就觉得丢人。”
江离为江晚舟感到深深担忧。
姚溪暮边走边伸长了脖子去看点心盒子,动手动脚想要打开,少年由着他打开,他抓起一块鸡油卷扔进嘴里,觉得味道不错,又抓起一块高高举起,踮脚道:“哥哥,你吃。”
少年摇摇头,姚溪暮往他嘴里塞:“很好吃,你吃啊。”
江离见状,道:“不用给他,他们是不食荤腥的。”
“为什么?”姚溪暮转而塞入自己口中,口中几乎被占满,连舌头都转不动,他费力嚼了几口,差点噎着,眼睛都直了。
“傻弟弟,瞧你这样。我不在的时候,山庄里的人都没让你好好吃饭么?”江离将他带到屋内坐下,灼烁取了茶来喂他喝了几口,终于将点心送了下去。
“没有没有。”姚溪暮连连否认,“丁大娘天天给我做好吃的。”
“点心好吃么?”
“好吃。”姚溪暮又伸手抓了几块雪花酥,嘎吱嘎吱的吃着,满脸都是雪白的酥屑。
江离托腮看着他的蠢样,觉得小孩子就该是这样的。
她眼珠子一转,上前用丝帕擦去姚溪暮脸上的酥屑,又为他整了整衣领,赞道:“这样多好,多齐整的孩子。”姚溪暮歪着头对她做了个鬼脸,笑道:“大姐姐,你也好看。”
“小鬼头。”江离在他的脸上轻拧一把,说道:“我就喜欢你这样活泼可爱的孩子,你给晚舟作个伴儿吧,让他也活泼一点儿。”
“唔。”姚溪暮点点头,又绕回到刚才的问题:“那些哥哥为什么不能吃荤腥?”
“寒梅十二影练的功是朔风解意,荤腥会让身体变得浊重,所以是不能沾染的。”
“好厉害。”姚溪暮想起练武一事,忙道:“那我给晚舟哥哥作伴儿,可以让他教我武功吗?”
“当然可以。”江离璨然一笑。
江晚舟向来习惯早起,这天他刚睁开眼睛,瞥见床前有一个小小的脑袋,大惊之下,完全清醒过来。
看清了,是姚溪暮蹲在他床前,脑袋凑在他的枕边,正盯着他瞧。
江晚舟坐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着一张脸:
“你来这里干什么?”
“大姐姐说,你可以教我练武!让我跟着你,给你作伴。”
姚溪暮笑咧了嘴,江晚舟看见他缺了一颗门牙,心中不耐,下床一把推开他。
“谁需要你来作伴。”
少主起了身,各处的侍女围上来,替他洗漱更衣。
姚溪暮跟在后头,待江晚舟坐在桌前,面对着一大桌早点的时候,他闷声不语的也爬了上去,很自觉地捧起一碗小红豆粥哧溜哧溜的喝起来。
立在一旁的少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江晚舟不理他,略吃了几口,便搁下了筷子。
姚溪暮喝完小豆粥,又吃了一盏核桃酪、三只汤包,看着江晚舟出了门,他也站起身,回头抓了一块酥饼狠狠咬了一口,将剩余的半块揣在兜里才跟了上去。
“染樱。”江晚舟吩咐刚才立在一旁的少女:“今日我上雪屿坞中看书,不必等我。”
“晚上回来么?”
“不一定。”说完他匆忙要走,染樱叫了一声:“少主,等等。”又回头撩起门帘,朝里头嚷道:“薄绿,你快一点。”
“来了来了。”另一个少女从屋里出来,她的年纪比染樱还要小些,脸蛋红扑扑的,很是可爱。她将一件雀金裘披在江晚舟身上,叮嘱道:“雪屿坞上很冷,可不能脱下来。”
“练起武来就不冷了。”
“一路走过去也冷着呢。”染樱为他系好带子:“你听话哦,不要脱下来。”
“我也冷呀。”姚溪暮看了半晌,突然出声:“姐姐,我也要穿。”
染樱和薄绿互看一眼,染樱问道:“姚少爷,你是要跟着少主一起去雪屿坞吗?”
姚溪暮点点头,薄绿二话不说,转身进屋又抱出一件深色鹤氅给姚溪暮披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姚溪暮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江晚舟,觉得他们变成两只大鸟,便展开双臂,满院子上蹿下跳。又哈哈大笑,露出缺了门牙的小窟窿。
他疯头疯脑的撒欢,惹得染樱和薄绿也笑起来。染樱提醒他:“诶诶,姚少爷,再玩少主都走啦,他不会等你的。”
江晚舟果然已经走到几丈之外,姚溪暮见状,半路折回,扑腾着跟了过去。
前夜下过一场小雪,天亮后气温升高都融化了,路面湿滑,姚溪暮走的跌跌撞撞,平路还好,走上石阶简直一步一摔。江晚舟走在前头步履如风,远远将他甩开。他一着急,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狂奔至江晚舟面前。
“晚舟哥哥,你等等我呀。”他一把攥住江晚舟的手,带着哭腔:“你别走那么快,我摔的好痛。”
“你摔痛了,就不要跟着我。”江晚舟下意识的要甩开他的手,但被姚溪暮牢牢抓住,十指紧扣。
“你放开我。”
“不放不放。”姚溪暮眼里泪光闪动,“我刚才屁股撞在石头上,疼死了。”他背过身去弯腰撩开鹤氅,说道:“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摔肿了。”
“姚溪暮。”江晚舟往他撅起的屁股上一踹,“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哎哟!”姚溪暮一头栽进路边薄薄的积雪中,又立马抱着屁股跳起来,指着江晚舟叫骂:“干什么!我都说了屁股痛,你还踹我!”他知道打不过江晚舟,不敢再扑上去掐人。只重重地在原地跺了几脚,恼怒的“哼!”一声。江晚舟白了他一眼,觉得他傻头傻脑无可救药,便一把扯过他,将他的手紧紧扣在掌中:“我拉着你,走吧。”
“你早拉着我不就好了。”姚溪暮将他的手回握,破泣为笑,一步一蹦跶。
蹦跶到了峭壁下,抬眼可见崖上红梅如云,幽艳似锦,江晚舟问:“你会轻功吗?”
姚溪暮摇摇头。
“你不是都尉府的吗?怎么一点武功都不会?”
“武功我会一点。”姚溪暮手脚比划起来,“爹爹教过我这套拳法。”
江晚舟没有闲心看他练拳,略一提气,踩着断崖上的石头,成了一只真正的大鸟,翎毛飘动,身轻如燕地飞上了峭壁。
姚溪暮站在下面停止了比划,瞠目结舌,片刻之后又开始手舞足蹈吱哇乱叫,双手圈在嘴边,喊道:“晚舟哥哥——你把我也带上去呀——”
江晚舟的身影渐渐隐没在红梅团簇中。
姚溪暮在崖下站了一会儿,满心期望是江晚舟跟他开玩笑,但是江晚舟一直没有出现。他垂着头很认命的走到岩石边,打算自己爬上去。
岩石又湿又滑,无法攀爬,姚溪暮费了老大的力气踩上一块巨石,刚松了一口气,就“哧溜”滑了下去,摔成一只泥猴,手背还被尖锐的岩石边缘划出一道口子,赤红的血珠飞快地渗出来。
姚溪暮坐在崖下放声大哭,哭了半晌也没人来理他,末了他扶着岩石慢慢站起身,一瘸一拐地朝后山走去。
第5章 拜师
后山的林疏雨正在给猫狗喂饭,见到他这副泥猴模样一惊,问道:“小溪暮,这是怎么的?”
姚溪暮扁扁嘴,扒拉住林疏雨的手臂,靠他搀着走到屋内,咬牙切齿的说:“晚舟哥哥是大坏蛋,他总是欺负我!”说完他扑进林疏雨怀中,又哭又蹭,将林疏雨洁净的青衣前襟蹭出一道道污迹。
“他欺负我,他踹我的屁股,还把我丢下不让我上去,呜呜呜——”
林疏雨摸摸他的头,柔声哄道:“不哭不哭。”姚溪暮举起血已半干的手,委屈道:“我的手还划破了,流了好多血。”
林疏雨让仆人阿大取来伤药和干净的衣物,又打来一盆水,为他洗净手脸,敷上药,换了身干净衣裳。姚溪暮看见阿大是个牛高马大的少年,奇道:“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我上次来没有看见他。”林疏雨道:“上次你来他去砍柴,所以没有见到。”
“阿大哥哥,谢谢你。”姚溪暮很有礼貌。
阿大背对着他,置若罔闻。
“他不能说话,耳朵也听不见。”林疏雨向他解释:“不过他很聪明,什么都会。”
“阿大哥哥,谢谢你。”姚溪暮跑到阿大跟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阿大受宠若惊,林疏雨朝他做了一番手语,他反应过来。抱起姚溪暮,“啊呀啊呀”喊了几声,抛起他,又接在怀中。
姚溪暮跟他笑闹一阵,闻到空气中有苦涩的气味,皱了眉头:“有药味。”
“是我的药。”林疏雨轻喘了几声,觉得有些气短,让阿大去将煎好的药取来,趁热喝了下去。
“很苦吧?”姚溪暮拧着眉头,看着林疏雨又咽下两颗乌黑的药丸。
“习惯了,也不觉得苦。”
“疏雨哥哥,你能练武功吗?我爹爹说练了武功,身体就能棒棒的,百病不生。”
林疏雨无奈的笑道:“我是娘胎里带来的毛病,跟着师父才敢奢望着多活些时日,武功是想也不敢想的。”
“我想练武,可是晚舟哥哥不肯教我,也不带我去雪屿坞。”姚溪暮很是怅惘。
“你练武只是为了强身健体的么?”
“不是。”姚溪暮将头一摇,双唇紧抿:“我的爹爹妈妈,还有我甄妈妈,都被人杀了,我练武是为了给他们报仇。”
“这么说,你跟着少主去雪屿坞是为了练武的?”
“嗯。”姚溪暮点头。
“少主从小跟着谷尊使练习剑法,也经常去雪屿坞的云纹楼里看书,若有不通之处,由谷尊使指点。”
“云纹楼里有好看的故事吗?带画儿的那种?”
“不是故事书,是谷尊使收集的各处武功秘籍和内功心法的书籍,不容易进去的。”
“这样啊,那我就算去了,人家也不会教我武功的。”
“也许吧。”林疏雨笑容清浅,抚摸着跳到他膝上的麦冬:“不过我师父快回来了,他人很好,可以教你武功。”
“真的?”姚溪暮挪到他身边,也一下一下的抚摸着麦冬暖烘烘的皮毛,麦冬眯眼晃脑,卷起舌头打了个呵欠,身子抖了几抖,抖落几根猫毛。
“当然是真的,算算日子也快了,不出三五日,我只是不确定他具体哪天会回来。”
“那我每天都会过来!”姚溪暮跳起来,碰倒了矮凳,惊的麦冬蹿下林疏雨膝头,跑了几步,回头冲着姚溪暮很不满的“喵喵喵”了好几声。
空气中弥漫着药香,姚溪暮担心饭菜也会带着药味,所以没有留在药圃吃饭。他抱着自己的脏衣服回到山庄,没有回自己起居的小院,而是径直去了江晚舟住的未消居。
江晚舟还没有回来,他对着染樱和薄绿哭诉了一场,十分可怜。薄绿把他的脏衣服收去洗了,染樱抱着他哄了一阵,给他拿来了无数点心,他嘤嘤嗡嗡的说:“谢谢姐姐……”边吃边抽抽搭搭,长睫毛上挑着老大一颗泪珠,颤巍巍地落在酥饼上。
在未消居消磨了一个下午,到了傍晚时分,他又在这里吃了晚饭,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天黑的很快,山庄掌了灯,到处影影绰绰。他一边走一边踢着石子,不注意看路,没有看到面前的胸膛,胸膛也不躲,故意让他撞上。
“哎哟。”他龇牙咧嘴,仰起头,看见一个身形挺拔的青年,即使在朦朦胧胧的灯光中也能看出他剑眉星目,十分好看。
青年眼中带着笑意。
姚溪暮莫名回头一看,身后不远处是庄主闭关的清浅楼,青年像是才从里头出来。
“叔叔,你……你……”姚溪暮结巴起来,他想问你是不是从那里出来的,里面是庄主在闭关啊。而且楼下种了那些梅花,看起来乱糟糟的,却比山下的梅林还要容易让人迷路。但这番话倒了嘴边,却变成了一句:“你是谁啊?”
“哪来的小孩儿?真好玩。”青年俯身捏捏他的脸,自我介绍到:“我姓乌。”
“乌叔……”姚溪暮眼睛骤然一亮,拍着手跳起来:“您是乌先生?”他没有想太多,当即跪了下去,给乌先生磕了个头,朗声道:“徒儿拜见师父。”
此人正是林疏雨的师父乌谨,被他唤了一声师父,有些诧异。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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