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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可敌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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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放在桌上即可。”这是一张矮小的木桌,制作粗糙,整间房子除了一张木桌,就只有一张木床。木床上放着一堆宣纸和笔墨石砚。
“您认识这把佩剑”
“游龙剑。”拐杖抬起又狠狠地戳了下地面。
“确是游龙剑。您是何人怎知这把佩剑”
“吾乃前朝宫廷画师,俞瑾卫。当日有幸见过仁公赏赐给史官的御笔折扇,便临摹了这一把。在西湖畔卖画为生,只为求有缘人相见。不过,先主的佩剑怎会在你手上”
“先主在汜水与狄人一战,败回营地,临逝前将此剑交付与我,托我救出幼主。”
“幼主!你是说幼主尚在”
“尚在,我这次出来便是来寻他的。幼主离走,只留下一封纸信,写道,吾出,复我国仇。”
“幼主这是想兴复樊朝了。如今天下看似清明,实则暗里波涛汹涌,官员之间勾心斗角,腐败流金,文职官位多是花钱买得,官员腹内草莽,毫无政绩。狄人尚武,这么些年,征百姓,训士兵,还在国内自分三家阵营,每年举行三军对抗赛。你说,训练士兵不用来抵抗外敌,反倒内里武斗作秀,此等朝廷,无话可说。”
“看来,也是到时候了,盛衰交替,是樊朝复兴的好时机。”
“狄人性情暴戾,刚立朝时,就处置了朝堂里的樊人旧臣。对那些口出义言不愿归服的旧臣,将其官职卸掉,贬为庶民,且后代皆不得为官。其中有十二位带头的官员被称作乱臣,姓名被刻在淆山的石碑上,以警示世人。”
“如果这十二位官员尚在,他们应该愿助幼主兴复樊朝的。”
“我说这话也正是此意。乱石碑上十二位,一位是我,一位已死,我亲手埋的。还有一位,如今朝廷都动不了他,就是西岭大将,侯孝先。他独守西岭一角,敢与朝廷正面抵抗。你可去投奔于他,再谋后路。”
“我觉得靠他一人之力还是不行的,否则他早就把狄国给推翻了。我还是得再去寻那剩下的几位,沿途找找幼主。没了幼主,一切皆空谈。”
“也是。先找到幼主才是当务之急。你是想何时启程”
“即刻。这就谢别俞前辈了。”
“吾已废身,帮不了你们了。不过,有生之年,还能知道幼主健在的消息,想必死了也好去见旧友了。若是樊朝日后得以复兴,您便是我朝子民的大恩人。可否让我知晓您的名姓”
“不敢当。在下钟离木川,不过是受了先主恩情,以此为报罢了。”
从盲眼画士俞瑾卫那得到了乱臣碑的所在,钟离木川便马不停蹄地前往淆山了。他已经一刻都等不及了,他的心如被撕裂般痛苦,他知道樊擎此刻正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地方受着他所不知道的苦楚,而他却无能为力,不能保护他,也不能代他受过。他告诉自己必须尽快找到樊擎。
钟离木川还未到淆山,有些找不到方向了。他这便进了一家驿站,点了两个白面馒头和一壶茶水。
“店小二,我问一下,你可知淆山在哪”
“你去那淆山干嘛”
“哦,去寻亲,途径淆山。”
“淆山呐,那里冤魂多着呢,都是前朝一些官员的尸骨聚集之地。”
“我听说,那里有一座乱臣碑。”
“乱臣碑,实则就是墓碑啊。上面有十二人的名字,其中八人的尸骨都被扔在那了呀。”
“你怎知,那些尸骨是乱臣碑上的人呢”
“我和你说,你别乱说。我以前有个发小是宫里的阉人,当时朝廷的人就是派他们去扔尸的。我那发小自扔尸回来后吐了两整天呢,那些尸体死了都没个好样,没个全尸。所以,你还是不去的好。你要去哪,我给你指条旁的路如何”
“不用,你只告诉我淆山如何去就行了。”
“淆山呐,沿着前面大路东行三百里便是了。”
“好,多谢了。”
“真不用我指路啊”
“真的不用,多谢。”钟离木川饮尽碗里的茶水,就着最后一口白面馒头,付了银子后,就骑上马沿着大道往东飞奔而去了。
待钟离木川走后,驿站的两位小二竟大笑起来。
“你又忽悠了一个。”
“我那哪是忽悠啊,都是真事好吧。”
“我不管你真不真,挣到钱才是正经。你可真有头脑。”
“那是,我把淆山说得这么诡异,他们才更想上山呢。等他们到了的时候,天色都晚了,一害怕,还不得折回来,来我这儿住宿。你说,住宿费是不是手到擒来了。”
“你个机灵鬼。”
钟离木川寻到山上时,穿过一条狭道才见到了乱臣碑。乱臣碑高高树立在山路的一旁,旁边的泥一堆一堆,看起来像是坟墓。
他先走去泥堆前,泥土坑坑洼洼的,但已经看不到什么了,十多载了,说不定尸骨都早已不存在了,或者也有可能就埋在那泥堆里。可,天下都已改朝换代了,谁还愿意管这些死去的前朝旧臣呢。
钟离木川在泥堆前站了片刻,这才转身前往乱臣碑前。乱臣碑上果然刻有十二个姓名。
乱臣逆贼十二,刻于此碑,警示世人
狄方王元年载
侯孝先西岭山城
方敬生扈地密州
俞瑾卫扈地密州
丁广志永地柳州
顾恒 蜀地巴州
冒祈阑蜀地祈州
柯景年吴地锦州
樊易连川地琴州
列德才川地琴州
吴遥 川地羊州
叶红山川地羊州
付康平川地羊州
“这些人虽已不在了,不过去他们的家乡找找,说不定能碰到他们的后代,那些人肯定会愿意跟着擎儿复兴樊朝。”
钟离木川两只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并没有带任何可以记录的东西。他嘴巴一鼓,无奈地吐了一口气,“唉,这是又要强记的节奏啊。”
夕阳已在天边开始往下掉了,一旦被山峰淹没,可就没什么亮了,这是次限时的记诵活动。
钟离木川是樊国和狄国交界之处一个村户里长大的孩子,从小没念过书,只习过武。他第一次识字还是樊仁公樊城亲自教与他的。他脑袋里闪过自己当初在营地跟着樊城习念兵书的场景。“不许偷懒的,偷懒没得饭吃的。”又转念想起当初他和樊擎在山洞里共看兵书的情形,“要是擎儿在就好了,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就不用我在这苦记了。”瞬间,他回过神来了,樊擎还等着他呢。石碑上的字他看一行记一行,“侯孝先,西岭山城。方敬生扈地密州……”记了一轮后,再闭目回想,“丁广……”“丁广什么来着?”“哎呀。”他轻轻握拳敲了下自己的脑袋。
“丁广志,丁广志,永地柳州……”
“冒祈阑冒祈阑……”
这来来回回记了四轮才完全记下。天色已经黑了,不过幸好山里的星光甚是不错,他翻身骑上马,“回小二那寄宿一晚,顺便问问路。”
驿站还亮着,他把马拴在棚子下的柱子旁。
“喂,喂,醒醒,我赌赢了,二两银子乖乖奉来!。”
原来两小二闲着无聊打赌呢。编故事的那位偏说木川会回来,另一位看天色晚了就赌他不会来了。两人靠着二两银子撑着一口气,谁也不肯关驿站的门。
“客官,你可算是来了,我们为了等你,没关门,都在这守着呢。”
“真是劳烦你们了。这是银子,住宿一晚,再准备些纸笔送我房里。”
“好嘞。”
钟离木川拿到纸笔后立刻就在纸上记下他背下的十二个姓名,不过有些字真是难写,想了半天才想出它的样子。写完了,用砚台压住放在桌上晾干。
正想休息,却听到隔间传出戚戚的哭泣声。他听了片刻,“又是哪的伤心人。”
他走到隔间门前,敲了几敲。
隔间里的人眼睛湿润,打开了门,“怎么了,有事吗?”
“哦,我是住在隔壁的,是阁下刚在落泪吗?”
“抱歉,是打扰到您了吗?我会注意的。”那人这就要把门关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阁下若有什么烦心事,或许我可以帮您分忧呢?”
“进来喝几杯何妨”
“好。但是我不饮酒。”
“阁下贵姓”两人这就坐在圆桌旁了。
“钟离木川。”
“不像我朝的姓氏啊。在下顾才谨。”
“才谨兄,刚才为何而落泪呢?”
顾才谨仰脖饮尽一杯酒,“在下,唉,想起,官路被封,半生穷困潦倒不得志,难免对酒感伤了一阵。”
“官路被封,这是为何”
“你可是狄人”
“不是。”
“兄台莫见怪,狄人面前我不敢发牢骚啊。我家祖上是前朝旧臣,顾桓,因得罪当今朝廷,后代皆不得为官。今日,我路过淆山,祭拜了先祖,又看到那乱臣碑,更觉此生无望了。”
“兄台即是顾桓后代”
“是啊。”顾才谨愁容满面,又饮一杯。
“若有兴复樊朝的机会,你可愿助力”
“此话可万万不能乱讲啊。”顾才谨一脸惊慌,“你到底是何人啊”
“才谨兄莫慌,吾今告诉你一消息,仁公之子樊擎尚在,你可愿跟随他复兴樊朝”
“啊,幼主尚在吾家祖上即是樊朝忠臣,吾岂有不效忠之理啊”顾才谨啪得跪在钟离木川面前。
“快起,快起。不用跪我。”
“不过幼主如今在何处呢?”
“幼主离走了,我正出来寻他呢。”
“哎呀,现如今,世道可乱着呢,怎能让幼主一人出走呢?”
“是我惹他生气了,他才走得如此决绝。”钟离木川自己在心里如此想着。
顾才谨见他半天不应答,说道,“我还认识那冒家的公子,不如我们回蜀地去找他,一同再去找幼主。”
“如此也好,人多消息也更灵通些。”
顾才谨与那冒祈阑的后代冒品田是蜀地老乡。又因身世相近,因此常厮混在一处。
未赶多久的路,他们二人便来到蜀地祈州了。蜀地是山地,一般的农作物在这里不肯长,各家更愿意种红薯而不愿种谷物。进了祈城,见到的人影少的可怜,整个城里飘着红薯的味道。
“这是红薯味”
“午饭时间,各家皆煮红薯呢。这里土壤条件不好,只能种红薯了。朝廷也不管我们,外面也称这边为红薯城。”
“一年到头吃红薯也不成啊。”
“偶尔也会与临地做些交换,换些米面,家家户户都收着过年再蒸米面呢。”
“其实,你们或许可将红薯卖至别处红薯缺少的地方,换来钱,米面自然可以买得了。”
“蜀地乃山地,进出不易,所以城里的人其实都很少愿外出。外面人也不愿进来。”
“也是,我一路走过来,连马也骑不进来呢。”
二人一路闲聊着来到了冒家公子的家里。
“品田,我今带来一人。”
“这是”
“进里屋说。”
冒品田的家里红薯味也是甚浓,家里的摆设除了木床,桌椅,也就一个箱子。
“品田,这是钟离木川。他说幼主尚还活着,我们若跟着幼主,日后自有大展宏图的时候。”
“是的,幼主尚在。当年我去宫里将其救出,一直在外面养护着,十年未曾踏足中土。如今,他自己出走,想要复国,所以我想请求二位帮我一同寻找幼主。”
“这,这真是天大的消息,吾自当竭尽全力啊。这样,你权且先在这儿等着,我和顾兄去找一下城里的老乡绅,他消息灵通,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
冒品田说着就拉着顾才谨往外冲。顾才谨没反应过来,一脸疑惑被拉着走到屋外的一墙角处。
“品田,哪有什么老乡绅啊,你要带我去哪”
“才谨,你是不是傻。他说幼主尚在,你就信了。更何况,如今朝廷势力庞大,就算我们真跟着幼主,也是自寻死路啊。”
“啊,这么严重吗?”
“违抗朝廷,你也不想想我们两家的下场。”
顾才谨慌了,拉着冒品田的衣袖,“品田,这可咋办啊!啊!”
“莫慌,我已有了法子,我们这就去官府揭发这小子,把幼主尚在的消息禀告给朝廷,朝廷发恩,说不定会解了我们的禁令,给我们个一官半职。”
“这,这不好吧,我们这样岂不是成了背信弃义的小人了。”
“大难当头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走!”
门内,钟离木川立在那。他本是想跟过去一同问问消息的,毕竟他们俩不知樊擎相貌音容,问也是白问。却未料恰好听到他们俩谋划这出戏来。
钟离木川暗自感叹,“人心隔肚皮啊。”他未料到忠臣后代也如此不值得信任,真是身后事谁可预测呢。若是被抛尸在淆山的二位泉下有知,他们该如何作想呢
待亲眼确认那二人走远了,钟离木川才带上剑延原路去出城了。在城外狭窄的山道上正小心地疾行着,心口又隐隐痛起来,他一手扶着山壁撑住自己,“擎儿,你又在哪思及我呢。为什么每次你给我的感受都如此之苦呢你是不是真的出什么事了”
转念一想,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贸然行事了,否则只会延误找到樊擎的时机。他得立刻去西岭投奔侯孝先,凭借他的势力应该能更快找到樊擎。
第3章
化名为丁季奴的樊擎此时已早就离开了丁家庄,正携带着仁公御笔所画的游龙扇前往西岭。西岭果真是军事宝地,山地本就易守难攻,外面还隔了条大江。
江面白雾蒙蒙,只模糊地看到远处一叶木舟从雾气里驶来。
“船家!”丁季奴朝他招手。
船只靠了岸,“我可不是船家。不过,你可是要进城”
“是。”
“阁下可愿随我游江,现在天色尚早,等过会儿我们再一同进城如何”
“也无妨。”丁季奴踏上小舟。
踏上小舟后,那人便躺在了舟里,任小舟随江水而下。
“阁下可真是诗意。”丁季奴坐在船头。
“你不觉得这样在江面上吹着风是件很享受的事吗?”
“可能是。但我并不是能享受山水之情的人。阁下,若是玩尽兴了,还是尽早送我进城吧。”
“怎么,刚上来就要靠岸了”那人双手枕在头下,闭目问道,“你来西岭做甚”
“我来西岭求见侯孝先侯将军。”
“你见他作什么”
“有要事。”
“什么要紧事”那人盘腿坐起。盯着半天丁季奴,丁季奴不回话,眼神冷冷的。但怎么看着,都觉得丁季奴不像是心怀不轨的恶人。
“你叫什么名字”
“丁季奴。”
“跟着我吧,我带你去见他。”那人娴熟地拿过船桨在江水里划动。
丁季奴在后面看着他行动自然,也没多问,但心里还是保持着警惕。
上岸以后,爬过一片山林这才看到城门,丁季奴觉着自己仿佛来到了书里所描绘的山寨里头。
进到城里,城里好不热闹。妇女,老人,还有小孩都在街上吵吵嚷嚷地逛着。小摊卖些胭脂水粉,小风车等各种小玩意,还有包子,烧饼等面点。再抬头上看,山峰环绕着整座城,形成了天然的屏障,此时连太阳也半吊着被挡住。
“跟紧些。”
丁季奴这才收回了心,想起自己是在干嘛。他小心翼翼地跟着,观察着四周。走过这条街拐个弯就到了候府。候府外面没人看守,那人直接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穿过院堂,遇一下人,“侯爷呢”
“侯爷在……”
“去把他叫回来,说有人有事要见他。”
“是。”下人弓着腰风一般地小碎步出门了。
“你在这等会吧。”
“嗯。”
过了半柱香之久,门外就来了一个男人,唇上长着黑厚的胡子。
“爹。”
“有什么急事,这位又是”
“这是我在江上泛舟时遇到的,他说有事找您,我就带回来了。”
“见过侯爷,也见过侯公子,之前若有冒犯,还请见谅。”丁季奴拱手作揖道。
“且不说冒不冒犯,得看你是否真的有要事”侯孝先浑厚的声音说道。
“这个看侯爷是否认得”丁季奴将折扇交到侯孝先的手上。
侯孝先看了折扇上的游龙,惊道,“这,这,”他又打量了丁季奴几眼,和他儿子侯丰差不多大。
“你怎么有的这把折扇”
“我先前见到了太史阁史官丁广之,他知我想复仇,便叫我来寻你,你猜一猜我是谁”丁季奴的眼神里透露着他这个年纪少有的坚毅,紧紧盯着侯孝先。
侯孝先暗想,“是前朝太史阁史官丁广志莫非”
下一秒侯孝先就双膝匐地,“主公在上,受罪臣一拜。”
“爹,你说什么呢。”侯丰不解道。
“快快请起。您是忠臣,不是罪臣。您守了樊朝十余年,我对您是既敬佩又感恩。”
侯孝先被扶起,又将折扇递与丁季奴。
“侯丰,快来见过主公。”
“这是您常说的樊朝幼主,樊擎”
“怎可直呼主公名讳”侯孝先使眼色。
“之前还骗我说叫丁季奴来着呢”
“改名换姓才能防止歹人加害,不知是侯爷的公子,有所欺瞒,在这里给公子赔礼了。”
“主公,您这可折煞死小儿了。”
“侯丰不敢领礼,此番见过主公了。”侯丰给丁季奴行礼。
“主公,这些年我一直在打探您的消息,可那些探子一直很废柴,什么也没打探出来。”
“也不怪他们。有十年我都待在山洞里,近年才踏足中土。”
“哈哈,如今主公回来,樊朝复兴有望矣,狄国的逍遥日子是该到头了。”侯孝先粗犷大笑,“今晚可得办个宴会,为主公您接风洗尘了。”
晚上侯府简直被挤得水泄不通,屋里摆了宴席,院子里又用圆桌摆了几桌,那些来的好多都是侯孝先手下的士兵,没座位的宁愿站着也要来赴宴,想一睹主公樊擎的形貌。
樊擎此时正坐在正堂上,下人把菜一道道呈上来。在正堂下面坐着的还有侯孝先,侯夫人,侯家公子侯丰,侯家女儿侯礼芝。另外,坐着与侯孝先年龄一般大的人物,徐泽庆。
“泽庆见过主公。”徐泽庆举起酒杯敬丁季奴。“如今主公归来,乃大势所趋,天助我樊朝也。”说完一饮而尽。
丁季奴站起身,也举起酒杯饮尽。
“军师歇了十余年,终有施展的机会了,且看泽庆兄宝刀未老,助主公攻略中土。”侯孝先也举酒杯向丁季奴和徐泽庆示意,然后饮尽。
“原来是军师,以后得仰仗您了。”
“主公可多食菜。”
丁季奴坐定,可面前摆的都是些大肉。他脑中闪过钟离木川的样子,从前他们在山里从不吃肉,就算下去山脚的镇里,镇里也皆食素,无人做肉。可他此刻心里尽是恨,又凑着酒意,他拿起一只腿肉就啃,他想自己再不是从前的那个樊擎了,他要复仇,复兴樊朝才是他唯一的目标。
没吃多久,闲谈几句,丁季奴就撑不住了,从前在山洞里木川师父也不让他饮酒,这会喝了两碗就有些晕了。
侯孝先让以前宫里的老人带着他去找房间安顿了。他们自己又和兵士们吃吃喝喝闹了一晚。
丁季奴东倒西歪地走到后院,蹲在路边就开始呕吐,他的脸红红的,呕得自己眼泪都掉了下来,索性哭起来。
“木川师父,我会吃肉了。”他哭出声,“你怎么不来管我了呢?以前我喝醉了不舒服都有你在的。”木川师父是真的不要他了,他心里如此确认,他只剩下仇恨了,这独一样还可以让他追求的东西。
跟在后面服侍的老人连哄带劝这才把他扶进屋里歇下来。
丁季奴在梦里梦到自己枕在木川师父的腿上,闹着说自己头疼,木川师父就很轻很轻的给他揉着太阳穴。可他一睁眼,梦就醒了。他呆坐在床,晃晃头,他告诉自己不要再想飘渺不可得的东西了,复兴樊朝才是头等的大事。
钟离木川有了目标后就直奔西岭了,不四处游荡地赶行程很快就到城里了。到城里时已是黄昏,刚进城就听到城里的茶馆有人在议论樊擎的事,“主公归来了,不久我们就可以回中土了。”
“我祖上的坟都在那边呢,也不知怎样了。”
“你们在说的主公是”
“樊擎,樊主公,回来了。”
“在哪里”
“就在侯爷府里呢。”
“侯爷府在哪”
“那边拐个弯就到了。”
钟离木川急匆匆地去往侯爷府。
吃茶的二人看着钟离木川手里还握着把剑,“这不是我们城里人吧”
“不知道,不过听闻最近侯爷府在天下搜罗贤才,想来是哪个武士吧。”
“哎呀,这乌云怎么都到头顶来了,还是早些回家吧,否则下起雨来就不好了。”
“说的是。”
这时,侯爷正好在府上,准备用饭歇息,突然听得有人求见。钟离木川呈上游龙剑,侯爷更是惊了。问了来龙去脉,又感叹了一番,天助樊朝也。钟离木川此时只想赶快见到樊擎,“主公可在府上”
“在的,杨老爷,你带他过去吧。”
杨老爷是当年从宫里逃出的老阉人,一直跟着侯孝先,近些天都是他服侍樊擎。
樊擎上半天跟着侯孝先他们去巡兵了,烈日下,晒得有些累,这时正躺在床上闭目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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