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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见君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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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舌终于各自分开,嘴唇都有些发肿,白宸眼里亮晶晶,又抿抿唇,像是极高兴又极害羞,他又凑上来亲了亲姬允的嘴唇。
  姬允被他撩拨得很难耐,虽然才泄过,又有些觉得发热起来。
  两人挨得很近,彼此感觉到对方滚烫的温度。
  白宸抿抿唇,捉着他的手,按住自己的身下,他脸上有些红,漆黑眼睛热热地望着他:“……凤郎,我想进去。”
  手中物事滚烫不已,尺寸和硬度都让人头皮发麻,姬允后脊椎骨窜起一阵痒意。
  他衣裳都被剥得差不多了,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的大片肌肤因情热而显得绯红。发冠早滑落了,长发散落一背,迤逦委床,姬允一动,身后长发便跟着如水波晃动。
  两人原本对坐着,姬允跨坐到白宸身上,他双手扶着对方的肩,穴口不住地磨蹭对方翘起的龟头。
  他的眼睛里带了笑,嘴角翘起的弧度含着点调情的意味:“宸郎要进哪里去?”
  白宸定定地看着他,面色紧绷,一时没有说话。姬允这才想起自己从未以这样放浪的姿态对过这个白宸,而就算是上一世的白宸,也是极不喜他轻浮放纵的,不过拿他无可奈何罢了。
  心里咯噔一下,姬允还没来得及敛下所有调笑神态,白宸目光深沉地看着他,声音沙哑道:“宸想进到凤郎的身体里,好好干你。”
  那句话游入耳中,从耳朵开始,整个身体都酥麻了,姬允眼睫颤抖,耳朵几乎是瞬间就红透了。
  实在怨不得他,两世以来都是他调戏别人,没人敢调戏到他头上。他从不知被调戏是个什么感觉。何况是来自于这个人,他要以为这是情话了。
  白宸似乎也没料到他反应这样强烈,有些诧异,目中却微动,他以鼻尖碰了碰姬允的,低低地喃喃:“凤郎原是这么容易害羞的么……”
  好似回忆到什么,事过境迁之后,才有种彻悟之感。
  原来那些年有人忍耐住羞耻,强按下自尊,竭力去讨好另一个人。而他因为心中难平,一叶障目,种种因缘际会,终于是错过了。
  他低了脸,姬允并不能看见他脸上的神情。说不好是不是在笑自己,就更觉得脸热了。
  白宸又抬起头来,眼中极缱绻,温柔在他眉心处吻了一下:“凤郎可爱至极,宸喜欢得不知该怎么才好。”
  “……”
  姬允不太确定自己现在是不是已经熟了。他已经感觉不到了。
  等他清醒过来,白宸已经托着他的屁股,扶着自己,温柔而有力地,寸寸进入了他。
  身体缓慢下沉,被进入的感觉太过鲜明,姬允不得不紧紧扶住对方的肩头,眉尖蹙拢,发出了闷闷的哼声。
  白宸温柔地亲他被汗濡湿的眉毛,握着他屁股的手却渐渐用力,全部没入的时候,姬允听到耳边一声喘息。
  身体被撑得太满,姬允一动不敢动,两人都汗淋淋的,白宸抚摸他的脊背,安抚地亲他,姬允搂紧他的脖子,目光对视中,两人又接起吻来。
  很快动作起来,白宸掐住他的腰,深顶直入,姬允被顶得腰眼发软,屁股又麻又痒,不自禁地要摇着屁股去配合对方,那填进去的脂膏,被因为进出的动作带得滑出来,湿黏黏水哒哒,平白生出许多色气。姬允被干得不住呻吟,双眼湿濛濛地含着情欲,声音沙哑地唤他宸郎,让白宸简直不能听下去,他蓦地将人压向床,抬起他两条腿,有些不能克制力道地深深顶入。
  “啊!……”姬允猝然长吟,声音几乎有些变调了。
  对方的动作在变得激烈起来,猛烈的撞击让姬允的呻吟都破碎化了,他有些承受不住,但对方那仿佛是用尽全力的对待,也让他心里发热,和情热一同在他体里冲撞,他只能尽力攀住对方的肩背,从喉咙里发出细碎而沙哑的呻吟声。
  姬允泄过两次之后,实在累得很了,但白宸似乎还很不够,将他翻个身,从后面又覆上来,他简直要求饶了,对方含住他的耳垂肉吮吸,热硬从他臀缝间挤进去,他双膝发抖,身体酥麻,又昏昏沉沉地任对方操了个通透。
  真正结束的时候,姬允连脚趾头也没有力气了,他浑身都酸软,被白宸搂进怀里。
  兽行之后,小郎君又有些腼腆害羞似的了,小奶狗一样亲亲他湿漉漉的眼角,抱歉地:“累着凤郎了。”
  姬允半闭着眼皮,实在是有些累得睁不开,但又不大忍心小郎君犯了错似的可怜兮兮,再且说,他的确也是爽得头皮都麻了,十分地食髓知味。
  便有气无力地道:“……还受得住。”
  小郎君仍小心翼翼地,道:“那以后,宸还可以这样吗?”
  “……”姬允这下勉力抬起了眼皮,看见小郎君眼中亮晶晶,一副吃饱喝足之后的餍足,容光焕发,比之平日又不知更亮眼多少,一句得寸进尺便卡在喉咙口,说不出来了。
  半晌,姬允又闭上眼皮,有些觉得脸热,强忍住了,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得了纵容,小郎君愈发地难以自持,那嘴唇往下,从眉心亲到鼻尖,又含住他的嘴唇。姬允闭着眼睛,心中不愿拒绝,稍微一顶便配合地张嘴,让对方缠住自己舌尖吮吸,黏黏糊糊的亲吻中,两人相拥睡着了。


第28章 
  灾后处理事宜稳妥行进中,河道已经疏浚,大水引流。灾户靠着救济勉强度日,豪族们趁势又买了一批奴隶。姬允同朝臣们又扯了几场嘴皮子,各有妥协退让,空出来的职位分别安排人顶了上去。经此一难,涿州人民对姬允空前地感恩戴德,姬允点了几名上一世很有些才干的官员过来,都是些为他所不喜的耿介之士,有的后来还入了白宸的麾下——替任涿鹿郡守的,便是白宸后来所结交的一位逆友,代青玄。他这样做,一来想借此安插人手,把涿州的战果稳住;二来也将那些人放到地方上历练历练,几年之后再调入中央,把人收入自己阵营,绝了再和白宸有所瓜葛的可能。
  留守黎阳的船队跟上来,龙舟掉头向北,继续往王京行去。
  三月之后,船队抵达王京。
  已是盛夏。
  王京处北,又无水系流经,虽是人工挖了运河,气候肯定不比南部水泽之地温和。姬允回京,正是最热的时候,暑气蒸腾,天光灼人眼目,姬允在甲板上站了不过片刻,头顶巨如圆盘的太阳晃得他眼酸,热浪扑面。
  回京的喜悦被扑了个干净,他赶紧地扶住李承年,躲进了船舱里。
  姝一直待在舱中,姬允素来怜惜美人,对姝又更格外不同。这几日天气太热,姝面白皮薄,是最容易被晒伤的细嫩肌肤。姬允便只让他待在里头,还另配两名侍女专给他扇风,俨然一个小主子。
  姬允进去时,姝跪坐在垫子上,他刚从冰桶里取出一碗冻奶,正用手捂着,将其捂化一些。
  姬允走过去,从他手中取过碗,放到几上不用,倒先捉起对方有些被冻得红了的手指,握在手中捏了捏。
  似怒道:“怎么又做这些?”
  姝睫毛微微一颤,要把手缩回来,垂眸小声道:“陛下在外晒着了,回来想必想吃些凉的消暑,姝左右无事,便先准备着。”
  姬允怕热嗜冰,肠胃却娇贵得很,以往度夏,总不免因为吃冰太多,要坏几次肚子,今岁却不怎么犯这样毛病。
  姬允实在是觉得姝可心而体贴,那点佯怒也装不下去了,他弯起一边的嘴唇,目中似含情而笑地:“我家阿姝,怎么这么地讨人喜欢呢?”
  姬允天性里实在有些多情,对美人尤其。年少时他化作贵族家的小郎君外出游历,不知惹了多少女子的相思,还曾被武艺高强的侠女从雍州一路追到楚州,姬允自然不敢娶这样凶的王妃,最后还是顾桓看不惯他为个女子整日愁容满面,摇头叹息,拔剑与那侠女比了一场,冷肃道:你既打不过我,便不必再想着打他的主意了。
  后来年纪大了,沉稳一些,自然更懂得分寸。只是哄美人开心仿佛是姬允的天分,即便无心,出口仍似含了绵绵的情意。
  姝愈发地低了头下去,手腕无力地垂在他掌中,刚捂过冰的手指微微发凉,皮肤柔软,指节的形状很美,仿佛握在手中的,真正是玉骨雪肌。
  姬允难以释手,就这样捏着玩,还颇觉趣味地,将自己掌心与对方的相对,看相差多少。
  正玩得兴起,白宸从外面掀了帘进来。
  室内点的是冰檀香。姬允向佛,却嫌檀香闷人,宫中调香师便在檀香中混入龙脑,调制过后的冰檀香气清冽,若有似无,幽幽地游入鼻息中,清凉醒神。舱壁四面垂了青纱,轻薄如雾下林影,风过则缱绻而动。堂中所置云母屏风,勾描了山水乐图,宴饮流觞。旁边还置了丝竹管弦,随时能够弹唱。
  白宸一进来,便见得此般风流柔曼之景,堂中两人置身于其中,执手玩乐。
  含笑脸上顷刻冷淡下来,他眼中掠过姬允捏着姝的手,眉心似微跳起来,目中隐现阴郁戾色,又被强压下去。
  姬允瞧见白宸脸色,手下一僵,心下已是暗叹了声倒霉。
  涿鹿事后,白宸并未有提回望郡的意思,姬允也不舍得和人分开,见白宸自己也不说,便大着脸,捎带着白宸一起回了京。
  船行这三月,白日姬允要处理大小事务,白宸便在一旁看书写字,偶尔兴之所至,便挥毫泼墨,照着姬允神态,笔下如走蛇,很快勾勒出他的一张剪影。寥寥几笔,形神意聚。若非长久地注视着一个人,将那人的每一抬眉,每种神态都印刻在心底,难以描画如此传神。姬允偷偷将画保存下来,收进那装了帛书的小匣子里。白宸于音律亦很精通,善抚琴,其势潇潇然,有大家之风。只是姬允并非风雅之士,只听得来笙箫筝管那等靡靡之音,听那潇潇沉沉琴声,总觉眼皮沉重,困倦不已。不过虽然欣赏不来琴音,他却喜欢白宸抚琴,因他极爱白宸抚琴时的姿态。仿佛仙人弄瑶琴,眉目泠泠然如月生光,收放之间似任天地开合。
  两人朝夕相对,日夜缠绵。正是浓情蜜意如胶似漆,大约唯一的不足,姬允发现白宸似乎忒容易吃醋了点儿。
  起先姬允并不注意到白宸有什么异常,只是每次姬允召见过各家的小郎君,他在这些小辈面前一向有些不端庄的,言笑晏晏地聊了会天,再回头,发现白宸脸已冷得冰块一般,问为什么,又只委委屈屈,杂了怨气地看着他,却不回答,让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心疼得不行。到了夜里却将他翻来覆去,报复似的,恶狠狠的,几欲将他弄得散架。
  直到有一次,姬允因夸了几句唱曲的小郎倌儿,大约是不大正经,有些调笑的口吻,还想叫人坐过来好好看看。结果话还没落,白宸霍地站了起来,当着诸人的面,连句告辞也没有,沉着脸就出去了。姬允连受了他好些日的脾气,现下屁股还疼得很,哄人的耐性已快告罄,又被当众撂了脸面,也一下上了火,对面面相觑的众人怒声道:让他去!
  便就这么置起了气,互相不搭理。姬允开初心气儿也不平,心中愤愤:你甩脸子给谁看呢?冷战了一两日,那股子郁怒下去了,姬允便生出些懊悔:和这么个小崽子生什么气呢?上辈子你受他的气受得不少么,怎么如今重活一世,反而一点也受不得了?
  越想起上一世,越觉今生已是难得,心头愈加地软下来,已经想着找什么由头去和好。
  正好船队要在青州靠岸补给,姬允本是打算叫了白宸一起去城中逛逛,自己好好哄哄他。结果派去传话的人来回,白宸早已先行下了船了。当下姬允也难以形容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木然坐了片刻,也说不出话来,手心有种泛疼时而微微抽搐的感觉。
  他未下船,在舱中百无聊赖,也无心召人来陪,便翻出小匣子里的帛书画像,一张张地小心摊开了看。看一张,心里就抽一下,把一颗心抽得皱皱巴巴,姬允简直开始怨起了自己:人又被你气得跑了,这下满意了?
  后来实在要被自己的怨气淹没了,姬允不忍再看,索性上榻蒙了头睡觉,眼不见为净。
  睡得不是很好,似乎做了个十分令人伤心的梦,心口闷得厉害。
  姬允挣扎着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身上搭了条胳膊,难怪觉得胸闷,原是被压着了。
  他借着天外朦朦月光,打量身边睡着的人。
  那瞬间掠过很多的念头,最后都沉寂下来。他想:这人还愿意睡在自己身边,那就已经很好了。
  他睡得不舒服,身上又捂了些汗,便想起来洗漱一下,他尽力放轻了动作,谁知还未起身,身边人便被他的动静弄醒了,一个翻身,将他压倒回去。
  “别走。”
  不知是梦魇住了还是怎么,白宸眼睛里有种惊惶,眼眶发红,他紧紧地攥住姬允一只手,仿佛是怕他就此消失一般。
  他声音颤抖,沙哑得几近哀求:“不要走……”
  姬允被他这样神色惊了一下,也顾不得被搓住腕骨的疼痛,他用另一只手捧住对方半边脸,小声问:“怎么了?”
  白宸怔怔地看他,目中渐渐显出清明的神色,然后才似活了过来,他重重出了口气,握住他贴在自己脸上的手,他提了提嘴唇:“没什么,做了噩梦。”
  两人之前赌气种种,这会好像都烟消云散似的,白宸亲昵地蹭他,又湿漉漉地亲吻下来。
  大约是冷战都不好受,两人都显得很急切,一点撩拨就蹭出了火,气喘吁吁地滚住一团,动作堪称激烈。
  事毕之后,两人汗津津地黏在一起,有搭没搭地亲吻,姬允这会儿又不嫌汗着难受了,还想着更贴近一些才好。
  白宸用手指帮他梳理一绺一绺汗湿的头发,忽然想起什么,撑起身来,手伸向床头一柄长盒。
  姬允方才被干昏了头,完全不注意床头多了这个玩意,他有些懒洋洋地,问:“这是什么?”
  白宸将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支通体乳白的玉簪,插入他的发间。
  “凤郎发黑如墨,滑比绸缎,插这玉簪,是极美的。”
  白宸俯身看他,姬允软身躺在凌乱被褥中,鬓发散乱,双颊酡红,眼中迷蒙,嘴唇红肿,胸前仍留着青红吻痕,不止美,而且魅。
  白宸忍不住又覆身上去,哑声道:“宸去买了这支簪子来给凤郎赔罪,凤郎还生气吗?”
  姬允总算知他下船去做了什么,本来就已经不生气了,这下更觉得心口酸软不支,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口中却道:“不赌气了?”
  白宸垂着眼睛看他,嘴唇抿紧,片刻,道:“凤郎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是吗?”
  姬允只知道上辈子他的确是经常地让白宸不高兴,他是可以理解的,他强迫他,囚禁他,他在白宸眼中可恨可鄙,自然做什么都能让他生气。但这一世,他自认自己还算得上是坦荡,又没有对不住白宸,实在捉摸不出来。
  白宸扯了扯嘴角,有些自嘲地,道:“凤郎身边的人太多,随便哪一个,都比宸来得有趣,宸却不自量力,想要凤郎心中眼里,都只有宸一个……这是宸的痴心妄想,却不能克制,总是为此而恼怒,还惹得凤郎也生气。”
  姬允想过许多为什么,只不曾想过这样的缘由。白宸在他眼里光风霁月得过了头,连被囚入宫中,都终年如高岭之花,积雪不化。
  他总以为白宸是冷漠心肠,重生后遇到的白宸虽然与记忆中很不相同,但他被固有的记忆所困,他无论如何也都联想不到,他不敢自作多情到那样地步:白宸原来,竟是会为他吃醋的吗?
  ……竟如此地在乎他吗?
  这样一想,便觉心头震颤,骨头酥麻,指尖都发起了抖。


第29章 
  姬允一瞬间心都要软得化了,看着白宸抿着嘴唇,眼眶微红着委屈的模样,更觉得心脏都被揉 捏着,酸疼不已。
  色令智昏,昏聩如他,只要能让受了委屈的小美人——还是因为自己受的委屈——高兴起来,还有什么是不肯答应的呢?
  这段时日以来,姬允一改本性,貌美小郎君也不召了,淫词艳曲也不听了,好像个明君似的,正日规规矩矩地批阅奏章,同那些老橘子皮似的元老重臣议一议事,连顾大将军见了,都要挑挑眉,似嘲似讽地道一句:陛下勤勉。
  明君姬允唯一的消遣,便是同白小郎君赌书泼墨,欣赏小郎君抚琴之姿……至于夜里,嗯,实在算不上是他在消遣了。
  若要说对目前生活有何不满,那其实也说不上有何不满。他因执念而身死,怀着愧悔而重生。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心境到底是同上一世不大一样。再好的他也都享受过了,今生无非是重来一次,而那些亘在他心底,到死也未能满足的念想,有朝一日竟能够成真,他心中不是不感恩的,也尽力去珍惜。
  只是若要一个人陡然扭转天性,即便是死过一回,那也是天真狂妄到不切实际的。
  姬允捱了一阵,那种乏懒,想要把自己瘫成烂泥一样地倒在靠上,迷迷醉醉地饮着小酒,听些小曲儿的渴念从骨髓深处的记忆里浮出来,让他从头到脚,浑身地不舒适。看惯了年轻美貌容颜的眼睛,在连着只能看见一张张皱巴巴的橘子皮之后,也让他心里难受,想要唉声叹气。
  虽说只要看见了白宸,那点心瘾似的麻痒,总能不知不觉地沉寂下去,甚至让他感到满足。但他总不能时时地把人拴在自己身边,眼不错地盯着看。白宸说希望他心中眼里只有他一个,他当时听了觉得有种被表白的感动,但感动感动,也就罢了。且不说这小郎君情热能够持续几时,难不成他还能再像上一世,脑门发昏、不顾一切地把人弄进宫里囚着么?
  他心中有所准备,在同白宸缠绵之后,那种找不到落脚的心瘾便更痒得厉害。
  便是故态复萌。他忍不住要找人来陪,便是嘴上调笑两句也是好的,他心中舒服一些。
  只是不免要被白宸逮住,对方脸色一沉,他就觉得心虚。
  他即刻松了捉住姝的手,脸上维持住了镇定,好像无事发生,他道:“不是说你白家的叔伯路经此处,找你谈话吗?怎么这么快回来。”
  白宸脸色实在算不得好看,却掀了掀嘴唇,看着就有些皮笑肉不笑似的:“宸回来得早,打扰到凤郎了。”
  那仿佛是捉奸的口吻,让姬允有些讪讪地。
  虽然他觉得自己并未做甚么,便真的是做了什么,那又有什么呢。
  他是这天下之主,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但是觑着白宸神色,不知怎么,却总有些心虚。
  他咳了声,将话题直接扯开了:“你家叔伯特别叫你过去谈话,可是同你说了什么?”
  与旁的家族不大相同,大约各自都忙着归隐山林,与鸟鹤相伴,白氏族人之间来往并不很亲密,彼此间也少关照。小辈在外游历,若非主动拜访,像特别被当地叔伯长辈叫去谈话,其实是比较少见的。
  白宸神色冷淡,道:“不过一些日常叮嘱罢了,无甚特别的。”
  姬允便知他是不想告诉自己。只一时拿不准是因为这会儿被气着了,还是的确不准备告诉他。
  面上却不显。姬允点点头,又强行起个话头,道:“你未及冠,想是第一次离家这样远。家中长辈确是放心不下的。”
  他这样主动搭话,算是很明显的示好之意了,但白宸眉目不动,他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再无别话。
  “……”姬允就觉得这小郎君,未免太容易吃醋了些。
  适当地醋一醋,那是一种无伤大雅的情趣,姬允也愿意去纵容他那一点小性子。但是若大事小事,时不时地都要醋上一醋,耍耍脾气,久而久之,难免要让人失了耐性。
  姬允没有失去耐性,他只是有些头疼。
  他觉得白宸或许是误会了什么。
  舱内四角各放了一只三足青铜鼎,里面盛了凿得整整齐齐的冰砖,每只都有两名侍女守着扇风,蒸发的白汽被风轻轻吹得远了,满室清凉。姬允让她们出去。
  姝一向是乖觉又听话的,不必姬允吩咐,也悄无声息地跟着退了出去。
  舱内只剩他们两人,或许是不看见姝了,白宸脸上不像之前那样冷得厉害,但仍抿着唇,并不问他为什么屏开左右。
  姬允将那碗已经化了的冻奶递给他:“日头这样毒,你在外边奔波这一趟,方才你进来,见你脸上都有些晒红了。先喝这个消消暑。”
  白宸眉梢微动,神态间终于有所软化。接过碗的时候,捉住他的手指,轻轻地捏了捏。
  这个小郎君啊,吃醋吃得不加掩饰,哄一哄又很快露出柔软的肚皮。
  姬允看着他,心中很舍不得。
  他道:“明日就要入京了,小郎君可有什么打算?”
  闻言,白宸动作止住了,他抬起眼看他,似乎是意料不及,嘴上糊的一圈白渍,使他看起来更有些无所适从似的茫然。
  姬允仿佛并不看见,继续道:“你第一次离家入京,家中可为你准备了居所么?”
  白宸此行大约是临时起意,白氏一族之间又素来比较疏离,京中不一定有族人可依傍。而他是不可能把白宸带进宫里去的,宫中除了姬允以外的男子,不是侍卫太监,就是梨园弟子,或者脔宠佞幸。
  “若是无处投靠,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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