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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寻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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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一会,天上果然下起了雨,江面生风,船身随着波浪起起伏伏,不再似白日里的平静。
  “船家呢?”有人咕囔道,“这船摇得这么厉害我们怎么睡觉啊!”
  “就是!问问他能不能泊在岸边让我们睡一晚再走。”那人话音刚落,一道巨浪打来,船舱中的桌椅连带着人瞬间都往一旁倾斜下去。
  “啊!”尖叫声夹杂着粗口,“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快去喊船夫啊!”
  有人扶着墙壁在颠簸中跑了出去,只是过了半天才回来,喊道:“船夫那老头带着他儿子跑了!船上到处都找不到他们!”
  “什么?”众人又惊又急,“那……那怎么办?”
  风雨吹进船舱,蜡烛明灭,甲板上的雨水也汇聚成了一条河,很快倒灌进来。众人推推搡搡,不多时又听见自船底传来的木板破裂声。
  “不好,这是触礁了!”有人大喊起来,“附近肯定有暗流漩涡!”
  凌孤月拉着小稠冒着雨走到甲板上,望着滚滚江流,道了声:“走!”
  ‘噗通’一声,两人一齐消失在了茫茫江水之中。
  两日后,一个小孩出现在平南的街头,指着卖烧鸡的摊子道:“大叔,来一只烧鸡,要肥的流油的那只!”
  待卖烧鸡的大叔将他要的东西用荷叶打包好,小孩付了钱,欢欢喜喜地提着走了。
  小孩走进了一家客栈里,敲了敲房门,“师兄,我买好吃的来了!”
  凌孤月懒懒地从桌前起身,“买了什么好吃的?”
  小稠将荷叶打开,香喷喷的烧鸡出现在两人眼前,“看!”
  凌孤月眨了眨眼,“这就是好吃的?”
  小稠撕下一根鸡腿递给他道:“隔着两条街我都闻到了它的香味!师兄,你不喜欢吗?”
  凌孤月接过鸡腿,笑了笑,“喜欢,你也吃吧。”
  小稠咽了咽口水,揪下另一只鸡腿吃得满嘴的油,最后连鸡屁股也没剩下。
  抬头见凌孤月,还是干干净净斯文的样子,小稠不由得怀疑道:“师兄,你吃好了吗?”
  凌孤月忙道:“吃好了,咱们赶紧出发去黎城吧。”
  小稠好奇地问道:“师兄去黎城做什么?”
  凌孤月淡淡道:“回家看看。”
  小稠赶紧抹了抹嘴,“那咱们就快点走吧!”
  从平南到黎城骑马不过两个时辰,凌孤月坐在马背上,心中却隐约有些忐忑。
  “师兄,你的脸色……”小稠困惑地看着他,“难道是那只烧鸡有问题?”
  凌孤月摇摇头,“没事。”勒紧缰绳,策马而去。
  顺着大路快马加鞭,很快黎城的城门便出现在凌孤月眼前。
  可他越是靠近,越是不安,不知是近乡情怯还是怕杜王爷一语成谶。
  终于进了城,凌孤月按照儿时的记忆寻找凌府,依稀记得它靠近一所大宅子,不远处还有座庙宇。当时娘亲跟他说,在他一周岁的时候曾带他去找庙中的方丈算过命。方丈按了按他眼角那粒芝麻大的红痣道:“此子适合习武,且宜离家越远越好,将来必可成大器。”
  于是凌孤月七岁那年便被送去了屏川习武,一去十八年,再也没回来过。
  凌孤月走到那条熟悉的巷子里,巷角那处人家的院子里曾经种过一棵葡萄苗,如今葡萄藤顺着墙壁往上攀援,叶已大如扇,茂盛得探出了墙外。
  凌孤月不觉加快了脚步,他知道,再往里去的第三家,就是凌府了。
  可走到那儿时,凌孤月呆了呆。
  恍惚是记忆里的朱门彩画,门口还悬着两只灯笼,抬头入眼的却是写着“朱府”的一幅匾额。
  小稠站在他身旁道:“师兄,你原来姓朱吗?”
  凌孤月没有回答,扣了扣门上的铜环,不久就有人开门,打量了两人一眼道:“你们找谁?”
  凌孤月道:“请问凌老爷和夫人在吗?”
  那人一脸茫然,“什么凌老爷凌夫人?这里是朱家,只有朱老爷,二位找错人了吧?”正想关门,却被凌孤月一掌推开,结结巴巴道,“你……你干什么?”
  凌孤月道:“这里明明是凌府,什么时候变成了朱府?”
  那人见他头戴黑纱,以为他是个不好惹的角色,便道:“我不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谁……这样吧,我去找我们老爷来,你问问他吧”说罢便往里跑去。
  凌孤月在门外默默站了一会,果然有个中年人走了出来,疑惑道:“你找凌家人?”
  凌孤月点点头,“我记得这儿明明是凌府,想向先生打听一下,他们是搬到哪里去了吗?”
  朱老爷叹气道:“他们不是搬走了,是被大火都烧没了!”
  

  ☆、第 27 章

  凌孤月上前一步,语气变得凌厉起来,“你说什么?”
  朱老爷道:“五年前,傅家夜里突发大火,谁也没有料到那场火势是如此的大,几乎半个城都被烧着了。凌家就在傅宅隔壁,自然也没有幸免,凌家的人便是在那一晚……唉,”朱老爷摇摇头,“真是惨剧……”
  凌孤月脑中一片空白,张了张口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朱老爷问道:“听你的声音像是个年轻人,不知你是凌家的什么人?”
  “我……我是什么人呢?”凌孤月惨白着脸笑了一声,最终只是垂下手离开了。
  “唉!唉!”朱老爷在他身后喊道,“你怎么走了?”
  凌孤月只觉得浑浑噩噩,等停下来时已走到了昔日的那座庙前。但见庙宇破败,门前荒草森森,香火早都断了,庙中的人也不知去往何处。
  “师兄……”小稠跟在他身边,担心地看着他。这一刻他又后悔讨了这顶碍事的斗笠起来,漆黑的面纱将凌孤月的脸罩得严严实实,叫人看不见他此刻的神情。
  “小稠,你相信命运吗?”凌孤月看着眼前的断壁残垣,低声道。
  小稠不解地看向他,“命运?”
  “原来生老病死、恩怨情仇都是命中注定的吗?”凌孤月苦笑一声,“我之前是不信的,可是现在却有点害怕了……”
  小稠抱着他的腰,将脑袋靠在他的胸前,安慰道:“师兄,你不要怕,还有小稠在呢!”
  凌孤月却摇头,轻轻将他推开,舒了口气道:“小稠,你走吧,去找你真正的师兄。”
  “为什么?”小稠抓着他的衣角,震惊道,“师兄,你不要我了吗?”
  “不是我不要你,如果你再跟着我,恐怕有一天你也会丢掉性命……”
  “不会的,小稠不要离开你!”
  凌孤月看着他坚定的双眼,不禁动容,摸了摸他的发顶道:“有人说我是天煞孤星,会克死身边一切亲近的人。我的师父走了,家人也不在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也因我而死。”
  小稠大喊道:“是谁说的?师兄那么好才不是天煞孤星!一定是那个人胡言乱语!”
  凌孤月叹气道:“你也遇到过他,结果呢?”
  小稠瞪着眼道:“是杜王爷?”
  凌孤月不语,将包袱挂在他身上,自己只留了一把剑,转身道:“你走吧!”
  小稠却不接包袱,搂住他的手臂固执道:“师兄到哪里我就到那里!就算是死,小稠也要死在师兄的身边,小稠不想再做个无依无靠的小乞丐了!”
  “也许你会死。”凌孤月定定地看着他道。
  “小稠不怕。”
  “你这是何苦……”
  小稠抹抹眼,“为了保护师兄,小稠一定会好好活着。”
  凌孤月道:“可是现在我自己都无处容身,跟着我,你还是要漂泊流浪。”
  小稠道:“师兄为什么不回屏川?那里不也是师兄的家吗?难道沈落欺负你不让你回去?”
  凌孤月顿了顿,道:“我们二人已经有了隔阂,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屏川我大概是回不去了。”
  小稠道:“师兄何不回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若他真的想对师兄不利,我一定会帮着师兄的!”
  凌孤月看着他,认真地问:“你真的要跟着我?”
  小稠坚定地点了点头。
  凌孤月叹了口气,“你呀……”拍了拍他的脑袋道:“那我也会护着你的。”
  小稠笑眼弯弯,重新抱着他的腰道:“那我们现在就去屏川吗?”
  凌孤月道:“不急……在回去之前我还要去金陵一趟。”
  “去金陵干什么?”小稠不解地问。
  凌孤月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我想再见见那个杜王爷。”
  小稠犹豫道:“师兄,我们还是别去了,那个疯疯癫癫的杜王爷是个乌鸦嘴,谁知他会不会再说出什么不祥的话来……。”
  凌孤月道:“他把话都说绝了,还能有更坏的可能吗?”
  小稠只好点头,“那我陪师兄去便是。”
  两人回到平南,准备了些路上的干粮。
  平南大街上,凌孤月静静地在前面走着,小稠讲了好些笑话说给他听,但他只是沉默地点点头,不发一言。
  小稠想让他多说些话,不再这么消极沉郁,便问道:“师兄的师父……对师兄怎么样?”
  “很好。”
  “若是师兄不想练功,他会打你手心吗?”
  “会。”
  “那师兄若是还不想练呢?”
  “那就不练。”
  小稠挠了挠头,“师兄,你为什么会离开屏川?”
  凌孤月淡淡道:“有人说我杀了同门。”
  小稠道:“若师兄真的离开了,岂不是坐实了杀人潜逃的罪名?这不是正遂了真凶的意,让他在背后笑话你吗?”
  凌孤月想到沈落阴郁的样子,他真的会笑吗?
  小稠见他又不说话,指着前方道:“师兄,你看前面那些人好奇怪啊,三个老头带着一群白衣服的人,是要去奔丧还是去吊唁啊?”
  凌孤月不经意地抬头,随即脸色一变,拉着小稠闪进了一旁的小巷子里。
  “不要说话!”凌孤月一脸严肃地注视着外面。
  小稠忙点点头,伸出脑袋看去,只见那群人很快走到了之前他们所处的街道上,为首的三个老头皆穿着金衣,一个面容和善,一个留着长长的胡须辫,还有一个带着阴恻恻的笑意,叫人心里发毛。他们身后的白衣人多是年轻男子,个个不苟言笑,手持长剑,看起来就令人觉得深不可测。
  待那群人走过,凌孤月才松开小稠的手腕,盯着他们消失的街角,叹道:“他们就是屏川的三大长老和白衣弟子。”
  小稠惊道:“那是不是意味着沈落也来了?”
  凌孤月摇摇头,“若是他来了,白衣弟子定是跟着他的,况且……船上有人说过他最近重病,来不了平南……应该是三大长老带着精英弟子先过来的。”
  小稠“哦”了一声,“看来屏川这个时候只有沈落一个人了……”
  凌孤月看了他一眼,道:“我们赶紧离开,三大长老对我早存不满之意,若是被他们发现就麻烦了。”
  两人快马加鞭,不过五日便到了金陵。
  金陵似乎还是那个样子,燕子坊的歌舞似乎从未停歇,来往的客商络绎不绝。只是护城河畔的杨柳已黄了大半,古渡口的桃叶渐渐飘零,到处充满了深秋的寒意。
  凌孤月和小稠走在街头,茶馆客栈中到处都有人谈论着一件事--一个月前赵秋山惨死家中,凶手至今是个迷。
  有人说是恶鬼索命,有人说是赵家子孙争夺家产,还有人说是赵秋山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所以惨遭报复……
  小稠听着那些骇人听闻的传闻,抱了抱肩道:“师兄,有时候流言比真相还可怕……”
  凌孤月所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来到王爷府门前,奇怪的是一个月前还破败不堪的王爷府居然被人修缮了一番,墙壁上空洞的地方装上了木格门窗,门口的杂草被除得一干二净,还晒着萝卜干、小咸菜。
  “杜王爷就住在这里?”小稠喃喃道。
  凌孤月敲了敲门,只听里面传来一声懒散的回应,“进来吧。”
  凌孤月推门而入,小稠却在门口不肯进去,“师兄,我有点害怕……你进去吧,我在门口等你。”
  凌孤月摸摸他的头,“有事喊我。”
  推门而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室内依旧昏暗,无人点灯,却明显多了些人气。床桌椅凳也都俱全,看着比上次来的时候正常多了。
  但凌孤月朝床上看去,只有叠的整齐的被褥,不见杜王爷的人影,不知他此刻人在何处。
  “杜王爷?”凌孤月喊道。
  “我在这。”从角落里传来声音。
  凌孤月向他出声的地方看去,见杜王爷席地而坐,身体半靠在墙上,仍是他上次所待的那个角落。
  “你似乎知道很多事,”凌孤月开门见山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杜王爷哈哈笑道:“我说我是天上的神仙,你信吗?”
  凌孤月不语。
  “你心里肯定在说我像个鬼倒差不多……不过也不碍事,”杜王爷从身边摸出一坛酒来,灌了几口,扫视了一眼这间屋子,指着一只凳子说道,“坐吧,反正我平时也不用这些东西。”
  凌孤月满心疑惑,也不急着发问,待坐定,听他继续道:“我记得你来过一次,为什么又回来了?”
  凌孤月道:“我回了家,发现他们都不在了。”
  “哦,”杜王爷点点头,“不急,还会有人继续死去的……”
  凌孤月一愣,“什么意思?”
  杜王爷看着他,似乎很欣赏他此刻的表情,笑道:“你身边不是还有一个人吗?很快,就轮到他了……”
  凌孤月下意识地想到了小稠,冷声道:“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杜王爷伸出双手看了看,道:“天意,不是我们可以说明白的……与其说是我知道,还不如说是老天爷刻意透漏给我的。”
  凌孤月道:“没有什么可以挽救的办法了吗?”
  杜王爷道:“也不是没有……”
  “那该怎么避免?”
  杜王爷盯着他道:“你们需要一件东西,西域的暖烟玉。”
  凌孤月心道:怎么又是暖烟玉?便问道:“暖烟玉到底有什么用?”
  杜王爷叹了口气,“你可曾听说过神医方予畴在他的医书上记载的四大奇药?”
  凌孤月摇摇头。
  “四大奇药分别是回阳木、天殊草、红药王和暖烟玉,前三种药物据说可以解百毒令人起死回生,唯有暖烟玉它治不了普通的病,只能解武毒……”
  “武毒?”
  “简而言之,就是它能令废材成为一等一的高手,也能令身怀绝世武功的人在一夕之间功力尽废。”
  凌孤月疑惑道:“若说是武功,这跟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有什么关系?”
  “十七岁的少年?”杜王爷眨眨眼,忽而笑道:“你连你亲近的人是谁还没弄清楚就问破解的方法?真是可笑……”
  凌孤月心中一跳,想到沈落如今身染莫名疾症,怀疑道:“难道是……沈落?”
  杜王爷换了个姿势,道:“你若想救他,必须得到暖烟玉,再配合其它三大奇药中的任何一味。据我所知,回阳木是再难寻得了,除了屏川的天殊草,便只有姣尘阁的红药王。”
  凌孤月道:“天殊草就在屏川,这个问题倒不大,只是暖烟玉如今在林珏身上,此人心思颇重,当初骗我为他拿到暖烟玉,没想到他的目的竟然是这个……只是在他手中的东西恐怕不好要回。”
  杜王爷道:“他若也想用暖烟玉,你们就要小心了,只要将暖烟玉里的软墨吸收完,等到它完全变得透明了,也就没用了。”说着将怀中的一件东西抛向凌孤月。
  凌孤月接住那件东西,提起来一看,却是块莹白色的美玉,“这是……”
  “天底下只有两块暖烟玉,这就是剩下的那块。”杜王爷淡淡道。
  “这块是被用过的,怎么在你那里?”
  杜王爷摸着酒坛,仰头饮了一口烈酒,笑道:“是我为邱承姑准备的。”
  “邱承姑,她为什么需要暖烟玉?难道说她也想成为武林高手?”
  杜王爷怔忪道:“不,她本来就是高手,但她觉得不够,后来她练了一种来自西域的特殊功法,名唤十方。十方禁术使她的功力增加十倍不止,但五年后,每月须饮两碗天资绝顶的少年的鲜血,唯有如此,方可不被邪功反噬而死。为了不变成饮血的魔头,承姑必须用暖烟玉散尽功力方可活下去。”
  凌孤月道:“十方禁术……果然跟静山老人的功法有些像,那她最后成功了吗?”
  杜王爷目无焦点地看着面前,过了很久才道:“她成功了,但她也死了。”
  凌孤月道:“为什么死了?我记得她明明报完了仇,最后与杜王爷一起回王府了……”
  杜王爷苦笑道:“那是书,我也只是在结尾提了一句两人重回王府,而现实,当然不会那么平静,江湖恩怨,情仇难了,除非你死,否则将永远置身于复仇的漩涡中。”
  “邱承姑是怎么死的?”
  杜王爷斜眼看他,“你是问书中?还是问现实?”
  凌孤月微微思索,道:“现实。”
  “她当初为了报仇选了一条弯路,除非有暖烟玉和其它奇药方可解。我走遍天下,终于带回了暖烟玉和一段回阳木,治好了她,可是……她却选择了死。”
  “为什么?”
  “因为一个男人,杜桓隐。”
  凌孤月疑惑道:“杜桓隐便是杜王爷,若邱承姑为了杜桓隐而死,那你又是谁?你与她又是什么关系?”
  杜王爷长叹一声:“我有情,她无意。”
  凌孤月见他带着淡淡的惆怅,没有打断他,听他继续说道:“她一生只喜欢过一个人,那人就是杜桓隐。不过他早都死了,为了给他报仇,承姑才甘愿修炼邪功,大仇得报后,她便去奈何桥寻那人去了,”杜王爷自嘲一笑,“自始自终都没有我什么事……”
  凌孤月盯着他道:“难道你是江鹤?”
  杜王爷道:“没错,我是江鹤,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那个默默无名的人。杜桓隐才是王爷,他天生贵胄,含着金汤匙长大,他们自小就有婚约在身,可笑我还一心以为承姑不情愿这场婚事,想带她私奔……可没想到,国难当头时,杜桓隐身先士卒,陪在他身边的却是承姑。那么多年过去了,前朝覆灭,故人终成黄土,我到处跟人说我是王爷、我是王爷,甚至还写了一本书,但他们早都在奈何桥上团聚了,说不定也都携手转世……只有我还在杜桓隐的旧府,幻想着自己是杜王爷,哈哈……”
  凌孤月见他笑得几乎喘不上气,担忧道:“你没事吧?”
  杜王爷止住笑,又含了一口酒,“我还好,死不了,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凌孤月道:“倘若那人是沈落……他为何会需要暖烟玉?”
  杜王爷含笑看他,“你为何不自己去问问呢?”
  凌孤月点点头,正想告辞,却听他懒洋洋道:“上次你说,人有生死祸福,皆有缘故,他人的死过错不在于你……你可还记得?”
  凌孤月点点头,“不错。”
  “你到现在还这么认为吗?”
  凌孤月看着他,见他一脸戏谑的样子,便道:“也许有的事非人力可以违抗,譬如师父的失踪,譬如数年前的那场大火,但我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因我而死。”
  杜王爷微微一笑,翘着腿地又喝起酒来,不再言语。
  凌孤月正想起身告辞,却听到到门口隐约传来争执的声音。
  “你现在不能进去!”小稠道。
  另一个弱弱的声音道:“为……为什么?你这小孩好不讲理……”
  杜王爷悠悠道:“那小子回来了。”
  凌孤月疑惑地打开门,只见小稠张开双臂拦着门道:“我师兄在里面,你等一等再进去!”
  在他面前是个瘦削的年轻男子,个子不高,皮肤有些松弛,穿着粗麻布制的衣裳,怯怯道:“这是我家,你凭什么要拦我?”
  听到那声音,凌孤月诧异地抬头。
  恰逢对面的人也看向他,两人一愣,几乎是同时出声:“赵小公子?”
  “绯衣……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  沉迷看游戏直播,不想更文嘤嘤嘤。。。

  ☆、第 28 章

  眼前的人不过一个月未见,竟落魄成这个样子。
  凌孤月道:“赵小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赵意欢目光躲闪了一下,抓着手中乘着粗糙饭食的竹篮,轻声道:“说来话长……”
  小稠疑惑地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师兄,你们认识?”
  凌孤月道:“那日你在街上差点误伤了人家,还不快跟赵公子道歉。”
  赵意欢闻言缩了缩脖子,向后退了一步,指着小稠道:“你……你是那个小要饭的?”
  小稠撅着嘴道:“抱歉,都怪我认错人,让赵公子受惊了。”
  赵意欢抿抿唇,“绯衣公子,你怎能跟他在一起?”
  凌孤月摇摇头,叹道:“此事说来话长。”
  就在三人相对无言的时候,里面传来杜王爷的声音,“既然说来话长,何不进来再说呢?”
  赵意欢这才意识过来,将两人迎进去,“里面坐坐。”
  小稠屁股往门槛上一沉,“师兄,我守门,就不进去了。”
  凌孤月看了他一眼,随赵意欢又进了这间阴暗的屋子。
  “家里简陋……”赵意欢弯腰将篮子里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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