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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寻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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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孤月忙回头向屋内看去。
  “唰唰”,似是衣袂飘扬之声,待那声音远去,室内终于恢复了一片寂静。
  沈落闷声道:“别看了,那人已经走了。”
  “那人?”凌孤月看了看地面的残肢,“不是鬼么?”
  沈落挽起他的手,细心地为他擦去上面的污痕,“师兄,我说过的,世界上没有鬼,只有装神弄鬼的人。”
  凌孤月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我……我的手方才摸过季桐和季阳的尸体……”
  沈落愣了愣,不在意地道:“无事。”
  凌孤月调息了片刻很快便恢复了,沈落便要送他回沉冬榭。
  凌孤月看了看一地的狼藉,知道不可能再找到什么线索,也就不打算再待下去。
  刚一出留青堂,迎面就遇上几个人。
  “掌门?你何时回来的?”大长老见到沈落一脸的惊讶。
  沈落冷声道:“你们何时离开的留青堂?”
  大长老疑惑地看向凌孤月,又与身后的两位长老对视了一眼,答道:“大约半个时辰前,我们见凌师侄先走了,所以便出来了,掌门这是--”
  沈落脸色变了变,没有说话。
  凌孤月奇道:“大长老,我刚刚一直都在留青堂,只是一转眼就不见了你们,还以为三位长老先行离开了。”
  二长老不耐烦道:“胡说!明明是我们在留青堂发觉你不见了,找遍了整个院子也不见你,只道是你害怕,先走了,所以就出来找你,你怎么反倒说是我们先走了?”
  凌孤月一时语塞,看眼前三人神色,也不像是说谎,一时也倍感迷惑,喃喃道:“难道真的有鬼……”
  沈落瞥了三大长老一眼,拉着凌孤月转身走了。
  “掌门,季氏兄弟的尸首如何处置?”大长老追问道。
  沈落头也不回道:“找个地方埋了便是。”
  凌孤月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为何好端端的四个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分开,而且双方都不知道对方是如何不见的。
  沈落见他皱眉不语,主动问道:“季桐死了?”
  “嗯,季桐师侄死了。”凌孤月漫不经心地答道。
  “季阳也死了?”
  “嗯,季阳师侄也死了。”
  “他们怀疑是你杀的?”
  “嗯,他们怀疑--”凌孤月收住了话,停住脚步盯着沈落,“你知道的,凭我的武功,不可能是杀人凶手。”
  沈落低声笑道:“我知道,就算凶手是我,也不可能是师兄。”
  凌孤月舒了口气,“我先回沉冬榭,出来了一天,也有些累了。”
  “好,我送你。”
  “不用,你刚从回来,一路风尘,也该回去歇歇了。”凌孤月拒绝了他的好意,独自慢悠悠地朝竹林深处走去。
  沈落站在那里,目送他渐渐地走出自己的视线。
  青峰渺渺,翠竹重重,直到月满霜华,他仍伫立在原处望着路口,感受到僵直的手指尖传来的凉意,才似不舍地转身离开。
  刚走没几步,只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喊:“师弟,忘了问你,我的莲藕带回来了吗?”
  沈落的嘴角不自觉地噙了一抹笑,很快又压下去,只回头应道:“带了!”

  ☆、第 4 章

  屏川接连死了两名弟子的事被传得神乎其神,引得众人联想纷纷。
  然而不管他们的猜测是对是错,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平息此事。
  二长老和三长老不顾大长老的反对,心急火燎地上了屏翳峰,站在门外洪声道:“掌门,如今屏川人人自危,不管真相如何,他们需要一个结果。”
  门外的两名白衣弟子发髻高束,贴门而立,右手紧压剑柄,神色肃然,作阻拦状。
  房中,沈落对着一张空白的宣纸,手里摩挲着一支狼毫小笔,饱蘸浓墨,却悬在空中,迟迟不肯下笔,对门外的声音充耳不闻。
  二长老编的整齐的胡须在衣襟前晃来晃去,见里面没有动静,又道:“掌门,那日我们已确认在季桐房中找到字条确属凌孤月的笔迹,若掌门不信,可亲自前往季桐房中验证,总之,季氏兄弟的死与他逃不了干系!”
  未及沈落开口,守在门前的一名白衣童子扬眉斥道:“二长老、三长老,昨日在知过堂,青竹师兄已为师叔做过证,况且笔迹别人可以模仿,证据着实不足,现在说师叔是凶手言之过早。”
  三长老眉角高挑,嗤笑道:“你说字条上的笔迹是假的,那青竹说的话就一定是真的?人人皆知青竹素来崇敬凌孤月,视他为榜样,常在众人面前赞他。是以,青竹故意替他隐瞒那晚的真相也未可知。”
  童子一时被他的话噎住,抿了抿唇,皱眉不语。
  房间内,滴墨无声,一滴浓墨自笔尖落在雪白的纸上,飞溅出一朵极黑的小花,很像昔日落英潭边烧焦了的红梅。
  执笔的人似有所觉,侧耳听门外的人继续说道:“现在屏川上下所有的人都怀疑他是凶手,如果不作回应,恐难以服众!”
  沈落将笔放置于笔架上,幽幽道:“谁说所有人都怀疑他是凶手?”
  二长老一愣,随即冲着紧闭的门反驳道:“飞叶峰二百名弟子……”
  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沈落缓步而出,负手立在门前,神情睥睨,“我从未怀疑过他。”
  二长老急躁地将胡须甩到脖颈后,冲到门前,却被两名童子拦住,“掌门,我知道你念及同门师兄弟之情,可现在平定人心最重要,不管凌孤月是不是真凶,眼下还是先将他关押起来比较妥当!”
  三长老点头赞同。
  沈落目如鹰隼,不知是盯着两大长老还是在看着远处,良久,只听他沉吟道:“也好……此事我自有分寸。”
  此刻,凌孤月却在落英潭边,靠在一处阴凉的山背处指挥着小童,“左边两棵,隔两尺再栽一棵。”
  小童的裤腿挽得高高的,抱着一只盛满莲藕的竹篓站在水中。潭水已没过膝盖,潭底除了一些淤泥还散布着石子,他一边走着一边伸脚探索,生怕踩到硬物硌着脚。
  “主人,再种就没了,要不要留点做藕羹?”
  凌孤月叹道:“无知!今年我们栽下这些,你可知明年会收获多少?不说莲藕能一截变五截,长出来的荷叶还可以烧鸡,和山里你最爱的珍珠锦鸡是绝配;莲子也是好东西,清热去火,经常吃,你的嘴角就不会长火疖子了。”
  小童面露向往,“哇,宝贝莲藕,我刚刚栽了有十九棵,明年可以收获……好多好多,咱们都吃不完啦!”
  凌孤月懒懒看他一眼,“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主人请吩咐!”小童捋了捋袖子,干劲十足起来。
  “往前二尺栽一棵。”凌孤月迷眼仰首,透过浓密的竹梢只能看到点点苍穹。
  倏忽间,一阵风吹过,伴随着远处细碎的脚步声掠过他的耳旁,凌孤月的眉眼间染上了一丝异样,忙唤了一声:“停!”
  小童功力不深,没有察觉到有人在靠近,惊讶地“啊”了一声,呆呆立在水中。
  凌孤月掩嘴咳了一声,“先上来休息一会。”
  小童以为是师父怜惜他,抹了把汗,憨笑道:“我不累!”
  凌孤月无奈扼腕,“快上来,有人来了,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们这里种了东西。”
  小童抱着半竹篓莲藕,一边蹚水往岸上走,一边疑惑问道:“为什么啊?”
  “你想,咱们屏川从来不产莲藕,要是让别人知道了……”
  “哦!原来主人是怕别人来讨啊!”小童咯咯笑着,拍了拍胸膛,“放心吧主人,这事我一定保密!”
  “什么保密?”一道冷淡的声音传来,黑衣烈烈,沈落自竹林深处走来,先是看了眼凌孤月,又将目光落在岸边的竹篓里,仿佛在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凌孤月抢道:“莲藕上有好些泥土,我叫他来洗洗。”
  沈落神情似笑非笑,“清洗莲藕还要保密吗?”
  凌孤月眸光流转,“洗莲藕是小事,就怕被人知道这莲藕的来历,倒不好说明了。”
  沈落也不知相没相信,收回探究的目光,“我这次来,是因为一件事。”
  仿佛意料之中,凌孤月并不错愕,“是三大长老让你来的?飞叶峰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谁告诉你的?”沈落皱眉道。
  凌孤月转身小踱数步,“是青竹师侄,他今天来找我下棋,闲谈间我知道了些许。”
  “他如何说的?”
  “数百名弟子涌到天玄峰山脚,请三大长老追查凶手……”凌孤月转身看着沈落,“不过我倒纳闷,他们为何不直接不找你呢?”
  沈落不语,过了片刻才答非所问道:“青竹怎么样?”
  凌孤月不解地瞥了他一眼,“嗯,挺好的。”
  沈落语气微变,“怪不得你找他通气。”
  凌孤月一惊,“通什么气?”
  “在知过堂,青竹所说的皆是假话,”沈落注视着他,见他额间渗出了一滴冷汗,稍稍放缓了点语气,“其实那晚他根本没有来找过你,你也未跟任何人下棋,而是在通宵读话本。”
  凌孤月斜眼看向立在一边的小童,见他心虚地低着头,脸色涨得通红,便什么都明白了。而后点点头,自嘲道:“没错,看来我在干什么你都一清二楚。那日青竹确实下了拜帖,约我共破连环残局,只怪前日偶得了一本白头灯客的新作《金陵十三世家》,实在令人欲罢不能,不忍卒读。所以拒绝了青竹的邀约。”
  沈落皱眉道:“那种坊间杂书,多是写男欢女爱……少看为妙。”
  凌孤月道:“你口中的杂书,人物个个有血有肉,说不尽的恩怨情仇,在我看来倒也是种不错的消遣,有朝一日,我或许会去山下的茶馆酒肆中听一回说书人说他的书。”
  沈落沉吟一会道:“既然你没离开沉冬榭,实话实说便是,为何要拉上青竹?”
  “你以为我说出实情众人会信?简单的方法往往最有效。怎么?你打算将此事告知三大长老?”
  沈落的喉结紧了紧,“当然不是,只不过……”他的目光变幻了几番,最终只是捏了捏手心精巧的天机锁,“以防万一,近期你还是不要出去了。”
  凌孤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是对杀人凶手的处罚?”
  “只是权宜之计。”
  凌孤月轻笑一声,“那就听掌门的。”说罢抬步便走,也不理会抱着竹篓慌乱追他的小童。
  “师兄……”
  凌孤月听到身后的一声叹息,回头看了沈落一眼,只觉得那眼神隐晦又冰凉,令人毛骨悚然。
  凌孤月在梦里好似被那眼神蜇了一下,忙睁开眼。
  只见自己正处于破庙之中,抬眼往门外看去,天色已经昏暗,阴云翻腾,好像要下雨。
  凌孤月抖了抖衣摆,站起身,只觉脖子酸痛不已。回望了一眼刚刚被他当枕头用的供台,四只支腿几乎全部腐朽,桌身摇摇欲坠。
  他啧啧两声,翻出连一为他准备的包袱。那块明黄色的包袱皮被水泡得皱巴巴的,打结处也松动了。里面裹着的东西多数不能再用,瓷瓶里的薄荷清凉露全洒了,香膏散开,桂花糕饼也碎成了渣。从地上捡了一根枯枝将渣屑挑开,凌孤月吃了一惊,只见里面竟藏着几十枚金叶子,还有些许碎银子、两吊铜钱、一支玉簪以及金丝盒装着的许多金珠。
  “连一师侄竟如此大方……”凌孤月用玉簪挽住了散发,又盯着那堆金叶子看了半天,“看来屏川的待遇着实不错,怪不得每年有好些人挤破了脑袋想进来。”
  将能用的东西纳入怀中,其余的丢置在地。刚要离开,凌孤月看着脚下的包袱皮,想了想又把它捡了起来,取下背后的流光剑,用布一层一层地包裹缠绕,直到剑身的光彩被完全掩盖住,才重新背上。
  凌孤月站在门前翘首看向眼前的河,河水在乌云的映衬下显得灰白刺目,风挟着浪潮拍打着河岸,卷起泡沫如雪。
  凌孤月愁眉不展,“要是有人经过就好了,可以向他打听一下金陵怎么走……不过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人来往呢?”
  似乎是老天爷听到了他的心声,眼前竟出现了一行人。
  这是七八个穿着短衣的健壮大汉,中间两人抬着一乘不起眼的青帘轿子,沿着河疾步向前走去。
  凌孤月忙上前问道:“几位兄台,请问你们要到何处去?”
  几名大汉被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了一跳,待停下脚步打量了凌孤月一眼,见他虽红衣染尘,但面容却十分出众,皆露出惊艳的目光,“我……我们到金陵去。”
  凌孤月心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便问可否同行。
  几名大汉互相看了一眼,出奇一致的摇头,“这恐怕不太方便。”
  凌孤月纳闷道:“为何?”
  “我们是送……我家小姐去金陵,途中奔波,要转几次水路,加上你的话……”为首的大汉面露难色。
  凌孤月了然,从怀中掏出一片金叶子递了过去,“不敢让兄台为难,这是在下准备的盘缠,不知够不够这几日的花销?”
  大汉眼中精光一闪,给身后几人使了个眼色,忙接过金叶子道:“够了、够了,”当下伸手邀道:“公子请。”
  凌孤月心满意足地跟着他们,一路走,一路交谈,倒也不觉得无趣。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为首的大汉也是耐不住寂寞的,不像其他人只管闷声赶路,有意与凌孤月攀谈起来。
  “在下姓乐,名孤翎。”凌孤月随意地颠倒了自己的姓名。
  “乐公子去金陵有何事?”
  “去找人。”
  “哦?不知找何人?我在金陵倒也认识几个人,公子不妨说出来,看看我有没有印象。”
  “呃……”凌孤月一时语塞,试探性地问道:“不知兄台可听说过金陵杜王爷?”
  “杜王爷?原来公子是去找他啊……”大汉面露异色。
  “怎么?”凌孤月心道:杜王爷是《金陵十三世家》中的人物,莫非真有这个人?
  “那人是个疯子,姓杜,家住前朝王爷府,可前朝的天子王爷早都上了断头台,根都断了,他哪里是什么王爷?可那疯子非说自己是,时间一长,人们都不知道他的真名是什么,索性就叫他杜王爷了。”大汉侧首问道:“乐公子找那个疯子做什么?”
  凌孤月忙摇头,“没什么,只是听人家说金陵有个杜王爷,好奇而已……兄台又是去金陵做什么?”
  大汉目光闪烁,“也就是受主人所托,回乡下接小姐……”
  凌孤月猜测这家人定是个大户人家,不知算不算金陵城中的名门世家,于是问道:“不知主人高姓?”
  “家主姓林。”
  林?《金陵十三世家》中倒是也有个姓林的剑客……凌孤月又问道:“不知贵府主人可是武林中人?”
  大汉想了想道:“从前是……不过老爷去世后,便开始做生意了。”
  凌孤月暗道:看来白头灯客书中所写并不完全是凭空杜撰,既有杜王爷,又有林剑客,那女扮男装的邱承姑或许也真有其人。不知结局金陵郊外的那一场夜会,杜王爷与邱承姑人到底和解了没有……白头灯客也真怪,结尾只讲那晚的月色如何清亮、梅影如何倩丽,只字不提两人之间如隔纱绕雾般的情愫,叫人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怅然。
  “不知乐公子背后的东西是什么?细长细长的,莫不是根烧火棍?”大汉狐疑的目光落在凌孤月的背上。
  凌孤月笑道:“兄台说笑了,这是我在山上采的山药,是屏川特产,又叫做铁如意,对治疗咳嗽有奇效,特意带去金陵,看看能不能买个好价钱。”
  大汉大笑,“什么铁如意金如意玉如意!要我说,有病就去找大夫医治,信这些偏方有的没的,那天底下的大夫岂不是吃白饭的了?”
  凌孤月拱手微笑道:“兄台说的是,乐某受教。”
  又说了会话,大汉望了望愈发黑沉沉的天,“只怕过不得一刻便会下大雨,我知道前面有处驿馆,咱们今天先去那里落脚吧。”
  凌孤月也觉得乌云沉沉,好似要压到地面上,点头应道:“也好。”
  快步赶了半里路,眼前果然出现了一处茅草院落,门口的旗招上写着“屏川驿”几个大字。老板见来了人,忙招呼众人进里面歇息。
  刚一进门,外面豆大的雨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溅起一地烟尘。
  “几位客官,这雨势如此大,一时半会也停不了,天色也不早了,干脆今晚就在小店住下吧。”
  大汉与凌孤月对望了一眼,朝老板点点头,“先上两桌酒菜,再给我们安排一个单间,一间大通铺。”
  老板连声应下,便下去准备饭食。不过片刻,便端着几盘牛肉、两坛烧酒摆上了桌。
  凌孤月与众人坐下,环顾四周,自始自终都没见林家小姐从轿子里出来过,便问大汉:“你家小姐呢?不出来吃饭吗?”
  大汉笑呵呵道:“姑娘家家的不方便抛头露面,待会叫店家送点饭菜到她房里就好。”
  凌孤月点点头,心知大户人家讲究这个,也不跟他们客气,拿起筷子吃起来。
  三杯烧酒下肚,大汉的眼神有点迷糊,张口道:“乐老弟,这驿站虽然破,但这店家的酒确实酿得不错,比起我们店里的三十年陈酿女儿红竟也差不了多少!来来来,你也来尝尝,我给你满上!”
  凌孤月忙推辞,“不用了,在下不会喝酒。”
  “哎!男人不喝酒跟那花楼唱小曲的姑娘有什么不同!兄弟我提醒你一句,咱们男人就要有男人该有的样子,不要整天涂脂抹粉的,跟兔儿爷似的。”说着大汉斜瞥了他一眼。
  凌孤月苦笑一声,自觉几分委屈,在河里泡了半天,什么香粉还能留的下来?
  大汉不由分说给他倒了一碗酒,“干了!”
  凌孤月只好与他碰杯,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初咽下去,如烈火烧心,后来倒觉得有几分说不出的畅快,推杯换盏间,不觉已将那碗烧酒饮下大半。
  大汉眉开眼笑道:“这就对了!”
  待到酒足饭饱,凌孤月已是微醺,红着脸说了许多醉话,一会说自己师出名门,一会又说自己是武林大侠。
  众人只当他不胜酒力说胡话,拉着他一起到大通铺里休息。
  凌孤月见房间内只有一张占了半间屋子的土炕,也不介意,找了个角落抱着流光剑,合衣卧倒,不一会儿就睡去。
  睡到半夜,闷热难耐,凌孤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正准备唤小童问是怎么回事,转身一看,身边睡着好几个打着呼噜的男人,这才想起来自己正在屏川驿的大通铺里。只好仰面合上眼,怎奈鼾声如雷,加之窗外风雨不止,树影婆娑,呜咽作响,怎么也睡不着。
  凌孤月在炕上翻来覆去,半晌,好似听到隐隐约约的哭声。
  那声音如同婴儿啼哭不止,又像狐鬼悲鸣,尖细如丝,断断续续,伴着雨打门窗的萧索,令人心惊肉跳。
  凌孤月此刻全无睡意,心头涌上一股好奇,心道:这荒郊野岭,莫非有鬼?借着三分酒意,也不害怕,当即套上靴子,推开老旧的木门,寻着那时隐时现的哭声而去。

  ☆、第 5 章

  凌孤月刚一出门,立在檐下,只见屋外雨未止歇,一阵冷雨挟风灌入衣襟,顿时酒醒。
  此时夜色正稠,黑影幢幢,不见有何异常。侧耳静听,只有草木簌簌,哪还有哭声?
  正笑自己多疑,准备回房,只听几声细细的声响自驿站后院传来。
  “嘤……”
  凌孤月当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抱紧流光剑,足下踩着泥泞的黄土,朝后院走去。
  后院黑咕隆咚,只能看到一间间房屋如同墨色的巨兽,蛰伏在这片风雨林中,不知何时会突然睡醒,施展巨口吞吐众人。
  一路摸索,那哭声时断时续,不过可以确定是来自某间房舍之中。
  凌孤月运气抬足,走到那间屋子的窗前,并未惊动里面的人。
  “翠袖啼红紫玉缺,雨打门墙,泪眼伤别……”
  屋内并未亮灯火,透过木格窗传来少女的唱念声,唱的是前朝旧曲《卖儿怨》,嗓音细细,满是哭腔,说不出的悲切。
  “一怨爷娘心似铁,从今恩义两决绝。问奴归处,门前柳,庭外花,井边月……”
  凌孤月在窗下站了半晌,听她唱完了一曲又抽抽搭搭个不停,且哭声越来越大,没个消停。正欲扣窗,忽见前方现出一抹光球,幽幽悬悬,浮在半空中摇摆不定,冒着雨丝向凌孤月逼近。
  凌孤月心中一跳,流光剑在手中几欲拔出,幸而剑上裹着布,一时无法脱鞘,他勉强按捺住心中的惊疑,准备静观其变。
  待那抹昏黄的光球渐渐靠近,这才发现那光球原是个灯笼,后面还跟着一人,看摸样,是这家驿站的店主。
  店家见窗户底下立着一个黑影也是惊疑不定,忙引着灯笼照去。
  凌孤月小声道:“是我。”
  店家舒了口气,道:“我在房中睡着,隐约听到一阵哭声,这才出来看看。客官也是为那哭声而来?”
  凌孤月点点头,问道:“这间房里住着什么人?”
  店家疑惑道:“这里面的是与你同行之人,客官不知道吗?”
  屋里的少女似乎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哭声陡然止住,里面静的落针可闻。
  凌孤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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