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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寻梅-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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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凌孤月却冷下脸,推开他道:“我去找先生来看看你。”
沈落单手支着身体,在他身后喊道:“师兄!”不小心牵扯了胸前的伤口,疼得倒抽了一口气。
凌孤月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下了脚步。
沈落忍着痛道:“师兄,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凌孤月微微侧脸,面无表情道:“你岂会有做错的事?这些年你何曾出过错?”
“师兄……”沈落看着他,眼中满是错愕。
“你设计独自对付师父,又除掉白竟季桐,还离间我和林珏……沈落,你算计得真好啊……”
凌孤月终于回过头来,松手将手中的药碗打翻在地上,在脚边摔作了无数碎片。
他踩着瓷片缓步来到沈落身前,捏着他的下巴直视他道:“你就料定了我不会下手杀你是吗?”
沈落一动不动,乌黑的瞳仁里倒映出一张薄怒的脸,他低声道:“并不是,不过就算师兄杀了我,我也没有丝毫怨言,能死在……”
“唔……”后半句话却被那张微凉湿润的唇堵在了喉间。
沈落瞪大了眼,任由凌孤月毫无章法地在他嘴上噬咬。
凌孤月没有控制力道,直到尝到了血腥味才停了下来。他喘着气,将额头抵在沈落的额上,“你……你不总想让我亲你吗?”
沈落眼睛亮的惊人,伸手欲勾住他的脖子继续,却被凌孤月拍掉了手。
“你说……你还想要什么?要我脱衣服给你看……还是要我在梅影月下为你舞剑?”
沈落愣了愣,面色不变问道:“师兄看了我的日录?”
“你写的那些也敢称为日录?”
沈落笑了笑,“日录不就是记录一些生活所想?我平日里想的都是师兄,记的自然都是关于师兄的事……”
“谁让你记那些东西的!”
凌孤月气得闭上了眼,想到自己去密室中欲搜寻十方禁术,结果却发现那一整间屋子里放的全是自己用过的东西。
平白无故失踪的钓竿、旧年穿不上的衣物、赏给小童的手串还有闲时信笔涂鸦之作……皆被置于箱柜中摆着。
在一张书案上,还放着一本蓝皮书,没有书名亦无落款。当时他还以为那就是要找的十方禁术,翻开一看却是沈落的字迹。
“三月初二,师兄在房中午睡,恐惊扰其佳梦,枯坐良久,辞去。”
“四月二十一,小雨靡靡,懒于练功。寻师兄,见其浴于落英潭。意躁,隐树后,意平方去。”
“六月初一,梦遇师兄裸身陈床,莞尔盈笑。耳鬓厮磨,交缠一夜,醒来方知是梦。”
“十二月初雪,念及昔日梅影月下,师兄舞剑,飘凌如仙。怅然寻师兄,见其与季桐相谈甚欢,不觉痴伫雪中,伤寒数日方愈。”
……
粗略地翻了翻,里面竟还夹着一朵梅花,颜色泛黄,花瓣已变得薄脆,不知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沈落垂下眼,“若是师兄不喜欢……我回头烧掉便是,师兄不要生气……”
凌孤月冷笑道:“只是这样就可以?”
“师兄还想如何?”
凌孤月扫了他一眼,“以后与我保持距离。”
沈落眸色转深,“师兄说要保持多远的距离?”
凌孤月想了想,“起码不可又亲又抱。”
沈落正色道:“亲者,父母者、情之最至者也,师兄是我最亲近之人,为何不能亲?再说抱,你我自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师兄见谁家的手足不能拥抱?”
凌孤月被他噎住,瞪了他一眼。
沈落仗着自己受伤,但笑不语。
凌孤月轻哼一声,“为何在密室中放着我的东西?”
沈落明知故问道:“什么东西?”
凌孤月坐直身体,咳了一声道:“我的鱼竿……你若喜欢问我要便是,何必做些偷盗之事。”
沈落仰头道:“我要师兄就会给吗?”
“自然。”
“那我要师兄呢?”沈落静静地看着他,见他脸上露出一丝窘迫,又道:“师兄,那些东西可都是我好不容易才收集来的。”
凌孤月一把将他按平在床上,“无聊。”
沈落还要起身与他腻在一起,却被凌孤月单手压住,“你身上还有伤,不要乱动。”
沈落道:“我已经没事了,不信师兄摸摸?”说着拿起凌孤月的一只手往自己胸前探去。
凌孤月挑起眉在沈落的伤口上轻轻按了一下,果不其然见他脸上一白,但仍强笑着:“师兄……一点都不疼……”
凌孤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掀开他的袖子,“那这里呢?也不疼吗?”
沈落的手臂上,长短不一的疤痕犹如裂纹一般横亘在他蜜色的肌肤上,让人数不清到底有多少道。
“只记得当时很痛,现在……”沈落扬了扬唇角,“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
凌孤月拧眉道:“为什么你一开始不告诉我……”
沈落摇摇头,“我不想让师兄徒增烦恼,那样不是挺好的么,师父去云游了,你我二人在屏川相依相伴……”
“那十方禁术呢?”
沈落沉默了一会,“我会压制住它的。”
“可若是你不饮血,就会被禁制反噬致死。”
“要是师兄不想让我死,我自然不舍得死。”沈落笑意转深。
凌孤月放开他的手,“你难道也想变成静山老人和师父一样?不人不鬼,一腔黑血?”
“只要师兄没事,其他人的生死与我何干?”沈落的笑意淡了下来,“若是只剩这一条路,也无不可。”
凌孤月心道:好好的师弟被师父给毁了……叹了口气,“幸而眼下还有一条路……”
“哦?”沈落看向他,“我只知道师父用血来压制,还有什么办法?”
凌孤月道:“林珏手中的暖烟玉,加上我们屏川的天殊草就可以化解十方禁术的禁制。”
沈落却道:“天殊草已经没了。”
“什么?”凌孤月吃惊地看着他,“莫非你真的用它跟林珏做交换了?”
沈落道:“并不是,只因当年师父受伤时急需天殊草,我怕被他找到,就将它毁了……
凌孤月咬唇沉吟道:“看来我们不光要从林珏手中取得暖烟玉,还要去姣尘阁一趟了。”
沈落正想发问,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门口的弟子道:“先生来了。”
凌孤月起身打开了门,门外立着一位白发皤然的老者,便迎道:“掌门已经醒了,先生进来看看。”
先生往里看了一眼,向凌孤月行礼道:“请外面稍等,待我替掌门仔细查看一番。”
凌孤月点点头,回头见沈落平躺在床上冲他微笑,便抬步出了门。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先生才从房中走出。
守在门口的弟子纷纷问道:“先生,掌门怎么样了?”
凌孤月也从院中的凉亭里起身,遥遥望向门口的众人,将一切听的真切。
先生道:“经过这几日的服药,掌门恢复得很好,身体已无大碍,过一两天便可下床了。”
“太好了!”弟子们个个喜笑颜开。
凌孤月心里也松了口气,向先生走去。
先生看到凌孤月,对他使了个眼色,然后便走出了这座院子。
凌孤月会意,跟在他身后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墙角,见四下无人,凌孤月问道:“先生,他怎么了?”
先生捋了捋胡须,小声道:“适才我为掌门号脉,发现他内力空空,似乎武功尽失……”
凌孤月眼神一变,“此话当真?”
先生郑重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那他……可知道?”
“掌门已经知晓……不过吩咐我不能将此事告诉别人。”
“好……”凌孤月拱手道谢,“有劳先生。”
先生回了个礼,便快步离开了。
凌孤月推开门,只见沈落正双目失神地看着帐顶。
见他来了,沈落歪过头看他,挤出一个笑来,“师兄知道了?”
凌孤月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扣住他的脉门时,果然显示他内力空竭。
沈落叹了口气,“师兄,我现在恐怕连寻常人都不如了……”
凌孤月淡淡道:“无事,我会为你拿到暖烟玉和红药王的。”
沈落回握住他的手,“我倒不担心这个,我只怕师兄若是再离开我,我该用什么方法留住你……”
凌孤月看着他,“除去十方禁术的禁制之前,我不会撇下你。”
沈落起身抱住凌孤月,靠在他肩头低声道:“师兄,你会不会嫌我没用?”
凌孤月拍了拍他的后背,“说什么呢?我是你师兄,自然会保护你,怎么会嫌弃你?”
沈落低沉地“嗯”了一声,在凌孤月看不见的地方,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第 35 章
“先生说你身上的伤再过两天即可恢复,到时候我们就出发去平南,去晚了恐怕再生变故。”凌孤月站起身,“这两日你好好休息。”
沈落迟疑道:“我武功尽失这件事……师兄不要跟任何人说,若是传到三大长老那里,他们定会有所动作。”
凌孤月道:“你是说三大长老会对我们出手?”
沈落颔首,“他们对师父怨念颇重,免不了累及你我……以往他们好歹还忌惮我的武功,现在就不好说了。”
凌孤月点点头,“我明白。”
沈落抬头凝视着他,见他眉宇淡然,拉住他的手低声道:“师兄……我突然又不想下山了。”
“为什么?”凌孤月笑道:“你可是又恋家了?”
沈落看着他,轻轻摇头。
凌孤月瞥了他一眼,调笑道:“从小你除了练功外就不喜欢出门,别人邀你到他处比武论剑,你总是拒绝人家,就连成了掌门,同道之间的切磋你也是能推掉就推掉……你就那么愿意留在这里?屏川三百里青山还没看厌吗?”
沈落握住他的小指摇了摇,“怎么会看厌,我巴不得和师兄天天待在沉冬榭,哪也不去。”
凌孤月见他长大后难得流露出孩子般的稚气,心中一阵柔软,却故意抽回了手,“你好好养伤,我走了。”说罢转身欲走。
沈落急道:“师兄去哪?”
“出去转转。”凌孤月头也不回道。
门很快被掩上,房中又只剩下了沈落一个人。玄色床帐下的阴影中,那张脸上的表情渐渐淡了下来。
十年前也是这样,他受伤在床,师兄跑了出去,不知怎么招惹到了姣尘阁的范诗遥,害得师兄手腕上的伤口再度裂开……
他握紧了拳头,指节咯吱作响。
还会有人在师兄面前晃悠吗?
沈落冷笑一声,靠在床头上朝外喊道:“青竹。”
青竹一袭白衣,来到他床前站定,“掌门,有何吩咐?”
沈落淡淡问道:“近日屏川可有什么可疑之人?”
青竹弯腰回道:“三大长老的势力都已经被清除干净,近来并无可疑之人。”
沈落眸色寒如幽潭,令人看不清其中深广,“那个叫小仇的孩子……是怎么回事?”话音刚落,一股萧瑟肃杀之气顿时向青竹袭去。
青竹双腿发软,瞬间就想到了凌孤月带来的那个孩子,他本嘱托了几位师弟将那个孩子带到林中小屋,谁知就在三天前,师弟却告诉他那个孩子不见了。联想到沈落所受的伤,青竹额间布满了冷汗,垂头道:“掌门恕罪……”
沈落冷哼一声,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被烛蜡所烫伤的痕迹还历历在目,“以防不测,你跟在师兄身后,不可被他发现,晚间再向我禀告。”
“是……”青竹缓缓后退,离开了沈落的房间。
“青竹师兄,掌门说了什么?”门口的弟子围了上来,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青竹摇摇头,“前几日让你们看个小孩都看不住,害得我被掌门骂了一顿。”
一位白衣弟子低着头,小声道:“对不起师兄,是我没看好那个孩子……”
青竹见他认错,大度道“无事,下次注意就行了……我还有事,你们守在门前听候掌门差遣。”见众师弟点头不迭,便昂首走了。
只听身后的人感慨道:“到底是大师兄,真是气度不凡!”
“就是,青竹师兄是除了掌门和师叔外我最尊敬的人了……”
待出了院门,青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觉后背已是冷汗涔涔。
方才掌门对他所施加的压力差点逼得他当场跪下,幸好自己伪装的不错,没被师弟们看出来,不至于在他们面前出丑……
只是掌门要自己跟着凌师叔……
师叔会到哪去呢?青竹想了想,提步跃到了竹林高处。
迎面夕阳鲜红似火,四周苍翠,屏翳来风。他朝南方看了一眼,踩着竹梢寻找起来。
凌孤月回到沉冬榭,这儿依旧像往常一般清静,竹影摇动,细水潺潺,直流到不远处的落英潭中。
记得昔日潭边遍植红梅,潭水终年不冻。二月落梅似雪,常常覆了厚厚的一层,顺着溪流向山下飘去,剩余的也都被他挑的干干净净,不至于留在潭中腐烂成泥。
如今……
他走到落英潭边小驻了一小会,只见水面上漂浮着片片枯叶,随着水波在石间晃荡着,有的则沉了下去,已呈现出枯败之容,也没人去捡。
化成泥也好……凌孤月想到,离开前他让小童在潭中种了些莲藕,只是现在尚未到莲叶生长的时节。或许潭中的泥多了,说不定来年便可以看到菡萏成荫的场景。
也不知有没有机会再看到了……
凌孤月抬头看去,几只白鸟立在竹间,叫声婉转,啼出几分荒凉落寞的秋意来。
他转身,朝着林间小屋走去
门口的小童见他回来了立刻扑到他身上,“主人,你终于回来了!”
凌孤月按着他的脑袋将他推开,佯装生气道:“我给你的那串菩提手串呢?”
小童转着滴溜溜的眼睛,扁嘴道:“被我弄丢了……”
凌孤月在他脑袋上弹了一指,“下次再想要可没有了。”
小童捂着脑门,偷偷看了他一眼,“对不起主人……”见凌孤月没有继续生气,又笑着讨好他道,“好久没有看到主人了,小童好担心主人,我给主人准备了好东西,请主人看看!”
“哦?什么东西?”凌孤月一边往里走,一边掀开重重帐幔,看到沉冬榭依旧是他离开时的模样,便松了口气。
小童急急忙忙地从柜子里取出一只包袱,打开后里面露出了几本线装书,“小童知道主人喜欢看书,特地让几位师兄从镇上带的!”
凌孤月随手接过来,“你有心了。”
小童见他喜欢,顿时得意了起来,“小童很了解主人的!”
凌孤月此时并没有心情去细细看那些书,但小童在一旁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便随意翻了翻书名。只见最上头的那本叫《岭南山水记》,凌孤月笑道:“这一定是位雅士写的。”
又将那本压到了最底下,露出了第二本的书名:《生死情仇录》。
凌孤月长眉微挑,“这本有意思……”
再去看第三本,《游侠客》。
凌孤月忽而皱眉,不是因为这部书的名字有多吸引他,而是书皮上的署名,正是他熟悉的‘白头灯客’……
小童见他似是不悦,以为他不喜欢这本,忙解释道:“主人,小童不识字,不知道主人喜欢什么样的,就拜托了师兄买些市面上最新出的……师兄若是不喜欢……”
“不是,我很喜欢,”凌孤月冲他一笑,“我会好好看的。”
小童见他笑意吟吟,温柔得就像是一池春水泛桃花,愣愣地点了点头,“主人喜欢就好。”
凌孤月看到了白头灯客这个名字,瞬间就想到了杜王爷的警告,也不打算把剩下的翻完,将书重新包好,吩咐小童道:“过几日我和掌门要出趟远门,这些书就留在路上看,你先帮我收着。”
小童“嗯嗯”了几声,又抬头问道:“主人……你和掌门……和好啦?”
凌孤月想到两人之前的种种误会,叹了口气,“我们从来都不曾生分过,谈何和好?”说罢悠悠走了出门,留下小童捧着书在房间里歪着脑袋思考。
明明之前掌门将主人锁在屋中,主人下山那么久都不愿意回来,难道这还不算生分?他们师兄弟的关系可真让人看不明白……
不过好歹自己不用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了……想到这,小童立刻又变得开心起来。
凌孤月出了沉冬榭,犹豫了一下,径直朝后山走去。
后山的那个山洞,自从沈落和师父出关后就一直荒废着,后来也不知为什么,师父又亲自将它封住了。
那日沈落在密室里说的那番,着实触动了他,倘若是自己在那种情况下待了三年……凌孤月只觉得心中沉闷不已,似是要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眉头紧锁,步履却越发坚定。
山洞附近,野蔓绿藤缠绕得难解难分,几乎无落脚之处。
好在凌孤月携着流光剑,拔剑出鞘的那一瞬间,凌孤月摇头暗笑:那日用它来砸锁,今日又砍这野草,若名剑有知,不知会不会笑话我这个主人。
开辟了一条狭窄的道路之后,凌孤月总算见到了洞口。但洞口处堆的尽是碎石,将它堵得严丝合缝。
凌孤月并不在意,聚力于掌,一掌震开了碎石一角,瞬间石堆倾塌,露出了一个黝黑的洞口。
而此时,在林梢之巅,一道白影目睹了这一切后飘然而去。
“师兄去了后山?”沈落按了按心口,“他一个人去的?”
青竹立在一旁,“师叔是一个人去的,他已打开了山洞的门,正准备进去。”
沈落想了想,“好,我现在便过去……”
“掌门,”青竹阻止道,“您身上的伤……”
“无事,”沈落抬了抬手,缓声道,“这几日你们也累了,先回去准备准备路上要用的,后天我们就出发去平南。”
青竹惊喜地看着他,拱手道:“是!”
凌孤月抬步走进山洞,只见四周一片漆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一转头,这才发现洞口的石壁上还遗有一盏之前照明用的油灯,灯盏上已落了厚厚的一层灰,里面油也凝在一起,不知还能不能用。
凌孤月掏出怀里的火招子将油烘得融化了,再去点那根焦黑的灯芯,总算点亮了油灯,火苗在他手中一闪一闪的,能照到的范围实在有限。
拿着那盏有聊胜于无的油灯,凌孤月朝山洞深处走去。
这里就是闭关的地方吗?
山洞幽长曲折,由于长时间未曾通风,还有一股腐朽的味道。凌孤月掩口鼻往里又走了一段路,渐渐地听到了一阵嘀嘀嗒嗒的水声。
师弟说山洞里有一片冰湖,想必应该快到了。
凌孤月快步朝里走去,耳边的水滴声越来越清晰,渐渐地又被流水声所代替。
终于,当一大片在暗中泛着莹莹波光的湖泊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凌孤月反而觉得不太真实了……
虽说已是深秋时节,山上清冷,但对于习武之人来说两层衣衫足矣。而在这山洞深处,隔着数丈,凌孤月都能感受到冰湖扑面而来的寒意。
他打了个寒颤,又往湖边靠近了一些。不料脚下忽然踩到一块坚硬的东西,差点把他吓了一跳。
“什么东西?”刚刚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碎石,这儿怎么会有碎石?凌孤月弯腰查看了一番,见那个东西果然是块石头,但不是天然形成的,看起来像块圆饼,两面皆被人磨得十分光滑。
凌孤月觉得稀奇,拿在手上掂了掂,却意外地发现它的表面也不完全是平的,有些地方似乎有凹下去的细小的痕迹,就像是……被人刻上了字?
凌孤月将油灯移到眼前,仔细地看着那颗石头,只见石头的正反两面各刻着两个大字:生、死。
生与死?在一块石头上出现了这两个字……
说来也可笑,世间凡是有生命的事物,譬如朝夕之虫,譬如百年寿者,譬如千秋古树,都注定免不了死亡,反而如同石头一般没有生命才会永恒长存。所以生死并不意味着相反,有生就会有死。这样看来,世人所追求的永生竟显得那么荒谬。
那么,这块石头又是何寓意呢?石头的主人是想用它来问卜自己的生命吗?
凌孤月心中咯噔了一下,下意识的觉得这个东西远比在他手中沉重,忙收进了怀里。定了定神,又提着油灯照着四面看了起来。
火光不经意地照到了石壁上,上面显出了道道粗细不一的线条,有的凿痕浅淡,几乎看不大清,有的下手极重,入壁三寸还一直延伸到了地下。
凌孤月的脸色慢慢变得苍白起来。
他看到,这偌大的山洞,几乎整面墙上全都是粗犷的线条,而那些线条组成了成百上千个人。他们有的在笑,有的在跑,有的在舞剑,有的瞪着眼仿佛在生气……
成百上千的人,画的却都是一个人的样子。
那些人只有简简单单的寥寥几笔,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与单薄的身影……但每个人的眼尾处都有一颗极为醒目的痣。
凌孤月的喉咙紧了紧,这时,他忽而听到通道里传来了一道脚步声。
“谁?”凌孤月将腰间的剑横在身前,这个时候还会有谁回到这里来?
油灯昏暗的光影里,那人慢慢地走了过来。
“师兄,是我。”那人道。
凌孤月这才收了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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