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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星_禾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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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话说下来,竟是连一眼也未看凌鹤峰。
  凌鹤峰早已变了脸色,陆云归的这番话,摆明了是要推选剑寒川做武林盟主的。他之前早就探听到消息日月明教不会来参加武林大会,这才捏造出那一封信想要拖延时间演出今天这场戏来,谁曾想,竟真的冒出个陆云归来。陆云归虽是女儿身,却是日月明教教中主使……如此一来,盟主之位必然是剑寒川的,真是枉费他这几日煞费苦心。
  剑寒川本不想当这盟主,但此时却改变了主意。
  他抱紧怀中的顾朗星,缦顾台下,“今日诸位选定我做盟主,实是诸位的抬举,但诸位既如此信任我,我也只能当仁不让接过盟主的大印。只是今日我成为盟主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带他走”,剑寒川看了看怀中的人,“他虽是顾炳天之子,却从未做下过伤天害理之事。我知道魔教一日未灭,诸位心中就一日不得真正安稳,所以我在这里向诸位保证,一年之内,必将魔教诛灭,还请诸位暂且信我。”
  剑寒川说完这番话,一个纵跃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凌鹤峰父子面色灰白,心里只恨不得将剑寒川千刀万剐。
  柳暮山突然拽了拽殷连颂衣袖,向一边努努嘴,殷连颂顺着看过去,就见台上原先那个“顾朗坤”不见了。
  这次的武林大会留下了太多谜团,九幽教掌门西狂的死、西狂脖颈上穿云针的致命伤痕、身份成谜的“顾朗坤”和突然出现的顾朗星……不过这些都没有影响江湖中人对这次武林大会的热情,尽管已经过去了四五天,但大街小巷茶余饭后,有江湖人的地方就总会有兴致勃勃地谈论。
  剑寒川年少成名,十四岁接管了御剑山庄,十六岁初出茅庐就连胜当时的江南七绝,从此声名鹊起。他虽武功高强,却不骄不躁,为人豪爽正义,不仅是江湖中人,连官府都跟他关系匪浅。是以,他来做武林盟主,也可以算是众望所归了。
  武林大会结束之后,剑寒川一行未急着离开兖州城,顾朗星身上的伤有些严重,受不了车马劳顿,剑寒川也正想留在这里探听一下凌褚山庄的风声。陆云归受穆炎凉之命,前往御剑山庄取剑,她又和景澜是旧相识,于是便也留下来和众人一道。
  殷连颂从屋内出来,轻轻带上房门,他叫过一个暗卫递给他一张药方,要他按方抓药。剑寒川问,“情况怎么样?”
  殷连颂脸色阴沉,隐隐透着怒气,“情况很不好,他身上的刑伤新新旧旧一层叠着一层,而且”,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他还被人侵犯过,不止一次。”
  剑寒川心猛地揪起。
  殷连颂拍拍他的肩,“我救得了他的命,救不了他的心,他醒来后若是还有寻死之心……”
  剑寒川点点头,推门而进,顾朗星趴在床上,整个人苍白而瘦弱,大半张脸埋进枕头里,呼吸平缓微弱,似乎是梦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他的眉头深深皱起,睫毛微颤。剑寒川盯了他半晌,起身掀开他后身搭着的锦褥,伤口已被处理包扎好,纱布边缘露出的一条条青紫肿痕依旧触目惊心。
  他想起那晚少年淡漠空洞地眼,脑中无端地冒出一句“质本洁来还洁去”,平生第一次,他有了这种滋味难述的感觉,胸腔里憋闷的厉害。
  柳暮山歪在椅子里,看见殷连颂过来,赶紧一跃而起,将桌上的拜帖如烫手山芋一般一股脑儿塞给他,“你们倒是躲清闲,我都快要被烦死了,来了一拨拨的人,动作一样笑容一样连说的话都是一样的,要不是庄主吩咐过再烦也不许动手,我早就将他们打出去了。”
  殷连颂推过茶盏去,“估计你还得再忍几天,五天内我们是走不了了。”
  “什么?!”柳暮山一声惊呼,差点将热水倒在殷连颂手上。
  殷连颂按住跳脚的柳暮山,“顾朗星身体太虚弱,赶不了路,而且留在这里,也好多探听凌褚山庄的虚实,凌鹤峰这老家伙可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我今日给顾朗星治伤,看得我真是胆战心惊。”
  他将顾朗星身上的伤说了一遍,刻意隐瞒了他被人侵犯的事情,即便是如此,柳暮山还是听得白了脸色,殷连颂将人揽进怀里,“你放心,若有人敢伤你,我必诛了他全族。”
  柳暮山在他怀里挣了一下,默默红了脸。
  “咳”,陆云归一进来就看到这幅画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假意咳了一声,景澜倒是见怪不怪的径直走到桌旁倒了杯茶喝。
  柳暮山如被人踩了尾巴的猫腾地跳起来。
  景澜问,“还没问你们,怎么在人家庄里就搞到一起了?”
  柳暮山面红耳赤,梗着脖子怒喊,“你才跟他搞到一起了!”
  “哦?”景澜挑眉,“你希望我和他搞到一起?”
  “你!”柳暮山气愤,“当心嫁不出去啊你!”
  景澜眼神暗了暗,很快笑意依旧,“派出去的暗卫回来了吗?”
  柳暮山自知失言,缩到一边不说话,殷连颂拍拍他的头,笑道,“去官府的回来了,果然不出所料,凌褚山庄作为东北地区最大的江湖门派,却毫不体恤百姓,甚至还妄图勾结当地官府,所幸兖州州府刚正不阿,才算是保住这一方百姓平安。”
  景澜也点头,“今日我同云归暗探凌褚山庄,倒是碰见了一桩好戏,九幽教新掌门带领教众大闹了一场,非让凌鹤峰交出“顾朗坤”不可,他们可是还记得是“顾朗坤”杀了西掌门呢。凌鹤峰被闹得没法,只得让人将“顾朗坤”堵了嘴绑来,一剑刺死了他。”
  “‘顾朗坤’死了?!”柳暮山惊讶。
  “哼”,陆云归冷哼一声,“哪里是什么“顾朗坤”,别人不知,我可是清楚得很,真正的顾炳天父子早就被你们杀死了,今日这个,不过是替死鬼罢了。”
  景澜接着道,“凌鹤峰为了盟主之位真是丧心病狂,那个假的“顾朗坤”恐怕是他庄中的得力弟子,若不然凌鹤峰也不会让他假扮“顾朗坤”,可是今日竟毫无怜惜之心地举剑杀了他,你没看到“顾朗坤”死前的那个眼神,我在树上都看得心惊。”
  陆云归道,“善恶终有报,凌鹤峰行逆天之事,日后必有报应。”
  景澜又问,“庄主呢?”
  殷连颂叹了口气,“在顾朗星房里。”
  景澜这才想起那个被救回来的少年,“他真的是顾朗星?”
  “嗯。”
  “还以为又是凌鹤峰的诡计。”
  殷连颂又叹口气,“这个顾朗星,也是个可怜人。”
  

  ☆、客栈

  第二日,兖州知府章清源递了拜帖前来拜访,剑寒川和章清源一直从晌午谈到日暮时分。
  章清源离去后,剑寒川挥手叫了个暗卫进来。不多时,众人就陆陆续续赶来。
  剑寒川开门见山,“事情不简单,凌鹤峰不仅想做武林盟主,还存了谋朝篡位之心。”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愣了一把。
  柳暮山不屑,“凌鹤峰胡子一大把了,还整天做梦。”
  殷连颂道,“武林盟主和皇帝,两个不同的身份却代表了世间至高的两种权利,每朝每代总有人妄图得到,只是没料到凌鹤峰竟妄想将这两个位子都纳入囊中。”
  剑寒川道,“今日章州府来找我,说三年前凌鹤峰曾派人邀请他到凌褚山庄,章州府那时刚上任,也想着要和地方江湖门派搞好关系,于是就去了。结果酒过三巡,凌鹤峰就开始试探收买他,要章州府同自己一道起事。”
  柳暮山一拍桌子,“早就看那个老东西不顺眼,我们为何不干脆杀了他,省得他日后再出来闹事!”
  殷连颂拽着他坐下,哭笑不得,“你别动不动就说要杀了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邪教。”
  景澜问,“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一直待在这里?”
  剑寒川摇头,“我们若是一直待在这,凌鹤峰定会起疑,”他看向殷连颂,殷连颂会意,“我今日去看过了,伤口已经没有大碍了,不出三日就会醒来。”
  剑寒川稍稍放了心,“章州府会一直派人留意凌鹤峰的动静,我也会留一队暗卫在这里随时通报情况。我们明日就动身出发。”
  “回江南?”柳暮山兴奋。
  “自然是回江南,”殷连颂拍拍他的头,“再不回去,陆主使可要急了。”
  陆云归挑挑眉,不可置否。
  顾朗星从昏迷中醒过来,眼皮沉重的很,喉咙也干涸的厉害,他张张嘴,只发出了个艰涩的音节,他闭着眼,感觉自己似乎是在一辆疾驰的马车上,他心下惊疑挣扎着便要坐起来。他连着昏迷了五天,滴水未进,身上虚弱的很,将将撑起半边身子就感觉眼前一阵金星乱迸,耳边也一片嗡鸣,胳膊一软就歪倒回塌上,不住地咳嗽起来。
  剑寒川在外听到动静,飞身从马上跃起,一个旋身落在马车车辕上。
  顾朗星咳得狠了,皱着眉头一阵干呕,忽然车帘被掀开,一个人影进了来。顾朗星抬头,那人站在那儿,逆着光看不清他的样子,一阵狂风跟着他一道钻进来,顾朗星捂住胸口又开始咳起来。
  剑寒川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用手背试了试温度,才端到顾朗星面前,左臂牢牢扶住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右手把那杯茶送到他唇边。
  顾朗星的眼里依然是一片空洞漠然,他看了剑寒川一眼,抬手接过那杯茶水小口小口喝干,将茶盏递过去,轻声说了一句,“多谢。”
  剑寒川将茶盏放回桌子,回身就见顾朗星下了床,一只鞋子已经穿好。剑寒川皱皱眉,他大步过去拉住顾朗星的手,顾朗星本来弯着身子在穿鞋,被他一拽失了平衡就往地上倒去,剑寒川伸手扶住他。
  他站稳后,不动声色地躲过剑寒川伸着的臂弯,他只穿了一只鞋子,另一只脚还赤着站在地上。
  剑寒川问,“你想做什么,我帮你。”
  顾朗星声音沙哑,不假思索道,“我要走。”
  剑寒川皱眉,“你去哪儿?”
  “与你何干?”
  剑寒川顿了顿,才道,“是我救了你。”
  顾朗星冷笑,“是我求着你救我的么?”
  剑寒川被他的态度激的生了股怒意,他抓住顾朗星的手腕,将他按回床上趴着,一手掀开他衣襟下摆,就要去拽他的裤子。顾朗星心中大骇,挣扎了两下后便听剑寒川冷声道,“需要我叫人进来按住你?”
  顾朗星蓦地停止了挣扎,他侧脸挨着枕头,心中一片惊痛般的绝望。
  剑寒川捂热了钵中的药膏,挖出一块儿抹在顾朗星臀上,见他□□在外的皮肤因寒冷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便掌中暗暗渡过些内力去。
  顾朗星愣住了,原来他不是要……竟是要替自己上药么?
  顾朗星感受着臀上冰凉的药膏,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
  “外伤已经无碍了,只是有些肿块和淤血还得揉开。”剑寒川收起药钵,替他将衣裤整理好。
  顾朗星淡淡说了句,“多谢”,便撑着下了床穿鞋。
  剑寒川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不许走。”
  顾朗星心中厌烦起来,他矮剑寒川一头,此时抬了眼看过去,眸光冰冷,面色阴沉,“你凭什么拦我?”
  剑寒川握着他手腕的手紧了紧,“凭我救了你。”
  顾朗星腕间一阵疼痛,他蹙紧了眉,“那又怎样?这条命,你想要,就随时拿去,我不稀罕。”
  剑寒川心中怒意更甚,他冷冷道,“我不要你的命,但你欠我一条命,总得拿什么东西来偿还。”
  顾朗星眼中愈加冰冷,“我只有这条命,别的什么都给不了你。”
  剑寒川突地将他往前一拽,贴在他耳边道,“若是没有别的,就用你这身子抵债罢。”
  顾朗星狠狠一抖,心下一阵绞痛中透着冰冷的凉意,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多久?”
  “就……一年罢。”
  剑寒川出了马车,纵身跃回马背上,乌夜啼长嘶一声,向前疾驰而去。
  柳暮山和殷连颂共乘一骑,柳暮山惊疑道,“庄主好像很不高兴?”
  殷连颂揽紧他,“好像是。”
  景澜和陆云归身下皆是汗血宝马,从两人身边疾驰而过,景澜回头,“快些赶路,不然只能露宿山林了。”
  剑寒川纵马疾驰了一阵,方觉得心中的憋闷散去不少,他看看天色,问道:“离下一座城镇还有多远?”
  景澜回,“最起码还有两三个时辰,天黑前肯定赶不过去了,刚才探路的暗卫来报,前面有家客栈,大概一个时辰就能到。”
  剑寒川点点头,“今晚暂且歇在那里。”
  天黑前,众人赶到了那座客栈。
  柳暮山站在客栈前,苦着一张脸,因为这座客栈看上去实在是太破旧了,幡旗破破烂烂地卷着毛边,已经脏的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殷连颂勉强辨认道,“五……湖……四海……客栈?”
  柳暮山不屑,“看上去就像几百年没人住了,还敢自称五湖四海客栈。”
  景澜上前扣门,过了好半天,才有人慢慢吞吞的打开门。小二探出头来迷茫地看着门外的一群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们要住店?”
  “自然。”景澜答。
  小二转身跑的飞快,景澜纳闷,柳暮山戳了戳殷连颂的胸膛,“被你吓着了?”殷连颂捉住他戳自己的那只手折在胸前,“小山觉得我很吓人?”
  柳暮山默默地往陆云归身边靠了靠,陆云归脚下一飘赶紧躲远,柳暮山表情十分无辜。
  剑寒川抱着顾朗星从马车里跃出来,“怎么不进去?”
  景澜回道,“连颂把小二吓跑了。”
  殷连颂僵住。
  剑寒川挑挑眉,路过殷连颂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几人站在客栈大堂里四处打量,就见刚才跑走的小二从楼上下来,身后跟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小二一边往楼下冲一边喊,“掌柜的,就是他们要住宿!”
  中年男子下了楼,大口喘着粗气,“诸位莫见怪,我这小店已经好久没人前来投宿了,伙计看见各位难免激动了些。”
  景澜问,“前方不远处就是官道,又处于两座城镇之间,往来的生意人、官差络绎不绝,我们来的路上就遇见好些,怎么会好久都没人来投宿了呢?”
  中年男人面色为难,纠结了半天还是支支吾吾道,“我也不想瞒各位,我这客栈以前的生意是很好的,只是最近这一年来,不知是坏了风水还是流年不利,总有人意外身亡在我这客栈里,赔了不少银钱不说,闹得大家伙儿宁愿连夜赶路都不敢在我这里住了。”中年男人说完,又深深叹了口气,摆摆手,“众位客官还是快些赶路为好。”
  剑寒川甩出一袋银两放在桌子上,“多谢掌柜的好意,我们今晚就在此处住下。”
  中年男人还想说什么,一旁的小二已经伸手将那袋银钱揣进了怀里。
  剑寒川点头,“麻烦掌柜的帮我们安排好房间。”
  中年男人忙不迭地点头,吩咐小二去收拾房间,“众位客官别客气,鄙人在家中排行老三,众位只管叫我李三就是。”
  剑寒川点头,“李掌柜。”
  李三清点了一下人数,“诸位真是凑巧,我这客栈总共就有六间客房,刚好住满,诸位稍等,我这就去……”
  他话未说完,就见面前突然多了一排面无表情的黑衣人,正直直地盯着自己。李三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险些被凳子绊倒跌在地下。殷连颂眼疾手快扶住他,笑道,“李掌柜不必害怕,他们都是暗卫,平时不出现的,只是还要麻烦李掌柜为他们也备下房间。”
  李三咽了口唾沫,为难道,“那就只能委屈各位在这堂中睡一宿了,好在我这客栈里被褥多得是,我这就叫人搬出来。”
  “不必了,”剑寒川打断他的话,“夜寒天冻,六间房足够了。”说完,就抱着顾朗星往楼上走去。
  柳暮山看这胖掌柜好玩,故意揽过殷连颂的肩膀,两人勾肩搭背地上了楼,只是以他的身型强行去揽殷连颂着实是有些勉强。
  景澜也一合折扇,和陆云归一同上了楼。
  留下李三在原地瞠目结舌。李三自小长在乡村,从小村里出来后就一直守着这座客栈,今日剑寒川几人一进来,他就看出来不同寻常之处,这六个人虽都生的气度不凡,但剑寒川怀里一直抱着个清秀的公子,另两个公子哥也是勾肩搭背亲密无间,只有一旁拿折扇的公子和那位穿白衣的姑娘看着最正常。当然,如果李三知道拿折扇的公子其实是个姑娘的话,他就不会这么想了。
  

  ☆、命案

  晚饭时,六人并十二个暗卫将一楼大堂坐的满满当当。殷连颂伸出手替顾朗星把脉,片刻后点头,“已经没大碍了,只是你身子太虚,这几天不要累着,我给你开的药也按时吃。”
  顾朗星垂眼,淡淡道,“多谢左护法。”
  柳暮山凑过去,探究与好奇的目光在顾朗星身上扫来扫去,“你真是顾朗星?顾炳天真是你爹?”
  顾朗星看他一眼,点点头。
  剑寒川面色不快,殷连颂在他发火前赶紧塞了只鸡腿过去堵了柳暮山的嘴。
  饭桌上,顾朗星低着头,一脸漠然,只吃着自己面前的一盘菜。剑寒川皱皱眉,夹了一筷子秋葵过去,顾朗星眼也未抬就将那秋葵夹了出去丢在桌上。柳暮山目不转睛盯着剑寒川,竟然有人当众驳了庄主的面子,不知道庄主会不会生气。
  剑寒川拿筷子的手顿了顿,然后面不改色地将那盘秋葵端过来,和顾朗星面前原先那盘菜换了个位置。顾朗星这回看了他一眼,却也没什么表情,复又低头夹菜。等顾朗星吃了几筷子秋葵后,剑寒川又端过药膳山药来换了秋葵,片刻后又端过瓦罐乌鸡,直把这一桌菜都换了个遍。
  这么一闹腾,众人也都没心情吃饭了。
  柳暮山一脸幸灾乐祸。
  殷连颂满脸兴致勃勃。
  景澜把玩着扇柄上的流苏,陆云归一手托腮。
  剑寒川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看来大家都吃饱了,小二,把饭菜撤了,上道清茶来。”
  柳暮山脸上的笑容咔嚓碎了。
  面前换成了茶盏,剑寒川叫过李三来,“不知李掌柜白日说的经常有人莫名其妙身亡是怎么回事?”
  众人白日听时就已经满腹疑问,此时听到剑寒川问起,也顾不得饿了,纷纷全神贯注起来。
  李三苦了脸,深深叹了口气,“这事,都是从一年前开始的。那一日有两拨江湖人来我这里投宿,不知因为什么起了纠纷,以前我也经常遇见起纠纷的,不过是吵两句嘴,至多出门打一架就罢了,因此那一日也并未留心,谁知到了第二天早上,有一帮人就嚷起来,说丢了一个人,大家找来找去,最后在后院里茅房里发现了他,死相很是恐怖。”
  李三说到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剑寒川问,“李掌柜可还记得那人的死相?”
  “记得记得,岂止是记得,简直是想忘也忘不了啊。”李三搓搓手,招呼小二加个炭盆来,继续说道,“那人我记得,正是白日跟人起了纠纷的那个,长得很是魁梧,可是他死时全身青紫,面目狰狞,身上的皮肤就像是在沙漠里干死很久的人一样,全都皱皱巴巴贴在了骨头上……哎呦,真是太吓人了。”
  剑寒川蹙起眉,食指屈起敲着桌面思考。
  殷连颂问,“然后呢?”
  “然后,死人的这一帮就怀疑是昨日跟他们起纠纷的那帮人干的,另一帮人自然不承认,两帮人大打出手,甚至还闹到了官府,结果还没等官府来人,就又出事了。当天晚上,有人出来上茅房,听到茅房里有异响,进去一看险些没被吓死,一个人在里面,跟死的那人一模一样,只不过还没死绝。我们听到动静过去时,那人还挣扎着向我们爬过来,真是骇死我了。”
  李三一边说着一边拍自己的胸口,显然是吓得不轻。
  剑寒川问,“那么此后,又有多少人命丧在此?”
  “前前后后一共有十二个,再往后,人们都说我这里有怪物,就不敢来了。”
  剑寒川又问,“死了这么多人,难道官府也不管?”
  “谁说不是呢,当初刚死人时官府来了一趟,只说要详细调查,后来我们再去找,就只说死的全是江湖人,恐怕是江湖恩怨,官府管不着,我们碰了几次壁,也就没法了。”
  “岂有此理!”柳暮山把桌子拍的咣咣作响,“这官府也太不作为了,简直是草菅人命!”
  殷连颂忙握住他的手,柳暮山瞪眼,“拍个桌子你也管?!”
  殷连颂低眉顺眼,“我怕你手疼。”
  剑寒川沉吟,“李掌柜刚才说,死的全是江湖人?”
  “是啊,我看着像江湖人,那些官爷也是这般说的。”
  剑寒川点头,“今晚麻烦李掌柜了,若是有疑问,我们明日再来请教。”
  李三忙点头答应,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行了个大礼,“剑庄主此番若是能调查出事情缘由,不仅是帮了我大忙,也算是替那些枉死的人讨个公道,我先在这里谢过剑庄主了。”
  李三离去后,剑寒川开口,“有什么想法,都说说。”
  景澜问,“庄主要调查这件事?”
  “嗯”,剑寒川点头,“本来是不想管的,只是事关武林安稳,如今我既是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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