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焚风-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出手,我们的胜算更小。也许是落梅山庄隐藏太好,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举动。看到他们没有搅进来,我松了一口气。可我还是不知道地图是什么,在哪。不过所谓的通行令我打听出来了。”
  李晖茂坐的累了,将半个身体都靠在石桌上,“我才知道,先前我寻找的方向一直都是错的,通行令不是我原本想的如钥匙令牌甚至咒语一类的事物。而是宝藏的入口守着的毒兽,必须饲以穹浪教地位最高的左右两位护法的血,毒兽认得是主人,才会放行。穹浪教左右护法的血就是通行令,我把这个告诉了竺怀今,他知道之后,认为我已经毫无利用价值,怕我出去坏他名声。下药将我迷晕之际,将我身上的东西都搜刮了去,还挑断了我的手脚经脉,把我关到这个鬼地方。”
  “啊!”姚溪暮失声惊呼:“这叫杀驴卸磨吗?”李晖茂点点头,“差不多吧,之后江湖上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了。该你给我讲讲了。”
  “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在鹤唳谷住了快三年,又回落梅山庄住了一年,到金陵还不到半年。”
  “可刚才我听你说柳书竹是名花榜上的第三,可见还在盛元坊继续当小倌。”
  “是啊,说是俞太师父子都为捧他。”
  李晖茂笑嘻嘻道:“我以为他把我困到这里,是马上就要得手了,结果还是在巴结俞太师卖…屁股啊。看样子这两年他们也没什么进展,没有找到那两个护法吧。”
  姚溪暮皱眉:“如果两个护法都死了怎么办?那样就永远无法开启宝藏了?”
  “护法后人的血也是一样的。”
  “如果没有后人呢?”
  “有的。”李晖茂很笃定,“两个护法隐姓埋名,就藏在金陵,她们的血是唯一能开启宝藏的通行令,无论如何都会留下后人。”
  “那万一不能生孩子呢?”姚溪暮问题很多:“若穹浪教历来都是以左右二护法的鲜血以饲毒物,那如果她们其中一个死了,或者不能生孩子,那怎么办?宝藏不是没法开启了?”
  “你以为人家没想到?”李晖茂满不在乎,信马由缰的胡说八道:“大概还有好些替补者吧,或者找到几个教众多放点血,再不济就用弄死看守宝藏的毒物,肯定是有法子的。”
  “哦。”
  “你到灵犀塘来是所为何事?”
  姚溪暮也坐累了,瘫在石桌上,抬头看着李晖茂,“我家少主让我暗中护送西楚质子郦修明回去,一路上遇到几路人马,嘉业侯派了杀手追杀,俞太师派了蓝天别业的人保他。我一直都还没出手,直到他在客栈里遇到伏击,我发现他们一行七人全都易了容,不是本人。而他们所戴的□□都是出自你手。这里是灵犀塘的地界,除了灵犀塘能出手庇佑他们,不会有别人。我盯得紧,他们换人的时间不长,跑不远,只能是瞒天过海来了灵犀塘。我就跟过来打探,哪知道一来就入了那么厉害的阵。”
  “你这么说,那人多半是在灵犀塘。”


第48章 结拜
  李晖茂刚被困在此处时,手脚经脉俱断,那日子是很难捱的,可他既然没死,那再难捱也要活着。这里有水,鱼很多,蠢而肥美,经常蹦上岸来,省了下水捕捞的麻烦。李晖茂靠着这两样,撑到了伤口结痂,开始自行疗伤。他自十多岁起四处作案,不知偷了各门各派多少秘籍心法,偷了就学。他盗过一部脉丹录,写书的人曾经脉尽断,花了数十年的功夫脱胎换骨,重新练就盖世武功的。李晖茂断的经脉只是手脚,还不算严重,于是根据脉丹录中的方法疗伤,不过才一年的光景,已经恢复如常。
  当初为了活动手脚和脑子,李晖茂没有闲着,他把一部偷来还没来得及刊印的秘籍《仙鹤幻典》刻在了石块上,这样的石块堆了一堆。
  等到手脚彻底痊愈,他清清静静的在这里练功,因为没人打扰,提升很快。这时候他寻思着要出去了,此处位于天仙湖底,他不敢贸然挖道。唯一的出路就是走水路游上去,但是湖水太深,他还没上浮一半,一口气就已经快要吐尽。强撑着上去,必然溺水。
  他绞尽脑汁,到处捣鼓,仍然毫无头绪。想着自己几乎要被困死在这里,李晖茂时常觉得十分沮丧。沮丧也没用啊,最让人发疯的是无聊。
  为了不使自己无聊,李晖茂不停练功,感觉已经到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步,自内而外的散发着仙气。
  正是仙气四溢中,姚溪暮误打误撞的钻了进来。
  两人一通长聊,不休不眠,姚溪暮实在困倦,上下眼皮不住打架,迷迷糊糊的摸到石床上睡去,李晖茂则长手长脚的摊在石桌上打呼噜。
  这一觉睡得沉,姚溪暮醒来不知身在何处,过了好一阵子意识才逐渐回笼。他走出石屋,看见李晖茂抓了鱼正在收拾,姚溪暮走上前去,挽起袖子:“李大哥,你生火就好了,其他都交给我。”
  烤鱼散发出香味时,姚溪暮翻出了他随身带的调料,一一撒上。
  李晖茂拿过他装调料的小瓶,打开嗅了嗅,惊喜道:“有盐啊!还有辣子!”他站直身子,“哎哟,我这是好几年没吃到有味道的鱼肉了,真是可喜可贺啊!”说着眼睛里都带了泪,水光闪烁看着姚溪暮:“弟弟,你是来解救我的吧?”
  “那必然的,咱们兄弟齐心。”姚溪暮将先烤熟的一条递给他,叮嘱道:“大哥,小心烫啊。”
  李晖茂捧在手里,烫的“嘶嘶嘶”怪叫一气也舍不得松开。张嘴就咬,进了嘴,又是一通“嘶嘶嘶”。
  姚溪暮觉得他很可怜,把两条鱼都给了他。
  李晖茂吃了鱼,走到水边洗了一把头脸,打了一个饱嗝,十分满足。他是个大方的人,此时吃了姚溪暮烤的鱼,很想送点什么给对方,表示感谢。但他将自己现有的东西翻来覆去掂量了,发现除了那些刻在石头上的秘籍,也就没什么了。
  他决定把《仙鹤幻典》送给姚溪暮。
  对于任何一个练武的人而言,这些秘籍比黄金还要贵重,如果有人相赠,简直应该跪地磕头,感激流涕的。
  姚溪暮当然也知道,他捧着石块,读了几段,发现文字简洁,微言大义,忍不住按照上面所写,手舞足蹈的练了起来。
  两个人天天除去吃饭睡觉,就是练武拆招。李晖茂已经练到《仙鹤幻影》的第七层引碧霄,一直无法突破,便很想有人同练,互相探讨精要。他有着这般心思,毫无保留的带着姚溪暮迅速突破了《仙鹤幻典》的第三层。
  看到姚溪暮天资聪颖,领悟极强,让李晖茂十分欣慰欢喜,那感觉好像是看到自己带大的小徒弟有了大出息。
  待得时日久了,姚溪暮渐渐也不焦虑了,一心练武。对于秘籍中的心法部分,他感到十分有趣,反复参透,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世界。
  意如日月,气如江海。他的全身经脉如同江河大海,磅礴真气乃河海中奔腾的怒潮激流,从丹田涌向心脉,流向四肢百骸,天地顿宽。姚溪暮自己也明显感觉到不同了,真的不同了。
  练到后来,他连心法秘诀一概忘却,任由体内澎湃真气奔卷,顺着经脉游走全身,滔滔不绝。按理说照他如今的水平,云风诀的最后最后一层南风诀也应该突破了,但是迟迟没有。
  “焚心意犹尽,风过万里青。”
  这句诗是写在南风诀前的,要突破就得先参透意思。云风诀是乌谨自创的心法,只传授了他一人,他只跟李晖茂说起他对此感到疑惑,没有透露太多。
  李晖茂听了这句诗,若有所思,却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又不知过了多久,姚溪暮胡子渐渐长了,鬓角也一直没修,荒草一样。发带早已断裂,他随意在衣服上撕下一条布带,将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随意扎着,样子跟李晖茂差不多。一日他下水洗澡,无意瞥见自己这副尊荣,吓了一跳。赶紧上岸摸出小刀,仔仔细细的将胡须剃了,修好鬓角,一直还原成俏丽的小白脸模样才住手。这还不算,他冲上去帮李晖茂也剃了胡须,修了鬓角。
  两人改头换面,互相看了看,深感彼此重新有了人的样子。
  石室深处,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走到尽头是一处潭水,通往地下深湖,往上看,能见天光。一线瀑布终日冲刷,石壁湿滑,无法着力向上攀爬,瀑布上边的土壤肥沃,长了好几棵苹果树。苹果成熟会顺着瀑布落入峭壁下的水潭中,被水花冲击上岸。姚溪暮第一次捡到苹果时,大为着急,这意味着秋天到了,他在这里已经困接近一年。他想着江晚舟,外面会是什么样呢?我不在了,洛青告诉了他没有?他知道我在灵犀塘吗?来找过我吗?
  思索了一连串问题,他又想到即使江晚舟来了灵犀塘找人,也是无济于事的,因为谁会想到他被困在这个鬼地方!
  一念及此,心急如焚。
  姚溪暮在瀑布下跳脚,急的抓耳挠腮,而后不顾瀑布冲击,强聚集体内真气,非要逆水而上。瀑布冲击的力度很大,每次他往上蹿不到几丈就会被砸进潭中。
  最后一次,姚溪暮倒栽着掉入潭中,又被瀑布水流砸中脑袋,呛了几口水,落花流水的游到岸边,扶着石壁痛哭流涕。李晖茂进来寻他,发现他浑身冰凉,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啊呀,这是干什么?哭成这样。”李晖茂忙把他从水里捞起,连拖带抱的摁在火堆前。
  “快把衣服烤干,要是生病可麻烦了,这里没办法弄来草药,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姚溪暮抹着眼泪哭哭啼啼,心中郁结,到了半夜很悲催的发了烧。冷的牙关打颤,摸起来却是一块火炭。李晖茂没了办法,把能保暖的衣物都给他堆在身上,他还是一个劲叫冷。只得抱了姚溪暮,运气于掌,将内力输送过去。
  好在姚溪暮就病了那个晚上,第二日又像个没事人一样神气活现的练武去了,把李晖茂也看得啧啧称奇。
  两人都是断袖,一起困在这里,姚溪暮开始还担心着李晖茂会对自己怎么样,因为他是不会动心的,他一心都是江晚舟。倒是李晖茂举止坦然,从不逾矩,让他打消了这些担心,觉得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李晖茂禁欲已久,几乎老僧入定,对这个美少年毫无觊觎之心,原因有二,姚溪暮心里有人是其一,他只喜欢主动的是其二。
  久而久之,两人在这里相依为命,十分默契,比兄弟还亲,干脆就结拜了。
  “上有贼老天,下有不长眼的混球地,都来做证,今日李晖茂与姚溪暮结为兄弟,有鱼同吃,有酒共醉。”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煮了一锅鱼汤庆祝,姚溪暮的调料已经用完,鱼汤吃起来没滋没味,却也习惯了。


第49章 身世
  结拜之后他们互相谈起自己身世,李晖茂的身世颇为凄惨,他的母亲李娘是个伶人歌伎,因为姿容歌喉俱佳,很受人追捧。但李娘一心想要从良,早早跟了一位武林世家的公子。花前月下,情义正浓时公子也信誓旦旦对李娘保证,不会让她受委屈,虽然李娘无法成为他的正妻,但他也不会娶别人,家里只会有她一个。好景不长,公子抵不住家里长辈的责备,给一位门当户对的世家小姐下了聘。
  小姐入了门,是为主母,眼里容不得李娘。不到一年,就借口李娘无法生育,将她赶出了门。
  李娘没有办法,为了生计,只得重操旧业,去了青楼楚馆继续卖唱。这个时候,李娘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回去找过公子,公子不敢相认,主母更是嘲讽她不知哪弄来的野种。如此一来,她彻底的心冷了,忍着屈辱,生下了他。父亲不认,他就随母姓李。
  “我小时候就叫灰猫,李灰猫。”李晖茂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霾,唇角尽是不屑的笑意:“我跟着我的母亲,不论她去哪里唱曲都带着我。我记得人家不让我进去,母亲卑躬屈膝苦苦哀求,再三保证我很乖,让我跟她一起。我是很乖,我躲在角落里,从来不乱跑乱叫。有时候会到一些贵人府上,我躲在角落,偶尔看见他们的孩子穿的花红柳绿,荡秋千、斗蛐蛐,我羡慕极了。有一次,某个官员府上祝寿,我跟着我娘去了。我藏在后院,看到有几个小少爷在放风筝,那风筝可好看了,是只花花绿绿的大蝴蝶。我忍不住跑了出去,想要和他们一起玩。风筝是他们的心爱之物,他们不认识我,不让我碰那只风筝,我又非要看。一来二去就争执起来,动静大了些,伺候他们的奶娘老妈子都过来了,就将我打了一顿,我娘闻讯赶来,他们又将我娘羞辱一番。这时候我气急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头撞倒抓着我的老妈子,抢过他家小少爷手里的花蝴蝶风筝,几把撕的稀碎,当然,为此我又挨了打,但是我看着小少爷失了风筝,心疼的嗷嗷大哭,心里真是痛快极了……”
  “大哥,你真可怜。”姚溪暮听得他说到后来连声音都颤抖了,自己心里也堵得慌,后悔道:“唉,我不该让你说这些的。”
  “没事。”李晖茂摆摆手:“都是些旧事,就是我从来没跟人说起过,有点乱。”他清了清嗓子,又接着说:“后来我娘跟了一个侠士,那人是琉炎派的人,对我们母子很好,买了房子安置我们。我叫他叔叔,他还教我武功。我以为日子就这样好起来了,可好景不长,他有一次出门后再没有回来。过了半年,一群人闯入了我家,说他们是我叔叔的同门师兄弟,我叔叔已经被仇家所杀。他们查明我娘是仇家派来的妖女,故意迷惑他,为的是偷他身上的琉炎派秘籍子午宝功,还害了他的性命。我娘无力辩驳,他们将我家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便对我娘进行拷打逼问,烧她的手脚,用刀子割她的脸……”
  李晖茂垂下头,深吸了一口气,他捂住眼睛,叹道:“我感觉有点说不下去了呢……”
  “大哥。”姚溪暮凑上去给他顺气,“不想说就不说了。”
  李晖茂歇了片刻,摇摇头:“不行,说都说了,停下来我也不舒坦,继续说吧。我那时候人小力薄,打也打不过他们,冲上去就被人家一脚踹到墙边,昏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家里都空了,娘也不见了,屋里屋外乱七八糟,值钱的东西都被搬空,我大哭着跑了出去,顺着大路一直往前走,我迷迷糊糊一直走,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好像走在迷雾里,不会饿,也不会困。直到遇见一个云游的道士,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感觉一阵暖洋洋的热气顺着他的掌心进入了身体。眼前的迷雾尽去,我看到道士鹤发童颜,衣袂飘飘以为是遇见了神仙,我以为我死了,到了天上了。但是又觉得饿了,也觉得疼,浑身都疼,特别是脚,我低头一看,脚上血肉模糊,疼得钻心,我跌倒在地,这时心里明白过来,我还活着,没有死。道士见我可怜,给了我一个馒头,又从他的锦囊里掏出了一颗丹丸,化入酒中,涂在我的脚上为我疗伤。我一个劲的说谢谢,他却摇摇头,感叹道,苦孩子呀。又问我愿不愿意跟着他当他徒弟。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后来才知道,他就是江湖人口中的世外神仙玄鹤真人。师父将我改名叫李晖茂,传授我武功,又见我手巧,连做□□的本事也一并传授了。”
  “人…皮面具是从人脸上剥下来的吗?”
  “不是。”李晖茂摇摇头:“我师父是出家人,怎么做这样的事。面具是用调配好的琼脂、面粉、蜂蜜做的,因为薄如蝉翼,与人…皮相仿,所以叫人…皮面具,并不是用真的人…皮制成。”
  “再后来,我有了小成,戴了面具去琉炎派打探我母亲的下落,我本来就不报希望,但得到她惨死的消息之时,仍然怒不可遏。我一怒之下,杀心大起,灭了他满门,为我母亲报了仇。报仇之后我就后悔了,果然,师父见我造下如此杀业,并没指责我什么,只说他无法再管我了,让我好自为之,今后不再以师徒相称。我难过极了,但知道事已至此,无法挽回。给师父磕了三个头,我就离开了。我那时候心灰意冷,又没钱,跟着一些演杂耍卖力气的人讨生活,有一次在一户殷实人家演杂耍,去后院出了一回恭,回来就被赖上偷了他家东西,要把我抓去见官,我当时就想发作。班主好心,忙拉住了我,替我赔了钱,息事宁人之后继续上路。过了一个多月,我又回到了那家,心想人家都叫我是贼了,我就当呗。我易容成他爹的模样,把传家宝给偷了出来,还留下一张纸条,画了一只猫。出了门我顺手把传家宝当了,得了几百两银子,除了买酒买肉,走在路上看谁喜欢就把银子送给谁,很快就挥霍一空,然后我接着偷。我喜欢看到人们失去心爱的东西时的表情,这是不对的,我知道,但是这是唯一不会让我感到空虚的事。”
  李晖茂摊摊手,显出几分无赖相:“贼猫大盗的名号就这样来的。”
  “你的身世比我坎坷。”姚溪暮看着他,“我小时候家在金陵,我爹爹是都尉,我家很大,有很多仆人。我八岁那年的一天晚上,全家都被杀了,我从狗洞里逃出来,一直跑到落梅山庄,落梅山庄的庄主是我的义父,收留了我。我在山庄有吃有穿跟少主一起长大,没有受苦。”
  “江静深是你的义父。”李晖茂追问:“令尊是谁?你家因何被灭门?”
  “家父叫姚之远,和江庄主拜在同一师门。”
  “怪事。”李晖茂皱了眉头,“我听说十多年前金陵姚都尉家是着了火才导致一家老小惨死,今日听你这么一说,竟然是被人所杀的?”
  “嗯。”姚溪暮面色沉痛,闭上了眼睛:“刀砍剑刺,弓箭手在外围,血流成河,只有我一人幸存。”
  李晖茂摸摸他的头,叹道:“你也是苦孩子呀。”他思考一阵,忽道:“小溪暮,你家在金陵,落梅山庄远在皖南,你是怎么去的?”
  “我不记得。”姚溪暮嘴唇紧抿,“我也觉得奇怪,按说那时我才八岁,一人跋涉千里,途经高山大川,顺利到达落梅山庄,几乎是不可能的,定然有人相送。可我的这段记忆好像凭空断掉,我奶娘临死前给我的信物到达落梅山庄之后也不知所踪。我问过我师父,他说有这样的先例,因为有人不愿想起惨烈的往事,那段记忆就自己封闭了,我应该也是如此,所以才想不起来。”
  李晖茂撇撇嘴,对这理由不以为然,冷哼一声:“什么封闭记忆,你这是被人使了摄魂术了。说不定就是落梅山庄的人做的,那个金大乘就是使摄魂术的高手,估计这事是跟你家被灭门有关,那个仇家他们也不敢得罪才这样的。”
  “我早已想过。”姚溪暮苦笑着捂住自己的脸,向后仰去,瓮声瓮气的说:“但我相信他们,相信少主。他不愿意告诉我,总有他的理由,也许时机未到,也许仇人太强,连他们也要忌惮三分,我去岂不是以卵击石吗?”
  “你这自欺欺人挺厉害的呀。”李晖茂失笑,拍着他的背,“别怕,往后大哥罩着你。”
  “那就先谢过大哥了。”
  “不许说这么见外的话。”


第50章 脱身
  又过了几天,姚溪暮去潭边捡苹果的时候,就有些心灰意冷了,他捡了苹果抬头怒瞪,好像瀑布是他的仇人。瞪了还不够,他劈手将苹果往瀑布砸去。
  苹果没入瀑布,没有顺着水流落进水潭,而是进入了瀑布后面。
  姚溪暮一惊,以为是自己眼花,正准备再丢一个苹果试试,想了想,没舍得。蹲下身捡了一块石头,朝着刚才的地方,奋力丢去!
  石头也没入瀑布了,三个、四个,上下左右一连丢了八个,都进去了!
  瀑布后面有通道!还不小!指不定就是出口!
  姚溪暮喜形于色,大吵大嚷,连忙扯了李晖茂过来,将自己刚才发现的告诉了他。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又捡起一块石头扔了进去,“看!”
  “哟!还真是!”说完他跟姚溪暮对望一眼,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瀑布,表情凝重,“你觉得这后面会是什么?”
  “出口!”姚溪暮很笃定:“你跟我不一样,我是入了阵局破了死门,向死而生,但生门给布阵之人安排在这天仙湖底,我这才稀里糊涂来了这。你是被人关进来的,能进来,那就能出去。这前前后后都被咱们翻遍了,只有这后面没去看过,如果不是出口会是什么?”
  李晖茂点点头,“我先进去看看,如果我没下来,你就跟进来。”
  话音刚落,李晖茂就一头钻进了瀑布。片刻功夫,他又跳了下来。
  “不是出口吗?”姚溪暮大失所望。
  “是!”李晖茂拉着姚溪暮回了石屋,“十有八九就是!收拾收拾东西,咱们这就走!”
  也没多少东西可收拾,姚溪暮的剑从来都是随身带着,另外就是一个小包袱,里面有十多两银子,还有李晖茂以前送他的珠子和白玉杯,还有就是江晚舟香囊,里面没有香料,是半截衣袖。至于放调味粉的小瓶子,在调味粉用完之后就不知所踪,故而没有带上。
  李晖茂就更没什么东西了,他所谓的收拾就是将刻着《仙鹤宝典》的石块统统沉潭。
  “舒坦!”他拍拍手,“可不能留着便宜了灵犀塘的那帮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