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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皇子有点甜-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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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能让王爷满意!”
吩咐完了,家丁已然不想在这里多呆,转身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房中女子顿时没了约束,将这群少年团团围了起来研究个不停,嘴里还一直说着些没轻没重的玩笑话。
这群少年的阅历普遍不深,哪经得住这种场面,顿时个个都红了脸。
好在这些女子还记得自己任务在身,拿起尺子便开始为他们配起了衣物。
其中一个女子站在谢渊身旁,毫不脸红地调笑着:“呦呵,小哥这身量这长相,真是绝了,我算是头一回见呢!以后跟了王爷,得了宠,想必前程都不用愁了!”
虽然这话在谢渊听来实在算不上什么夸赞,但他也懒得同她争辩,只挂着一脸友好的笑却不说话,任她自言自语,自讨没趣。
但这群少年并不是个个都如谢渊这么沉得住气的,此时,其中一个已经涨红了脸,对给自己量尺寸的女子厉声道:“你在瞎说些什么!我才不愿到这鬼地方来呢!煜王害死了我爹,我……我恨死他了!”
这下子几个女子都齐刷刷变了脸色,其中一个忙上前拿手帕堵住了他的口,道:“小祖宗,你可嚷嚷什么呢,待会让王爷听见了,连我们都得跟着掉脑袋!”
少年看看周围面色各异的众人,越看越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更加理直气壮地道:“我没瞎说,我爹……我爹就是从煜王府的玉楼里面逃出来的!那里面——”
“小九,别说了!”
这时,谢渊出声打断了他。这有些冲动的少年在今天这群孩子里年纪排行第九,因此大家都称他小九,谢渊还记得。
小九看了他一眼,像是有些被镇住了,但眼神中还写着些不情愿和委屈。
谢渊使了个眼色,然后镇静地道:“小九,你爹爹的事我们其实都知道。我给你讲讲,你看对不对?他在玉楼里做工不小心受了伤,里面的管事私吞了那赔偿的银两,把他赶了出来,结果却让他不治身亡。”
谢渊轻咳了一声,挡在了小九和那群女子的中间,继续道:“你不说话,那便是没错了。虽说这样看来你爹爹的死确实与煜王府有关,可这么大一个王府,煜王殿下哪里能管的过来那么多下人?你恨他,是不是恨错了人?”
说着,谢渊走上前去,抓住小九的手轻轻握了一握,似在安慰他。
小九看了谢渊好半晌,眼神几变,最终低下了头,像是犯了错一般,支支吾吾地道:“你……你说得对。我该恨那贪心不足的管事……没有他,我爹也不会死。”
眼看着一次纷争平息,院中几个女子顿时松了口气,幸亏没闹起来,要不然谁也逃不了一顿罚,至于煜王府那些七七八八的事,谁想管呢?
兴许是瞧着这次这群孩子不像什么省油的灯,她们也不敢再随便说笑,反而认真地做起了事,动作麻利了许多,效率也高了许多。
过不多时,这些少年换上了新的行头。
只见他们个个身穿苍蓝色长袍,腰身处微微一收,勾勒出少年初见硬朗的身段,衣衫下摆绣着水色云纹,走起路来仿佛潮水翻涌。
尽管每一个人都显出了意气风发,年少清朗的样子,但其中最为出挑的,还是谢渊。
他本就比同龄人身量要高上一些,更经得住打扮,因此稍微用点心,就能看出气质的出众,这次他这幅少年公子的模样,就引得旁边几个女子啧啧称赞。
这时,家丁也恰巧来催,这些少年便跟着他又一路来到了煜王设宴的雅间。
向雅间内望去,看得见四角摆放着几颗硕大的夜明珠,灯光烛火的照耀下它们熠熠生辉,更衬出雅间的富丽堂皇,而席中之人皆推杯换盏,不时大笑出声,看上去十分热闹。
坐于上首中央的,便是煜王。此时他正端着酒盏,眯起眼睛,有些微醉。
这时,席中一黑衣男子抚手拍掌,朗声道:“诸位,总是这样喝酒未免没趣,总要上些节目给王爷助助兴是不是!”
众人听罢,连声道好,煜王晃了晃酒盏,看上去也是饶有兴致,不无好奇地问道:“哦?是什么节目?”
黑衣男子道:“王爷别急,我这就叫他们进来。”随后,他转向门外,高声道:“进来吧!”
家丁对这种事已然驾轻就熟,赶忙使眼色给这些少年以及女子。而他们都已经从卖主那里得到了授意,此时即便再不情愿,也不能在煜王的地盘反抗,只能乖乖地进去。
随行的几个妙龄女子像是训练有素的样子,进入雅间后,先是面对众人盈盈一拜,然后领头的那个尤为娇俏的上前一步,道:“王爷,有酒无美人,有酒无歌舞,岂非失了风雅?您看,奴婢们为您跳上一曲如何?”
煜王的目光在这女子姣好的身材上下游移了几番,欣然应道:“说得好,便听美人的!”
场中琴师此时也已会意,手指舞动,琴音舞乐如流水一般缓缓泻出。
身着嫩黄色舞衣的女子们扬起水袖,扭动着腰肢,在雅间中围成一圈优雅舞动,身姿曼妙,像极了一朵水莲缓缓盛开。
众人看得入迷,连连拍掌叫好。
恰在此时,场中琴音陡变。一阵有如金鼓齐鸣的舞乐响起,和着鼓点,舞女的水莲一步一步完全绽放,而水莲之中,十个少年手持软剑亮相,清明之气令人耳目一新。
随着琴音,他们开始缓缓舞动手中软剑,剑势时如游龙穿梭,时如飞鸟翩翩,快时如雷霆骤至,慢时如月光流淌,变化万千,极为精彩。
而最令人拍案叫绝的是,在那莲心之上,谢渊手持一剑,点地而起,水蓝色衣袂翩跹,面对众人,清朗一笑,霎时场中寂静,谢渊也缓缓落下,真如落雪纷飞,此时惊鸿。
而传闻中喜好南风的煜王,在谢渊出现之时已然不能镇定,视线黏着在他身上不肯移开,像是被勾起了十分的兴致。
他的眼中渐渐散发出兴奋的光芒,在谢渊舞毕之后大笑一声,道:“好!待本王也与你过一过招!”
话音未落,他便迅速抽出身旁佩剑,直入场中,众人吃了一惊,堂堂煜王,竟然亲自上场舞剑?
但是谢渊之前的舞剑实在令人难忘,舞出了一身风骨,舞出了少年意气,相较之下,煜王就要逊色许多。
但哪里有人敢拆煜王的台,也个个皮笑肉不笑,心领神会,有模有样地喝起了彩。
而谢渊也重新举起了剑,先是微不可查地无奈地一笑,然后应着煜王的步子再次起势,两人在琴师破阵乐中起舞,倒也还算和谐。
煜王此时已完全不掩饰自己对于谢渊的喜爱,舞剑之余一直紧盯着谢渊,眼神可谓十分露骨。但是,也正因他全然一片色心,才完全没有注意到谢渊此时已经变了招式,剑花一挽之后,他手中的剑直冲煜王破绽而来。
煜王脸色霎时一变,赶忙举起剑想要去挡,没想到,这时谢渊轻轻一笑,不甚在意地转势收剑,手中舞剑动作不停,神色却还十分优容。
众人松了口气,擦了擦因惊吓而冒出的冷汗,心道,舞剑拆招,正常正常。
煜王也舍不得自己的面子,只好硬生生沉下心神,扯出了一个强装从容的笑容。
只是,谁也没有看到,这个时候,谢渊已经悄悄抬起了另一只手……
☆、动乱
轻火器之道,重在出奇制胜,一击致命。
半空中,谢渊果断扔下长剑,落地之时又迅速拉动了手中三眼铳点燃的火绳,三发弹药连击,煜王已经来不及躲避,眼见便要被击中心脏。
这时,一阵利剑出鞘的声音传入了谢渊耳中,来人身影有如黑色雨燕,辗转腾挪间便绕到了谢渊的身前,将他的三颗弹药全都挡下。
而方才错愕非常的王府家卫这时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举起手中长枪,纷纷上前将谢渊团团围住。
只听一声“玎珰”一声脆响,方才出手如电的黑衣人不慌不忙轻巧收剑,眼尾余光冷冷地扫过谢渊后才收回去对煜王抱拳行礼,道:“臣尉玄,参见煜王。”
席中众人此时又惊又疑,探寻的视线越过了此时护住煜王的层层银甲卫兵,落在了他们眼前这自称尉玄的人身上。
那人身形劲瘦挺拔,英俊的五官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神情更是有些冷冰冰的,灯火映衬之下,给人一种难以触及的距离感。
众人互相对视,面面相觑,尉玄这个名字,若他们未记错,该是皇上跟前的红人长平侯萧恒手下的第一心腹,这么高的身价,为何会出现在凉州这种破地方?
而刚刚死里逃生的煜王此时尤为惊怒不定,脸色铁青。
但皇家子弟好歹是经历过大场面的,还算沉得住气,踉跄两步之后他立马稳下了身形,眼神不再慌乱,反而散发着狠厉的冷光冷光。
他单手撑剑于地,看向尉玄,道:“尉大人不必多礼,小王可还要多谢你救了我一命。”
话音刚落,他又转向谢渊,厉声质问道:“小杂种,说,是谁让你来杀我的?”
谢渊看了看煜王身前身后围绕着的诸多侍卫,心中已是了然,这次计划算是彻底失败了。想到接下来可能的结局,他竟半点都不害怕,甚至还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一丝解脱感。
不知受了何种心情驱使,谢渊最终扬起了嘴角,释然一笑,道:“王爷不必费心,我的背后没有人。王爷在凉州做的孽想必自己也知道,往后像我这样的人,还会有千千万万,王爷小心提防便是。”
这段话说的十分不客气,可谓是当着诸多宾客揭了煜王的伤疤,他顿时怒不可遏,扬起长剑便要斩下。
好在尉玄还算眼疾手快,迅速抽出了剑替谢渊挡了下来,又道:“王爷息怒,情况未明,此时杀了刺客有弊无利。”
煜王冷笑一声,根本不愿意听他在说些什么。要知道,他刚刚可是差点被取了性命,现在对谢渊是恨不得生啖其肉,杀之而后快。
然而,不知为何,尉玄似乎是十分不愿煜王动手,又道:“王爷息怒,臣须得多嘴一句,太后正月斋戒,皇族子弟禁杀生。”接着,他扫视了一番周围的人,又话里有话地道:“虽则臣信得过在座诸位大人,但王爷还是小心为上,免得隔墙有耳。”
这话煜王似乎听了进去,脸色几变之后,终于放下剑来,道:“好,这次便听尉大人的。来人,把这个刺客带到水牢里!”
众人本以为这段插曲就此告一段落,纷纷回席,没想到这时变故又生,守门的侍卫急匆匆地冲进来,道:“王爷!不好了!不好了!王府失火了!”
煜王登时破口大骂,道:“失火了?你们怎么做的事,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今天真他娘的晦气!”
侍卫不敢答话,一边匍匐跪拜飞速地禀报着情况,一边哆哆嗦嗦。
煜王已是十分不耐烦,三步并两步地走出了雅间,然而,他却没有想到,火势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
整个王府已经被笼罩在熊熊烈火之中,最为高耸的玉楼处浓烟滚滚,火海既照亮了黑夜,也肆无忌惮地侵吞着一切。
煜王终于忍不住冷笑一声,前有刺客,后有大火,桩桩件件,怕是只有傻子才信这是什么巧合!
经过刚才一番刺杀风波,众人惊魂甫定,这一出门又瞧见火势滔天的景象,瞬间乱作一团,有的官员已经趁着煜王不注意,在跟随而来的家丁的协助下四散逃命。
王府侍卫一时也是手忙脚乱,不知道该顾全哪边才好。
而此时的谢渊却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从刚刚尉玄出现时,他便已经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味。因为谢敬之同尉玄交好的关系,他同尉玄也算有过几面之缘,还算了解一些,此人对煜王并无半点好感,再加之他从不做任何无意义的事,往往是神出鬼没,很少有人知晓他的行踪,所以他肯现身来救下煜王,之后又三番五次拦下了煜王的冲动之举,他才不信这是尉玄真的为了煜王着想呢。
谢渊微眯了眯眼眸,脑海中灵光一闪。
他不知道尉玄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他知道,尉玄已经给他制造了一个绝佳的逃脱时机。
将计就计,谢渊看准空档,趁他身旁侍卫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了那人腰间佩剑,手起剑落,精准无比地刺向了他的要害。伤不致死,却足以让那人短时间内无法正常行走。
这群侍卫本就没有提防谢渊会在这时反抗,一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当他们不可置信般地看到同伴竟被打成了重伤后,还是纷纷反应过来了,这小兔崽子是要和他们拼命,这不是陪小孩子的过家家!
领头的侍卫高声喊道:“兄弟们,抓住这个小崽子!要是他跑了,咱们谁也别想活命!”
谢渊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这群向他冲来的侍卫,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角,寻找着他们的破绽,而双手则缓缓握紧了长剑。
其实谢渊还是有些犹豫的。因为他的武艺本就师承自一多年不出的江湖隐士,本不愿这时暴露,免得惹来更多麻烦,但事情已到了这样的地步,自己没有其他人帮忙,如果再用一些寻常招数,怕是会先葬身在这里。
不过,就在他刚刚下定决心要放手一搏之时,他便看见眼前剑光一闪,三四人头颅应声而落,一双金线勾边的黑色官靴映入了谢渊的眼帘,尉玄在他面前缓缓站定,向他伸出一只手来,道:“谢公子,请跟我来。”
谢渊愣怔了一息,立马回过神来,这种时候,他虽然并不能完全信任尉玄,却已经别无选择,只能赌一把了。
他迅速地抓住了尉玄伸出的手,而尉玄则手臂用力,一把将他拉过揽住,另一只手单手用剑挥舞,一招一式仿若行云流水,衣带翻飞间便有不少人血溅当场。
谢渊虽然比起同龄人要早熟一些,接触的杀伐也要多一些,却还是有点被尉玄这狠厉的作风惊到了,不知这是经历了多少厮杀,才能如此干脆利落?
许是察觉到了这一点,一直面无表情的尉玄终于开口说道:“谢公子,抱歉,尉某一向如此。”
谢渊虽有些震惊,却也明白此时情势所迫,不能妇人之仁,别过脸,还甜甜地笑了笑,摆手道:“没关系……我知道……”
在尉玄招招致命的剑术之下,终于有不少人顶不住了。他们在其他同伴的掩护下悄悄后退,紧接着连滚带爬地跑到了此时在指挥着王府家丁灭火的煜王身边,道:“王爷,王爷,小的们该死,让刺客跑了!”
煜王一脚踢翻了那几个侍卫,道:“娘的,一群废物!”
然而,眼前这越来越混乱的情况似乎反而让煜王的头脑清晰了一些。他深呼吸一口气,恍然间今日种种在他脑中穿成了一根线,而这中间最大的死结,则是尉玄到底为什么会出现。
现在想一想,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表面上好像是为了自己好,可是细细琢磨一下,哪一句不是在为刺客开脱?
而尉玄的背后……站着的人,长平侯萧恒,那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月凉如水,铺洒在一片火热的王府,煜王负手而立,冷笑出声。最近的凉州可不太平啊,前朝王妃画像的传播,徐继堂的身死……京中那些早就不安分的狗东西,终于闻着味来了吗?
那好,就陪他们玩玩。
他低下头来,又不解气般地在那侍卫身上狠狠踹了几脚,直到侍卫吃痛地俯下身来求饶,他才算罢休。
但就在煜王想让这侍卫赶紧滚蛋的时候,那人却突然变了脸色,神情凝重了一瞬,然后道:“王爷,大事不好,你听,有马蹄声!”
煜王身形陡然顿住,而侍卫越听越惊出了一身冷汗,声音几近哭嚎地道:“王爷,很多人,是很多人啊!是那些土匪,那些不要命的土匪又来了!”
恰在此时,夜空中划过了一声长长的哨声,王府巡夜斥候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彻天际:“敌袭!敌袭!”
煜王低声啐了一句,对着他面前赶来的大批护府侍卫,脸色阴晴不定,极不耐烦地呵斥道:“滚滚滚!还愣着干什么,召集府里的神机营,迎战!”
而在王府里不为人所注意的角落里,谢渊同尉玄已经渐渐摆脱了追兵,弯下身来隐匿行迹,悄无声息地前行。
两人本来就都不是喜欢说废话的人,因此这一路走来他们竟然是相对无言。
看见前方似有火光人影,尉玄皱了皱眉,觉得还是不要冒险,轻轻地拉着谢渊躲到了旁边一个小竹林中隐蔽以观察情势。
气氛安静地可怕,二人大眼瞪小眼,十分尴尬。
最终还是尉玄率先开了口,道:“谢公子年纪轻轻,就有一身本事。若我未记错的话,看你方才拿剑起势的招式,该是小华山藏乌客的绝学?”
没了刚才的紧张氛围,谢渊也不再那么严肃,反而笑眼弯弯地答道:“藏乌客?哦……我听说过他,很厉害的老师傅,不过我这花拳绣腿的怎么可能是他的绝学?不过是跟着凉州的几个兵随便学了几招,尉大人这么夸我,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尉玄虽然一脸面无表情,心里却还是想着,不知道说这话你自己信不信?
不过看着谢渊的神情似乎在轻松之余流露出了几分警惕,尉玄就明白是自己多嘴了,于是他又继续不识时务地多嘴道:“你不必担心,这次我本是奉侯爷之命来此处办事,救你也全然是因为你同谢敬之乃是亲故,并非有其他目的。”
谢渊疑惑道:“侯……爷?”
尉玄迟疑了一下,道:“嗯,长平侯萧恒,我在他手下做事。”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这个名字,谢渊心中已然升起了一阵复杂的情绪,试探着问道:“长平侯……既然他如此信任你,让你到凉州替他做事,该是与你关系十分亲密了?”
尉玄轻描淡写地道:“侯爷手下一员小卒而已,不足挂齿。”
谢渊本还要再说些什么,尉玄却竖起手指,“嘘”了一声制止了他。谢渊会意,也竖起耳朵凝神谛听,竹林外嘈杂的人声渐行渐远,像是追兵已经过了这片竹林,而且并没有发现他们,只是,谢渊和尉玄的神情却并未因此放松下来。
尉玄道: “不对……这实在是太静了……倒像是刻意营造的……”
黑暗中,谢渊眨了眨眼睛,道:“的确如此……”
尉玄道:“现在王府情况混乱,我们周围不可能这么安静……除非是有人清了场,还用特殊的方法压低了脚步声……如果是这样的话,很可能我们已经被发现了。我不觉得王府那些侍卫有这个本事……看来,这里除了我们之外,已经混进了第三波,甚至第四波人马。”
说到这里,尉玄似乎有些犹豫,意味莫名地看了谢渊一眼,才继续用他那四平八稳地声调说道:“小殿下,接下来臣可能会多有冒犯,得罪了。”
☆、云归
“小殿下”这三个字像是什么烈性的美酒,猛地就把谢渊给灌的醉醺醺地摸不着头脑,他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声音也不像之前那般即使处于险境也能不慌不乱,或者说,这才是他本来该有的模样,只不过被他这么长时间以来那些逼不得已所掩盖。
“你……叫我什么?”
尉玄低下头,脸上神情挂着几分难得的歉然,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铁石心肠,却没想到在面对谢渊之时,仍感觉到了惭愧。这个真相或许对于他太过残酷,但却是早晚都要揭开,阴差阳错,行至这一步,又岂是他愿意看到的?
尉玄缓缓道:“小殿下,现在的局势已经超出了臣的预料……煜王府现在恐怕在竭尽全力地搜捕,元齐殿下的落雪山庄对您更是一大威胁,依外面的情势来看,恐怕这附近的九龙寨也被牵扯了进来……”
夜风呼啸,吹散了谢渊束起的黑发,他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只感觉自己像一只笼中困兽,奋力挣扎的同时,却丝毫不明白自己早已被别人视为筹码,呵,多么可笑。
或许是情绪到了极致便会归于无声,静默半晌,谢渊终于轻轻弯起嘴角,扯出一个凄凉而无力的笑,道:“尉大人,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所说的这些,或者说,我的事情……恒哥哥……不,长平侯他……知道吗?”
尉玄皱了皱眉,最后意味不明地叹了一口气,道:“他知道……”
尉玄其实知道,这一步迈出之后便再也收不回来了。从今以后,谢渊和长平侯之间的一切,或许都不会像之前那般美好了。他想了想,当他每次问道侯爷这个问题时,那人总是用云淡风轻地神情一句带过,其实,那并不是胸有成竹,而是真的心虚吧?
阵阵风声中,谢渊清秀面容浸润月光,一半浸没在阴影中,似藏着几分说不出的遥远和追忆,他道:“长平侯萧恒,字敬之,这……其实并不是个巧合,对吗?”
犹记得,他初遇谢敬之之时,于街巷中偶得一本谱册,上面记载了萧恒生平,而其中令他最为诧异且惊奇的,便是萧恒的字与谢敬之的名的重合。
他不是没有过怀疑,也曾试探着问过谢敬之,却被他一笑带过。他究竟是有多傻,才相信了当时那明晃晃的敷衍和搪塞?
尉玄道:“是,殿下恕罪,侯爷这些年……也过得不容易。”
谢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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