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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无邪-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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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衡平时仍是嬉皮笑脸地玩闹,可祁越过于敏锐,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一张表面的人/皮/面/具,藏着底下攻心的执念,不等到杀了相关的所有人不会罢休,他一边是感同身受地理解,一边又是极度懊恼自己十年前的无能为力,恨不得这两份的仇恨都由自己担下,任由陆衡保留少年时的烂漫。
陆衡的剑法快而凌厉,招招致命,可毒小子的内力胜过他,招法扎实又阴毒,陆衡心急了,隐隐有落于下风之势。祁越冷眼看着,拳头在衣袖下握地死紧,关节作响,高手过招其实很难插手,稍有差池,不仅帮不了对方,反而会打乱了他的节奏,适得其反。
纪岚在一旁拖着音“嗯”了一声,对祁越说:“祁家小子,那小娃子火候还不到啊,搭把手去吧。”
祁越转过来看着他,以纪岚的眼力,能看出他的刀法并不意外,自然而然也早就猜出了他的身份,他颔首道:“还请前辈指点一二。”
纪岚朝他招招手,祁越附耳过去,他轻声嘀咕了几句,祁越只觉他的声音如一丝清气,集中为一股灌到耳中。
三言两语后,祁越点点头,一刀直逼毒小子的后颈。
毒小子猝不及防,狼狈闪过,陆衡紧追而上,他立即并指夹住无邪剑,祁越自顾自地在一刀划空之后转而向下一扫,直扫向毒小子的左腿。
毒小子眼里闪过骇然,慌忙招架,接招徒然狼狈起来,身上立刻被划了好几道口子,没了方才的气定神闲。
陆衡剑法中尽是杀机,灵巧多变,且极其刁钻精准,再功力深厚的高手都要全神贯注地应对,毒小子此时分了神,躲避起来险而又险。
祁越并不急于进攻,只看准空隙点一点毒小子的弱处,把他搅得心烦气躁,祁越收刀,横扫毒小子下盘,他不妨,即刻跪了下来,忙道:“等等……我……”
下一个字还没吐出,陆衡一顿不顿,无邪剑干净利落地穿透了毒小子的咽喉。
一时间所有人安静了片刻,然后便听到纪岚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
陆衡嫌恶地踹了毒小子一脚,无邪剑上的血很快滑落下来,一丝半点都不沾剑身。
陆衡无言,还剑入鞘。
祁越走到毒小子枯瘦地缩成一团的尸体旁,蹲下来捡起他刚刚倒地时掉落在一旁的一块令牌,上面栩栩如生地雕着几条舞动的飞龙,他将令牌翻过来,另一面端正地刻着一个“木”字。
陆衡拿出随身带着的“金”字令牌,放在一起对比,发现两块令牌的做工,纹路同出一处。毒小子与葛秋海蛇鼠一窝,但陆衡端了洛南帮老巢时却没发现这毒物,奔着伊山凌写给葛秋海的信而来,这人又出现了,而且身上还藏着一块相似的令牌,再加上这条原本应该只有两人知晓的密道……
陆衡与祁越不约而同地看向一旁倒在地上的伊山凌,这位众望所归的继任掌门也不见得是真的清白。
祁越:“前辈,你可知道伊山凌与洛南帮有所联系?”
纪岚一辈子经过的风浪无数,一天之内承受了多次打击之后反而恢复如常,不作回答,反问:“唔……你的意思是我这个徒弟不仅背叛了师门,还被同伙给坑了?”
☆、第三十章
此时就算是怀疑伊山凌,也无法将死人叫起来问个清楚了,若“木”字令牌原本真是他的,那么这个幕后主使死了,另外一个过河拆桥的也死了,攸行派中吃里扒外的叛徒群龙无首,也掀不起多大的事来,他们也可以松口气,若不是伊山凌……
祁越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手里的令牌,不料陆衡毫无预兆地直直向他倒来,连忙一把接住,纪岚好像在一旁正等着这一刻,眼疾手快地上前,伸手迅速地点了陆衡身上的几个穴位。
祁越眼尖地看出纪岚点的这几个穴位是护住了陆衡的心脉,而此时怀里的人已经彻底不省人事,他皱着眉看了一眼纪岚,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纪岚摸了摸下巴,慢条斯理道:“他练的剑法杀气颇重,更何况怒极攻心,傻小子方才强提了内力,你也看到了,这么不管不顾的打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如何能不伤及筋脉?我还奇怪他能撑到最后呢。”
祁越气不打一处来,那你怎么刚才屁都不放一个!
纪岚感受到祁越愤怒的视线,心虚地咳了一声,意义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无奈道:“年轻人啊,仇啊恨的最难放下……”他摇摇头,心说,就这混小子刚刚那眼神,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离走火入魔只有一线之隔,就是陆子岈诈尸来拦着不让报仇,恐怕都拦不住,他这半条腿已经踏进棺材的老头子能有什么办法,那小兔崽子有给他发表人生感言的机会吗?
顿时清醒着的几人都是一静,那石阶上方隐约传来向下走来的脚步声,而且人数不少。
祁越弯腰打横抱起陆衡,这个人看着身形颀长飘逸,其实就是个瘦削的虚架子,抱在怀里轻飘飘的,他不由收紧了一下手臂。
李光耀一阵眼酸地凑上来,忙伸出手道:“少当家,我来吧!”
祁越往后退了一小步避开,波澜不惊道:“不必,”又转向纪岚,“前辈请指路,此处不宜久留。”说完,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陆衡。
纪岚在一旁冷眼瞧着,怎么看他的眼神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在自己百来岁的阅历里回忆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询问地对上李光耀的视线,李光耀脖子僵硬地别过脸,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纪岚无力地扶了一把墙,这俩小子的身世他不用问现在都已一清二楚了,纪掌门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命数怕是有点太长了,深山老林里待着还能见识这么多不需要知道的爱恨情仇。
三人继续往下走,密道平铺直叙地往前通,并没有任何岔路,身后的这伙人想必混着西楚的人以及攸行派中的一伙人,他们很快就会发现那两具躺着的尸体,不消多时就会追过来;他们这里一个中毒的,一个昏迷不醒的要护着,被追上了会是个什么局面,想想都觉得头疼。
终于,前面出现了一丝光亮,祁越心还没放下来,就眼尖地发现出口处正有个熟悉的身影等着他们。
那娇小的身影一见他们,几步蹿进来,正是沙青儿,一边拉着人往外走,一边说:“你们怎么磨蹭了这么久!快走,这里要炸了!”
祁越皱了皱眉,觉得这小麻烦的行事风格似曾相识,一从她嘴里听到“炸”字,二话不说,就带着人往外冲。
纪岚胳膊下被李光耀架着,不由自主地往外跑,对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姑娘的话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要炸?炸哪?想必纪掌门这辈子都没如此慌不择路地逃窜过,愣神的功夫身后就一片混乱地一声巨响,几个人本能地向前扑去,祁越将陆衡护在怀里,在爆炸的余震中向前滚了几圈。
他们在一片尘土中狼狈站起来,那洞口被□□一炸就塌了,被坚硬的岩石堵了个水泄不通,此刻不管是谁,都别想从这通道出来。
但祁越回头瞄了一眼那尘烟滚滚的塌方,顿时心火都起来了,且不说他们来不来得及从那通道跑出来,光是考虑到这□□的分量,放的位置,就有许多不确定之处,谁能料到这山只塌一点,还是有什么连带反应,就算堪堪跑出来了,指不定还要被塌下来的山体给活埋了,祁少爷从小躲过无数的明枪暗火,布过无数的局,手下无一不是训练有素令行禁止的将士,这是第一次差点被友方给坑了,简直想把这丫头就地军法处置。
他火冒三丈地瞪着旁边正拍着身上灰尘的沙青儿,总算想起来为什么这风格如此熟悉了,这不就是年纪小点的苏小曼吗!
沙青儿莫名其妙地接收到祁大少爷冰冷的怒火,心想难道自己刚刚不是救了他们的命吗,这要宰人的视线是怎么回事?
但小姑娘立马释然了,觉得大概是自己对别人的眼神解读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一眼瞧见祁越怀里还抱着一个昏迷的陆衡,大摇大摆地上前,好奇地看了一眼,一边手欠地想戳一戳陆衡的脸,一边问:“他怎么了?”
祁越如临大敌地躲开她的手,把人抱得更紧了,没好气地说:“不劳费心。”
沙青儿容貌娇美,平时凡是遇到个八岁以上的男性都对他轻声细语,还未曾收到过这种冰冷的“礼遇”,再加上天生又生了个暴脾气,只有她怼别人,哪里看得了别人的脸色,纵然平时有点见色忘义,此时也全然忘了自己那点色心,被俊得趾高气扬的祁越气地够呛,什么叫不劳费心,这人是他的了吗?
她正想不顾场合跟祁越好好理论一番,纪岚就上前问道:“姑娘,你怎么知道这暗道的出口在这儿?”
沙青儿骂人的话卡在一半,怒火就被这话灭得直冒青烟,想了一会儿,才斟字酌句地认真道:“前辈,您真是被人卖了还能帮人数钱啊。”
纪岚郁结,心道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不会说话,余光看到那个已经被堵地没有一点缝隙的出口,他其实并未相信伊山凌会背叛师门,但这本该只有他二人知道的暗道轰轰隆隆地通过了这么多人,他此刻也有些恍惚起来,难道自己真的老眼昏花到如此识人不明吗?
☆、第三十一章
沙青儿见纪岚一副忧国忧民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自以为好心地提醒道:“前辈,您也不必现在绞尽脑汁去想到底是谁了,回去看一看缺了谁就都一清二楚了。”
纪岚一头雾水,这才被追得鸡飞狗跳的,身上的毒还未解,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难不成西楚一计不成还能直接放弃,带着那群逆徒离开?
沙青儿眨着一双水灵天真地眸子,继续道:“您该不会以为我就炸了这儿吧?炸一头有什么意思呢?当然是这头一封那头一封,直接憋死这群王八蛋啊。”
什么!纪岚听得差点跳起来,这半点大的女娃子做事怎么这么狠绝!都把谁困在山里了清点清楚了吗!
沙青儿见他霎时煞白了的慈祥老脸,心知这老头又升起了什么她不理解的恻隐之心,将手在他呆愣的脸前晃了晃,安慰道:“您想啊,你们这门派个个武艺高强,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你们下毒?当然是派内的奸细了,那他们自己又怎么会踩坑呢?这会儿您忠心耿耿的爱徒们都还起不来呢,能在这暗道里追着你们跑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纪岚关心则乱,这时才冷静下来,觉得自己真是老了脑子开始钝了,只不过就算是如此,他多少还是有些不忍心这些每天看着的徒子徒孙就这么被埋在山里活活困死,他闹心地看了一眼沙青儿,心道这女娃子怎么还有脸说别人不是好人!
祁越在一旁听得微微点了点头,虽然损是损了点,但十分有效,总算觉得沙青儿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
沙青儿一通解释,火气也消了大半,此人心比海宽,早就把先前的不愉快囫囵包着一团,不知道扔在心里的哪个犄角旮旯,这时总算想起来还有正事,忙问祁越:“你们找到那玩意儿了吗?”该不会被埋在山里了吧?
祁越挑了挑眉:“什么玩意儿?”
沙青儿“嘿”了一声,心想这人还真是会装蒜,说:“就,那个啊,那个令牌。”
祁越眯了眯眼,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也不回应。
沙青儿:“……”
她心想罢了,反正这“木”字令牌也没落到不该得的人手里,后续的事情让那个人来操心好了,便假装自己什么都没问,装傻充愣地又变回那个初遇时纯真可爱的少女了。
一场混乱,他们相互把对方糊弄了一通,就此也要别过,既然已经下了山,祁越就不打算再回去了。
纪岚自行调息了一下,功力便恢复了七八成,让几个年轻后辈都刮目相看了一番,姜果然还是老的辣,祁越一哂,直接放弃了让李光耀送他上山的计划,这老家伙看起来还能再活五百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养老了才搞出这一番比武,非要让贤,结果让出这一番动静来,接下来的几年内攸行派想必还找不出什么能代替他的人物。
临走时,纪岚将祁越拉到一边,问道:“你就不想问问当年的事吗?”
祁越淡淡道:“我心中并无疑虑,为何要问?”
纪岚点点头,说:“将门之后,果然气度不凡,老夫自知无可辩解,唯有一事于你知晓,当年那封据说是几个部落联合撰写的,而最后给祁将军定了罪的信,其实送得没有那么快。”
祁越不动声色。
纪岚自嘲地叹了口气:“朝廷的兵马,早在祁将军打算回朝之前,更早在这封传说中的信送到京都之前,就已经埋伏在寒关古道,以及这里的各个山头,我竟不知,这场埋伏,弓箭对准的是大梁的将军。”
也就是说,皇帝早就想动手了,什么所谓的告发谋逆的信不过是后来做的一个虚晃借口,甚至有没有这封信都不一定,祁越对此事早有了自己的猜测,这不过是真真切切地验证了他心中所想,他冷笑了一下,如此便再没有犹疑了,他朝纪岚彬彬有礼地行了个晚辈礼。
祁越与李光耀,带着仍然昏迷着的陆衡走了水路,其实这条路是沙青儿有意无意指引着定下来的,等到要上船的时候,这人又突然消失不见了。
李光耀心中不安,询问祁越如此按这丫头建议的方式去江南真的没有问题吗。
祁越笑问:“你还没看出来这丫头是谁派来的吗?”
李光耀疑惑更深,问道:“是谁?”
祁越轻声回了三个字,李光耀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怎么又是那个无事生非的洛北阁阁主,真是要请个道士驱一驱这个姓苏的邪,都跑到西边来了,还没将这人给甩开。
祁越虽有心将计就计,看看苏小曼还想引他们查些什么,但还有个原因是水路比坐马车要稍微平稳一些,陆衡也能安稳一点。
他径直走到陆衡身旁,将人靠在自己怀里,握过他的手输入一股真气,李光耀这边说着说着被冷不丁一忽略,赶紧跳起来就出去往甲板上晃悠,其实也没什么不能看的,但不知怎的他就觉得自己在场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从头到脚都写着碍眼。
陆衡恍惚间能感受到一股小心翼翼的真气游走过他的经脉,有点冷但很轻柔,一遍遍修复受伤的经脉。
他动了动眼皮,醒过来,不睁眼还好,一睁眼正好看到祁越的脸正在上方对着他,眼里跟含着一汪湖水似的温柔,自己还依偎在人家怀里,短暂的迷茫之后,陆衡的脸轰地一下红成了个熟虾,上半身僵硬地弹起来,“我”了个半天也没“我”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祁越带着宠溺地笑了起来,倒了杯茶给他,本想顺手再喂一下,可是陆衡怎么都不敢再承受这份体贴了,忙将茶盏接了过去,两口的茶放在嘴边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喝下去,茶盏遮了半张脸不肯放下,有一眼没一眼地瞄着祁越,他此时也想到方才应是祁越在帮他疗伤,祁越练得刀法在战场上披荆斩棘,难免凶猛,真气中也带着一股冷铁的凉意,但刚才为他疗伤时又是明显的轻拿轻放,陆衡心底不禁温暖起来,没察觉自己嘴角眼角都弯了。
祁越见他心不在焉地僵在那里,伸手将他恋恋不舍的茶盏给拿下,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陆衡回过神来,刚想说好多了,就翻上来一阵头晕恶心,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这才意识到他们原来在船上。
祁越哭笑不得地拍着他的背,陆衡吐得两腿发虚,站都站不稳,也顾不得扒着祁越时产生的那点不知缘由的悸动。祁少爷体贴入微地选了水路,哪里想到这个让人胆战心惊的杀手居然会晕船,一边乐此不疲亲力亲为地照顾,一边看着陆衡苍白的脸色心疼不已。
李光耀刚从甲板上回来,又想直接出去跳船。
犹豫了一下,才硬着头皮打破两人间稀里糊涂的情愫,轻声说道:“少当家,这条船恐怕不简单。”
祁越脸色一沉,问道:“船上运的是什么?”
李光耀愣了一下,他刚刚去甲板上“吹风”,发现这条船上的船员都有功夫底子。这条连贯东西的运河每天运输着成千上万的物资,免不了被水匪惦记,船上带几个能打的倒也不稀奇,只是这条船,表面上送的可是乘客,要觊觎也觊觎不到这条船上,竟看不到一个行为正常的船员,这就奇怪了。
李光耀偷偷摸摸地跟着一个船员下到船舱,发现门口守着几个船夫打扮的人,隔得不近也能清楚看到那几个船夫个个配着实打实的兵器,这条普普通通的船若需要这样的守卫,里面运的东西定然见不了光。
这些都是李光耀刚刚才得出的结论,没想到他慌慌张张地来报告,祁越已经料到了,一时都忘了该说什么,只好丧气道:“少当家你怎么知道的?还没看到船舱里面是什么,外面守了几个带兵器的。”
祁越略一沉吟,笑道:“等天黑了再去探一探。”
陆衡头晕目眩地听着两个人的对话,意识到他们不仅上了条船,而且上了条贼船,更觉得力不从心了,轻声哼唧道:“玄璟,你都已经看出来了,怎么还义无反顾地要上这条船?”就不能安生两天吗?
祁越和李光耀听到这声“玄璟”皆是一愣,这名字已经好多年没被人唤过,祁越乍一听到,从耳朵一直到心里都酥麻了个遍,不由地勾起了嘴角。
李光耀也是麻,不过是头皮发麻,赶紧站起来就想再逃一次,但是起来和走这两个动作连带得太急,一不小心绊到了椅子腿,大刺刺地摔了个狗啃屎。
陆衡闭着眼听到这么大动静,本能地迅速撑起来看了一眼,随即压着恶心难受爆发出一阵大笑,边拍床边说:“李大爷你……哈哈哈,这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不稳重!”
李光耀恼羞成怒,转过头瞪了一眼笑得喘不上气的陆衡,心说你个糊涂蛋小子还有力气笑别人!
祁越眉眼间的笑意还没褪去,此时大概看什么都顺眼,连这条黑船都让人觉得心情愉悦,伸手将李光耀扶了起来,附和道:“李叔,年纪大了,是该小心着点。”
李光耀:“……”
☆、第三十二章
夜色覆盖在运河上,月色微凉,陆衡被强制要求不准下地,更不用说出船舱了。
祁越和李光耀都换了一身黑衣,李大爷自然穿什么都没什么好看的,而祁越就很有看头了,陆衡的目光在祁越身上流连了一下,祁少爷平时穿得颇为儒雅,多为浅色,一见就是个文质彬彬的公子,此时换了极为合身的黑色劲装,腰间袖口都束紧了,勾勒出宽肩窄腰大长腿的身形,整个人显得很挺拔,气质都锋利了起来,侵略感十足,陆衡徒然觉得有些心烦气躁,别开视线,一摊烂泥似地四仰八叉仰面躺在床上。
祁越似是感应到背后有人盯着,转了过来,陆衡心情复杂地盯着天花板,心想着自己晕船真是晕得够厉害的,好像有点神志不清了。
祁越走到他身边,坐在床沿上,嘱咐道:“我们去探一探便回来,你不要到处乱跑。”
陆衡无奈,就算是晕船,真有什么事他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祁越这对待小孩子的语气到底是从哪里学的?
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还坚持得下去。祁越看了他两眼,才起身跟李光耀走出他们的船舱。
夜间在甲板上走的人并不多,李光耀观察得并没有错,这条船整个都透着不正常,一般再大的船,上面的船工都各司其职,哪里会多出那么多闲人,到像是在监视着船上的乘客,稍留意,就能发现这些人轮着岗在甲板上晃悠。
祁越本以为这条船只是借着运载乘客夹带些私货,按照这个阵势,若真是走私,不知是带了什么要命的东西。
两人利索地躲过这些身份不明的船工,沿着李光耀白天已经探查好的路线悄声靠近最下层的船舱,可能是为了掩人耳目,这里没有点任何灯光,只能通过月光照在河面上的反光看清楚形势。
船舱门口和狭窄的走道上共有五个人,在那甲板上时不时来巡逻一番的“船工”看得出来都会点功夫,而这五个人就是实打实的练家子了。
祁越和李光耀对视了一眼,这么狭窄的过道,只能近身搏斗,难以一下子就同时放倒五个人,遇到袭击他们必然会求援,到时候场面不好收拾。
祁越贴着背后的甲板略一思索,从一旁堆放的杂物中随便挑了一样扔进河里,漆黑静谧的河面上突然传来了不轻不重地落水声,在没有人说话的过道上格外明显刺耳,五人一顿,气氛霎时变得警惕起来。
其中两人放轻了脚步,慢慢向他们的方向走来。
两人走近船边,往水面一看,圆形的水波正悄无声息地扩散开来,他们正疑惑着,口鼻就被人同时一捂,脖子上一凉,什么声音都来不及发出。
船舱门口的三人还没等多久,又听到了接得很紧的两声落水声,这声音分明比刚才的响了许多,乍一听就能想象出是人落了水。
三个人惊了一跳,来不及商量,本能地就往落水声方向跑去,刚慌慌张张迈出去两步,跑在第一个的人立即发现哪里不对劲,一回头,正好看到身后两个紧跟着的同伴齐齐被扭断了脖子,跟没骨头一样瘫软到地上,他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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