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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孤有话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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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听欢短暂地沉默了片刻,当然不是因为感动,事实上他身上的麻痹已经从胳膊蔓延到双手,连带着身上都感觉到一些酥酸了:“君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粉身碎骨又有何妨?”
  
  萧见深觉得此刻气氛正好!他的目光又扫了一眼屋中种种,其他普通喜欢的也就罢了……桌上的他**的茶壶至少要拿回去啊!他略一沉思,便从袖袋里抽出一管通体白玉无暇,只在音孔处有一条弯弯曲曲红线的玉箫出来。
  
  他将这支玉箫双手递给傅听欢,只道:“茂卿不必忧烦。此萧赠与茂卿,茂卿手持此物,见萧如见人。”
  
  傅听欢:“……”他也是顿了又顿,面上很快有了一缕复杂,但复杂又在转瞬间被他压了下去,他微笑说,“蒙太子厚赐,奈何我身无长物……”
  
  萧见深等的就是这一句话,他微微一笑,看似随手,实则目标明确的将那茶壶抄于手中,一笑道:“虽说茂卿身无长物?这茶壶孤看着十分喜欢,茂卿就送于孤吧。”
  
  此后一连数日,萧见深每每来到琼楼中时,都会带着各色东西来试图同傅听欢交换自己的心头之好。出于某种暗搓搓的不愿意被奸细窥破自己内心喜好的想法,他每一次来这里都与傅听欢品茶煮酒,赏花对弈,直到将要离去之后,才仿佛轻描淡写的将东西拿出来交换。
  
  傅听欢对此没有任何猜测。实在是萧见深后头拿来的东西对他而言,比那一盆花一幅画贵重不知道多少倍,尤其还正正送到他的心头。
  
  有时夜深人静,他把玩着萧见深拿来的那一件件神兵利器或史记兵书,饶是他素来智计百出,心里也不是没有迷惘,并不明白萧见深为什么能知道他究竟喜欢什么;他自然不认为自己已露出了破绽,便隐隐约约的,甚至有了冥冥中自有定数的感觉……
  
  桌边灯火如星。
  
  傅听欢斜躺在敞轩之中,他刚刚沐浴净身过,黑缎似的长发发尾还在滴着水。他的手指抚摸着萧见深第一日送来的那管白玉箫,这白玉也不知为何,竟大异寻常,触手生温,他又去看玉上的红线,在这微微的风中,玉上的线也活了似的缓缓流转着。
  
  他将这管玉箫抵到唇边,束气成线,吹响第一个颤音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萧见深所说的那句“卿手持此物,见萧如见我”来。
  
  萧,萧。
  
  他这样想着,一曲箫声幽咽呜呃,若虚似幻,只见那敞轩周围,旋风平地而升,竹叶哗哗作响,白日里开得漂亮的山茶在夜晚间弄出鬼魅似的影子,他温柔而缠绵地吹了整整一首乐曲,但见那四面长纱之外,无数散碎黑影凭空而生,或分或合,如妖魔鬼怪齐齐现行!
  
  当最后一个音符也跳出玉箫,傅听欢漫不经心搁下了手中兵器,只见轩中烛光一时大盛,轩外满地残红,俱是山茶花瓣。
  
  萧见深曾见过无数奸细。但他从不曾见过哪一个奸细能做到傅听欢这个地步。
  
  这一段时日是他与傅听欢最亲近的日子。人一旦变得亲密,许多东西就无从遮掩。他每每与傅听欢对坐而谈,总不得不惊异于对方的博学**。仿佛正如对方当日在酒楼所说,他“春花秋月,刀枪剑戟;星相医卜,天文地理。无有不通。”
  
  他们的对话常常会在说到一半的时候就陷入这样的情况:
  
  “殿下见此如何?”
  
  “……”孤不知天文,不知明天下雨还是天晴。
  
  “殿下见此如何?”
  
  “……”孤虽会十八般兵器,奈何不通锻造。
  
  “殿下见此如何?”
  
  “……”孤……竟不知,哪一条法律说太子必须会丹青,懂弈棋,晓弹琴,善品箫。
  
  接连几日下来,萧见深对于“殿下见此如何”都有点淡淡的心理阴影了,他简直不想去见傅听欢,但一百步都已经走了九十九步,根本没有半途停下的道理。为了能够在与对方谈论春花秋月,刀枪剑戟,星相医卜,天文地理……等等时不落下风,他这几日算是和宫内藏书卯上了,每日业余的时间几乎都埋首于宫中藏书,如此一连十数日下来,哪怕他身怀武艺绝非弱不禁风之辈,也不由得感到精神上的吃不消。
  
  于是这一日间,萧见深难得的没有立刻去宫中查阅傅听欢所说棋谱,而是回东宫好好的歇了个晚上。等他翌日醒来处理完当日政务,正想着趁着这空余时间赶紧入宫,却忽然听闻薛茂卿入了东宫的消息!
  
  萧见深:“……”
  
  傅听欢见了萧见深的面,果然就兴致勃勃笑道:“不知殿下可得了昨夜那盘棋局的解法?”
  
  萧见深:“………………”
  
  是承认自己昨夜偷了懒还是承认自己不如对方。
  
  这个念头只在萧见深的脑海里存在了一刹那,接着他就想起了今日究竟是什么日子。
  
  他无比机智地朗声一笑,指着窗外天空上的彤云,道:“今日良辰美景,你我当携手同游,棋局推后数日亦不嫌迟。”
  
  言罢为防傅听欢转过念头来,他不由分说地牵起了对方的手,与对方一同踩着夕阳的影子离开了太子东宫。

10、章十 。。。

  天暗了下来,远方迤逦如美人裙摆的红霞渐渐消隐,夜晚像睡醒的巨兽一样张开它的身躯,它的毛皮似布幕,闪烁人界最深邃的色泽,它的眼睛是北斗,如同世界最瑰丽的宝石。而余下的那星星点点,则是点缀其上、晶莹剔透的水滴。
  
  时已入夜,街上的行人不见少反见多,无数的屋里屋外的灯都点了起来,青年男女相携着亲昵地走到青石街道上,前前后后总见人声,来来往往全是笑颜。
  
  三月三,生轩辕;上巳节,择婚日。
  
  萧见深机智地用来拯救自己的日子正是三月初三的上巳节。他最初和傅听欢一起走在路上的时候还没有想好要去哪里,但好在从走出东宫的那一刻起,他要面对的问题就暂时从“两个男人在上巳节中干什么好”变成了另外的“背后跟着的那些人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暗夜里的灯火摇曳着万物的身影,街角耍百戏的地方人头幢幢,两侧街道中,楼上人声鼎沸,楼下摊位林立。
  
  萧见深路过耍百戏街角时,只听惊呼阵阵,骚乱顷刻发生,后头跟着他的刺客顿时因为乱动的人群而紧追不舍,差点就露了行迹。
  
  他随之向左,左边的摊子无缘无故掉了框水果,刺客甲因为水果而滑倒;他又转向后边,右边的楼上突如其来地泼下一盆水,刺客乙被从头浇到了脚;他哪个方向也不转了,只往前直走,本来好好的前面突然惊了驴,刺客丙的腿根处被驴蹄子狠狠踹了一脚,正跪在路边痛得说不出话来,连怀中的兵刃刺破衣衫的下摆都来不及关注。
  
  萧见深依旧面无表情,唯独在刺客丙被踹的时候少有的侧目了一下。其实他对这些刺客还有点淡淡的唏嘘,心想难得一个节日呢,这伙人也敬业得如往常一样,就是倒霉也一如往常……
  
  一路行来,两人已到了城门之外。水光粼粼的天波河上,一盏盏的水灯如同点亮了整整去天河星海的道路。他们在沿岸的吆喝声中坐上了一艘由一位白须老汉撑杆的乌篷船,小小的船像一片尖尖柳叶,“哗”一声就淌入了河水之中。
  
  无数橘红的水灯自他们身侧游过,傅听欢本不知萧见深突然拉他出来究竟有何用意,结果出来没有多久,就看见刺客甲乙丙的悲惨结果,不由得不心中一凛,被太子之“心机深沉手腕凌厉”所震慑!
  
  “两位公子要去哪儿?”老船夫撑着杆问。
  
  “有什么好去处?”萧见深随口一问。
  
  “今日大家都去那对岸的高C庙求姻缘哩!”老船夫道。
  
  萧见深顿时想到了今日自己和傅听欢出来可以做什么――上巳节向来是男女谋求姻缘之日,他虽自认性向正常,来日与太子妃举案齐眉时流言将不攻自破,但随着民间他好男风的传言越演越烈,萧见深也不由觉得是时候去求个签再找钦天监算算,看什么时候成婚比较好了……
  
  他便取了乌篷船上的酒壶倒出两杯果酒,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一杯递给傅听欢的同时,含笑询问说:“茂卿可愿与我同去高C庙问姻缘?”
  
  傅听欢心中还留着刚才的余悸,转眼已撞上萧见深被夜色柔和了的眉目。
  
  那最普通的白瓷杯子已由对方的手递到了自己的跟前。
  
  这一抹含笑一手似水温柔。
  
  那一步龙虎一肩日月山河。
  
  傅听欢转眼看去,便见这湖光卷星光,灯影碎杯酒,仿佛一世界的明与暗,都集中在眼前的一只手一杯酒中。
  
  这刹那间的鬼使神差意乱情迷,他竟将自己的手覆在对方的手上,然后携着对方的手,喝下了这杯酒。
  
  暖酒入喉,万千尘思从此始。
  
  傅听欢喝了这杯甜腻的果酒,模模糊糊地,似抓住了一些从没有体会过的东西……
  
  涛涛的水声刚盖过了喧嚣,岸上的人声就又明晃晃响在耳际。撑船的老艄公这时一顿杆,吆喝一声“公子到了”,小船停下便靠岸停下。
  
  弯弯曲曲的数阶楼梯之后就是坐落在天波河岸附近的高C庙。庙中早已聚集了数不清的年轻男女,庙外的那株高高大大的成片银杏林上,也挂上了许许多多的签文与红布,有风乍然吹过,那无数的红布条便如丝缕般随风而扬。
  
  两人走进拥挤的庙中,左右的人群让他们的身体贴得比之前近了许多,稍不注意甚至会互相碰撞。
  
  好在这样的拥挤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他们两人一起来到菩萨身前,本要一前一后地求,但后头有好几对青年男女催促着,两人便同时跪下求了一只姻缘签。
  
  两只木签掉出签筒,他们去解签处取签文。
  
  萧见深取到的是一只上上大吉签,签中写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傅听欢所取的却是一只中签,签中写道:“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地着相思。”
  
  解签的先生在一旁眼尖,见着了萧见深的上上签,先道了一声喜,便转而殷勤对傅听欢说:“公子手中签文不算吉利,可想化解一二?”
  
  傅听欢捏着手中的薄纸沉思片刻,只问:“化解方法是什么?”
  
  解签先生笑道:“只要买上两盏灯,一盏在庙里点着,另一盏写好愿望放到那天波河外随波逐流就可以了。若公子有心上人,心上人又能够在天波河的对岸捞到公子的河灯,那就是大吉大利心想事成了――”
  
  傅听欢淡淡一笑,一个字都不信。
  
  但萧见深见着了自己的签,想到不日就要摆脱“好男色”、“兔子王”这样的备注,顿觉世界都明朗了不少!他拦住了准备离开的傅听欢,从解签先生那边拿了一堆的水灯,其中一半全点在庙里,另外一半里,他拿走了大多数去河边放,剩下的几只则留给傅听欢。
  
  两人暂时分开。
  
  傅听欢手拿着几只水灯独自站立。他对于怪力乱神之语向来轻蔑至极,也素来看不上笃信神佛之人。
  
  但萧见深明明得了上上之签却偏偏买这么多水灯来放,其潜藏的情丝早已不必详叙……哪怕他并不认为有此必要,也不由得因此心头一软。他在河边蹲下身,到底还是依照解签先生所说的,将愿望写入纸上放进水灯之中,再水灯放入河上,任由着其飘飘荡荡着驶向远方。
  
  这时天波河边早聚了无数的男男女女,一盏盏的水灯在沿岸拥挤成一团。萧见深放完河灯起身一看,正好看见了傅听欢将什么东西塞入水灯之中,而再一晃眼,人影依旧熙熙攘攘,蹲在河边放水灯的傅听欢却已不见了踪迹。
  
  萧见深虽没有预测此事,但亦不觉有多奇怪。
  
  一个聪明绝顶的奸细若不能抓住任何可趁之机会传递消息,方才叫人惊异!
  
  他既然要放长线钓大鱼,这时候当然不会特意去找傅听欢,而是自己上了乌篷船,也并不急赶,只让船夫撑着杆远远地缀着傅听欢的水灯,打算等离了人群的视线,再拣起水灯看中间是否有什么蛛丝马迹。
  
  这一幕正落在了人群之中的傅听欢眼里。
  
  傅听欢回想着解签人刚才所说的“若公子有心上人,心上人又能够在天波河的对岸捞到公子的河灯,那就是大吉大利心想事成了――”,与萧见深一样负手站着,不言不语,目光静静停留在背对着自己的身影上片刻,便转身离去,朝着前方成片的银杏林走去。
  
  他的步伐从头到尾都不紧不慢不疾不徐。
  
  但他周围的树木退后的速度却越来越快,人影早已不见,人声也不能听闻,他倏忽停下脚步,天空弯月如弦,地面树影鬼魅。
  
  沙沙的声音从树林深处传来,片刻,一道身影自黑暗中蹿出,正是酒楼之上的琵琶女。她手中还提着一具遍体鳞伤,看上去已没了多少人形的人!
  
  那人面部被划得支离破碎,双手双脚都不见了,整个人就像是短了半截的棍子,又仿佛一个破布袋子,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但他竟还活着!
  
  他挣扎着说话,每说一个字,就有血沫自唇角溢出:“傅……傅……狗……爷……不会――”
  
  “不会什么?”傅听欢便笑道,“你们十二个人与梁安星夜赶来杀我,恐怕没有猜到这一日吧?”
  
  “狗――狗――狗――”地上的人似乎只会说这一个字了。
  
  傅听欢轻呵一声,左脚在地上的人脸前轻轻一点:“就凭你们,也想与我抢那孤鸿剑?也配与我抢那孤鸿剑?”
  
  而后他的脚直接踩上地上人的脑袋。
  
  “砰”地一声,地上的脑袋瞬间炸裂,红的白的散了一地,也染红傅听欢的衣角。
  
  傅听欢并不多看一眼脚下死人,便如碾死一只蚂蚁似地转脸对着琵琶女,平心静气说:“继续追踪梁安与其余十一个人,我要他们一个个――人头落地。”
  
  琵琶女将腰与面孔一起深深地弯下去。
  
  等她再抬起脸的时候,树林中已没有了傅听欢的踪迹。
  
  去时走得快速,归时便缓步而行。但今日天公不作美,傅听欢刚刚走了半数的路程,天上的乌云就遮了月亮,而后淅淅沥沥的雨线便穿过树叶,自天而降。
  
  这温柔的雨丝在短短的几个呼吸间就由小变大,它们飞快地洗去了傅听欢身上的血迹与污迹。他在雨中平静地行走着,这一晚的悸动在这凄风苦雨之间飞快沉凝为坚冰一样的存在。
  
  只要再走几步。这样的坚冰就会像往常一样,被傅听欢从胸腔中取出,丢在地上,弃如敝屐。
  
  他回到了天波河边。
  
  人群果然已经散了。
  
  他独自站在浩浩河水之前,雨已将他身上的衣服都淋湿,雨也浇灌着河上的盏盏水灯。
  
  无数的光亮在瓢泼大雨间黯然熄灭。
  
  这世间的一切,所有的一切美丽与光明,总被雨打风吹去。
  
  他索然无趣,转身便走。
  
  就是这一转身的时间,他便见七瓣的莲花妩媚,花中的真经耀眼。
  
  一盏灯。是他刚刚放入水中的灯。
  
  冷风肃肃,寒雨凄凄,山川俱寂,天波浩渺。
  
  那人长身立阶前,眉目清冽。
  
  天上地下,唯独此微末之光执于彼手。
  
  竟是萧见深。傅听欢看清对方面孔,一时恍然。
  
  萧见深提着灯。
  
  狂风急雨将周围的一切都牢牢遮蔽,天地亦被笼罩于模糊之中。
  
  他向岸边的人走去,每往前一步,雨中的身影就更清晰一分。
  
  着红衣。披黑发。身姿风流。肌肤如玉。
  
  他与那双眼尾斜挑的眼睛对上。
  
  潋滟波光间,一横眸,便是千斛春水入心怀。
  
  浮动的气息透过雨幕传递到萧见深的感官里。
  
  萧见深将伞倾斜,一方天水便被遮住。
  
  两人发丝交缠,衣袂贴合。
  
  他凑上前,轻轻一嗅。

11、章十一 。。。

  一丝血腥味在风雨中传入鼻端。
  
  一只普通的油纸伞显然没有办法妥帖地遮住两个大男人,为了辨明这丝在风雨里若有似无的味道,萧见深将伞檐再次移向对方,后背与另一半的肩膀直接暴露在大雨之中。
  
  萧见深并不在意,他的目光流连在傅听欢的身上与脸上:浸湿了的红衣勾勒出对方挺拔身躯与足底的官靴。
  
  大雨之中,地面一片泥泞,但这双靴子却意外的干净。
  
  而干净的鞋面上此刻正缠着一缕头发。
  
  他的目光又从地上转移到傅听欢的脸上,一串串的水珠从对方的额头沿着轮廓滑到下颔,再从下颔滴落领口。
  
  萧见深伸出手,指尖在对方鬓角轻轻擦了一下,一抹淡红就染上手指。
  
  这时傅听欢刚刚好一侧脸,没来得及拉开的手指便从他的耳际直划到唇角,便似一抹胭脂轻扫颊上。
  
  “怎么了?”傅听欢问。在这阵雨之中,他的声音似乎也染上了雨丝的缠绵与湿漉。
  
  萧见深有备而来,怎么可能在此露出马脚?不止没有收回自己碰触到了对方唇角的手指,反而整只手贴合上去,将傅听欢脸上淡淡的红痕和着雨水一起拭掉了,方才轻描淡写说:“有些脏东西,帮你擦掉了。”
  
  傅听欢默不作声,脸颊与耳根却似浮起了一层绯色。
  
  萧见深见了也不由得一怔,心想刚才难道没有擦干净?但要伸出手去,对方却抬手一拦,只说:“雨越下越大了,我们不如直接回去?”
  
  “便听茂卿的。”萧见深道。
  
  这时人虽尽数走了,沿岸却还有几艘乌篷船泊着。两人上了其中一艘到达对岸,又乘车往琼楼驶去。一程路一阵雨,在船舱和车厢里时,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敲着船顶车壁,而等他们回到琼楼之时,雨收了云散了,灰蓝色的天空上,月亮探出了个脑袋。
  
  雨后的空气带着一阵平时所没有的清新。
  
  两个身上都湿了大半的人甫一回来,便将守在琼楼中的杂役唬了一跳,傅听欢正要吩咐他们去烧两桶水来沐浴,就听萧见深先一步说:“开了跳珠阁。”
  
  跳珠阁是琼楼之中温泉泉眼所在,这口温泉取自天然,萧见深当时会买下这里多多少少也是看中了这个小温泉,打算处理政务处理累的时候去那里泡上一泡……如今不想也罢。
  
  总之他吩咐完了杂役再转脸对傅听欢说:“今日你我便共浴一场,如何?”
  
  这句话虽以询问口吻说出,萧见深却并不停顿,在刚开口的时候就已经与傅听欢把臂往那前走去,根本没有给傅听欢拒绝的机会。
  
  原来今晚种种都是等着这一刻呢!傅听欢一时好气又好笑,虽心中并无多少恼怒,但要他就此顺了对方的意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傅听欢不过略一沉吟,心中就有一计浮出。他含笑点头说:“正好与君把酒夜话。”下一句却转道,“且容我回屋取件换洗衣物来。”
  
  萧见深一心坦荡,对此自无不可,放了傅听欢的手便自行前往跳珠阁。
  
  跳珠阁位于茶室更后的竹林松涛之中,虽说是阁,但并未严格地起一座屋子,而更像是一座凉亭,不拘是上了纸门还是挂上纱帐,又或者四面留空供人欣赏景色,都是无碍。
  
  今日一场大雨,未避免温泉污浊,纸门早已搭上。萧见深一脚踏入,便见如云似雾的白气游于水面,就中点点红紫,也不知是撒了什么时令鲜花的花瓣。
  
  他脱了黏在身上的湿衣服,再除下头冠与靴袜,便赤/裸身躯、披散头发走入水中。
  
  温度稍烫的热泉一忽儿裹住身躯,舒适感便从踩在凹凸岩石上的足底直蔓到脑海。萧见深周身筋骨也因此放松舒展,他闭上眼睛仰起头,刚刚呼出一口气,便听见自背后传来的足音。
  
  萧见深一边想着待会好好泡一下释放疲劳,一边转脸睁眼,看向傅听欢:“茂卿来了。”
  
  他的话音与其身上的衣物一同落地。
  
  束于冠中的长发也随之披洒而下,被室内的雾气缠绕浸润之后,便成了水墨画里的蜿蜒写意,衬托着如冰类雪的肌肤,恍惚如画中人至。
  
  萧见深将其从头到脚都扫了一遍。他心里水一般的平静。
  
  傅听欢很快入了水中,白玉一样的皮肤被滚滚热水漫过之后也腾起了一抹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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