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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侯爷种西瓜-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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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竹第一个跳下去,转过身来拉苏页。
苏页挑挑眉,“越发懂事了。”
苏青竹一恼,“再乱讲把你扔到水里去。”
苏页无奈地笑笑,拿着铁锹开始挖土。
苏青竹大概是凶完了又有些后悔,默不作声地将苏页手里的铁锹抢过去,卖力挖。
土层一点点被刨开,虽然没时间挖得太深,苏页也大抵看出,这边的情况和对岸差不多。
他长长地舒了口气,语气中不无欣喜,“青竹,做个记号。”
苏青竹手上一顿,“就是这儿了?”
“嗯!”苏页重重点头。
“等着,我得在这儿栽棵树,不能白瞎了咱们挖的那些坑!”苏青竹蹦蹦跳跳地,真去挖树了。
苏页摇头笑笑,由着他去。
——
挖地基这天,十里八乡的汉子们都过来了,没有一个人提钱。
侯村长笑着说道:“大伙这些年被这河坑得厉害,来往不方便不说,还年年死人,我一说你要架桥,大伙只有高兴感激的。”
看到河边人头攒动,大伙撸着袖子拼着劲儿干,苏页既意外,又感动。
一众成年汉子中间,有一个特殊的小身影,便是那个从水里救上来的孩子——余青。
余青醒后,表现得异常冷静,小少年对着大伙一一磕了头,便请求划竹排的汉子把他送回家。
直到看到余婆婆安然无恙,这孩子才终于卸下那副小大人的样子,抱着余婆婆的身子,哇哇地哭了起来。
当时是苏青竹和侯安陪他一道回去的,俩年轻人看了这副情景,把身上的铜钱全都摸出来扔下,然后便逃也似的跑走了。
余婆婆含着眼泪追出去,早就没了俩人的影子。
过了没几天,苏页便在草棚前面看到一个湿哒哒的鱼篓,里面足足装着五条肥美的大鱼——有的还活着,有的已经死了,不知道那孩子捉了多久。
此时在工地上看到他,苏页有些不忍心,“他的病还没好利索吧,能干重活么?”
虞峰安慰道:“放心,大伙都很照顾他,让他做点事,他心里也踏实。”
村里的孩子,哪一个不是这么过来的?尤其是这种没有父母庇佑的。
虞峰最能理解余青的想法。
苏页看着那个单薄却异常卖力气的身影,说道:“等到这件事完了,给他在酱菜坊安排个活吧!”
“成。”
不到一天的工夫,地基便挖好了,接下来,便是铺桥台。
为了保证拱桥结实,桥台应该用坚硬的岩石,然而以目前的技术来说,山石并不好采,一个不慎还会发生危险。
苏页有些纠结。
虞峰建议,“不然就用青砖代替,每年注意着些,多修几次,总比木桥结实得多。”
就在这时,侯村长家的三儿子从县里回来了,他给大伙带来一个好消息。
“东家听说咱们这边要架石桥,便让我回来问问用不用石板——爹,这么大的事,你咋不跟我说?”
侯村长把眼一瞪,“翅膀硬了是吧,敢挑你爹的刺儿了?”
侯老三立马矮了半截,抱着爪子嘟囔道:“我哪敢?我就是觉得,咱们乡里的事,帮不上忙不说,还让我从外人嘴里知道……怪丢人的。”
侯老大揉搓着弟弟的头发,笑道:“没事儿,家里有我和你二哥呢,用不着你操心!”
“还有我,大哥,你不能把我落下呀!”侯安不甘寂寞地嚷嚷道。
大伙全都笑了起来。
听了侯老三的话,大伙才知道,他的东家姓吴,是万年县的富户,老家在县城北边的一个村子,叫青石村。
青石村临山,没有多少耕地,村里家家户户都有一门采山石的好手艺。
然而山石价格昂贵,用途不广,村民们靠着这个顶多能混个温饱。
吴公念过书,眼界与一般人大为不同,他借着运河将山石卖到南边,带着村民们过上了好日子。
青石村离这边有些远,大伙没听说过也并不奇怪,就连侯老三都不知道东家还有这门生意。
刚一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就连苏页都忍不住惊讶,这次的事太顺了。
大伙略略一商量,便由虞峰带着钱和侯老三一道买山石去了。
没成想,吴公转头就让人运来三大船石板,只说是做个善事,一文钱不要。
虞峰无奈地说道:“我原本坚持要给,吴公竟让人把我赶了出来。”
侯老三在一边苦着脸,“东家还把我骂了一顿。”
侯村长拍拍二人的肩膀,感慨道:“这是遇着好人了。”
苏页从自家酱菜坊里挑了上好的豆瓣酱、酱油,还有用酱油和着白糖腌好的辣菜丝,好歹是份心意。
让人意外的是,吴公尝了他家的酱菜,比得了银钱还高兴,甚至亲自过来,同酱菜坊谈起了合作。
当然,这是后话。
汉子们在河边架桥台、搭木架,妇人们便商量着,在虞家村统一做好了饭食,到了点便送过来。
那些没有壮劳力的人家,便把家里的米面蔬菜尽可能多的拿出来,悄悄地送到草棚外。
连日来,苏页每天早上出门都能看到一筐筐吃食。
此情此景,让他更加坚定了最初的选择。
这是一个讲人情的地方,为乡民们付出些,值得。
第75章 【枫叶桥】
慕风最近不在万年县,所以他一直不知道苏页他们在修桥的事。
此时,他正在京城郊外的慕家别庄,百无聊赖地看着园子里的莺莺燕燕。
闫小路站在一旁,苦着脸说:“大人,我想回万年县了。”
慕风眼尾一挑,“我也想。”
眼前不由地浮现出那个修长挺拔的身影,一嗔一笑都是那般真实。
慕风叹息一声,不能比啊,不能比!
不远处走来几位锦衣华服的公子,看到慕风的第一眼脸上便挂上了程式化的笑。
“慕兄,我说怎么大半天见不到你,竟在这里躲清闲!”
慕风报以同样的笑,抬了抬手,“秦兄。”
几人落位,彼此假笑,相互吹捧,各自说着几乎能背出来的话。
慕风面上带笑,心下厌烦,正思索着找个借口闪人,突然听到那位姓秦的公子说道:“慕兄,听说你治下某处正在修建一座怪异的桥梁,可有其事?”
慕风闻言稍稍坐直,顿了片刻,方才不慌不忙地应道:“百姓们弄出来的小玩意儿而已,没想到惊动了秦兄。”
秦姓公子面上带着几分热切,“慕兄过谦了,小弟可是听说,那桥梁新奇得很,就连今上都有所耳闻。”
慕风心思电转,一瞬间便想到了苏页。
以苏页和霍达的关系,如果他又做出了什么新奇物事,能够上达天听也并不奇怪。
果然,下一刻,对方便摇头叹道:“明明是慕兄治下,恐怕这次又要让霍家抢去功劳,不妙啊,不妙。”
这人虽然嘴上说着“不妙”,实际却并没有多少惋惜的心意。
慕风不仅没生气,心里反而暗自窃喜。
他大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尽快回到万年县。
果不其然,家里的长辈也听说了这件事,不等慕风请求,便率先召他过去,细细地交待一番。
慕风随后便带着闫小路快马加鞭赶回了万年县。
——
蓝天,白云,麦田,绿地,潺潺的水流上架着一座青色的石桥,完全就像是画中的景象,一笔一划都是那般优美写意。
即便村民们亲眼看到一块块青石是如何垒上去的,依旧难以置信。
这弧形的东西……真的是桥?
当木架撤下去,它竟然没有塌下来!
就像、就像天上的神仙画出来的一样!
看着眼前的“杰作”,苏页满意得很。
为了庆祝,他特意叫虞峰砍来几根竹子,在河边点燃了,发出“噼哩啪啦”的响声。
十里八乡的大人小孩子全都跑出来,围在河岸两旁,大声小气地说着话。
看着攒动的人群,侯安兴奋得像个孩子,“真像过年一样热闹!”
苏青竹逗他,“要不要上去走一圈?”
侯安一愣,下意识地看向弧形的桥面,面上皆是敬畏。
“怕了吧?看我的!”
苏青竹扬起下巴,一脚踏到桥面上。
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一道道灼热的视线随着他的脚步一寸一寸地挪动。
苏青竹像个发光体,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河对岸。
“好!”
不知谁开的头,人们就像看完一场精彩的演出,纷纷叫起好来。
苏青竹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趁着热乎劲儿,又兴致勃勃地走了回去。
慕风骑在马上,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引人注目的双儿。
闫小路愣愣地看着他脚下的青石桥面,呆呆地说道:“那个、那个竟然是圆的!”
确切说,是弧形。
慕风眯了眯眼,就连他也想不出,这东西是如何架上去的,又是如何能稳稳地悬在河面上,供人行走。
侯村长扬声说道:“今日,无论男女老少,谁要是敢在这桥上走上一圈,便可来这边领上一份彩头!”
此话一出,人群更加激动,大伙你推我我推你,就是没人敢上去。
苏青竹大大咧咧地撞了撞侯安的肩膀,挑衅道:“怎么样,敢不敢?”
“怎、怎么不敢!”侯安梗着脖子,嘴上虽说得干脆,圆圆的眼睛却悄悄看着桥面,怎么也挪不动脚。
“切,胆小鬼!”苏青竹毫不留情地说道。
被心上人鄙视了,侯安的心难受得缩成一团。
他深深吸了口气,正要鼓起勇气往桥面上走,脖子后面突然出现一只温热的大手,将他的衣领一揪,提着就往前走。
“唔,谁呀?放、放我下来!”侯安两脚悬空,四脚挣扎,圆圆的脸鼓着,像只小青蛙。
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轻笑,侯安艰难地扭过头,看到了男人刀削般的侧脸。
苏青竹在后面大喊:“平哥,你行啊!”声音中满是笑意。
“平、平哥?”侯安莫名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然而他已经没脑子思考了,因为他快要被勒死了。
“快放、放开我……”
在他“勒死”的前一刻,邵平终于将他放下,转面抓住他肉肉的胳膊。
“咳、咳、咳……”
侯安弯着腰一个劲儿咳嗽,胳膊却被钳在一只铁掌里,被人带着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等到回过神儿的时候,已经到了河对岸。
诶?
侯安整个人都是蒙的。
“小兄弟,不错啊!哈哈哈……”汉子们起哄般叫起好来。
“走,回去。”邵平开口,语气低沉,像是寺院的晨钟般,直直地敲进人的心坎里。
侯安瞪着眼睛,揉着脖子,下意识地去抓他的衣袖,没想到只抓到一团空气。
邵平竟然丢下头,自己回去了!
侯安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像只受了惊的兔子般,嗖地一下追了上去。
邵平明明走得不急,步子却迈得极大,侯安将将追到桥头,他已经在另一边下了桥。
侯老大笑呵呵地招呼,“邵兄弟,过来这边领彩头。”
木架上,挨个摆放着米面粮油等物,还有活蹦乱跳的鱼。
邵平瞅了一圈,毫不犹豫地抓起一个肚大口小的陶罐,上面刻着一个“虞”字。
侯老大趁机说道:“虞家村豆瓣酱还剩九瓶,再不抓紧可就没啦!”
此话一出,对岸一个年轻的汉子将嘴里的草棵往地上一丢,大声说道:“为了俺娘爱吃的豆酱,拼了!”
然后,他便嗖地一下跑上桥,冲到木架前面,抱起一个罐子,又嗖地一下跑了回去。
小少年余青挣脱余婆婆的手,紧随其后。
人群再次沸腾起来。
余青选择的也是虞家村酱菜,小家伙还特意朝着苏页的方向作了个揖。
余婆婆含着眼泪看着自家孙子,眼中的担忧渐渐转为欣慰。
之后,又有人陆陆续续上了桥,人越来越多,大伙胆子也越来越大。
最后,就连虞豆子都在苏芽儿的带领下,往桥上走了一圈。
雪娃也由虞峰抱着走了个来回。
两个小家伙亲手在木架前选了彩头,虽然只是两小筐酸杏,也足够让小家伙们高兴了。
侯安依旧抱着桥台上的木桩,手软脚软浑身软。
“哈哈哈……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胆小,连芽儿都比不上!”苏青竹看着他,笑得前仰后合。
侯村长看着自家儿子,简直没脸见人。
侯安圆圆的脸皱成一个包子,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那个高高的桥面,就脑袋发晕。
苏青竹一边笑一边跨到桥上,三两步走到他跟前。
侯安莫名地感到一丝危险,“你干啥?”
苏青竹似笑非笑地抓住他的衣领,想要学着邵平的样子把他提起来,然而,却失败了。
侯安从他手底下挣脱出来,不满地说道:“你看你,哪里有一点双儿的样子?”
苏青竹挑了挑眉,松了松筋骨,腾地一下将他扛到了肩上。
“你你你、你是不是疯了?”侯安吓得大叫出声。
苏青竹脸上带着肆意的笑,大踏步将人扛到桥面上。
若是就此将人扛过去也就算了,然而,他将人往桥中间一丢,径自走了。
人群中不乏有人知道他双儿的身份,一个个哄闹起来。
慕风原本还笑眯眯地看着,等到苏青竹把那个圆脸汉子扛起来,他的笑一下子消失了。
“呵呵,青竹小哥可真逗!”闫小路傻呵呵地笑道。
慕风冷冷地撇了他一眼,扬手将头上的斗笠摘下,从树后走了出去。
仿佛有心电感应似的,前一刻,苏青竹还在抱着手臂嘲笑侯安,下一刻,视线便忽地锁定在他身上。
“县令大人?!”无比惊喜的声音。
微蹙的眉头瞬间展开,好看的眉眼染上笑意,慕风冲着他微微颔首,丝毫没有责怪小双儿叫出自己的身份。
闫小路不满地鼓鼓脸——叮嘱了半晌不让我说,你自己倒承认了。
对于慕风的到来,百姓们诚惶诚恐。
要知道,对于这些祖祖辈辈都没踏出过这片黄土地的人来说,县令的名头可比皇帝还好使,多少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到。
“拜见县令大人!”
“拜见县令大人!”
河岸两边瞬间跪倒一大片,男女老少纷纷扎着脑袋,脸上带着激动的表情,既想抬头看又不敢的那种。
虞峰和苏页匆匆走过来,朝着慕风行了个揖礼,“见过大人。”
慕风笑着点了点头。
苏青竹茫然地看向慕风,“还得磕头呀?”
慕风笑意更深,“不用。”
继而扬声说道:“本官今日前来就是想看看你们修的这座桥,乡亲们不必拘礼。”
闫小路从树后面蹿出来,喊道:“大伙快起来吧,别叫大人为难。”
百姓们这才犹犹豫豫地起身。
慕风的视线看向拱桥,弯了弯嘴角,“我在京城时就听说这里架了一座神奇的桥,想来又是苏小哥的主意。”
苏页谦虚地说道:“我不过是说了几句话,都是大伙一砖一瓦添起来的。”
慕风笑笑,“可起了名字?”
苏页一愣,还得起名字?
苏青竹快言快语地说道:“不然县令大人帮着起一个吧!”
慕风笑着摆摆手,“既然是苏小哥的主意,名字自然也应有他来起。”
苏页揖道:“大人若肯赐名,当是乡亲们的荣耀。”
侯村长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就是这样!”
“恭敬不如从命。”慕风笑笑,一双星目望向远处的青山,以询问地口气说道,“就叫‘枫叶桥’如何?”
众人还没回过味儿来,侯村长便先叫起了好,“我听我爹说过,这河的源头就在枫叶山,漫山遍野地都是枫树,这个名字极好、极好!”
慕风看看苏页,又看看虞峰,但笑不语。
枫叶桥,峰页桥,苏页笑笑,收下了慕风的好意。
从这一天起,大元朝有了历史上第一座石拱桥。
万年县南边这条流淌了不知多少年的无名河,也因为这座桥的关系正式有了名字——枫叶河。
县令大人在众人的簇拥下到小竹村做客。
苏青竹像个小少年似的,欢欢喜喜地跟在他的身边。
侯安依旧可怜兮兮地蹲在著名的世界第一桥上,皱着一张包子脸,怎么也不敢下来。
第76章 【五铢钱】
枫叶桥成为了万年县一景。
不仅当地百姓喜欢茶余饭后在桥边坐一坐,就连一些住得远的人,也会专门找时间过来看一看。
河边原本就是苏页的地,为了方便大伙乘凉,虞峰在柴山上挖了几棵山梨树种在桥边,春天开出雪白的梨花,到了秋天就会有酸酸的梨子吃。
十里八乡的村民们学着他的样子,专门找来山梨树,沿着河边种了一排。
春天一到,雪白的梨花,衬着青青的石桥、生机勃勃的甘蔗园,不失为一道胜景。
石拱桥的设计图最终还是经由慕风的手送到了皇帝的书案上。
如此精巧的设计,自然赢来皇帝的大加封赏,“苏页”这一身份,第一次在皇帝与朝臣面前挂了个号。
当然,对于苏页来说,所谓的“名声”还不如皇帝的赏赐来得实惠。
之前空掉的钱匣终于又充盈起来,此外,还有慕风特意添置的种子,秋播时正好能用上。
除此之外,还有一样特殊的赏赐——楮皮纸。
宫中的工匠按照苏页写的详细步骤,历经数十道工序,制成的纸张细白光滑,比苏页粗制的那种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然而,就连慕风都不明白,皇帝为何会特意添上这么一样物事?图新鲜吗?
苏页心里却是隐隐有些猜测,想来皇帝是知道了他的身份,借此敲打一下吧!
好在,霍达那边并没有传来什么消息,苏页也就没有特别担心。
离农忙还有一段时间,他闲来无事,将细白的纸张裁开,用麻线装订成册,用隶书默出一本《千字文》教雪娃认读。
于是,每日晨间午后,人们扛着锄头经过草棚之时,都能听到孩童软软糯糯的读书声。
村民们觉得这是一件顶顶神圣的事,每次都会不自觉放轻脚步,生怕有所惊扰。
虞豆子是第一个加入的小汉子。
小家伙每天早早地吃过饭,将自家猎犬和大白鹅往河边一放,便悄悄溜到草棚外边,躲在茅草垛后边偷听。
起初苏页没有发现,还是苏青竹眼尖,将他拎了出来,虞豆子才得以登堂入室。
并没有家里人教,其他孩子自发地割来新鲜的草叶,把家里的三牛一马外加两羊喂得饱饱的,得到的“报酬”就是可以跟着苏页认字。
村民们弯着腰在田间劳作,偶尔听到一两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几乎要激动得落下泪来。
苏页教的是隶字,这和所谓的“正统”并不相符,然而根本没人在意。
朝廷不久便开始推行隶字,苏页再一次利用自己的“先见之明”走在了前面。
——
除了纸张的售卖和隶字的推广外,大元朝还发生了一件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
大元朝最大的外戚势力,皇后的娘家——慕家,在朝中掀起一股改革币制的热潮。
以慕太尉为首的外戚党一一列举民间私铸钱币的弊端,试图将铸币权握在自家手中。
以丞相为首的亲皇派下意识地认为慕家不安好心,自然极力反对。
霍达刚从漠北回来便听到了这样的糟心事,忍不住在虞峰面前吐槽,“你说慕家人是不是疯了,真以为表哥傻吗,肯让他们掌握铸币权?”
虞峰对朝政向来一知半解,除了替霍达添茶倒水之外,也给不出太好的建议。
苏页同样不懂朝局,不过,他却知道改革币制的益处。
“霍将军,倘若撇去慕家的关系,凭心而论,将铸币权收归朝廷是否利大于弊?”
霍达哼道:“那也得是‘收归朝廷’,而不是收到他慕家口袋里!”
苏页摇摇头,冷静地说道:“如今市面上流通的半两钱轻重不一,民间剪边、私铸现象屡禁不止,革新币制势在必行。就算今日慕太尉不提出,明日丞相大人也得提出,相信陛下更是乐见其成。”
霍达想要说什么,却猛地被虞峰抓住手。
“干嘛?”霍达一把将他的手甩开,“两个大男人,黏黏乎乎恶心不?”
虞峰丢给他一箩筐白眼,你以为我想摸你呢?
“听小页子说完。”虞峰不紧不慢地说道。
霍达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到底闭上了嘴。
苏页冲着虞峰勾了勾唇,继续道:“革新之初往往是最艰难的时候,由慕家扛下来,反而省去了今上的麻烦。终有一天,天下的政权都会回到皇帝手中,眼下,只当他们是替今上打工罢了。”
霍达眉头微皱——明明是歪理,为何他就是无法反驳?
苏页握住茶盏,似笑非笑地说道:“还是说,你不相信今上的能力?”
“当然不是!”霍达下意识地反驳道。
苏页笑意加深。
霍达这才反应过来,竟然入了小双儿的套。
他气恼地砸向桌面。
虞峰心疼地摸了摸,“将军你轻点,砸坏了咋办?这可是我儿子用来习字的。”
“我说你——”霍达戳戳虞峰的脑门,都给气笑了。
“真的,我家雪娃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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