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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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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姚溪暮身法够快,也被他啄了一头包,动静闹大了把江晚舟也闹出来了,江晚舟看他脸上手上一道道的黑色污渍,手里还握着追风的一根羽毛,不由又皱了眉头,斥道:“这又是干什么?你拔它毛了?”
  “没有。”姚溪暮慌忙将握着羽毛的那只手背在身后,“我绑信,它不让。”
  “它又不认识你,当然不让你碰。”江晚舟拿过他的竹筒,绑在追风的脚上,又抚摸着他的羽毛,温言哄劝着。这时温蝉衣也走出了房门,蹲下身抚摸追风的羽毛。
  追风不啄他,还闭上了眼睛,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
  姚溪暮自觉碍眼,酸溜溜的离开了。
  宅子很大,暗香六合在后面的西厢房都分别有独立的房间,姚溪暮跟墨离最熟,跑去跟他一屋。墨离他们很有分寸,将姚溪暮照顾的很好,且没有多问一句话。倒是姚溪暮心里不舒服,不愿意待在此处了,他很想去销愁阁,问清楚之后将仇报了。
  报了之后,如果少主对我好一点,我就回来跟他在一起。要是他喜欢的是别人呢?比如温蝉衣。
  我要离开他吗?
  姚溪暮心在颤抖,抖成一团,开始疼起来。这种疼十分陌生,姚溪暮有些不可思议,惶恐的捂住胸口,明明好端端的,连伤口都没有,怎么会疼呢?
  是不是病了?不对,中毒了?
  姚溪暮茅塞顿开,是毒,相思呀,发作起来了。但是今天没法子去讨要解药了,其实中毒是他自己的事,跟江晚舟有什么关系呢?这样一想,姚溪暮心平气和起来,认为自己这样是不对的,既然是喜欢少主的人是自己,那就应该给东西给少主,有什么给什么,而不是老想着问少主要。
  只是今晚少主是跟温蝉衣是睡在一起了吗?他在床上纠结,翻来覆去不消停,他无法接受江晚舟和别人同床共枕的画面,他想:我只说过让少主不要把我推给别人,没有想过他把自己推给别人啊!要是他跟别人了,我怎么办?他想到此节,抓着被子猛地坐起身来。把正打着呼噜酣睡的墨离吵的不安宁,睡眼惺忪的砸吧着嘴,“姚少爷做噩梦了吗?”
  “少主跟温蝉衣一屋睡的?”姚溪暮将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墨离打了一个哈欠,咧着大嘴含糊说道:“怎么会?除了你,没人敢跟少主一屋睡。”他打了一个哈欠,“不对,原先在山庄,染樱和薄绿跟少主一个屋的。”
  姚溪暮想起在山庄里的时光,怅然道:“我好久没有见到染樱和薄绿了。”
  在墨离连绵不绝的呼噜声中姚溪暮睡着了。睡得不□□稳,天还没有大亮就醒来了,揉了揉眼睛,他出去打水洗漱。完毕后轻车熟路的走进厨房,厨房里有厨子给主人准备早点,蒸包子,煮稀粥,忙得热火朝天。
  厨子生的矮,白白胖胖的,倒是一副可亲的模样。他只当姚溪暮也是个近侍,翻搅着锅里的热粥,笑道:“小公子要吃点什么吗?”
  “做点什么。”姚溪暮伸着脑袋看见厨房里有发好的面和火腿,还有芹菜、藕丁、青笋、胡萝卜,就地取材,用藕丁伙同胡萝卜加了火腿做馅包了烧麦,又顺手捏了几样卷子刷了油,放进蒸屉。
  厨子看着他手艺娴熟,有点摸不着头脑,问道:“你也是厨子?”
  “不是。”姚溪暮跑到灶前烧火。
  “不是厨子你来厨房干什么呀?手艺还这么好。”厨子乐了。
  姚溪暮支楞火钳拨动柴火,认真控制着火候,心不在焉的回答道:“我专给少主一个人做的,他喜欢吃这种口味的烧麦。”
  “哦。”厨子反应过来了,“那你也是伺候着他长大的吧?”
  “我不是伺候他的。”姚溪暮心里有点不乐意,心想我怎么就成伺候他的了,但事实是他正在给江晚舟开小灶,无法辩驳。
  去他妈的。姚溪暮把火钳就地一扔,有些暴躁,心道:难道我干这些丫头活计还上瘾了吗?
  “现在我做的这些不是做给少主吃的。”姚溪暮当即反悔,不慌不忙的说:“我饭量大,嘴又挑,怕厨房做的不够我一个人吃的,这才来给我自己做。”
  做完之后,他盛满了两盘子拿到一边,在厨子惊异的眼神中,全部独吞了。


第55章 认错
  江晚舟重遇姚溪暮以后,吃食全由姚溪暮在管,养刁了肠胃却不自知。喝着厨子熬的小米粥觉得没滋没味,忽然想起姚溪暮来,抬头看了看,看见只有温蝉衣同自己一起坐在厅中吃饭。
  “姚溪暮怎么没来?”
  温蝉衣不明所以的摇摇头。
  江晚舟放下筷子,走到厨房连着的那处小厅。
  正在喝粥的暗香六合吓了一跳,忙放下包子站起身,恭敬行礼道:“少主。”
  “姚溪暮呢?”
  “姚少爷?”山吹指指外面,“一早就在后院练功。”
  江晚舟又去了后院寻他,姚溪暮果真在练功,他盘腿坐在树下,嘴里默念着什么,风吹着树上所剩无几的叶子,刮了一地,却没有一叶沾了姚溪暮的身。
  江晚舟看的皱了眉,心里十分不解,这是什么功?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片刻之后,姚溪暮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拔剑。拔剑的同时和江晚舟对视了,他没有理会,默不作响地将刺秦的一套八十二个招式行云流水的过了一遍。
  龙吟森然,江晚舟看得心痒难耐,也拔出了佩剑。
  姚溪暮见他出手,迅速将剑收了回去。
  江晚舟一剑袭来,阻止他收剑的动作,不满道:“干什么?”
  太阳渐渐升起,阳光柔媚,如蓬松松的金粉扑了姚溪暮一身,姚溪暮擦擦汗,未打先怂:“我打不过你。”
  “打不过也要跟我练,你陪我练好了,我一高兴,兴许就把黄昏借给你。”
  “当真?”姚溪暮眼睛发亮,他曾为了看一眼黄昏被江晚舟揍过很多次,后来心里虽然还挂念,但已经不奢望了,不料今日听见江晚舟主动提起。
  既然如此,那就练练吧。
  他飞身而起,长剑出鞘,削向江晚舟的胸口。江晚舟见他来势极快,风声飒飒。“咦”了一声,扭身避开,像是没料到姚溪暮的剑法进步如此之快。
  两人在树下,剑如银蛟,气若长虹,每一个剑招都显得平平无奇,却又高深莫测。越练越酣畅,速度越发加快,耳边风声一紧,姚溪暮未加思索,一招白云出岫,挥剑劈出。江晚舟手腕翻动,轻巧的格开他的剑锋。
  霎时间,两人已经互相过了三十招。
  江晚舟越发疑惑,原来姚溪暮在他手里最多到十五招,就要败下阵来,怎么突然长进了这么多?他无暇思考姚溪暮进步的原因,倒是迅速的意识到现在姚溪暮可勉勉强强成为他对手了。他兴奋起来,凝神观察姚溪暮使剑的细微之处。
  两人从小一起练剑,姚溪暮从未战胜过江晚舟,除了江晚舟的剑法招式精妙,变化莫测外,还因为江晚舟从小修习《梅花三弄》,内力极强,当他将内力蕴于剑刃之中,催动剑气,直如长风回雪,飞花泻玉。
  姚溪暮练了《仙鹤幻典》之后,内力大进,这才能在江晚舟剑下得了三十招。三十五招之后,姚溪暮剑势用尽,当即应变,回剑斜劈。江晚舟比他更快,剑尖一挑,直刺他的拇指。
  “哐当。”破晓落地,江晚舟故意捉弄他,穷追不舍,逼的姚溪暮连连后退,撞到身后的桂花树,跌倒在地,落了一身花雨。
  “输了。”江晚舟收了剑。
  “那你还借黄昏给我吗?”姚溪暮臊眉耷眼的坐在地上,额头沁出汗珠。
  “等你能拿稳你的剑,不被我挑落的时候吧。”
  江晚舟伸手将他拉起,姚溪暮捡回破晓,细心用布擦拭了才还剑入鞘。
  “这次要派我去杀谁?”
  “你这么迫不及待?”
  “能让你打算亲自刺杀的人,肯定不那么简单,我得提前做好准备。”
  江晚舟跟他坐在竹亭中的桌前。桌椅也是青竹做成,散发着淡淡竹香,触之如玉。姚溪暮拎过水壶倒了水,第一杯奉给江晚舟,第二杯自己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重复此前动作,正要将第三杯水一饮而尽的时候。
  “诶。”江晚舟喝止,“你知道这是什么水吗?如此牛饮,暴殄天物。”
  “雨水那天收集的竹根水,用棉布筛过,封在坛中埋在竹林里。昨天取出来的,加了桂花一起煮沸。”
  “你知道还这么喝?蝉衣做这个多不容易,一年也就这么一小坛,就这么被你几口喝光了多可惜。”
  “是可惜。”姚溪暮心里不满,冷笑了一声,将水杯往桌上重重一顿,阴阳怪气道:“这是人家专门做来给你喝的,我是不配喝的,自然算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你什么意思?”江晚舟听着他说话夹枪带棒,也有些火了。
  “没什么意思。不喝就不喝呗,有什么了不起的!”姚溪暮生气了,起身拂袖而去,江晚舟抓住他的手大力往怀里一拖。
  姚溪暮猝不及防的坐到他的怀中,咬牙切齿的扭头道:“你放开我!”江晚舟用力握住他不断挥舞的手腕,冷冷的看着姚溪暮,姚溪暮腕疼欲碎,扭头怒道:“你干什么?”
  “认错!”江晚舟眼神阴鹜,先前的冷到了现在已经结成了冰,黑云翻墨,山雨欲来。
  姚溪暮彻底火了,豪气干云的爆出一句:“我认你妈个头!”他攥起拳头,张牙舞爪的化身成螃蟹。气运丹田,身子疯狂拱动,脑袋拼命向上一撞,差点把江晚舟的下巴磕碎。
  江晚舟丢了他的手去模下巴,姚溪暮趁机滚到一边,将桌上的茶壶酒杯纷纷扫到桌下,摔了个粉碎。
  不用说,两人开打。
  等到众人听到动静赶来的时候,亭子都快被两人拆没了。最终江晚舟扛着穴道被制的姚溪暮气势汹汹的走到柴房门口,丢了进去,亲自锁了门之后,江晚舟沉着脸吩咐众人:“没我命令,谁都不许放他出来!”
  暗香六合面面相觑一阵,各自离开了,只有墨离看着房门,嘴角往下撇了撇,对姚溪暮报以了同情。而温蝉衣悠哉悠哉地从屋里踱出,朝着江晚舟迎了上来,关切道:“少主的头发都乱了,这又是怎么了?”
  “哼。”江晚舟拂袖而去,快步进了屋,没有搭理他。温蝉衣跟了上去,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柴房,捂着嘴轻笑了一声。
  姚溪暮倒在杂乱的木柴上,后背硌的生疼,他要气疯了,江晚舟点了他的几处重穴,手法又怪异,丹田似乎也被一团棉花封住,他拼命提气冲击穴道,片刻不休,也过了快四个时辰才有一股子细而轻的真气从丹田溢出。姚溪暮大喜,催动这股子真气逐一激活被封的穴道。
  活动着麻木的手腕,姚溪暮跌跌撞撞的摸到较为柔软的稻草,摊开四肢躺在上面,大口喘息着。没了力气,火气也就一并歇了下来,当愤怒烟消云散,那股挫败感又一次笼罩了他的内心。。
  怎么又跟少主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呢?少主现在肯定更讨厌我了。
  江晚舟有意饿姚溪暮一天,肚子空了,总没有精力来以下犯上了吧。殊不知姚溪暮对自己的行为已经进行了深刻的检讨,没有精力关心肚子饿不饿,更没有大吵大嚷着要吃饭。
  关我算什么呀?姚溪暮臊眉耷眼的想着,他在天仙湖地被关了那么久,很清楚心急如焚是没有用的,再无聊再无助的时候也度过了,这种时候是很适合思考的。姚溪暮自认为十分失败,本以为重见天日之后会跟以前大不同,至少会稳重端庄些,结果还是毛毛躁躁。
  喝水不应该那么急,师父也骂过我牛饮,少主自然看不下去。其实做竹根水没什么难的,我也会。我不说,少主也不知道,只当是稀罕东西,见我那样喝自然不满意。我顶撞他干什么呢?难怪他不喜欢我,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讨厌我吧。姚溪暮自我嫌弃起来,认为江晚舟很有道理,自己确实从头到尾都是毛病。
  第二天一早,山吹放了他出来,姚溪暮顶着一脑袋稻草无精打采的被带到江晚舟面前。
  江晚舟正坐在椅中查看着追风送来的消息,头都不抬。
  “我错了。”姚溪暮扑上去抱住他的腿,江晚舟将腿抽回,没抽动,冷着声音开了口:“放开。”
  姚溪暮依言放开,仍然坐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他,小猫小狗一样。江晚舟并非铁石心肠,瞧他认了错,又作出这般可怜的样子,也就算了。伸手想将他从地上拉起,哪知姚溪暮赖在地上不起来,垂着眼睛将脑袋抵在他的膝盖上。
  “少主,你很讨厌我是不是?”他没有等江晚舟发话,自顾自地说:“我感觉我在你面前做什么都是错的。”
  江晚舟的手在空中停顿了片刻,最后轻轻搭在他的头上,“我没有不喜欢你。”他将姚溪暮头上的稻草拣出来扔掉:“我对你严厉,不过为你好。你老是咋咋呼呼,跟小时候没什么区别,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我不知道。”姚溪暮抬起头,弯了弯嘴角,是个自嘲的笑容:“老是惹你生气,我也是不想的。”
  江晚舟没有说话,握住了他的肩膀。
  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热度,姚溪暮怔怔的看着他,眼神直击心灵。
  “如果有一天,你不想要我跟着你了。你就告诉我,我立马走的远远的,再不会留在你身边,让你讨厌。”
  “傻话……”江晚舟摸了摸他的脸:“你走了,谁当我的通房丫头?谁给我做饭?”
  姚溪暮闻言笑了,漂亮的脸笑的一团傻气。
  “你还是要我的,对吗?”
  江晚舟朝他一点头,张开双臂:“过来。”
  姚溪暮欣喜若狂,扑进江晚舟的怀中,埋首在他的肩窝处,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气息。
  真好闻啊!真暖和!姚溪暮想: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他呢?


第56章 失败
  两人就此讲了和,平安无事的过了几日。
  这日饭饱之后,姚溪暮元气十足,大清早的,非拉着暗香六合组剑阵来陪他练。快入冬了,风变得寒而急,小刀子小针一样往人皮肤上扎。他好像没有感觉,在冷风中来来去去,热的直淌汗。暗香六合的剑阵敌不过他,姚溪暮很不满意,说他们都是旧招式,不顶用。亲自上前指导,给他们重新排布剑阵。
  闹到午后,江晚舟叫了姚溪暮进屋。两人相对而坐,姚溪暮捧着水杯哧溜哧溜的小口喝茶,等待着江晚舟发话。
  江晚舟思忖了片刻,抬头说道:“俞太师已经到了洛阳,”
  “嗯。”姚溪暮点点头。
  “你要杀的人就是他。”
  俞太师有三大爱好,一是权利,二是美人,三是美酒。数十年的权利追逐让他身在权利的巅峰,一人之下,不,只是在朝堂上他站在皇帝的下首,私底下,他在皇帝上面的。
  年轻皇帝是他亲手扶植上位的,只因婉转柔媚,听话可人,能被俞太师牢牢的控制在掌心。他常常伏在皇帝的身上大肆挞伐时,都忍不住想要哈哈大笑。
  这就是他想要的,醒握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欲望会膨胀,即使成了人上的人上,也不过是当下。俞太师是永远朝前看的人,不会满足于当下。
  当夜深人静时,俞太师常常会生出高处不胜寒的孤寂来,会感到空虚,想起一些让他牵肠挂肚的事。因为他并非是没有烦恼的,他的烦恼来源于旁人的野心。
  他与嘉业侯的争夺时日已久,侯爷乃一品军侯,在北方一直不安稳,此次勾搭了齐王,以清君侧的名义大肆兴军,势如破竹的占了西北一大片,占了长安,驻扎在潼关以西。皇帝看着节节败退的战败,吓得在他怀中瑟瑟发抖,“怎么办?爱卿,他们会来逼宫吗?”
  俞太师将他抱紧一阵搓揉,调笑道:“怕什么?不是还有臣在吗。”
  俞太师盘算的很好,长安被占了,有什么关系?还有潼关呢,景怀林将军带着大军死守着,像一只铁桶,水泄不通。只要守住这个关卡,他们连洛阳都攻不进,怕什么呢?
  他们不过是群叛军,师出无名,只要在潼关打成了胶着战,拖个三五个月大半年的,他们后方粮草补给统统跟不上,还不是只有投降。俞太师打定主意姚拖死对方,还派了竺怀今的人到嘉业侯的后方去捣乱,编童谣散布齐王同嘉业侯造反天理不容必定失败、烧军队的粮草、游说收买归顺嘉业侯的江湖组织、挑拨嘉业侯和齐王下属内讧……什么缺德事都干。嘉业侯和齐王在潼关外久攻不下,后方又乱了起来。急的焦头烂额之际,朝廷下了一道劝降的旨意,郑重其事的宣布,只要他俩投降退兵,交出兵权,还能留的一条性命滚回北边封地。嘉业侯不肯,跑去南边找襄王借兵,犹做困兽之斗。齐王也不服,指挥手底下的江湖组织反击灵犀塘,庙堂江湖乱成一锅粥。皇帝头疼不已,俞太师只得纡尊屈贵亲来洛阳谈判。
  来时,嘉业侯在潼关外又败了一场,在这败军之际,嘉业侯审视了时局,最终选择前来洛阳谈判。
  谈判的很顺利,因为俞太师将谈判之地选择在洛阳的金谷园中,此地原是富商石崇的别墅,奢靡之极,洛阳八景之一的金谷春晴,就是此处春日时的景色。
  此时快要入冬,茂林修竹随风瘦,池沼碧波连玉宇。也别有一番景致。盛装的美人穿梭其中,个个都花枝招展语笑嫣然。
  一直在前线拼杀的嘉业侯,入了这样的繁华之地,浑身的沙尘与杀伐决断的凛冽都抖落了,醉死在歌伎甜蜜的酒窝里,软倒在舞姬的杨柳腰上。
  俞太师生的仪表堂堂,风流豪迈,颇有太白遗风。他将自己身前美人推至嘉业侯的怀中,握着酒杯,一步一晃道:“有美当爱,有酒且喝。拥美纵酒,皆当放歌。”他捏起怀中美人的下巴,美人微微张开潋滟的红唇,被灌下满满一杯葡萄美酒,喝的太急,浅红色的酒液溢出唇边,顺着唇角,划过雪白的颈项。俞太师的手指也顺着美人的唇角,捻过雪白的颈项,探入衣襟。美人挣扎着,俞太师哈哈大笑,将他抱得更紧,凑近他耳旁,“美人,你的喉结忘了遮住。”
  这美人正是姚溪暮易容假扮,见已被人认出,身如燕起,瞬间从俞太师怀中滑出,回转几步,飞身上梁,从梁上摸了一柄三尺短剑,朝着俞太师的门面直面刺来,势如鹰击。
  众美人吓得花容失色,魂飞魄散地往桌下柱子后头躲去。嘉业侯是真的醉了,趴在软塌上,呼呼声大作,这样的动静也没将他惊醒。
  俞太师负手而立,避也不避,笑眯眯的看着姚溪暮。冰凉的剑气,如同山巅上的冰雪,袭上他眉间,俞太师闭上了眼睛,同时听见“当”的一声。
  他的义子俞星野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侧,用两只手指夹住了姚溪暮的剑尖。俞太师睁开眼睛,缓缓后退了一步,顺着剑锋看向杀气腾腾的姚溪暮,淡淡道:“好秀丽的剑,正好配这么一个秀丽的美人,可惜,我不喜欢他身上的杀气。”他转身拍拍义子的肩膀,语气轻佻,“现在他是你的了。”
  姚溪暮汗如雨下,已经说不出话来。他的剑如同刺入了巨石生铁,嵌在俞星野双指之间,无法撼动分毫。
  紧张之下,姚溪暮将俞星野的相貌看得格外清楚,这是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他的眉眼气度与俞太师如出一辙,也是极有魅力的男人,只是年轻许多,还偏于青涩,不似俞太师的风华绝代。如果不说俞星野是俞太师的义子,所有的人都会认为他是俞太师的亲生儿子!
  姚溪暮看着俞星野似笑非笑的神情,觉得十分眼熟,想起了在盛元坊的初见,高声道:“我们见过!”
  高手过招,半分都错不得。只要微一愣神,便已错失机会。俞星野被姚溪暮这一打岔,指间微顿,聚集在手指的劲力已散。姚溪暮的瞳孔微微收缩,在这一瞬间,抽出了剑。
  如同游龙入海,孤云出岫,清光赫赫,龙吟森森。
  转身、出手、直刺!剑尖直锁俞太师的咽喉!
  每一个步骤姚溪暮都算得很好,速度、力量和方向都竭尽了他平生所学,这甚至是他这十九年来,最完美的一次出手。
  这世上已经没有几个人能够避开这一剑,也没有人能在这么近的距离制住他的剑。
  剑化作了风,昨夜西风凋碧树……
  这是能让草木凋零,落英缤纷的一剑!
  一只酒杯擦过姚溪暮的剑锋,谁也没有看见俞星野怎么出的手,但正是他扔出的酒杯,打偏了姚溪暮致命的一招。
  酒杯与剑锋相撞,溅起火花。剑身巨震,失去了方向。酒杯碎裂,碎片四下崩裂,有一片正好擦着姚溪暮的脖子飞过,姚溪暮反应极快,顺势一偏,才未能伤及血管,只被割破表皮。鲜血渗出,苍白的脖子上好像黏上了一根红色的发丝,格外刺目。
  姚溪暮脸色大变,猛然调转真气,拧身回剑。他不是个愚蠢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明白只要有俞星野在,他就绝对无法杀掉俞太师。
  世之不如意十之八九,姚溪暮还太年轻,又天生乐观旷达。即使遭遇其中,也无法真正的体悟。他暂时无法接受这件事,这本来就是让一个天资聪颖又肯刻苦练功的年轻人难以接受的——承认自己的失败。
  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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