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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寻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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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花丛中,两道人影一前一后相缀而行。后面那人身影苗条,娇娜大方,正是青蝉。
而前面的人却面容模糊,眉眼让人分辨不清。
“三爷,这么晚了还要去找楼主,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青蝉问道。
“我有几天没回来了,楼主可还好?”嘶哑的声音让凌孤月一下子想起那日在码头的车夫。
“楼主一切都好,只是病还是老样子。”
“嗯,那就好,这几日有什么人来过没?”
“这个……应该没有,也许楼主私下召见了别人,我却不知道,三爷还是回头问问绿鸢吧。”
三爷脚步微顿,“不必,待会儿我问问楼主便可。”
青蝉见他走的急,一边追一边问道:“三爷,慢些,你几次问我绯衣公子的事,为何不去见见他呢?”
“只是好奇,并无多大事。不过好几次听你们语气惊为天人,不知他究竟长成什么样?”
“嗯……怎么说呢,”青蝉想了想,含笑道:“绯衣公子不像男子的刚健,也不似女子般柔弱,脸蛋比我嫩,皮肤比我白,凤眸长目,笑意迷人……”
三爷亦笑道:“我还没见过有这样的完人,看来改天确实要见识见识了。”
两人说笑间朝清雨轩走去。
凌孤月愣了片刻神,不久就见青蝉原路返回,少女轻盈的身姿很快消失在僻静的后园里,而那位三爷却并未跟出来。
凌孤月暗道:或许他还留在清雨轩,只是这深更半夜,他跟林珏还有什么要事相商呢?当下起身,行至清雨轩外的那片湖泊前,见他足尖轻点,踩着水近了楼,而后腾空一跃,便稳稳地落在了楼顶。
霎时云破,银月如钩,浩渺的苍穹下,一道红影静静地立在楼顶,风吹柳梢,带动红衣烈烈。
凌孤月轻手轻脚地来到屋檐边,身影一闪,便跳到了檐柱上,几番跳跃,终于进了清雨轩中。凌孤月在屋椽上站着,脚下是无数重帘幕,渐至中心,只见帘幕下的榻上有一人,榻前还有张椅子,椅子上也有一人。
榻上的人自然是林珏,他已脱去平时紧裹的狐裘,穿着单薄的衣裳,散漫地坐在榻上,两只脚垂在空中前后晃悠。
而椅子上的就是那位神秘的三爷,此刻正背对着凌孤月。
两人聊得融洽,似乎毫无防备,显然是未发觉还有第三人在场。
凌孤月在半夜做起梁上君子,起的却不是偷窃之心,看着下方的情景暗道:疏影楼楼主果然是装的,他跟我说话时一句三喘,在亲近的人面前倒是个正常样子,我且看看他有什么目的……
林珏道:“三叔,你为何对屏川那么上心?我都要吃醋了。”
三爷道:“楼主,你又在耍小孩子脾气了。”
林珏轻哼一声,“三叔整天东奔西走,都不回来看我,我才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
三爷笑道:“楼主已经长大了,不需要我再看着了,再说,我在外面也是为了处理疏影楼的一些事。”
他那笑声尖利刺耳,似是刀刮喉咙一般,极为难听,林珏却毫不在意,撅着嘴,像是向长辈撒娇置气一般,“三叔肯定是嫌我没用……我没有沈落的天资禀赋,甚至连花拳绣腿的凌孤月都比不上。”
梁柱上的凌孤月眉尖一皱,暗道:怎么忽然提起我的名字?还说我花拳绣腿?一时气愤,按住了梁柱,又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三爷摇头叹道:“楼主,我从你十岁就在你身边,你自小身子骨弱,经脉奇缺,不适合练武,老楼主也不希望你涉足江湖,见你如今这样已是倍感欣慰,又怎么会嫌弃你?”
林珏拧眉道:“就算三叔不嫌弃我,我也嫌弃我自己。我不服!凭什么我堂堂疏影楼楼主连普通的拳脚功夫都不会!凭什么我身为鸿影双侠的传人连把剑也握不住!我也想学盖世武功、天下绝学,像爹一样独步武林,当一个响当当的人物。而不是像现在,”他冷笑一声,锤了一下榻上的木几,“除了待在这水轩中,哪里都不能去……”
“小玉……”三爷见他神色愤愤,也不顾主仆有别,叫起了他的小名,“你想去哪可以跟三叔说,天下名山大川,古都旧城,我都可以带你去。”
“难道三叔想让我永远活在孩提时期吗?”林珏反问道,“一辈子活在别人的羽翼下……”
三爷一时语塞。
林珏微微昂首,神色倨傲道:“我是疏影楼的楼主,论天下财力,我疏影楼可独占三分,那么多人觊觎我的家产,那么多人想谋害我的性命,还有更多的人不把我这个弱公子放在眼里……我就只能靠别人了吗?”
凌孤月暗暗咋舌:想不到林珏的野心还不小……
林珏说到激动处,握拳道:“我已经找到了爹曾练过的秘籍,待到我重塑筋骨,定能练成神功,将那些阻挡林家的人……一个个除掉!”
“小玉!”三爷皱眉呵斥道:“不要心生魔障,误入迷途!”
林珏对他一笑:“三叔,我整日对外缠绵病榻,以弱示人,不理杂事,这样就不会误入正途?”
三爷道:“你可记得,终生不练武功,这是你爹的意思……”
“我爹早都不在了!”林珏将脸扭到一边,满脸痛苦,“他若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像个窝囊废一样只会躲在青楼里,定会耻笑我的!”
三爷摇头,眼中流露出悲悯,“我懂老楼主,他宁愿看到你这样。”
“我意已决,”林珏转头对他道:“三叔,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一定会支持我的对不对……”
三爷见他目光坚定,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下了头。
凌孤月看着三爷的背影越发觉得熟悉,只是左思右想也记不得何时见过此人,正盯着他的灰白色的头发发愣,原本坐着的人陡然站起身来,环顾了一番屋宇。
凌孤月躲避不及,纱幔扬起,霎时四目相对,两人心中皆是一震。
林珏见三爷盯着屋顶,好奇道:“三叔,你在看什么?”
三爷回过神来,上前有意挡住他探究的视线,道:“没什么,我还以为有个鬼趴在梁上,原来是看花了眼。”
林珏松了口气,道:“三叔你又来了。”当下笑笑,也没有再说什么。
凌孤月则趁机逃之夭夭,一路踏叶点水,直走到园外,惊魂甫定,刚一进前楼,一道醉醺醺的身影便栽倒在他身上。
“绯衣公子……我……我来找你了……”赵意欢仰头看着他的脸,痴痴傻傻道。
凌孤月闻到他一身酒气,又被他的浑身的横肉挤到了墙角,不禁想推开他,“赵公子,你喝了多少酒?”
赵意欢伸出两根手指,“一……一杯。”
凌孤月打量了他一眼,看着他犹如醉虾一般的红脸,将他往墙上轻推去,卸下浑身的重负后松了口气,“赵公子,看来你是喝多了。”
“我没有……”赵意欢扁扁嘴,“我……我是来找你的……”
这时,从旁边跑来两个姑娘,边跑边喊道:“赵公子!赵公子!”
见到赵意欢后眼中一亮,“赵公子在这!叫我们好找。”
谁知赵意欢见了她们忙躲到凌孤月身后,探出半个脑袋,伸手指道:“都怪她们!非……非逼我喝酒!我不喝……她还笑我!”
凌孤月见他眼中泛着水光,一脸的委屈,不禁也朝两个姑娘看去。
两名姑娘连忙解释道:“公子误会妾身了,我们姊妹只是想和赵公子开个玩笑。赵公子进门说他要找人,我们便哄他喝一杯,赵公子推辞说不会喝酒,我们自然不信,就递了一杯给他,谁知……赵公子真的是一杯就醉,还耍酒疯,在楼里到处跑,我和姐姐担心他出什么事,才赶紧找过来……”
凌孤月点点头,想到赵意欢口口声声说是来找自己的,目光微变,转身对他道:“赵公子今日不适,还是先回府吧,改日再来。”
赵意欢却连连摇头不肯,“我不回去,今天我爹好不容易不在……我不回去……”
“莫非赵公子今晚要留下?”
赵意欢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人,只觉他连开阖双唇都带着致命的吸引力,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凌孤月眨了眨眼,对两位姑娘道:“赵公子既然不想回去,请二位姑娘替他找一间空房。”
姑娘对视了一眼,点点头,道了声:“请随我来。”
凌孤月暗暗使劲,提住赵意欢的后领,把他带到房间中去。
“姑娘稍等片刻。”凌孤月掩上门,揪着赵意欢一直走到床前。
赵意欢像是身处云里雾里,双脚挨不着地面,只是拼命地侧头想看向凌孤月。
“赵公子,你该休息了。”凌孤月将他放在床上。
赵意欢忽然挣扎起来,想伸手去够他,却怎么也碰不到凌孤月的衣袖,不由焦急喊道:“绯衣公子……绯衣公子!”
凌孤月见他在床上扑腾,微微皱眉,手刀扬起,只听一声沉闷的声响,已劈在赵意欢的后颈上。
赵意欢两眼一翻,软绵绵地倒在了床上昏睡过去。
凌孤月舒了口气,这才推门而出,对门口的姑娘道:“赵公子睡着了,我们走吧。”
两位姑娘听到房间里静悄悄的,不疑有他,提着裙摆道了声谢便离开了。
凌孤月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屋内来回踱步,又在床上小躺了片刻,待到三更漏响,一个鲤鱼打挺地从床上跃起。
楼中客人渐稀,凌孤月翻窗又至后园。夜凉星寒,他却浑然不觉,一颗心在胸腔内快速地跳动着。
走到一座凉亭前,忽然听到一阵呜咽似鬼哭的声音。
凌孤月停下脚步,只听有人掐着嗓子道:“杭人李元珪,馆于沛县韩公署中,司书禀事。偶有乡亲回杭,李托带家信,命馆童调面糊封信。家童调盛碗中,李用毕,以其余置几上。夜,闻窸窣声,以为鼠来偷食也。揭帐伺之,见灯下一小羊,高二寸许,浑身白毛,食糊尽乃去。李疑眼花,次日,特作糊待之。夜间小羊又至……”
那声音本就喑哑难听,加上刻意的沉声拖长,在黑黝黝的夜里更显阴森。
凌孤月走上台阶,此时并无月色相照,但他的脑海中已逐渐勾画出一张清晰的面孔,他没有打断那人的言语,只是静静地待他说完,才开口问道:“葛三叔,我的鹿皮靴呢?”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的那段鬼故事摘自【子不语】
零点前的更新,感谢观看~
☆、第 14 章
亭中人与他相视半晌,半灰半白的发在夜风中蓬乱如枯草,他感叹道:“小孤月,你都长这么大了……”
凌孤月冲他一笑,“葛三叔,你没什么变化,可讲的故事再也吓不住我了。”
“是啊,一眨眼就是十五年,你已经变成个大人了,”三爷叹了口气,而后也笑道,“难得我们还能一眼认出彼此。”
凌孤月眨眨眼道:“事实上我在码头就觉得你很熟悉,只不过没想到……”
“没想到我还活着?”三爷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就连我自己也没想到还能在有生之年见到你。”
“葛三叔,当年你说去林子里捕鹿……”凌孤月迫不及待问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既然没出事为什么不回来?”
三爷摇摇头,转身背对他道:“当初我确实是命悬一线,只不过强撑着逃下了山,才侥幸活了下来。”
“逃?”凌孤月眉头一皱,“为何要逃?有人追你?”
三爷道:“唉,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不想再提。”
凌孤月直觉此事古怪,但见他不愿说,只好压下不提,又问道:“那后来呢?下山之后为什么去了疏影楼?”
三爷道:“一切都是因缘巧合,我一下山,便被疏影楼的老楼主所救,他找人医好了我的伤,我痊愈后便留了下来。”
凌孤月道:“你的喉疾便是那时候落下的?”
“不错,我差点就变成了个哑巴……”三爷转身笑道:“小时候你不是最希望葛三叔变成一个哑巴吗?”
凌孤月低头小声道:“还不是因为你总是吓我……”
三爷哈哈一笑:“那时候你最顽皮,不吓吓你怎么会变乖?怎么,小孤月,现在还像以前一样喜欢欺负人吗?”
“怎么会?”凌孤月辩解道:“那时候年少无知,现在不同了。”
“是么?”三爷斜眼觑他,笑道:“我也发现了,楼里的青蝉姑娘可是跟我念叨了你好几次呢。”
凌孤月面色微窘,“没有的事……”
三爷继续打趣道:“小孤月的面皮也变薄了。”
凌孤月微嗔道:“葛三叔!”
三爷适当地收了笑声,问道:“小孤月,你又为何会在这里?”
凌孤月咳了一声道:“屏川出了些事,我便下山转转。”
“什么事?”三爷好奇道。
“几名弟子无缘无故地死了,而且似乎还有人想嫁祸给我。”
三爷眉头一皱,追问道:“那几名弟子年纪多大?可都是十三四岁的少年?”
凌孤月摇摇头,想到连一那张稚嫩的脸,低声道:“只有一名年纪尚小,其余两人均已成年。”
三爷道:“是谁下的手?可有眉目?”
凌孤月抿唇道:“尚无。”
三爷沉声道:“看来又是一场阴谋……”抬头道:“你为何也来了这里?”
凌孤月道:“本想到金陵找人,谁知阴差阳错碰到了疏影楼的人,就跟着他们过来了。”
“前几日也听青蝉姑娘说起你,我还以为绯衣公子是谁……”三爷笑出声,“以前那么招人疼的小娃娃,长大了也还是这样讨人喜欢。”
凌孤月扭开脸,略不自在道:“葛三叔的样貌没什么变化,我自然能认出,只是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三爷笑道:“姑娘们都夸你生得如何好,我心道:除了小孤月谁还配?刚刚看到你眼角那颗红痣,与你小时候的那张脸竟仿佛重合了似的,我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凌孤月赌气道:“难为三叔还记得我小时候的样子。”
三爷的目光中满是包容与怜爱,温和道:“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暗中打听着屏川的事,知道你们师兄弟一切都好,也就放心了,”语气一顿,问道:“小落呢?你们总是形影不离,这次只有你自己下山?”
凌孤月清了清嗓子道:“他现在身为掌门,事情繁多,自然是留在屏川处理事情。”
三爷目光微变,“掌门……数年前,江湖上传言古化松归隐了,从此再无他的音信,就连你们也不知道他的下落吗?”
凌孤月摇摇头,想到师父至今生死不明,不禁有些失落。
三爷却严肃道:“在他失踪之前,你们可曾发现他行为有异?”
凌孤月不解地问道:“葛三叔何出此言?”
“哦……”三爷缓和了神情,“我在想他为何无缘无故突然要退隐……”
凌孤月别开目光,淡淡道:“也许另有隐情。”
“小孤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当年的事还未调查清楚,凌孤月不想过早下结论,便摇头道:“我只是猜测而已。”
三爷沉吟一番,问道:“我走后的那些年,他可曾再收过弟子?”
凌孤月道:“除了我和师弟,师父没有其他弟子。”
三爷皱眉道:“那他可曾多次下山?”
凌孤月回道:“师父鲜少下山,甚至还在后山闭关了三年。”
“闭关?”三爷瞪大眼道,“什么时候的事?”
凌孤月暗暗诧异他的神色变化,答道:“我十五岁那年……也就是葛三叔离开后的第三年。”
“你确定那几年你师父真的在后山?”
凌孤月察觉到他语气中的异样,问道:“葛三叔,你是不是怀疑师父……”
“这……我现在还不能说,”三爷一脸犹豫,“你若不想回答便算了。”
凌孤月盯着他,见他真的有难言之隐,便道:“师父的确在后山中待了三年,每日都有弟子去送饭,而且师弟也跟在他身边。”
“小落跟着他?”三爷沉下脸色,冷声道:“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
三爷不答反问道:“小落现在可在屏川?”
“在。”
“好……”三爷负手在亭中走了几步,“可否传书让他来金陵一趟?我有话对他说。”
“这……”凌孤月迟疑道:“既然葛三叔还活着,他应当来见见你,我会写信给他。”
三爷叹道:“本应该我去找他的,只是我曾经发过毒誓,此生绝不踏入屏川半步……”
凌孤月见他始终藏着掖着,忍不住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一定要瞒着我?”
三爷长叹一声道:“置之死地而后生……我曾经一只脚踏入鬼门关,以为自己再也没命活着了,谁知道居然也苟活了这么久……”他苦笑道,“一个人不能知道太多秘密,背负的秘密越多,也就越痛苦……”
凌孤月观察到他的神色变换,道:“葛三叔现在很痛苦?”
“不错,”三爷走到栏前,摘下亭子外枝头的一片树叶,用手心揉碎了,“既然是秘密,便不能跟别人说,就要隐瞒,就要欺骗。”
“可如今我既已知道你无事却又在骗我,我也会痛苦。”凌孤月道。
三爷摇头道:“你这是小痛,风一吹就消散了,若是哪天你知道了真相,只怕会比现在难受百倍。”
凌孤月越发好奇,“到底是何事?葛三叔您别卖关子了。”
三爷仍是摇头:“小孤月,小落想必也知道真相,只是现在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他既然不说,自有他的道理,我也不能跟你透露太多。你要知道,我们是为了你好。”
凌孤月听到这句‘为了你好’,眉头一皱,道:“我不想你们因为‘为我好’这三个字便夺去我知道真相的权利。”
三爷看了他良久,见他目中似星光熠熠,叹道:“再等等吧……等我见到小落,再将来龙去脉告诉你。”
凌孤月顿感失望,“好,葛三叔,我相信你。”
三爷眉头一挑,问道:“林珏是不是让你帮他做什么事?”
凌孤月暗道:方才见林珏与葛三叔那般亲近,但似乎林珏并未将事情告诉他,我又是否要告诉葛三叔呢?
三爷道:“林珏是个有城府的……他三四岁的时候就懂得用同情心骗人了,你要小心些他。”
凌孤月狐疑道:“葛三叔,你不是说你是在十五年前才来到疏影楼的吗?为何会知道林珏三四岁时候的事?”
三爷一时语塞,反应过来忙解释道:“是听伺候他的下人说的……”
凌孤月似信非信,点点头道:“也没什么,林珏尚武,他见我身手还可,留我住几天而已。”
三爷似乎是知道他没有说实话,也没有点破的意思,只是嘱咐道:“林珏很不喜欢你和小落,切记,不要告诉他你的真实身份。”
凌孤月之前在房梁上听了许久,大抵也明白他为什么会讨厌自己,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小孤月,”三爷暂将不快抛到脑后,笑着走到他面前,“让我看看,你小时候贪玩从树上掉下来脑门上磕的一道疤还有没有了?”
凌孤月抿唇微笑,顺从地昂起下巴,露出光洁的额头,心中却道:你都离开十五年了,我早都不顽皮了,也已经很久没爬过树,那块疤在不知不觉中就好了,可这些你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失落,阔别十五年,曾经亲如一家的两人终是产生了隔阂。
凌孤月给沈落写了封信,过了几日便收到了一包糖桂花,打开一看,里面夹着张字条,上面沈落写了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不日启程。
凌孤月给了送包裹的老妪几枚散碎银子,拈起一片糖桂花尝了尝,正是早秋屏川山中桂花的味道。
老妪双手捧着银子,弓腰道:“谢谢公子,东西已经送到,老身就先告辞了。”
“去吧,有劳了。”凌孤月站在门前,看着老妪转身,步履蹒跚地在街道上走着,暗想:从他给我回信便已经过了三四日,按照他的脚程,想必会先一步到才是,为何却叫别人来给我送这糖桂花?
目光落在老妪身上,见她慢腾腾地消失在了燕子坊的尽头,凌孤月勾唇一笑,“我倒要看看你在玩什么把戏……”将手里的包裹交给楼里的一个丫鬟,含笑道:“麻烦姑娘把它送到我的房里。”
那丫鬟接过包裹,羞怯地道:“公子……奴婢是岭南人,家乡盛产糖桂花,刚刚飘来的桂花香令我想起了故乡,公子可否让奴婢尝尝味道?”
凌孤月微微摇头道:“非是在下小气,只因这是家弟托人送来的,在下理应珍惜……而且姑娘是岭南人,在下却是山北人,两地相隔千里,想必味道也大不相同,姑娘若是想吃糖桂花,待会我到街头给姑娘买新鲜的。至于家弟的心意,实属不便分享。”
那丫鬟被知道自己被婉拒了,登时烧红了脸,低下头摇首道:“不碍事,公子,那……我先下去了。”
凌孤月离开疏影楼,抬步追上那老妪,按理老人家的步子应是十分缓慢,谁想刚出了燕子坊,他就发现那老妪不见了。
“这位小哥,刚刚有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经过这里吗?”凌孤月拦住一位挑着担子的商贩,向他打听那名老妪的下落。
“哦,她往那边去了。”商贩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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