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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无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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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也并没有那么难受。陆子岈骂归骂,也不舍得真把他一脚踹下去,拎他起来时仍是轻手轻脚的。
  第二天一早,陆衡基本是在房外的鸟语和房内的花香中醒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才想起自己不在霁云山中,从床上一跃而起,抹了把脸就神清气爽地推开门瞎逛去了。
  偌大周正的祁府,也并没有让陆衡产生好好走路的想法,刚出门,就纵身跃上了屋顶。
  阳光正好,万里无云,景色疏阔。陆衡斜躺在房顶,前院尽在眼下。
  院中的少年换下了贵公子的广袖衣袍,换上一身紧袖窄腰,手腕处用布条扎紧,长发高高束起,背对着他,握着一把窄刀,面对他的父亲。
  陆衡一笑,是个小祁瑜。
  陆衡的轻功若能到陆子岈的水平,院中两人都难以发觉,祁越的功力若再深厚一些,也能发现陆衡蹩脚的窥探。
  祁瑜微微抬了头,朝陆衡的方向弯了弯眼睛。
  “糟糕,被大将军发现了。”陆衡乐滋滋地想道,越发大胆地盯着两人练武。
  祁瑜一手背在身后,刀未出鞘,从容应对少年的攻击。祁越的基本功练得扎实,在面对强大的对手时,没有怯懦,也没有逞强,出招显得冷静又有条理,一步一步仿佛在分析复杂的棋局。
  少年躲过父亲的一招横刀试探,后退一步,反手持刀柄,滑出漂亮的一刀。陆衡坐了起来,这是昨晚祁瑜使的那招!祁越出这招仍是青涩,但已初具刀法的凌厉,可惜力道不足,被祁瑜轻巧挡了回来,向后退了几步。
  祁瑜将刀放至旁边架上,抬起头,朝陆衡招了招手,祁越随即转头,超他的方向看来,少年脸上出了汗,白净的脸上略有些红润,阳光下多了几分朝气。
  陆衡得了召唤,摇着尾巴从屋顶上跃下,轻盈平稳地落在两父子身边。
  祁瑜忍不住抬手轻轻拍了拍陆衡的脑袋,得到一枚讨好笑容和甜甜的一声“祁叔叔”。
  不远处的百年大树上晃晃悠悠飘下了一片叶子。
  祁越举手投足的礼节都接受过最正统的教导,无时无刻记着持重,但眼中还是露出了点好奇,眼前这个从屋顶上飞跃而下的少年看着文气乖巧,黑白分明的眼中却憋着一点不规矩的坏,生动得有趣,他不由地对他笑了笑。

  ☆、第五章

  陆衡给人的感觉很矛盾,看着清秀安静极了,可一接触马上会发现这孩子皮得不行,像无害的小猫,不会心生厌恶,只觉得生机勃勃,但陆衡其实从小并没接触过什么同年纪的孩子,偶尔去村里也只是不被发现地逗一下孩子群,如小猫般,只是伸一下爪子,就跑远了,既渴望又保持距离。
  祁越却老持地像个大人,待谁都温文尔雅,给天真的孩子甚至成人一种和风细雨的错觉,可是一经细想,他的喜怒哀乐,都不曾明显表露,用一层周到的礼节隔绝了他人。
  祁瑜简单地给两个孩子做了个介绍,玩味地看了看他们,哭笑不得地发现,陆子岈也好,他也好,似乎都没有在性格上带给他们什么影响,还是各照各的天性长大了。
  陆衡两眼放光地瞥了一眼祁越的窄刀,这么明显的做作法,对付陆子岈是不管用的,毕竟是磕磕碰碰亲手带大的,基本上能用一撅屁股就知道拉什么屎来形容他对这小子的了解。
  可是祁瑜对他很心软,心软到问了一句:“想跟他比试比试吗?”
  陆衡把眼睛弯成了月牙:“嗯。”求之不得。
  祁越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自己父亲,他倒不介意跟人比试,只是祁瑜从来没主动提过这种建议,一来有些欺负别人,二来小孩子切磋确实也没什么意思。
  陆衡到一旁挑挑拣拣拿了一把木剑,祁越还刀入鞘,收起刀锋。
  祁瑜好整以暇地抱着胸站在一旁,而陆子岈……陆子岈躲在一旁的百年大树上,有点紧张。
  陆衡所有的招式剑法都是陆子岈教的,走的是灵动诡谲的路数,并不适合硬碰硬,碰上祁家的刀,目的若是单纯为了比试,而非克敌制胜,就非常被动,何况陆衡还小,更加力有不逮。
  但是他根本不在意,木剑出招十分挑衅,刻意刁钻,意图引祁越反击,他想亲身体会一下那招的刀锋,也想看看这个斯文的小公子会不会生气炸毛。
  祁越专注地避开纠缠不休的木剑,几乎有点缩手缩脚,将目光从剑上移到眼前少年暗藏笑意的脸上,真是……会胡闹,他拿捏着分寸卡着木剑一挑,陆衡右手一松,剑落到了左手上。
  祁越偏了偏头,心道:“左手剑?”
  练武之人有自己惯用的手,但到一定程度,双手使招都不会太弱,大多高手还会刻意练一练左手持兵器,但一般不会是他们这个年纪就开始,他们连右手都还没练利索。
  陆衡朝他邪气一笑,一剑直击刀鞘,小猫露出了爪子。
  不,他本来就是个左撇子,祁越回了神,被激起了一股隐约的好胜心,眼前这个少年似乎并不需要他顾着分寸,实在有趣很。
  祁越的刀快了,但却并不犀利,同他与自己父亲比试的毫无顾忌还是不同。陆衡毛毛躁躁地还想试探,木剑直指对方咽喉,然而被轻巧躲开,还是不肯出招吗?
  不料那刀猛地下沉横扫,陆衡一跃而起,脚尖轻点刀鞘,翻了个身往祁越身后落去。
  陆子岈被这奇臭无比的一招一惊吓,差点捏断手里的小树枝,立刻升起了一种被私塾先生告了一状的恼羞成怒,简直想亲自给假儿子补一刀,这么华而不实的招式,完全将自己的漏洞暴露给对方,亏他使得出来!
  少年翩若惊鸿般落地时,那刀鞘也同时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再近一点,便能碰到他细长的脖颈。
  陆衡一顿,伸出两根手指将刀捏起往外漫不经心地一推,咧着嘴朝祁越笑:“投降投降,好弟弟,我投降!”
  祁越:“……”
  突如其来的一声“好弟弟”把祁公子给喊懵了,忘了自己已经赢了,直到听到祁瑜在一旁憋得笑出了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被占了便宜……
  陆衡边卖师父边撒糖:“我爹说,名门正派多余没用的花招奇多,祁家的刀却是不同凡响。”
  祁越没听到他怎么夸的,只是默默比了比两人间的身高,两人的差距很小,但陆衡稍稍比他矮一点,无论从哪个角度,他都不认为自己能比这个嘴上抹蜜的小子年纪要小。
  陆衡这边的马屁还没拍完,一个大白馒头就精准地投掷到口蜜腹剑的陆小爷脑门上,然后可爱地一弹,在地上滚了几圈……
  陆衡摸着脑袋转身,没看清来人就喊道:“师父!”
  陆子岈莫名其妙,这欠揍的小兔崽子本来还爹来爹去的,怎么这会儿又改口喊“师父”了?他随即接到了祁瑜耐人寻味的一道视线……恍然大悟,挨了个馒头就要以下犯上兜底吗!
  陆子岈权当看不懂这眼神,说道:“祁家的刀法集百家之长,又在战场上反复磨砺,摒除破绽,一招一式都精简到了极致,自然不会有什么耍花枪的招式。”
  祁瑜笑道:“过奖,杀手榜第一陆子岈的剑法才堪称一绝。”
  陆衡在两人之间来回瞄了几眼,觉得互吹得差不多了,横插一句:“那祁家的刀对上陆家的剑呢?”
  陆子岈真的很后悔从小到大没揍过这小子,现在只想回炉重造一番,但也来不及了,沉着脸不惜把自己也给损了:“你说呢,你刚刚不是比过了吗?”
  陆衡虽想看他们正正式式比一场,不过也知道凭他一句话不太可能,没达到目的也无所谓,自己输了也没放心上,用食指抓了抓脸颊,毫无愧色。
  祁越堪称温柔地看了一眼这位自来熟的“兄长”,觉得纸上所说的惹是生非这个词终于找到了归宿,挑了挑眼,默不作声看着陆子岈,陆子岈的名声他早有耳闻,即使销声匿迹了十年,也未在江湖上褪色。少年何等聪明,一来二去,马上明白那天在客栈他们遇到的便是眼前的这位,而昨晚祁瑜三更半夜出去必然也是为了去查这位的踪迹。
  祁瑜一身武功授于几大名门,其实与这江湖也有脱不开的渊源,但不管是先帝还是当今都对朝廷大臣与江湖人士关系过密十分芥蒂,再加上祁瑜常年都在边境,祁家与江湖其实也并无太多关联。
  而陆子岈不仅是一个纯粹的江湖中人,而且是不见光的杀手,以祁瑜的性格作风,本不应该会是与他相识,如今看来,竟是旧识好友,还非常欣赏。
  祁瑜笑笑,打断了陆子岈,说:“客栈派人给你送来了一封请帖。”
  陆子岈一皱眉:“谁送的请帖?”
  祁瑜:“洛北阁阁主。”
  陆子岈:“苏小曼?”
  祁瑜点头,道:“而且……给我也送了一份。”
  陆子岈失笑:“这到底是我沾了你的光还是你沾了我的光?以什么名义送的请帖?”
  祁瑜嘴角抽了抽,颇有些艰难地开口道:“阁主寿宴。”
  陆子岈奇道:“苏小曼的寿宴?她还没成精吗?”
  祁瑜咳了一声,阻止陆子岈继续口下失德:“这个暂且不论,她在洛南帮帮主尸骨未寒时大摆寿宴,在外人看来颇为挑衅,不知是何目的。近几年洛南洛北两派针尖对麦芒,暗地里交火了不知多少次,冯元皓一死,还把你的名字往这事里一带,更加引人注目,自然许多人先入为主,怀疑你的雇主是洛北阁。”
  陆子岈:“苏小曼惯会搅浑水,不惹得鸡飞狗跳她活不下去,不是看来,而是十拿九稳的故意挑衅,不过冯元皓是暗中被杀,这似乎并不是她的做派,以她的性格,不太愿意给死敌一个痛快的。”
  洛北阁与洛南帮同属于洛城地头蛇,洛北阁早就存在近乎百年,当年并非是因处洛城北部而名,而是因为洛城处于大梁北部,近几年南帮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发展起来,在势头上竟能与北阁齐头并进。
  但洛北阁的阁主却没几个人见过,姓甚名谁,是老是少,通通是迷,倒非刻意隐瞒,只是此人从不露面,北阁看起来几乎在自行运作,在南帮发展起来的同时,北阁做事似乎更加低调了些,陆子岈与祁瑜算是为数不多知道阁主是谁的几人之一。
  洛北阁不像根基深厚的名门正派,但混沌于世,四通八达的耳目众多,实力难测,外人自然而然地以为阁主要么是铁腕强权的高手,要么是世外高人,没料到阁主居然会是个柔弱女人,而且是个地地道道难缠至极的女人。
  陆子岈与祁瑜无奈对视一眼,他们一想起要面对苏小曼就觉得有些头疼,但昨夜刚解决了一批黑衣人,今天苏小曼就把请帖送上门来,而且拐弯抹角送到将军府,分明是从头到尾看着戏,要说她没掺一脚根本不可能,问题在于她参与了多少,为何牵扯陆子岈,现在又想干什么。
  四周突然安静,眼见陆子岈和祁瑜在聊了几句猛料之后,便要开始用眼神默契地无声交流起来,陆衡往他俩身边一凑,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呢?”
  啪的一下,陆衡后脑勺挨了陆子岈一巴掌。
  陆子岈:“什么我们?有你什么事?”
  陆衡惊讶:“师父,您放心留我一个人?”
  陆子岈:“……”他确实不放心。

  ☆、第六章

  陆衡花了一天时间把将军府兜了个遍,天一黑就熟门熟路地摸到了祁小公子的住处。
  祁越一进门就发现来了个不速之客,也不作声,犹自扬了扬嘴角,同往常一样,慢条斯理地点灯。
  一转身,一只陆衡从房梁上倒挂下来,朝他又斗鸡眼又吐舌头,自以为做了一个很可怕的鬼脸……
  祁公子顿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陆衡没料到他这个反应,一愣,表情都收了回去,翻个身落了地,大概也觉得自己有些胡闹,抓抓脸,不好意思地笑了,这时才吝啬地展露了那张脸原本的斯文气。
  祁越笑着扬了扬下巴,询问他有什么事。屋内光线柔和,给小公子染上了一层光晕,下巴也没那么尖了,眉眼还弯着,不像白天那样笑得不近人情,终于显出了一点孩子气,某人手贱地直想掐着他的脸颊好好捏一捏。
  陆衡忍了忍,大刺刺往一旁的椅子上一瘫,歪着头问他:“你不好奇我们昨晚去哪儿了吗?”
  祁越:“估计是跟一伙人干了一架。”
  陆衡惊讶:“你怎么知道?”
  祁越笑了:“猜的。”
  陆衡白天想逼他使的招式大概是“破万军”,应是从他父亲那看到的,而“破万军”其实是在战场上无往不利的一招,胜在以一敌多,若他父亲使了这招,想必当时的情况应该是面对很多敌手。
  陆衡撇了撇嘴,表示不信,不过陆小爷不是喜欢追根究底的人,注意力转移地奇快,在椅子上一弹,坐正了,往前倾了倾上半身,神神秘秘地问:“那下一次,你想不想参与?”
  祁越心里已经被他逗乐了,表面上还维持着一副有点困惑的表情,微微皱了皱眉,问道:“下一次?怎么参与?”
  陆衡的眼睛在晚上看上去很亮,这会儿觉得小鱼苗上钩了,更是有要放光的意思,说:“你听到了,他们白天说的那个什么阁什么曼……”
  祁越贴心补充道:“洛北阁,苏小曼。”
  陆衡:“对对对,我跟你说,江湖可复杂有趣了。”陆小爷将自己刚出山没几天的事实揭过,像模像样地给祁家小公子虚构了一番。“这事儿一听就要九拐十八弯地发展,怎么样,去看看?”
  祁越“面露难色”:“可是他们不打算带着我们啊。”
  陆衡一听就开始啧,觉得世家小公子实在是养在深闺,太乖了,随手往祁越肩上一搭接着一揽,豪气冲天地大放厥词:“不怕,有我在,跟着哥走!”
  祁越被搭得一个趔趄,低头藏住了眼角笑意,适时将只要自己开口祁瑜也会同意这件事给咽了,顺从地回了一个“嗯”。
  苏小曼的这场寿宴注定是要百转千回的,刚出门没多久,就有了个前奏,陆子岈和祁瑜将双双跟着他们的两个小子给揪了出来。
  这场跟踪实力悬殊太大,陆衡被逮住也完全不感到惊讶,他原本的策略就是死皮赖脸纠缠不休,一被发现就开始扒着陆子岈耍无赖,弄得陆子岈喊“滚”都喊得没有底气。
  祁瑜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祁越的性格过于内敛,这个年纪已经不太像孩子,他有时候觉得可能是孩子母亲早逝的缘故,可看陆衡根本就没这个毛病,大概也是自己过于古板了,难得见他还能被撺掇着活泼一次。
  祁瑜:“你也想跟着一起来么?”
  祁越点点头。
  陆氏冒牌父子直愣愣地看着他们。
  陆子岈想道:“他拎着拖油瓶过去干什么?”
  陆衡想道:“事情好像哪里不对劲。”
  于是这场赴宴就多了两个累赘。
  陆衡用手肘捅了捅一旁的祁越,低声问:“怎么回事?有招怎么不早点说?”
  祁越一脸茫然,无辜地回视。
  陆衡:“你!”
  陆小爷自问捉弄起孩子来有一手,这会儿本能地觉得不对,你又你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忍了,憋着一股怀疑跟到了苏小曼的私宅。
  宅院比较偏远,看起来颇有点人迹罕至的味道,从外看并无甚特别,进去后才发现,宅院大得出奇,他们由一个下人打扮的小厮领着,那人看起来有点唯唯诺诺,也不正眼看他们,只不作声地领路。院内的景色其实布置地十分精巧,移步换景,可不知为何,陆衡总觉得阴森森的,有种进了妖精洞的感觉,最奇怪的是,越走他越觉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
  陆子岈:“苏小曼武功尽失,但颇通阵法,这宅子大概是由她亲自布置的。”
  陆子岈这句解释反而带出了更多问题,陆衡刚想问个清楚这阁主为何会武功尽失时,他们便到了。
  陆子岈和祁瑜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他的不对劲全能归功于苏小曼是个妖孽,可这偌大的厅堂里,只有他们四人和那一堆干瞪眼的某个门派是怎么回事?这场所谓的寿宴只请了这么几个人?
  两伙人互相谁也不认识谁,风格又迥然不同,被小厮迎进去之后,就各自分成两边,只有一伙人在场还能互相聊几句疑惑,这会儿不多不少的两伙人之间升起了一阵尴尬,谁也没搭话,一口接着一口地呷着茶。
  就在那帮看起来有点斯文的江湖武夫开始不耐烦,想站起来拍屁股走人时,传来了一阵女子的笑声,虽是清脆好听,但笑个不停,就显得有些不怀好意。
  这么多人里面,陆衡大概算是最耐不住的,伸长了脖子往那笑声传来的方向张望,只见一个身着红衣身段曼妙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她一身颜色虽惹眼,但并没有任何其他多余的装饰,只是一身纯粹的红,长发随意拢在一起扎好,无任何发饰,脸上也是干干净净的妆容,生得唇红齿白,美丽又桀骜。
  除了陆衡,还有对面的一伙人整齐地一致发呆。
  那女子径直走过,走出了将军巡视的风度,往那群人先是点了点头,说道:“洛南帮肯赏脸,实在有幸。”
  那伙人像头顶炸了团烟花,此刻还瞪着这女子,一时对这女子就是洛北阁阁主这件事难以消化,直到其中看似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站了出来,有礼有节地话中带刺道:“阁主有礼,南帮最近不太平,阁主想必早有耳闻,此次宴请实在突然,来得仓促,未备什么寿礼。”
  何止是未备什么寿礼,恐怕是驾着刀赶来兴师问罪的,这头号有嫌疑的就站在这儿,他们一时被这表象弄得有点不知该如何发作,不然早就开始提刀发问了。
  苏小曼笑了,带着点少女般的羞涩,说的却没一句好话:“冯帮主死得突然,可每天都有人要死,我又管不住我的生辰,怎么就不能举办寿宴了呢?”
  “你!”一个年轻后生忍不住往前冲了一步,被那中年男子一手往后一推。
  苏小曼:“这位便是南帮的二当家葛秋海葛大哥吧?有人的丧事,对你我来说,不就是喜事吗?二把手一夜之间变一把手。”
  “胡扯!你到底是谁!洛北阁阁主就是你这么个小丫头片子?什么时候换的人!把你们真正的头叫出来!”那帮人先是被惊得呆了,又被几句话气得跳脚,恨不得马上打一架,可眼前只有个弱女子,他们一帮人又不能动手倚强凌弱,个个气得脸红脖子粗。
  陆衡听得目瞪口呆,这姑娘白瞎了这长相,这张嘴毒得能让人退避三舍,他扫了一眼陆子岈和祁瑜,发现两人神色淡漠,一副出家多年的样子,看起来已经习以为常。
  苏小曼露出了个回忆的表情:“什么时候换的人?上一个死了好多年了。”
  不等洛南帮的人继续嚷嚷,她将头转向这边,轻声细语道:“难得祁将军也来了,还有……玉郎,多年不见了。”
  陆衡哆嗦了一下,苏阁主这几句温声细语感觉杀伤力更大。
  果然洛南帮的人齐齐站了起来,有人连带把刀都拔了出来。
  葛秋海眯了眯眼:“玉郎陆子岈?阁主这是什么意思?”
  陆子岈一阵头疼,这么快就要把他架火上烤了吗,能不能让人喘口气。
  陆子岈这外号实在连本人都不想提,哪个杀手想顶着什么玉郎情郎的名头,只不过现在的姑娘也不知道是什么癖好,似乎对这个面如冠玉的沾血杀手没什么恐惧,反而有很多好感,敢情他不杀女人。不知何时开始,这个玉郎的称号便不再落在他人头上,单单指他。
  既然被苏小曼点了出来,陆子岈也不做解释,抱着胸往旁边一站,脸上写着“要打要杀请便吧,奉陪”。
  苏小曼点了火,倒是不疾不徐:“葛大哥这句话我就听不懂了,我是什么意思?冯帮主怎么能死得不明不白,这会儿大家凑齐了,把这事给查清楚了不好吗?”
  一边的两个孩子都觉得不好,这姑奶奶摆明了是根搅屎棍,根本不关心那姓冯的还是姓葛的死得透不透,也不知道真正目的是什么,非常有可能是闲慌了闹出戏来看看。

  ☆、第七章

  “别跟他们废话!既然人在这里了,省得到处找,杀了便是!”不知是洛南帮一群人堆里的哪个开了口,顿时引得其余的人附和起来,热闹得像是在喊架。
  苏小曼坐着,用一只手撑着下巴,抬眼看着南帮,不知是看着南帮一群脸红脖子粗的手下,还是看着面沉似水的葛秋海,这时候她的伶牙俐齿反而安静了下来,神情竟有些天真。
  祁瑜往前走了一步,看似无意地挡在了陆子岈之前。
  祁瑜:“各位,如今没有证据能证明冯帮主是陆子岈杀的,还请先稍安勿躁。”
  葛秋海抬起手,后面一帮人立刻识相地闭了嘴,他提了提嘴角,做了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说:“祁将军,在下敬重您是保家卫国血战沙场的人物,朝廷一向自矜,不愿搅到江湖这趟浑水里,还没问问,您怎么来了?还站在陆子岈的这边,他恐怕连个名门正派都算不上吧?”
  陆子岈视线被祁瑜挡住,不识相地往旁边挪了一步,辜负了祁大将军的好意,听到葛秋海把自己从名门正派里剔除了,反而觉得是句好话,好笑不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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