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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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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桥?楼十七是不是里面的高手之一?”
“正是。”翟向笛沉吟片刻,道:“楼十七是算得上江湖中排名前五的剑客,已被少主所杀,清其余高手应该都不是少主对手。”
江晚舟听翟向笛跟他汇报了一晚上江湖庙堂错综复杂的关系,听得他头昏脑涨,他不禁想:为什么我会听人说这些?为什么我要进来瞎掺和?我只想清清静静的读书练武,为什么父亲偏要我来做这些事?无忧海的地图在我们手里,俞太师有通行令他也去不了。况且当初假装姚溪暮的死士已经抱着假地图葬身火海,一根毛都没剩下,就让他认为地图没了,就行了呀。我在金陵到底要待多久?我要被这些杂事缠死了。他对此十分恼火,头痛得很,觉也没睡好。第二天一早,玄风使就来告知,俞太师将府中某个小仆收为义子,在太师府设宴,正好是正月十九。
江晚舟只想走人,翟向笛好言提醒:“少主,玄风使把落梅山庄的拜帖都送上去了。俞太师知道少主就在京中,若此时走了,倒显得怠慢了,难保人家会怎么想。”
江晚舟就这样在金陵过了除夕,他住在眉楼中的息鹿厅,闻鸡起舞,避不见客。只是正月十五上元灯节这天出门看了热闹,其间也有几个小姑娘对他暗送秋波,因为姿色都不怎么样,故而他全当没有看见。
第19章 俞太师
正月十九,江晚舟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穿金二色的百蝶穿花长袍,外罩石青排褂,五色绳打的一个璎珞缀在腰间。佩剑是他常用的月影。江晚舟本就气质脱俗,这么一装扮,这个小小的贵公子,在宾客间倒有点遗世而独立的味道。
江晚舟以为俞太师纵情声色,必然是个满面油光的猥琐胖子,不料一见之下倒是出乎所料,俞太师年纪不过三十六七,身材伟岸,面容英俊。眉毛浓黑,斜飞入鬓,双目湛然有神,竟是一个品貌不凡仪表堂堂的男子。因在自家花厅,他只穿了一件浅紫色的常服,衣带未系,怀中还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少年,那少年瞧来比江晚舟的年纪大些。金大乘跟俞太师介绍:“这是我们落梅山庄的少主,特来拜会太师。”
江晚舟面容沉静,上前行了一礼。
“见过太师。”
“不拘礼,不拘礼。”俞太师悠然地坐在雕花红木椅中,拇指上带着一块青翠欲滴的翡翠扳指,揉捏着怀中少年的屁…股,笑道:“有几日不见乘儿,好像更滋润了几分,却不知从哪吸取的雨露?”金大乘听了这句荤话,娇嗔道:“好久没见到太师,一见到就取笑在下。”俞太师倾身拧了一把他粉白的脸,转头看见了江晚舟秀如修竹的身形,心中一喜,温言道:“江少主今年多大了?”
“已满十三。”
“听听。”俞太师宠溺的看着怀中的少年,“小淼听见没,人家比你还小两岁,本事可比你大多了。”
少年嘤咛了一声,斜着眼睛看着江晚舟刀刻般的轮廓,心知太师此时对这个陌生的美少年有着好感,不敢忤逆,捏着俞太师的肩膀道:“别的本事小淼学不来,小淼只学把太师伺候舒服的本事。”
俞太师捏了捏小淼柔弱无骨的小手,只拿眼看着俊秀的江晚舟,越看越喜欢,竟一把将小淼挥开,吩咐道:“给江少主看茶。”
茶是好茶,雨前龙井,喝起来能尝到氤氲的水雾和若有似无的温香。
“这是西湖的碧髓?”金大乘惊道:“此茶是在清明前采撷,炒制后放入绝色处子的乳峰烘干,因此带有带有少女特有的体香。只是产量极少,每年不过几斤。乘儿能饮此茶,受宠若惊啊。”
“乘儿识货。”俞太师笑了笑,言语间并不在意:“这也并非十分金贵,只要是有,那就喝得。就是不知道江少主是否喜欢?若是不喜欢喝这个,就让人取你们少年人喜欢的果子露或者玫瑰蜜来。”
“这茶很好。”江晚舟轻啜一口,一本正经的回答他。
江晚舟严肃正经,丝毫不解风情,倒让俞太师不好说些轻薄的俏皮话,只胡扯了些有的没的。虽然江晚舟缺乏表情,老成冷漠,好在面容清俊,气质脱俗,颇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美态,别有趣味。俞太师越发觉得赏心悦目,想要跟他多说几句,热络热络,却有人附耳通报。俞太师颇不耐烦,却因事关重大,不得不放下眼前的美少年,有些恋恋不舍道:“江少主,你看今日多不巧,又有贵客前来,找个日子,咱们好好再叙。”
江晚舟退到了宾客聚集的丽水庭中入了座,金大乘一路上言笑晏晏跟权贵名流打着招呼,时不时拿眼偷瞄江晚舟,生怕他因为刚才俞太师的轻薄态度突然发难。江晚舟殊无表情,看不出有何不妥。金大乘想到他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不由松了一口气。其实江晚舟肺都要气炸了,不过他从来喜怒不形于色,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照《孙子兵法》的说法,他是能拜上将军的料。
“俞太师收的这位义子不知是何来历?”
“听说之前也是俞太师的娈童。”
“俞太师一直没有子嗣,府中娈童众多,偏能把他收成义子,那定然有什么过人之处,或是立下了什么了不得的功劳。”
“不过是府里的娈童,还能有什么功劳?想想都知道。”
“嘻嘻嘻。”两人发出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声,接下来的话偏于下流猥琐了。
庭中有两位宾客在嘁嘁喳喳的说着悄悄话,江晚舟本来不想听,奈何他耳力太强,什么话都得清清楚楚。此时污言秽语不住入耳,滔滔不绝,让他不由得侧目看向说话的两人,却是两位衣冠楚楚的官员。
这些废物居于庙堂之上,还指望他们先天下之忧而忧?迟早要完。江晚舟往椅座上一靠,闭目养神。
“少主应该借此机会,多结识些达官贵人,英雄豪杰啊。”金大乘热心提醒。
“然后扬我落梅山庄名声,不至于落在蓝天别业和清新桥之下。”江晚舟接住话茬:“有玄风使在京中,还需要我上上下下亲自打点么?”
“少主这意思是……”要你亲上,又拿我们何用?这后半截话金大乘咽了下去,因为江晚舟的眼神明明白白就这个意思。金大乘一时语塞,只有埋头吃菜。
江晚舟环顾桌上的珍馐百味和左右伺候的美貌侍女,以及目之所及的所谓达官贵人英雄豪杰,一刻都不想待,轻声道:“玄风使好好享用,我先走一步。”
“我的少主诶!”金大乘一把扯过他,急道:“你可不能走,这还没开席呢。人家可都知道我是跟着少主你来的,你要是一走,人要问起我,我怎么说?”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江晚舟被他抓住,脱不开身,也不便当众拉拉扯扯,只得继续待着,如坐针毡:“你放开,我真要走。”
“等等有好看的,你走了可看不到了。”金大乘使了力,将他按回座上,附耳道:“波斯姑娘跳舞,没穿衣服的那种舞,可好看了!”
“有什么好看的?”江晚舟皱着眉,横了金大乘一眼,觉得这人挑唆他看姑娘不穿衣服跳舞如此猥琐,实是大大的不敬。心里却有点期待,不自觉地伸直脑袋望着前方,也不嚷嚷着要走了。
前方是俞太师带着他新认的义子出现在首席,隔着老远,江晚舟没注意那个义子的相貌,只看见他身形高大结实,四肢有力,倒是一个好男儿,不像娈童。又听得他名叫陆星野,如今既被收作俞太师的义子,就撇了旧姓,改作俞星野。
笙歌间错华筵启,菜传纤手青丝细。觥筹交错间,歌舞也换了几场。江晚舟长年生活在山庄里,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金发碧眼的异邦女子头挽高髻,肤如凝脂的双臂戴满赤金手镯,身披薄纱,露着雪白的肚皮,腰肢如水蛇般柔软。
金大乘介绍道:“这些都是波斯的舞姬,被俞太师收在府中当作女奴,很难见到的。”他看见江晚舟目不转睛,不由笑道:“少主觉得好不好看?”
江晚舟收回目光,又横了他一眼,淡然道:“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我没看过而已。”
“少主应该多出来看看,老是在山庄里,都憋坏了。”
江晚舟偏过头,以手支颐,觉得金大乘啰嗦,他觉得山庄里很好,一点也不闷。反而外面到处都乌烟瘴气的,让人无法静心练功,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看看就行了,没必要多看,就像这波斯姑娘跳舞,不过是有雪白大腿、肚皮可看,其实也就那么回事,谁还没有大腿和肚皮了?姚溪暮的大腿和肚皮比她们还白呢。他掩嘴打了一个哈欠,真是想走了,回头看见金大乘跟人敬酒,那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让婢女满上之后,上前招呼着江晚舟:“落梅少主年少了得,与楼十七一战,少年英雄之名响遍江湖,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这位是蓝天别业的三堂主洪冠宇。”金大乘介绍。
“幸会。”江晚舟端起茶杯跟他的酒杯碰了碰,“我不会喝酒,以茶代酒吧。”
“江湖中人哪有不会喝酒的?少主不喝可是因为看不起在下?”
江晚舟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不明白不喝酒跟看不看得起有什么关系,何况他们本来就不认识。金大乘连忙解围,媚眼如丝:“洪堂主,我们少主才多大,你就让他饮酒。”洪冠宇转头看向金大乘:“我十三岁的时候,已经能和我大哥喝一斤的酒了。”
“我不能。”江晚舟正色道。
洪冠宇见他如此义正言辞,倒不知该说什么了。
“俞长安,你这烂污匹夫!”三人正大眼瞪小眼之际,突然一声怒喝,满堂震惊,纷纷侧目。却见场上歌舞又换了一批,刚才扭水蛇腰的波斯姑娘都不见了,在场的是几个年纪小少年,几人身穿水蓝色劲装,勾勒出单薄的身形,个个清秀□□,男女莫辨。叫骂的是为首的一个,爆出这句后,立面有爪牙冲下来逮人,他语速很快,又骂了几句,说俞太师贪赃枉法,结党营私,卑鄙无耻。趁着爪牙离他还有点距离,他凛然道:“我乃簪缨世族,诗礼传家,今日绝不受此辱!”
说完他猛奔朝前方的雕龙粗柱,眼瞧着就要血溅当场,然而迟了一步,有人抓住他,捂了嘴往腋下一携,轻飘飘地掠出了厅外。
一切发生的太快,大家还没有回过神来,只听俞太师懒洋洋的磁性嗓音:“俞某疏于管教,让这些个孩子口出狂言,惊扰各位,还请各位见谅。”
“少主,你看,居然发生了这种事?”金大乘从目瞪口呆中回过神来,想要转头跟江晚舟感慨几句,江晚舟早已不见踪迹。
第20章 鹤唳谷
再见江晚舟时是在自家眉楼,大半夜,江晚舟扛着一个麻袋,站在他门口。
金大乘身着寝衣,头发披散,玄风使美惯了,即使是这副模样,还是漂亮的,他对着江晚舟也不自觉的流露万种风情,不过江晚舟视若无睹,一路将麻袋扛到了金大乘香喷喷的床上。
“这是怎么的?”
麻袋解开,露出一张染满血迹的苍白面孔,身上布满伤痕,触目惊心。
金大乘歪头打量:“这不是今天当众辱骂俞太师的那个小孩儿吗?”他惊讶地捂住嘴:“少主,你?你背一个死人回来干什么?”
“没有死,他还活着呢。”江晚舟头也不抬,手脚麻利地将那人沾血的衣衫除去,轻声说道:“俞太师的手下把他拖下去打,以为打死了,就用麻袋捆了扔到城外的若水桥下,我下去一看,他还有气,就带他回来了。”
“你一直跟着他们?”
“嗯。”
“哎,可怜。”金大乘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有骨气,可惜下场不太好,金陵每天都会发生这样的事,得罪权贵,被人打死,连尸首都无法留下。”
“我知道,但亲眼见到是另外回事。”他抬起头,恳切道:“玄风使,请你帮我,我要救他。”
“救吧救吧。”金大乘开门吩咐侍从打来热水,回到床边将锦被盖在那可怜孩子鞭痕交错的身上,喃喃道:“又是一个被俞太师杀的人。”
江晚舟一怔,忽而想到姚溪暮也是,不由得笑了笑,这笑容极淡,却如月白风清一般,浅而极美。晃的金大乘眼睛一花,以为自己看错了,随即道:“少主,你笑起来很好看呀!应该多笑笑。”
江晚舟没有再笑,却是陷入了沉思——也不知姚溪暮那个混账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姚溪暮这个混账小子此时正盘腿坐在榻上,进行今日最后一次运气吐纳,内力如同海纳百川缓缓汇入丹田中。姚溪暮长出一口气,突然打了两个个喷嚏,他睁开眼睛,揉揉鼻子,觉得很困,于是躺下睡了。
鹤唳谷虽然叫谷,但并不是一处山谷,而是位于西蜀灌县的群山。因曾有仙人骑鹤仙游,白鹤一去不复返,此地却有了鹤唳谷的名字。谷主何四平日起居在鹤唳谷的主峰竹明峰,而为山庄培养的死士分男女,住在西锦峰和东华峰。
姚溪暮到得鹤唳谷的时候,谷主何四去川西唐门接女儿去了,并不在谷中。墨离和山吹只管送人和带信,信是带给何四的,何四不在,管事裴青玉不敢私自打开,于是收了姚溪暮,只当是新送来的当死士培养的孤儿,直接扔到了东华峰的石宫里,还把他的佩剑破晓给没收了。姚溪暮内力被锁,乖乖的没有反抗。
识时务者为俊杰。
新送来的孤儿进的第一关就是石宫。
石门关闭的沉重声音在姚溪暮背后响起之前,姚溪暮转身朝着门外的裴青玉喊道:“裴叔叔,何四叔回来了你一定要告诉他,我,我是姚溪暮,姚老三的儿子,来这里了!”
“一定转达。”裴青玉比了一个让姚溪暮放心的手势。
姚溪暮看着腾起的细尘,回头环顾周围,天井有光线洒进来,四周并不昏暗。于是姚溪暮看清了,四处角落里都有眼睛,恶狠狠地打量着他,那样的敌意直白的毫不掩饰。
“你们好啊。”姚溪暮一一报以温和的微笑,甚至弯腰伸手去抚摸柱子后头的一个小孩子的头。
小孩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姚溪暮一爪,连跑带爬到了更远的地方。
好在姚溪暮反应很快,即使内力被锁,也没有妨碍他的速度,故而没有中招。他又走到一个看起来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少年面前,笑眯眯地问道:“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呀?”
那少年起身飞起一脚差点踢中他的下颚。
姚溪暮连碰两个钉子,决定不再套近乎了。他悻悻地走到一旁,看着石宫的布局,石宫内部以金木水火土分为五处,姚溪暮看着裴青玉给自己的令牌,上面用小篆刻了一个“水”字,他被分在水部的。
找到水部,拿着令牌走了进去,掌管水部的管事东沙确认了令牌后,带他进了房间。
房间也是石头做的,里面是石床石凳石桌,或蹲或坐或站全是小孩。
这帮孩子跟姚溪暮年纪相仿的都不多,大多是比他小的,这些小孩见到东沙“哗”地全部散开,有的贴墙而立,有的躲在床下,满眼恐惧,都不敢上前来。
“你就在这儿吧。”东沙指着最里面的一个铺,铺上没有被褥。姚溪暮环顾周围,看到角落里堆有干净的稻草。
东沙打着哈欠走了。
姚溪暮埋头拾捡稻草,准备铺床,一只脚踩住了他的手。姚溪暮抬头一看,好家伙,刚才怕的要死的一帮孩子,现在都围住了他,踩住他手的那个少年个子不高,挺壮,一脸挑衅,满目凶光,可见是在这里横惯了的。
“新来的吧,这些都是我的。”少年抬着下巴,鼻孔对着姚溪暮,很不屑道:“我的东西你不能动。”
“动你妈个头!”姚溪暮将手里一把稻草扯碎全扔到他头脸上!
一场混战。
不使内力,纯以武力相拼,这些个孩子也远不是姚溪暮的对手。姚溪暮很快成了水部新的老大,而且以厨艺征服了东沙,东沙吃着他炒的茴香豆一边跟他闲聊。
“你原来是在山庄跟着少主练武的呀!难怪!”东沙对落梅山庄的主人有着非同一般的崇拜,“如果你的内力没有被锁,也许我也不是你的对手。”
“那不知道,管事大哥,我啥时候能出去啊?”姚溪暮托着腮。
“出这里容易,每个月五部都要比试一次,武功好的就能出去,你没问题的。”
“唉,我一点也不想跟这些人打架。”
石宫内也教功夫,尽是些没有招式没有来路没有名字的功夫,唯一的目的就是置人于死地。姚溪暮觉得这些打法野蛮的很,一点都不讲究美感。
他想起谷晴柔的剑法,蝶翻轻粉纷飞,又美又毒。还有乌谨教他的兰花拂穴手,点穴的姿势都状如莲花,之前他还嫌弃这点穴手太娘,没有男儿气概,现在觉得简直是优美至极。
不过在这里,最重要的就是能杀人,没人在乎美感。
只有姚溪暮杀人很优雅。
他现在习惯杀人了,两人对峙,常以性命相拼,不到一人死亡比试就不得结束。
“唉——”他叹气,心想:“连晚上也睡不安稳,时刻堤防着有人偷袭。落梅山庄的死士竟然是这样选出来的,真是作孽哦。”
一个月过去了,比试中姚溪暮脱颖而出,正要去面见裴青玉,进入第二关时。何四回来了,何四听了裴青玉禀报了此事,连女儿都撇到一旁,急急忙忙地跑去石宫,一边骂道:“姚老三的儿子,暗香六合送过来的人,咋会跟那些孩子一样对待?脑子被猪啃了?”
裴青玉被骂的狗血淋头,低声道:“属下不查,请谷主恕罪。属下这就放姚家少爷出石宫。”
何四亲自放了姚溪暮出来,检查了姚溪暮周身,发现没缺胳膊少腿,便一把把他抱在怀里,松了一口气道:“可没被那帮不长脑子的造没了,好孩子。”他拍着姚溪暮的肩膀,笑道:“还记得你何四叔不!”
“何四叔!你可来了!”姚溪暮攀住他结实的臂膀,声泪俱下。
“哎,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何四拍着他的背,温言劝慰。
“爹爹,他是谁?”一个秀美的小女孩走到何四身后,嫣红的小嘴微微撅起,指着姚溪暮,不解的问。
“四叔,这就是妹妹吧?”姚溪暮问。
第21章 妙妙
“妙妙,来。”何四牵过女儿,跟她介绍:“这是你姚三叔的儿子,叫一声姚哥哥。”
小姑娘没有叫他哥哥,只问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妙妙妹妹好。”姚溪暮郑重其事地朝她抱拳道:“在下姚溪暮,初次见面有些唐突,还望妹妹恕罪。”
妙妙瞧着他正经,觉得好笑,就格格笑起来,说:“爹爹你看他,跟念戏词似的。”她将小脸一仰,挽住何四的胳膊道:“我叫唐妙妙,叫我妙妙就行啦,别叫妙妙妹妹,我不喜欢旁人这么叫。而且我看你也大不了我多少,就更别叫我妹妹了。”
“唐妙妙?”姚溪暮不解地看着何四:“何四叔你原来姓唐?”
“我不姓唐,妙妙出生在唐门,随她母亲姓。”
何四带着两个孩子自己起居的竹明峰上,晚饭后,把重楼气琐为姚溪暮解开了,体内真气重新流转起来,姚溪暮眼泪汪汪的拜倒感谢:“多谢何四叔。”
“这是少主给你下的锁?”
“嗯。”姚溪暮很哀怨的点点头:“他让我来鹤唳谷,以后给他当死士。”
“呵呵。”何四笑道:“你怎么得罪少主的?”
其实江晚舟给何四的信中说的清楚,姚溪暮性子顽劣,擅自下山,因其仇人还在寻找他踪迹,为避免他乱跑,故而将他迁至鹤唳谷,望何四叔严加管教。
“我没有……”姚溪暮耷拉着脑袋,双手很无措的摆动着:“没有得罪他。”
“以后你就在竹明峰住着,我教你练武。”
“那我要先拜您为师!”
“哈哈哈。”何四大笑:“我再收你,你师父非得气坏不可。连绛英使都不敢收你为徒,我就更不敢了。”
“晴姨是因为嫌我叫她二师父不好听,所以没有收为我为徒,但是她指导我剑法毫无保留。”
“她对你有授业之实,却不要授业之名,你在我这里也是一样的。”
姚溪暮跪地磕头:“姚溪暮先谢过四叔授业之恩。”
何四摸摸下巴,觉得他撇去何字直接叫四叔,还多了几分亲近,便道:“四叔?不错,以后就叫我四叔吧。”
何四摸清了姚溪暮的武功套路,点点头道:“乌谨传授你云风诀还是很尽心的,剑法也不错,你的根基这么好,小小年纪就有宗师之风,要照这里这帮孩子的练法,还不糟蹋了。”何四咳嗽了几声,像是气息不稳。
裴青玉将姚溪暮带到住所,住所古拙简朴,窗明几洁,让人心静。他将破晓捧在手上,物归原主,并跟姚溪暮赔礼道歉:“在下不知姚少爷身份,前些日子怠慢了,希望少爷不要见怪。”
“可不敢当。”姚溪暮蹦的老高:“裴叔叔说的太严重了,况且你也没怠慢我呀。”
他在这里住下,每日天不亮就起床,除了练武读书就是为何四父女做饭。
本来姚溪暮是不想做饭的,之前住在石宫里,想着大家都是倒霉孩子,能吃饱就行,吃食是否精细就不讲究了。如今跟着何四住在主峰才发现,谷主的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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