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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衣裹剑,博君一笑-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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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情况下,谁嫁谁娶也不过就是称呼上的区别而已。

    但是即便是这样,叶星官也完全不后悔。

    一个游剑卿不管从各个方面来看,都胜过一百个游惜月。反正这个交易,总归是他赚了。

    所以他抱着游剑卿,说道:“剑卿你很好。”

    至少,他让叶星官觉得,游惜月逃了婚……真是太好了。

    次日晚上,京城传来数个消息,一是定王于军中被三公主派出的刺客刺杀,伤重不愈,身亡;二是京中经过数日僵持,三公主同禁卫军统领林湖被白令山擒杀,皇帝也重新在京中现身。

    城门重新开始通行的第二日,叶星官与游剑卿入了京。

    两人入京之后便去拜访了褚红玉嫁入的梁家。

    叶星官数年前是来过梁家的。只不过他数年前还处于成长期,身形与现在自然是不同,又只是偶尔来访梁家的一个过客,过了这许多年,门房自然不可能还记得他的身份模样。

    不过不管认不认得,叶星官和游剑卿毕竟气度非凡,又有一张好脸给印象加成,门房却是不敢怠慢的,很快就进去院子禀报了一翻。

    结果门房还未禀报完,褚红玉就猛然站了起来,竟然是亲自走到门口去把两人迎接了进来。

    她看到两人之后,却是笑盈盈地叫了一声:“星官!剑卿!”

    叶星官和游剑卿便也走上前去,各自叫了一声:“师叔。”“姨妈。”

    褚红玉说道:“这许久不见,你们两个就好似突然间就长大了似的。这一路肯定辛苦了吧,我马上就安排下去,办上一桌好酒好菜给你们接风洗尘。”

    叶星官愣了一愣,却是开口说道:“师叔,不用了——我们这次来是——”

    结果却被褚红玉高声打断:“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说。”

    游剑卿说道:“姨妈,我们这次来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褚红玉顿时停了一下,说道:“再重要的事情,饭还是要吃的。”她说道,“你们现今既然还平平安安在这里,那就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急于一时。”

    她的话里面似乎别有深意,游剑卿顿时心头一动。

    他突然意识到,褚红玉从一开始就没问他们什么时候为了什么才来的京城,为什么没有事先告知一声——她的反应就像是对于现今的这一幕早就有所了解一样。

    发觉出异常之处的叶星官和游剑卿,却是主动安静了下来,开始陪同褚红玉闲话家常,说起了一些零碎之事。

    之后吃完了晚餐,在客房安置好之后,叶星官和游剑卿正商议着褚红玉的莫名态度,结果就听见了脚步声。褚红玉在门上悄悄叩了几下之后,问道:“星官,我可以进来吗?”

    叶星官和游剑卿一惊,才回答道:“请进。”

    褚红玉进来之后,叶星官发现她身边一个人也没带。

    褚红玉进了门之后,开门见山地说道:“我知道你们想要问什么,但是很遗憾,我什么也不知道,也不会说,你们两个还是放弃吧。”

    叶星官愣了一愣,却没想到褚红玉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他问道:“为什么!?”

    褚红玉叹了一口气:“如果七年前星官你是现在这模样,那么即使你不问我,我也会想方设法把一切告诉你。如果是五年前,只要你问我,我定然会忍不住告诉你。可是如今……师叔只想劝你一句,往事不可追。”

    叶星官盯着褚红玉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也就是说,您确实知道些什么。”

    褚红玉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有过怀疑,但是最后也没有机会知道些什么。”

    叶星官说道:“师叔,我拜托您。请您告诉我您怀疑了什么。”

    褚红玉苦笑:“就算我告诉了你,你又能做些什么呢?星官,七年了……七年时间,足够改变许多事情,足以让形势出现一个完全的倒转。你就算知道了,又能做些什么?”

    她沉默半晌,说道:“而且,我已经不能说了。星官,你看看师叔现在的样子。我现在有相公和婆婆,有儿有女,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无牵无挂,敢于把自己豁出去的褚红玉了。如果你非要追问,恐怕必须把剑横在师叔的脖子上。”

    叶星官当然不可能把剑横到褚红玉的脖子上。

    他沉默半晌,说道:“师叔,当年诸多的师叔师伯之中,您与我母亲的关系最好。”

    叶星官只是很平常地开口陈述了一个事实,但是仅仅只是这样一句话,却已经让褚红玉眼眶猛然开始发红。

    褚红玉说道:“是。在我心里……无忧同我比我与姐姐都要更亲。每次见她发病,我都心疼得紧,恨不得能代她去生病。这么多年过去,我想起你母亲,心里头还是难受得很,不知道她在阴曹地府冷不冷,是不是还在生病,担忧你父亲没有照顾好她。”

    褚红玉对叶无忧的感情着实深厚,叶星官才说了一句,她就自己接了下去。那眼眶微红,声音带着悲意,反而令叶星官一时失语。

    叶无忧已经死去七年,就连叶星官自己也已经慢慢被时间抹去了那些伤心和痛苦。可是时隔七年之后,褚红玉却依旧仅仅因为叶星官这样一句话,就重新红了眼眶,连声音里都透出一股难以克制的悲痛。

    怪不得叶无忧过世不久,她就突然嫁到了京城。

    叶星官说道:“师叔……”

    游剑卿见叶星官神色犹豫,便插了话,说道:“既然如此,姨妈您更应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们才对。否则我们岂不是连罪魁祸首是谁,应该恨谁都不知道?”

    但是褚红玉却并没有为他的话所打动,语气十分坚定地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越是不能告诉你们。星官是无忧留下的唯一血脉,我不希望他因为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而遭受哪怕一点点的伤害。”

    叶星官说道:“那不是没有意义的。”

    褚红玉说道:“那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因为你什么也改变不了。”

    到最后叶星官和游剑卿也没能说服褚红玉,他们也不可能真的用刀剑逼迫褚红玉一定说说出真相,结果只能无功而返。

    然后山海关的战报也传来了。

    在京城解除危机之后的次日,女真人试图使用内应攻破山海关,失败之后便突然退兵了。退兵的命令和速度就如他们来时一样快速。

    但是这之中却存在着一个噩耗。

    女真人退兵之前,一度曾经试图使用内应打开城门,但是却失败了。而在对方试图开启城门的时候,慕容孤原本已然提前提示当日轮值的守城将警戒了,可惜对方却因为她身为女子却要混迹军营的事对她满怀偏见,因而对此不以为然。

    后来女真人进攻当日,城内突然冒出来的一群女真间谍令守城将士一时反应不及,哪怕慕容孤早有准备,那一片城墙还是差点失守。而在守城过程之中,慕容孤独扛一众女真高手将近一炷香的时间,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势就有七处,为汉军争取到了最关键的补救时机。

    当援军赶到的时候,这位姑娘整个人身上已经是血淋淋的了,但是却还是发出了豪放的一声大笑——那时所有人都以为她还有余力,却不料这一场战斗结束的时候,兵士去交换倚在城墙上的少女的时候,却发现她带着笑容,已经没有了一点的呼吸。

    慕容孤死了。

    死时拄着长枪,倚在城墙,面上还带着笑容。

第57章

    叶星官听到噩耗的时候,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是此事传得纷纷扬扬,似乎确实不是什么假消息。叶星官询问过阵亡将士名单时,名单上赫然就有着慕容孤的名字。

    庞勇还不知道慕容孤就是李嫣然,所以阵亡名单上写的名字还是她自己曾经报出的“慕容孤”。

    这个少女,喜欢漂亮的人和事,总是油嘴滑舌,不学无术,明明身为女子,却总是一心想要上战场,建功立业。

    她自称为孤。因为她的志向和性情,她注定会此生孤独,不能被人所理解。她被家人所背弃,被很多人所不理解,可是即使这样,慕容孤也从未有自哀自怜过。

    该笑的时候慕容孤还是会笑,该享受的美食美景她亦从来不会放过。遭遇伤痛,苦难,嘲笑,她也素来都只是一笑而过,天真健忘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可是即使如此,命运对待她也不见得比对待其他人更加宽容一些。

    庞勇不知道慕容孤的真实身份,自然也不可能通知其家人与旧部。叶星官考虑了一下之后,就通过奇物阁的途径送信回去了苏州城,通知了慕容府的人这个消息。

    至于李家……他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做什么。

    说到底,慕容孤并不一定愿意和李家再有什么瓜葛。

    之后叶星官与游剑卿在客房里面商量了许久,终于写好了一封信。信中叶星官斟酌用词,向慕容孤身边的管家说明了事情经过,并通知他来为慕容孤扶棺。

    慕容孤说到底并非军中兵士,而只是临战时候前去相助的义士。她死时尸身又是在城里,庞勇敬重她几分,就为她焚了尸收敛了骨灰,笼在了一个骨灰盒之中,等待其亲友取走下葬。

    待到再见面,叶星官看见的就是这么一个盒子。

    曾经那么鲜活的一个人,如今却已经成了盒子里面无知无觉,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的一柸尸骨。

    叶星官和游剑卿都颇为感伤,但是当慕容孤家的老管家出现时,老人反而比他们看得开。

    他说道:“多谢两位公子为小姐哀痛,其实老朽知道她终归是要死在战场上的。”

    叶星官却有些惊异,喃喃道:“是这样吗?”

    管家说道:“公子或许不知,我家小姐……她其实一直不想成亲,也不想像普通姑娘家一样相夫教子。或许是因为她生于边关的关系,她从小就想征战沙场,建功立业……”

    叶星官说道:“她做到了。”

    管家叹了一口气:“是啊,她做到了。她一直想回去边关,但是边关其实没有属于一个姑娘家的位置。她就算杀一千一万女真人,也依旧不可能出将入相。但是即使如此,她还是想回去。”

    “小姐总是说,只有在边疆的时候她才活得像个人样。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会这么……”管家说不下去了。

    叶星官说道:“如果那样让她快活,那也没什么。”

    管家说道:“那种地方,终究不是女孩子家应该呆的。我总是觉得她说不定有一天就会自己溜回去,结果果然被她给溜回去了。她蹲在军营,这一生都不会有什么出路,最好的结果……也不过就是战死沙场而已。”

    最后他声音哽咽地说道:“但愿小姐来世可以投作男儿身,建功立业,出将入相,建不世功业,也不枉人世走这一遭。”

    叶星官一瞬间多少也有些感慨。

    慕容孤这一生最大的悲哀,其实就是分明是男儿的性情,男儿的志向,却偏偏投了个女儿身。他心中不由地也默念了一句,盼望慕容孤来生投作男儿身,战场建功,出将入相。

    愿她来生,享尽人世繁华,建下不世之功。

    而随着奇物阁的消息传递,当这个消息传达到游惜月耳中的时候,女孩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听。

    白日里和传信着的对话还很正常,没有哭也没有大喊大叫,结果夜里丫头起来看她的时候,才发现游惜月已经生生哭得昏厥了过去。

    枕头上湿了一片不说,本人也昏昏沉沉地发起了高烧,丫头叫了半天都没有把她叫起来。褚红烟吓了一大跳,几乎差点以为她是心疾复发,后来找大夫来看过之后才发现只是伤心过度。

    褚红烟又好气又好笑,却说女儿:“你叶姨过世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伤心!”

    游惜月听了,却是心头微微一抽,然后就是满满的羞惭和自责。

    她其实已经不记得叶无忧过世的时候是什么样一个情况了,虽然她参加了葬礼,也给叶无忧磕过头。可是那一年的她实在是太小了,小到还不知道死是什么,永别是什么样的一个意思。

    六七岁的小孩子正是最懵懂的时候,游惜月那时固然已经知道“过世”是永远分离再也见不到,但是偏偏她那时还无法体会永远是怎么样的一个概念。

    可是她今天知道了。

    死是你和一个人约好了某件事,你满怀期待,还在兴致勃勃地想着见面时要跟她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结果她却中途失约,没有实现并可以预见地永远不会再实践这一个约定。

    而你甚至不能用这件事去责备她。

    游惜月不知道,叶姨去世时叶星官是不是也这么伤心……或者说,对方是不是比她现在还要伤心一百倍。她高烧昏沉的时候,还是没有忘记紧紧抓住褚红烟的衣袖……她甚至隐隐后悔起来,那一天在荒野的那户农家之中,她在忙乱无措之中杀死的那户农人。

    她的脑子里,一会儿有个念头在说:“他们该死!他们想毁我清白,如果放过他们他们以后说不定还会去毁掉其他女孩子的清白。”可是一会儿她又想,“就算是这样,他们就真的……该死吗?那个女孩子会不会很伤心?”

    她的情绪一会儿激动一会儿低落,这一段时间的各种疑惑纠结和自责,都因为慕容孤的死讯而毫无准备地爆发了出来。

    而在遥远的京城,游剑卿却并不知道自家妹妹那复杂的心绪。

    这时他的心思在别的事情上面。

    叶星官去见皇帝了。他去了很久时间,游剑卿本来想要和他一同去,但是却被宫里来请叶星官的宦官给制止了。

    对方软硬皆施,说了许久,总之就是不让游剑卿同去。

    游剑卿不放心叶星官,本来是想无视那宦官,直接就那样跟去的。不过叶星官可能处出于某种考量,也劝说他留下来,游剑卿便只好留了下来。

    只是等待的时间总归是漫长的。在等待的时候,游剑卿忍不住就有些担忧,叶星官在宫中会不会被皇帝巧言哄骗,又或者他性子那么直来直往,会不会直接跟叶清明起了冲突,在宫中大打出手。

    不过游剑卿的担忧其实都是多余的,此时正在宫中的叶星官与皇帝之间的气氛并不紧张,反而带着一点……略显无奈的默契。

    叶星官从褚红玉口中打听不到想知道的事情,而且还隐约知道了这其中有叶清明的插手,所以到最后,他反而没有再拐弯抹角地调查下去。

    皇宫的御书房之中,在所有宫人都被摒退之后,叶星官开门见山地对黄帝问道:“父亲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清明怎么也没有想到,叶星官会那么直白地开口说这么一句话。

    他半晌没有回答。

    叶星官也不着急,就那样坐在木椅上,等着他把事情解释清楚。

    许久,叶清明才开口说道:“没想到你会这样直接地问我。”他说完这句话,欲语又迟半晌,却没有马上回答叶星官。

    一时之间,叶清明迟疑不定,要怎么跟对方说,要不要说实话。

    如果叶星官没有这样开门见山地来问他,叶清明是绝对不会跟对方说实话的。甚至于他会以各种方式确保叶星官绝对无法知道事情的真相。

    可是当叶星官这样站在他的面前,如此直白地向他询问真相时,有那么一瞬间叶清明却是想要直接向对方坦诚。

    只有叶星官……他无论如何没有办法当着他的面理直气壮地欺瞒对方。

    不过也就是那一瞬间过后,叶清明就压抑住了那种冲动。

    他开口问叶星官:“你想知道什么?”

    叶星官问道:“我父亲还活着吗?”

    叶清明笑道:“你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师父如果活着,他怎么可能不让你知道?他可是个不论在何时何地都会闹出大动静的人物。”

    叶星官点了点头,然后又开口问道:“那我再问一个问题:我父亲过世的事情……跟你有关系吗?”

    他的目光清澈冷冽,带着一股并不尖锐的凌厉感,一瞬间仿佛试图望进叶清明的内心深处。

    叶清明说道:“我回答了,你就相信吗?”

    叶星官说道:“你回答了,我就相信。”

    “没有。”叶清明说道,“师父的亡故跟我没有关系。我既没有插手,也没有谋害他。无论如何,虽然在一些问题上面我和他意见相左,但是唯有一点我十分肯定——我总不会伤害自己的‘父亲’和恩师。”

第58章

    叶星官离开的时候,宫城之外已经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游剑卿在客栈的二楼大堂靠窗的地方占了个位置喝酒,可惜或许是因为心有忧思的关系,半天时间过去了也没见他喝下一杯酒,只是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楼下瞧。

    等到终于看到叶星官下了马车,游剑卿便站起身,扔下酒钱就跟了上去。

    进屋之后,他开口问道:“怎么样?”

    叶星官回答道:“他说父亲的事情,跟他无关。”

    游剑卿神态囧然,问道:“你就那样直接问了?”

    叶星官说道:“如果不直接问还能如何?说到底,他帝王心术玩了这些年,本来就是玩弄权术阴谋的大家,在这上面跟他较劲,我才是太傻了呢。”

    他若是这样说,其实也没有说错。

    只是,游剑卿忍不住问道:“你又怎么知道,他说的就是实话呢?”

    叶星官听了,沉默半晌之后才开口说道:“我知道,他说的不是实话。我父亲的死,确实是与他有关。”

    游剑卿惊异。

    叶星官又说道:“有些人即使说谎说得天衣无缝,却也总会有瞒不过去的至亲之人。”

    游剑卿突然注意到了,叶星官称自己为叶清明的“至亲之人”。

    对于他来说,叶清明其实是至亲之人吗?

    但是无论如何,这一刻,游剑卿从叶星官的脸上看到了一种令人凉彻心扉的冷漠。那冷漠浮在嘴角,渗透在目光中,其实并不严厉,却给人有如寒冬时一桶冰水当头淋下的警醒感。

    游剑卿知道,对于叶星官来说,已经有些事情改变了。

    他问:“……你没有继续追问?”

    叶星官摇了摇头:“没有必要。”

    他已经知道了所有想要知道的事情。

    叶星官转过头,语气平静过头地对游剑卿说道:“红玉师叔说得对,有些事情,其实追究得太清楚也毫无意义。”

    “可是——”游剑卿却并不能接受这样的解释,那可是杀父之仇啊。

    叶星官说道:“剑卿,杀了叶清明,能够换回我爹娘的性命吗?”

    游剑卿顿时噎住。

    那自然是不能。

    叶星官低垂睫毛,说道:“对吧,即使杀了他也无济于事,也不能唤回父亲母亲的片缕魂魄。相反,如果杀了叶清明,只会导致再一次的天下动乱——光是这点,我就不可能真的去杀他。”

    叶星官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希望被规矩所束缚,所以他不想入朝,不想当官。而正因为如此,他其实比一般人更加清楚,那重重宫楼之间,束缚住那些尊贵之人的层层蛛网;那尊贵荣华之上,随时准备着把每一个稍有松懈的人碾压成飞灰的无形重压。

    让他尊贵荣华吧。让他权倾天下吧。如果这是叶清明背弃了曾有的一切所追求的世界,叶星官愿意满足他。

    到他昏聩无知,开始为自己的欲望而开始倾覆天下之前,叶星官愿意留着他的性命,让他先当一个还算贤明的君王。

    之后叶星官便和游剑卿回到了红叶山庄。

    他们回到红叶山庄的时候,正好遇上白令山派人来找白书文——叶星官皱了皱眉,显然是疑惑为什么白书文会在红叶山庄而不是在南州城。

    但是不管怎么样,白书文总归还是游惜月的心上人。而且其实叶星官还蛮看得起他的——虽说体质孱弱如书生,但是白书文却并不是真的百无一用的人。有用的人总是值得让人高看一眼的。

    嗯……他没有顺便鄙视某个地魂离体,五体不勤的小丫头。

    白书文这个“已死之人”,之所以还能被白令山发现行踪,其中自然有皇帝眼线的功劳在。叶星官甚至怀疑,从始至终白书文的行踪也许都没有脱离过枢密院的掌控。

    白令山找上门来,其实令白书文很是意外。作为白家长子,白书文和自家父亲的感情很一般,明面上甚至还不如对继母的感情深。

    这也不奇怪。白令山常年驻扎边关,白书文又从来文弱,父子俩其实不太可能相得。

    不过也正因为陌生,白书文对于对方至少还有基本的尊敬,所以白令山派人来寻的时候,白书文其实多少显露出了几分为难。

    叶星官因为对皇帝心有反感的原因,对于对方想要促成的事情就有妨碍的想法。不过后来稍微一琢磨,就意识到不管白书文回不回京,对于皇帝都没有任何影响。他在之前能掌握到白书文的行踪,本身就已经施恩于白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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