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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星_禾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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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朗星推开他的手将领子整理好,一声不吭去洗脸,剑寒川只当他不好意思面对自己,便坐在桌前等他。
  顾朗星擦净脸坐过来,拿起那面花鸟镜细看,剑寒川喂了一勺粥过去,“先吃饭。”
  顾朗星看他一眼,见他如往常一般并无二致,转念一想,昨晚的事本就是自己主动,现在却闹起别扭着实是自己没道理,可心里还是憋屈,只能闷闷地道,“我自己吃。”
  顾朗星低头喝粥,剑寒川不时夹几样小菜放到他碗里,顾朗星觉得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他有些坐不住了,“你别总是看我。”
  剑寒川待他吃完,替他擦净嘴角,又将他揽进怀里,“还疼么?”
  顾朗星呼吸一窒,僵硬地摇头,脸上刚退却的热度复又烧起来。
  顾朗星在他怀里靠了会儿,问道,“暗卫还没回来么?”
  “回来了,已经把名单给我了。”
  顾朗星直起身子,“那我们走罢。”
  剑寒川又将他拽回怀里,“不急,我们再休息一上午,下午再去。”
  “我不需要休息,我可以自己去,你要是累了就好好休息罢。”顾朗星说着站起来就要出门。
  剑寒川黑着脸拉住他,“星儿觉得我需要休息?”
  顾朗星看他一眼,淡淡反问他,“不是你说的要休息?”
  剑寒川气得咬牙切齿,将人拽过来狠狠吻了一通。顾朗星摸摸被咬了一口的嘴唇,问道,“现在可以走了罢?”
  剑寒川只好带着人出门。
  暗卫给的名单上有六个人,其中两个人一个被吓死一个被吓疯,还有一个人在见到鬼后就举家搬离了这里。
  “只剩三个人了”,顾朗星拿着这份名单边看边说,他突然定住了脚步,皱眉盯着手中的一纸名单。
  “怎么了?”
  顾朗星指着一处地方,“好像有些奇怪。”
  剑寒川看过去,顾朗星指着两个人名,“你看这两个人,一个被吓死一个被吓疯,剩下四个人都比他们年纪大,这个王根生已经六十五了都没有被吓坏,怎么他们俩一个二十四一个二十六就被吓死吓疯了呢?”
  剑寒川也皱起眉来,“你是怀疑……”
  “还只是猜想,咱们还是先去找这三个人罢。”
  第一个人是六十五岁的王根生,王根生早先是个富户家的厨子,后来切菜时伤了手被富户打发出来,便自己在家开了包子铺,生意还不错。剑寒川和顾朗星来得时候已经过了早饭的时间,王根生还坐在家门口,看样子是包子还没卖完。剑寒川递过去一锭银子,“剩下的包子我们全要了。”王根生接过银子麻利地包好剩下的包子,抬头递过去时却愣住了。
  剑寒川笑笑,接过他手里的包子,“老人家,可以进去坐坐么?”
  王根生只当他们是路过的旅人来家里要碗水喝,赶忙将他们让进院子里。小院里一张石桌,刚好三张石凳,剑寒川在其中一张坐下,将自己带来的薄披风垫在石凳上,这才将顾朗星拉过来坐着。   
  “老人家,有些事情想请教您。”
  王根生一辈子是个粗人,剑寒川用的“请教”一词让他受宠若惊,连连摆手,“公子有事尽管问就是。”
  剑寒川问,“想向您打听打听镜中仙是怎么回事。”
  王根生霍然变了脸色,说话都结巴起来,“你……你们打……打听这……这个做什么?”
  剑寒川道,“老人家莫要惊慌,在下是一书生,靠写些话本小说糊口,自从听说了镜中仙的事后很是好奇,因此想向您打听当时的情形。”
  王根生是个老实巴交的田舍汉,听了剑寒川的由头,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耐着胆子回忆起来。“那晚我老伴儿出去了,我一个人在家准备第二天的包子馅儿,准备完后就洗了手,我做活儿时经常弄到脸上,蹭在被子上就被我老伴儿一顿数落,所以后来我每次睡觉前都照照镜子,结果那天晚上,我照镜子时……”王根生的声音哆嗦起来,剑寒川替他倒了杯茶饮下才好些,他咽了口唾沫继续道,“我照镜子时一阵眼晕,再看时就见一白衣女鬼出现在我身后,头发搭在脸前,只露出一只眼睛来,那晚真是吓死我了,老伴儿不在我也不敢睡,去邻居家凑合了一夜。”
  剑寒川沉吟了半晌,又问,“老人家为何会一阵眼晕?”
  王根生回忆,“应该是我那晚太累导致的……那晚我老伴儿不在,我一个人干了两个人的活儿,还修了家里的屋顶。”
  顾朗星问,“您可还记得是什么时辰发生的?”
  “什么时辰……仿佛是快到三更了。”
  剑寒川又问了几个问题,便和顾朗星起身告辞。
  “听出什么问题没?”剑寒川问。
  “暂时还没,我们去找下一个问问。”
  刘宜田是第二个看见鬼的人,据他说,当天晚上亥时二刻,他同几个朋友醉酒归来,进门时被门槛绊了一跤,鼻子流血了,因此去照镜子,谁料镜子里却出现一个满脸是血的女鬼,那女鬼瞪着眼要从镜子里爬出来,刘宜田吓得酒醒了大半,连滚带爬地出了家门,此后便一直住在弟弟家里。
  “那夜我打更时被野猫抓破后背的衣服,回家后便到镜子前照,就看到一道白影飘过,虽看得不是很清楚,也把我吓得够呛。后来我听说还有人被吓疯,我还是幸运的,没跟那女鬼照上面。”范勇大大咧咧口直心快,听说剑寒川是写话本小说的,直拉着剑寒川要他把自己写成个捉鬼的大英雄。
  顾朗星一贯冷冷地样子今次难得笑出了声。
  剑寒川一张俊脸阴沉地像要滴出水来,身后范勇还在热情的招呼,“剑秀才,小说写出来记得给我看看啊。”
  等听不到范勇的声音了,剑寒川猛然停住脚步,顾朗星躲闪不及一头撞进他怀里,剑寒川沉着脸捏起他的下巴,“这么好笑?”顾朗星被撞到了鼻子,他抬手揉揉,嘴角的笑憋得很辛苦。
  剑寒川握住他还在揉鼻子的手折到背后,一手揽了他的腰狠狠吻了下去,直把人吻得气短才放开他,“还笑么?”
  顾朗星揉揉鼻子摸摸嘴,“不笑了。”
  剑寒川反倒有些惊讶,按照顾朗星的性子,一定会冷下脸来说上句“我笑不笑还用你管?!”之类的话,怎么今天倒如此乖顺,甚至还与自己说起笑来。剑寒川心道,莫不是昨晚的一场欢爱让他转了性子罢,早知如此便早些将他扑倒。
  剑庄主还在兀自做美梦,顾朗星已不耐地甩开他的手向前走去了。
  剑寒川追上他,“有什么发现么?”
  “最大的发现便是,这三个人看到的鬼都不一样。”
  剑寒川点头,“这是最大的不同之处,此外这三个人看见鬼的时候还有几处相同之处,最先看见鬼的王根生在过度劳累导致的眼晕状态下看见的,第二个刘宜田是在醉酒时,第三个范勇是个更夫,打完更回家应该也是十分疲倦的状态,可见他们都是在意志不是很清楚时看到的。”
  “我也这样想,会不会有人给他们下了致幻的迷药,才使他们在意识不清时产生了见鬼的幻觉?”
  “很有可能。”
  顾朗星又迷惑起来,“可是迷药又是通过什么方法下的呢?”
  剑寒川牵起他的手,“晌午了,先找地方吃饭。”
  剑寒川走在前面为他挡去了拥挤的人流和大半的阳光,顾朗星跟在他身后边走边思考。谁料前面的剑寒川突然停住脚步,顾朗星闪躲不及再一次撞在他身上,这次他的鼻子撞上了剑庄主坚实的后背,疼的直冒泪光。
  剑寒川指着面前的秋月宝鉴行,“镜子。”
  顾朗星边揉鼻子边望过去,他略一思索便明白了。
  剑寒川亲亲他被揉得红红的鼻头,“按照我们之前的推测,歹人就是通过镜子下了致幻的迷药。”
  顾朗星点头,可是瞬间下一个问题又来了,“若是铸鉴局铸造的镜子有问题,那又是如何做到只让不交香火钱的人看见鬼呢?”
  剑寒川拉着他进了一家酒楼,挑了个位置坐下,要了几道顾朗星爱吃的菜,“以前我还跟师傅学艺时,曾经听说过山下一个帮派发生的惨案,一个弟子想要得到帮中的宝物,便在伙房的锅里涂了剧毒,所有人中毒而死,他吃了却没事,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他自己提早吃了解药。”
  顾朗星低下头想想,很快明白了剑寒川话里的意思,既然他们猜测歹人是通过镜子下的迷药,秋月宝鉴行的掌柜又曾说过镜子由官府统一铸造,那么很有可能是在所有的镜子中都下了致幻的迷药,然后再通过一种方式只让交了香火钱的人吃下解药,这样就可以达到让不交香火钱的人看到鬼的目的了。
  小二很快将饭菜端了上来,顾朗星口味偏甜,剑寒川点了一桌子的甜菜,又替他要了一碗鱼片细米粥,顾朗星搅动粥碗,细腻的米粥被翻动,冒出一股股热气,他突然抬头,“是米粥。”
  剑寒川含笑点头,顾朗星问,“你早就想到了?”
  “嗯。”
  顾朗星收起本就不多的笑意,冷冷看他一眼,“无聊。”

  ☆、惊雷门

  吃完饭,二人也没回客栈,径直去了那座香火庙。果不其然,那里正在施粥,剑寒川让顾朗星在远处等他,自己隐在香火庙旁的一棵大树边。
  晌午时分最是容易困意上头,几个伙夫懒洋洋施完粥便将粥锅往大树下一放,跑到香火庙里打起瞌睡来,几个官差也不知去了哪里。剑寒川买了村民一个碗,将锅里剩余的粥盛了一碗,便飞身而去。
  陆云归和陈萧在大堂里喝茶,见剑寒川端着一个碗回来,神色颇为诧异,又见那个碗里盛着半碗米粥,神色便更加古怪。
  陆云归吸了口凉气,“剑庄主,是不是……银子用完了,我这儿还有些,你实在不必如此……”
  剑寒川面不改色从他们身边经过。
  陆云归和陈萧对视一眼,赶忙跟了上去。
  剑寒川将粥碗和之前买来的两面镜子推过去,“这镜子和粥里可能有古怪,连颂不在,你便替我看看。”
  “是么?”陆云归凑过去拿起面镜子细看。
  顾朗星解释道,“镜子上可能有使人致幻的迷药,会让人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产生看见鬼的幻觉,这粥里的可能就是解药。”
  陆云归将两面镜子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推过去一面道,“这面肯定没问题。”
  是那面掌柜私藏的金珠地嵌宝石手镜。
  “这一面是有些不太对的地方,不过我对药不太懂,还是得等殷护法回来看。”
  剑寒川点头,“你再看看这碗粥。”
  “□□和解药我都不懂,也就会养几只虫子而已啊”,陆云归叫苦不迭,随意用勺子舀出一勺粥来看,她的表情突然顿住了,随后变得凝重起来。
  半晌后,她道,“有没有解药我看不出来,不过有蛊倒是肯定的。”
  “蛊?能查出来是什么蛊么?”
  “需要点时间,我带回去查。”
  剑寒川点头,“辛苦陆主使了。”他叫过一个暗卫,“你去秋月宝鉴行买面镜子送去落云镇交给左护法,让他看看上面有什么蹊跷。”
  暗卫离去后,陈萧问,“剑庄主,不知景堂主去了哪里?”
  剑寒川不答只问,“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陈萧答道,“衡州州府刘勋除了行事奢靡之外没别的怪异之处,倒是驻军统领邓成周与惊雷门所来交往过密,我已派人全天盯梢。”
  剑寒川点头,“他们三人的一言一行,每天见过的人做过的事都要一一记下来,千万不可大意。”
  “剑庄主放心罢,我晓得轻重。”
  待人都走后,顾朗星问,“咱们下午做什么?”
  “累不累?”
  顾朗星摇头,剑寒川抱过他来亲亲,“那咱们去一趟惊雷门。”
  顾朗星抬头看他,剑寒川道,“陈萧说过惊雷门与驻军统领邓成周交往过密,朝廷直属驻军与地方江湖门派来往太密切并不是一件好事,我怀疑邓成周和雷震天可能都被凌鹤峰蛊惑,在积蓄力量准备谋反。”
  顾朗星低头想了想,“那便是和鹿鸣镇的情形一样,搜刮来的银子也是用在了招兵买马上。”
  “刘勋、邓成周、雷震天这三方必定环环相扣,刘勋与邓成周负责制造镜中仙事件敛财,凌鹤峰则是幕后主使,至于雷震天在这其中是什么角色咱们一探便知。”
  顾朗星轻轻推开他,“我什么也不会,去了肯定会误事,你还是带几个暗卫去罢。”
  剑寒川摸摸他柔顺的头发,“你在我身边我心里才欢喜,我心里欢喜了才能好好做事,你不许不去。”
  顾朗星低头看看自己的掌纹,半晌才轻声道,“好罢。”
  惊雷门位于落仙镇西边的山林间,山路崎岖地势陡峭,除了一条上山的路外其余全是悬崖峭壁。顾朗星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睛,索性将脸埋在了剑寒川怀里,听得耳边风声阵阵,一颗心砰砰直跳。
  “到了。”
  顾朗星睁开眼,正看到四周缭绕的雾气和脚下的悬崖,大片大片的树林在他们脚下,不时有惊鸟飞起,带起一片哗啦啦的树叶响。顾朗星脸色白了白,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剑寒川好笑,“怕了?”
  顾朗星稳住脚步,强撑着,“谁怕了?”
  剑寒川笑笑,也不与他争辩,抱起人就飞身跃到一棵大树上,“这地方偏僻,惊雷门自己的人都很少来这里,不过也还是小心为妙。”
  顾朗星在树上待了会儿,一个人都没见着,“我们就一直守在这儿?”
  “自然不是,只是这里可隐蔽的地方太少,先观察观察情况再说。”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剑寒川抱起顾朗星跃进一处地势低缓的乱草丛中,从这里可以很明显地看到悬崖上的情况。
  他们刚藏身好,就有纷沓的脚步声向这边跑来,听声音来人并不少。顾朗星屏住呼吸看着,剑寒川拍拍他,“不用憋气,他们发现不了我们。”
  不过片刻功夫,就有大概五百多人来到这处悬崖前的空地上集合,黑压压的人群乌乌泱泱,不断有人交头接耳,队形站得也很是杂乱。有五六个黑色衣衫的人在队伍中不断地大声说着什么,不过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另一个黑色衣衫的人站上高台抱臂看着下面的人群,他的穿着打扮明显和其他黑衣人不同,他身后的一个男子吹响了牛角号,人群这才稍稍安静下来。
  队伍被分成了六队,每队由一个黑衣人带领开始了操练。剑寒川看出来这些人练的是惊雷门本门的功夫,但看其言行举止却又不像是惊雷门的弟子。半个时辰后,队伍开始整顿,乌泱泱的人群在场中原地坐下休息,几个黑衣人也聚在一起说着什么。
  剑寒川悄悄靠近了些,风吹杂草动,顾朗星担心再往前会被发现,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剑寒川干脆将他的手牢牢握在掌中,拉着人趴下来,伸手将人护在怀里。
  远处依稀传来说话声并几声大笑,顾朗星听了半晌,方觉出这些人说话的口音很奇怪,他偏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剑寒川凝神听得仔细,眉头微微皱着。
  片刻休息后,队伍又开始了操练。剑寒川看得差不多了,心里也有了个大概,便带着顾朗星原路返回。回去的路又是悬崖峭壁风声阵阵,顾朗星依旧将脸埋进剑寒川的怀里,那种骤然失重的感觉让他抱紧了剑寒川的腰。
  “那些人的口音有些奇怪。”落地后,顾朗星平稳了呼吸,开口说道。
  “不是他们的口音奇怪,是他们说着各种各样的口音”,剑寒川纠正,“你没有内力,耳力也不甚好,自然听不清楚,这些人有着不同的口音,是从不同的地方来的。”
  “来惊雷门学艺?”
  剑寒川摇头,“惊雷门还没有强大到能吸引如此多外乡弟子的地步。”
  “那他们是……”顾朗星疑惑了。
  “惊雷门在帮他们训练队伍”剑寒川道,“凌鹤峰在东北的势力土崩瓦解,他便一路南下到衡州城,这里靠近皇城,也是谋反起事的有利位置,但是只有他自己这事绝无可能,他便想法设法蛊惑了当地官府和驻军,同他一同行事。”
  “那惊雷门为何会牵扯进来?”
  剑寒川一笑,“星儿,你忘了么?凌鹤峰除了想谋朝篡位之外,他还想做武林盟主。拉拢惊雷门,可是两全其美之事。”
  顾朗星微微皱眉,“凌鹤峰会躲在惊雷门么?”
  剑寒川抬起他的下巴深深一吻,“五日后,便是雷震天的寿宴了,到时我们一探便知。”

  ☆、磨镜粉

  落云镇。
  柳暮山闲庭却步迈出清辉阁的大门,春末夏初的阳光好的想让人立刻蜷起来睡觉,就像此刻墙角那只懒洋洋的老猫一样。他往前溜达了一阵子,顿住脚步歪着脑袋向后看,殷连颂赶上来,牵起他的手与他并肩走在一处。
  “怎得这么慢?”柳暮山不满。
  “咱们恐怕要晚些回去了。”
  “怎么了?”
  “暗卫过来了,带了面镜子来,庄主说上面可能被人涂了药,要我看看。”
  “在镜子上涂药?谁会这么无聊在镜子上涂药?”柳暮山撇撇嘴,明显不满,“庄主真是一刻也不让我们得闲。”
  殷连颂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笑道,“这两天吃喝玩乐快把殿文吃穷了的人是谁?”
  柳暮山耍赖,“反正不是我。”
  殷连颂带着他来到一家茶楼,要了一间僻静的小隔间,又点了两盘精致的茶点,这才将落仙镇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柳暮山。
  柳暮山瞪大了眼,“竟然有这种事情?”随后就苦下脸来,“早知道就不来查账了,抓鬼多有意思啊。”
  殷连颂哭笑不得,“在鹿鸣镇走夜路被吓哭了的人又是谁?”
  柳暮山继续耍赖,“是谁?反正不是我。”
  小二掀帘送了点心上来,殷连颂问,“劳烦问一下,咱们这里可有会铸镜的匠人?”
  “公子找匠人是为何?若是要买镜子,街南头有家春意宝鉴行,里面的镜子做工、用料都是讲究的。”
  殷连颂看了一眼柳暮山,“不妨告诉小哥,在下是想送给我夫人一面刻有我们名字的镜子。”
  小二看了一眼对面啃着鸡腿的“夫人”,有些艰难地开口,“北面有户人家,就是出了图勉巷往右的第二户,是个铸镜的工匠,叫做曾大的,不过他好些日子不曾铸镜了。”
  殷连颂谢过小二,小二离去时特特看了柳暮山好几眼,柳暮山性急就要打人家,被殷连颂拉住。  
  “做什么拦着我?!”
  “人家不过是多看了你两眼……”
  “他凭什么看我?!”
  “小山长得好看么,为什么没有人看我,就是因为我长得不如小山好看。”殷连颂隔着桌子喂过去一勺酒酿圆子。
  柳暮山被这个理由唬住,便转移了注意力,“你问铸镜匠人做什么?”
  “庄主给我的镜子我已经看过了”,殷连颂从怀里掏出面镜子递过去,“镜面含有微量迷迭香,用久了容易使人产生幻觉,荆州出产的铜料肯定没问题,我估计可能是磨镜时被人动了手脚。”
  “是磨镜粉?”
  “嗯,用掺杂迷迭香的磨镜粉打磨镜面,迷迭香便会渗透进镜面去。”
  柳暮山还是不明白,“那为何要去找曾大?”
  “落云镇出产玄锡,又有一处炼制水银的官窑,整个衡州城用的磨镜粉都是这里制的,曾大之前是铸镜工匠,少不了接触磨镜粉,刚才小二说了,曾大许久不曾铸镜,又不曾找寻其他的活计谋生,说不定是被他人收买干起了不法的勾当。”
  柳暮山有些明白了,“你是怀疑曾大被收买,在磨镜粉中添了迷迭香再运往落仙镇?”
  殷连颂点头,“事情顺利的话,明日下午就可以和大家会合了。”
  殷连颂带着柳暮山径直来到镇中最大的药铺,“先生,帮我称二两迷迭香。”
  掌柜有些为难,“真是不凑巧了,铺中的迷迭香已经卖完了,二位客官请到别家去寻罢。”
  “这时节不是大量用迷迭香的时候,怎地卖的如此之快?”
  “正是因为不是用迷迭香的时节,铺中才没有多进迷迭香,余下的早就被一位客官买走了。”
  殷连颂问,“全部买走?”
  掌柜点头称是。
  殷连颂又问,“那些迷迭香大概有多少?”
  “大概有……二三斤罢。”
  殷连颂道了谢,带着柳暮山向北面走去。
  “为何只有落仙镇闹鬼?我们这里怎么不闹鬼?”柳暮山拉着殷连颂的手一蹦一蹦一边踩着他的影子,一边各种歪身子不让自己的影子被殷连颂踩到。
  殷连颂看得发笑,“你就那么喜欢女鬼?”
  “我没见过嘛,看一看都不行?”
  图勉巷不长,两个人很快走到了头,出了箱子向右拐,第二户人家就是曾大家,殷连颂敲敲门便推门进去。
  院子里坐着个矮胖的男人,面上倒是白净的,正是小二口中的曾大。他正坐在石凳上将铜盆里的药粉晃匀,旁边倒着一个陶罐,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曾大起身,有些警惕地看着进来的两个人,“你们找谁?”
  殷连颂看到他站起来时侧身挡住了那个陶罐,他问,“请问是曾大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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