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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无邪-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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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是入秋的时节,他们坐在三楼窗边的榻上,中间摆了张小案桌,湖面上有些寒意,正冷得非常舒适。
陆衡背靠在窗沿上,衣袖挽起,露出有些瘦削但骨节优美的手腕,虚晃架在支起的膝盖上,喝了口酒,这小二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大概是给他们拿了临江最烈的酒,一口下去,一直烧到胃里,把全身的寒意都驱散了。
他想了想,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小心翼翼地说:“这些年……”
祁越大致明白了他想问什么,就着酒壶喝了口酒,无声地笑了笑,其实只是扯了扯嘴角,这是他几乎习惯性的一个表情,看起来让人觉得里面意味很复杂。
祁越:“那时父亲回京复命,是因为边境突然生变……”
陆衡心底一凉,原来那时候他离开了之后,祁家也几乎立即就出了事。当时祁瑜回京的时机就非常古怪,他与陆子岈在洛城刚要开始着手查洛南帮,那边京中就来了圣旨,如果不是边境出事,他几乎要怀疑,这洛南帮背后的人就是当今皇帝。
祁瑜回京之后,立即就被受命去平定西部几个部落之乱。西部边境的几个小部落从来都没成过什么气候,平时最多也就在边境抢点东西扰扰民,一般抢了就跑,虽然极其讨厌,但也从来没闹出过大事,那次却集结在一起,对边境发动了场颇具规模的挑衅,甚至还抢占了一座小城池,这实在有点匪夷所思,按照他们的兵力,搞搞打家劫舍可以,真正要跟大梁正面打仗,相当于鸡蛋碰石头,大梁的兵马一到,他们根本守不住这个城池,难道那几个首领集体魔障了?
祁瑜带兵到达后,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将城池重新夺回,他们那次的行动与其说是一场入侵,倒不如说是一次认真准备的劫掠,把整座城池掏了个空,而与大梁的将士一碰,就缩了回去,象征性地做了下抵抗就跑了,祁瑜轻轻松松打了场胜仗,整顿了边境的布防,便回京复命。
可戏从那时候好像才刚刚开始,那几个部落的首领在缴械投降的同时,上呈了祁将军密谋与部落勾结之事,信中言辞凿凿,并用告发此事来换取大梁能对西部几个部落宽厚处理,称从此愿依附大梁,作为附属,再不扰边境安宁。
皇帝大怒,不由分说立即定了祁瑜的死罪,亦不管几个臣子提出的疑点,下令立即出兵拿下祁瑜。
西部的战况兵部判定并无需多少兵力,所以祁瑜带的并不多,近一半生死跟随的下属也并未出动,当时他们正好走到寒关古道,朝廷的兵马已经布好局,正等着请君入瓮,接下来就是一场毫无辩解余地的屠杀。
苏小曼第一时间联系了祁瑜在境内的旧部,将仍在洛城的少年祁越连夜带出了城,十年来,他一直是不曾公开的要犯。
说到这里,祁越的语气一直很淡,不像在谈论自己的事情,陆衡连闷了几口酒,艰涩地开口:“你……”你什么呢?别难过?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伤都结成了难看的疤,何况他很清楚,他们俩人,恐怕都不是愿意让伤口结疤的人,就算再疼再血淋淋也要揭开了记住。
他少年时认识祁越,以为像他这样的人,长大了就应该像祁瑜一样,成为风雅夺目的少帅,鲜衣怒马,掷果盈车,走在哪里,都被姑娘们心心念念,怎么能在这江湖中落魄漂泊?
陆衡自嘲地笑了笑,似乎不太符合眼下这个语境,他将端着酒的手晃过来,跟祁越碰了碰杯,两人无言地喝酒。
清风明月微风,陆衡头晕脑胀地靠在窗上,这酒后劲很足,他现在别说轻功,下地都走不了直线,第一次对自己的酒量有了点自知之明。
他娘的这小二大概是希望他们俩今晚都醉死在外面别回去了,他转过头瞄了眼祁越,只见祁大少爷正儿八经地端坐着,喝的也没比他少,可就连脸头都没红一下,仍是玉面青衫风度翩翩,敢情他喝的是白水吗?
见祁越抬头询问地看了下自己,陆衡摆了摆手,也不知道是想表示自己没事还是将要不省人事,然后就再也撑不住眼皮了……
祁越叹了口气,站起来绕过去,脱了件外衣给陆衡披上,陆衡滚烫的呼吸正好喷到他的手背,祁越被烫到般缩了下手。
他坐在陆衡旁边专注地盯着他,他觉得陆衡的长相变化不大,只是脸上少了少年的那种圆润,眉目都更加精致了,睡颜安静又清隽,他神使鬼差般慢慢靠近,轻轻一吻,这吻太轻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真的碰到。
陆衡眼睫毛动了动,不安分地皱了皱眉,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祁越回过神来,疑惑地抬手轻轻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然后勾起嘴角笑了笑。
☆、第二十一章
陆衡一觉醒来还在湖心楼阁上,身上盖了祁越的外衫,扭头一看,他正背对着他,站在另一边,天刚微亮,湖面上起了一层白雾,美轮美奂,祁大少爷往那一站,倒有点像附庸风雅的诗人。
陆衡将外衫抛给他,祁越霎时转身接住,套在身上,还残留了些许暖意。
陆衡想问问这少爷是不是整晚没睡,左右看看这水墨画般的意境,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在此时此刻之下再说出这么婆婆妈妈的关爱人的话可能有点不妥,咳了一声,说道:“那个李大爷差不多也该醒了。”言下之意,见不到你怕是真要削了我。
两人回到临江客栈,李光耀果真已经起来了,一见他们溜达回来表情就是想要发飙,还没开口,陆衡便知情识趣地往祁越身后一躲。
祁越权当自己不知道,问李光耀:“可好些了?”
李大爷一肚子气在醒来的一刻瞬间烧到了头顶心,却发现他们俩都出去了,这会儿还没完全冷静下来,这火气被祁越拦腰斩断,噎得额头冒青筋,瞪着在祁越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的陆衡,咬着牙说:“好多了,少当家费心了。”
祁越像感受不到尴尬的气氛,自顾自地在他们面前打开了小二方才塞给他的信,陆衡对这样的信并不陌生,信封一个“曼”字,是苏小曼,他皱了皱眉。
信上只写了两个字——“攸行”,攸行派最近正要举办的一场比武,也算是武林中一场盛事,并非年年都有,只在选下一任掌门时才会举行,而继任掌门不仅要接受同门的挑战,还不能拒绝江湖中任何前来挑战他方人士,最后胜出方能坐稳这个掌门之位,若真是败了,那这一任掌门将由最终胜出的人接任,这也就是为什么,攸行派的掌门不仅仅是一个门派的掌门,还被尊称为剑宗,现任掌门是江湖上人人称道的德高望重的前辈纪岚,几十年前也是年少风流的人物,以手中的剑傲视群雄,如今年纪很大了,要选继任者也是理所当然。这些事本不在祁越的关心范围之内,只是此帮派所处的位置,占据了寒关古道。
寒关古道的地势非常特殊,处在一条非常狭长的山谷里,两边的山脉异常陡峭,难以攀爬,若是前后通道一堵,再配合以两边驻兵,一旦兵马从中经过,就是个死局,是个难得的天堑,也是大梁靠西的一道天然的防护。
当时祁瑜的手下没有一个从寒关古道活着出来,祁越也曾推演过那场战役,就算是浴血奋战,也几乎是不可能战胜,更何况他心里明白,当时的情况,以祁瑜的性格,可能并未做任何抵抗,然而即使如此,前去的将领还是下令灭口。而当时若想在寒关古道布兵,攸行一派就算丝毫不插手,也是开了道……
……苏小曼的来信往往都是些不清不楚的内容,不交代原因,也不说清楚目的,祁越皱了皱眉,手中的信即刻被一旁的陆衡抽走。
陆衡:“攸行派?那姑奶奶是不是又在挖坑让人跳了?”
祁越看了他一眼,心说可不是嘛,她什么时候消停过?
陆衡犹豫了一下,道:“……我也正想去一趟。”
李光耀一拍桌子,怒道:“去什么去?”还嫌不够惹眼?李大爷指桑骂槐,虽瞪着陆衡,无非也是想提醒一下他们宝贝少爷。
陆衡见他实在对自己有些误解,从旁边踢了张凳子,坐下来,将那块从洛南帮那得到的金字令牌拿出来摆在中央,认真道:“这是……从洛南帮葛秋海那所得。”
祁越:“……”
李光耀:“……”
所以呢?
陆衡见他们纹丝不动地看着自己,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心想你们俩蹄子装得也太像了吧,一句话都不问,原来早就猜到了是吧,于是翻了个白眼继续说:“不过这令牌并不是我唯一拿走的东西,与这令牌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封信,你们猜是谁写的?”
祁越:“纪岚?”
陆衡:“不,是他们推举的下一任掌门。”
祁越惊讶:“写了什么?”
陆衡:“大多都是些废话,吾兄吾弟的一大堆,不过却提到了此次比武,如果不是……咳,葛秋海也会去。”
难道堂堂攸行派会跟洛南帮这种见不得光的帮派也有所往来?
祁越:“既然如此,不如一道同行。”
什么!李光耀“嗖”地站了起来,“不妥!”
祁越想了想,说道:“那李叔你要不留在洛城?”
李光耀:开什么玩笑!
陆衡好笑得看着李光耀的脸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终于还是缴械投降。
寒城,李光耀臭着一张脸跟在祁越与陆衡身后。这里本就非常接近西部的各个部落,时战时和,各族人就混杂在一起,也有通婚的习俗,所以在路上随便看到一人有时也分不清到底是哪里人,况且,因着攸行的这场比试,江湖中的名门正派、三教九流也汇聚在这里,就更加热闹了。
离比武开始还有三天,他们要留在这城内待上三天,陆衡对到处乱逛的兴趣其实也没有少时那么浓了,但带着整天黑着张脸的李光耀转悠实在是一件顶有趣的事。
突然,面前一摊位上有个大约二八年纪的姑娘,正跟摊主吵得火热。因为比武的关系,这段时间寒城到处都是卖剑卖兵器的,满大街地喊什么祖传宝剑、妙手铸剑,其实也就是些能割破层皮的玩意儿,当菜刀切猪肉都嫌钝。
这也是前方不远处吵架的中心,那姑娘背对着他们,穿着像是外族,身材不高,看着有些娇小,玲珑可爱,倒像是江南女子,声音也很甜,只是说话实在不依不饶,左一句姑奶奶右一句姑奶奶,伶牙利嘴地问候了对方祖宗八代,把那摊主骂地气成了个猪头。
陆衡听了两句就被逗乐了,不过这小姑奶奶好像还没尽兴,将手中的鞭子一扬,对这那摊位作势就要挥下去,陆衡一瞬间闪身到她身边,堪堪握住她的手腕。
那姑娘一转头,就看到陆衡一脸不正经的调笑脸,她长得实在娇俏,一张小脸上,一双杏眼十分灵动,唇红齿白,怎么脾气这么火爆?
陆衡心里立刻形象地把她联想成了小辣椒,说:“小姑奶奶,手下留情,这小摊小贩能挣几个钱,哪里经得起你这一鞭子?”
小辣椒抿了抿嘴,明明已经有些动摇,还是倔强地说:“对骗子怎么能手下留情!”
陆衡心里笑了,这姑娘天真得有些可爱,对她无辜地眨眨眼,说:“那看在他说不定还有老有小的份子上,饶一回这骗子,怎么样?”
小辣椒被他这眼睛眨地顿时红了脸,陆衡长得清俊,眼里分明是不正经的笑意,可怎么看都不像个登徒子,反而比往常带了几分蛊惑,何况手里还捏着小姑娘的手腕没放,她一时气焰全消,轻轻地“嗯”了一声。
李光耀只觉得旁边自家少爷周身好像在散发冷气,哆嗦了一下,转头一看,祁越正错过他走向那俩人。
☆、第二十二章
祁越缓步地走到他们跟前,有意无意地扫了陆衡仍握着小姑娘手腕的那只手,淡淡地笑了一下。
陆衡被他这眼看得莫名心虚,做贼似地松了手,那姑娘见他眼神越过自己,也转过身来,见一气质出众的俊美公子走过来,愣了一下。
祁越:“姑娘这把剑如果用得不趁手,就当转手卖给我们吧,不必跟这小摊主一般见识。”
李光耀乍一听,见鬼似地在他们三人之间来回扫视,觉得自己好像是错过了什么关键问题,少爷这是要跟陆家小子抢姑娘的意思吗?
陆衡一惊,有种得罪了祁少爷的感觉,飞速在自己脑子里过了一遍也没理出个所以然来,斜眼瞄了下眼前这个火爆的“小辣椒”,难道祁越……看上这小妮子了?
李光耀和陆衡第一次毫不知情地达成了默契的共识,齐刷刷地带着十二分好奇地看着祁越怎么撩小姑娘。
那“小辣椒”本性活泼张扬,不过当着一个斯文有礼又长成这样的公子,不由自主也人五人六起来,回道:“既然公子属意这把剑,送与你便是。”说完,杏眼弯了弯,调侃地看了一眼祁越手上拿着的刀。
陆衡已经不知不觉凑到李光耀身边,两人抱胸站在一旁看戏,对这场装腔作势语不达意的礼尚往来啧啧称奇,心里对祁少爷不免都有了新的看法。
祁越拱了拱手表示谢意,一副要就此别过的样子,陆衡一看形势不对,兄弟装个半天原来如此青涩,两句话就跟人说完了?决定必须要帮上一把,一步上前,说道:“姑娘看起来不是这里人,敢问芳名?”
李光耀以十年经验瞬间判断出了祁越此刻的笑脸上有一层隐约的霜气,虽然对姓陆的小子有点同情,还是静悄悄地往后挪了两步。
“小辣椒”刚开口想报名讳,突然看到了什么,急急忙忙道了个别就往人堆中扎去,三人往她跑去的方向一看,也只见了几个与她穿着风格类似的背影,想必是追同伴去了。
陆衡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笑眯眯地将手搭在祁越的肩上,说:“怎么?看上了?”
祁越带着笑意地轻哼了一声,说:“哦?我还以为是你看上了。”
陆衡啧了一下,说:“兄弟如手足,看你这清心寡欲的样子,恐怕一辈子就开一次花,你要喜欢,我当然不夺人所好,她既然要买剑,说不定也会去看比武,我们还能碰上。”
祁越好像被他这个“清心寡欲”给逗乐了,摇了摇头,就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凑近了些,顺手搭上他的腰,不小心点到了陆衡的笑穴似的,把人搭地笑成了个麻花,也就没意识到这个举动哪里不对。
祁越突然点出:“你看她这脾气,是不是有点像曼姨?”
陆衡刚笑得喘不上气,被他一句话给立即止住,一脸不小心咬到苦瓜的表情,说:“祁少爷你是不是存心的?停停停,千万别往下说了。”
见祁越还想给他丰富一下想象,陆衡忙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闭嘴。
两人自顾自地玩笑,可怜了李大爷走在他们身后,被自家少爷温柔得能掐出水的眼神惊出了一身白毛汗。
单就他们待的这短短几日中,寒城里的人便十分明显地增多了,里头并不尽是江湖人士,还有些趁着人多过来倒买倒卖的,而江湖人士,也不都是要去争这攸行派的掌门之位,因着比试是顶尖高手之间的切磋,又隔了几十年才有这一次,更多的人其实是来观战的。
等到比试那日,天未亮,寒城就醒了,为着这场比试而来的各界人士纷纷上山。攸行派虽盛名在外,但所处的位置却并不好走,其实择的是一处隐世之地,相传当时创立此门派的先祖虽是位高人,却并没有将门派发扬光大的想法,只收了一位徒弟,隐居在山中,不知后来是第几代弟子壮大了门派,才一代代传承,有了如今鹤立武林的攸行派。
攸行派在山的极深处,他们在到达之前还要往上爬很长一段路,且要通过一片茂密且古老的森林,山势还时有险峻陡峭之势,若非轻功过得去,此番还真的看不成这场比武。
单单就在通过森林时,这一波人就能分出个三六九等来,轻功才练到初级的比树上的猴子也好不了多少,在粗壮的树枝间跳跃,一个不小心还要撞上树,若运气稍不好,还能撞上个八斤八两的相互一抱一起从树上掉下来,时不时激起一番混战,练到稍有所成,跻身中级的,能自如地在树之间穿梭,只是带起的动静还不小,人所过处,树上叶子枝杈纷纷下落,而练到上层的,身形便行云流水,往来无声无息且无痕。
祁越、李光耀的轻功皆为上流,而陆衡的轻功恐怕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只是三人在树林间闲庭阔步般施展,并不引人注意。
这种闲人特别多的地方,李光耀巴不得别来,无奈已经到这个份儿上,只能低调再低调,一歪头还要看到两人成双入对地在树间飞跃,心口简直堵得要吐血,以他这把年纪的经验,祁越时而展露的情意已经不能用眼花来骗自己,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份感情有多深了?还有没有得救?这种事怕是连祁瑜在世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他一个下属兼长辈要怎么说,李大爷在心里哀嚎几声,他们的处境向来都很棘手,但是他做梦都没想过自己还要面对这种问题!
天刚微亮,他们冲出密集的树林,顿时眼前豁然开朗,迎面的是一个巨大的瀑布,水声巨响,激起一片水雾,既壮阔豪迈,又有股朦胧的意境。
一些轻功不错的纷纷略过水面,迎着这瀑布而上,另一些则另找他径,陆衡转头朝祁越一笑,往瀑布方向扬了扬下巴,随即直接往瀑布而去,祁越稍一借力,紧随而上。
李光耀气急,当我是死的吗!
☆、第二十三章
瀑布的水汽扑在脸上,如同层层叠叠的云雾,陆衡猛的有种身处霁云山的错觉,这几年他不是在别的地方,而是在霁云山,当年救他的人不是别人,是陆子岈的师父,吴名,换句话说,也是他的师祖。
当他知道吴名的身份之后,本以为他带自己回霁云山,教自己功夫是为了报仇,然而后来才慢慢觉得吴名一开始说的那几句话仿佛只是为了激他。陆衡直到离开霁云山时都没有明白吴名真正的想法,多年来,支撑着他的就是将手中的无邪剑刺穿那些人咽喉的执念,可没想到他准备下山时,吴名会给他两个选择,要么选择一辈子留在霁云山再不入世,要么选择报仇,再也不要回来,从此再无瓜葛。
陆衡那时僵在原地很久,喉咙因勉强忍着哽咽而有些疼,他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必须要报仇,哪怕给出这样选择的吴名,必然也很清楚这件事,所以陆衡跪下,给他磕了三个头,就此别过。
这不是太久远的事情,但当陆衡跃身上瀑布时忽然有种时过境迁的感觉,反而是那时陆子岈教他轻功的场景,历历在目,像就发生在眼前。
陆衡三人先后到达瀑布上层,立即被眼前风景给震慑住了一瞬,只见这断崖上层极其疏阔,仿佛一下进入了另一层境界,水面映照着天空的颜色,蓝得几乎如出一辙,不似人间,置身其中,显得尤其渺小,而前方的宽阔的水面之上,悬浮着一片圆形的平地,竟是一个天然的擂台!
他们同周围陆陆续续到达的人一起向擂台靠近,经过这一段路,淘汰下了许多看热闹的,没有了刚上山时的那种拥挤,留下的都是有些功夫底子的人。
此时远处山峰上传来了悠远绵长的钟声,那声音带着一种穿透心灵的禅意,所有人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吸引了过去。
祁越犹自皱了皱眉,这里被特意营造出了一种神圣空灵之感,比试尚未开始,就让人对攸行派自然而然心生崇敬,一时升起了警惕之心。
陆衡与祁越对视了一眼,发现他与自己想的相差无几,心思想通,两人再看看李光耀,两眼放光,一齐叹了口气。
悬浮地块上落下了几个身穿白衣的攸行弟子,衣袂翻飞,乍一看格外不俗,他们随即宣布比武开始,比武以攸行弟子接受挑战开场,若门派外人士能战胜台上攸行弟子,便能进入下一轮,不论身份,获胜的八人将可挑战攸行候选掌门,当然,能继任掌门的是最终胜出的一人,比试规则,武器选择需光明磊落,另外,点到为止,不能夺人性命。
陆衡抱胸立在一旁,听到最后一个不能夺人性命的规则,冷冷“哼”了一声。
祁越:“这样的名门正派,必不能在选掌门时闹出人命,不然传到江湖上也是件伤及脸面的事。”
陆衡略感意外,不想自己还没说什么,他就已经猜到,摇了摇头,说:“既然是要为夺掌门之位而比试,就必得倾尽全力,若是缩手缩脚,就不免失了精准,而高手过招,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这规定未免太过伪君子了一些。”
祁越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说道:“你学的剑法在于夺人性命,而我学的刀法在于战场杀敌,都是戾气十足的功夫,我有时在想,会不会也有哪种武功,不在于伤人。”
陆衡一顿,心里不免有些伤感,虽然又轻又淡,但一瞬间让他有种难以呼吸的错觉。
钟声再次敲响,攸行派的一位弟子在台上负手而立,台下一个青年纵身上了擂台,两人互相拱了拱手,即刻拔剑出鞘。那青年在同年纪的江湖人士中虽算不得极其出色,但也有个中上水平,可在与那攸行弟子过招中,就显得有些吃力,而对方仍然是从容不迫,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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