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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见君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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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没有回头,更无话。
  也不知后来白宸是如何回家去的。
  只别被女郎们又堵住了才好。
  姬允睁眼躺在床上,仍是不免有些挂怀。
  委实白宸待他与上一世略有不同。
  亲近有余,敬重不足。
  但姬允以为,那是因为这一世自己在白宸面前,一直端足了明君的架势,十分正气。
  白小郎何时竟对他生出爱慕之意,那便是十二分地出乎意料之外,教他如何也料不到的。
  姬允左思右想,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他甚至还想过,莫非白宸也是重生回来的。
  可即便是这样随便一想,他自己已经先要忍耐不住,自嘲地笑了。
  若白宸果真也重生回来,即使不对他恨之入骨,少说也是要退避三舍,来个最好不相见便可不相怨。哪还能主动亲近他,更别提作出这样痴心情状,还道心悦于他了。
  思来想去,终究不得而解。
  可转念一想,自他回来之后,有些事同上一世已经有了出入,比如姝,比如这一场上巳春宴。
  或许白宸的转变,也在这出入之中。
  若真如此,姬允就不能不深深感到了造物主对他的恶意。
  上一世,他耗费半生,最后连自己的命也搭进去。
  没有得到的,最后仍然是没有得到。
  死过一回,他自知咎由自取,也终于失了那份色胆,再不敢要了。
  白宸反倒上赶着,要把一颗真心双手捧来送给他。
  一定阴差阳错,注定不得所愿。


第13章 
  姬允是很想躲着白宸不见的。
  可是不行。他不能怂。
  他非但不能躲着,还得大大方方,洒洒脱脱地,时常召白宸入见。
  当然不能只召见白宸一人。望郡名士多如河中沙,亮若天之星。
  今日召进十余,明日唤来七八,在岸边,在水上,在山中溪涧,在园中廊阁,或是清谈论争,或是咏诗斗书,或是分享金石宝藏。
  和以众姬琴舞,不时有郎君醉而清啸,又有善琴者抱琴而自抚。
  真正是风雅也极,放诞也极。
  这样全部轮一回,少说也需五六日。再打乱个顺序,又召一遍,小半月已经过去——到那时日,龙舟也该返航了。既能每日接触,各方面展示自己的明君风姿,以表对白宸绝没有那等亵渎之意,让他死了那份心思,又不必与白宸单独相处,免去许多不必要的心悸,真是再好也不过。
  今日亦是如此。又正好轮到了白家作东道,设宴于白府,邀众郎君前往观园。
  白府有个更别致的名字,叫素水园。
  盖因园中大小湖池众多,又素洁雅致之故。
  素水园统共占地近百亩,可供玩赏的主园则四十七亩。上回姬允自北门入,是直接通向宅院的,所观不过园中一隅而已。
  现从南门入,则园中景致,更有大观。
  进园便见池广树茂,亭台楼榭错落有致,直出水中。
  西有禽鸟苑,东则置水阁,平日宴饮歌舞,皆在此处。
  池中有汀洲,生佩兰香草,发清雅之气。
  因园广地大,园内造景又皆因水而建。白府早便备了船舫,一行人进园之后便登船,随船有乐伎,耳听丝竹声,赏沿水春色。
  兴致都是很高,到下船登阁之前,已斗了一轮诗。
  白宸取了一张丝帛,提笔挥袖,随手写就,便是“浩海生云波,辛苦煎人寿”之句。
  满堂喝采,理所当然拔得头筹。
  姬允心中微微一动,向他瞧去,却看见白宸也丝毫不避地看着自己。
  他心中微颤,面上却不作出闪躲之色,反而点头微笑,赞赏道:“小郎年幼,胸怀大气,很是难得。”
  只到此为止,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
  有好表现的,便马上接口道:“此句妙处却不止于此,上句胸怀浩荡,下句陡然一转,却是内含悲凉,竟似出自老者沧桑之口。小郎意境宽广,在下委实不如。”
  有人便跟着附和。
  这世上,一贯是有人清高,便有人世俗。而往往是后者居多。即便是盛名之下的士子,也不例外。
  这十余日接连饮宴,每日邀请之人皆有不同,唯有白宸从未落下过,且无论哪家作东,白宸座次从来只在姬允之下,姬允言语间对其更是赞赏有加。
  再不长眼睛的人,也晓得白宸圣眷多盛了,不过这对向来同美貌臣子打成一片的姬允来说,原本也不算什么。
  真正让人纳罕的是,姬允这样爱重与赞誉于他,行止间却半分狎昵意味也无。
  隐隐竟是有栽培扶持之意。
  是以但凡对凤池有所怀想的,这几日对白宸的态度,同以前的既拜服又含妒,就略微不同,却是有结交示好之意。
  只是白宸对此却无所觉,只是见姬允神色自然洒脱,竟像是对那日之事,全不放在心上,眼中不由微微一沉。
  自下船登水阁,列席而坐。
  姬允坐主位,白宸居他下首,其余郎君也次序入座。
  席间谈笑不绝,动不动就又吟诗一首。
  老实说姬允其实对这种听来风雅的宴席,实在不甚有感,还不如闭着眼睛听两支小艳曲儿,若有美人在怀,以红唇渡杯酒给他,那就更香艳了。
  他骨子里到底还是重欲的,不过正经了这么些时,就颇有些熬不住的感觉。
  只是对着白宸,又不得不收敛。
  他可是要当明君的男人。
  白宸像是一直注意着他似的,此时含笑问道:“凤郎可是觉得无趣了?”
  席内便都望向他,一时有些安静。
  姬允换了个姿势,看起来不那么懒懒的了,又将玉箸好好地握在手里,掀掀眼皮,道:“孤年纪大了,自是不比你们年轻人热闹,继续玩你们的吧。”
  他这样说了,哪还有人敢真的继续玩下去。
  纷纷站起来告罪。
  白宸微一歪头,便向他微笑道:“宸近日学了一些新鲜玩法,不如凤郎也来试试?”
  他无可无不可地点一点头,白宸嘴唇一翘,双手收拢袖子里,再伸出时,已成拳状握住。
  这游戏名叫藏钩。上辈子他不修文术,于风雅游戏上委实不大擅长,又想亲近白宸,便从民间学了这个游戏来,两只手握成拳,猜哪只手里有东西。因姬允调戏人时,脸皮一直是很厚的,每次玩这个游戏,总要双手去握住白宸的,美其名曰要好好摸一摸,才能猜得准确。
  姬允见他两手握成拳状,神色微微一变,但也只是一瞬,便恢复正常神色。
  还装作不懂的样子,抬起眼皮,看向白宸。
  白宸站起来,走到他身前,将双手伸到他眼前,眼中含笑。
  “凤郎可要猜猜,宸哪只手里握了东西?”
  还真是藏钩。
  嘴角不动声色一抽,姬允左右看了看那两只手。
  随便猜了一只:“左手。”
  白宸摊开左手,是空的。再摊开右手,里面躺了一枚红豆。
  “凤郎猜错了。”白宸翘一翘嘴角,执起桌上一只酒杯,“凤郎,愿赌服输。”
  姬允只好饮下了。
  有些不服,对人道:“你也来猜猜我的。”
  白宸笑意更显,点头称好。
  在座诸位都有些诡异地看着这两人。
  白小郎君,玩这种没脑的游戏,你不觉得羞愧吗?
  陛下,万万没想到,您果真如传说中一样,不学无术啊……
  不管旁人如何想。
  这边两人已是玩得起劲。
  你猜一回,我猜一回,猜中了手中的东西便归自己所有,猜错了,则罚酒一杯。
  姬允东西送出去很多,酒也喝得不少。
  赢得的却不过几颗红豆。
  哪比得上他那些贵重的金玉。
  姬允略从鼻子里哼一声,道:“小郎,这样吝啬可是要不得,再祭不出些要紧的,朕可要翻脸了。”
  白宸似认真思索,然后从衣领里取出一枚玉坠子,拿给他看:“这枚坠子宸从小佩戴,不曾离过身。凤郎以为这个算不算得贵重了?”
  姬允酒喝得多了些,此时便有些上头,瞪瞪地睁着眼睛,瞧着那枚坠子。
  有些迟钝地,点点头道:“这个自然很贵重了…… ”上辈子,你都很少让我摸过。
  觉得有些委屈,想开口说,但下意识也知道不可,便忍住了。
  白宸道:“那,我握住了,凤郎可要猜对了。”
  姬允很有些郑重地点了点头。
  在场诸位无语地看着白小郎君直接当着陛下的面,就将握了玉坠的手攥成拳头了。
  喂,你放水放这么明显,陛下真的不会恼羞成怒吗?
  事实上,已然喝懵了的姬允,委实一点也没觉出哪里不对。
  反而猜对了之后,脸上显出得意之色。
  像是怕人后悔似的,迅速地把坠子抢了过来,那玉还带着主人身上的温度,握在手心,有种温润之感。
  “白宸,这是我的了。”他紧紧地攥住了,认真地道,“可不许反悔了。”
  “自然不后悔。”
  得到这一句保证,他才真正满意了似的,含了笑,又低低地嘀咕了一通:“是我的。”
  姬允醉得有些不清醒了。
  有人扶住了他,听得一把温柔到有些陌生的,熟悉的模糊声音贴住耳边响起。
  “凤郎醉的很了,不如在此处歇息,醒了酒再回去如何?”
  姬允确实觉得脚下发软,头也昏沉,不欲多动弹。关键是身边这人的气息,实在是让他很喜欢,贴住了简直不想分开。
  也就索性趁醉,将自己的体重全挂到了对方身上,头也放到对方的肩膀,闭着眼皮,模糊地应了一声。
  便感觉到被一只手环住了腰部,被这样半搂抱着,出了水阁。
  出来之后被风一吹,原本只剩两分清醒,这下只有半分了。
  姬允越发无赖地紧靠住对方,想把自己颇为伟岸的身体往对方怀里缩。
  这是他上辈子练就出来的借酒装疯的功夫,经年累月,技艺纯熟,便是白宸被缠住了,也奈何他不得,只能任他施为。这一世他自然是不必再为了强要来的片刻亲密,而勉强自己作出这种小女儿的娇蛮姿态,但是人总是有惯性的,醉了之后,到底不免故态复萌。
  好在身边这位的脾气,是比上一世那人要好得多了,被他如此耍无赖,也未将他撕下来,反倒怕他摔的,又搂紧了一些。
  还有像是无奈的,又含着笑的模糊声音。
  “你啊……还是这般…… ”
  声音低低的,听不清楚便随风飘散了。
  似乎是被扶着进了一间屋室,姬允感觉到自己是被放到一张柔软床铺上了。
  紧接着腰间一松,那人似是要离开。
  姬允也不知自己软绵绵面条一般的手,怎么忽然生出力气,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臂。
  他蹙着眉,脑中浑噩,一时拿不准是要软语求他不要走,还是摆出君王的架势,命令他不许走。
  好在这人不像另一个,总是让他为难。被他抓住了既不挣扎,还足可以称得上温柔地,用另一只手抚摸他有些发烫的脸。
  那人温声道:“凤郎,你身上出了汗,恐怕睡不舒服,我帮你除了鞋袜外衣。”
  那微带了凉意的指腹落在脸上,因酒热发散而躁热的身体,便感到一丝清凉的舒适。
  姬允喉咙里微微发出模糊的,像是猫类被抚摸时而发出的舒服的声音,手不自觉已经轻轻松开。
  感觉到那人的气息微微有些远了,姬允心中一紧,然后便觉脚踝被握住了。
  先是被脱了长靴,又是袜子,被手指触到足心的时候,不知怎么,便觉有些难耐,微微弓起足背,脚趾也蜷缩起来。
  而后那人像是站了起来,向自己俯下身,姬允感受得到对方传来的鼻息,相交缠住。
  然后领口一松,那人是要帮他解衣裳了。
  一颗一颗,很快解到腰部,那手指灵活而修长,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衣料下的肌肤被这样若有似无地接触,竟有种几近颤栗的感觉。
  分明是该觉得凉爽了,体内郁热却反而又重了起来。而且那热度,径自往身下一处集中去了。
  那人的手还在往下,似乎是在腹部往下的地方,停留了片刻。
  紧接着,自己那处已经微有些膨胀起来的东西,便被一双手隔着布料,轻轻覆住了。
  姬允微微蹙了眉,几乎是有些难耐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随即便听得一声低低的,似有些沙哑的声音。
  “凤郎,可要宸侍奉您吗?”
  他到底是节制太久,方才在宴席上便有些心猿意马,此刻饮了酒,热入了体,身体有所反应,倒也不稀奇。
  只是听到这一句,姬允隐约觉得不是很对,但是最要紧的地方已经被拿捏住了。
  便也半推半就,蹙着眉点点头,待要张嘴提点两句,一串低哑的闷哼声,倒先溜了出来。
  “唔…… ”
  那人将手伸入了他的亵裤里,将那龙根握住了,像是颇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揉搓,将那里很快就揉得坚硬充血。
  姬允几乎是有些受不住那样像是备受喜爱的揉法,大腿都有些轻微抽搐起来,脑中有些发白。
  一时呻吟都像是有些走调了。
  那双手果然很是灵巧,五指又修长,握住他全部了,还能时松时紧,叫人浮浮沉沉,一时舒悦,一时又很难耐。
  他正对这样游刃似的调情有些不满,便陡然惊喘一声,屁股都紧绷起来了。
  他那顶端被一条湿滑的东西给舔了。
  还不只一次,那温热而滑腻的舌头,细细地舔了顶端的小孔,将那小孔里分泌出的一点清液舔干净之后,竟又张开嘴,将那头部含住了。
  “嗯哈……”
  他抵挡不住这样的快感,脊背蜷缩起来,身体发麻似的颤抖,大腿却又张的很开,臀部紧绷着往上挺,像是想更往那湿热的所在深处进去似的。
  那人也果然一点点将他含得深入了,还用舌头,去裹住柱身吮吸。而后,主动吞吐起来。
  这样的快感汹涌得让人难以克制。
  他张着嘴唇,仰躺在床上,呼吸发烫,声音不稳:“嗯……快,快一些哈…… ”
  那人实在是很柔顺听话,吞吐的速度果然越来越快,隐隐听到有吞咽的水声传来。
  那也很刺激他似的,姬允觉得头皮也发麻了,甚至发软地伸出手去,嘉赏地摸到了身下人的脑袋。
  那人在他手中轻蹭,像只小狗一样乖巧。
  最后被那人含到了很深的位置,用力一个吮吸,姬允便浑身抽搐地,在那人嘴里,射出了一股一股的龙精。


第14章 
  泄出之后,身上倒是松快许多,只是虚软无力,浓浓的疲倦感也涌上来。
  姬允想休息了,虽然并未全部尽兴,但他也不想随意地宠幸了谁。来路不明的人,他都不放心。
  便闭着眼皮,还算温柔地拍一拍跪在床脚,两手按住他大腿,似是还想亲吻下去的人的脑袋。
  “够了,你下去吧。去行宫传孤的旨意,叫姝来伺候。”顿一顿,又补上一句,“再让他带一名美人过来,要女的。”
  姬允原本就是荤素不忌的,在遇上白宸之前,倒不好说偏爱男子多一些,还是女子多一些。后来就收了白宸,白宸原本便不是个走后门的,更不是被走后门的,姬允到底是心疼他,强要来给自己做了宫妃已经是委屈至极了,又委身人下,真怕他哪天想不开自裁,便自荐枕席,主动做了下面那一个。
  但白宸又前面后面都是雏儿,且因两人感情不睦之故,更不希冀他能去细细钻研龙阳之道,那器虽大,活却实在烂得让人想哭。上一次床,姬允得缓上一月两月的,才能压过那点子心理阴影,腆着脸继续上门去打开腿“宠幸”白宸。只是如此,不仅得不了满足,还满载一身伤痛,姬允又不舍得动白宸,自然就要在别处找补找补回来,那段时日就临幸了不少的美少年。过了一年两年,白宸算是器大活好了,姬允渐渐也能惯于承欢了,两人床笫之间才算真正得了趣味,姬允也就很少再去碰旁的人。
  细细一算,姬允倒是许久不曾尝过女子肉味了。
  又思及这是在白宸府上,不好直接幸了男子,便叫一名女子过来,也是不错的。
  只是话落许久,却并不闻应声,也不听得有人离去的动静。
  姬允微觉不悦时,便听得一道低沉的,发凉的声音,惊雷一般响起来。
  “陛下要唤旁人,是因宸服侍得陛下不好吗?”
  姬允被这一句,吓得立时酒便醒了,还下了一背冷汗。
  他霍地睁开眼,果然见床尾立着的,嘴唇嫣红发肿,衣衫略有不整,面目清俊,容色却很阴郁的少年郎——不是白宸又是谁?!
  姬允脱口骇叫出来。
  “怎么是你?!”
  姬允那一嗓子叫出来,白宸脸色愈发地不好,声音几乎有些尖锐:“不然陛下以为方才的人是谁?”
  这就很尴尬了。
  姬允也自觉过于失态,但谁能想到这府上的主子,会口手并用地,亲自来服侍他呢?
  事已至此,也只好作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他从床上坐起来,待要正一正脸色,却发现下面有些凉,低头一看,亵裤褪到了臀部以下,那物软软地颓在腿间,晾在两人的视线里。
  ……
  …………
  姬允心中很有点想直接把人踹出去的冲动,到底忍住了,面无表情地,动作从容地将袍子掀起来,盖住自己腿间。
  他半倚靠在床头,也不抬眼皮去看青年,一只手撑住了太阳穴,声音微沉,道:“你可知罪?”
  趁他酒醉,对他犯出此等不敬之事,便是即刻杖毙也不冤枉了。
  但姬允多少也晓得自己醉后姿态难看,恐怕是将人缠住了。否则白宸必然不敢如此。
  只是他原本是要同白宸保持距离,这下倒好,连负距离交流都进行了。心中就觉得不太妙。
  他倒也不欲如何责罚白宸,只想着敲打敲打,赶紧把这股长歪的苗头别正了才好。
  只是左等右等,竟仍未听到白宸有何动静。
  姬允到底有些耐不住,掀一掀眼皮。
  便见白宸沉默地立在那里,微微低了头,脊背却挺直,嘴唇更是抿得很紧,竟像是有些死不认错的固执。
  姬允不由也有些动气,见他直挺挺站着,自己训他都还要仰头,更是心气不顺,呵斥道:“给跪下!”
  白宸动了动,抬起头来,看向他的眼睛里,竟是微微发了红,像是受了委屈一般。
  被那一眼瞧得,姬允就像被谁用小针轻轻戳了心尖上那么一下,泛起像是酥麻,又像是尖锐的疼意。
  白宸红着眼睛,到底是不发一言地走上来,双膝一弯,跪在了他眼前。
  不悦早被兔子似的青年冲得消散了,姬允暗叹口气,看着青年的头顶,缓下语气道:“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即便朕醉得不清醒了,认错了人,将你误作——你也不该忍气吞声至此。堂堂白府小郎君,侍君却在床榻之侧,你要天下人如何看你,你又要如何自处——你还想不想效先贤了?”
  他这番话说的,已经是完全将白宸的不敬抹去了,甚至还一切不计地,已经是直白地点出了看重他,想让他成肱骨的心思。
  这样掏出心窝子的话,但凡有点眼色的,也就该顺杆子下去了。
  “宸不介意。”
  可眼前的人,也不知是被下了降头,还是吃错了药,竟还在说,“宸不介意天下人如何看,亦无意再效先贤——”
  “宸只在意陛下罢了。”
  姬允许久不能说话。
  他出神地看着白宸,半晌,自语似的,道:“白宸,你怎么可能——”
  后面的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他在上辈子,就已经失去追问白宸心意的胆气了。
  “宸的心意,难道陛下果真看不出来么?”
  白宸眼眶微红,咬住嘴唇,道。
  “是了,陛下如今已有姝在侧,自然是看不见宸的。”
  姬允闹不明白怎么又突然扯上了姝,但瞧着白宸眼圈通红,提到姝更是咬住牙齿,倒像是发妒的模样。
  即便是当下,姬允也不觉有些好笑起来。
  他自然是不信的,即便是那日白宸对他说出了那样番话之后。
  心旌摇曳归摇曳,姬允还不至于天真至此——上一世的他倒恐怕真的会——相信白宸果然会心悦于他。
  那太无稽了。
  上一世他苦求而不得,没道理这一世就轻而易举得到了白宸的爱慕。
  他比都谁都清楚,白宸生的是一副剔透水晶做的心肝,怎么也捂不热的。更别提这一世,他连捂都没敢捂。
  白宸如此表现,固然看起来是颇为真心,但姬允也晓得只不过是看起来罢了。
  白宸究竟在盘算什么,姬允现还猜度不出,也无意去猜度——毕竟这一世的白宸还太年幼了,十七不到的年岁,再有野心,也不可能大到像上一世那样,欲取他而代之。
  何况那一颗野心,姬允也明白,却是自己给逼出来的。
  如今一切尚早,姬允不会再犯上一世的大错,也答允了白宸一个前程。
  白宸的野心再大,只要不大过他去——姬允都掌得住,容得下。
  当下姬允便哭笑不得,摇一摇头,对兀自僵着脸不悦的人道:“你瞎想些什么,你同姝能相比吗?”
  不待他说完下一句,小郎君的眼睛却是更红了,他几乎是瞪着姬允的了,愤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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